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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锦衣卫走到暖熙身边,将瑾灏拉离暖熙怀中,而暖熙被几个人控制,眼睁睁地看着瑾灏重新被送回棺材里。
暖熙被锁在了瑾灏的寝宫。
初秋的夜,是那么的冰冷,暖熙坐在床榻上,双目凝滞。
艾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将她抱入怀里:“想哭就哭吧。”
“哭?哭有什么用,瑾灏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知为何,此刻的脑海竟然回忆起了初遇瑾灏的场景,那时候,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想踏入宫闱,却为了他甘愿如蝼蚁一般活着。
“故作坚强有什么用?没有他,你并不是失去了一切。”这话怎么说得那么别扭呢,这不是在告诉她,他在不在无所谓呢。
“我觉得,他们要逼宫了。”暖熙看向殿外的火光,轻笑了一声。
☆、第二十九章:知晓真相
外面不断响起宫女太监的尖叫,窗前晃过他们狼狈的身影。
“艾熙,你走吧,我不想你留在这里等死。”暖熙抿了一口茶,打死她她也没有想到到了此时此刻她会如此镇定。
“那你呢?”他也喝了口茶;好看的半张脸让暖熙有那么一丝出神。
暖熙苦笑着:“我不走,我要和瑾灏同生共死。”
“皇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不走,留下来只有殉葬,难道你想让小溢没爹没娘吗!”他像是很生气,说话也有些重,但是却让暖熙捕捉到了重点。
“你如何得知我的孩子叫小溢?”暖熙带着防备看向他,连忙退离他几步远。
艾熙一怔:“你听错了。”
暖熙连忙伸手摘下他的面具,泪水慢慢滚下:“慕瑾灏,你还要骗我多久?”
瑾灏看着她的泪眼,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正要解释,就被暖熙拥入怀中。
“慕瑾灏,不要离开我了,不要了好不好,我求你。。。。。。”
“熙儿。。。。。。”他的手圈住暖熙。
“为什么要装死?可是你明明死啦!”暖熙疑惑地看向他,接着便上下打量着,看他有无受伤。
“难道熙儿没有听说过易容术吗?”对于她此刻的神情,瑾灏有些哭笑不得。为了让她放心,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告诉她之所以将她让浅忆照顾是不想让他在战场上有后顾之忧,至于为什么说那些让她伤心的话,是知道她不会那么安分地等他回来,而且万一战死,那么暖熙也不会伤心了。
但是为什么要发布死讯,一是为了浅忆可以念在兄弟之情对秦阳国不要那么快就进攻,其次,是引出要逼宫的逆贼,将他们一网打尽。
暖熙自知真相后,脸红不已,低着头,心里却已经在扎小人了。死耗子、臭耗子,竟然这么对她。
“蕊妃娘娘,皇后娘娘请你过去。”门外响起一个宫女的声音。
暖熙不安地看向瑾灏,如果还未得知真相,她早就去了,可是如今。。。。。。怎么办?
“去吧,有我在。”瑾灏重新戴上面具,从梳妆台上拾起面纱戴在暖熙的脸上,“我们这样真配,呵呵。”
暖熙安心地一笑,转过身踏出了房门。
初秋的夜,不断飘着落叶,天上的星星也知道今天主动是一个不平凡的夜,躲进了云朵里。
暖熙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如果他们逼宫,那么她该如何,瑾灏又该怎么办?
