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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太后听着,勃然大怒,猛然挥手朝她脸上打去!
这一掌来得猝不及防,华珍细嫩的脸上立时显出五个鲜红的指印,唇角沁出血珠!
“这声‘混账’,太后娘娘还是留着骂皇上吧!”她语调淡漠,满是讥诮,“再封我为妃,将我带回来的,可是皇上!”
“你”
太后被气得面色不正,她预料到了华珍会有恨,但以为,华珍既肯随皇帝回来,便是放下了当年的事。却没料到,华珍竟恨得这样深,满心想的,只是报仇雪恨!
这结若不解开,早晚会酿成大祸,于是,她心火稍熄,一声叹息之后,改用温情攻势,看着华珍,眸子里有了几许慈和,“哀家知道,你恨皇帝,但当年宣嫔的死,却是哀家的错,与皇帝无关。此事,哀家早晚还你一个真相。至于你阿玛,他的确是有罪,国法所不容,皇帝不过是依法论处,并未亏欠于你!”
“慧儿。”太后在这一刻,突然伸出戴着明亮尖锐护甲的手指,勾起华珍的玲珑下颌,口气一如当年那样温和,“你可知道,在皇帝心里,多年来,始终只有你一人,即便你不在他身边,亦是如此。你答应哀家,就念在皇帝对你的这份情,忘了过去,忘了那些锥心之恨,好吗?你若是听话,还跟从前一样乖,那往后,哀家也会好好疼你,护你周全。”
“若我不答应呢?”
华珍盈盈双眸中闪着倔强的光芒还当她是孩子哄吗?以为她永远都天真好欺吗?
“你这丫头,就是嘴硬!”太后摇头,“哀家就不信,在外面这些年,你就不想皇帝!”
“当然想!”华珍言简意赅,却带着残忍的意味,声音冰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欠我的,要用他的性命和江山来偿还!”
“若果真如此,你便怪不得哀家狠心了!”太后终于收回手,重坐回凤椅上,森然道,“为了皇帝,为了大清江山,哀家绝不能留你!”
“那么,太后娘娘是要杀我吗?”华珍脸上竟毫无害怕惊慌之色,反而越发的在激怒太后,火上浇油,“那您可得快些动手,您知道的,皇上可有些离不开我。若拖下去,怕就由不得您做主了!民间村妇
都知道,娘再亲,也亲不过同床共枕的媳妇。更何况,您这娘,还不是皇上的亲娘!”
“住口来人!”
太后果然被她气得浑身都在发颤,如暴风雨般喝来了殿外的叶嬷嬷,一字一句急道,“慧妃媚主失德,心术不正,废黜妃位,即刻押往训诫司!”
叶嬷嬷刚道了一声“是”,却听殿外遥遥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太后皱了皱眉,一眼便瞥见华珍脸上的得意和唇角的冷笑,不由怒喝出声,“你以为,皇帝能保你一辈子吗?有哀家在一日,便绝不会让你得逞!”
她话音落,康熙便带着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却见华珍竟跪在地上,他脸上的笑便没了,当他目光停留在华珍脸上的红指印上时,他便更添了几分怒意,甚至忘了要先给太后请安,只蓦地伸手,将华珍扶起!
但他万万没想到,下一瞬,一向冷若冰霜的华珍,竟眼底氤氲,似一只被惊吓的可怜猫儿般顺势扑进了他怀里,“皇上,您若再来晚些,臣妾便再见不到您了,皇上”
她的声音是空前绝后的娇弱柔媚啊,身子不停地在他胸前摩挲,百分百,是在向他撒娇!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恍如梦中,伸手掠起她鬓旁散下的发丝,本想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不由自主地,在她耳边悄然说的却是,“爱妃真会装”
“臣妾谢皇上夸奖…”她轻声细语地回了一句。
太后却看不下去了,清咳了两声,静静道,“皇帝,你来得正好,慧妃失德,哀家已废黜了她的妃位,由训诫司论罪惩处。”
康熙一怔,随即望向太后,笑了笑,语声恭敬,“儿臣不知她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母后动怒,但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上,便饶恕她一回吧!”
“她做了什么,皇帝会不知道?”
“儿臣真不知道!”
“昨夜,她如何引·诱皇帝行淫·秽行径,宫里已然是传遍了,皇帝的声名,生生毁在了她的手里!”
