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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聘 作者:弄雪天子(起点2013-09-24vip完结,女强,前世今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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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他庞元英近二十年来,不知道让多少豪门千金,名门贵妇倾心相许,便是知道他风流好色薄情的性子,那些女人也毫不在乎,他一勾手,就是宫里的公主,也要芳心暗许,心如春水。

    秦亚茹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村妇,也敢在他面前端架子!

    “若是不能让她在我面前脱掉那身端庄娴雅的外皮,在我身下苦苦求欢,我的脸要往哪里搁?”

    这位小侯爷暗中盘算着要得到如花似玉的绝代佳丽,秦亚茹在家里却过得还算悠闲自在。

    赖三办事虽粗糙了些,可他老大交代的任务,却不敢不尽心,不多时,就把秦亚茹需要的东西都置办齐全,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一样不缺。

    秦亚茹则自己动手,把后院开辟出来,也没种那些花花草草,而是种上了不少药材,药材种子还是济仁堂送的,一文钱没花。

    夏日里药香扑鼻,到比那些花香闻着还舒坦些。

    这日,秦亚茹又花了几张花冠的样子,把铁柱叫到家里来和大郎一起读书,自己则去方氏那儿坐了一坐。

    虽说她和儿子离开了陈家老宅,可和陈家宗族的关系总不能生疏,如今宗族的力量太强大,大郎无论如何都是陈家人,将来少不了族里帮衬,若是落个不好的名声,就连科举都没法子参加,那一辈子便彻底毁了。

    方氏听说秦亚茹搬家,还颇为她鸣不平,只是赵一坛来的时候排场极大,连吴知县在他面前都多少带了几分谄媚,方氏是聪明人,一下子便想到,陈文岳想要再娶的女人,恐怕身份真的很不一般。

    为了族里,特别过分的话语,她自是不好多说,但心里却对陈文岳十分瞧不起,也打定主意要帮衬秦娘子。

    方氏也是女人,如今见秦亚茹辛辛苦苦为陈家操持家业,等到丈夫飞黄腾达,却面临下堂的危险,又岂能不心有戚戚?

    “亚茹,你别和五郎闹,他要是回来,你温柔体贴些,多说点儿好话,你总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要是要脸,就不会对你不好,你放心,你是咱们族里认定的陈家妇,便是陈五郎纳进门的那个二房飞扬跋扈,爬到你头上去,咱们族里肯定给你做主。”

    秦亚茹笑了笑,低声道:“婶子别为我操心,我嫁进陈家这么多年,五郎与我也是琴瑟和鸣,好的很,婶子就放心吧,我信他!”

    方氏看秦亚茹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之余,又有些怨她软弱,摇头道:“你这性子也别太懦弱了,要是陈五郎真敢不给你脸面,你就和他闹上一闹,怎么也得压那女人一头。”

    她满心满眼地琢磨着怎么帮秦亚茹斗倒狐狸精,却不知道,秦娘子现在只想尽快顺顺利利地踢开渣男,若不是为了大郎,其实她早就告到族里,要与陈五郎和离了。

    两个女人说了几句话,天色不早,秦亚茹便告辞回家,结果才到家门口,就看见赖三站在门前,正和大郎说话。

    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是掀开的,秦亚茹的眼睛还行,一眼就瞧见白云生半个身子趴在窗户上,面上故意做出云淡风轻的神色,可眼角眉梢间,却隐隐带了一丝焦虑。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三十九章重伤

    “娘!”大郎瞧见秦亚茹,立时飞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皱眉道,“您可回来了,赖叔叔找您有急事儿。”

    赖三的表情,到没显得怎么着急,相反,到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幸灾乐祸。看到秦亚茹,咳嗽了声,一本正经地道:“秦娘子,季老让我请你过去看看,有个病人脏腑重伤,他没法子,想让你看看还有没有救。”

    他说话不紧不慢,丝毫不见着急。

    秦亚茹皱眉,尚未开口,就听见后面马车里传来一阵嘶嘶的声响,很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抓挠木头。

    这动静颇是刺耳,赖三抬头朝着那马车看了一眼,不甘不愿地咕哝:“他是来抓大哥的,死了也活该!”

