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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现在，我也承认了。我的原则并不比你优越。你的改变，纯粹是因为你对我好。
杰洛士（苦笑）：莉娜，你总是嫌我做得不够。
莉娜：请原谅我，我没有设身处地为你着想过。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
透过薄薄的衣衫，她凝视他的生命体。
杰洛士：我不怪你。
莉娜：也许，你也期盼我向你那边改变一些。
杰洛士：不，无所谓。
莉娜：不忍心让我为难？
杰洛士：嗯。
莉娜：谢谢。
杰洛士（笑）：没关系。
莉娜：我想尝试一个细小的改变，比如说，为你的健康杀个把人。
杰洛士：不用。
莉娜：你认为我做不到？
杰洛士：这很痛苦。
莉娜：既然我连细小的改变也做不到，为什么你就活该进行巨大的改变，备受煎熬，还得不到我的青睐呢？你杀死那个女孩就像我吃一条鱼。我不吃人，可我吃鱼。
杰洛士：比成鱼还不确切，从她为我提供的能量等级来看，差不多就是一片青菜叶子。
莉娜：嗯，植物也是一种生命。
杰洛士：但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莉娜：我也相信你当时已经生死攸关，实属迫不得已。不然你屠杀数万人，早已痊愈。
杰洛士：记得绿萝裙，处处怜芳草。
（围观群众甲：哇，小杰你连这个也懂？）
（小杰：我本就饱读诗书嘛。）
（小莉：不好意思打听一下，这话是啥意思？）
（围观群众乙：心爱的女生穿过绿色的裙子，所以他怜爱绿色的小草。）
（小莉：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和刚刚的话题有什么关联？）
（围观群众丙：小杰的意思是说，他Ｋ人本是家常便饭，正如人类踏草行路一般天经地义。但他心爱的女生是人类，所以他对全人类都比较温柔。）
（小莉：听起来好复杂哦。）
（全体围观群众——无语。）
（小杰：汗，我是对牛弹琴。）
（小莉：那个，不好意思，再打听一下……）
（全体围观群众：别问我们什么是对牛弹琴！）
（小莉：为什么？）
（全体围观群众：凭我们这种白痴的脑筋很难向你解释清楚。）
（小莉：你们是白痴？）
（全体围观群众——无言以对。）
莉娜想握住杰洛士的手。
可他只是一片虚无。
杰洛士：冰释前嫌，为什么你还是不开心？
莉娜：不知道。
杰洛士：还愿意嫁给我不？
莉娜：这个嘛……
杰洛士（怒）：你再推搪我就Ｋ光一个国家，以资纪念。
莉娜（冷汗）：愿、愿意。
（待续）
☆、14…15
（14）
她注视着这家伙，良久无语。
杰洛士：怎么了？达令。
莉娜：这个光点是什么？
杰洛士：我的意识体。
莉娜：包含全部记忆、技能、经验和情感的意识体？
杰洛士：如果意识体毁灭，就算我的精神体还在，也不认识莉娜了呢。
莉娜：精神体不可能在意识体毁灭后单独存活吧。
杰洛士：你想不想进来？
莉娜：进来？
杰洛士：进我的体内来。
莉娜：咱们体型一样大小，怎么进？
杰洛士：你把手伸过来。只要你想，你就可以进来。
她的手探入面罩，身子跟着手往前一探。
整个人顿时悬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杰洛士：体积这个概念只适用于肉体的世界。精神体既是无穷大，也是无穷小。你能进入我的体内，世间万物都能。我也能进入你，哪怕是你体内最微小的角落。
莉娜伸出手，捧住眼前一点微光。
它并不是实体的存在，她的手掌什么也感觉不到。
光点倚着她的掌心定格。
这是他的意识体？她怜惜地把它贴近嘴唇。
他轻声一笑。
莉娜：看上去这么脆弱啊。
杰洛士：把它安放在你心里的念头是不恰当的哦。人类的心不过是一堆肌肉和血管。
莉娜（呕）：算了。
