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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让栩栩留在这陪你一辈子,不好吗?”
徐奶奶一听,双目大瞪道:“傻丫头,胡说什么!即便你看不见,奶奶也要你嫁人。”边说边抬左手,以中指轻点石兰额心,续道:“你休想一人在此待一辈子!”
石兰淡淡一笑道:“奶奶可别忘了我从未出过谷,不留这儿又该往哪儿去?”
见孙女露三个月来第一个笑,徐奶奶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本想告诉石兰此事不需担心,但林子里传来的衣袂飘响声打断了她的话。徐奶奶慢慢转身,有神的双目透过大开的窗望向树林深处。
屋里突然的静谧,令石兰微微皱眉,也不知是不是女孩习过武的原因,即便看不见,但石兰可从徐奶奶身上散出的气息中感应到怒意四袭。
这时,屋外响起一道轻柔婉转的女声:“慈航静斋弟子言静庵前来拜访,望与徐老夫人一见。”
冷眸凝望林口处一袭青衣男装的言静庵,徐奶奶冷笑道:“拜访?我看是不请自来。”
听到女子自报姓名,石兰脸色微变,如果她记得没错,这言静庵是《覆雨翻云》里的人物。原来她又一次成了故事里的人,可这部小说里有徐栩这个人么?石兰心底顿生疑惑,但很快徐奶奶的话给她合理的答案。
见言静庵沉默,徐奶奶缓步走出屋,哼道:“老婆子在幽林小筑待了四十年,还没见过有哪个静斋弟子敢来打扰。你师傅死时没嘱咐过你,不可来此吗?”
幽林小筑、徐姓,看来这徐栩的身世不简单,为双龙之一的徐子陵后人。此想法一出,石兰禁不住掀起薄被,摸索着身旁物来到窗侧。
此时,林边的言静庵因徐奶奶之语脸上煞白,可就在徐奶奶双目直勾勾望着她时,她的玉容又恢复静止不波的神情,颔首道:“徐老夫人教训的是,但静庵不请自来只为一命,当今天下唯有徐老夫人出手可救,还望……”
未等言静庵说完,徐奶奶打断她话道:“你来晚了,三个月前老婆子便决定不再救人,我看你还是令请高明吧!”说完徐奶奶并未给言静庵再言的机会,转身便往屋子里走。
显然言静庵未料到来此会是这般情景,一双秀眸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奶奶的身影消失在门里,停留原地半晌,言静庵轻轻叹息道:“烈兄,终究是天意。”叹完此语,言静庵转身欲离开山谷,目光似不经意的瞥过小筑竹窗处,其步赫然止在原地。言静庵慢慢回眸再望,她的目光定在站于窗边的石兰脸上。
此时石兰正抬头对天,她并不知此幕的发生,等她感觉到那道眸光,时已过半会,石兰不解言静庵为何还不走,故在颔首淡笑以示招呼后回身离去。
言静庵收回视线,转身时嘴角微微一扬,身影渐渐消失在绿林间。
回到屋里,石兰被徐奶奶拉至床沿坐下,石兰愣愣地“望”着徐奶奶,在沉默片刻后,耳边响起徐奶奶和蔼的声音:“那些话,你可听见?”
石兰点点头道:“听到了。奶奶,有何不妥?”
望着石兰平静地脸,徐奶奶伸手轻抚向石兰的发,笑道:“奶奶本想等到百岁终老时将此事告诉你,现看来得早告之予你了……”
经徐奶奶一说,证实石兰的推测没错,徐栩是徐子陵的后代。然近百年来徐氏后人因不悦被慈航静斋以先辈之情打扰,便向慈航静斋提出拒绝相见之言,因此才有了徐奶奶冷言冷语的一幕。
良久,石兰在了解完徐家家事后,微微一笑道:“这么说奶奶讨厌慈航静斋,是因为她们的圣女迷惑爷爷的心?”