    话虽如此,赖三到底还是抬头道:“秦娘子,您去看看吧,要是不行,也是那人的命不好,咱们好歹尽了人事,问心无愧。”

    这人话里的怨气可不小,到像是巴不得救不活那人才好,秦亚茹摇摇头,去屋里拿了自己的药箱,转头就上了白云生的马车。

    本来秦亚茹看见白云生在马车上,但她上了车,却忽然发现那位白郎君居然消失无踪,虽然奇怪,不过她也不曾刨根问底,交代了大郎几句,让他好好读书,也看着铁柱些,别让铁柱老在外面疯跑,就让赖三驾着车,疾驰而去。

    白云生的马是极好的黄骠马,耐力十足,速度也快,也不过片刻,就到了济仁堂,秦亚茹被早就等在门口的小伙计领进后院一间向阳的客房的大门,便看到上一次救下那十几个被拐少女的官差正躺在床上。

    四个穿着官服的汉子立在他身边,满脸焦虑,目中含泪。

    季老坐在床边,正给他把脉。

    秦亚茹走进一看,发现那人两眼紧闭,脸色灰白,呼吸若有若无,不由一怔,低声问道:“季老,怎么样?”

    季老摇头:“怕是不成了,阿秦也来看看吧。”这种肺腑受伤,唯一的办法就是忍,若是能靠着身强体壮扛过去,就能活下来,抗不过去,连治疗都不必,只有死路一条。

    这几个人本来是先去找郝神医的,但郝神医一诊脉,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说了不能治,他们才只好来了济仁堂。

    季老心里清楚,这样的情况,十个里面,要死上九个半,他请秦亚茹过来,也只是看那四个汉子哭的伤心又可怜的份儿上,试试运气。

    那四个汉子闻言脸色大变,其中一个摇摇欲坠,还有一个忍不住失声痛哭。

    秦亚茹走过去,按了按病人的腹部,才一上手,那病人即使在昏迷中,也疼的额头沁汗,面孔扭曲,随着他的手移动,病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口中甚至开始出现隐忍的呻吟声。

    那四个汉子眼见自家上官疼痛难忍,神态变换,看秦亚茹的目光也是恶狠狠的,若非季老在一旁劝说,他们恐怕早就冲过去把秦亚茹赶走。

    秦亚茹却没心思和这几个人过多解释,皱眉道,“他这里是不是受过重击?”

    伸手按在病人的上腹左面,轻轻敲了敲,转头问那四个汉子里相对较为稳重的一个。

    那人想了半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苦道:“詹指挥使半个月前就受了伤,只是他强忍着,我们也不知到底伤势如何。”

    另外一人闻言,啪一声,砸了桌子上的药碗,怒道:“都是白云生那厮不好,若不是他,詹指挥使又不是争强好胜轻易与人为敌的,又怎么会惹出这等祸端?他到好,明明知道咱们詹指挥使有伤在身,还与他动手!”

    秦亚茹叹了口气,不再理会这几个人,稍一用力,就见詹玉疼的身体蜷缩,整个人竟疼醒了。

    他人一醒,呻吟声立止,秦亚茹不由挑眉,这个时候的人就是不一样,记得当年在四院实习,给小子们包扎伤口,便是只破了一层皮,都要哭天抹泪地叫苦叫痛好长时间,这位伤重如此,面上居然看不出不妥。

    想到此,秦亚茹的面色也不觉放柔了几分,低声道:“詹指挥使,你这里是不是受了重击?”

    詹玉目光微闪,轻描淡写地道,“今天上午不小心撞了一下。”

    “什么不小心,明明是白云生那厮下手不知轻重,伤了詹指挥使。”旁边几个汉子见詹玉醒了,乌压压一片围了上来,闻言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把白云生说成了一个草菅人命的恶棍!

    詹玉皱眉,怒道:“别胡说。大夫,我这是旧伤复发,不干白云生的事。”

    秦亚茹叹气:“先不管这些,我看你这是伤了肺腑,很可能有内出血的情况,你自己有没有服用金疮药?”