杰洛士：脑也不合适，脑里面不过是一堆白花花粘糊糊的脑浆。
莉娜（吐）：别说得这么恶心啊。
杰洛士：实话而已。
莉娜（甩手抛开他的意识体）：你这个破坏良辰美景的混蛋！
杰洛士：因为莉娜你的柔情蜜意，呃，让我浑身不爽嘛。
莉娜：你在影射什么？
杰洛士：你一向作风粗鲁态度野蛮气质凶暴天性贪婪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翻脸无情六亲不认，突然间举止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我轻怜蜜爱，任谁谁都不得不怀疑你居心叵测，其中别有内情另有阴谋——不但浑身不爽，还会毛骨悚然呢。
莉娜（爆）：你说啥！
杰洛士：当然了，我怎么会混迹于普通平庸的小市民之列呢？我的见解比任谁谁都高明。
莉娜（暴风雨前的平静）：你的见解？
杰洛士：我强烈地感受到你是真心实意对我好，不过如此强烈的正面情感，脆弱的我有点承受不住。
莉娜（颔首）：这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杰洛士的心声：这个世界有许多温柔的女生，有许多美丽的女生，有许多聪慧的女生，有许多又温柔又美丽的女生，有许多又美丽又聪慧的女生，有许多又温柔又聪慧的女生，有许多又温柔有美丽又聪慧的女生，她们都愿意爱上我。可悲的是，这些好姑娘的情意我都无法接受，只好找上莉娜这种动辄挥鞭高吼“叫我女王”的臭丫头。
（围观群众甲：小杰呀，想不到你有这种爱好。）
（小杰：什么爱好？）
（围观群众乙：受虐狂。）
（小杰：不许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围观群众丙：嗯。）
（小杰：这个是魔族的体质问题。人的负面情感才能让我们魔族感到舒服，所以女孩们奉献出的美好爱心越强烈，我就越不爽。她们的行为越是粗暴我就越爽。）
（围观群众丁：怎么听怎么是。）
（三大魔王：小杰！快住口！）
（全体围观群众：魔族的体质问题啊，看来所有的魔族都是受虐狂。）
（兽王：杰洛士，这次回去家法伺候，我一定要把你修理到跪地求饶！）
（海王：杰拉丝，你还不反省一下你的教育方法？）
（霸王：杰拉丝，小杰奇怪的个性，根源就在你这儿啊。）
莉娜：人类是肉体和精神体的结合。我怎么不知道精神体和意识也有区别？意识不是精神体的别名吗？
杰洛士：你们人的生命体是肉体、精神、意识三者的结合。精神体的能量太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意识基本等同于精神。肉体死亡之际，精神和意识同时脱离人体。精神是能量的一种聚集方式，它可能消散，可能一直飘游，但最常见的情形，是注入新生的空壳，也就是胎儿，轮回转世。精神体注入胎儿的一刹那，意识体失去精神寄托，当即消散。这个人生前的记忆，也就不复存在。
莉娜：传说中，有人拥有前世的记忆。
杰洛士：这纯属巧合。
莉娜：巧合？
杰洛士：意识跟着原先的精神体进入胎儿，其实也有可能撞入其他人体。
莉娜（沉吟）：如果我死了……
杰洛士：届时我守在你身边，就能凝聚你的精神，保护你的意识，不让她们消失。我还能帮助你选择合适的胎儿，轮回成强壮美貌富有的新人。
莉娜（惊喜）：一个很棒的设想。
杰洛士：但是，精神体注入胎儿时，你的自我意识会逸去。
莉娜：你不能阻止？
杰洛士：那一瞬间，肉体与精神结合的胎儿产生本身的意识。这是人类的生命规律，我无法插手。
莉娜：转世后我会彻底把你遗忘？
杰洛士：不由你的意识主控，这人也就不是你。
莉娜：说了半天，还是白费功夫。
杰洛士（笑）：珍惜现在吧。
莉娜：我说，比黑夜更黑暗的生命，为什么你的意识体是一点光？
杰洛士：嗯？
莉娜（希望）：也许，人与魔，并不是完全相悖？
杰洛士：哦？
莉娜：也许，你我的生命有交叉点？
杰洛士：傻丫头。
莉娜：你不认为还有希望？也许你并不完全了解你自己！
