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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桃李园曲径-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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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硬给我送回,我也不能再分给其他人了。这,这是你对我的不凭信喽!况且,你们是吃我的半斤口粮呗,怕甚嘞?” 
  大伯刚正不阿;是个直撅撅的脾气。文星不敢再唠叨;只好照收。回家后,她却把它送给大年初一连玉茭面都吃不上的隔壁最困难户。 
  疲累不堪的文星,把丈夫的这团福利面捏成饺子,然后再添做了几碗玉面角子,角子比饺子大。一家人围着一张小小的炕桌正吃得香甜。 
  扑通!哐铛…… 
  响声中,文星昏晕的头部,正巧碰在铁盘火的一角上,幸亏没碰着太阳穴。可是,铁盘的尖角扎进后脑勺,像锥子刺入肉内。天哪!婆婆使了一大把劲,才从铁盘的一角上扶起媳妇的头来。 
  血,犹如涌泉…… 
  晕倒在血泊中的冀文星,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婆母只好用土办法:拿大块大块的新棉花燃上火,往她头部鲜血猛流的三角形伤口上掬棉花灰。文星惨叫一声,她的小刚、小强就惊哭一阵。婆母手忙脚乱,用颤抖的声音喊四五岁的孙子说:“小刚,快给你妈倒口水来……” 
  哪知祸不单行。 
  滚开的暖壶水浇到小刚的脚上,孩子立刻疼痛难忍,一松手“嘭”的一声,暖瓶被打了个粉碎,亮晶晶的水银四溅。一张二尺多宽的小桌上,一碗玉茭面角子,顿时被水银覆盖。 
  半岁的小兰兰,看见闪光的玩艺儿,欢笑着爬过去抓着吃。 
  慌乱中的祖母,还未苏醒的母亲,正在声嘶力竭哭喊的哥哥,根本未注意到小兰兰的行动。惟有小强秃着舌头喊叫:“兰兰吃,吃……” 
  俗话说得好:娃子的娘,耳朵长,这喊声唤醒了文星。当她微睁杏眼瞧见女儿吃水银的时候,她感到大难临头了。她,忘记了自己的疼痛,挣扎着要抱孩子;边往起站,边少气无力地呼喊:“妈呀!天哪!快点……” 
  老天爷也不知在为文星一家叫苦?还是在苛刻他们? 
  天颜一变,大雪纷飞。 
  正值晌午却似傍晚来临;弄得邻居来帮助的、抢救的;都一个个摔跤、碰撞。 
  “奇德呢?大年百节也不回家?”成毅的大伯生气道。 
  “人家……”成毅母亲看了看媳妇的眼色咽回了半句话。 
  大伯察颜观色不由怒道:“快!快给我叫奇德去!让他回来看看这摊场!” 
  此刻的文星微微睁开眼睛喃喃道:“大伯,他的地点远着哩。况且,他的工作脱不开身,还有这天气……” 
  文星哭了,泪水融合着血水,滚落在她旧而干净的学生蓝衣裳上。 
  大伯出着粗气一个劲地“吧嗒吧嗒”抽旱烟。一会儿又“叭叭叭叭”嗑烟锅;好像在为他囔囔自语伴奏:“女人们,光操家务就够呛的?还工作甚的?家,总得有人管呀!成了家,可是又不管家,这成何体统?甚也想干,结果甚也干不好。看看!要不累,怎能弄成这样子?” 
  他又长出短叹了一气,转向文星高声说:“媳妇,以后只要能寻来把野菜喂饱孩子们;让他们泼泼壮壮地长大;就是我们的功劳;也是为国嘛。” 
  文星听了高兴得是大伯说得也有道理。反对的是;人世间的这个“家”是男女组成;都应该热爱它。不要光靠在女人身上;更不能把男人缠在家。 
  文星,只瞟了大伯一眼,没答言。 
  然而,大伯越发连声哀叹着自言自语:“唉!成毅是学校领导,不应该又当了下乡干部呀!我看……” 
  文星插上一句:“大伯,是不应该,群众都说教师是有家下的,不能……” 
  “家下?”大伯急问。 
  “是一大批学生呀。” 
  “是喽!家下叫谁管哪?” 
