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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拉他在榻上坐下,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宋汝文,我,我身子好像出了点问题,那个很久没来了。”
宋汝文听了这话,紧张道:“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可是在冷水里泡的着凉了?”
这人反应怎么慢!我推开他的手,对他直接说道:“我好像有身孕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看一下大夫!”
宋汝文整个人都僵掉了,他抓着我的手忽然发力,我呼痛让他放手,瞧他那样,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冷笑道:“怎么宋公子,我只是说好像,又没有真的有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落落,如果真的有了,可不能要。”
我仔细地看着宋汝文,从刚刚他听到我说我好像怀孕了到现在,他一直处于一种我看不透的状态,而且眼睛里有我曾经经历过的狠辣的味道,这哪里是建议,简直是命令,我反讥道:“为什么不要?你怕了。”
宋汝文看起来比我更烦躁,他脱口而出:“是我的我当然要,可”
话还未说完,宋汝文猛然反应过来,干笑着看我,忙胡乱解释道:“不,落落你听我说,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出去!”
宋汝文停下解释叹了口气,眼里的杀意更盛了,但马上又笑着环抱住我,我一把推开他,冷笑道:“你还怀疑我,算了,我的事以后跟你没关系!我真傻,居然找你帮忙。”
“别这样啊,有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说么。”
就是这敷衍的表情让我更恨,他到现在还不承认。天啊,我以前真的眼睛瞎了,怎么会喜欢这种人!后面,宋汝文半哄半骗地让我且放心,说无论如何他都会负责到底的。再跟他吵没有意义,我现在理智的做法就是确诊后寻求解决之道。
宋汝文一走我就睡去了,满脑子都想些很恐怖的问题。身孕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是如果真有了,孩子的爹是谁。宋汝文几次三番不承认,我每次都气的牙痒痒,可现在静下心想来,确实有许多疑点。比如,在宋家跟我好的那个宋汝文,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怪怪的,晚上说病了,声音沙哑。可第二天我见着的宋汝文却硬朗的很,没有半点毛病,难道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到底是谁。想到这儿,我浑身凉透了,恶心恐惧一瞬间袭来。忽然,我的听见外室的门了,忙起身掀开床帘一看,是高夫人!她怎么又来了,不过这次她倒是只带了两个婆子。上次她半夜来这里,我被整得很惨,这次她又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滑胎
我讨厌高夫人,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有些人尽管用珠玉绫罗雕饰,也掩不了她卑微可怜的灵魂。我知道她也不喜欢我,所以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这个女人一进来什么话也懒得跟我说,只是冷哼了一声,她身边的一个矮胖婆子就趋步往我跟前走来。
我忙退到床角,上次的事是这辈子的噩梦,我怒喝道 “干什么!你们又想干什么!”
这时,那个矮胖的婆子轻轻掀开床帘,坐到我床边向我招手道:“姑娘别怕,夫人叫我来给您把个脉。”
这事高夫人怎么知道的这么快!一定是容婆,我这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总是脚底生风,第一个跑到高夫人那里讨赏。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让她给我诊脉,我倒想看看高夫人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那婆子的手指遍布老茧,不知是否因为她做多了阴损事的缘故,她触碰我臂腕时只感觉一阵阴嗖嗖的凉风吹过 。良久,她才给我诊完,十分和蔼地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然后又趋步到喝茶的高夫人耳边一阵私语。高夫人方才还云淡风轻的脸瞬间变色,冷冷地压低声音问道:“确定?”
诊脉婆子两手插进袖筒里,垂眸点头。高夫人笑着对容婆道:“你去,领郝大娘先去厢房休息,赏银随后就送来。”
诊脉婆子郝大娘忙不跌言谢,强被容婆往外拉时还不忘菩萨夫人的奉承,我心里冷笑,看来好像确诊了。不过这位懂医的大娘,你的一席话,可能又让我万劫不复,难道世人都是一个富贵心,两只势利眼吗?
终于,室内剩下我和高夫人两人了。我跟她无话可说,便用手指把玩头发,静等着人家的发落。高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忽然,她将杯子里的茶泼到我脸上,阴鸷冷狰道:“孟玉楼,可真有你的,来来回回的折磨我!”
