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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鸢抿唇浅笑,“多谢王爷高抬贵手了。”
“我要与她为难是因为你,高抬贵手也是因为你,只要你能够高兴,我便都顺着你的意思去做。”
“王爷……”
宇文昊的手臂收紧了些,仿佛从背后将她抱在怀中,声音低沉而眷恋,“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另有旁人,如今那人不在你身旁,便让我暂且先陪一陪你。往后……你若和他终成眷属了,我便再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留给你个清平世界,好不好?”
夕鸢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什么?什么我喜欢的另有旁人,那人是谁?怎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明白?”
宇文昊苦笑道:“昨晚的事,你当真都不记得了?也是,看你今天早起的模样,还问我二人是否心绪不佳,想想也是不记得了。倒是你会享福,说完了便忘的一干二净,白白让我和楚离夙夜难眠。”
昨晚?
啊对了,她还想着要问他昨晚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夕鸢连忙道:“我确实是不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的有个朦胧印象,你是不是问了我一个问题?”
“正是,你还记不记得我问了你什么?”
夕鸢摇头,“若是我还记得,那现在不就是明知故问了么?咱们将话摊开了说,免得大家都糊里糊涂的,你到底问了我什么?”
宇文昊似乎犹豫了一下,片刻后才沉沉道:“我问你,你心里头最喜欢之人的姓名。”
夕鸢一怔,他竟然问的是这个,那……
那那那……“我答了没有?”
宇文昊微微颔首,“自然是答了的,你一说完那人的名字,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她居然在答了这么关键性的问题之后睡着了?夕鸢瞪大了眸子,想到今早宇文昊与楚离的脸色,估计自己昨晚上说的名字不是他们两人的其中之一。
那她说了谁的名字呢?
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在那样醉醺醺的时候,会把谁的名字从口中吐出。不知怎的,夕鸢忽然有些忐忑起来,头也不回的轻声问道,“那我说了谁的名字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宇文昊仿佛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酸意,“那人的姓名我倒是没有听过,兴许是你在闺阁时候认识的人罢,我原以为你便是不说我的名字,起码也是楚离或是三哥,谁想竟全都不是。”
他越是不说,夕鸢便越是心痒好奇,“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来,没准儿还是瞎说的一个名字呢……到底是谁啊?”
宇文昊声音拖得有些微懒,又低低的哼了一声,“那人姓刘,叫德华,这样你可有印象了?”
姓刘,叫德华……
刘德华?
夕鸢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破了功,笑个不止,“刘德华?我……我说的真的是刘德华?”
宇文昊颇为不满道:“是啊,听见心上人的名字,也不必高兴成这副样子罢?”
夕鸢实在止不住笑意,只能用手掩着唇道:“我竟然说了刘德华……你可知道那刘德华是谁么?我这一辈子,也决计不可能与他在一起的。”
宇文昊眉心微微一动,“为何这样说?”
“唔……首先呢,他比我大了二十多岁,不对不对,应该是三十岁,而且我们也不在一个地方,最重要的是,喜欢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成千上万都打不住。以前有个姑娘,因为太喜欢他,结果连自己爹的性命都给赔上了,你说吓不吓人?他那个人,只能放在心里头默默敬仰,根本不会去想与他共度余生的啊。”
夕鸢清了清嗓子,又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已经有老婆了,所以刘德华……跟我真的没什么联系,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是么……”
宇文昊低低自语,而后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是这样啊……”
他的声音不复方才的低沉,明显清朗了许多,也含了更浓的笑意在其中。
“那,既然那刘德华只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梦,你能不能告诉我,在现实之中,你心中喜欢的人,是谁?”
风似乎刮得有些大了,吹在脸上刺刺的疼,可夕鸢却不觉得凉,她的脸颊耳根,都不知从何时起,就开始冒着低低的热度。
“我……我现在也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无妨,只是你可否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宇文昊伸过手来,温柔而不失力道的绕到夕鸢身前,将她的身子向侧面扳过来少许,一双眸子十分专注,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夕鸢忽然间就有些乱了阵脚,觉得从未这么手足无措过,她现在该说些什么?