“你爷爷才不会喜欢那种满口假义的女人!栩栩,记住奶奶的话,凡是慈航静斋的人,你都不必给好脸色看,她们如见你没让道儿,便杀了她们。”徐奶奶严声道。
听到这打打杀杀的话,石兰眉头轻皱了下,紧接着笑道:“奶奶,我这一摔再也不敢动武,再说我看不见她们,这要是打起来还不得被她们抓住。”
徐奶奶却不以为然道:“胡说,你纵使看不见也能赢。《长生诀》可不是靠看才可领悟,需你与万物感应,所以你不必怕她们。若你真不愿动武,等再过个两三年,奶奶给你找个好夫君,凭幽林小筑里保存的绝学,我还不信出不了个武林第一人。”
石兰哭笑不得地唤了句:“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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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 (二)
三年后。
石兰坐在幽林小筑外的石凳上,手指缓缓抚过身前石桌上的一个个方格,这是一个石头雕刻的棋盘,为徐奶奶在三年前设下,其因自然和她的孙女栩栩有关。那时石兰整天无所事事的呆“望”,在徐奶奶看来是颓废的表现,于是徐奶奶开始教石兰下棋,更手把手的教石兰在摸索纸张大小后练字、绘画。
忆起这三年来的学习成果,石兰是感谢徐奶奶的。
最初石兰是不抱希望的学,哪怕记忆中有些在做阿碧时学过的东西,对她来说也是有等于无,连打发时间都不能;但现在事实证明石兰猜错,如今她除眼不能视,生活上倒与常人无异,且有徐奶奶这位严师在身旁督促,她的琴棋书画可比他人要厉害的多。当然,石兰不认为这是自己努力学习的结果,倒可能与原主的聪慧有关;毕竟才三年,再怎么给她开金手指也办不到。
这时,坐在对面的徐奶奶见石兰还未选定落子的位置,便开口道:“再未落子,你可就输了。到时候可别怪奶奶不疼你,罚你抄书!”
闻此言石兰回过神来,一想到上次抄了整整一个月的书,脸色登时变了,她忙拂袖落子。在落定一子后,石兰抬首道:“奶奶,您饶了我吧!我的手现在只要拿起笔就抖。”
徐奶奶见石兰慢慢嘟起小嘴,不由笑哼:“还好意思说上次,上次你抄完千遍《论语》了么?依奶奶我看,这盘棋你若输了,便将那欠下的四百遍抄……”话未说完,徐奶奶脸色一沉,立即起身来到石兰身侧,将其拉至身后,眸光冷视林子里步来的三人。
未料到徐奶奶会突然拉起她,石兰因此一阵轻喘,但凭着徐栩的耳力及对徐奶奶的了解,知是有人来此。当手上的力道一紧,石兰意识到此次与三年前言静庵拜访不同,不免担忧地唤了声:“奶奶。”
徐奶奶微侧首,低喝道:“栩栩,别说话。”
从未听过徐奶奶这般语气,石兰立刻噤声,秀眉微蹙,脸微侧似望树林。若徐栩耳力无错,来的该是两人,一人为首踱步在前,其身后一人缓步在后。
在石兰想着这事之际,两人已来到幽林小筑前。只见为首之人一身普通布衣,身形高瘦的中年男子;身后右侧斜站着位红衣女子,此时两人的目光齐射徐奶奶,并无杀意。
然见此情形,徐奶奶却面无表情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为首人微微一笑,眸光斜瞥了眼石兰,道:“徐老夫人不必动怒,在下虚若无,奉皇命来请徐姑娘入宫一见。”
徐奶奶听言猛地侧首瞥了眼石兰,眉心慢慢拧起,心想:栩栩自出生起从未出过幽林小筑,朱元璋怎知栩栩?知他们姓氏?更知幽林小筑所在?
