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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脚怎么了?
小心的撸起小狐狸指着的左脚裤腿察看,原本白嫩纤细的脚踝此时却是红红肿肿的一片,看的风静林心都揪到了一起
扭到脚了?
小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伤上加伤的,是存心想让他这个做主人的心疼死吗?
把哭的惨不忍睹的小倒霉蛋儿轻轻抱到卧室床上,风静林匆匆找来医药箱,“乖乖坐好不要动,主人给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
头也疼,脚也疼,小狐狸泪眼汪汪的瞅着在药箱里翻腾的主人。
好委屈,好委屈,都是因为主人贝贝才会撞到头又扭到脚。如果主人能早点儿回来当贝贝的大抱枕给贝贝抱抱蹭蹭,贝贝就不会睡不着;如果没有睡不着,贝贝就不会胡思乱想;如果不是胡思乱想,贝贝就不会要玩儿游戏;如果没有玩儿游戏,贝贝就不会撞到头又扭到脚……
所以——小狐狸下了结论——是主人的错,一切都是主人的错!主人应该好好反省。
哇哇哇!那是什么?
风静林翻出了药水儿准备给贝贝的伤口上药。
药吔!苦苦的药吔!
那是要给贝贝吃的吗?
笨主人!坏主人!贝贝不要吃苦苦的药啦。
不要,不要……哇——
眼见药瓶盖儿已经被扭开,吃药的酷刑在所难免,小狐狸突然急中生智的猛一下子把药瓶塞进风静林嘴里。
对吔!如果药是从主人嘴里喂到贝贝嘴里的就不会苦苦的啦,而且会变成甜甜的。
“唔——主人喂。”小嘴儿张得大大的等着喂药。
呸,呸,呸,风静林拼命把嘴里的药吐出来,接着跑去找水,漱口,用力漱口。
老天,小狐狸是想害死他吗?这是外敷的药啊!
主人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的跑掉了,是不是生气了?难道是这个药太苦了,苦的主人都受不了?
小狐狸忍着痛,慢慢,慢慢爬下床,凑到被丢弃在地的药瓶跟前。
这是什么药啊?紫色的水吔!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小狐狸好奇的用手指戳戳药瓶子。
一下子让主人吃到这种怪怪的,苦苦的药,难怪主人会生气。主人最近已经开始不喜欢贝贝了,再这样子不乖的话主人会不会不要贝贝?不会,不会,主人说过不会不要贝贝。可是主人大概会不理贝贝,呜——贝贝好喜欢主人,不要主人不理贝贝。
还是做个好孩子,乖乖把药吃掉吧。
因为被扔在地上撒了一大半,瓶子里的药水儿只剩下一点点,小狐狸捡起来,下定决心要当个乖乖吃药的好孩子。
风静林漱完口回来正看到贝贝小脸儿皱成一团儿,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准备把药水儿喝下去。
“贝贝!”
一个箭步冲过去,拍掉小狐狸手上的药瓶儿,“这个不能喝!”
好险,差点儿吓死他,风静林拍着胸口。
“哇——主人凶贝贝。主人不喜欢贝贝了。哇——”小狐狸号啕大哭。头好疼,脚也好疼,想做乖孩子又被主人凶,真是难过死他了。
风静林觉得自己白发又多添了几根,养这么一只不让人省心的小狐狸,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英年早逝。
小心翼翼把小狐狸的伤口全部处理好,又费尽口舌的解释那种药水儿是外敷的不能喝,好不容易才把哭成泪人儿小家伙安抚好,天已经快亮了。
折腾了一整夜,小狐狸累垮了。
迷迷糊糊偎进他的专属大抱枕怀中,磨啊蹭啊磨啊蹭啊~~~~~
呼~~~~呼~~~~~
细细的鼾声传来。
风静林无语,又被这只小小八爪鱼缠上了。看着小狐狸这种死死吸附在他身上似的睡姿,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想上班?没门儿。
这小狐狸绝对比五花大绑的绳子还难摆脱。
还是打个电话到医院去请假吧。
可是……见鬼的,他这次怎么缠的这么紧啊?连拿个电话都有困难!
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啊?
他宁愿被绳子五花大绑也不要被小狐狸这么缠上,至少绳子不会害他欲火焚身。
天哪!他需要洗冷水澡。
“唔唔,好香!”
