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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穿越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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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没有回楼府?相爷那边怎么样?”
  秋儿道:“相爷每日还是老样子,按时上朝下朝。不过听二少爷说,相爷就在皇上醒的那几天见过皇上两面,后来皇上再昏过去后,相爷每日去请安,也未曾被召见过。”
  楼清羽眉头深锁。目前来看,只怕这朝廷上下,都已被太后把持住了。
  屋外忽然一阵脚步凌乱,司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楼清羽问道:“怎么了?”
  司锦道:“二殿下在书房晕过去了,陈将军叫我来找您。”
  楼清羽连忙奔到书房,迦罗炎夜已经被放在长榻上,脸色苍白。
  “怎么了?怎么回事?”楼清羽过去摸摸他的额头。
  陈竟道:“殿下可能是太累了,刚对属下交待完事情,正要起身时突然晕了过去。”
  楼清羽见炎夜没什么大碍,道:“多谢陈将军。你先回去吧,殿下交待了事情你就赶紧去办,这里有我。”
  “是。王妃,您也注意身体。”陈竟行了礼,匆匆离开办事去了。心想这几日大家都旅途劳累,也亏得王妃一娇滴滴的双儿竟能撑到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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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

  38
  之后发生的事楼清羽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说皇上病危是天大的噩耗,那这个消息就是惊天的原子弹大爆炸,就算没把他炸得尸骨无存,至少三魂也没了七魄,浑浑噩噩的。
  楼清羽住在渔乡小镇的时候,因为‘初来乍到’,又赶上这个身体娇滴滴的孱弱,所以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调理和锻炼。那时候楼清羽对这个世界充满不信任感,每日又闲得无事,整日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书房里偌大的书架从头到尾让他翻了个遍。以前的楼清羽显然是个爱读书的主儿,毕竟出身名门,在那种乡下小地方仍然有一个齐全丰富的书屋。里面的东西原来的楼清羽十之八九都读过,许多地方还写着注解。不过换了这个楼清羽,还是不得不从头读了一遍,许多古文古字以及以前那位原主的笔迹他都是那时候搞清的。
  因为对这个新世界的不安和不信任感,楼清羽对这幅新身体格外上心和注意,那些大夫的什么药方诊断他都要一一确认,明白的明白,不明白的也要想办法搞明白。当时他很怀疑这个身子作为一国之相的儿子被扔在那种乡下地方只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所以着实钻研过一阵医术和解毒之术,加上这幅聪明的头脑,钻研了这么久,没有大成也有小就,简单的把把脉之类的他还是能摸清一二。所以那日陈竟走后,楼清羽看着迦罗炎夜昏睡过去,想起他近些日子身子似乎有些异常,便随手搭到了他的脉上。
  他不是专职大夫,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他们刚从边关回来,多事之秋不想引人注意,而且迦罗炎夜生性多疑不喜别人亲近,最信任的大夫沈秀清还在回京路上,所以楼清羽并没想到给他请个御医,只是自己把脉给他搭上了。随后的日子里楼清羽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这个做法。
  怎么回事?
  楼清羽侧侧头,有些疑惑地蹙起过于秀美的双眉,望了望昏睡中的迦罗炎夜。换了只手,楼清羽又试着确认了一次。
  奇怪……
  我的功夫果然不到家。
  楼清羽好笑地撇撇嘴。
  那种事怎么可能。
  楼清羽用力挥去那抹疑惑,想想还是沈秀清回来帮他仔细看看吧,自己这点本事不要班门弄斧了。
  司锦抱了一床棉被进来。书房里的软榻上只有一条长毯,楼清羽怕炎夜冻着,让他去取的。
  “放下吧,我来。”
  “是。”
  楼清羽抖开被子,给迦罗炎夜盖上,忽然回头望了望司锦。
  “你是双儿吧。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的话,今年十九。”
  “哦。”
  楼清羽现在已经能够辨别出未婚男双和女双在服饰上的区别。已婚的不用说了,男的穿男装,女的穿女装,像楼清羽这样穿着男性服装逛来走去的已婚‘双儿’基本没有。不过这也仅限于府里,迦罗炎夜并不约束他,但在一些正式常合,楼清羽就是再不甘愿也必须屈从于这个世界的规则。
  未婚的双儿男双女双区别不大,统一都是双儿的服饰,不过看花色和打扮还是能辨别出来。大部分的双儿都有耳洞,但女双的要精巧美丽一些,衣装也更为艳丽。
  楼清羽看着司锦一身朴素的装扮,问道:“你选的女道?”