    詹玉点了点头,,“我师傅送的金疮药,颇为灵验。”他是习武之人,随身携带金疮药已经成了习惯,刚发现不对,立时就服用了,按照以前的经验,本不该这般严重,没想到这一次情况不同,金疮药也不管用。

    秦亚茹取来詹玉的金疮药看了看,那药虽然也有止血的效果,可远远称不上好,而且生效很慢,若是出血的情况比较轻微,还能起点儿作用,若是严重出血,大约就只剩下一点儿安慰作用了。

    她摇摇头,从药箱里拿出一瓶云南白药,给詹玉服了下去,这药可以说是止血的圣品,就是秦亚茹手里也并不多,不过,云南白药的配方虽然是保密的,可她因为好奇,曾经试着按照公开的配料试着配置过,弄出来的成品虽然还比不上云南白药,却也差不太多,以后这些云南白药用完了,她到也能找到代替的东西。

    季老见秦亚茹给詹玉吃了药,迟疑道:“还有救吗?”

    瞬间,一屋子人都把视线落在秦亚茹身上,火辣辣的目光,看得秦亚茹浑身发烫,只是她却不敢做什么保证,只能苦笑着摇头:“季老,他的情况你也看到,如果不管,十死无生……”

    那四个汉子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

    詹玉到还洒脱,微微一笑:“詹某命中有此劫难,过不去也没办法,你等不用太伤心。”

    秦亚茹抿了抿唇:“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虽然不是一定能治好你,但确实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四十章剖腹

    “是什么?”

    那本在哭天抹泪的汉子,激动地跳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亚茹,急声问道。

    “只能剖腹。”秦亚茹叹了口气,说的很慎重,“需要给他开刀,缝补好受损的内脏,抑制内出血。”

    只是这句话一出,那四个汉子都傻了眼,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当场就横眉怒目,厉声道:“都这种时候了,娘子莫要开玩笑,什么剖腹,这不是要我们詹指挥使的命,不行,绝对不行!”

    另一人也气道:“詹指挥使是人,又不是破衣裳,怎么能随便切割缝补?”

    秦亚茹闭上嘴,皱眉,她也知道这些人不放心,如今也不是没有剖腹手术,上辈子她就听说开封有一位叫王一刀的大夫,就曾经给一位王爷动过手术,且成功让那位王爷活了下来,从此名扬开封,传为神医,只是,这毕竟是个例,动过手术的患者,百分之九十九,不是痛死在手术中,就是死于术后感染等等。

    而且,那之后也没见这位王大夫再给人动手术。

    在宋朝,尤其是北宋,算是医术相对发达的,但脏腑受伤,大部分大夫都会说一个不治,最多开些汤药,哪里敢动手做手术?

    如此多的名医都不敢做,现在秦亚茹一个才二十岁还不大到的年轻人,还是个娘子,忽然说能做,别人哪里会放心?

    季老到是对秦亚茹有几分信任,皱眉道:“阿秦是个稳重人,那一次她救了白郎君,用的法子也十分新奇,没准儿她真能救活詹指挥使,你们不如就让她试一试,反正也没别的法子了。”

    那四个汉子脸色惨变,却死活不肯同意,其中一个汉子站起身,扶住詹玉,高声道:“指挥使,咱们回京,请御医给您治病。”

    詹玉苦笑,一把扶住那汉子的手,勉强摇了摇头,他此时已经痛的说不出话,嘴唇泛白,几近虚脱。

    季老叹道:“他伤的这般重,哪里能移动,估计到不了京城,人已经……你们就是快马加鞭回京城请御医,也来不及了。”

    四个汉子傻傻愣愣地站着,面面相觑,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们迟疑不决时,白云生忽然从门口走进来,那四个汉子一见到他,便忍不住怒目以对,怒骂道:“白云生,你来做什么?你害得我们詹指挥使还不够惨?”

    白云生却丝毫不理会这几个人,高声道:“秦娘子,你果真能剖腹开刀,精通华佗神技?”

    秦亚茹皱眉:“不敢说精通,却还有几分把握。”

    白云生的神色很是平和,点点头,笑道:“既然秦娘子说有把握,那我便放心了,就请秦娘子在白某身上先试验一番,若白某存活,再为詹玉治疗,想来这几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神态镇定,说话颇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意思,似乎不是让秦亚茹在自己身上动刀剖腹,而是随便吃一顿便饭一般。

    但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那四个汉子更是瞠目结舌,看白云生的目光分外诡谲。

    秦亚茹也吓了一跳,脚下一软,差点儿没摔地上,虚虚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哭笑不得:“什么话,你真以为剖腹疗伤是个简单的事儿,能随便开着玩?”

