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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宁化县城百姓群情激奋,大街小巷纷纷议论此事,无不赞誉陈近南的义举。
因魔门旧部擅长易容,宁化县城的防弁兵士并未发现县太爷已经换人了,更不要提那早就被灭了口的县官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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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六年是个多事之秋;福建宁化民众造反一事在陈近南的筹谋下完美解决,而山西蒲州的事情则是越闹越大了。
圣门中负责伪装探听消息的人将信息传回;婠婠看着已经严重到极致的事态发展,决定让这最近的这一份八百里加急奏报送到康熙的手里。
如今康熙正让人筹备着夏天避暑的事宜,内务府呈报上来的关于如何安排承德之行的奏折;正正好和山西蒲州百姓因贪官逼迫造反的八百里加急奏报同一时间呈了上来。
当时,康熙正在乾清宫批改奏折;内务府呈上承德避暑所需与安排事宜;内侍宫女们正轻轻的挥动宫扇;将冰盆中的冰的凉气化作缕缕凉风;传送到康熙那里。康熙心情正好的盘算着避暑去,哪里承想一份迟到了将近一个月的八百里加急奏报被送了上来。
原本好心情的康熙怒不可遏的盯着手中的奏报;一甩手;“啪”的一声将它狠狠摔在了书案上,抓起手边儿的茶碗,一把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摔个粉碎。
康熙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冒着红丝,额头青筋直冒,作为一个帝王,最恨的就是贪官,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官员是皇帝在民间的代表,贪官无疑就是给皇帝脸上抹黑,在说皇帝也是个昏君。
他看着奏折开头写着山西巡抚等官贪污库银激起民变,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突突直冒,再好的修养在此刻都化为乌有。康熙命人传召诸大臣与太子、一众阿哥进宫议事,未曾年小阿哥们一旁听议。
李德全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太监连忙前去传召,奉茶宫女又奉上解暑的凉茶给康熙饮用,康熙慢慢的心中才平复些许。
毓秀宫的太子最快到了乾清宫,施礼请安后便站在了一旁。若是以前,康熙势必会因为天气炎热心疼太子,给他赐座上冰碗解暑,但是经过“金鸡纳霜”事件之后,康熙明显对太子和索额图一党诸多刁难和不满,父子君臣之间的嫌隙由此渐渐变大。
不到半个时辰,诸大臣和众阿哥纷纷陆续到齐,叩拜行礼后,分左右站立,等待康熙示下。
康熙将那份奏报扔到地上,命李德全大声宣读,李德全遵旨,捡起那份奏报开始宣读,渐渐诸位议事大臣和众阿哥,太子脸色都开始变得不好了起来,他们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计划官民矛盾,让朝廷在民间的威望受损,最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刚入关的时候,不能够靠武力解决问题了,什么嘉定三屠,扬州十日那是不可能了,除非康熙想成为一代暴君。
此次贪污的山西巡抚温保还自奏居官甚善,万民颂美,想为自己立碑,如今却贪污库银,苛虐百姓,使得百姓流离失所,不得不奋起反抗,躲进深山造反。康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撩了起来,李德全读完奏报后,后背都湿透了,康熙怒斥贪污之人,并责问如何处置,最重要的是谁去山西安抚。
诸位议事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吱声,太子此刻觉得是他的机会来了,趁着这次事件,扳回一局,好让汗阿玛对他另眼相看。
想着,太子上前启奏,“启禀汗阿玛,儿臣觉得对于此等国之蛀虫,当用重典,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愤。遂,儿臣自荐,愿亲自前往,替汗阿玛分忧。”
分忧?
康熙忽然间就阴谋了。
他觉得太子不是替他分忧,而是想接着此次罢免贪官的机会,好在天下百姓,民间树立他的威信,再结合他在朝中的势力,奠定他太子的位置。
好心计啊!真不愧是朕亲自教养出来的儿子,康熙心中是又伤心,又悲愤,又生气。他心里不住冷笑,好个太子,好个索额图,就这么等不及啊!
