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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出,简直是打了在座所有庶女的脸,除了她和蓝符的大姑娘蓝宝柳,还有知府大人的嫡女蔡芳华以外,可都是庶女。
蓝宝诺之前受了秀娘的挑衅受了气,本来想在这里找回颜面,结果现在连里子都丢了,她自己也没想到李曼曼这么不给自家人面子,竟能把庶姐和庶妹都连带着一起骂了,让她一时满脸涨红找不出话来。
只要有点脸面的望族,谁家的嫡庶不相互争个不停,但还不至于在外人面前丢脸,李曼曼却不在意,所有人以为李朝朝和嫁为人妇的锦娘会出言反击,结果等了半天,也只看到两个人漠然地垂着眼眸,其他人就更认定李曼曼在家中是不好想与的。
其实至于锦娘和李朝朝在想什么,谁人也不知道,锦娘是不想给自己多添麻烦,而李朝朝则属于油盐不进,这点讽刺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儿科罢了,被人说两句身上又不会掉块肉,她的脸皮早就和城墙那么厚了。
要知道姐姐体内住的可是几十岁的人啊。
坐在李曼曼的蓝宝柳抿了口茶,笑道:“让四姑娘见笑了,庶妹不太会说话,你别见惯。”
蓝宝柳说完狠狠瞪了蓝宝诺一眼,暗暗警告她不需多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李曼曼冷冷道:“那你这个嫡女可要好好管教一下了,别让那些庶女失了分寸,被人家笑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自己什么身份,要知道有些人不是好欺负,而是不想和那些下贱腌臜货计较!”
她没有特点谁的名字,目光也从一众庶女的面上扫过,然后又看了眼淡漠的李朝朝,轻狂的哼了声算是警告。
说话间,下人们纷纷上菜,主子们给子的丫鬟站在后面布菜,一桌再也无话,食不言这是规矩,却听屏风另一边传来阵阵笑声,其中秀娘的声音颇大,不用看也猜得又是她哄着蓝夫人高兴了。
吃完饭,众人刚坐下来喝茶消食,外面又跑进来个小丫鬟,走到蓝夫人面前说道:“夫人,靖王世子来了,老爷他们迎了进来,已在园子里角古亭坐下了,靖王世子还让府上的品香师师带来了贺礼给您。”
“人呢?”蓝夫人问。
那丫鬟乖顺地回答:“他们都在角古亭摆香设案,老爷也让您过去。”
众人听到靖王世子都亲自来给蓝夫人贺寿,纷纷称道:“蓝夫人真是有面子,连京城里的贵公子靖王世子都亲自来给您道贺。”
蓝夫人听见吹捧脸上不无得意,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靖王世子为什么会突然来,她们不过是武乡侯二房,在镇江本地还算有些威望,但何德何能让靖王世子来这里给她来贺寿,她连个品阶都没有,也许是冲着蓝翎羽来的。
李夫人眼珠子一转,笑道:“那也让我们沾沾喜气,我们可从来没见过京城里的公子哥呢。”
蓝夫人嗔怪地看她一眼,心里明白得很,她根本就是想巴结人家高门。
“好,那就在廊亭那边布置吧,这些都是女眷也不好亲自去见客。”
蓝夫人说着,就听到蔡夫人和其他的夫人在那低语:“听说靖王世子是个谪仙一样的风流人物,他和蓝世子可是并为京城四大美男子呢,不知道多少名门闺秀想嫁给他……”
经旁边的人一说,她也把脑筋动到靖王世子的头上,若想嫁到王爷家,这些小门小户算个什么,就是知府大人也高攀不上,既然靖王世子能亲自来找蓝翎羽,必定是和武乡侯府关心密切,大姑娘也到了选亲的年纪,她才应该好好把握。
其实不只她这么想,大夫人,蔡夫人,以及其他几个人都眼巴巴地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靖王世子的床上,哪怕是个妾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之前的丫鬟已经传话去了,蓝夫人又对身边的大丫鬟嘱咐道:“去收拾几件厢房来,让靖王世子在府上休息。”
几个夫人心里都明白,那边各家小姐也难掩娇羞雀跃之情,那可是靖王世子,别说嫁给他,就是能见一面,此生都无憾了!
唯有锦娘面上平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人都匆匆往院子里走,她故意落在后面,见李朝朝看过来,笑问:“怎么?五妹不高兴吗?”