我也冷笑着,将粘在脸上的茶叶摘下,毫无畏惧地看着高夫人道:“这还不是多亏了您的好计策!竟然让你儿子带我私奔,查我是不是孟玉楼!他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高夫人冷哼道:“不管你是谁,总和那个贱人有扯不清的联系。”
输人不输势,我故作高深莫测摇头笑道:“是吗?上一次是你丈夫,这次是你儿子,孟玉楼以前有没有说过让你等着她?”
高夫人的脸忽然泛起了股惊恐神色,难道我刚说的话孟玉楼以前说过?这样更好,装鬼吓吓这个贼婆娘岂不痛快!想到这儿,我脸色沉下,抚摸着肚子,带着怨毒之色看高夫人,狠狠道:“恐怕这次,你不能得逞了,他会伤心的。”
摆出你儿子和孙子,看你还好意思再把我怎样。好个贼婆娘,非但不动怒,反而莞尔一笑道:“我当然不会动你,可有人会,你以为十二律的人和金叶子会让你们逍遥快活?做梦!”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十二律,金叶子,这和宋汝文有什么关系。我看着高夫人那一副得意洋洋之色,一种被阴谋笼罩的感觉越发强烈了,我稳了下心神对高夫人笑道:“不可以吗?据我所知,他这次可是豁出去了。”
高夫人不带一丝感情道:“不可能,他绝不会跟任何夕月国的女人有结果,十年前的孟玉楼不会,所以你也不会。”
就是高夫人的话,让我有些呼吸不上来。原来是这样,我说的他是宋汝文,显然高夫人说的他另有其人。原来在宋府和我好过的男人,真的不是宋汝文!那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还没等我再问清那个人是谁,高夫人起身冷冷对我道:“最迟不过三天,金叶子就会来宋府,我无权决定你的生死,也担待不起。为了保全我儿子,郑姑娘,你现在就跟我去我那里住,你是聪明人,肯定不愿意伤害自己。”
夜,深沉的可怕,风吹了一夜檐上的风铃。我讨厌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决定,现在连我孩子也要跟我一样。明日,就是高夫人所说的最后期限了。这三天,与其说高夫人要保全宋汝文,倒不如说是留下个完整的我来看一场悲惨的好戏。五个女人,走路,吃饭,睡觉,上厕所,形影不离地跟着我。而院子里莫名多出来些奇装异服的人,几次三番将偷溜进来的宋汝文打出去。
我抚着肚子,难以想象里面会有一个小生命。对我来说,生儿育女离我还很遥远,我还没有过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忽然要做母亲,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姑娘,夫人请您去花厅。”
是容婆,这三更半夜的,选择的时间很好啊。所有的罪恶丑陋在日出之前都会被淹没,那么我呢?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在往花厅走的路上,风将我的裙角吹的乱飞,微亮给所有人和物都镀上了层冷漠的蓝色,现在的我多么渴望时间能快一点,我想要看见太阳,想让它温暖冷了一身的我。
“幽姿不入少年场,无语只是凄凉。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
就着黎明前的微亮,我看到一个身穿红衣,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吟诗从天而降。说实话,要不是容婆扶着我,看到这情景我都能吓瘫到地上,这简直是活脱脱的红衣女鬼嘛!
可是,当那女鬼伴着茉莉清香来到我身边时,我瞬间改变了我的想法,没有女鬼会这么美。这是谁,十二律还是金叶子?在想到一会她可能对我下毒手,我尽可能保持傲娇态度跟她打招呼:“姑娘,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那红衣女子脸上的哀伤更重了,她冷冷道:“可我不喜欢,因为这是你曾经最爱的香味,好久不见了,孟玉楼。”
呵呵,看来是讨厌孟玉楼的女人啊,不,现在应该是讨厌我的。我也不再理她,径直走进花厅,呵,真热闹!有高夫人,宋汝文,黑衣蒙面男子,再加上我正好凑成一桌麻将了。
其他人我倒是不理,只是宋汝文今天耷拉着脑袋,蜷缩在椅子上,我进来后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再不敢抬头。蒙面人和高夫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估计是确认目标,我的手在袖筒里不住冒冷汗,嗓子干的难受。
我再一次环视了周围,对宋汝文冷冷道:“宋汝文,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关外吗?我答应你,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伴着身后在门框上斜倚着的红衣女子的冷笑声,我看见宋汝文的脑袋更低沉了,他一句话也不说,连看我也不敢看,愤怒让我没有方才那么紧张,宋汝文,行了,这就够了。
这时,那个蒙面男子忽然出声:“姑娘可知十二律?”