  他们正谈论着,赤脚医生抱着兰兰跑进家来失望道:“兰兰,不光是水银,还有严重的碰伤,恐怕……” 
  文星看着孩子像枝久旱的白兰花,突然嚎啕大哭。 
  噔噔噔噔…… 
  屋外,响起了成毅的脚步声。他,顶着雪花,迈着一步一滑的道路回家来,进门,瞪着惊骇的眸子环视一番:碰伤的妻子躺在炕上;烧伤的儿子看见爸爸抽泣起来;母亲擦泪;大伯咒骂;兰兰闭着凤眼不理爸爸;惟有小强喊着要吃饭。他,呆呆地站着。眼睛里不但没有泪,反而异乎寻常地干起来。此刻,他想到的,首先得求医救兰兰。然而,兰兰因抢救无效离开了人间,离开了疼爱她的父母。 
  文星,咬着牙,满脸的阴云,滚落着两行冤枉的泪水。     
  半个月后的文星,一手摸着后脑勺上还未痊愈的伤口,一手揩着涌泉似的泪水,一件破旧的对门子黑棉袄,一条黑粗布棉裤上溅满了泥点儿饭点儿,将她衬托得令人惨不忍睹。特别是小兰兰的永别使她那乳房的奶汁湿透了前襟,又给脏黑的棉衣棉裤增加了一层油垢。文星将两条腿拖在炕沿下,握紧两拳“咚咚咚咚”地捶打着炕沿边:“小兰,兰兰,你在哪里?你!” 
  她那直愣的眸子;突然看见破旧的黑柜上坐着兰兰;她脱口唤声:“我的乖乖,你……” 
  当她扑过去的时候,却是柜上放着的兰兰的百天留影,她的两只小手握着耍葫芦,两臂好像向妈妈怀中扑来,嘻笑可爱的小圆脸,和一张似乎说话的小嘴巴,送给妈妈无限的愉快。一看那撮红头绳小辫子,更使母亲爱不释手。但是,当文星伸着两手接抱孩子的时候,小兰兰整个身体该多么坚硬与冰凉啊!她把妈妈的十个指头碰得生疼,由于碰撞、狠抓,指头变得犹如红丹丹的海捏花。 
  文星瞟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成了一个失魂落魄、神经质的人。她呻吟,她痛苦,她好像昏晕在凄风苦雨之中,高一声低一声地哼哼…… 
  “妈妈,我饿,您又哭……”小刚拐着脚走进文星的屋里喊叫。 
  家里没有钟表,西屋檐前的檐影告诉文星快中午了,可是她懒于做饭。 
  “小刚,饿了先吃大娘的糊糊吧,让你妈歇歇。”隔壁农嫂招呼孩子说。 
  “嫂子,糠面你也不多呀,您快吃吧,我给他们做饭去。” 
  农嫂看见文星又是泪水洗面,也揩了揩潮湿的眼睛说:“唉!俺哪能忘了大年初一你那块白面团嘞?奇德家,看你瘦成啥样子了!今中午不怠做饭了,就吃俺这糠面吧。” 
  “我的嫂子,我们全家吃你一顿可了不得,我就去做饭,你放心。” 
  文星立刻下厨房去了。 
  这天是正月二十日,老传统叫小填仓。也是该吃顿饺子呀角子的,而她呢?无心、无劲、更无东西做。只好用丈夫从山里采来的山针当海带用;熬了点汤,浇上玉面疙瘩吃。这顿饭比起农家来,本来是上等饭,文星却吃不下去。她光是直愣着眸子,看两个儿子狼吞虎咽。 
  “爸爸……”小强忽然朝着院里喊。 
  文星看着丈夫急急走进屋来,越悲切起来。 
  小强瞪着一双小圆眼;惊疑地问:“爸爸;您看!我妈哭,想您……” 
  小强的话逗得全家乐了。 
  连沉着脸的奶奶也“扑哧”笑出声来。须臾,老人又带着哭腔说:“奇德,数你忙嘞,谁能像你遇上这么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你,你的心?” 
  “妈,我的心开着哩,愁呀哭的,请假呀住家的,反而叫小兰不安,使大人身体损伤。唉!人间嘛,遇着甚吃甚吧!咱们还得振作精神呢,您看还有小刚小强需用大人哪!”他又回头对文星说:“明天上班去吧,初六就开学了,可你?” 
  全家沉默片刻。 
  成毅又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伟人像说:“革命前辈,为了革命连一个孩子也不要,而他们的孩子却多得很。” 
  母亲听得怒了。 
  此刻的成毅也觉得解释不当,不敢再吭声了。转身瞧瞧文星,文星也向他瞪圆了眼睛,并冲来了机关枪:“你凭什么资本比伟人?你用什么功绩换那么多儿女情?你,你简直胜过老黄牛,就知道死受。又像枪林弹雨中倒下的士兵…无名英雄……” 
  说着,摔上门走了。 
  成毅跟回自己的房间,继续坚定地说他就愿做老黄牛和无名小卒,他认为革命的成功,战斗的胜利,还是靠大多数人的忠心和牺牲。他说他属于大多数的成员,平凡的大多数,有不平凡的功业。有名的有几个呢?少数人哪能搞大事业?如果光为了留名,为了立功,那就会步入岐途。 
  “嗳!文星,上班去吧,学校就是咱们的乐园;就是咱们的开心舞厅;和学生们在一起一切忧伤都会消除。”成毅正色直言。 
  文星没作声,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她,并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因她想兰兰想碎了心,想断了肠,她觉得浑身疲痛难忍。天哪!生在人间,跋涉在这红尘河里,没有人能甩掉儿女之情的,何况是活生生的骨肉分离呢? 
