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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地离去。
沈氏不言不语,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整个身子都有些隐隐颤抖起来。今日,到底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她心中一片茫然无措。
“娘,我们先回去吧。”秦明月见着了眼前这一场直转急下的情况,登时心中便打了个突,只觉得这个流产未免来得太过及时了!可转念一想,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沈氏木然地点点头,眼神茫然而空洞。她收回望向秦伯堂离去的背影,定定地凝视着明月,“月儿,娘亲是做错了吗?”
秦明月使劲儿地摇头,这年头,正室去抓小三,理儿肯定在正室。只是,此等事情,并非靠一个理儿。从眼前的形势来看,沈氏是处于绝对的下锋,处于绝对不利的劣势。
“娘,此事父亲没有做好。方才,丽娘摔倒也是事发突然,怎么可能是你的错呢。”秦明月柔声地安慰着沈氏,朝赵妈妈和桑榆使了个颜色。
赵妈妈便朝沈氏说道:“太太,莫要难过。老爷许是见到丽娘突然没了孩子,这才朝您动怒的。老奴跟着太太几十年,都未见过老爷对太太红过脸呢。”
她本是劝说着沈氏,可是这一番话听在沈氏耳朵里,却戳中了她心中最软弱最无助的那一块。对呀!成亲三十余载从未对她红过脸的夫君,竟然为了一个曾经的青梅竹马的女子,和她立马翻脸,还用那么难听的话来责骂她!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倾泻而下。
秦明月见沈氏如此,她回想了赵妈妈说过的话,瞪了赵妈妈一眼。赵妈妈哪里知道自己一番安慰的话,却反而起到了发作用。她有些傻眼,又有些难过。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呀!看来,老爷真的变了!
赵妈妈和桑榆一左一右地扶住沈氏,特意绕过那地上的一片殷红,朝门外行去。沈氏浑身软绵绵的,依靠在二人身上。一抹清晨的朝阳,将她的身子拉得又细又长。
沈氏一回到沁园,便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这两日,秦伯堂都没有回沁园。沈氏恍恍惚惚了两日,身子渐渐地恢复了,立即下定了动身回京城的决定。
可是,左等右等焦俊磊尚未归来,她便派人去打听。这一打听才知晓柳姨娘在哭灵堂的时候,哭得声嘶力竭,晕厥过去一天一夜没有醒来。秦伯堂一直未抽开身去,无奈之下,焦俊磊暂且要留下安排善后之事。
呵!好一个秦伯堂呀!柳姨娘的娘亲是他的岳母呀。岳母过世,他却只是派人去敷衍了事,人都未去拜祭!还要让焦俊磊去处理后事。她心中对秦伯堂的失望又多了几分。
这两日,秦明月除了去沈氏屋里陪着她以外,其他时间她都在思索一个问题。她思来想去,只觉得丽娘前日的行为太过于巧合。万事只要太过巧合,肯定是有阴谋的!可她又想不出来,到底巧合在何处!
桑榆从沈氏屋里过来传话,“大小姐,太太说明儿一早就出发了。不等表公子了。”
秦明月朝她点头道:“明日就出发吗?娘亲她身子尚且虚弱,哪能抵得住长途跋涉?”
桑榆面带忧心,“太太,恐怕在这里呆着,会愈加不好。她这两日,动不动就咳嗽。如今,顾老神医去了京城,太太还是去京城为好。”
“好的,我知晓了。”秦明月这才点点头,对呀。顾老神医和李豫安可都在京城呢。沈氏怎么能在这里耽搁下去呢。
从桑镇到京城有两条路,一为水路,一为旱路。
水路便是坐船从大运河蜿蜒而上,便可抵达京城。从水路走比较平稳,可花费的时间是旱路的数倍。
沈氏果断选择了旱路。旱路虽较水路颠簸,但路程比水路短,花费时间比水路少。早日抵达京城,回的娘家,就宛如躲入避风处。幸而,她的父母虽年事已高,却尚且健在。
秦明月陪着沈氏一路乘着马车。这辆马车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车底垫着厚厚的大块狐狸皮毯子,褐底金丝的绒锦裹着车厢。如此一来,便可减轻一路上的颠簸。
沈氏靠在石榴红金丝绣字的大引枕上闭目歇息,面色依旧苍白。
赵妈妈朝明月努努嘴。明月会意,伸手从角落里搁着一张紫檀小几上,取下红木糕点盒子,打了开来,轻声地唤着沈氏,“娘,您从出发到现在滴米未进呢。来,您先尝一口糕点嘛。一会还要喝药呢。”
沈氏缓缓地撑开眼皮子,懒懒地说了声,“车里太颠簸,吃不下东西。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到客栈了。到时候再吃吧。”说罢,又比起双眼。
秦明月朝赵妈妈耸耸肩,眨巴着眼睛,面上写瞒着无奈。问世间情为何物?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呀!她从未觉得沈氏如这几天这般地虚弱无力。她很容易联想到她自己,如果她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改如何处之?