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议政大臣们也纷纷开口了,基本上大部分都附议太子所奏请,此刻他们还没意识到康熙对太子已经心生不满,太子与皇帝也生出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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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冷眼瞧了瞧太子,又看了看惯爱与太子作对的大阿哥,点点头,“是该好好商议,尔等下去好好商议。”
康熙一句话,诸大臣和众阿哥都留在了宫里,诸大臣和众阿哥被李德全分别安排在乾清宫偏殿,诸大臣一个偏殿,众阿哥一个偏殿,茶水点心都预备妥当了,李德全下去了,只留下了伺候的内侍。
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监视,那些内侍都是乾清宫的人,对康熙可谓是忠心耿耿,他们留下来不单单是伺候人,更是监视人,之后好回禀给李德全,报与康熙知道。
一个时辰后,康熙命李德全宣召他们,询问结果。
议政大臣、部院堂官讨论后奏请:温保、甘度居家十分恶劣,都应当正法,以警众人。可先将他们严拿至京,交与刑部。温保、甘度应立即斩首。孙毓璘将库内收贮银二万八千五百两侵没入己,应将孙毓璘照侵盗钱粮例斩监候。
众阿哥等人奏请:温保,甘度因是满人,可从宽量刑,孙毓璘照侵盗钱粮例斩监候。
众阿哥中,只有胤禛一个人不同意从宽量刑,更不同意遣送进京,交给刑部发落,因为那会出现有人贿赂求情,但是除了十三弟支持自己的想法,剩下的兄弟根本没有人支持自己,反而认为自己太过苛刻。
大殿里的议论声就像层层海浪袭来,胤禛心中觉得很茫然,那些国之蛀虫不应该全部问斩吗?他们就是硕鼠,贪污库银,对百姓苛捐杂税,哪里有为官为臣的样子?哪里有为天下,为黎民的作为?
终于,胤禛忍不住从众阿哥队列中,站了出来。
他沉沉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大殿里只有他清冷的声音,“儿臣启奏汗阿玛,温保居官甚劣,甘度居官也非常庸劣,他们苛虐百姓至于已极。现今蒲州百姓发生变乱,逃入山中。如果山西地方官员平日稍能抚恤百姓,百姓也不会以逃亡山中相抗拒;甚至巡抚倭伦亲自到山里招抚,百姓也不顺从,还要求把温保、甘度拿到山中,当着他们的面正法。温保、甘度等人居官十分汙浊,朘削小民实在可恨,像这样的贪官不加诛戮,其他人也不知道警戒。儿臣启奏,应当将他们立即就地正法,方可泄百姓心头之恨。”
胤禛的话一说完,大殿里所有人都连忙低下头,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因为胤禛此举,是在出乎意料,太过干脆决绝,两个缓冲受审的机会都没有,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想着,不愧是冷面四爷。
康熙坐在御座在上,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沉吟了好一会儿,就连太子都绷不住劲,想要抬头瞄一眼康熙脸色的时候,康熙说话了。
“众卿家先退下吧!太子等也退下!此事非同小可,尔等议奏,朕已知晓。”
康熙的态度十分不明了,众人心思恍惚的出了宫,回了各自府里。
胤禛更是难受,他心里总有种汗阿玛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想法。
果不其然,翌日,朝上康熙谕下,温保、甘度已经革职,从宽免死;孙毓璘依议应斩,先监候,秋后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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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下朝还没到家;朝上的消息就已经到了四阿哥府后院;婠婠的手里。
婠婠听着属下的禀告,不禁轻轻一笑,“革职的那两个是满人吧?”
跪在地上回话的门人点点头;“回门主;正是。”
婠婠喝了口茶,“元朝灭亡就是因为他们不拿汉人当人看,可是他们忘了,这天下还是汉人多。哎!”
门人不明所以;微微抬头;看向婠婠,“门主的意思是?”
婠婠拨了拨碗里的茶叶,挑了挑眉毛,“不是我的意思,是大清皇帝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满人贪赃枉法不用死,死的那个汉人是个替死鬼。”
圣门中的人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聪慧之人;门人一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门主好计谋;属下这就去传话;安排下去。属下告退。”
婠婠摆摆手,门人立刻消失在卧室里。她转了转茶碗,里面澄碧的茶汤波光粼粼,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啊!只能慢慢图谋,当今的这位康熙皇帝,还是有些斤两的。虽说比不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但是比起成吉思汗,他懂得如何控制汉人,仅仅这一点,就足以不让人小觑。
婠婠坐在屋子里想的入神,屋外就传来孩子的哭声,她顿了顿,起身朝门外走去,“蓉儿,把弘晖抱过来吧。”
蓉儿应了声;连忙让奶娘把弘晖抱了过来;“天气太热了,大阿哥有些不舒服。”
婠婠点点头,“爷还没回来?”
