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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不准你说傻话!”海绵眼里也润润的,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凑巧,“妈妈怎么会忘了你呢?让妈妈看看你的伤,要赶紧处理。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听话,乖。”
死搂着海绵的贺肇麟还像是五年前的小男孩,就为了海绵走了这么久硬犟着不让她给自己处理伤口,只要紧紧抱着她。刚才听见呼唤声音,他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抬头看见这个来救自己的人当真是睽违已久的妈妈,却又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幻觉更深了。
“乖儿子,地上很凉,妈妈在外面冻了几个小时,咱们早点处理了伤口早点出去。”见小阿宝任性起来,海绵没办法只好打起了苦情牌。果然,阿宝立刻放开她,急急握住她的手搓着,不住呵气。
海绵笑着摇摇头,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总以妈妈的照顾者保护者自居。她抽出自己的手,用药棉轻柔地擦去贺肇麟额角的血水,再用消炎止血喷雾剂喷了两下。
药效果很好,血立刻止住了。这是霍憬元自己研究出的药剂,还由此与Y俱乐部的几位成员合开了一间专营一系列相关药剂的公司。海绵每年都能免费得到赠品。
贺肇麟充满惊奇地看着海绵的一系列疗伤包扎动作,等她给自己额头贴上一块药膏宣告结束之后,他才龇牙咧嘴抽着冷气赞叹:“妈妈,你真厉害!”
海绵的动作一滞。话说,五年前她刚活过来那段时间,小阿宝夸过她许多许多,可从来都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赞美她厉害。她微微一笑,心里满盈盈的高兴,颇有几分得意地说:“那是当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
贺肇麟咧开嘴笑起来,母子两个相扶着站起身。这时,贺肇麟才看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海绵收拾东西,他好奇地走过去瞧了一眼。只这一眼,他被吓了一跳。
原来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身上倒没受什么伤,就是两只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但是他那双用一根细细的黑色皮带死死绑住的手,十根手指都血肉模糊,每片指甲缝里都插着一块薄薄的刀片,血液滴滴答答往下淌。
这……这是妈妈干的?贺肇麟真的不太敢相信。他家妈妈他最了解,杀只鸡都要闭着眼睛才敢下刀子,她能把一个大活人折磨成这样?人都昏死过去了。
海绵沉默观察着阿宝的神色。她学了这些阴私手段她不后悔。过去她手底下虽然没有直接带走的人命,但是任务过程中伤在她的小片刀和狙击枪下的人不少,也不知道有没有因伤而死的人。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阿宝会因此对她产生厌恶嫌弃之心,毕竟这样的手段太阴险毒辣。
“妈妈……”贺肇麟转过身,他长高了这么多,已经能和海绵肩并肩。眼里满是哀伤,他喃喃说,“妈妈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所以她才会从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蜕变成可以面不改色对人用刑的厉害人物。
海绵的心顿时落了地。刚才看见孩子,她心里只有喜悦。但是现在,孩子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反倒有想哭的冲动。她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只有她自己知道。
匆匆抬头,让眼泪流回眼眶,海绵轻松笑着说:“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她不会对孩子撒谎。
贺肇麟走向海绵,重新紧紧拥抱她,用欢快喜悦的语气说:“我有世界上最厉害的妈妈,我妈妈真了不起!”他放开海绵,眼冒精光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笑逐颜开地问,“妈妈,你能不能教教我?”
正文 第六章 都不容易
果然还是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小阿宝,一般的初中生看见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应该不是这种反应吧?阿宝居然连半点不适都没有。当初海绵接受刑讯训练的时候可难受得死去活来、狂吐不止,好几天都没办法吃下东西。
海绵抹了把冷汗,心虚地笑笑,任阿宝左纠缠右纠缠,就是坚决咬死不松口。她已经这样了,不想让孩子沾染上这些东西。他的未来肯定要光明。
扯来拉去,一个不当心,贺肇麟瞥见海绵拉链半开的羽绒服内袋里露出银光闪闪的什么东西,瞧着像是枪柄,不禁愣住。他伸手指点了点,低声问:“妈妈,是枪吗?”