“就为这事?”康熙笑了一笑,“那不怪她,她并没有引·诱儿臣。”
这言下之意便是,错在他,是他幕天席地强了她,而她只是受害者而已!
华珍目露挑衅地瞥了太后一眼,偏偏再抬眸凝向康熙时,眸光又变成水汪汪怯生生的,似柔弱无助到哭都不敢哭,声音更是楚楚可怜,“臣妾同太后娘娘解释过了,可太后娘娘不信,还要废黜臣妾”
她在他怀里缩得更紧,康熙自然知道,她还在装,但却不想制止她。只蓦然想起了一句老话…三岁定终
身!
她从小就是这性子,再见她时,她冷若冰霜,他便以为她变了,却没想到,她竟还是跟幼时一样!他不禁忆起,当年,他为显隆重,便亲往科尔沁迎娶她跟宣儿,并在草原上为他们姐妹举行最高礼仪。照规矩,他们姐妹都应该穿上正式的旗服,宣儿十分听话地穿上了,但她却死活不穿,谁也拿她没办法。当他走向她的毡房时,远远便听见了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一进去,一只小小的花盆底便朝他劈面飞来,险些打中他!有奴才忙道,“格格快别闹了,皇上来了!”而她的尖叫也随即响起,“让他走!我不要嫁他,不要!不要”
他无可奈何,命所有奴才离开,箭步上前,捉住她的胳膊,如拎小猫儿般将她拎起放到厚厚的毡子上,一言不发,开始强制除去她的衣裳,准备帮她换上旗服。她满头发辫松散,乱如蓬草,张牙舞爪地大叫着,猛地一口便咬在了他的手腕上,死都不松口!那一口咬得充满她特有的野蛮精神,令他这大清皇帝,忍不住失态惨呼!恰在这时,随驾而来的,太皇太后身边的苏嬷嬷走进了毡房。她一眼瞧见,竟一下子松了口,以最快的速度扑到了苏嬷嬷怀里,颤抖有如筛糠,大眼睛乌溜乌溜晶莹水亮,眼泪还挂在眼角,抽噎着向苏嬷嬷哭诉,“嬷嬷,皇上是坏人,他脱我衣裳”“什么?!”苏嬷嬷低了头,果然看见怀里的娃娃妃竟衣衫不整,于是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暴了出来,“皇帝,她还是孩子,您就不能再等几年吗?这事,老奴回京定要禀报太皇太后!”当时,毡房外的牧民们正在欢快地唱着歌,跳着舞,庆祝他们美丽的格格出嫁,草原上是一片喜气洋洋。而他望着自己手腕上渗出血丝的牙印,再望向正冲着他得意吐舌的她,想象着雷霆震怒的太皇太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哭!
从那时起,他便清楚知道了,他娶的是个多么难搞的小魔妃。而此时此刻,太后也应该见识到她的难搞了!
因为,她的嘴还在继续刺激着太后的神经!
“臣妾好无辜,皇上,您要为臣妾说说话啊!”
“皇上,您不记得了吗?昨夜,是您说月色不错,正适合调·教臣妾!”
“当时,臣妾是拒绝的,说要回宫,您却说,在御花园挺好的!”
“您还说,以后,要常常带着臣妾来御花园!”
“您说,您是皇帝,臣妾不能拒绝您!”
“然后,皇上您就…”
“好了,别说了!”太后听不下去了,因为可以想象得出,接下来的话有多不堪入耳!
太后只觉得太阳穴抽痛得厉害,站起走向康熙
,那凌厉的目光,似有灼灼的火苗,“昨夜的事,哀家可以不计较!哀家现在只问皇帝,你可知道,她究竟是谁?她留在皇帝身边的目的是什么?”
康熙并不避开她的目光,平静地回答,“儿臣当然知道,她是珠尔苏慧,是儿臣在亲征途中册封的慧妃。她留在儿臣的身边,只是因为她是儿臣的妃子。”
太后徒然暴怒,近乎痛心疾首,逼近了一步,“皇帝这话,是想骗哀家,还是妄想骗全天下的人?她的身份,连她自己都承认了!皇帝可知道,她竟亲口跟哀家说,她再回到皇帝身边,是为了取皇帝的性命,颠覆大清的江山…皇帝,你醒醒吧!”
康熙却只淡然一笑,将华珍搂得更紧,丝毫不松手,“这些,朕知道,但又如何?母后不是最了解儿臣吗?儿臣何曾惧怕过危险!”
