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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些就够了。谢谢你每一次都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陈。”加上这一次，陈律已经是第三次大展身手救人于水火之间了，医科生自然对他钦佩有加。
“好，我们出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群幸存者的领袖之位就已经从鹰眼转到了陈律身上。这也难怪，比起总是保持冷酷少说多做的鹰眼，乐于与所有人打交道的陈律更加容易引起大家对他尊敬，刚才一番有关美国精神的演讲，更是得到了鹰眼最高度的评价，领袖位置舍他其谁？
却没一个人知道他们认可的领袖正在暗中策划着杀死他们每一个人。陈律所盘算的终局，正一步步靠近。
一支由十个人组成的取药小分队迅速而又静谧地从超市大门窜出，经过一次简短的观察后，快速穿过了布满大量丧尸遗骸的公路，来到了对面大药房的门前。这里可没有发电机在运作，里面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几道微弱的手电筒黄光从大门射进来，反而让这个破败的建筑显得更加恐怖。
鹰眼回头对其他队伍成员警告道：“由我来打前锋，你们跟紧我，千万不要掉队！”
“明白！”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陈律抢在所有人前面回答道。
十人小队在狭窄的货架过道间呈一直纵列穿行着，身边每一个转角处都可能突然扑出来一只面目狰狞的丧尸。不过即使是在一片黑暗中，鹰眼也发挥着他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无论是从哪个方位，隐藏在多么隐蔽的角落的丧尸，一冒头就被鹰眼瞬间射杀，除非它完全不动。
毕竟鹰眼基本上是全复仇者联盟当中反偷袭能力最强的一位，在电影《复仇者联盟2：奥创起源》当中，能够通过暗中偷袭接连废掉黑寡妇、美国队长、雷神托尔以及绿巨人浩克的绯红女巫，就是在偷袭鹰眼这一环上出了岔子，被提前看穿一切的老猎人鹰眼回身一箭刺中脑门。除了拥有蜘蛛感应这种超能力外挂的蜘蛛侠，复仇者联盟中最强反偷袭就轮到鹰眼这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了。
这也是当初亚历克斯无奈地说出偷袭成功率为零的原因。
在鹰眼的带领下，这支小分队很快就毫发无伤地找到了所需要的药物，不过除了药物之外，他们还在陈律的提醒下找到了另外一样东西——几具军人的尸体。
这些军人的穿着是美国正规军人的标准制服，几个人堆在一起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手中的枪械都有开火过的痕迹，死前应该是经历过一场恶战。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堆军人中间一具穿着医生白大褂的死尸，紧紧地按着胸口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
“砰！砰！······”
陈律毫不犹豫地对着这几具躺着的死尸连续开火，在它们的脑门上统统补了一枪，确保这些都是真正的尸体后，才对站在他前面的几人说道：“看起来这些军人是想接某个大人物回去，不过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了。去把他们的枪捡起来，还有搜一搜那个医生的身，可能有什么有用的药。鹰眼，你负责一下警戒。”
几个年轻小伙按照陈律的吩咐走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搜查起这些军人的尸体来。如他们所愿，从这堆尸体上他们获得了几颗手雷以及还没打完子弹的军用突击步枪。而那个负责搜查医生的年轻人，却找到了相当不详的收获。
他掰开尸体紧紧捂住胸口的手，伸手进去摸了摸，指尖没有找到任何类似药盒或者药片的东西，而是抽出了一叠装订简朴的档案出来。本来他觉得档案中这种东西不会有什么用，正想着随便看一眼就把它丢弃，然而当他看到档案的标题时，脸色却突然一变，嘴巴颤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同伴问他：“你怎么了呢？”
这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以和尸体一模一样的动作迅速把档案藏进怀里，嘴上不利索地应付道：“没······没什么，这个医生身上什么也没有，我们走吧。”