他问的问题,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或者说她也一直有意无意的逃避着这个念头,从来不肯认真去想。
宇文昊的目光之中,竟然带着几分鼓励神色。
夕鸢咬了咬下唇,水杏似的眸子盈盈注目,与他四目相接,最后仍旧是轻声道:“这事儿,我当真没有仔细想过,你现在硬是逼着我问,我……也答不上来。何况,你就算问到了答案,又能如何呢?是你或者不是你,我都不会随你再回京城去,这个答案,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
她说着话,忽然就觉得指尖一暖,而下一刻,则是额头上被一个温柔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凉意更重,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
耳畔传来宇文昊的声音,“若是能拥有你,我真的情愿不再做这个王爷……只是现在却还不行,我也不知道还要再等上多久,才能像你说的那样,随心所欲,海阔天空……你说你现在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我其实是有些欢喜的。只因为我实在害怕,害怕从你口中听到旁人的名字……”
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簌簌落下,显得宇文昊的声音模糊起来,夕鸢有些茫然的抬头望去,只见空中竟不知何时落下了雪花,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降临在两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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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不让打睡字,就改了个X……ORZ
第九十八章 他乡遇故人,新仇逢旧恨
苏州属江南一带,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难得见上一回雪,如今这样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有人说是祥瑞之兆,也有人说是大凶之兆。
不过是吉是凶,夕鸢倒是不得而知,这雪下的时机不大太平确实真的。就在下了雪的三日之后,宇文昊收到急诏,皇上要他即刻返京。
他提起此事时,夕鸢即刻便想起他在除夕夜里说过的话来,忍不住问道,“皇上这就要处置那李将军了?”
“倒也不一定就是那事,大殷地域辽阔,每日总要有些事情,今年江南大雪,已是反常之象。皇兄明知我在苏州陪你,却还是急着诏我回宫,我倒觉得,怕是有什么动荡不安稳,或是出了什么岔子。”宇文昊温然含笑,面容沉稳,“等我料理好了皇兄交代之事,再过来苏州,你虽然要打理那两处铺子,却也别太过操劳。不过你这性子,我便是说了,你大约也听不进去罢?”
夕鸢抿唇笑道,“我虽然一心都用在铺子上,但也还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倒是你,既然京里事务繁杂,那……苏州路途遥远,无事就不必来了。”
宇文昊神情一顿,“你不愿见我?”
夕鸢想到那一日两人在马背上的情形,又想到萧红袖说他二人藕断丝连之言,不由垂下眸子,低低开口,“我是不想让你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我二人既然已经和离,彼此都有要过的日子和责任,那就不该这般……不清不楚的。”
她本想说暧昧不清,话临到嘴边才换了不清不楚,倒也没什么分别,只是说的更冠冕堂皇些。
宇文昊思忖了片刻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求是自在快活的日子,且想着一生一世,一心一人。如今你不愿见我,大约是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日子,彼此相见也是无用罢。只是……你好歹也该给我些机会才是从京城到苏州虽然路途不近,我却也心甘情愿,见你是心之所向,又怎么会觉得累呢。”
夕鸢心里有些复杂,她一直告诉自己,宇文昊的感情不是她能接受的起的。他有王爷的责任,家中还有其他女眷,若要他陪着自己过自己想要的那种日子,那要他抛下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首先一点,便是钱权二字,多少人都在这上头看不明白。况且他也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又从小跟着先帝征战沙场,他心里对这个国家,想必是有很多抱负的。
要他闲云野鹤,这实在不易,虽然那日在雪中,宇文昊的喃喃自语,夕鸢也听了进去。只是那日的氛围和情景,人也许会情不自禁的说出一些话来,等从那环境中抽离之后,便会发觉许诺容易守诺难。
所以对于宇文昊,她一直有些刻意的不去思考自己对他的感情,包括那个时候对宇文哲也是同样。因为想到最后,注定都是没有结果,还不如不想。
至于楚离……夕鸢实在是有些不解,为何宇文昊总要将他挂在嘴边。就目前看来,楚离对她确实比对旁人要关切许多,只是她却从没将自己与楚离往那方面想过。
实在是因为,楚离看起来有些太不食人间烟火,说他像个神仙也不为过。夕鸢心底对他大约更多的还是敬仰,就像是那种,看待刘德华一样的心情。被他不经意的眼神动作所打动不是假的,对他的言语行为所折服也是真的,只是不太敢去想自己和他能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发展。
虽然她这种心情大约有些鸵鸟,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所以眼下而言,比起感情那些事情,还是经营好铺子和酒楼更加实际。
宇文昊这般言辞恳切,温柔绵绵,倒让她一时倒也不好说什么,只同他道,“既如此,王爷路上保重,也替我给兰清带一声好,就说我也想她想的紧,要她好好保重自己。”
“与其我带话给她,却不如你找一样东西,我替你交给她,再配上书信一封,不是更让她心头宽慰么?”