心中生出疑惑,徐奶奶立即回首,冷眼再望虚若无道:“滚!这儿不会有什么徐姑娘跟你回去。”
虚若无脸色渐沉,他本想和和气气与之说话,请了这让皇上想一见芳容的徐家姑娘入宫,不落个欺人的名声。但依徐老夫人之言显然不愿如他意,故虚若无话锋一转,沉声道:“在下念徐老夫人年迈,不宜动怒。望徐老夫人应下此事,我确保徐姑娘平安归来。”
徐奶奶听了大笑道:“废话少说,你若想动手便快些,老婆子我还有事儿要做。”
石兰没想到徐奶奶开口便要打,暗在心中道:徐奶奶,您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话好好说。这要是动起来手,我这个不会武功的瞎子帮不了什么忙,吃亏的明显是咱们。当然,这些话石兰只是想想,动唇说的自然是另一句:“奶奶,问清楚再说。”
“不必,奶奶我已猜到因在何处。”说完,徐奶奶手往腰侧一伸,取出三枚飞刀向虚若无射去。
虚若无双手负背,身微一侧,其身后的红衣女子手中剑已挥出,挡下飞刀,使其原路飞回。
一见女子身手,徐奶奶边抬掌用内力接飞刀于空中,边道:“若老婆子猜得没错,你便是於抚云。”说完掌向外用力一推,飞刀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飞出,分别朝两人去。
於抚云淡笑不语,伸手挥出剑去。怎料此次飞刀力道变得令她挡不住,在以内力相拼后,脸色渐渐苍白,终身一飞,重撞于树。而立在她前侧的虚若无亦好不哪去,徐奶奶此举,迫得他挥出只对蒙古人的鞭。然当他引以为傲的鞭法被徐奶奶接住,并以内力注入长鞭回击他时,虚若无一惊,全力相拼。
就在对方惊讶于徐奶奶的武功这刻,石兰听到了徐奶奶的一声闷哼,直觉告诉她,徐奶奶有不适之处。石兰本想阻止他们再斗,忽地徐奶奶掷去长鞭,转身握住石兰的手,在石兰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带着她往幽林小筑后方去。也不知脚点过几次石面,等到徐奶奶松开手,石兰已身坐一匹马上。
马蹄声骤响,石兰侧头问:“奶奶,你怎么样?”
徐奶奶左手轻拭嘴角边溢出的血,强颜笑道:“那点功夫也想和你奶奶我斗,再过个三十年说。”
得此言,看不见的石兰也真信了徐奶奶的话,待到石兰发现不妥已后悔莫及。那时马儿正渡过一条浅河,徐奶奶紧握缰绳的手突然一松,身子一晃坠下马去,连带着石兰也跟着翻身落马,身落在徐奶奶身旁。
来不及去想手被石角划破的疼痛,石兰撑身抱起徐奶奶的身,急道:“奶奶!”
徐奶奶的目光移向河对岸,见那两人还未追来;方才与石兰言:“奶奶终究是老了,不过是动了点内力,竟把旧伤给引出,你爷爷要是知道指不定要数落我一番。”
“奶奶别说这些,告诉我该怎么救你?”石兰哪有心思去听她追忆往事,只想救下这位与她相处三年的徐奶奶。
听到石兰急言,徐奶奶慢慢抬眸望向眼中含着泪光的孙女,笑道:“栩栩,奶奶总有死的一日,你不必伤心。”说着她伸手抚去石兰脸颊上挂着泪珠,又道:“幽林小筑已有人知晓,万不可再回!以后奶奶不再你身边,你一个人要小心。不要为奶奶报仇,凭虚若无的武功还奈何不了你奶奶,你倒是要小心慈航静斋,这次的事定和她们托不了干系。”
徐奶奶的话音未落,虚若无已追至,立于河对岸朗声道:“徐老夫人,我等并无恶意,不如应下此事,让我为你疗伤。”
“凭你的功夫也能治我的伤!”徐奶奶哈哈大笑,接着对石兰道:“你快走,别管奶奶!”
石兰不住的摇头,道:“奶奶,我们答应他,回幽林小筑取药疗伤。”说石兰想的简单也罢,石兰就是不想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乱跑,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瞎子;与其逃跑后要为安全想,不如想办法救活徐奶奶。
“傻丫头,快走!”徐奶奶费劲最后一丝力气叫道,尔后闭上眼。
当耳膜上的刺痛随着徐奶奶叫声减弱,石兰赫然抬手,颤抖的探向徐奶奶的鼻下。在确定这个照顾了自己三年的老人已死,一种莫名的悲伤自她心脏处扩散,紧接着喉头一热,血慢慢溢出嘴角。
对岸的虚若无纵身跃至她们身旁,望着石兰那双清澈却无光的眼,轻声道:“徐姑娘,虚某非是……”话未说完,一声冷哼自他传入耳中,虚若无赫然转身,一个身着紫色长衫的男子缓步走出树林,在瞧清此人容貌,虚若无面色一沉道:“庞斑!”
紫衫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道:“多日不见,‘鬼王’的功夫只能对付柔弱女子了?”