杰洛士（苦笑）：从来，没有光。
莉娜：但是这光点……
杰洛士：这是你的视觉残像。
莉娜：残像？它不是光点，是比你的精神体更黑的黑点？？？
杰洛士：你的眼睛欺骗了你。
莉娜：明亮的光线下长时间凝视黑点，背景猛然变暗时，黑点就在我的眼中留下了一个白点的残像，是吗？
杰洛士：在你眼中应该微呈紫色吧。七色混合的白点中紫色波长最短。紫光之外，就不再是人类的肉眼力所能及的了。
莉娜：我以为……紫色是你的象征。
杰洛士：这种说法太浪漫了，不适合你和我。
（15）
天色渐明，车外百鸟齐鸣。
马车到了罗塞镇近郊。
车夫奉命去镇内采购食品。
莉娜：车夫连夜赶路，会不会体力不支？
杰洛士：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交通安全最重要，这样很容易出车祸滴。
莉娜：你为什么急着去塞伦？
杰洛士：莉娜，你会赶马车吗？
莉娜（一滴汗）：干嘛？
杰洛士：你和车夫轮流赶车好不好？
莉娜（两滴汗）：咱们不能换马车？
杰洛士（娇弱状）：人家身子差，不宜移动嘛。
莉娜（三滴汗）：日以继夜，马儿也会累滴。
杰洛士：不要找借口。
莉娜（四滴汗）：这个，是客观事实呀。
杰洛士（杀手锏）：我付你工钱。
莉娜（五滴汗）：付多少？
杰洛士：行价是十五个金币。鉴于咱俩是至亲，打个八折优惠，付个十二金币好了。
莉娜（六滴汗）：八折是你说了算的？
杰洛士：那么倒八折，我给你十八个金币，一口价。
莉娜：我忽然记起来了，你的钱不是全归我了？
杰洛士（装傻）：咦？有这种事？
莉娜：请复述你那两全其美的家庭生活构想图。
杰洛士：人家就是不想换车嘛！就不就不就不就不就不就不就不……
莉娜（汗流浃背）：这家伙撒娇的样子好恶心！
杰洛士：说定啰，等会儿车夫回来，他进车休息，莉娜驾马车哦。
莉娜（怒）：不许自说自话！
杰洛士：你想想我这个骁勇善战精力充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韬武略全世界排名第四的强大魔族，为了谁才沦落到现在这种寸步难移的落魄境地？
（全体围观群众：除了前面两项，后面那些废话都不搭界嘛。）
（小杰：兽王殿下教导过我，一口气用一大堆形容词，能够增强说话的气势。对方就算没听清，恍恍惚惚也会感到自己没理。）
莉娜（理屈词穷）：好吧，我去驾车。
（全体围观群众：小莉她居然真的……）
（咬着烟斗的兽王：小朋友们，辩论时要多用形容词，记住我的话吧，嘟，嘟。）
（全体围观群众：您又不是大力水手，晕。）
车夫十万火急奔了回来。
车夫：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我在镇上听到大新闻，去塞伦的必经之路上，萨鲁国和达鲁国正在打仗。我们还是往回走吧！
杰洛士：哦，那我们就更得去了。
莉娜：杰利，打仗的事你本来就知道？
杰洛士：ＢＩＮＧＯ！
莉娜：你并不是急着去塞伦，而是急着去两国交战之地。
杰洛士：ＢＩＮＧＯ！
莉娜（困惑）：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杰洛士（出示一个光球）：你看，魔界露透社发行的《新闻夜报》，三天前我就知道战争的讯息了。否则，我怎敢引诱霸王将我打伤呢？
莉娜：嗯，生灵涂炭，正适合你疗养。
杰洛士（微笑）：本人的计划一贯周详。
莉娜蹦出车厢游说车夫。
结果车夫一溜烟逃之夭夭。
杰洛士：你咋又用拳头讲理呢？
莉娜：嘴巴是用来吃饭滴。
杰洛士（汗）：我真是服了你。
莉娜（泪）：好吧，现在我去驾车了。
两个小时之后，一群山贼上场，拦住马车。
莉娜（泪泪）：哦，我的天啊。
山贼一号：呀！稀奇稀奇真稀奇！
山贼二号：小妹妹，你怎么在驾马车？
山贼三号：你这样是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条例滴。
山贼死号：你监护人是谁？