我仔细地看那蒙面男子,发现他和我见过的黑衣人所穿料子一模一样,我想他应该跟黑衣人有很大的关系。听他这么问我,我冷冷道:“可是用十二个长度不同的律管,吹出十二个高度不同标准音,以确定乐音高低的十二律?”
蒙面人点头赞道:“姑娘果然博古通今,不错,字面上是这个意思。可江湖上的十二律,就不同了。”
我猛然记起和宋汝文在私奔那夜,听见唐六儿说我可能来头不小,现如今看来,连江湖组织都出动了,可见孟玉楼或者郑落落果真有点背景啊!
这时,我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红衣女子开口说道:“江湖上的十二律,从没人知道它在哪儿,也没人知道它有些什么人,大家只知道的事这个组织存在了几十年,十二个头领按照十二律音高,由应钟到黄钟往下排,武功最高的是应钟,也就是十二律组织的领头人。”
这红衣女子,就是高夫人口中的金叶子吧,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冷冷道:“听出来了,你们要表达,这个应钟是组织首领的代号,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感觉,我孩子的身世呼之欲出,果然,那个蒙面男子起身冲我抱拳道:“在下代号南吕,此次来,是特意为应钟解决麻烦来的。”
我心一惊,下意识附上小腹,果然,我肚子里的东西来头不小,十二律排行第三的南吕都亲自出面了,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就在此时,容婆端着碗汤药过来了,再也不用想那是什么。我冲过去拉扯着宋汝文,急道:“宋汝文,你怎么不说话,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宋汝文脸上难过无能的神色更明显了,他无奈道:“落落,听话,把药喝了就什么都过去了。”
我再也忍不住,扇了宋汝文一巴掌,怒喝道:“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别人要欺负我,你居然劝我接受?你还是男人么!”
金叶子冷笑道:“宋公子,当断则断哪!劝你的女人喝了它,然后你们跑到天涯海角都没人管。”
宋汝文抓着我颤抖着的手,用商量的语气问金叶子:“金姑娘,能不能算了,我不想看她痛苦。”
金叶子将粘在鼻梁的发丝拂开,嘲讽笑道:“算了?宋公子,想必你看到过应钟的真容吧,你扪心自问,你能比得上他么。难道你还想让你的女人生别人的孩子?你就不怕应钟有一天出现抢走她?别说我狠毒,你们让他不开心,我就让你们一辈子不开心!你没得选择!”
宋汝文的脸更加阴沉了,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这就是你吗?宋汝文,原来你这么不放心我,这么自卑。
这时,一声不吭的高夫人站起来冷冷喝道:“文儿,跟她废什么话,你不愿做坏人娘来做!容妈,给她灌下去!”
容婆就在我身边,她一步步朝我走来,而宋汝文龟缩在椅子上不动。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忽然,我看到容婆这副凶恶狠毒的样子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冷汗将我的头发黏在额头,我的口腔在发麻,头又一次开始眩晕。
惊恐将我拉回现实,而容婆端着药已经离我很近了,我不顾一切喊道:“十年前你们就害我,十年后还想害,你们就不怕下地狱么,瞧我这次回来还能放过你们谁!”
我的话音刚落,容婆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胡乱喊道:“夫人,鬼,鬼,她回来了,她要杀了我!”
高夫人见状,冷冷骂道:“没用的东西,滚开!”
金叶子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对高夫人冷冷道:“给她灌下去,我立刻除去你儿子左手的蛊!”
高夫人接过瓷瓶,冲宋汝文喝道:“文儿,去抱住她!快去啊!”