额米豆腐,菩萨保佑,千万不要遇到渣男!远离渣男,珍惜生命呀!
第50章
夕阳西落,暮色四合。
沈氏一行人一路平安地行至杵州。杵州离京城不远;因着沈氏身子虚弱;众人便在杵州歇息一晚,待明日天亮再入京。
云起客栈是杵州最大的客栈,沈氏一行尚未抵达,便有小厮快马加鞭去云起客栈递了订金;要了一个颇大的独立院子。
沈氏的马车队刚一抵达在云起客栈门口;久候在门口的掌柜认出马车上的徽记;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大管家秦大山翻身下马;和掌柜的寒暄了数句。掌柜满脸笑意地将一行人从客栈旁的一条小径引了进去。
“此处院落乃小店最为清幽之所,前面这道门一关;就和前头的客栈分隔开来了。”掌柜的指着院子对秦大山说道。
“如此便好。我们夫人身子不是很好;喜静,吵不得。”秦大山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一接过银票,顿时眉开眼笑,“秦大管家要有任何吩咐,尽管知会小的。”玉州秦家果然出手阔绰。不过,这座院落嘛,也该值这么多!
掌柜的离去后,沈氏在赵妈妈和桑榆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径直朝院子里走去。
夕阳余辉斜斜地照射在院中莲池水波上,嫩绿色的浮萍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沈氏左右一瞧,此处院落果然一点儿都没有变呀!睹物思人,真真愁煞人!
赵妈妈随着沈氏的目光转了一圈,果然这处院落一点儿都没有变。哎!此一时,彼一时呀!她怕沈氏触景伤情,连忙加快了步伐,扶着沈氏便朝东边的厢房走去。
秦明月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心情虽多少受沈氏的影响,但是对这周遭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好玩。她自下了马车,一双眼睛就贼溜溜地转动。
这二进的院落,依山而建,景色清幽,周遭安静。院落布局四方周正。前面一进的厢房,正好供马夫、小厮、家丁们歇息。第二进厢房是供主子和丫鬟婆子们歇息。
她随着沈氏跨入第二进院子,本来要朝东边的厢房而去,却不料赵妈妈转过头来,朝她使了个眼色,朝她努努正房。秦明月一下如明镜般地透亮起来。想必这处院落是沈氏和秦伯堂来京城必下榻之处。
沈氏为了避开纷繁芜杂的往事,便直接去了东边的厢房。明月瞧正房看了一眼,果断转身朝南面厢房行去。
偌大的正房空了出来,沈氏便嘱咐秦大山和赵妈妈住一宿,免得空置了也可惜。
沈氏因着路途劳累,一回到房间,稍稍吃过晚膳,喝了药便躺下歇息了。入夜,天上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落在窗外的芭蕉上,徒增了悲春伤秋的愁绪。
她辗转反侧,忽醒忽睡。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发觉眼前骤然亮堂,南边的屋子一阵火光冲天。
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那边的厢房不正是月儿住的屋子吗?
“赵妈妈,赵妈妈。”她猛地坐了起来,扯着声音大喊道。
“太太,您怎么了?赵妈妈今晚睡在大管家那边。”睡在外间的桑榆披上一件外衣,连忙来到沈氏床前。
“桑榆,桑榆,南面的屋子着火了?快,快去救火!”沈氏焦急地说道。
桑榆满面狐疑地转头过去,却见院子里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火光。
“太太,外面下着雨呢。南边的屋子好好着呢。没事儿的啊。您可不要太过于担忧了。”桑榆赶紧说道。太太连日来精神太过于紧张。如今都有幻象了。哎!