磨啊磨~~~~~
“唔唔,好舒服!”
蹭啊蹭~~~~~
“贝贝,你……你下来好不好?”风静林头上冒出了冷汗。
“呵呵……”继续磨。
“贝……贝贝,拜托——”他快要受不了了。
“呵呵……”继续蹭。
头上顶着块大大的纱布,脚上也被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小狐狸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但这并不影响他此时的好心情。
挂着傻呵呵的笑容,手脚并用的扒在风静林身上,漂亮的大尾巴高高竖起,快乐的一摇一摆,那种幸福满足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抱着大大骨头的小呆狗。
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倒霉主人风静林很不幸的就是那根肉骨头。
“贝贝乖,快下去好不好?让主人起来。”风静林四肢僵硬的任小狐狸磨蹭,却因为怕他再受伤而不敢推开他,只能好言好语的央求,求他快快结束这种甜蜜的折磨。
他,他快要被磨的兽性大发了!
冷汗一滴滴落下来。
小狐狸才不关心主人为什么会脸色绯红,冷汗直冒呢。他只知道好久没这样抱抱、蹭蹭主人了。虽然现在头很疼,脚也很疼,但这样赖在主人怀里,心里就像是被蜜糖塞的满满的。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好快乐,好快乐,快乐的都要飞上天了!
什么头痛脚痛全部忘光光。
满脑子浆糊。
满脑子甜甜的浆糊!
嘻嘻嘻,呵呵呵,不让主人上班,就不让主人上班。今天一定要抱个够本儿,把这几天没抱到的都补回来,即使主人生气也无所谓。
而且主人好像也没有生气,虽然脸红红的有点儿像红焖大虾,张着嘴拼命喘气的样子也好像快要被做成红烧鲤鱼的活鲤鱼……
咕噜噜……
“主人肚子饿了吗?贝贝好像听到肚子叫的声音。”
明明是你自己的肚子在叫!
风静林忍下这句快要到嘴边儿的话,满脸赔笑的顺着贝贝的话说: “对对对,主人肚子饿了。吃东西,我们吃东西去。”
谢天谢地,小祖宗,赶快从我身上起来吧。
“唔——”又死命的蹭了两下,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真不愿离开主人暖暖的,香香的怀抱,可谁叫肚子不争气,先喂饱它再说吧。
“贝贝要吃红焖大虾,还有红烧鲤鱼。要红红的,像主人的脸一样红的。”
这叫哪门子的比喻!
一切收拾好正准备出门觅食,偏在这时冒出个不速之客。
“贝贝去开门,贝贝去开门!”听到敲门声,小狐狸忙发挥他“金鸡独跳”的神功,用一只脚一跳一跳的跳去开门。
“请问风医生是住这里吗?”悦耳的女声,客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疯医生是谁?他不住这里,贝贝和主人才住这里。”确定是找错人,小狐狸“砰”一下把门关上。
“贝贝!”风静林急忙跑过去重新把门打开,“是找我的,尾巴藏好。”
但愿她没看到小狐狸的尾巴。
门再次被打开,门外的访客还在。
她显然还没从刚才吃闭门羹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时有些呆愣,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风医生?”试探的询问。
“我是。请问你是……”陌生人,但面孔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以前的病人?
“汪滢湘,三个月前我父亲因为车祸入院,是您的手术救了他。”
“噢,汪小姐,请进,请进。”想起来了,三个月前那个令所有人束手无策的车祸伤患,那是他休假期间作过的唯一的一个手术,病人恢复情况良好,目前正在复健中。
病人的女儿今天为什么会找上门来?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把汪滢湘让到客厅,注意到她不时偷眼打量着贝贝,风静林忙笑着解释,“亲戚家的孩子暂时寄住在这里。小孩子不懂事,刚才把你关在门外你可别介意。”
“不,不,怎么会呢?”汪滢湘露出客套的笑容,“这孩子可真漂亮,多大了?”
“贝贝也记不清了。唔—— 一百,二百……好几百岁了吧。”小狐狸抓抓头发,认真的掰起手指头来。
风静林急忙捂住他的嘴,“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十五岁,贝贝十五岁。”
“呵呵”也跟着笑,“小孩子就是爱开玩笑。”
“是呀,是呀。呵呵……”
尴尬……无声……
为了打破僵局,风静林又推出小狐狸,“贝贝,叫人呀。”
叫人?叫什么人?
