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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后,他一直很敬重,但,绝对不亲切。
“父皇,儿臣有些累了,想去休息,”
晨光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想到这么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头疼,不想让人看出更多,他起身请辞。
宁泓烈一直默不作声的扒着饭,这是他的习惯。
用膳的时候,不出声……
同时,也在留意着宁德玺对于晨光的态度。
晨光如此的态度,宁德玺未见丝毫不满,相反,眼神里都能流露出来绝对的宠溺,恨不得将晨光给忽到怀里来好好亲上几口的那种绝对喜爱。
“太子。”
宁德玺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宁泓烈,一出声,却是语出惊人:
“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要成家的年纪了。”
难道是师傅封天正在给父皇施压了?
居然这么快就想要让梦珂郡主当太子妃了……
宁泓烈心里在苦笑,面容却平静如昔:“父皇这么快就想要替儿臣选妃了?”
他特意只强调选妃二字。
太子的侧妃可以拥有很多个,正妃却只有一名。
封天正看中的,自然是太子妃一职。
就看父皇这边的情形了,若是非要让他娶,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他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不是父皇心急,是你的年纪一把了,还不替自己将太子妃人选定下来,让父皇看了着急。”宁德玺很直白的指出,要选出来的,就是太子妃。
“你身为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如今,宇天国新帝登基,那个宇文澈年纪轻轻的,却是极有建设,他当上皇帝没有多久,据说便与紫晶国国主成了亲,昔日的紫晶国国主成了他宇天国的皇后,这样的强强联合,使得宇天国顿时士气大增,且,他宇天国不是还出了一个史上最年轻的炼丹师吗?据说是研制成功了极龙丹,好像叫秦令吧,这些能人异士一个个的归属到了他的麾下,无异于是让宇文澈这个小子如虎添翼啊。”
见宁泓烈并未提出反对,宁德玺继续说道。
这一番话,座实了宁泓烈的猜测,果然父皇是因为觉得宇天国已经有要赶超其它二国的趋势,顿时就着急了。
但,父皇真的觉得,封天正的实力拉拢之后,便能让如今越发趋于下破路的南诏国,再度扬眉吐气吗?
南诏国的国情,是个比较奇特的存在。
拥有南竹学院这样的第一学府,吸引着傲天大陆之上三个大国的学生们纷纷慕名而来,却一直吸收不到很好的优质人才,其关键在于,南竹先生与宁德玺之间,其交集并不多,且南竹性情古怪,并不热衷于朝政,自然也不就不会愿意跟皇族中人打交道。
因此,并不会刻意将培养出来的学生,引荐给宁德玺。
而宁泓烈也是经过不少周折,几经辗转,最重要的是,南竹学院里最高代表竹院里,有一名皇族成员的存在,也就是晨光,才使得南竹与宁泓烈之间,慢慢有了交集。
但,所有的接触,都仅止于晨光的发展。
那次仅有的替楚云落的两个孩子开口,当时的南竹也是非常直白的给出了答案,假如是废物那么他一样会将其扫地出门。
从此也可以看得出来,南竹此人,要么就是完全不重名声,不重权势。
要么,便是野心在更大的方向。
也就是他的心,并非仅仅在南诏国之上,他想要的,是傲天大陆之上的人人敬仰。
越是这样,他越少掺与南诏国内的皇族中事,越显得不落俗套。
面对这样一个人所建立的南竹学院,它的名声越大,其实对宁德玺来说,越是他不希望见到的。
若不是去年终于出了一个十三入了南竹学院,宁德玺甚至想动用一些外部力量,使得南竹学院知难而退,不要再开下去了。
“父皇想必已有人选、”
宁泓烈扬眉,淡淡的看着宁德玺。
“嗯。”
宁德玺点头:
“梦珂郡主,便是不二人选、”
他道出一个让宁泓烈并不感意外的名字,虽然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但是自宁德玺的嘴里说出来,宁泓烈仍然有些鸡掩落寞。
梦珂那样的女子,若是真的当上了太子妃,还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封正天,所以她才会如此为所欲为的吧?