红袖正端了酸梅汤进屋子;听主子问话,连忙答道:“没呢!爷回来一准儿就来看您,您别着急。”
婠婠嗔了一句,“我急什么?我是怕爷热着了,这些日子天气越来越热,也不知道该有哪些地方又该大旱了。”
白嬷嬷吩咐人给屋子的四角的一人高的大花瓶里装了冰,满屋子的热气才稍散,婠婠自是不怕热的,这些冰都是为了胤禛准备的,也是为了孩子,直接将冰放在外面凉气太大,孩子太小受不住,就放在大花瓶里,屋子里温度下去了,人也凉爽了。
那嬷嬷按着婠婠吩咐的,将江南织造局进贡的那两匹鲛绡拿出来,送到针线房去给大阿哥和胤禛做两身衣服,剩下的能给弘晖做些小肚兜和小被子什么的刚回来,进屋就听见婠婠的话。
“侧福晋心善,别家的大家小姐,府里的福晋们,哪里会操心这个。”
婠婠嗤笑了一声,“我也不是心善,只是有些感叹,昨儿个也回来说山西大旱了,我就想,你说天热老百姓害怕大旱,下了雨又怕涝。果真是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不容易啊!”
婠婠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她儿时在小村庄生活,自然懂得农事,大了之后跟着祝玉妍走南闯北,看得多了接触的多了自然想的也多了。慈航静斋的每一任圣女都是到了年纪才下山历练,而她们圣门的女子是一直身在俗世之中。
那嬷嬷点点头,“可不是,务农就是如此,一年到头吃多少喝多少,都看老天爷赏不赏脸。”
婠婠想起长安,就会想到黄河,以前圣门中懂得看天气星象的门人曾说过,大旱之后必有大涝。
明空后来将河南洛阳定位东都,也是为了避免旱涝困境。
迁都,不单单是因为洛阳天气好,适合居住,更是因为长安天气干燥,缺水少雨,一旦大旱必然会出现粮荒,为了避免出现粮食紧缺的现象,才迁都洛阳,而隋文帝就曾经因为粮荒前往洛阳就食,成为逐粮天子。
黄河泛滥更是不必多说了,自大禹治水之后,黄河久治不愈,已经成为历朝历代的一个困难了。
“给爷请安!”蓉儿在门前远远就瞧见胤禛带着高无庸进了院子,连忙上前请安,打起竹帘,随着胤禛进屋,伺候胤禛擦脸更衣。
一旁想要上前帮忙的红袖眼神一暗,蓉儿从以前就对爷很殷勤,她以前以为蓉儿心软又实诚,自然因着侧福晋对爷才恭顺,可是如今瞧着这样子不像。红袖心中暗暗记下,低头过去扶着从碧纱橱出来的婠婠,过去给胤禛请安。
“爷吉祥!看爷累坏了吧!”婠婠接过那嬷嬷递过来的冰镇酸梅汤,递到胤禛眼前,“爷喝口解解暑气吧!”
胤禛接过酸梅汤,几口喝下,方觉心中燥意稍减,放下碗,拍了怕坐在身旁给他打扇的婠婠的手,眼中满是温柔笑意,“辛苦你了!弘晖还好吧?”
婠婠笑着点头,“弘晖还好,就是有些热到了,我让奶娘带着他睡到梢间去了。让白嬷嬷领人抬了四个大花瓶去,里面放上冰,屋子不至于太燥热,也不会直接放在外面冒着凉气,凉到孩子。”
胤禛满意的点点头,“你安排得好。”
婠婠抿嘴一笑,伸手勾了胤禛耳后的一缕散落的发丝塞好,“好不好不敢说,但起码是尽心尽力了。”
白嬷嬷看了一眼婠婠,婠婠点点头,她吩咐了红袖和蓝珊端了吃食进屋,两个水果拼盘,两个拌凉菜,一荤一素,还有一汤,一碗胭脂米饭,一碗碧梗米饭。
“天气太热,没准备太多,怕吃不完浪费了。”婠婠跟胤禛解释着,生怕他嫌弃饭菜简单,胤禛反而很满意这种安排。
胤禛看了看婠婠院子里的份例如此,便问道:“其他院子呢?”