  司锦抿唇一笑,道:“王妃笑话了,奴才这么低贱的身份哪里有什么资格选,主子让我们选男道就是男道,让我们选女道就是女道了。”
  楼清羽有些吃惊,随后想起这个封建社会是没有人权的,奴才就是奴才,比个物件都不如,主子让他们娶老婆就娶老婆,让他们生孩子就生孩子。再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嘛,除了不能生孩子,让他从男人变成双儿还不是得照做。
  楼清羽想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炎夜,眼神有些淡漠。
  这个男人,野心很大!他是所有人的威胁,所以大家都想毁了他,可惜谁也做不到。
  蒋皇后是个聪明人,太聪明了。他不把儿子留在皇宫,而是送去了军营,因为他知道,只要手握军权,就没人敢动他儿子一根毫毛。
  可是他也算错了。他的儿子,野心比他想象的大。军权,就像把利器,可以伤人,也可以伤己。
  在这个封建社会,谁不想做皇帝。做了皇帝,就是天下最大的主子,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别人的生死,任意掌握在自己的手掌间……
  “王妃,是不是、是不是司锦说错话了?”司锦从没见过楼清羽脸上的那种神色,怯怯而乖巧的道。
  啊,想得远了。
  楼清羽拉回神志,对他笑了笑:“没。”突然饶有兴趣地道:“那你想做男人还是女人?”
  “啊。”司锦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慌忙道:“奴才不敢。”
  楼清羽奇道:“有什么敢不敢的?”
  司锦微微红了脸,咬了咬唇,低声道:“奴才是前年皇后送来给二殿下侍寝的……”看见楼清羽的脸色,连忙道:“可是二殿下从来没有碰过奴才。真的。”
  司锦慌了,扑通一声跪下:“奴才错了,王妃不要生气。二殿下绝没有碰过奴才。奴才明白,在王妃有正室子嗣之前,奴才们绝不敢妄想的。王妃饶恕。王妃饶恕……”
  楼清羽脑子好像轰然一下被敲了记闷棍,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向对他下跪连连叩头的司锦道:“起来,我又没怪你什么。”
  司锦的额头都破了,渗出血迹。
  楼清羽把他拉起来,微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真没怪你,反正是早晚的事。”
  司锦真的吓坏了,王妃的脸色和语气让他有点害怕,他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你下去吧,让秋儿给你上点药。”
  秋儿正好进来,茫然地看了楼清羽和司锦一眼,然后看见司锦额上的伤,吓了一跳。
  楼清羽把司锦推给他,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司锦的话提醒了他,子嗣,是他和迦罗炎夜早晚要面对的问题。
  呵,现在风雨飘摇之际,我竟然还在想这个。
  他妈的!我爱上他了吗?!
  楼清羽看着长榻的迦罗炎夜,面孔有些扭曲。
  知道他为什么用尽力量和手段也要在上面吗?因为这种不平等的地位,让他绝对绝对不可能雌伏于他的身下。
  这是楼清羽最后一点坚持!
  至少仅剩的这点尊严,他要在别的地方留住。
  哈!