“娘娘,到了。”带头的婢女眼神里充满了不安,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娘娘,让娘娘快点离开这里。
“你们快些离宫吧。”暖熙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伸手推开了虚掩的门。
里面只有楚婉一人,这有些出人意料。
“妹妹,你来啦。”楚婉笑了笑,慢慢地蹲下身,俯视着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的“瑾灏”。
“你知道嘛,我十四岁便进了宫,做他的妃子。”她没有等暖熙请安,便幽幽地说道。
“我本来是不爱他的,只是一个人在深宫里很寂寞,很想要一个人陪着自己。但是那时候我爹爹的官位不高,没人愿意和我说话,我便只能和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说话,我以为我的一辈子都会这样过去,不过也好。”她轻轻抚着瑾灏的脸,泪水从她的眼中滑落,似刀尖划过那张俏脸。
她用“我”称自己,想必这些话是发自内心吧。暖熙静静地将她的话听下去。
“瑾灏终究在那一天我被宫女虐待的那天出现了,是他救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我去找太医医治的那一刻我都未爱上他,而我却在他说了一句话后便爱上了他,他说‘楚婉,以后只要有我在便无人能欺负你’。”
“他封我做了洛妃,我以为这样我便能成为他心尖尖上的人,可却不曾想,他的后宫妃嫔越来越多,而我也越来越被他所遗忘,直到一个叫乔暖熙的女子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暖熙苦笑了下,她又何曾知晓这一切,可是天意如此,天意要她爱上慕瑾灏,更是天,让她来到这个时空,面对这一切。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瑾灏那么在乎一个女人,我恨,我恨便把那些女人一个个除去,却怎么也没能除去那个乔暖熙,我深知如若不是瑾灏念及对我的承诺,便会对我对她所做的事情让我付出代价。”
“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可是。。。。。。我不想让他死。”说道这里,她哭得悲痛欲绝,手紧紧握住“瑾灏”的手,将头埋在衣袖里。
暖熙走过去,打算安慰她,但是她却起身,双目射出寒锋,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怨意:“他总算让我成为了皇后,我以为他会爱我,可是你为什么出现,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撕裂我好不容易织起来的幸福,为什么?”
“我。。。。。。”暖熙后退两步,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她好。
“你爱他,他爱你,我便成全你们!”说着,她从袖间抽出匕首,刺向毫无防备的暖熙。
暖熙的双手连忙握住她的双手,防止匕首靠近自己:“楚婉皇后,冷静!”
“冷静?可笑,我爹爹就要逼宫,到时候你们一个也逃不掉!”她加大了力气,匕首缓缓靠近暖熙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一个黑影缓缓靠近她们俩。
就在匕首离暖熙心脏不过一布之间的时候,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眼前狰狞的脸缓缓沉下。
暖熙看着诈尸的“瑾灏”一脸的疑惑。
瑾瑜慢慢摘下人皮:“暖熙,快跟我离开,皇宫里危险!”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暖熙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棺材。
“皇兄难道没有告诉你易容术吗,我视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将死尸换成了自己,我带你走。”瑾瑜拉起她的手,欲往门外走,不料门却在此刻被推开,是楚毅。
瑾瑜连忙将暖熙护在身后,双目冷冷地看向他。
☆、第三十章:其冥冥之中
“哈哈哈,瑾瑜王爷,下官有礼了,不过王爷想要带蕊妃娘娘去哪,蕊妃娘娘,你怎么不哭丧反而还和王爷拉拉扯扯的,在先皇面前成何体统?”楚毅不改往日阿谀奉承的模样,还是卑下地鞠了鞠躬。
“楚毅,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你女儿就是死路一条!”瑾瑜的袖间伸出一把剑,抵在楚婉的脖子上。
“为了成就大业,区区一个女儿算什么,来人啊,将她们给我围起来!”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冷漠。暖熙不禁为还在昏迷中的楚婉感到悲哀。
一群锦衣卫冲进来,纷纷拔出剑指着瑾瑜二人。
暖熙从腰间拿出玉佩,举了起来:“杀!”