“皇帝”
太后没想到康熙竟这样执迷不悟,不,其实她应该早就想到的,当年,慧妃死了,皇帝便守着一个棺木,伤心了十几年,如今失而复得,皇帝如何舍得放手?
她摇头道,“哀家知道皇帝重感情,但皇帝可否想过,她是大清的皇妃,却多年沦落在准噶尔,已失身于噶尔丹,不贞不洁,这桩皇室丑闻一旦传扬出去,皇帝将声名尽毁,大清皇室更是颜面扫地!哀家废黜她,也是为了保全皇室的体面,皇帝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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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双飞·意难平
“儿臣的声名,儿臣自会担当,不劳母后费心。”
康熙仍是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同自己母后闲话家常,“至于慧妃,儿臣希望母后好好待她,别再为难她。儿臣不妨同母后说句心里话,儿臣可以舍弃一切,但却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太后震惊至极,身影如同凝固了一般,闭了眼,无声叹息。
华珍怔怔抬眸,却正对上康熙的目光,他与她十指相扣,望着她的眼神,无比真挚,情深缱绻,缠绵处如醉人的醇酒。她几乎忍不住沉溺其中,这一瞬,她真的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对他来说,她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却微微一笑,搂着她便转身,走至殿门处,方又听到太后低沉的声音,“皇帝,哀家还有一事要同你说!”
康熙停下了脚步,仿佛预料到了太后会说什么,脸色暗了下来,但仍是回过了身,望向太后。
太后道,“朝上的事,照理说,哀家不应多管,尤其这回,福全的确是糊涂,但哀家总想着,先帝子嗣单薄,皇室里就你们兄弟几个,哀家老了,只盼着你们都平平安安,友爱和睦”
“母后”康熙微笑着截断了太后的念叨,但笑意却未透入眼底,“二哥的事,儿臣自有分寸,您放心便是。”
太后见状,也不好再劝说,待康熙离开,方才叹了一声,“罢了,到底不是亲生的啊!哀家不过多一句嘴,便讨他嫌了!”
叶嬷嬷正端了茶过来,听了这一句,一愣之下,忙宽慰道,“太后娘娘可别这样说,皇上一向最孝顺,太后娘娘的话,皇上总还是听的。”
“他真听哀家的话吗?哀家要废黜慧儿,他不是照样逆了哀家的意!”
“太后娘娘,说到底,慧娘娘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您不是最疼她吗?怎么如今”
“你知道什么?”
太后深深皱眉,“那天在城楼上,宁悫太妃同哀家提起,说慧儿还活着,哀家不知道多高兴,但见着宁悫太妃老谋深算的眼神,哀家却突生心悸,料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果然,慧儿再回到皇帝身边,是另有目的,她图谋的是皇帝的性命和大清的江山!如此,哀家再疼她,又岂能容她?”
“哀家太了解宁悫太妃了,她是巴不得皇帝有事,天下大乱!后宫多个妖
孽,她自然是乐见其成!”
叶嬷嬷在这一瞬间,惊得手中茶盏一下子跌落在地,细瓷茶叶碎了一地狼籍,那声响在殿中听来,格外刺耳。太后却仿佛听不见,只压住了心头烦躁,冷声道,“去吩咐安萍,让她给哀家仔细看着慧儿,一有事,立刻禀报哀家!”
回廊里,康熙微热的手指轻轻抚上华珍的脸颊,他指上有微微的薄茧,触上她的伤痕处,令她痛得闭目,轻轻一颤。
“还很痛吗?”他叹了一声,难掩心疼之色,“太后不喜欢你,往后,你便尽量避着宁寿宫就是了,尤其是朕不在宫里时,你不要再过来请安了,太后宣召,你只称病便是。”
“你要出宫吗?”
康熙点头,“朕要往塞外巡视防务,还另有些事要办,但会尽快回来。”
华珍望着他,面露惊色,心里却有一丝兴奋…他不在宫里最好!那么,她便可以放胆进行她的计划,待喀尔喀蒙古使臣进京时,她自有办法将她是噶尔丹汗妃的身份以及被康熙强逼为妃的事,从深宫里传出去,让不利于康熙的流言传遍京师!
“怎么不说话?是舍不得朕吗?”