  看清自己内心深处的可怜处境,楼清羽觉得可笑的厉害。
  他走过去,给迦罗炎夜掖了掖被角,忽然视线在他的腹部停住。
  双儿,几万个里面有一个,暗双,可以男子之身,受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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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颈椎病又犯了,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要歇菜了= =

  焦灼

  39 
  楼清羽拉过迦罗炎夜的手,又把了一次脉,然后坐在那里发呆。直到天都暗了,他还是有点浑浑噩噩的。
  迦罗炎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动动身子,右半边是麻的,回头一看,楼清羽把他的那半边当枕头用了。
  迦罗炎夜皱皱眉,让脑子沉淀了一下,看清楚这里是书房。
  对了,昨天自己好像昏过去了。
  迦罗炎夜脸黑,觉得自己这次丢脸丢大了,竟在属下的面前那么直愣愣的倒下去,战场上也没遇过这事。
  长榻没有卧室的床榻那么宽,两个人躺在上面楼清羽把下床的道挡得严严实实。迦罗炎夜侧头,楼清羽靠得他极近,可以感受到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拂过他的脸颊。
  有那么一刹那,迦罗炎夜心里充满了柔软。晨曦的阳光下那个少年的面容清雅安详,带着温暖的气息,紧紧与他拥在一起,好像大千世界只剩下他们俩。
  迦罗炎夜忍不住靠过去,轻轻吻住他柔软的唇瓣。虽然眼前的人严重的表里不一,但在这个时候迦罗炎夜根本没有想到那里。
  浅浅的吻渐渐变得深入,对方不知何时回应起来,舌头也搅了进来。两人唇齿纠缠了好一阵,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已浓重得受不了,才不得不分开。
  楼清羽的手由于惯性使然,伸进了迦罗炎夜的衣襟里。火热的掌心微微薄茧,摩擦着炎夜的肌肤,带来粗糙的快感。
  迦罗炎夜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情欲。他微微动了动半麻的身体,把手伸到了楼清羽的下体,那里已经和自己一样硬了。
  楼清羽知道他想做什么,要是平时,他早就精虫灌脑一骨碌把他吃了,可今天弄了一半,突然想起大事,硬生生的停了手。
  迦罗炎夜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不想要吗?”他早已食髓知味,迷恋上楼清羽带给他的畅快淋漓的快感。
  楼清羽冲他笑了笑,那笑容有些难看。用手帮迦罗炎夜释放了出来,自己那里还涨得厉害,可是又不想在他面前自己解决。楼清羽一翻身坐了起来,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他们送早膳来。”说着匆匆下地,跑了出去。
  迦罗炎夜当然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刚才听他一说才感觉自己果然饿了,真要做怕还真撑不住,心里觉得楼清羽难得这么体贴。
  嗯,虽然他自己也想要。
  迦罗炎夜觉得这些天楼清羽有些怪。怎么说呢,好像对他特别关注,而且比以前关心的更广泛更细致了。
  比如说吃饭。楼清羽会异常细心的观察他喜欢什么菜,哪个入口哪个不入口,会不会太酸了,是不是太辣了,多吃点寒凉的不可以,多碰点性热的不可以。而且还会亲自检查膳谱,每日盯着厨师做菜。在其他方面也更加细心入微,对他关怀备至。
  迦罗炎夜本来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后来连陈竟等人都看出来了,他才察觉到。虽然没说什么,但迦罗炎夜对楼清羽的关心很感动,在这波涛暗涌的动荡时刻,楼清羽的温暖和体贴多少缓解了他焦灼的心态。
  皇上的病情没有好转,宫里传来的消息,每况愈下了。迦罗炎夜每次听完消息都是面无表情,可是楼清羽却能感觉他心底里的悲伤。
  那毕竟是他的父皇,虽然聚少离多,但他真的爱他。
  迦罗炎夜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京城,在城外驻扎。北郡王带来的一万精兵也兵列城西,与迦罗炎夜分庭而立。赫战连带着十万大军在回京路上,太子迦罗真明控制着京城一万禁军。
  情况看来似乎是迦罗炎夜不利。他这边只有五万人马,但实际上原西北边关的二十万大军却对他忠心不二,虎视眈眈的矗立在他身后。如果撤销军权的诏书一下,迦罗炎夜绝不会束手待毙,而放手一搏的后果就是大齐的一场劫难。所以双方僵持着,京城此刻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朝廷上已经乱成一团,全靠楼竞天在压着。皇太后的侄子严尚书和蒋皇后的父亲蒋太师已视同水火,丞相楼竞天中立。
  楼清羽知道迦罗炎夜的准备还不充分,皇上的突然病危让一切都措手不及,事情过早的爆发了出来。现在不是炎夜想怎样,而是太后要逼他怎样。如果皇上就这么去了,太后必定会想办法除掉炎夜这颗太子的绊脚石,而迦罗炎夜又怎会任人宰割?