命令一下,那些锦衣卫纷纷用内力震破了外衣,露出黑色的夜行衣,将剑指向楚毅,还有一批人冲出去,杀了叛变的侍卫。
瑾瑜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将剑指向楚毅。
“你今日必死无疑。”
“你,你们。。。。。。”他的嘴角不断溢出血来,腹间已然插了一把沾满血的剑。他颓然倒地,而瑾灏的面容显现出来。
“你们也必死无疑!”楚婉的声音响起,一道银光从暖熙眼前闪过,暖熙感觉眼睛一阵刺痛,接着耳边又是一声闷哼。。。。。。她来不及多想,眼睛给了她致命的疼痛,让她倒了下去。
“暖熙!”耳边是瑾瑜的惊呼,瑾灏的声音却自始自终没有发出来。
半年后。
脑子里纷乱如云,耳边也一直响起楚婉死时的惨叫声。暖熙想要安静一下,便摸索着走出房门,手轻轻扶着空气。
“娘娘。。。。。。外头风冷,进去吧。”紫蓉的声音响起。
紫蓉,是瑾灏为她找的侍女,这些月来,她所要料理的事都是紫蓉替她操办的。
“皇上今日可会来?”自从她的眼睛瞎了,瑾灏就很少来看她了,即使来看她,也不过是喝盏茶便离去,她们之间所说的话题都没有。
她不知道瑾灏是怎么了,也不知道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了。
瑾灏依旧是秦阳国的国君,而她虽然被恢复后位,但是却来到了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暖熙知道,这是冷宫。
许是瑾灏怕别人打扰自己的清修吧,她如是想到,也如是安慰着自己。
只是在这里的半年中,她的生活似乎与外界隔绝了一般,什么事情都打听不到,而紫蓉也绝口不提外面的事情。
“皇上今日不来了,在御书房内批奏章,娘娘可回去歇息。”紫蓉将披风披在暖熙身上,有些心疼的语气。
“不了。。。。。。对了,紫蓉快些把太子和公主请来,我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太子和公主还在进学,晚上才来呢,娘娘,你先在这里坐坐,奴婢去给你泡些花茶可好?”
“好。”暖熙的话音刚落,紫蓉进屋的脚步响起。
暖熙起身,缓缓出了冷宫宫门。这半年来,她都试图走出冷宫,可是眼睛看不出见,所以都无法出去。
但是这几天她都在熟悉路况,所以现在出冷宫已经没有困难了。
跨出门槛,暖熙轻轻吸了口气。
那么多些天了,瑾灏都没来看过她,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瞎了吧,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蹦上蹦下的暖熙了。暖熙轻轻触碰着敷眼的长绫。
“娘娘,那个就是皇后。”不远处响起有人讨论的声音。
暖熙的身影怔住,想要往后走,却被石子绊了一下,重重跌倒在地上。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瞎子而已,而且还被关在这冷宫。”一个高傲不羁的声音,带着轻蔑的口气响起。
“你们是谁?”暖熙支撑着身子起来,不料胸口被人狠狠踩了一脚又倒回在地上。
“我是谁,你怎配知道,你这个瞎子一直霸着皇后的位置不放,为何不去死!”那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怪可怕的。
暖熙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人掐住,而且越掐越紧。
“放开我,放肆!”暖熙觉得可笑,如今连一句本宫都说得没有底气只能用我来代替。
“娘娘,犯不着和这个瞎子生气,过会皇上就去瑾熠宫了,咱们得先梳妆打扮下。”那个大概是婢女的声音。
暖熙马曼用脑海记录着一切。她此刻觉得好可笑,自己瞎了,呆在这里却还要受人欺负。
脖子上的力度快速离去。暖熙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娘娘,娘娘!”紫蓉的声音惊慌地传来,暖熙一下子便失去了意识。
。。。。。。
“皇上,紫蓉真的不知道是谁要害娘娘,只是出去寻娘娘的时候便只见着娘娘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睡梦中,紫蓉求饶的声音响起。
紫蓉的声音在瑾灏下了“杀”的命令便消失了。
暖熙知道,紫蓉这是死了。
瑾灏坐在床边。暖熙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脸,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暖熙,我没有照顾好你。”
瑾灏在宫变那天便哑了嗓子,所以暖熙已经听习惯了。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对不起他。”最后半句,他说得很轻,暖熙没有听到,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三月樱花雨飘起。
暖熙被新来的医师月空扶到了樱花树下。
为了减缓暖熙的病情,月空都是好生的照顾着。自从皇后被人差点掐死后,皇后的身子便一直不见好,皇上的脾气也越来越差,只要有人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便是一个“杀”字。
“暖熙,还记得那年我皇兄。。。。。。那年朕和你还有瑾瑜一起去月愁湖吗,瑾瑜还给你捡了些樱花瓣,说要做樱花糕给你。”他现在什么也不愁,只愁暖熙的身体赶快好起来,他愿意放弃一切,只要暖熙还活着。
“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叫你相公,还记得我们三个一起吃一块肉饼,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便把你和瑾瑜都认作了女子,不过你们真的很美。”暖熙心里可是一直叫他们妖孽呢。
“那时候真好,那时候。。。。。。”瑾灏顿了顿,说道,“暖熙,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第三十一章:暖熙的手辣
“嗯。”暖熙傻傻地笑了,殊不知眼前的人,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心之所属。
和瑾灏一起吃了晚餐,他才回去。
暖熙轻轻按住胸口,泪水在这一刻落下。是她太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了嘛,为何会过得如此之快。
外面忽然放起了焰火,暖熙被吓到了,但是随即起身,跌跌撞撞来到门边望向外面,忽然她又记起自己已经瞎了,是看不见的。
“娘娘,该进去歇息了。”月空扯了扯她的衣袖。
“让我听一听也好啊。”听了至少能回忆起那烟花的样子,能感觉到现代生活的一点一滴。
月空见她这样有些心酸,她深知皇后娘娘没有像宫里其他娘娘一样的心狠手辣,却只能呆在冷宫方能得到一夕安寝。
“娘娘,听说今日太子殿下被宫女太监嘲笑,很生气病倒了。”虽然知道皇后没有心思跟外面的人争斗,但是太子没有了她的庇护是万万等不到登基的那一天的。
暖熙一惊,抓住她的衣领,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溢怎么了,告诉我!”