沈氏闻言,揉了揉眼睛,侧头朝南边瞧去。屋子外漆黑一片,哪里有方才眼前的一瞬亮光呀!
可是她还是不够放心,嘱咐道:“你要不过去瞧瞧。我这心里总是不够踏实,好似要发生什么事儿似地。”
“好,好。太太您先歇下。我立即去瞧瞧呀。”桑榆扶着沈氏躺好,将被角掖好,穿好衣裳,提着灯笼便朝南面的屋子行去。
南面屋顶上,有数名黑衣人正在交头接耳,轻声地密谋着什么。忽然,见东边厢房里出来一个丫鬟,他们立即隐身在黑暗之中。
过了一会,那丫头返回到屋子后,他们便兵分两路。一路黑衣人去了北边的厢房,以防大管家带着家丁出来坏了他们的好事儿。另一路黑衣人跳下屋顶,轻轻地推开窗户,往窗户里吹了迷药。
为首的黑衣人算了算时间,大手一挥,两个精瘦的黑衣人便推开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屋中,将尚在睡梦中的秦明月裹着被子带了出来。
可怜的秦明月,此刻还在梦乡里逛着前两日途经的秦淮河。她女扮男装坐在秦淮河上的游船,一面听着秦淮河上的姑娘们唱着小曲儿,她一面拍手助兴地念着: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为首的黑衣人见今晚行动竟然如此容易得手,便吹起一阵口哨,完美收工。
半夜,秦明月被一阵春寒冻醒。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触目的却是一屋子摇曳的烛光,抬眼望去,不远处的桌旁,正坐着一位美艳动人的女子。顿时,她的睡意全消!
她愣愣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身着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肌肤胜雪,身姿玲珑。她是谁??这是哪儿?她不禁转头四处去看,却发觉自己只穿一件单衣,手脚分别被捆绑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被绑架?
面前的女子也正瞪着一双凤目上下打量着秦明月。原来,她果真是一个女子!那么,杜子腾并非有断袖之癖!她心中一阵狂喜,面上却流露出一丝客套的笑意。
“想必,你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吧?”女子笑容妩媚,声音发嗲。
秦明月点点头,沉静地凝视着她,没有答话。
那美艳女子朝身边一个丫鬟努努嘴,丫鬟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红缎锦盒。她接过锦盒,芊芊玉指一拉,揭开锦盒,刹那间,满屋子荧光闪闪。
锦盒内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正散发着淡淡的、柔柔的光晕。
女子将锦盒在秦明月面前一摆,“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是高丽国王前年进贡之物。据说,全天下只有两颗。一颗在高丽国外的寝宫里,另外一颗,就是在这里。”
秦明月被传说中的夜明珠吸引了,她盯着夜明珠看了半响,忽然醒悟:无端不受禄!
她娥黛一挑,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女子拍着手掌,一股畅快的模样,“秦姑娘果然识趣。想必你能想起我是谁吧。”
秦明月这才仔细地量着她,“你是,你是如莺姑娘!”
她话音刚落,身旁一个绿衫丫鬟却喝了一声,“放肆!如莺姑娘是你能叫的吗?”
赵茹盈却笑意盈盈地阻止了她,“若芸,你怎可如此对待秦家小姐呢。”
说罢,她又转头,笑意盈盈地对秦明月说道:“如果秦小姐对这个夜明珠感兴趣的话,便送于你就是了。只不过,你答应盈盈一个小小的要求便是。”
秦明月不解地看着她,一个小小要求,是什么?
赵茹盈继续笑着说道:“其实,这个要求于秦姑娘而言,并非难事。因着杜子腾自小和我便是有婚约。是以,如盈还请秦姑娘不要打我家杜大哥的主意。”
噗!杜子腾就值这么一块破石头呀!杜子腾呀,杜子腾,你的身价也掉得太快了点吧!秦明月撅撅嘴巴,甚觉好笑。
“那么,秦姑娘是答应咯?”赵茹盈见秦明月眉开眼笑,以为她答应了,连忙出声问,生怕她会反悔似地。
“咳咳咳。”秦明月清了清嗓子,说道:“杜大哥并未跟我说过,他有过婚约呀!”她故意把杜大哥三个字喊得既亲热又亲昵。
“哦?”赵茹盈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心中隐隐作痛,杜子腾真的对另一个女子说过这么一番话吗?她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婚约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等同于儿戏?他说没有婚约就没有了吗?”