小狐狸迷惑的眨眨眼。
“呵呵,呵呵。”见小狐狸毫无反应,风静林尴尬的笑笑。
老天,他最不会应对的就是女人了。小狐狸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不帮他应付一下!拿出他那人见人爱的万人迷魅力来,早早问出这女人有什么事好把她打发走,也好过这种相对无言的尴尬。
伤脑筋吔!为什么要叫人呀?为什么以前来的人都不用叫?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可是主人为难的样子好可怜,是因为贝贝不会叫人吗?
贝贝其实不笨,就是有点儿缺乏常识。叫人?怎么叫?他的确不太明白。
叫人—— 叫人——
用力想,用力想。啊!终于给他想到了!
“人——”小狐狸好乖好乖的,恭恭敬敬对着汪滢湘叫了一声。
主人那是……那是什么脸?又青又绿的!
贝贝叫错了吗?难道是要贝贝大声喊:来人啊—— 来人啊——?
小狐狸狐疑的瞅着风静林的脸色。
“贝贝,回你自己房间去。”风静林决定在自己没晕倒之前和贝贝隔离起来。
呜~~~~~主人讨厌贝贝了,小狐狸耷拉着脑袋,难过的挪回自己房间。
汪滢湘的来意其实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不过是为了父亲的事特别带了礼物来道谢。
不太熟悉又都不太善于表达的两个人说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客气过来客气过去,在客厅里又谈了十几分钟。
再一次冷场。
沉默……
大眼瞪小眼……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只有落地钟嘀嗒嘀嗒低沉的响着。
小狐狸贝贝不时探头探脑的从屋里向客厅张望,好奇的看着相对无言的两个人,却不敢走出房间,只能在心里默默盼望这个奇怪的客人快点儿离开。呜呜~~~~他快饿死了啦!
认真算起来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职责,汪滢湘其实根本没必要单独对执刀的医生表示什么感谢,毕竟她是付了大笔的手术费、住院费的。可偏偏她父亲和医院的李院长是挚交好友,又偏偏这个李院长给人保媒牵线上了瘾。
自打知道风静林前一段时间的反常表现不是因为恋爱,李院长心里原本落下的大石头又重新提了起来,整天盘算着怎么把这个老实厚道就是没什么女人缘的爱将推销出去。
要说风静林的长相也不差。一米八三的高个子,衣架子似的身材,五官虽然不那么突出却极为耐看,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无伪,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他正直善良的内心。只可惜他不太会打扮,永远是中规中距的西装领带再不然就是工作时的白大褂,什么好身材都显不出来。鼻子上挂着的那副蠢毙了的黑框眼镜儿,看着就叫人倒足了胃口,偏偏他还当作宝似的说什么都不肯换。还有那可笑的发型,原本是刘海儿过长遮住了眼,整个人看来没什么精神。现在可好,变光头了!比原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在李院长看来,女人选丈夫注重的还不就是个人品,像风静林这样的好人品怎么就会销不出去呢?
真是弄不明白现在的年轻女孩儿都是怎么想的,偏爱高喊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论调。吊儿郎当、油头粉面的男人女朋友随便一抓一大把,正正经经、本本份份的男人反倒无人问津。
这个世界真是颠倒了!
会想到把汪滢湘和风静林送作堆真的是十分偶然。
李院长和汪父是多年的好朋友,没事儿就相互串个门子,来往这么久他从没把这个世交之女和风静林想到一起。
两人给人的印象实在差太大了。
一个精明,一个木讷;一个锐利,一个温吞……
南辕北辙的感觉放到一起还真不怎么搭调。
怎么想到要给他们牵线,把他们凑到一起的呢?大概是那次风静林给汪滢湘的父亲动手术给了李院长灵感吧。
手术前,李院长正好看到风静林在安慰担心不已的汪滢湘。
其实那是很公式化的安慰,也不过就是一个即将要动手术的大夫对伤者家属的保证。但偏偏就让李院长灵机一动,想到了把他俩凑成对儿的理由。
汪滢湘已经并不年轻了。三十二岁,比风静林还要大上三岁。
年纪稍大点儿,阅历也就比较丰富,对爱情和婚姻自然看的也更透彻。都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择偶条件相对也会比较务实,对人品也更看重一些。
如此一来,她要比那些年轻漂亮的小护士、女医生更加适合风静林。
至于两人性格上的差异,可以当作是互补嘛。
一个强势一点,一个温和一点,正好可以取长补短。
虽然好像有点男女颠倒的感觉。
年龄嘛……
更不是问题。
没听人说“女大三,抱金砖”吗?