夕鸢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兰清明年便要出嫁,她好歹也当了人家那么久的“母妃”,一份嫁妆总该备下。
箱子里头放了从王府中带过来的一些爱物,夕鸢便想着从那里寻些物件给她,宇文昊笑道:“你去找罢,我替你研磨,等你找好了东西,正好也能够写信了。”
夕鸢颔首,而后走到那几口箱子跟前,一打开便觉得有些头痛。当初离京的时候,云谨将东西装的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她收拾起来自然是极妥当的。只是到了苏州之后,少不得要将铺盖衣物、药品妆奁一样样都归置摆好,这左一样右一样的拿,难免就弄乱了。两人又一人盯着一间铺子,也没有那个闲心和工夫再收拾箱子,才弄得现在一开箱,便觉得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
压着银票的那半边自然是不必去动的,只是剩下的零碎东西却也不少,夕鸢随手打开一个匣子,里头放的还是她出嫁时候从娘家带来的东西,都是些扇坠香囊之类的物件,全是小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夕鸢合上这个,又打开另一个,里面放的才是些值钱的首饰玉佩。她想起兰清爱穿碧色和粉色的衣裳,便择了一套粉琉璃绘彩点翠头面,和一对飞凤绶带,另外还有两块螭纹白玉佩,是早些时候太后赏的,成色和雕工都是一等一的好。
自己不能看着她出嫁,想到这事夕鸢心头便觉得有些遗憾,所以才想从这些嫁妆上头,极力补偿回来。东西是挑好了,却还差个可心的盒子,夕鸢又在箱子里头东挑西捡一番,总算是找出来个红木云雕的小匣子,不大不小,用来装这几样东西最合适不过。只是不知是否长久不用了,锁头的位置箍的极紧,又忘了将钥匙搁在了哪儿。
宇文昊已经研好了墨,却见她久久都不过去,低着头也不知在弄些什么,便上前问道:“你在做什么?那匣子里有什么东西,你非要打开不可。”
“不是匣子里有什么东西,而是我想用这个匣子来装东西。”夕鸢眉头紧皱,吃力不已,“这样的小锁不该这么难开啊,我怎么会弄丢了钥匙呢……”
“你别弄了,让我来试试罢,一定不弄坏了它。”宇文昊从她手中接过之后,随手走进内室,取下床帐上的钩子。又将那钩子挂住锁头一端,固定好了之后,忽然发力向外一拉,那锁应声而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宇文昊微微哂道:“也不知里头装了什么东西,锁的这样严实——”
夕鸢也是一同伸过头去瞧,里头放了什么东西,她自己也着实记不得了。只是想着这样小的匣子,里头也放不了什么要紧东西,谁知宇文昊一打开,她却与他一起哑然,愣在了原地。
那里头,赫然放着两个手炉,还有一串虎骨手钏。
宇文昊似笑非笑的看着里头的物件,挑眉道:“原来你还带了过来,只是……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夕鸢简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锁的这样结实,原来放的是他和宇文哲送的东西……她眼神闪烁着瞧向一旁,支吾道,“少了什么?”