头目甲：居然让十岁的娃娃做工，比我们还没天良。
莉娜（黑线）：谁十岁？
头目乙：那个没眼光的就是说你，我看你怎么也不止十岁。
莉娜（感激）：您真是我的知音！
头目甲（怒）：你说她多大？
头目乙：起码十二了。
莉娜（黑线）：易求无价宝，难得知心人。
头目甲：这个没胸部的丫头你说有十二岁？少笑死人了。
头目乙：虽然胸部是比十二岁的同龄女小，但是她那成熟的表情和眼神，足以说明她的实际年龄。
莉娜：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乙兄你太让我失望了。
头目甲（征求群众的意见）：你们评评理。
头目乙（发展群众的力量）：我相信人民的眼睛是雪亮滴。
全体山贼：我们……抽、抽签。
抽签决定，山贼一三五七号成立正方辩论小组，二四六八号成立反方辩论小组。正方：红毛丫头刚满十岁。反方：红毛丫头不止十岁。
八位选手开始引经据典雄辩滔滔，山路上唇枪舌剑硝烟弥漫。
（围观群众甲：小杰，你怎么鬼鬼祟祟又变成人了？）
（杰：喂，谁来下注谁来下注？）
（围观群众乙：小杰你也太不像话了，咋能聚众赌博……我买反方。）
（杰：充实一下小金库，改善一下私生活，这对一个好丈夫而言是很严肃的事情哦。）
戏里戏外所有人都把莉娜忘到了九霄云外。
莉娜（抽筋）：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
她运用仅存的魔力暴打山贼。
一帮山贼被打得七荤八素。
头目甲（诧异）：小丫头居然是魔导士！
莉娜（有气无力）：你们看看我这身打扮。
头目乙（诧异）：看起来明明是车夫。
莉娜（有气无力）：嗯，两个水母脑袋。
头目甲：既然如此，好吧，火焰球！
莉娜（一脸烟灰）：哇呀呀，你是什么时候念咒语的？
头目乙：好吧，爆裂阵！
莉娜（浑身焦黑）：你们居然也会魔法？
全体山贼：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唱）哦嘞哦，哦嘞哦嘞哦！
在两名魔导士的夹击之下，莉娜灾情惨重。
崩！灵！裂！杰路登场。
莉娜（心）：杰路！
杰路：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莉娜（脸红）：这个嘛……
杰路（思考）：哦，是女人……
莉娜（爆）：你敢说出口，小心老娘花了你！
杰路（识相地转移话题）：车子里是谁？
莉娜（假撇清）：身负重伤的兽神官。
杰路用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把他自己埋进地底。
莉娜（一头雾水）：你这是干什么？
杰路（跳上地面）：你真和杰洛士在一起么？（正经）尿床和羊癫疯的事情（竭力正经）不是谣言？嗷，对不起，现在我必须失陪一下（跳进土坑）哈哈哈哈嘻嘻嘻嘻，笑成这样影响酷哥造型，我要躲起来我要躲起来，嗬嗬嗬嗬，莉娜桑水漫金山，哇嘿嘿嘿。（上来，恢复正经）你不要给阴险的魔族欺骗了！再失陪一次（下坑），哦呵呵呵。（上来）莉娜你应该认真考虑。
莉娜：杰路很体贴地不让我听到他的嘲笑，可怜的我却听得清清楚楚！高里这个没口德的，说我因为吃干醋水漫金山。哭就说哭好了，干嘛这样文绉绉地形容！后来不晓得哪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到处解释说水漫金山是尿床的意思……
（小杰：莉娜，你为了我名誉被败坏成这种样子，我会对你负责滴。）
（全体围观群众：你当然得负责，就是你到处宣扬水漫金山是尿床。）
（小杰：我只是简介一下这个成语的引申义，并没有说莉娜因为吃干醋才尿床哦。）
（全体围观群众：你滴，良心，大大滴，坏。）
（待续）
☆、16…17
（16）
杰路的画外音：萨鲁国和达鲁国打起来的原因，是达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