    就是在现代,做个阑尾炎的简单小手术,也不敢说一点儿风险没有,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她,开刀动手术,也要提心吊胆的。

    白云生皱眉:“白某不怕,且白某一向身强体壮,必能撑得过去,就请秦娘子莫要担心,尽管动手。”

    那四个汉子都听傻了,早不复刚才的敌意,看他的目光,虽然不可思议,却不免带出几分说不出的感动。

    白云生让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扭过头,定定地看着秦亚茹。

    这时,其中一个汉子也回过神,连忙道:“不用白云生帮忙,秦娘子,不如就在周某身上试上一试!”

    四个人立时都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当这个试验者,吵得秦亚茹脑袋生疼,不得不丢下淑女姿态,一拍桌子,冷道:“你们不用争抢,这不可能!我的药很昂贵,好多药现在这种条件下根本就制造不出,用一点儿少一点儿,浪费不得,而且,这种实验根本没有意义,你们死在开刀手术之下,詹指挥使不一定死,你们不死,他也不一定能活下来,现在我就说一句话,如果动手术,詹指挥使有可能存活,不动手术,他必死无疑,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最好要快,耽误的时间越长,救活他的可能性便越低。”

    一屋子的人顿时失声。

    或许是让白云生这么一吓唬,四个汉子这一次到是冷静许多,再没有强烈反对,四个人聚在一块,嘀咕了半晌,眼睁睁看着詹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越发举棋不定。

    白云生默默地立了片刻,猛地道:“秦娘子,你动手……治疗吧。”

    那四个汉子一起扭头,白云生冷道,“你们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飞影剑。”

    四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见他面容阴冷,目中凶光毕露,立时噤声,谁都不觉得这人是随口说说,毕竟,他在京城的凶名,那是官家也有所耳闻的。

    秦亚茹一看这几个人都不说话,就当他们默认,连忙让季老准备一下手术室。

    如今的手术室当然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相比,只能找一个相对敞亮的屋子,先喷洒消毒药水,杀菌消毒,多找了几盏灯,多拿了几面打磨的很光亮的铜镜。

    因为怀疑詹玉内出血很严重,又没有仪器,不知道内脏受损到底有多严重,需要多长的手术时间,秦亚茹还是觉得得准备输血。

    这个到不难,看眼前这几个汉子为詹玉死都乐意,想必不介意抽点儿血去,加上白云生一共五个人,只要詹玉不是稀有血型,找到同类型的供血者还是挺容易的。

    果然,秦亚茹一说,这几个人虽然心下忐忑,额头上冒汗,却都咬咬牙答应了,结果很不巧,测试一遍,只有白云生的血型和詹玉一样。

第一卷均州生活 第四十一章手术

    不多时,手术室准备好。

    季老和济仁堂一群学徒,伙计都眼巴巴地盯着秦娘子看,即使是他们,也紧张的浑身冒汗。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剖腹手术,若是能成功,那将来脏腑重伤的患者,就算有救,再不是只能等死。

    季老行医多年,性子和这个时代大部分大夫不同,为人十分开明,一生收徒众多,且每一个徒弟都是精心教导,从不曾藏私。

    便是对待女儿也一视同仁,他的小女儿很有医学天分,从小就被他带在身边教导,一直到长大嫁人之前,那姑娘都是季老的得力助手,只是这时候女人出嫁,尤其是远嫁,再想回娘家就是千难万难,季老四十多年没见过他的小女儿了,对秦亚茹,恐怕也是移情,把她当成自家的小女儿看待,此时见她要施展华佗神技救人,竟是比自己动手术还要紧张。

    “阿秦,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秦亚茹一边穿上麻布做的大褂,戴上口罩,手套,一边四下看了看,心里着实是没多大底气,她以前从没有自己动手布置过手术室,现在条件不足,既做不到密封,也做不到彻底消毒,也只能勉强凑活一下,总比在野外医院给人做手术的时候强一些。

    “季老,您在一旁看着点儿,让小孟哥,还有苏图都来看看。”

    季老年纪越大,越小孩子脾性,到没什么门户之见,一口就应下扭头就叮嘱自家两个小弟子:“你们俩好好和阿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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