宇文昊轻叹一声,语气却分明带笑,“少装糊涂,那画呢?既然手炉你都留着,我不信你将画丢了。”
夕鸢见状只得老老实实道,“画也在,之前怕宣纸破了,就取出来搁进了画架子上。这个匣子,我是当真不记得了……既然里头有东西,那我就给兰清换个匣子罢。”
说着便要伸手去抢,谁知却让宇文昊抬起手臂,闪了开来,只问她道:“还有别的空匣子没有?”
夕鸢点了点头,又听到,“既然有,就拿两个出来。”
两个?她有些不解,“给兰清装东西的话,一个就够了。”
宇文昊扬眉哂道:“那你就当是我找你再多要一个匣子,这点儿东西,你还舍不得给我?”
他这样说了,夕鸢也不好回绝,更何况一个匣子确实也不值什么,便走到桌上拿了个香皂铺子里用的木匣子来,递给他道:“喏,给你这个,你要做什么?”
宇文昊但笑不语,将手中的匣子放在桌上,取了自己送她的那个手炉出来,放进那空匣子中,又将两个匣子分别关上,如此才笑着推到她的跟前,“我对你的心意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你对我的心思与我的不同,我却也希望你别将我与旁人混在一处。三哥和我,东西你可以都带出来,但是人,你还是要做个抉择的。”
夕鸢看着眼前的两个匣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言,胡乱的应了一声,而后又听他低低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过,你能将我送的东西带在身旁,还这样看重,虽说不是我独一份的殊荣,我心里却还是欢喜的。”他的眼眸清凉,笑意透彻纯粹,仿佛真的因为这一件小事,而迸发出极大的喜悦来。
窗外的积雪仍旧未化,让寒风一吹,便扑簌簌的又扬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此刻听来,也觉得清宁静籁。
这样的笑容,正如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让人见之难忘。
宇文昊走了之后,夕鸢便琢磨起铺子里的事来,如今香皂和酒楼的生意都算不错,比起在京城里头的时候也分毫不差。只是她想着,生意不能止步不前,做什么都要时时有些新意才成,酒楼中的烤鸭是标新立异,在苏州城中独树一帜。可香皂却是从京里带来的老买卖了,光是卖点香皂和香粉已经让她觉得不够,最好还能再补上点别的。
只是她还有另一件事觉得犯愁,云谨打理那香皂铺子已是忙的不可开交,倘若再加些东西,只怕她更加忙不过来。
谁知她与云谨一说,云谨却欣然点头,“小姐多虑了,奴婢怎么会怕辛苦呢,守着那铺子,又不必奴婢做些什么,也不是说要另开一家,奴婢一人就能够应付的。只是不知道,小姐这会儿又想到了什么点子,要放在咱们铺子里头卖?”
夕鸢笑盈盈道:“我已经想好了,如今虽然是冬日,可苏州的春天来得早,听陈嫂子说,四月底的时候就有蚊虫下来了。咱们平素做香皂的时候,也是将香精从花汁子里头提纯出来,那若再加些酒进去,调配出一种既能使身上带香,又能驱赶那些蚊虫的香水,岂不再好不过?”
云谨闻言即刻颔首,“这个点子好,这样的东西以前还真是从未听过,只是单单加进去些酒水,就能驱赶蚊虫了?”
“方子的问题你不必担忧,我自然懂得如何去配制,至于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花露水。”夕鸢眉间眼底全是笑意,云谨与自己不同,是这个年代的女子。她若听了觉得可行,那这东西便必定会为众人接纳,不会太过标新立异。
她与云谨又合计了半天,将自己对花露水的制法和味道都说了一通,越说便越觉得可行。
想当年民国时期,那花露水横空出世,也是风靡中国的。哪个太太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