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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演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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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彭越,若得此三人,楚必败矣!”王曰“英布乃楚臣,何以使归我?”良曰:“布虽楚臣,近与楚有隙,每有二心。苟使一能言之士往说之,必归汉矣。”王曰:“谁可为九江使,往说英布?”随何曰:“臣请一往说之。”于是汉王大喜,即令随何领从人往九江而来。

何到九江,随投馆于府对门,整衣冠投见英布。布召谋士费赫计议,赫曰:“此必汉败睢水,无以与楚为敌,今差随何下说同,欲大王归降汉,大王且辞以疾,不可轻见,庶汉知重也。”布遂吩咐门吏传命出,随何自恩:“此必谋士费赫阻英布不相见也。”未说英布,且说费赫,即转身到费赫门首,候费赫到家,通报请见,赫曰:“此是随何因不得见英王,却欲来此于我下说词!”遂下阶迎随何升堂,相见礼毕,赫曰:“大夫此来为何?”随何曰:“汉王因新败,兵屯荥阳,诸将各归乡里,某乃六安人氏,久思父母之邦,欲归来拜扫坟墓。今过九江,慕英王威名,特请一见,王疑我为汉使,辞疾不见,我欲径往六安,恐王之惑终不释也,今见大夫,幸与转达之,且英王坐镇九江,自当折节下士,敬老尊贤,为当代明王,使天下瞻仰,大夫亦不失辅弼之美名;若伏策而来,拒而不见,使四方之士,闻其倨傲如此,孰肯来与共事?故善佐主者,不可坐视而不言也。”说得费赫坐立不定,遂置酒相待,从容言曰:“贤公且暂住一宿,明日与英王相见。”何曰:“某不胜酒力,即辞谢回下处。明日一见英王,即欲回家探父母也。”

次日费赫见英布,备说随何非汉说客,乃回乡探亲,经过九江,慕王威名,欲求进见。布曰:“人慕名而来见,拒之非礼也。”即差人请随何相见。随何暗思:“英布、费赫中吾计也!”同差人来见英布。布下阶以手扶随何升堂,相见毕,让随何则坐,费赫退后。英布曰:“先生事汉日久,必知汉王前日睢水之败,缘何不用韩信,见今荥阳屯兵,欲何为哉?”何曰:“前日汉王发手书布告于天下诸侯,为义帝发丧,兵皆缟素。天下诸侯闻书到,深恶霸王放弑义帝,皆愿助汉伐楚,汉王以此留韩情镇守三秦,以为根本。不想霸王密差人持书,遍告天下诸侯,放弑义帝者,九江王也,其罪尽归大王,以此诸侯深怪大王,而不助汉王;齐梁燕赵其欲起兵与大王争衡。尝谓叔逆之罪,古今大恶,楚且加恶名于大王,王尚恬然而不知,倘或诸侯会兵而来,天下皆以大王为极恶,虽家喻户晓而人不信也,大王何以立身于天地间哉?”布起身向北指而骂曰:“江中放弑义帝,实羽主之也,我不过随其使令耳!今将此恶名反加于我,我一人而何以当万世之讥诮那?”何急止之曰:”大王息怒,恐左右闻之,传入彭城,霸王必加罪谴。”布曰:“某常自思杀降王子婴,掘始皇冢,放弑义帝,此三事皆霸王所使,心每负愧,惟恐天下诸侯他日藉为口实。不意今项王归之于我,我即泻长江之水,罄南山之竹,而人不能知我心迹也,为之奈何!”何曰:“大王欲白心事,此亦无难,但同力助汉合兵代楚,明正其罪,清浊自分矣,若今坐守九江,倘汉王同诸侯合兵而来,共讨前罪,大王见今受楚之封,为楚之臣,虽百口不能辩也,以臣愚见,不若卷甲休兵,属意于汉,使天下诸侯,知楚负弑逆之罪,而不归咎于大王,则大王洗恶名而为讨贼之举矣,岂不为长策哉?况今汉王收诸侯,守荥阳,下蜀汉之粟,坚守而不动;楚人深入敌国,老弱转粮,进不得攻,退不得解,楚不如汉,其势亦已见矣,大王不与万全之汉,而自往救危亡之楚;臣窃为大王不取也。”布前席附耳曰:“我近日与楚有隙,亦欲洗此素恨,深知汉王为长者,实欲有心以从之也,先生少待数日,当计议同先生一往。”言未毕,左右报曰:“楚使赉项王诏书至矣!”布急接诏,诏曰:

君国举兵,臣惟协助,心膂之托也。九江王英布,坐守江淮,贪安自逸,楚兵攻齐,假病不起;睢水会战,坐观胜负;朕劳军旅,久未一言奉慰,失君臣之义,非同游之好。恃尔武勇,敢罹狂逆!往问三罪,尔当知惊!目令起兵伐汉,星夜前来,勿误!故兹诏谕。