康熙笑了,并未看出她心里的诡计,指尖移到她唇上,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轻声道,“朕也舍不得你”
他的触碰,痛且酥麻,激起她心里阵阵战栗,冷不防的,便让她想起昨夜在御花园里的荒唐,令她心生抗拒,但却并未将他推开,因为她知道,这一路上,会有很多的奴才在看着,这些人表面上效忠天子,但私底下却是太后或各宫妃子的眼线耳目,在他们面前,她自是要与康熙恩爱缠绵才是,况且只是媚主而已,于她来说,应该不会太难。于是,她依偎在他怀里,如小鸟依人般,与他携手同行,浅浅细语。
“皇上”
“嗯?”
“太后娘娘命人将我身边的乌日娜押到了训诫司…”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夜,太后娘娘宣我觐见,却找不到我,于是便拿我身边的人作法…”
“太后坐镇后宫,是有权利惩处宫中任何人,朕实在不便过问。”
华珍深吸一口气,眉眼如月牙般眯起,正要质问他,既然不便过问,那刚才在宁寿宫
为什么要救她?谁知,还没开口,便发现,他正闲适笑着,兴味且暧昧地看着她,仿佛对她很是期待,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告诉她…这事,你得求朕啊,知不知道?
华珍咬了咬牙,勉强还能维持好脸色,“昨夜的事,都是皇上的不是,却连累了无辜的乌日娜,若她死在了训诫司,皇上于心何忍?”
“她若死了,朕下旨厚葬,也算补偿她了。”康熙似笑非笑望住她,问了句,“如何?”
华珍狠狠瞪了他,反问道,“你真见死不救?”
“这便恼了?”康熙笑了起来,抱住她,在她耳畔轻轻呵暖,“开口求朕,真有那么难吗?那小婢女,朕可以救,但,你要如何酬谢朕?”
华珍咬牙切齿,“皇上富有四海,坐拥天下,还想要什么?”
“朕想要什么,你还不清楚?”康熙突然抬起她的脸,未容她回过神,他已吻住她的唇。
偏偏这时,魏珠却一路走来,扫了康熙的兴,低头跪禀道,“皇上,裕王爷在南书房外跪着求见。”
康熙这才放开她,哼了一声,“朕不见他,传朕的话,让他回府思过,没朕的旨意,不得擅离!”
“奴才记下了。”魏珠等他说完,便一溜小跑地走了。
她望着魏珠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里,轻轻开口,“皇上打算要如何处置裕亲王?其实,当日在驼城,错在我,是我拿自己性命威胁他放走了噶尔丹…”
康熙一声冷笑,眉眼间,突然满是冷酷之色,“朕这二哥还真有些人缘,不仅太后,就连你都在为他说情!”
她眸光微凉,如白露凝冰,“但皇上一向心如铁石,圣心独断,又岂会在意后宫女人的说情。”
康熙又冷冷一笑,“旁人的说情,朕是不愿意理会,但爱妃不同于旁人,你的说情,朕许会放在心上。”
她听了一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处置裕亲王了吗?
但康熙显然并不打算给她明确的答案,只牵着她的手,步入乾清宫,扬声命人传膳。
她这才惊觉,折腾了一早上,她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肚子真的很饿了!
她一眼便瞧见,窗前案上搁着几样点心,御膳房精心炮制的点心,每一款都看相极好,很是诱人,就不知味道如何?她
近前拈了一块,谁知还未吃到嘴里,康熙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软榻上坐下!至于那块点心,自然是掉到了地上,被明黄龙靴踩得粉碎!
而他的手,此刻正落在她的领扣上,意图非常明显他要脱她的衣裳!
她心头一惊,只觉,他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晚上要,白天也要!难怪,他要在后宫里收集这么多女人,因为人少的话,还真不够他用的!但,她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他这么猴急,是故意在虐待她吗?
她眸光危险地眯起,在他解开第三颗领扣时,突然爆发,扬手一掌便要打过去,但没想到,他却反应极快,瞬间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脸上的温和转为冰冷,斥问她,“你要做什么?”
“这话正是我要问的…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
“给你上药啊!你脖子上的旧伤未好,脸上又再添新伤,若不勤上药,日后留下疤痕怎么办?”
“只是上药?”
她气焰突然低了下去,脸上发烫,果然看见榻边搁着一个雪白的小瓷瓶,隐隐有药香散开。
这一回,真的是她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