在队伍最后方的陈律把这一切收入眼底，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不过只持续了不到半秒钟就消失不见了。既然档案被他们找到了，那么此行的目标也就已经达到了，在落幕之前，先上演一场死亡的戏码吧。
“嗷~”
丧尸的嚎叫声突然从四面八方猛地传来，瞬息间这支十人小队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丧尸给包了一个大圈了。在这个有着无数障碍物，利于丧尸藏身的大药房里不知道到底隐藏着多少丧尸，总之这一刻它们就像得到统一命令般一起往众人冲锋过来。
“撤退！”
眼看目的达成的陈律果断下令道，这刚好也迎合了众人的想法。小队众人纷纷举起枪械，一边开火一边往药房大门的方向退后。而鹰眼则是干脆把复合弓转换成近战模式，大胆地冲上去同时与十几只冲过来的丧尸肉搏，一边应战还有闲余一边吩咐着众人：“你们先走，我很快跟上来。”
如果其他人说这种话，恐怕下一秒就要变成牺牲小我的烈士了。可惜这一次断后的是超级英雄鹰眼，以那些普通丧尸迟钝的行动根本近不了鹰眼的身，别说牙齿了就连手指都伸不过去，来多少只一起上也不过是稍微拖延一下鹰眼的行动而已。
恐怕就算被百万丧尸包围，鹰眼一样有办法只凭一副弓箭独自杀出重围吧。这就是他身为超级英雄的恐怖实力。
幸好陈律这一次偷袭的目标不是他，而是那群懵懵懂懂的年轻小伙。
第二十九章 伪造与诬陷
趁着鹰眼忙于对付队伍后方袭来的丧尸，陈律赶紧操控其他提前潜伏好的丧尸往取药小分队中的其他几人奔袭而来。枪火轰鸣间又是一只只丧尸被爆头击杀，但也仍有几只丧尸成功穿越火线，向着小队带着一身浓厚的血腥味猛扑而上！
“轰！”
陈律扔出一颗从军人尸体上拾获的手雷，爆炸掀起的强烈气浪不分敌我地把站着的几人一口气掀飞在地，被炸起的大量灰尘也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硝烟味、血腥味、看不清前方的模糊视野、被爆炸弄得耳鸣的鼓膜，周围的一起都变得难以分辨，就连丧尸冲了过来都没有实际感觉。这些没有经历过真正战场的美国青年，顿时就完全失了分寸。
“嗖！嗖！嗖！”
几道破空声伴随着细小的黑影飞驰而来，把向陈律等人冲锋过来的丧尸一个接一个刺穿后脑勺夺去性命。是鹰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脱了纠缠他的十几只丧尸，举着被鲜血染红的复合弓连番拉弓射箭，从后方把丧尸接连射倒在地。
“你们没事吧！”鹰眼高喊着靠近了小队，在头也不回的情况下向着身后连射几箭。这几根利箭就像是会自动追踪的导弹一般，无一落空地射杀掉从鹰眼身后偷袭过来的丧尸。
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感官能力！
在有了鹰眼的保护后，陈律继续指挥丧尸进攻也没有意义了，只不过是白白增加伤亡而已。他只好命令剩下的丧尸继续保持潜伏状态，不再露头给鹰眼当靶子。自己也带着被吓得神不守舍的几名年轻人走出大药房，和他们一起慌张地往超市大门赶回去。
虽说鹰眼的实力的确打乱了陈律部分计划，不过那也无伤大雅，到了现在让超市里的幸存者团队彻底崩溃的布局已经完成了。
当这支十人小队狼狈地逃回超市时，这群年轻人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时那种斗志昂扬大义凛然的模样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刚才真的就在死门关上走了一趟，甚至可以说他们正在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
“天啊，好险。”
“我差点就被咬到了！”
“我再也不要去那个鬼地方了！”
一旦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估计下次无论谁要求他们再出去探险，那么说得再慷慨激扬也不会有人愿意站出来了。而留在超市里面的人，看到这支探险小分队浑身浴血的模样，也大概能够明白外面根本是死路一条。
这个超市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他们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治疗阿姆斯壮的药物总算是拿了回来，医科生们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现在大家都只能祈祷阿姆斯壮真的能够活下来，不然这群年轻人赌上性命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你们不肯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妄图向主隐瞒真相，才会遭到如此制裁。亵神者应当滚下地狱，吾等凡人才能得到赎罪获得赦免。”