  夫妻俩正沉默在紧张的空气中,大门外传来急促的喊叫声:“成毅,成毅!快!领导叫你连夜到峡沟有要事传达。” 
  “天黑了呀!我一个人去吗?” 
  “是,快去领任务吧。” 
  王成毅不顾母亲的抽泣,不理妻子的忧伤,不管两个儿子的苦苦哀求,蓦地站起身就要走,文星听了顾不的生气。 
  “成毅,山间夜路怕人哪!”文星关心道。 
  “不怕,给我寻根棍子来……” 
  “明天五更走还不行吗?” 
  “唉!如果明天走行的话,人家何必今晚通知呢?快!寻棍子,咱服从命令听指挥。” 
  文星强打着精神给他寻来了棍子说:“嗳!成毅,可能领导比群众还革命化嘞,要不,就这样命令下级哪!” 
  “管人家嘞!官嘛,就得比群众享点福,否则,谁还想当官呢!” 
  “好,你的认识高,又听指挥又好领导,总给你个大官帽。”文星说着“嗖”地向成毅伸出个小指头;他不由抢着她提起的小指“叭”地亲了一下,她,反而抱住他的胳膊痛哭起来。 
  这天下午,老天爷又变着脸,不时散下几片雪花来。 
  王成毅的肩膀上斜挎着一个黄色背包;腰里束了围巾;右手紧握木棍扛肩上;回首向两个儿子笑着说:“小刚、小强;你们看爸爸像个做甚的?” 
  “谁知道您。”孩子们齐声回答。 
  小强想了一会儿,抢着秃舌道:“爸爸,您像大娃几(子)背向(上)祖(书)包拒(去)念猪(书)。” 
  全家听了笑呀笑。 
  “不像不像,念书不扛棍子。嗯!像个?那就什么都不像了。”小刚说着捂上嘴“咯咯”笑起来。 
  成毅的两脚“啪”地立正站好说:“傻小子,你再好好看看呀!” 
  兄弟俩左瞅右瞧,还是哥哥说准了。 
  “对了对了;爸爸像个保卫边疆的解放军叔叔;腰里还挎着子弹袋嘞。” 
  夫妻俩拍手叫好。 
  “对呀对呀!你爸虽然不在边疆,也同样为祖国献力呗。”文星高兴道。 
  孩子不解其意,只顾拍手欢笑。 
  成毅故意迈起解放军的步伐说:“放开放开,别拉腿,让爸爸到边疆去……” 
  他们一家在欢笑中分手。 
  成毅走出大门,又回转身来朝文星喊了声:“文星,明天一定上班去啊!”    
二     
  冬天的山沟狭径,本来就阴森森,冷冰冰。傍晚,小雪花又纷纷扬扬飘起来。两边高崖上,被往日的大风刮下来的秸秸草草铺满小道,人踏在滴雪成冰的秸草上,犹如陷阱,令人心惊胆战。 
  王成毅领了下乡蹲点的任务;连夜跋涉在崎岖的小路上。他每走一步;脑海里就浮现出革命前辈爬雪山过草地的画面…… 
  一阵,为自己亲身体验生活,能战胜艰难困苦而自豪。 
  一阵,又为自己无胆无识而惭愧。 
  “唉!这点艰险算得了什么?这些冰雪、秸草和雪山草地相比,像热炕头坐哩。” 
  他虽然一头一头地出冷汗,但一想到这些胆子就大了。哪怕是真正的陷阱和冰窟,也挡不住他的前进。过了草地,还得爬过一道山梁。冰滑的山石不时使人摔跤。阴沉沉黑糊糊的树丛叫人心惊胆慑。成毅硬着头皮行进在这伸手不见五指、风雪交加的山路上。 
  “哇…哇,喳喳,喳喳”的怪叫声震荡着他的耳膜,令人听之不由倒抽一口气。此刻的王成毅,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雪山草地与枪林弹雨的画面上,惟有这样,他才能鼓起勇气排除万难,驱除恐惧的心理。他用尽平生力气,快速爬过山梁。下山时,索性就坐在冰雪坡上往下出溜。虽然神摇目眩,不时抱住树杆呼喘一气,可是觉得比上山轻松了许多。一来能快点翻过山梁到达安全地,二来省力百倍。 
  下山了。 
  他就像跳伞运动员滑落在山脚下的小河边。这儿,虽然冰河略有开冻现象,但由于今天气候骤然变冷,反而多增加了一片融水的冰冻。 
  成毅下得山来,由于心过急,步太快,被冰床“吱叭”一下抛了个老远。直送他到好几米以外,最后停到了一个不深的冰穴中。如果再要远送他一程,成毅十有八九要拜访阎王去了。因为前几米远就是一个很深很深的溶冰后的水池。他卧在冰上喘息了一会儿,又揉了揉模糊的眼睛,拍了拍冻得疼痛难忍的两耳,不由狠骂道:“他妈的!爹爹有朝一日掌了大权,非把这河山改为平展展的大道。”须臾,他又不由气馁地“嗤”笑一声自语:“唉!真不自量,谁用你管呢?” 