  皇上,你快醒吧,不然天下要大乱了。
  楼清羽为了避嫌,最近连楼府都不敢回去,楼竞天的立场暧昧不明,让他忐忑不安。可是更让楼清羽担心的是炎夜的身体。那渐渐明显的双脉,那渐渐明显的症状,让他怎能不忧心忡忡?上天在作弄人吗?不要在这个时候跟他开个大玩笑。
  ……
  十某这几天颈椎病犯了,脖子疼得厉害,恐怕要缓缓~~

  离京

  40 
  可是一切却出乎意料快的结束了,在事情即将到达爆发的临界点前,以一种最平和最意想不到的方式落幕了。
  元月十五,夜,皇上苏醒,传太子、二皇子、北郡王及丞相楼竞天等人一一入宫觐见,一夜密谈之后,一切尘埃落定。皇上于次日清晨在蒋皇后的怀中阖目而逝,太子继位,江山换代。
  楼清羽在宫外等了整整一天,清晨时丧钟响起,九九归一,宣告先帝的驾崩。
  先皇遗诏,太子即刻登基为帝,大赦天下。迦罗炎夜封安亲王,赐岭南遥西三省领地,先皇下葬后即刻离京,不得皇命不得回京。北郡王同样返回封地,受制与安亲王同。皇太后年迈,赐住皇陵西郊永华宫,颐养天年。
  谁也没想到,这场差点动摇大齐根基的风波,就在皇上清醒后的最后一刻尘埃落定。也正如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功勋在外的军神赫战连真正效忠的,自始至终都是先皇。
  楼清羽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有些惋惜,也许又有些庆幸。
  皇上果然高瞻远瞩,想必早已预料到会有今日。他虽然疼爱炎夜,却毕竟不想江山不稳。让炎夜带着自己的亲兵去封地,可谓变相的发配,既可保住太子的江山,又可给炎夜活命的机会。而将太后软禁永华宫,则是他最后留给蒋皇后的一点心意和保障。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剩下的就是萧索悲凉的静寂。楼清羽看着收拾王府的家丁穿梭来去,人人脸上有着不安和退缩。
  “秋儿,遥西偏远荒僻,你若不想去,我可放你自由,赎回卖身契。若是你想回相府,大公子也不会亏待你。”楼清羽身穿素白孝服,端坐在桌前,对秋儿道。
  一刻之前他刚刚下了命令,凡王府中不愿随去的下人,未买断终身的可以请辞,买断终身的可以极低的银两赎回自由。而奴籍和家养的奴才,不愿去的也可留下照顾王府。
  “秋儿跟着少爷,少爷去哪里秋儿就去哪里。”秋儿坚定的道。
  楼清羽笑了笑:“好。”
  来到院子里,将所有人招到面前,楼清羽淡淡地道:“大家都想好了吗?想好的到司锦和秋儿这里登记,王爷给每个人选择的机会,并不勉强。愿意留下的明日随王爷启程,不愿留下的今日办好手续就可离开。”说完对司锦和秋儿吩咐了几句,自行离开了。
  来到卧室,沈秀清正为迦罗炎夜把脉。
  先皇驾崩,诸多琐碎事宜。先是守孝七天七夜,接着从京城一路送葬到皇陵,下葬后又至太庙祭奠,早已把人折磨去了一半。回京后太子登基,又是一通大典。皇太后心中不忿,以孝道为名让炎夜在太庙前为先皇祈福,整整跪了两天两夜。要不是楼清羽以先皇遗命下葬后即刻离京为由让蒋皇后去皇上那里讨来圣旨,只怕炎夜……
  “怎么样了?”楼清羽看着自昨日从宫中送回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的炎夜,忧心如焚。
  沈秀清沉吟片刻,蹙眉道:“殿下积郁在心,本哽气难平,这几日又劳累过度,休养失调,至血脉不畅……胎气不稳。”
  楼清羽喃喃道:“他果然……”
  沈秀清点了点头。他回京后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迦罗炎夜和楼清羽,昨日被急召入府,诊断出二皇子的脉象,着实吓了一跳。那喜脉已近五个月,推算回去竟是二皇子领兵出征之前就有的了。
  沈秀清当时下巴颏都快惊掉了。一来震惊于二皇子男子之身竟有喜脉,二来震惊于……这个楼清羽果然不可小觑啊。= =
  “我们明日必须启程离京了,秀清,王爷的身子可撑得住?”因为封了亲王,楼清羽对炎夜的称呼也变了。每一句王爷,都在提醒他他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从此皇城再无九五至尊的庇佑,只剩下兄弟之间的猜忌和疏远。
  “不能再缓两天吗?二皇……安亲王已露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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