被外族人这般讽刺,虚若无面色虽难看至极,却无法反驳,只因事实如此。
石兰并没有将他们的对话听入耳,甚至没有去理会他们的打斗是否会伤害到自己,她就这么“望”着怀里的徐奶奶。直到一道男声在耳边响起,石兰全身的力气顿失,侧身倒进男子怀中,熟悉的感觉令她昏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石兰醒来时已身处一间客栈内,外面传来打更人敲击二更的叫声。石兰慢慢撑起身,她并不知房间里还坐着一个人,他正是那个突然出现在河边的庞斑。
此刻见石兰醒来,庞斑淡淡道:“你醒了。”说罢,他抬手倒了杯茶水。
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石兰吓了一跳道:“你……你是谁?”直觉告诉石兰,这个人非虚若无的人。
倒满茶水,庞斑起身来到石兰身前,递上茶杯道:“喝点水吧!”
石兰微微一愣,抬手时茶杯已至手中,轻抿了口茶。赫然想起徐奶奶的死,石兰猛地抬头道:“我奶奶她……”
“你奶奶死了。”庞斑并没有去想石兰会不会因此哭泣,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石兰听了先是一怔,心似被刺了几针,疼得厉害,但她的面色却很平静。良久,她才张唇问道:“我奶奶的尸体?”
随着石兰的问话,庞斑侧眸望向桌上置着的一个坛子,接着他袖一甩,袖袍顿伸长且绕上坛子,跟着坛子受力飞至庞斑手中。低眸望了眼坛子,庞斑将其递到石兰手边道:“尸体烧了。”
伸手接过坛子,石兰轻抚了抚坛子表面纹路,柔声道:“谢谢。”
庞斑闻言一愣,未料到会得此言,毕竟他未经她同意而火化她奶奶的尸体,此女该是怒斥于他。
感觉到异样的眸光落在身,屋里亦是诡异的寂静,石兰轻皱了下,道:“我说错话了么?”
庞斑摇了摇头,转身道:“没有。”
得到应话,石兰似从他语中明白点他的想法,于是问道:“你不解我为何这么平静的与你说话?还是不解我和你说了声谢谢?”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止,石兰知自己猜对,续道:“正如奶奶死前所说,她终有一死,死生皆有定数。我若一直哀伤,又有何用?”石兰每说一句,便会不由自主地下咬唇,抱着坛子的手亦用力一分。
庞斑回首望向石兰,缓道:“我没有杀虚若无,他是自己走的。”
“他死不死,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奶奶说了,他的武功还不配杀她老人家,奶奶是死在旧伤复发下。再说,他非是罪魁祸首,只是听命于朱元璋罢了,我又何必将怒意掷在他身?”石兰将心中所想说出,事实上就算她知道她也没能力为徐奶奶报仇,且徐奶奶死时也没叫她报仇,说这些事等于是白说,还不如想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在听到朱元璋的名时,庞斑微微皱了下眉,问道:“朱元璋为何要捉你们?”
石兰面露不解道:“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石兰突然想起徐奶奶死前嘱咐她的话,“小心慈航静斋。”,看来此事和言静庵拖不了干系。
庞斑听到这话,慢慢回首凝了眼石兰,而后说道:“银子已付,你可在这住三日,告辞。”
石兰倒没想到这么好运,故道:“多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庞斑。”庞斑头也不回答道。
石兰惊道:“庞斑,魔师庞斑!”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日更,如没有更新,请催更。
捂脸,今天会有更新,但需要动力。于是,你们懂的……
☆、覆雨翻云 (三)
听着不远处自山顶飞泻而下瀑布声,坐在湖边小舟里的石兰轻轻的叹了口气,若不是三日前庞斑与她说起年月,她竟不知在梦里待了十三年,而她与庞斑也相处了有十年之久。
回想十年前和庞斑再遇一幕,石兰不自觉地嘴角一扬,那时她抱着徐奶奶的坛子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走出巴蜀。后在过一座山时遇上正与人打斗的庞斑,很不幸她这个看不见且是路痴的人糟了殃,最后被庞斑顺手救下。那晚庞斑也不知哪来的闲心,问起石兰离开客栈后的事,石兰因觉他的怀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便如实相告。
现在想想那时的对话,石兰还是忍不住自嘲,怎么就将他和男鬼扯上关系?傻傻的提出请他收留的话,最让她意外的是庞斑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请求,问其因,他却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