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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联情 作者:魏曙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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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龙自伟扯起喉咙在唱。拥挤的人们猛然间被歌声震撼了,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先是龙自难,随后是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地跟着唱了起来: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
    在歌声中,部分乘客退回到船的另一侧,而前面的人则有秩序地排好队,你扶我,我牵你,一个接一个地走过颤悠悠的桥板。船上的人上了岸的人都用手电为正过桥的人照明,人们互相叮嘱小心。龙自伟等女同学过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来到码头上,人们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纷纷笑着笑着而后又抹起眼泪来。龙自难和同伴们都直夸龙自伟立了大功。龙自伟总结了一句经典的谦虚话:“可不是我的功劳大,而是毛泽东思想的威力大! ”她真的不明白当时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一招。
    宣传队搭上了一辆顺路的货车,来到了苍翠如海、云缠雾绕的井冈山。在这里,他们接受了思想的洗礼,感情的震撼。
    小小的茨坪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戴着红袖章的红卫兵,各种兵团、战斗队、宣传队、司令部的红旗插遍了每个角落。天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在人头攒动的红卫兵接待站,龙自难拿着宣传队的介绍信办好了住宿手续,领到了就餐券和纪念章。
    接待站前自发形成的纪念章交换活动吸引了他们。各地的红卫兵都拿出有各地特色的不同质地和造型的毛主席纪念章来互相欣赏交换,龙自难、龙自伟等看得眼花缭乱,钦羡不已。忽然旁边一阵骚动,出事了。原来是个女初中生对一枚印有毛主席头像和手迹“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的大号瓷像章爱不释手,放在自己胸襟前左比划右比划,不料瓷像脱手掉在石头上摔成了几瓣。她就是改名叫玉爱武的玉兰女儿蒋爱美。玉爱美愣了一下,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连忙弯腰去拾像章碎片。像章的主人也惊呆了,哭叫着要她赔。这时一名戴着红卫兵纠察队袖章的大个子男生闻讯跑了过来,气势汹汹地质问道:“谁摔碎了红太阳像章?这是地地道道的反革命行为! ”爱美一听,吓得哭声更大了。大个子瞪着她问道:“是你摔的? 你什么成分? ”
    老实的爱美心惊胆战却又不敢撒谎,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妈是贫农。”大个子敏感地追问道:“你妈是贫农? 那你爸爸呢? 算成分是算你老子的! ”爱美垂下头,转身就想离开,却被大个子纠察不依不饶地一把拽住了:“你还想跑? 不敢回答,肯定就是一个黑五类狗崽子! 站起来,跟我走。到我们司令部去,你这个现行反革命! ”
    爱美更吓得浑身打抖,哭着连连退缩。大个子从军用书包里拿出一根绳子就要绑人。龙自伟见女学生好可怜的样子,替她求情道:“同志,算了吧,人家是不小心,无意的。”
    大个子道:“不小心? 为什么这么大泥地不摔,偏偏摔在这块石头上? 走,跟我走! 向伟大领袖请罪去! ”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那瘦弱的爱美乖乖地伸出双手,让他捆绑。大个子麻利地捆好了,押着爱美就走。
    龙自难想出了一怪招,将自己的一枚小长方形金属像章在大个子踩过的泥地脚印中摁了一下,然后举到头上,大叫起来:“抓反革命啊,把红太阳像章踩到脚下。”众人听见又出了反革命,连忙围了过来,那大个子也赶快回身来问:“谁? 是谁踩的? ”
    不料龙自难指着地上的大脚印一口咬定就是他,叫他有口难辩。众人幸灾乐祸地起哄道:“现反现反! 抓这个现反! ”
    大个子一看势头不对,慌忙丢下绳头跑掉了。龙自伟连忙上前把爱美手上的绳索解开,爱美对他们兄妹感激涕零,就差没下跪磕头。