于是乎,在李院长自以为是的推动之下就有了今天汪滢湘特地来拜访风静林这一幕。说白了,其实就是变相的相亲,风静林的住址当然也是李院长给她的。
对于汪滢湘来说,她会来这里实在是因为受不了李院长的软磨硬泡。
她的本意真的就只是想来感谢一下风静林对她父亲的救命之恩,然后回去对李院长说两个人互相看不对眼儿,从此绝了他的念头,结束这种可笑的变相相亲。
现在,她人来了,谢意表达了,所有客套话也都说尽了,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她大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想离开的意愿都没有。
汪滢湘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赖在这里不肯走,这根本就不符合她的原意。
对风医生一见钟情?
当然不是。
她早过了相信一见钟情的年纪。爱情那种东西对她来说早在年少轻狂中化成了灰烬,如今一颗心静如止水,即使狂风暴雨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都已经无话可说这么尴尬了还是想留在这里?
究竟是什么在吸引着她?
汪滢湘百思不得其解。
沉默与尴尬继续蔓延着……
直到……
“哇~~~ 主人~~~ 贝贝饿死了~~~”
“贝贝饿了吗?我们一起去吃东西,我请客。我知道一家西餐厅味道不错的。” 汪滢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些话,可是话说出口她却并不后悔。
“不……不用了,那怎么好意思。”风静林连忙拒绝。
“没关系,就当是你救了我父亲一命的道谢。”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借口。
“不……不……”
“贝贝,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自发自动的拉出了贝贝。
“主人~~~”被人拖着向外走,贝贝极不情愿的嘟着嘴看向风静林。
这个叫姐姐的人好奇怪,都不问贝贝一声就拉着贝贝走。
呜呜~~~ 贝贝不要跟姐姐走啦,贝贝要和主人去团团那里蹭饭。
呜呜~~~ 不要再拉了啦,贝贝脚好痛。
“哇~~~ 痛哇!痛哇!贝贝的脚要掉了呀!”小狐狸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叫。
“贝贝!”风静林忙上前抱起贝贝,客客气气对汪滢湘说道,“汪小姐,实在对不起,贝贝的脚受伤了。我想我们今天可能不能出去吃东西,不如改天由我做东请您。”
逐客令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汪滢湘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赖下去了。
“抱歉打扰了,我改天再来。”客套过后,转身退出。背脊挺得直直的。
走出房间的一瞬间,汪滢湘蓦然明白这里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
是……那种家的感觉吧。浓浓的温馨,淡淡的甜蜜,舒适祥和的不沾染丝毫世俗功利。
她自幼成长在一个商人家庭,父母都是精明的商人,她从不否认他们是爱自己的,只是这份爱却像做买卖似的秤斤论两。
好的成绩,出色的表现才能换来更多的关爱,这是她从小习以为常的家庭相处模式。她甚至不记得当自己表现不好时会受到什么对待,因为她不停的逼自己做到最好,最好,永远的最好……
好累,真的好累。
良好的家世,出众的容貌,人人称羡的才华。三十二岁,拥有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前途光明,未来一片大好的女强人!
哼,说起来多么的风光无限!可是到底有谁知到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她要求的不多,真的不多,只是一个可以让心灵得到片刻宁静的地方。
就像……
就像这里。
回过头,留恋的看看身后已然关上的大门。很奇怪,这个她才第一次踏入的地方居然能够让她身心都得以放松,回归原本的自我。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她其实是羞涩而不善言辞的,人们看到的只是她锐利而又咄咄逼人的表象,那只是她为了适应社会而竖起的伪装,就像刺猬为了保护自己而张开的满身尖刺。只是这层刺保护了她,也让她迷失了自我。如果有可能她巴不得立刻卸下这身尖刺,露出里面最脆弱柔软的自己。
汪滢湘说不清让自己感到放松的究竟是这栋房子抑或是房子的主人,但她知道自己找到了可以一生相伴的那个人。
无关爱情,只是因为适合。
她太累了,无论如何也要紧紧抓住这个让她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