想到自那次她被独孤绝封住声带,三日后才恢复说话功能之后,似乎沉寂了不少,应该日后会收敛许多吧?
“朕除了想让你尽早立太子妃,还有意邀请其它二国前来观礼。”
宁德玺抚了抚胡须,
“宇天国现在越来越有一家独大的趋势,那北煌国不可能任其独大下去,必会有所动作的,朕若是趁着这个时机,将其它二国之人请到这里来,届时会发生什么?朕倒是相当期待。”
“父皇,这样做是否太冒险?”
宁泓烈有些迟疑:
“毕竟,父皇您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东西,仍然没有踪影对吗?”
“朕不能再等下去了,已经八年了,若是找不到,便不要找了,我们有战王在,怕什么?”
宁德玺对于封正天,显得相当的信任,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他的身上了。
“父皇,切莫掉以轻心。”
宁泓烈除了劝,也很无奈。
宁德玺的野心很大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若是这样按捺不住想要用这样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未必就能如他所愿。
宇天国与北煌国岂有这么轻易上当的道理?
“太子,你这个人做事情太优柔寡断了!”
宁德玺摇头:
“朕已经说了,那个东西不重要了,找不到,便算了吧,毕竟,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其真实性,有待考究,况且,若是真的存在狐族,若惜又怎会死去?九尾狐不是应该有九条命么?若惜才那么年轻,便已经死去,化成了一堆灰……”
什么狐族至宝,能使修为晋升至人体极限,在他看来,那应该只是个传说罢了。
如今,宇天国已经有那么年轻的炼丹师,甚至修炼出了极龙丹,这个脚步,如此迅速,已经让宁德玺迫切的不想要再等下去了。
他不能眼看着一个黄毛小子,居然就真的能够将宇天国给一步步带到那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上去。
早在宇天国皇帝决定退位让贤给当时的太子宇文澈时,他便有出兵的想法,只不过被宁泓烈给压下来了,如今,这个太子又在这件事情上与自己持反对意见,让宁德玺越发的不满了。
“父皇所言甚是。”
宁泓烈看是看出了宁德玺的不悦,只能赶紧垂首:
“儿臣觉得这件事情非常仓促,准备起来,也需要些时间,能否将大婚日期稍稍推迟一些?”
“嗯,朕会替你择好良辰吉日。”
宁德玺点头,总算满意了。
宁泓烈离去之后,皇后这才命人端着参茶走了进来:“皇上,烈儿这孩子,个性是忠厚了些,但好在他对皇上您,绝无二心。”
“你的意思是,朕其它皇子对朕都有异心?”
宁德玺看她一眼:
“比如说十三?”
“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皇后急忙辩解:“只是臣妾见皇上对十三实在过于宠溺,这样下去,皇上您并非是在爱十三,而是会害了他,他才十岁的年纪,却这般的老成,从不与人亲近,这实在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应该有的状态啊。”
她的回答,倒是让宁德玺颇为意外,或许,他不曾料到过,皇后会语重心长的道出这样一番道理来。
对于晨光的事情,宁德玺是最无可奈何的。
想要好好补偿这个最小的儿子,却似乎根本无从下手。
晨光对他,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若惜走得太早了,假如若惜仍在,十三一定会是个爱笑的孩子。”
宁德玺有些怅惘:
“朕记得,他两岁之前,多爱笑啊,还不会说话,见到朕从来都是乐呵呵的,那会朕可爱抱着他在宫里四处转了,有若惜陪着,真是可惜了……”
提及往事,宁德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提到了贵妃,皇后的眼里,神采越发的暗了下去。
昔日风头一时无二的贵妃娘娘,如今已经走了八个年头,可是皇上却一如既往的思念着她,即使如今的若惜殿已经成了禁宫,皇上却仍然会派亲信进去打扫,使其里面的摆设始终保持一尘不染。
这份痴情,这份执着,让皇后只能将眼泪往肚子里咽。
“若惜妹妹是天妒红颜。”
皇后见宁德玺仍然沉浸于悲伤当中,只得开口道。
心里,却是莫名的一疼。
狐若惜,即使死了,你却仍然是我喉间的一道刺,使我上下两难啊……
“是的,天妒红颜。”
宁德玺古怪一笑,终是不再说什么,陷入片刻的沉默当中。
楚云落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平静,不被打扰,每天等着孩子们放学回来,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过着温馨的家庭生活。前世不曾享受过的种种,在这段时间里,她都得到了。
“小沫沫,你腰上挂着什么?好漂亮啊。”
吃饭的桌上,楚小昱一刻也没闲着,猫着腰朝楚小沫的腰上看了过去。
他的提醒,使得楚云落与独孤绝二人也朝着楚小沫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里悬挂着一枚上面绣有奇怪纹路的玉佩。
“这个吗?晨光师兄送给我的。”
楚小沫拿在手上扬了扬,
“我有回他一条手绢做为回礼。”
独孤绝伸手接过,拿在手上看了看,不禁菀尔一笑:“小沫沫,你倒是赚了,一条手绢,换来一块这么贵重的玉佩。”
“很贵重吗?”