    对龙自难来说,英雄救美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他们一块参观了井冈山革命斗争纪念馆,而后在烈士纪念碑前席地而坐,听一位老红军讲传统,讲革命故事。巧得很,这位老红军就是当年和龙山海一块出生入死的老战友、县支队的游击队员邓篾匠。邓篾匠讲的故事件件都和对联有关,都和让敌人闻“联”丧胆的联政委有关。红卫兵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报以热烈的掌声。有的故事龙自难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暖对寒,富对穷,财主对雇农。
    光明对黑暗,进步对反动。
    叛徒千夫指,英雄万人颂。
    武装斗争求解放,消灭剥削庆大同。
    直到老红军唱出了《对联启蒙歌》,他才蓦地感到大家敬佩的“对子政委”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熟悉的曲调把他们带回到自己的少儿时代。他们情不自禁地随着节拍哼唱起来。歌词虽然不一样,可那旋律是他们这辈子想忘也忘不掉的。
    散会后,他们立即找到了邓篾匠,问他故事中讲的那个对子政委姓什么。当猜测得到证实,他们又惊又喜,激动地跳了起来。可激动过后他们却又沮丧不已。邓篾匠也非常高兴见到他们,关心地问及他们父亲的近况,他俩互相看看,懊悔地低头不语。一直跟随着他们的爱美羡慕地发出由衷的感叹:“你们有这样的好爸爸,真幸福啊! ”
    当龙自伟鼓起勇气说出他们已宣布同父亲划清了界限的时候,邓篾匠和玉爱美都非常吃惊。“他是叛徒、内奸、特务? 绝对绝对不可能! ”邓篾匠严肃地告诉他们,“他冒名顶替打进国民党军队内部,是奉党的指示,这段历史党组织是非常清楚的,前几年我到北京,赫部长也亲口对我讲了的,你们莫信那些。统统都是捏造的! ”
    “哦,原来是这样! ”兄妹俩你望我,我望你,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
    玉爱美却百思不得其解,一脸惶惑地问:“为什么你们爸爸是老红军,却也落了个和我爸爸一样的下场呢? ”
    邓篾匠道:“现在的事,好多都叫人搞不懂。不过,总会有搞得清清楚楚的日子的。走,你们这两条小龙到我家去坐一坐,我家离茨坪不远。你们回去后,一定要记得捎我一个口信给龙政委,问他好,叫他一定要挺住! ”他粗糙的大手使劲捏住了兄妹俩的手,像是握着老领导的手。自难兄妹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心灵卷起了一场风暴,令他们震惊,促他们反思。回去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去看望他们的好爸爸,他一定会原谅儿女的无知的。
    由龙自难提议,各红卫兵组织通力合作,在一片山坡上用石块和红漆整出了一副巨大的对联标语,远望似一团团跳动的火苗:井冈山道路通天下;毛泽东思想照全球。
    ( 二)
    毛主席“炮打司令部”的一声号令调动起了贾风岭内心压抑已久的造反激情,他很快投身于摧枯拉朽的红色革命洪流之中,并靠他的笔杆子建功立业,靠他的革命斗志脱颖而出,登上了拥有几万战士的“千钧棒”红色兵团总司令的宝座,并以舍我其谁的气概开展向走资派夺权的斗争,意气风发,势不可挡。
    这段时间他很少回家。一来是因为忙,夜以继日地忙;二来也是因为和厉冰革命观点不同,没有了共同语言,见面就要辩论,就要争吵。这天他抽空回了一趟家,和厉冰没说上两句就又争吵起来。“喂,听说你在你们学院公开宣布,军队不搞文化大革命? ”现在他的底气足了,说话、称呼都没有以前那么温柔了。
    正在书房看书的厉冰没好气地回答:“不是不搞,是不准乱搞! ”贾凤岭道:“乱搞? 什么叫乱搞? 不大乱,怎么会有大治呢? 我看你的立场观点很危险! ”厉冰反驳道:“我看你的立场观点才危险呢! 老干部出生入死革命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个好的,统统要炮打火烧? 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新中国,为什么又要自己去毁掉? ”贾凤岭怔了一下,指指她的脑袋说:“什么? 看来你不仅是保守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反动! ”
    厉冰冷笑一声:“我反动? 哼,我是死心塌地跟共产党走的人,难道还会反共产党吗? ”
    贾凤岭道:“那些被打倒的老家伙,说的都跟你一样! 你可不要和运动对抗,做挡车的螳螂! 以后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