不用说，这种神神鬼鬼的话也就只有亚历克斯能够说出来了。不过幸存者们对他的神鬼论反应也是越来越热烈，经过了一系列的流言传播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听说了丧尸面对亚历克斯时的古怪行为，结合他从进来开始就不断说出预言般的话语，加入迷信派的人是越来越多。
现在只差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这根“稻草”已经被带回来了。
刚才在药房里逃脱的一名小队成员鬼鬼祟祟地召集了他的朋友，几个人一起跑到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他拿出之前在那个看起来被军队保护着的医生怀里的档案，给他的几个朋友传阅。
“兄弟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这是件大事。”
“天哪，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本，要是知道这一切，可能我们都会成为该被灭口的人。”
陈律知道他们的谈论着什么，因为这份档案就是他命令女感染者伪造的。内容其实十分简单，不过是一些有关丧尸病毒的实验记录而已，当然添加了一些虚假成分，例如美军部队编号，51区实验基地之类的东西。这群人还能怎么理解呢？一切的矛头，陈律已经替他们选好了。
不过由于这份档案其实伪造得十分粗糙，如果让有经验的人士——例如鹰眼，肯定能拿出一百个理由来说明这份军事档案是伪造的。因此陈律还有一份工作要做，那就是让鹰眼没有看到这份档案的机会。
“你们在说什么呢？”陈律假装成漫不经心地路过的模样，突然闯进来加入了这群人的讨论之中。
发现自己的私下聚会被人撞破，这几个青年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当他们察觉来者是陈律时，还是松了一口气。把这份档案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忐忑不安地把档案递给陈律说道：”陈，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我刚才在药房那具医生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东西。“
陈律接过档案，一眼看到标题时也是脸色一边。不过他丝毫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就拿出打火机把档案给点着扔到地上。火焰慢慢吞噬掉所有文字，把它烧毁成无法辨认的灰烬。
“陈，你在干什么？”青年大声责问道。
看着这份伪造档案完全焚烧殆尽，陈律才淡淡地说道：“请当它不存在吧，知道这些事对我们来说没有好处。现在我们该想的是如何坚持下去，直到得到军方的救援为止，而不是争论谁该承担责任。”
这群知道秘密的年轻人显得更加不安了，他们中的一员忧心忡忡地问道：“既然这病毒是军队研发出来的，那他们还会过来救我们吗？他们研究这么恐怖的东西那就算了，为什么还那么不小心泄露出来？”
陈律脸上出现了一丝讽刺的笑容，冷冷地说道：“自以为可以控制一切力量并为此相互抢夺是人类永远都改不过来的毛病。哪怕危险到可以毁灭世界的东西，但只要有利可图就不可能被人类完全禁止。我们应当庆幸这是军方搞出来的病毒，如果这是私人企业的杰作，恐怕病毒早就散播全球了。”
第三十章 严重分裂
总之在陈律的劝说下，这几个知道“真相”的年轻人总算是停止了讨论，散开去做各种该干的事情去了。尽管在解散之前他们都商量好了要为这件事保密不能告诉他人，但让好几个人一起保守一个如此重大又与自己没有利益纠纷的秘密又谈何容易？不到十分钟时间，陈律就敏锐地察觉到他精心策划的流言已经散播开来了。
这实在是太容易了。
无论是把病毒的爆发栽赃到美国政府头上，还是让这种流言在不经意间散播开来，在这个小社会都太容易实现了。人们从来就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用证据和逻辑验证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大部分人都不会认真地去这么做。
这个黑锅，已经稳稳当当地扣在了美国政府的头上。
鹰眼发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之前大家总是对他尊敬有加，就算谈到毕竟敏感的救援问题也不会过于激动。然而这一次，所有人面对他时都是一副复杂的表情，甚至有几个迷信派的人脸上挂着毫无隐瞒的厌恶之情。