“我有持枪证的。”海绵急忙回答,赶紧岔开话题,“他们没打你吧?你饿不饿?”她从包里拿出给贺肇麟准备的面包饮料塞过去,企图塞住他的嘴。
贺肇麟嘻嘻笑了两声,没有再追问。他确实是饿了,拿过食物开始吃起来。海绵见孩子吃相不大好看,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发和脸颊。贺肇麟便鼓着腮帮子看着她笑,那模样儿别提多开心。
“儿子,你站过去一点儿吃,我去取点东西出来。”得离开了,海绵要把自己的小片刀取出来,再将所有痕迹都抹掉。拔刀的时候肯定又是血花四溅,哪怕阿宝不怕这些,她潜意识里就不想他看见自己的残忍手段。
贺肇麟骨碌碌转了转眼珠,答应得挺好,但海绵一走向那个昏迷的男人,他就偷偷跟过去。海绵扭头看他,他就眨眼睛装天真卖萌。话说,这一招他已经很久都没使了。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好用。
海绵摇摇头,不去管跟屁虫,蹲在地上飞快地把十枚小片刀拔出来。小片刀锋利得很。一拔就又带出一溜血花。昏厥过去的男人嗷唠一嗓子就嚎出来,倒把贺肇麟吓了一跳。
竖起巴掌用力敲在这男人靠近脖子的颈椎上,海绵把人重新打昏过去。还很多余地和贺肇麟解释:“就是昏过去了,没死。看着挺吓人的。但是他的伤不重。”
贺肇麟吧唧吧唧吃得香甜,嗯嗯狂点头。这孩子也不知道是神经粗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他能视若无睹。海绵见阿宝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
领着贺肇麟出了这间房,海绵取出一个方盒,打开后抓了一大把盒中金银色交错的粉末往房里撒过去。金银粉末四散飘开,扬得到处都是。
“妈妈。你这是在清除痕迹吗?你不是带了手套……”贺肇麟低下头,又抬起头说,“还有脚套。”
“会留在现场的痕迹不光是指纹掌纹鞋印,还有人的气味、毛发、表皮碎屑以及不能用肉眼看见但存在于人基因中的东西。”海绵一边走,一路在过道中撒下金银色的粉末,“这些粉末清除的痕迹主要就是那些,小心点总没错的。”
“那妈妈你为什么不蒙住脸?”贺肇麟吐了吐舌头,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海绵沉默数秒钟才说:“以后有时间了再详细和你说。现在我们要快点离开。至于为什么不蒙脸,”她扭头定定看着贺肇麟说,“我要救儿子,不需要藏头掩面。而且。他们吃了一种很特别的药,不会记得我来过。”
海绵这么笃定的话,让贺肇麟更好奇了。但他知道现在确实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所以很乖地点了头闭上嘴巴。在妈妈面前,他永远都是不会让她操心烦恼的乖孩子。
海绵倒是有点惊讶。无论是她让人收集的资料,还是她今天亲眼看见阿宝不客气地对待那个小女生,无一不证明孩子的脾气并不大好。这家伙现在都快成了他们家住的军区大院里的小霸王,打架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
看来孩子在自己面前还是很乖很听话的,海绵于是满足了。她把挎包移到另一边,笑眯眯地搂住贺肇麟的肩膀。贺肇麟就像小时候那样紧紧贴着她走,也把胳膊伸出去揽住了海绵的肩。母子俩就这样哥俩好也似勾肩搭背地下了楼。
路上,横七竖八倒着不少昏迷不醒的人,无一例外身上都有小片刀开的口子,缓缓往外溢着血。金银色的粉末飘落四处,慢慢融化消失。
来到灯火通明的一楼大厅,嘈杂劲爆舞曲依然震耳欲聋。这些人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要是这栋别墅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唯恐引起外人注意,海绵和菲尼克斯都会悠着点来,不会太过暴力。现在有这样吵闹的乐曲作掩护,无论是海绵还是菲尼克斯,为了节省时间都用上了手段。
刚走下旋转式楼梯,海绵看见厅中情景就咒骂了一声,然后手臂用了点巧劲,把贺肇麟带着转了个圈。但是已经晚了,贺肇麟的眼睛好得很,早就把不该看见的东西看了个清楚。少年微微红了脸,老老实实地背转身。
客厅里真是狼藉满地,酒瓶烟盒食物饮料淫具等等扔得到处都是。一伙被扒得精光的男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蹲着,手被反绑在身后,光脚丫子上带着锃光瓦亮的铐子,脚背上还被人很贴心地敷着冰块。这中央空调开着,温暖如春,他们却被冻得双神涣散,面皮嘴唇都现了紫色。