两个人并肩而走,与前面的人隔了一些距离,锦娘身边没有个伺候的人,她站在李朝朝身边,冬月跟在后面。
李朝朝不解地反问:“我有什么可开心的?”
“等下说不定可以见到靖王世子,若是被他看上,说不定就能进王府,就算当不了王妃,哪怕是个妾,对我们这样出身也是熬出头来,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去蓝府的廊亭,要经过一片百果园,李朝朝站在一棵树下顿足,目光清幽地看着锦娘,淡笑道:“别说我没那么那好福气,就是走了狗屎运嫁被靖王世子高看,我也无福消受。”
“怎么会!那可是王爷家呢,若是嫁进去,可是一家子的荣耀,以后就是连母亲都要卑躬屈膝。五妹就不动心?”
“那只会是李家的荣耀,对我而言又有什么益处?做妾侍是什么滋味,姐姐比照自己的姨娘就应该知道了吧!连个下人都不如。”李朝朝目光冷了冷。
“只要男人宠着,当妾也不一定会受委屈。”
“男人的宠爱靠谱吗?”李朝朝抬起眼眸,冷冷地看着锦娘的脸,“女人要是指望男人的宠爱过活,那注定是悲剧一生,女人要自主自立自强,才不会下贱被人轻看,就是失去男人也不会活不下去。”
锦娘的目光忽然闪了闪,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愣在原地。
李朝朝看她那样,也愣住了,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和锦娘说这些,她既不想刺激眼前这个既可怜又可恨的女子,也不想对她抱有任何同情。
路是自己选的,靠着同情不可能过一辈子。
李朝朝漠然道:“瞧我都说了些什么,二姐可别笑话我,我就是想起我姨娘还在世的时候,也备受父亲宠爱,但是还不是镜花水月一样,所以我可不敢对谁有高攀的想法,我宁愿嫁给穷人为妻,也绝不会嫁富人为妾!”
这话轻飘飘的从风中散尽在这片芬芳的果园中,就如眼前亭亭玉立,挺拔着冷傲之姿的女子一般,果香诱人,无疑这个少女还是青涩的,可是无法令人小觑她的魅力。
锦娘在李朝朝的这番话中有所动容,她与所有姐妹都并不亲近,很平庸很圆润,母亲安排什么她就做什么,让她嫁给瘸子她就去,从未想过反抗,甚至也不想害人。
所以在面对李朝朝这样前卫另类的想法,让她一时无法接受,甚至会崩溃,为什么她会这么想,怎么可以这么想,凭什么会反抗去争取!
不许,不行,不可以!
作为女子就该逆来顺受,父母之命大于天,他们可以任意操纵你的命运,绝不能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她这样,李朝朝也必须这样!
如此这般,锦娘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女,觉得她像一个怪物一样存在,这样的另类就该扼杀在摇篮里!
锦娘一个激灵醒悟过来,恨不得去捂住李朝朝的嘴,面上不满地呵斥道:“胡说什么呢!”
她的心被震撼得发抖,“让母亲听见可要要罚你。”
锦娘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李朝朝的额头,“就算是让你嫁人为妾,也是咱们的命,哪有什么自立自强的……以后可不许说这话!”
李朝朝冷笑两声没有接茬,走在前面的李曼曼忽然走过来,看到两个人磨磨唧唧地走着,不满道:“还愣着做什么呢!”
锦娘见到李曼曼后又把心态恢复如常,笑道:“我是在问五妹身上的香这么好闻,是什么味道呢。”
李曼曼怀疑地看向李朝朝,“什么味?”
李朝朝眼皮子跳了跳,知道锦娘是已有所知想说自己身上有丁香花香,这样一来就借此机会说自己去见了蓝世子。
“一定是果香。”
李朝朝笑着打了个马虎眼,又瞧着秀娘已经扶着蓝夫人进了廊亭坐下,不由勾了勾嘴角,说:“咱们快些过去吧,若是靖王世子来了,可是要失礼了。”
李朝朝哼笑,“你以为他是什么身份,会屈尊降贵到了这里,一定是看在蓝世子的面子上罢了,我对那个什么世子的可没什么兴趣。”
李朝朝淡笑,说起来李家这几个姐妹中,还真没有人在意那个靖王世子,一是大家个有自知之明,二是各有目标,秀娘是一心想嫁进蓝家,李曼曼看上的是蓝世子,至于她嘛,只想知道那个靖王世子来镇江还有什么目的。
这世上除了蓝翎羽,也就只有她知道,那靖王世子过几年早饭,那可是生死未卜的事,巴望着得到他青睐?是嫌自己会太长吗?