    他现在的这种口气令厉冰十分反感,她懒得和他说话了。贾凤岭走到桌边,一眼瞥贝厉冰在白信笺上抄录了几遍的一副对联:疯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他皱起眉头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
    厉冰道:“看书随手抄录的,觉得挺好,希望你我引以为戒。”
    贾凤岭气不打一处来:“胡扯! 你竟拿这些‘四旧’的东西叫我引以为戒。真是昏了头了! 我看你已经没有一点共产党员的味道了,脑袋里装的全是封资修的东西。”
    厉冰反唇相讥:“我满脑子封资修? 你才是挂羊头卖狗肉呢! ”
    “他妈的! 这个家我是一分钟也不愿呆了。”贾凤岭脚一跺,掉头就往门外走。
    厉冰针尖对麦芒地回击道:“你以为我稀罕你吗? 一辈子不回来都可以! ”
    军事学院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一群军人和非军人冲上了办公楼,有人往墙上刷标语,有人喊着口号冲进了她的办公室:“挖出军内一小撮在我院的黑干将厉冰! …‘坚决反击二月逆流! ”“厉冰压制我院文化大革命罪该万死! ”
    厉冰站起来斥责来人:“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还有没有组织纪律?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冷笑和乱拳。她被打蒙了,被反绑起双手推进了一间简陋的平房,即所谓“牛棚”,重重地跌倒在地。
    这次行动是贾凤岭参与策划的。几次针锋相对的争吵,政治观点的严重对立使他不再顾虑已经有名无实的夫妻情分,谁要她去当运动的绊脚石呢? 贾风岭一不做二不休,回到家里翻箱倒柜,东找西找,终于在一个抽屉底层找到了几张发黄的照片和底片,上面记录的是他当年与打字员肖玲通奸的狼狈样子。他恼怒地将其撕了个粉碎,一边骂道:“哼! 他妈的留性真好! 给我备了个紧箍咒。”
    他撬开厉冰上了锁的抽屉,翻出她的一本日记本,看见了不少对运动不理解甚至唱反调,对江青等党中央左派领袖大不敬的言词,还有跟修正主义黑线上的大头目有来往的记载。他略一思索,决定大义灭亲,将她抛出去,作为自己向中央文革领导表忠心的见面礼。
    他在桌前坐了下来,拿出钢笔,在信笺上写下了揭发检举材料的标题:《坚决同“二月逆流”的黑干将厉冰划清界限》。材料送上去以后,无异于炸响了一颗重磅炸弹,把一帮老家伙炸得人仰马翻。从此他也深得中央文革的信任,连升几级,直接被结合进了省级领导班子,被任命为省革委宣传部长。想着今非昔比的自己已不可能也没兴趣再和她在一起了,别让她卡住自己成立新家庭的路,就写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让司机小马给她送去签字。
    然而厉冰却不肯签,要当面和他谈谈。于是他从北京开会回来后,就抽空去她被软禁的住处——军区后勤部废弃的一座旧仓库找她。心里头他是想在她面前显摆一下,炫耀一下,气气她。跟她结婚快二十年,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如今的飞黄腾达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打拼。
    上海牌轿车在“牛棚”外停下来了,贾凤岭开门下车,趾高气扬地推门进去。不料一进门就挨了两个重重的耳光。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恼怒不已说:“你……你竟敢打我耳光! ”
    厉冰厉声斥责道:“打你耳光算便宜了你! 对你这种无耻的癞皮狗,应该千刀万剐才解恨! 为了向主子邀功,达到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竟然出卖自己的老婆! ”
    贾凤岭冷笑一声说:“出卖自己的老婆又怎么样? 亲不亲,路线分。你可以对不起伟大领袖,对不起江青同志,我就可以对不起你,就要和你作坚决斗争! ”
    厉冰道:“对不起伟大领袖的正是你这种败类!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你们造什么反? 你们造的是共产党的反,不是有功是有罪! 是历史的罪人。看你们将来怎么收场! ”
    贾凤岭不屑地说:“哼,单凭你这些反动言论,就可以马上拉你出去枪毙! 而且根本不用子弹,光革命群众的唾沫就会把你淹死! 念我们二十年夫妻的分上,今天我不与你计较,只当没听见。奉劝你……”
    厉冰好不客气地打断他:“二十年夫妻! 哼,都怪我当初瞎了眼,背上了一生一世的耻辱! ”
    贾凤岭道:“到底是你的耻辱,还是我的耻辱? 我现在懒得同你争。那份协议书你签好了字没有? ”
    厉冰拿出协议书丢给贾凤岭:“拿去吧,早一点脱离关系,我早一点舒心! ”
    贾凤岭弯腰拾起协议书,心里松了一口气,说:“彼此彼此! 你舒心我更舒心!”