孩子,孩子怎么了!
“太子爷因为没有人撑腰,就经常被宫女忽略,太监们有时候也欺负他,太子的性格也越来越冷了。”月空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让皇后娘娘站起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妃嫔不敢嚣张,可是太子这件事却是真实存在的。
暖熙心里凉凉了,指甲都陷入了手掌的肉中:“奉本宫懿旨,将所有焰宸宫的侍婢太监给召过来!”
瑾灏,为什么不照顾好小溢,我把他好好地托你照顾,你这么照顾是一点也不顾我们的情谊了嘛,他还是你的孩子。
不出一个时辰,所有的焰宸宫的宫女太监都被召集在冷宫门口。
暖熙高高坐在上面,虽然眼睛被白绫敷着,但是浑身的寒气还是震慑了下面一群宫女太监。
“听说,本宫的太子病倒了,谁说说看是怎么回事?”虽然话说得是平常语气,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凡事欺负过太子的,下场都会很惨。
“。。。。。。”下面一片沉默。
暖熙发冷地一笑,站起身来说道:“不说是嘛,来人都先给本宫拖下去打,谁说谁免罚。”
下面的人还是无动于衷。暖熙等着,却等到了板子落到他们身体上的声音。
“本宫虽然居住在冷宫,却还是一国之后!太子是谁,太子容得了你们忽略欺负嘛,只要本宫还是皇后,只要太子还是太子,你们休想好好活下去!本宫自认为从不这样对一个宫人,你们碰触到了本宫的底线!”暖熙被月空扶着走下去,来到一个宫人面前,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小溢说了,每个人都欺负他,所以即使是无辜的她也不会放过。
他才7岁啊,在她怀里哭得几乎晕厥,这得受了多大委屈才能导致如此,而且他的性格也淡了许多。
被打的宫人纷纷哀叫,不断喊着饶命,但是被暖熙无视了。
“娘娘,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一个侍婢终究是挨不住了,哭泣着爬过来,拉住暖熙的脚。
“说。”简简单单一个字,但确实给这个婢女最后的机会。
“是宜妃娘娘,宜妃娘娘不满太子是太子,她想让她怀的孩子成为太子,找太子出去,还把太子打伤,推入了湖中,还不允许我们去救他,还好太子习得游泳,并未溺水,被洛将军救起了。”婢女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最后一口气提不起,晕了过去。
“拖下去好生照顾着,直到治疗好,其他人,一概处死!”暖熙的脸全黑了下来,一时怒火攻心,竟开始咳嗽起来,“咳咳。。。。。。”
“娘娘当心身子。”月空连忙扶着她回了屋子里,还帮她把脉。
“月空,可有麝香?”暖熙捏着垂帘上的珠子,只要再稍微用力点,就有可能拉断它。
月空嗯了一声,她知道麝香是何用处,也知道皇后想要用麝香干嘛,但是他愿意这么做。
“拖个婢女,将这个麝香融入她洗澡的水中。”暖熙说得风轻云淡。宜妃,是瑾灏的新晋妃嫔,已怀有四个月大的孩子,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如今的麝香却只是惩罚她的一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