英布看罢诏书,沉吟不语。随何直入曰:“九江王已归汉矣,何得发兵助楚耶?”楚使便问:”汝何人?”问曰:“某汉使随何,已约会与大王同力伐楚,共诛暴逆。为义帝发丧,汝尚不自悟耶?”楚使见英布不语,又闻随何之言,知不谐矣,急欲下阶而走。随何曰:“大王观楚诏己有杀大王之意,以绝天下诸侯之口,使杀义帝之罪,尽归大王可知矣,大王何不杀楚之使,以示助汉攻楚之意耶?”布亦大怒,遂拔剑将楚使一剑斩之,遂扯碎诏书,即点兵同随何归汉,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张良智韩信伐楚

第五十六回张良智韩信伐楚

且说随何这一篇话,说英布归汉,布即召费赫点押人马,带领家眷,一同赴荥阳大路来,英布同随何来见汉王时,汉王方踞床洗足,召英布入见。布深自懊悔,乃与随何曰:“我被汝骗来归汉,我乃一国王爵,相见之际,略无一毫礼节之意,使我进退两难,不如自杀,以见我之不智也!”随何急止之曰:“汉王宿酒未醒,少间当请见,自有殊礼,大王不可性急。”布乃与张良、陈平等相见,备有居止屋舍,帷幄器用,极其齐备,饮食供给,与汉王无异,布又大喜。少间,诸文武将士同英布入见汉王。汉王礼意谦恭,谈笑豁达,君臣相与,略无嫌疑,布思汉王长者,适间几自误也,自英布归汉后,汉王领兵三万,屯扎成皋。又遣使入大梁会彭越,使绝楚粮道。

却说楚使被英布杀了,有随从人逃回奏霸王,说英布扯碎诏书,杀了使者,领兵已归汉矣,霸王怒曰:“黥面贼,乃如此!”即分付诸将整理点人马,择日启行,誓诛此贼,就擒韩信以为叛逆之戒,范增谏曰:“此一时之小忿耳!请陛下息怒,且暂训练兵马,约会天下诸侯,迎敌韩信,剿除彭越,通楚粮道,此为上策,若退韩信之后,还入三秦,建都咸阳,诸侯拱手,英布等诸将不足虑也。”霸王遂止。

却说汉王召张良曰:“前日先生曾言往说韩信,着自来投见,今英布已降。彭越归附,止韩信未即来见,烦先生一行。”良曰:“臣明日就往,闻萧何在咸阳运粮,臣就同来见大王。”汉王大喜。