锦娘掩去眼中冷意,还不死心地说道:“不过说起来,五妹看不上那个靖王世子,不只是因为觉得门户低怕吧,会不会心中另有所属呢?”
即使锦娘掩饰的很好,但还是没逃过李朝朝的眼,她三番四次地挑拨,无非是想激怒李曼曼,而四姑娘今个儿耐性也是极强,怕是心中早就压了一股邪火等着时机发泄呢。
这群闲不下来的姐姐妹妹啊,李朝朝真想把她们一起打包扔下河里去算了,也懒得理她们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狗屎,除了满嘴喷粪就不干别的……
三个姐妹渐渐走远,最终也没听见李朝朝的回答,跟在身后的冬月走在最末,隐隐觉得这片果林里确实有什么味道与众不同些,和五姑娘身上的味道很像,但除此之外又不止如此,她疑惑地四下打量了一番,但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听到前面喊自己,这才收起心绪追了上去。
果园里又恢复了一片安宁,谁也没注意到那红艳艳的凤凰花中,有位男子站在树下,身上一袭白衣如雪,黑发不扎不束,额前几缕随风逸动,飘逸在缝隙中的光斑之中,罩在他精致的五官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碎,耀出千万种琉璃的光芒。
有人忽然轻笑,“雪衣,有人嫌弃你呢。”
听了身后男人的讥讽,男子的唇色偏淡,轻轻勾起,在阳光下更像是失了血色,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眼梢轻佻着敛聚起所有光华,在那刹那所有的花都在这一个笑中失了颜色。
男子身上散发出神秘又矜贵的气质,华美得根本不似个真人,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他一点也不恼,只是嘴里喃喃了两句,“她叫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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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靖王世子是一个像仙人一样的男人啊啊啊啊……扑倒他吧!
哈哈哈我没食言啊啊啊真的是二更啊啊!
还欠你们五千字!你们猜明天会不会写一万五!
给我鼓励给我鼓励……满地打滚啊啊啊啊……
050 恶狼
廊亭处下人们把桌椅摆放置好,众人就一起落座,蓝府的下人们把新沏的茶一一奉上,就见蓝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领了个妇人走过来。
李朝朝把眼一看,发现那妇人竟是前几日去府中的品香师,此时她手里正拿了个六角香盒笑吟吟地走上前,冲着意中人行礼:“见过各位夫人、小姐,奴婢姓唐,乃靖王府药香局总司,今日奉靖王世子之命,特送上聚仙香粉一份送给蓝夫人,贺您福泰安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蓝夫人笑纳。”
此时蓝夫人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眼底的得意,笑着让人接过来,“您太客气了,还劳烦您亲自送来,快快看座。”
在座的人无不羡慕,李府的大夫人说道:“没想到唐师原是靖王世子府里的人,您之前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到是显得我们怠慢了。”
蓝夫人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地歪过头问:“李夫人和这位唐总司认识?”
“唐总司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品香师,这次来镇江我邀约过她来家里做客,只是没想到和靖王府还有渊源。”
说到这个大夫人脸上有些遗憾,她之前也没多做打听这唐师的真实来历,只知道她是京城里来的品香师,她本想借着她来鉴别香粉娘娘的香粉,再借由她手进结识京中人士,结果铺子上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她自觉无脸就再也没下文了。
若是知道,就该早下手的。
大夫人冲着上首的秀娘使了个颇为深意的眼色,秀娘自是领会,又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得罪了她,忙笑着说道:“蓝夫人,我与唐总司之前也有过一面之缘呢,就是不知道唐总司是否还记得?”