我就在原地看着宋汝文走过来,我不相信,他会做高夫人的帮凶!可是,当冰冷的液体从我喉管滑下,当在背后使劲钳住我的他哭了的时候,那一刻,我发誓我要报复宋汝文,我要让他痛不欲生!
玉楼,十年前,你是不是也这么痛?我感觉有东西从我身体里流逝,温热濡黏的感觉在下身蔓延开,金叶子十分得意的大笑,我想这个屋子里,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很得意很开心。孩子,孩子,对不起,妈妈没有力量保护你,对不起,对不起。
忽然,门砰地一声,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我抬起已经快没力气的头,是他,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他的。杨森,你来迟了。
我泪眼婆娑,他满面怒气。那缕白发邪恶地在空中飘,只有在看我的时候,他的眼睛才会有些许暖意。这时,南吕快步但杨森跟前,恭敬道:“应钟,你不是?”
南吕话还未说完,就被杨森拂袖打开,只听见一声闷哼,横身撞在柱子上的南吕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我笑了,虽然很痛但是很开心,孩子,你爸爸给你杀了一个仇人,别怕,他们都逃不过!
杨森一步步地往我这边走,抱着我的宋汝文开始发抖,这就害怕了?你果然是个懦夫!杨森棱角分明的俊脸邪气十足,半眯着眼,对宋汝文冷冷道:“放开她!”
宋汝文大喝道:“你怎么还没死!我杀了你。”
地好凉,我趴在地上,看着宋汝文被杨森一脚踏在背上,高夫人飞身扑倒在杨森脚边不断哀求,哈哈,这出好戏,到底谁是观众!
杨森斜眼看不远处一脸哀伤的金叶子,冷冷道:“你给他那只手下蛊了?”
金叶子原本白皙的脸更惨白了,她嘴唇颤抖道:“左,左手。”
杨森狂妄大笑,对宋汝文不屑道:“还想解什么毒!我帮你!”
原来骨头被捏碎的声音那么好听,我笑着看宋汝文不断惨叫,不住挣扎,现在可好了,大家都陪着我一起痛,很公平!
杨森一把抱起我,步履蹒跚地往门外走,太阳终于出来了,原来这么温暖。前生的记忆,一点点回忆起,还是在宋府,还是杨森,受伤的还是我。上次我给自己心口来了一刀,这次换他了。
我看着慢慢熟悉起来的脸庞,扯出个好难看的笑,对他说:“十年前,我是不是就这样死在你怀里。”
杨森额头泌出的冷汗砸在我脸上,我知道什么缘故,他的胸口开始往出极速渗血,染湿了我的侧脸。宋汝文那剑,真的好狠!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听见杨森温柔对我说:“不管你是玉楼还是落落,我总算又和你在一起了,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好想摸一下他的脸,可是手却没力气抬起来。好多年了,真的分别好多年了,我用最后的力气对他说:“我,其实不恨你。”
注:十二律的名称由低到高依次为黄钟、大吕、夹钟、姑冼、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
作者有话要说:
☆、被救
如荼如蘼的海棠开得正艳,月光洒在台阶上的青苔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安静祥和。这是哪儿?我怎么不记得我到过这么个地方。是宋家吗?我下意识抚上小腹,我记得我被逼的滑胎了,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为什么!”
忽然,一声女子凄厉地尖叫声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走向声音的发源地,轻轻推开门,却看见一幕惊人的画面。在屋里有三个女人,居高临下站着的是高夫人与容妈,而地上那个即将崩溃的女子,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孟玉楼,你说说看,老爷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让你的姘头杨森杀了他!”
她是孟玉楼!我的心忽然被揪的紧紧地,这是十年前,我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孟玉楼惨然一笑,缓缓地站起来,乌黑的长发被汗水粘在白瓷般的肌肤上,如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愤怒地瞪着高夫人。瞧着她摇晃的身形和憔悴的双眼,我几乎能感觉到她正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高美兰,我一向敬仰老爷,虽然我和杨森有旧情,但自从嫁给老爷后,我何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倒是你,你勾搭东国人,做着通敌卖国的买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