在这些男人面前,一群只穿着三点式内衣的漂亮女人手里拿着皮带、皮鞭、绳索,正狠劲地抽打他们。虽然女人力气小,但是海绵能看得出她们大多数都是含恨出手,一面哭一面打,打累了随手抓起一瓶水灌几口又接着打。
而菲尼克斯则坐在沙发上悠闲品酒观景,并且不时指挥唯一一个穿着还算完整的女人拿着鞭子抽打在地毯上乱滚的男人。音乐声有效掩盖了遭到鞭笞的男人的凄厉惨嚎,华美地毯上血迹斑斑。
海绵摇摇头,知道菲尼克斯跟着自己这么久,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机会过把折磨人的瘾了。“菲尼克斯,别玩了,我们走。”她不想让贺肇麟看见这些,在通话器里出言阻止。
菲尼克斯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捏着衣领上的通话器说:“小姐,他们绑架小少爷的原因我已经查明。这里有不少毒品和枪,我们是不是报个案,也许还能为您领个奖章?”他开着玩笑,兴奋至极的样子。
“给他们吃药,把痕迹清理一下。报案的事我来。”海绵看见菲尼克斯脚下还放着一个保险柜,笑了笑说,“带上东西走吧,回去看看战利品怎么样。”
菲尼克斯摇摇晃晃站起身,伸手搂上自己不远处的女人,拿出一个盒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女人非常听话,立刻指挥还在发泄愤怒的三点式美女们放下武器,每个人都吃了一颗盒子里的药片,然后排着队进入了一楼的房间里。
还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先是被菲尼克斯掰开嘴巴强塞了一片药,又挨了一脚昏过去。其余那些被女人们抽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也被强塞了药再被打昏。
菲尼克斯干活的时候,海绵见那些女人都离开了,就领着贺肇麟下了楼梯。她负责撒金银粉末,递给贺肇麟一个照相机乱拍一气打发时间。
贺肇麟拍到蜷缩于地的那个男人时,惊呼出声。这个人他认识。咬牙切齿了半天,贺肇麟眼珠一转,拖着这个男人扔到了那群男人中间,忍着恶心拍了好几张照片,其中还有几张特别不堪的特写。
嘿嘿坏笑几声,贺肇麟又恨恨地踢了这个男人两脚,嘴里嘟哝:“让你绑架我!这下就算你能脱罪,我也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他得意洋洋地站起身,一扭头,和海绵目光对视,笑意立时就僵在嘴角,干巴巴地呵呵两声。糟糕,妈妈该不会生气吧!
菲尼克斯啪啪鼓掌,在通话器里对海绵说:“我很喜欢小少爷。”得了海绵一个白眼。
海绵表面不显,但心里很难过。她能调查到的有关阿宝的东西都是表面上的,孩子实际的经历她并不是很清楚。从他指缝里的刀片和现在他用这种办法来报复绑架自己的人,想来想去,孩子这几年只怕也过得不容易。
贺肇麟耷拉着脑袋走到海绵身边,毫不犹豫出卖了某人:“霍叔叔说,我是男子汉,不能怕见血,也要知道一些丑恶的事情。这个世界黑比白多。我知道那个人,他家里大人出了事,正在被检察院调查。可能这样他才来绑架我。”
无言沉默,海绵知道在过去的五年里,霍憬元倒是和阿宝见了几次面。这个霍老师没有瞒她。但她真不知道霍老师居然会教阿宝这些东西。她一时愤怒起来,阿宝还是个孩子!
“没什么,你做得很对。”海绵安慰不安的孩子,摸摸他的头发,温和地说,“你懂得保护自己,妈妈很高兴。”
把活儿干完,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偷摸溜出这个小区。海绵还怕贺肇麟没办法跑回停车的地方,哪知道贺肇麟大半个小时跑下来,不仅没有掉队,看样子还有点余力。
正文 第七章 宝石只是附带品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三个人都饿得不行。菲尼克斯在路上提前订好了外卖,到家没多久外卖送过来,三个人草草吃完。
“我就住在您隔壁,您可以随时召唤。”菲尼克斯收拾好残羹剩饭,向海绵彬彬有礼地鞠躬告别。
等菲尼克斯走了,贺肇麟才想起来询问这个外表英俊出手狠辣笑起来有好多分邪气的西方男人是什么人。“菲尼克斯是我的管家和保镖,帮了我很多忙,你以后见了人要有礼貌。”海绵叮嘱。
贺肇麟已经把自己的新家转了个遍,不禁在心里嘀咕:“就这三居室,哦,再加上隔壁的也应该是三居室,这么一点地方还用得着管家吗?”