唐总司笑笑,“怎么能忘了李姑娘,之前的事可是印象深刻呢。”
她笑容中不带讽刺,然而抬眼一扫落在上首的秀娘身上,目光不卑不亢,倒是让秀娘听了脸微微冒出红晕,不尴不尬地干笑两声,“唐总司真是好记性,今日能再次遇到您,真是有缘啊。”
蓝夫人见秀娘和这位唐总司还能说得上话,心里又高看了几分,她连忙道:“唐总司别光站着,坐下说。”
唐总司也不客气,径自坐在位置上,笑说:“夫人莫要客气,我不过是靖王府里的一个总司管事。”
在京城只有皇亲贵族才会在府门中设四司六局,其中药香局就是其中一个,虽说是道唐总司是下人,但那可是在靖王府里的四司六局中侍职,可是有官阶的,就是连蓝夫人都马虎不得,其他人更是眼巴巴的找机会与她说上话。
“今次我送上来的聚仙香,是京城里的一位高门贵女所研制的,之前贵妃大寿做了寿礼,得到了她老人家的亲睐,在京城里是卖断了货,世子从宫里向贵妃讨了一份,就是不知道蓝夫人喜不喜这个味道。”
众人一听,那眼睛直冒星光,贵妃用的香粉那定是极好的,在座的的人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可是和京城里的豪门贵族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这蓝夫人真是脸上有光。
蓝夫人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请务必向靖王世子表达我的谢意。”
李朝朝端着茶杯坐在偏隅的角落里垂眸敛眉,遮掩去眼中的疑惑,靖王世子带了这么名贵的东西孝敬一个没有品阶的夫人,别说镇江蓝家,就是京城里的武乡侯他都未必放在眼里,那么他这么做又是为何?莫非只是想投其所好,蓝夫人沾了蓝翎羽的光?
又不太可能,她低头喝茶这才发现杯里的水没了,一抬手,冬月拎着每个桌上的小铜壶为之蓄满水,然后压低声音,问了句,“姑娘,那个做香粉的京城贵女是谁啊?这么厉害。”
李朝朝的眼皮跳了跳,京城的事她如何知道,之前她也不过是个抛头露面的生意人,和武乡侯沾了点亲戚,但也算不上什么高门,蓝家二老爷这一房没人当官又早早来了镇江,后来他去世后,就更没和武乡侯有什么往来,若不是被牵扯进二王造反案,她哪里知道什么靖王,之后她在江南之地的香粉闯出了名声,刚打开京城市场,就被送进了监狱呆了几个月,后来的事……她不知道过程怎么样,不过结局却是蓝滕安娶了国舅爷的千金,把生意做到了宫里去,估计是走通了什么门路,其他的事她就一无所知了。
她这厢也在想着京城里谁这么厉害,以前没听过,就突然感觉到对面有一道目光冷冷看来,李朝朝望过去,就见秀娘不着痕迹地偏过头,笑问着:“京城里的贵女怎么会做亲自做香料?真是闻所未闻。就算大元盛行香道,此与琴棋书画入并为闺阁技艺倒是无可厚非,在座的各家姐妹也都会一二,只是亲自调粉弄脂实在是不妥吧。”
秀娘这话问的也算是得体,估计也是怕得罪眼前这位贵奴,不敢大放厥词,想那靖王世子把她带出来,肯定有其道理,不过正如她所说,大家闺秀都应该老实地在家弹弹琴,绣绣花,做起匠人的手艺活,也太那个……那个降低身份了吧。
唐总司面无波澜地回答:“如姑娘所说香道本就是大雅,掌握其技艺者如琴棋书画多做练习即可,然而制作香粉却要有灵敏的嗅觉和敏感的掌控力,我乃一介品香师,闻其味可懂其香只称得上小懂,可是炮制香师却是历朝历代最受追捧,如今那位京城贵女不只香道了得,还会制香,在她高贵的身份上更添光彩,就连当今贵妃娘娘都赞她心灵手巧,才会巧夺天工制得出如此令人望而兴叹的香粉,于是乎如今京城里的豪门贵女无不争相学习其技,若是说不会调个几十种香,都不敢出门呢。”
啧,李朝朝撇了撇嘴,明显看到秀娘和其他几个少女的脸上都微微发红,唐总司这巴掌打的,出掌无力,却力道狠辣,她看似对人恭敬又和善,但说起话来夹枪带棒,让你无地自容。
冬月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这么说她们五姑娘可是大元首屈一指的香粉娘娘呢,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小觑。
她一回头,就见李朝朝眯了眯眼,让她不可露了自己的秘密,连忙低下头不敢放肆。
唐总司见气氛有些尴尬,独自笑道:“竟瞧着奴婢说那些没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