次日,张良辞汉王赴咸阳来,一日到咸阳,先来丞相府见萧何,萧何闻张良至,即整衣出迎,相见甚欢,各叙久阔之情,置酒相款,因问韩信在咸阳消息,何曰:“信自洛阳归来,郁郁终日不乐,前日备说汉王不纳忠谏,夺印用豹,不念破三秦,取成阳之功,后闻睢水之败,遂杜门谢客,某屡次上门,亦不相见,必欲汉王亲来,以重其望,似非人臣之礼。先生此来,恐亦难见也,当以何法使信起用?”良附耳与萧何道数句,何曰:“此计甚妙。”于是萧何即出告示,咸阳四门张挂,晓谕军民人等,各挨门顺序,写一家男子几名,妇人几口,开载明白,星夜攒造户口文册,立等投献霸王,一面拣选善书者数百人,立等写册。闹动一城军民尽说汉王因睢水兵败,父母遭擒,要将关内所得郡县,尽数交还,因此差张良同楚使来咸阳相府,攒造各处户口文册。韩信闻此消息,尚犹豫不定,差人城内打听,家家回说张良已来数日,见今拣选写字人,通在丞相府伺候,委的挨门抄写户口,实是降楚,信曰:“且再待一二日看如何,此或是张良见识,赚我起兵伐楚,故来此作声势。”左右曰:“此事恐是实事,见有告示张挂四门,岂有虚说?”言未毕,忽有人求报:“人有在门,言要抄写元帅户口。”信曰:“我是元帅,难同百姓。”差人便说:“造册不分官户,军民皆要抄写上册,只要开载何为官户,何为民户,内自明白。今须通要入册,请元帅作速开写,立等造册,楚使在府急躁,萧丞相甚是懊恼,”信曰:“且着来人去别户抄写,待明日再来,亦不误。”其人哀告。不肯离门,便说苦留下元帅这一条空行,又不知户口多少,似难攒造,只是今日费元帅一时举笔,省我等明日复来,韩信闻这话,便思:“汉王用我一场,费了许多力,方取了关中,今一旦复降于楚,我今不起兵者,只恐汉王不知重,要他着急,必是持节或是亲来取我,那时起身,诸将方心服;不想今要降楚,我须亲见萧何、张良,看他有何说。”随即唤左右备马伺候,往丞相府议事,摆列仪队,前呼后拥,旂旄甲士,左铁右钺,光耀耳目,两边军民人等,看见韩信威仪,尽道元帅正是不肯降楚,与丞相计谋,不要造册,我等复有生路矣。若是降楚,倘霸王到来,我等皆被坑死矣,韩信一路闯人言,方知汉王实是降楚,便先差人报知萧相国。却说萧何闻韩信自来,遂与张良笑曰:“此人果中吾计矣!”急分付左右,催攒写字人两边俟候造册。只见韩信下马,萧何出迎,叙礼毕,何曰:“前拜元帅数次不遇。”信曰:“主上废置不用,退位闲居,羞见丞相。”何曰:“元帅屡谏不可东征,主上不听,因而不用元帅,而用己见,以致败绩,其过在主上,而不在元帅,元帅何羞之有?”信曰:“适闻汉王遣子房来,欲将信所得关中之地归降霸王,此意思何谓?”何曰:“睢水败绩,主上尚不着紧,但太公、吕后俱被虏去,以此愿将所得关中之地归降,以赎太公、吕后耳。诸将又要与楚对敌、不欲归降,谋士又要主张归降,以为便利,两处备议不定。子房之意,只要将原得郡县,仍还于楚,却归韩国,不失世家之贵,因此带领楚使,催造户口文册,报数归降。某亦主张不定,只得依王命攒造。”信曰:“丞相何见之偏耶,我自离褒中,仗主上盛德,已得关中七八矣:睢水之败,一时之误耳,太公、娘娘料楚留以为质,终有归汉之日,决不敢加害,纵项王暴横,范增必不肯攘太公,恐被天下非议,三秦留陈豨等把守。某愿统本部兵马,务要复睢水之仇,取太公还国。丞相决不可造册,恐惊疑人心,非细故也!”张良从屏风转出,见信施礼毕,便说:“适闻元帅之言,本为确论,但恐项王势重,范增有谋,复有睢水之困。那时反被人耻笑,太公、娘娘俱不得还,我等性命亦不能保,不若今日降楚之为愈也!”信曰:“先生何昔日以某为可用,今乃相轻如此!韩某视楚如拉朽之易耳。”良曰:“元帅亦不可以为轻敌,我看范增用谋如神,龙且勇冠诸将,楚王信而用之,恐元帅不能御也。”信起身言曰:“我若不斩龙且,擒范增,誓必刎此首,以为先生溺器也。”良曰:“今不造册,恐主上怪责,将何以为言?”萧何曰:“某亦何以复命?”信曰:“二公不必执一,某即同二公赴荥阳见汉王,言明二公无事。”茶罢,信起身相属曰:“明日愿同二公星夜偕往,楚使亦当杀之,以彰其罪。”何曰:“不可!两国相争,不斩敌使,虽杀之无益也。”信曰:“然。”萧何即将攒造之人,尽数打发出丞相府,韩信告辞回宅,街市居民,尽道今日我等得生,多亏元帅回阻,丞相不降楚矣,信闻之甚喜。次日整点本部人马,同萧何、张良垦夜赴荥阳来。

却说韩信人马到荥阳,张良先入城见汉王,备说智赚韩信一节:“今已起兵前来伐楚,大王只依臣言,如此如此。”王大喜,随有左右来报:“萧何、韩信在外伺候来见。”二人入内,王曰:“不听将军之谏,致有睢水之败,今喜远来,甚慰我心。”又安抚萧何曰:“自褒中相别,多得丞相抚治百姓,筹运粮储,军不乏用,皆公之绩也!”何曰:“仰托大王洪福,地方镇静,又喜得关中之地,虽有睢水之败,终可复也。”韩信至前俯伏曰:“臣蒙大王命,镇守三秦,且喜盗贼屏息,各郡县安抚无事,一向臣多病,退居咸阳,未得发兵救援睢水之败。昨因子房到咸阳,欲将关中之地,仍还于楚,臣闻此不胜惊惶,臣仰赖大王威德,得复关中,未及数月,岂可因一败,而遽降于楚,使天下诸侯闻之,共相耻笑。”王曰:“大兵既失,太公被虏,又闻燕齐数大国,皆降于楚,楚势益胜;况将军一人之力,恐难为敌,以此致书项王,项王亦曾对汉使曰:‘韩信遇老革章邯,尚敢出头,若遇我兵,则逃避南山之下,眉目不敢舒也!’随使遣来,要所得关中户口。子房因往咸阳会萧何,星夜攒造册籍,以我之见,似决意降楚,料将军前日下三秦之时,未遇劲敌,若遇前日项王睢水大战,力敌汉将六十余员,将军胆落地矣!”韩信闻王言,面赤大叫曰:“大王长楚之威风,灭信之锐气,信今统本部人马,只一阵要破楚王,片甲不归,生擒献俘于陛下!”王起身曰:“将军既要破楚,有何妙策,愿闻金玉?”韩信近前道数句言语,便要破楚,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用车战韩信胜楚