“发生什么事了？”
鹰眼拉住一个以前最崇拜他的人，还刚好就是刚才有份参与关于那份“军方档案”讨论的年轻人，鹰眼扯住这家伙的衣领把他拉到身边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鲍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鹰眼······你还没听说吗？这些丧尸病毒，是美**方搞出来的！一切都是政府在自作孽······”
“够了！”鹰眼闻言大吼一声，自然惊动了超市里的所有幸存者，他直面这所有人充满怀疑的复杂目光，大声问道：“是谁散播的谣言？我敢以我的特工身份担保政府没有进行过任何有关丧尸病毒的研究工作！”
众人面面相觑着，眼神之中还是缺乏信任。经过一分钟尴尬的沉默之后，那个把伪造档案带回来的青年低着头回答道：“是我，从药房那具医生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份军方研究丧尸病毒的档案。我很抱歉，鹰眼，但是大家应当有权力得知真相！”
美国人对于知情权的执着是相当可怕的，无论是多么残酷肮脏的真相，他们都一定会去追求。完全不会有人质疑这一切是否应当被公众得知，反正先让大家知道就对了。不过换言之只要有人愿意相信，那它是不是真相也并无所谓。
鹰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的第一反应理所当然就是向那个青年问道：“那份档案呢？我敢肯定那一定不是真的！军方秘密档案没有你们想的那样简单，更不可能出现在这么离奇的地方！只要让我看一看······”
“被我烧掉了。”陈律马上站出来打断了鹰眼的话，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露出稍有歉意的表情解释道：“我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本来我是不想让这件事散播开来的，毕竟知道这些事对我们没有好处。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
陈律的这番话算是默认了政府该为丧尸病毒的爆发负责了。同时在鹰眼的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好心办坏事的稍微冲动了点的年轻小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陈律在刻意对美国政府栽赃嫁祸。伪造的军方档案被烧成灰烬，这是就算鹰眼心里有一百个反驳的道理都没有足够的证据给美国政府洗清嫌疑了，俗称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没错，就是他们！这一切都是他们弄出来的，是他们招来了主的怒火，把我们所有人都牵连进去！”
一道愤怒而又不急不缓的声音从大家身后传来，众人回头一望，是那个一直只喜欢蹲着角落里的亚历克斯站了起来，双目如同毒蛇的眼睛般直勾勾地盯着鹰眼，伸出手指凌空一指死死地对准着鹰眼的额头。
“你一直知道真相，却在装无辜欺骗我们。可惜主知道这一切，他选择让你们自食其果！是你们触犯了禁忌，触碰了绝对不该了解的东西，还不肯承认······”
“住口，亚历克斯！”陈律大喝一声打断了亚历克斯的话，但这一次他没有冲动地上去动手教训他，而是似乎强忍着怒火朝着众人解释道：“各位，你们还信不过鹰眼吗？从灾难爆发那一刻起，他便留在这里守护你们，甚至把过来救援他的直升机让给了伤员与小孩。在我和阿姆斯壮陷入困境时，又是他挺身而出带我们杀出重围。就在刚才，他还冒险带队前往药房取药，奋力地保证我们每一个得以生还，也安定了阿姆斯壮的伤势，这样的人你们还要投以怀疑，那么世界上谁还值得信任？”
陈律的演讲唤醒了一部分人的理智，这真要归功于鹰眼长期以来身先士卒地战斗与为了这群幸存者生还所付出的大量努力。不过仍然有不少人选择站在了亚历克斯身后，迷茫而又疑惑地和鹰眼陈律等人对视着，不再愿意继续与政府的“走狗”为伍。
在陈律发表完他的意见之后，亚历克斯也转身对着他的信徒们大声宣扬起他的教义：“守护？他，在守护我们？没关系，因为政府也常常这样对我们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美利坚公民的利益。但是你们看到了，在光鲜亮丽的‘守护’执行，他们到底干了些什么？探索生命的秘密并越过了主的底线，导致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遭受惩罚！审判已经到来，亵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