楚云落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些纹路有着说不上来的一种神秘感。
既然如此贵重,那么应该让小沫沫还回去的好,拿人家这么重要的东西,自是不好的。
“贵重是其次,稀少才是关键,或者可以说,绝无仅有。”
独孤绝淡淡的出声:
“这块玉佩,出自于狐族。”
“狐族?”
楚云落惊讶了,据她所知,狐族不是已经灭绝了吗?居然还有人拿着狐族的玉佩,送给了她的小沫沫?那这意味着什么?小沫沫嘴里的晨光师兄,到底是个什么人?
夜探皇宫
“小沫沫,送玉佩给你的人,也是南竹学院的学生?”
楚云落的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平静惬意,让她难能可贵的享受着与家人在一起的温馨时光,异常难得,不想这种宁静被破坏掉。
所以对于狐族一事,显得极其慎重。
傲天大陆之上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得狐族至宝,可使修为达到人体极限。
它的威力,虽然不及极龙丹那般强大,既可起死回生,又能提升修为。
狐族至宝,仅有一种能力,便是无限的提升人的修为,而这个无限,显然是极龙丹所望尘莫及的。
因此,这个玉佩倘若真如独孤绝所言,来自狐族,即使不能直接证明狐族仍然存在,但送给她玉佩之人与狐族或多或少是有联系的。
“对呀,他是竹院的学生,叫晨光,听说整个竹院一共就三个学生,是由院长亲自教导的,好像进入南竹学院里的学生,都以能够最终进入到竹院学习为荣。”
楚小沫抬眸,认认真真的说道。
“这么说来,这位晨光师兄,小小年纪就能进入到竹院,修为很是了得喽?”
楚云落若有所思。
“不止呢,那位晨光师兄可是南竹学院的一个神秘人物,相传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也从来不跟人说话,即使是跟院长,他好像也没有太客气,丝毫也不将院长放在眼里。”
楚小昱将他在班上听来的,也道了出来:
“不过,好像那个太子殿下和蠢郡主也认识他,我有一次见到的,当时小沫沫还在呢。”
楚小沫点头:“好像是的。”
“和宁泓烈相识?那这个晨光的身世应该是非富即贵了。”
楚云落如是说着。
“娘,你是不是在查探查探,这位晨光师兄够不够资格做金乌龟啊?”
楚小昱见楚云落一脸的认真,于是上前,非常八卦的问道。
“你说什么?”楚云落一时没转过弯来。
“你这么认真仔细的询问那位晨光的讯息,难道不是因为看中了他,让他做你的好女婿?”
楚小昱说得头头是道的,末了,还扔给楚云落一个极其暧昧的眼神。
“你这个臭小子,真是皮在痒了!”
楚云落顿时气急攻心:
“在你眼里你娘我这么势利?小沫沫才多大就动了要嫁她的心思?”