却说韩信向汉王曰:“臣在咸阳制战车数百辆,预备伐楚,昨已差人转运荥阳来。臣闻兵家尝曰:‘平坦之地,可用车战;山险之地,可用步战;攻击追袭,可用马战,’随地利而作用,各有不同。臣见荥阳城外三十里远,有地一段甚平坦,可用车战。臣所制战车,正当用于今日,管教楚兵大败,项王可立擒也。”王曰:“车何取用?请将军言其略。”信曰:“制车之法,取用常车,接其衡扼,驾以一牛,布为方阵,四面皆然,车上置枪二枝,蔽以车面,后设水器,以防火攻。十卒前行,各置枪盾;十卒后行,各持弓弩,车阵之内,数十步相连,如贼至,令卒上车,每车载四人,皆持弓弩;六车或驾四牛,上以重屋,以施劲弩,贼至,击鼓为号以射之。楚兵不能犯,乃出骑兵以击之,方可大胜也,况一车能当十骑,十乘能败千人,用车所以便军劳,行则可以载粮,止则可以为营卫,或冲厥阵,彼兵必溃,或塞险隘,虏则难逃,平坦之地,故宜用车战,可以制胜也。”汉王闻信言,大喜,即召匠人照依原样,造车三千辆,准备伐楚。

于是韩信出荥阳城外,安设营寨,召诸将密授奇计,各认地方,每日操练军士,教习车战,两月之内,作用皆如法,各处逃散军士,渐次归附,萧何辞汉王,告同咸阳,发老弱未传傅,悉诣荥阳,补其缺伍,汉兵复集五十余万,信入城见汉王曰:“军士已训练齐备,倘有楚使至者,就以战书付项王,以激其怒,使彼自来。”王曰:“昨有楚使,假传陵母之言,欲王陵归楚,王陵知母大贤,又无手字,因此不信。楚使尚未起身。何不以赂买属,使彼将战书捎去投下何如?”信就邀楚使至公馆,置酒相款,因屏去左右,信曰:“我本楚臣,心常在楚,有一问安表文,烦公密切投上楚王,我不久亦于仍归于楚也。”进赠黄金二十两为路费,其人曰:“我虽奉王命,召王陵,其实打听将军消息;若今得将军表文,霸王决喜,他日将军亦不失封爵之贵也。”临行信又分付:“切不可与他人见,但只可与楚王开拆,汝若负我,他日归楚,恐难相见也。”其人欢喜领命,暗藏身边拜谢。回见霸王,密将韩信之言奏知,用将所付表文献上,项王拆书观看,书曰:

汉大将军领东征大元帅事韩信,上书西楚霸王麾下:昔日韩信虽归楚,官授执戟;后共立怀王,百司执事,皆北面尊为义帝,信非楚臣亦明矣。不意大王独霸西秦,恣肆暴横,放弑义帝,天下切齿;信欲仗剑以诛大逆,而报君父之仇也,但力微势小,恐难为敌。乃投告汉王。明正其罪,昭告天下,共伐无道。信兵驻扎咸阳.汉王先入睢水,误入陷阱,兵遭屠戮。今信统率三军,衣皆缟素,试武荥阳,为义帝报仇。悬头两观之门,逼死马陵之道,信之愿也。王其裁之!

霸王看罢信书,勃然大怒曰:“胯夫乃敢戏毁朕躬如此!若不杀此胯夫,誓不回师!”即传旨尽起倾国之师,赴荥阳与韩信对敌。范增闻知,急来谏曰:“此韩信激陛下动怒,彼必伏兵四围,使楚兵入其笼中,而擒之也,陛下勿动圣怒,当徐徐图之可也。”霸王曰:“堪恨胯夫,啜诱楚使,假作降书,意欲使朕知道,如此欺侮,十分可恨!朕意已决,汝等不可执一拦阻!”范增见霸王去意已决,不敢再谏,遂起兵赴荥阳来不题。

却说韩信书已发付楚使,复回城外,调拨本部人马。忽见张良、陆贾带领樊哙众将,赍汉王手诏,并元帅印到营。韩信急接诏开读,诏曰:

尝闻将者,国之司命,将得其人,则国有攸赖;苟非其人,卒至败亡,而安危所系,非寻常也。卿韩信才兼文武,学贯天人,屡建奇功,真国家之柱石,当代之豪杰也。前遣镇守三奏,误用魏豹为帅,乃至丧师睢水。今已夺豹印,罢斥闲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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