他还和以前一样,对妈妈身边出现的男人都有一种来自潜意识的警惕感。现在虽然大了,这种感觉却没有消退半分。尤其是,他觉得妈妈有霍叔叔和他就够了。不过贺肇麟也能看出几分,那个叫菲尼克斯的男人看妈妈的眼神很清澈,除了恭敬和服从,并没有别的情绪。
海绵不知道儿子心里转着的念头,打发他去洗澡,自己取出一套干净被褥把另一间房的床铺好。等贺肇麟洗完澡出来,她一瞧,很满意儿子身上的衣服都合体。还好她都买大了一号,小孩子长起来就是快。
贺肇麟聪明得很,当然知道自己的衣服这么合适,肯定是海绵事先就了解过的。他扑过来,和小时候一样抱住海绵的胳膊,眼里湿湿的:“妈妈,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的事对不对?霍叔叔真是太可恶了,我每次向他打听妈妈的事情,他都说不知道。”孩子恨恨的。咬牙切齿。
“乖儿子,我给你再换一下药,你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海绵捧住儿子的脸亲了一口,贺肇麟也同样大力地亲她。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长大更懂事了,他没有再亲海绵的嘴唇。只是在她脸颊上香了香。
给贺肇麟受伤的额角上完药,海绵拿着吹风机给他吹湿头发。又说:“现在贺家估计也急得不行,你打个电话报下平安,顺便把刚才那栋别墅的位置告诉贺秉乾。”她暗想,瞒不住就瞒不住,阿宝被绑架,贺家有脸见我么?哼!
“没事的。我经常在同学家里玩,一两天不回家住很正常。只要告诉他们我今天不回去。他们不会怀疑什么。”贺肇麟眨巴着眼睛说,“妈妈,要是说了这栋别墅的事情,他们反而会知道我出了事。”
“这样啊,那就只报个平安吧。我回来的事先瞒着。”海绵做了决定,贺肇麟依言打电话回家,果然没引起贺家人的怀疑。他还和玩得最要好的小哥们通了话串词,海绵在旁边听着,笑得前仰后合。她又电话菲尼克斯,让他匿名报案。小药片的效力可以持续十二个小时。现在报案来得及。
母子俩隔了五年没见面没说上话,这时都觉得有一肚皮话要和对方说。贺肇麟今天着实受了罪,打了两个哈欠眼皮往下直掉,却还强撑着跟在海绵身后在房子里进进出出。看她整理行李收拾房间。
海绵舍不得沉下脸来赶他走,只好柔言软语哄着他去睡觉。十二岁的少年仿若回到了五年前,他从学校回家以后也得妈妈哄一哄才肯去睡觉。
“这么大的人了,真是不怕羞。”海绵取笑贺肇麟。
贺肇麟对海绵做了个鬼脸,也知道第二天要早起,还是乖乖睡觉去,不免又要妈妈给两个晚安吻。海绵安顿儿子躺下,只说了两句话,贺肇麟就沉沉睡去。
海绵的精神倒还好,她下午着实睡了一觉的。把贺肇麟的衣服拿到洗衣房清洗,她注意到儿子的衣服虽无标无识,但衣料都非常好。把衣服洗完烘干熨好再轻轻摆到儿子的床头,她这才去洗澡。
躺进浴缸,海绵长长地吁了口气,闭上眼睛让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既然贺家已经习惯了阿宝不时去同学家里住宿,那么今天路上她撞见的警车拦路就应该和阿宝被绑架这事没关系。
贺家还真是对阿宝放心。海绵皱着眉头,想到今天这种事情以后只怕还会有发生的时候,心里就很恼火。好在她从霍憬元和Y俱乐部那里都“打劫”了不少有趣好玩也实用的小东西,倒是可以拿给阿宝防身。
泡了会儿澡,疲惫从身体里被彻底激发出来。海绵穿上睡衣,再去儿子房里看了看,这才回房躺倒在床。但她还不能睡,在最疲乏的时候锻炼会有不错的效果。
行李差不多整理好了,她的东西向来不多,方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