“赵姑娘,此言差矣。杜大哥跟我说过,当年他爹确实跟你爹在宴席上有过那么一句戏言。但是,杜大哥的爹,并未言明杜家哪个儿子与赵家结亲。嗯,杜家有五个儿子没错。前面三个业已成亲。最小的一个才满十岁。咳咳咳。杜大哥说过,除了他以外,其他四位兄弟,你任选其一。”
秦明月伶牙俐齿、无处不挖苦的一番话,触痛了赵茹盈内心中的痛处。杜子腾也跟她提过相似的一番话,只是当时他以戏谑的语气来提,是以,她并不以为他在拒绝她。
她的笑意顿失,满面寒霜,“秦姑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呀!杜家的五个儿子,我就只挑杜子腾!”
“赵姑娘,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你懂不懂?如若你硬是要嫁给杜大哥,他却并不喜欢你,你觉得你会幸福吗?”这番话,的确是明月发自肺腑的谏言。沈氏,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然而,此时的赵茹盈哪里能听得进去旁人所言,尤其是秦明月所言!她只是将她的话曲解为她在冷嘲热讽着她,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第51章
“若非是你;杜大哥怎么会不理睬我;”赵茹盈咬牙切齿地说道。杜子腾游戏人间,流连花丛,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动过情。然而,便是眼前这个女子;却让杜子腾另眼相看,
“好吧。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把我绑来干嘛;”秦明月无奈地撅着嘴;她的双脚双手都被绳子绑着,极度不舒服。
赵茹盈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迈着莲步;缓缓地来到秦明月跟前。她举起匕首,在明月面前晃动了几下。匕首寒光闪闪,明月黛眉蹙起,微微侧过脸,避开匕首。
赵如盈见状,忽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如若我用这把匕首,在你如花似玉的脸上,划上那么几下,你觉得杜大哥还会喜欢你吗?”
变态!遇到一个大变态的女人了!秦明月这下子总算理解了何为最毒妇人心!她觉得秦伯堂前日的那句话,赠送给眼前的女子倒是再贴切不过了!
她脑子急转,思索对策。她咧嘴嘿嘿笑道:“不知你方才说过的话是否还作数?如若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便将那颗夜明珠赠与我,对是不对?”
赵茹盈闻言显然楞了一下,没有想到秦明月突然又提及夜明珠,她蹙着眉头,“作数倒是作数。只不过,本姑娘要你发誓,今生今世永远不纠缠杜大哥。”
秦明月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便朝她点头道:“行。如若你将那颗夜明珠赠与我,我便发誓永远离开杜大哥。”她嘻嘻一笑,双眼贪婪地紧盯着夜明珠,一副垂涎欲滴的贪婪样。
赵茹盈却诡异地笑了起来,“这样发誓不可以。你应当说,我,秦明月,今生今世不再与杜子腾有任何瓜葛,如若违背,天打雷劈。”
秦月明在心中吐了吐舌头,这女子果然阴毒。一上来就是这样毒的誓言!
然后,她一手高高举起,大声地说道:“我,秦明月,今生今世不再与杜子腾有任何瓜葛,如若违背,天打雷劈。”十足十的一本正经!
赵小姐,很抱歉,我本名叫吴妍。秦明月早就已经烟消云散啦。还有杜子腾也不姓杜了,他现在姓魏。咳咳咳,魏子腾,胃疼!这人的名字,怎么不是肚子疼就是胃疼!
赵茹盈却当然不知道这些,她见秦明月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地发了誓。她便满意地点着头,示意若云将锦盒递给了秦明月。
“秦姑娘,言出必践。希望来日,你要信守誓言。否则,老天爷可是长眼睛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秦明月谄媚地笑着回答道:“那你快点把我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吧。”
赵茹盈举起匕首要去割开秦明月手上的绳索,一低头却瞧见秦明月那张姣好的脸蛋,心中经不住一阵妒意翻腾。她手一歪,将手中的匕首往秦明月脸上贴去,在她光洁的脸颊上下划动数下。
“喂,赵姑娘,你怎么不守信?”秦明月心中大惊,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