  他坐在河心环视四周,只能微微看到白色河床。这冰衣加雪衫的河身令人寸步难行,只好匍匐前进。过了河,终于望见了山村的一所学校。虽然不是目的地,但必须歇歇脚,换口气,最主要的是求助伙伴,否则,说不定要让野兽吃掉。因为还得通过一道山沟,才能到达终点呢。他跑步到达柴扉半闭的一所农业中学。一进院门,恰巧迎面从屋里走出一位老者来。 
  “谁?这么晚了,从哪里来?” 
  “老哥,您看不出我来了?全怨天太黑了。” 
  “噢噢!是王成毅老师哪,我的眼睛虽不好使,耳朵可好啦。快!屋里暖和。嗳!老师,什么急事催你等不到天明?这山梁上有豹子呀!”张三明老汉担心道。 
  张三明老汉是学校的堂夫,村上的五保户。 
  王成毅呵呵冻僵的手,瞟了老汉一眼笑笑说:“豹子哪有咱厉害?人还胜天喽!何况只野兽?您看!有咱这无声步枪呢。”王成毅说着挥动起手中的木棍来。识文断字的张三明,捋了捋八字胡子逗趣说:“哼!大话专家,我看你是叶公的徒弟,恐怕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嘞。”老汉又指着他身边的一只大黑猫补上一句:“老师,您可能连我这黑鱼儿的胆量也没有。它呀!经常山里来沟里去的。” 
  黑鱼儿长得真乃出众,浑身上下一锭墨。 
  毛皮发光泽。 
  眼睛放金光。 
  成毅真想抱住它亲亲,可是黑鱼儿可乖哩。它是三明老汉的忠臣。又是学校护门的猛将。当成毅弓腰抱它的时候,几乎被它抓了脸。 
  “嗨呀!”王成毅倒退几步笑道:“您这黑鱼儿真不礼貌,全怨张大哥教育不好。”他又左瞧右瞧了一阵儿说:“看它,吃得这么油光发亮膘肥肉胖的,您是不是把人的口粮都给它吃了?” 
  张三明听之哈哈大笑。 
  “人家本事可大着哩!还用咱喂养?人家还看不起咱那瓜菜代喽!” 
  他说他的黑鱼儿可亲呢,像只狼狗。真会看门,陌生人一来,它就跑跳着告诉他。还“喵呜喵呜”向生人反抗。老师们又给它起了个“狼猫”的绰号。人们都怕它。可是它却像他的小孙孙一样与他亲热。晚上,它自己早早就钻进他的被窝里睡觉去了。可是它,当等不见他睡的时候,它又急着跑出来寻找他。 
  “今晚,它刚跑了出来,你就推门,要不是我与你搭话,哈哈!王老师,你今夜还得熬油补裤裆哩。”张三明说完又大笑不止。 
  笑了一气,又没完没了地说,没完没了地夸,还抱着黑鱼儿手舞足蹈起来。 
  成毅和三明老汉说笑着迈进屋内。 
  当啷,当啷,当啷…… 
  一个脏黑的、寿命已久的、老得发音都沙哑的座钟的时针,正指着11点。 
  王成毅把木棍放在门角里,黑鱼儿突然蹲在棍子前,好似在给他看护武器。 
  “嗨哟!没想到黑鱼儿认识了我。”成毅高兴地脱口高声。 
  他看着它实在喜爱,可是,只能以宾主稳坐,万不敢与它嘻逗。因为它那一双滴溜溜的大圆黑眼珠,放射着严肃的金光,令人瞧之胆怯。 
  王成毅看了看墙壁,扭脸对老汉说:“老张,要不是有一种力量支持着我,切实连你的黑鱼儿也不如。” 
  “什么力量?” 
  “红军走过的……”成毅指着墙上挂着的中国地图说。 
  张三明的脸色刷地白了,低下头只是使劲地叩着烟袋锅。“叭叭叭叭”的烟锅叩击声,敲打着张三明的心头疾痛: 
  张三明,是一个九死一生的红军战士。他的哥哥红军连长牺牲在雪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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