婠婠想了想,仔细答道:“福晋那儿多了两分点心,马佳氏那里少了一份水果拼盘和一份拌凉菜,剩下的伊氏那里,两个水果拼盘没了。”
胤禛听罢点点头,安排的不错,天气热,人的胃口小,吃的就少,他一向崇尚节俭,每顿饭颗粒必尽,最看不得浪费饭菜。
两人不再说话,吃罢饭,胤禛坐在凉榻上休息,婠婠一旁给他打扇乘凉,一边说道:“还有个事儿要跟爷商量下。“
胤禛睁眼假寐的眼睛,看了看她,道:“说来爷听听。”
婠婠转了转扇子的翠玉把手,柔声道:“福晋养病,我呢刚有了大阿哥,马佳氏帮着协理府中事宜,也就是说只有伊氏一个格格。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再给爷抬一个人上来伺候着,或者哪天我进宫求了太后,让她老人家给指两个。成了家的阿哥看过去,除了旁边他们家,谁们家只有一个格格,一个庶福晋,一个侧福晋啊!”
胤禛想了想,点点头,眼中满是感动,“难为你如此为爷着想,不过你说旁边他们家是谁们家?”
胤禛话里满是戏谑,他自然是知道婠婠说的是谁,不过这种逗弄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胤禛偶尔也喜欢来这么几次。
婠婠将扇子挡在脸上,笑着扑倒在胤禛怀里,“爷,您明知故问,可真是坏透了!”
胤禛搂着怀里柔若无骨的婠婠,触手肌肤冰凉一片,不禁喟叹,“爷的侧福晋真是冰肌玉骨,天气如此炎热都不出汗。”
婠婠眼波流转,娇嗔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自是清爽。不信爷可以问问白嬷嬷,白嬷嬷知道,我少有出汗,夏天也是如此。”
一旁淡定如入定的白嬷嬷,听到点名,连忙回话称是。其实婠婠是因着阴癸派的功夫才如此,阴癸派女子的功夫大都阴柔,自是不会出汗。
蓉儿被蓝珊拌在厨房,屋子里伺候的,除了白嬷嬷,就是红袖。红袖站在外间,抬头就瞧见马佳氏和伊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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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外的小丫头连忙回话;红袖摆摆手;让她们等着,自己进去禀告。红袖隔着帘子;轻声问道:“爷;侧福晋,马佳庶福晋和伊格格说是来给侧福晋请安;在廊下候着呢!”
婠婠掩唇一笑,眼波流转间飞了胤禛一眼;胤禛只觉得身子一酥,揽着细腰的手揉捏了两下才缓缓放下。
胤禛也知道那两人哪里是来给测福晋请安,摆明着是看自己在这儿;来争宠的。不过;他心一下冷,看来都觉得侧福晋是好性儿的;连个庶福晋、格格,都觉得侧福晋好欺负了。
“让她们在院子里候着。”胤禛吩咐了下去,红袖心里笑了一下,连忙出去传话。
马佳氏和伊氏上着精致的妆容,天气本就热到不行,又着急看到胤禛,心里就焦躁了起来,现下一听到胤禛的吩咐,两人都在心中叫苦不迭,但奈何谁也不敢离开,只能站在廊下熏着热气,不一会儿便冒出了汗。
等到屋子里胤禛和婠婠收拾妥当,在堂屋做好让她们进去见礼的时候,两个人脸上的妆已经有些开始糊了,脸上、脖子上和身上的已经湿了,但也强撑着行了礼。
婠婠端起酸梅汤,喝下一口,掩住瘪了瘪的嘴角,“两位妹妹坐吧!看着热的。”
胤禛冷哼了一声,“你俩既然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也要坚持给侧福晋请安,想是十分尊敬侧福晋,既然如此,从今天起在屋子里抄写金刚经百遍,为侧福晋祈福吧!”
胤禛的话一出,本就热得难受,有些开始头晕的两个人,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就吓得昏倒了。但是马佳氏昏得好,请了太医来看,竟是有孕了,两个半月了。胤禛高兴的赏赐,婠婠无所谓,但也慷慨的赏赐了马佳氏和她屋子里伺候的人。
醒过来的马佳氏一脸笑容的摸着肚子,半倚在床上,看见胤禛和婠婠先后进来,连忙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