上前就是一顿暴揍,直让楚小昱赶紧哭天抢地的求饶:“娘,我再也不敢胡说了!你饶了我吧!爹爹你快来救命啊,我快要被娘给揍死了!”
真是天地良心啊,他不过是看楚云落询问得这么仔细,好像对那个晨光很感兴趣似的,才会滋生出这样的念头罢了,怎么娘亲居然对他下如此狠手啊?
摸着满头的包,楚小昱一脸哀怨:“娘,我是你亲生儿子吧?”
“你是娘在山洞里捡来的。”楚云落看他一眼:“所以,我要像个真正的后母一样对你。”
独孤绝见状,将楚小昱拉到身后护着:“云落,你就别骗他了,小昱昱万一真相信了怎么办?”
“他不会这么笨的。”
楚云落一脸笃定的说道。
果然,楚小昱眉开眼笑的凑上前,一脸讨好的笑容看向了楚云落:“娘,我就知道你其实是舍不得我的。”
“我知道你是紧张小沫沫才会这样,天下当娘的都和你一样,遇到点事情都傻乎乎的,以为多大点事。”楚小昱开始摇头晃脑的冲楚云落嘻皮笑脸。
“你是指我这个当娘的做错了?”
楚云落瞪他一眼,不明白这个臭小子最终要表达的是什么。
“我是说你太大惊小怪啦!”
楚小昱看一眼楚小沫:
“你看小沫沫这会儿完全云里雾里,不明白你这么紧张是为何故。”
“那娘就请教请教我的昱公子,你来告诉娘,娘应该如何去做?”楚云落露出一副好学的精神,一脸期待的看着楚小昱。
“你静观其变啊,不过是送了块玉佩罢了,他人是南竹学院的,又不能飞了,既然敢将这么珍贵的玉佩送给小沫沫,足以证明,他将小沫沫看得很重要,肯定不会做故意伤害小沫沫的事情。”
楚小昱伸出双手,捧住楚云落的脸:
“娘,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叫做关心则乱?”
一句话,点醒了楚云落。
她现在这种行为似乎真的有点杞人忧天的架式了。
见到楚云落眼里的自责,楚小沫上前,扑到她的怀里:“娘,这是不是证明你很爱我?”
尔后,抬起清亮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唇角的笑容,甜甜的,能软人心田。
“这是自然,你是娘的心肝宝贝。”
楚云落对于楚小沫,从来都不吝啬说肉麻的话。
楚小昱硬生生的挤进来:“娘,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你的心肝宝贝?”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醋意横飞。
独孤绝见状,也来凑热闹:“云落,你对我和小昱昱的关心,似乎太少了点啊。”
一家人顿时笑成一团,其乐融融。
夜幕渐渐来袭,楚小沫窝在楚云落的怀里,听她讲故事,这个时候的楚云落,眉宇间皆是往日不同的柔情,声音也极轻极浅,稀松寻常的故事经由她这动听之极的声音演绎,连独孤绝都听得有些入迷了。
与此同时,南诏皇宫之内,晨光正默默的坐在床沿,因为影须的话,他现在独坐此处,越想,便越发的思念起母妃来。
母妃过世时,他只有两岁。
经过时间的流逝,母妃的模样,已经渐渐的在他的脑海里变成了一个虚幻的影像,他甚至快要记不清楚,母妃生得是何等模样了。
只是记得,笑起来的母妃,好美啊。
母妃的怀抱,好温暖……
只是他自两岁起,便永远的失去了那个一直呵护着他的怀抱。
假如影须所言都是真的,那么父皇是为什么要害死母妃?
还有,影须说的,因为母妃,所以他才会小小年纪,便拥有这等绝佳的修为?母妃是什么人?
这些谜团,使得晨光根本无法安然入睡。
“少主,您有心事?”
影须很快便出现在房内,看着这样的晨光,不由得也略微显得有一丝惆怅,或许,他不应该将这些过早的说出来的,晨光殿下即使再早熟,他也终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罢了。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