    随着大门“咣’’的一声关上,厉冰的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并不是她还留恋什么,舍不得什么。心里就像烧了一锅滚开的粥,除了甜之外什么滋味都有。这样的中山狼,睡在她身边竟然将近二十年! 难道不是瞎了眼吗? 她的心被悔恨灼得好痛好痛啊!
    ( 三)
    龙山海被戴上了悬而未决的政治帽子,下放到农场去接受劳动改造和群众监督批判。时值隆冬,旷野沉寂,朔风劲吹,雪花飞舞。他和江巧丹身穿着草绿色军大衣,互相依偎着坐在拖拉机的挂斗里,行进在坑坑洼洼的农场简易公路上,显得格外的孤独。两旁的树木伸出光秃秃的枝、r ,如同无数双乞讨的手臂。不过他的心情并不像此刻的天气那般阴沉,本来他已作好了坐牢的心理准备。对于坐牢,他既不害怕也不陌生,共产党的牢,国民党的牢,他都坐过,没什么不得了的。但这次没有抓他去坐牢,只是撤消了职务,将他放逐到这广阔天地来,从而让他远离叫人心寒的政治漩涡,他心里甚至还有点庆幸。他只是担心受到他牵连的巧丹,怕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她受不了乡下的艰苦和精神的压力。还好,巧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脆弱。
    江巧丹原本想让即将面临毕业下放的自难自伟一块来农场的,可龙山海不同意,他觉得与其让他们来这儿受牵连受歧视,倒不如让他们自己独立去闯天下。他正是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迈出了独立闯荡世界的第一步。
    他们被安置在红星农场的一个连队。一排土坯筑墙、茅草搭顶的临时宿舍让一些来自各地的、有着相似命运的人成了邻居。他俩分到了一间。经过爱整洁的江巧丹一拾掇,小屋里显得洁净、清爽。他们很快就适应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近乎原始的生活方式。
    一有空闲,龙山海就会端起本书看。《毛泽东诗词》他是百看不厌的,每读一遍都会有新的领悟。江巧丹提着连部按人头分发的半斤猪肉、一条鱼和其他一些年货回来了,提醒了他时令已到农历大年三十。龙山海忽然觉得应该写副对联迎接这叫人终生难忘的春节,便到抽屉里找红纸笔墨。江巧丹听了他的意图吃惊地问:“怎么,你还要写对联? 你昏了头啦? ”龙山海笑道:“哎,以前每年过年不都是你催我写吗? ”
    江巧丹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脑瓜子灌了水啦?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文化大革命! 你吃对联的亏还不够哇? 你利用对联反党,是一大罪过哪。”
    龙山海哈哈一笑:“那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里天高皇帝远,没人管的。再说,我写的这副,别人即使想管也不敢管。”
    江巧丹黛眉一蹙:“不行! 别人不管我也要管! 什么时候写对联不会惹是非了,我就不管你了。”
    龙山海拱拱拳头,孩子气地笑道:“好吧好吧,遵夫人命便是。”
    “这还差不多! ”江巧丹提着肉、鱼去了小厨房洗弄。
    龙山海趁机又拿出了红纸和笔墨,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副对联,并用糨糊将对联贴在了门上,一边得意地自我欣赏起来。
    江巧丹发现了,冲出屋来就要撕,一边生气地责怪道:“你真是一个不肯改悔的走资派! 阳奉阴违! ”
    龙山海连忙伸手拦住她:“别急! 别急! 你看清了再撕也不迟。”江巧丹定睛一看,不禁怔住了,原来那副联是毛主席诗词的集句:江山如此多娇,飞雪迎春到;风景这边独好,心潮逐浪高。
    龙山海不无得意地说:“谁敢说这是‘四旧’啊? 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起来,惊动几个邻居跑来观看。龙山海故意逗她:“你撕呀,怎么不撕了? 告诉你,谁撕了谁就是名副其实的走资派! ”
    江巧丹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笑了。邻居家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响了,为这边独好的风景增添了些喜庆。
    春节只休息了一天,大年初二龙猪倌就要开始干活了。打扫猪圈,清理猪粪,一阵阵臭气直冲脑门。戴上巧丹给他预备的大口罩也挡不住,干脆不戴。干活累点倒没事。一天下来,清点回顾自己的劳动成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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