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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怎么到……到了你家……江海龙呢?刚才,明明……”
“明明什么?”梅玲脸色黑得可怕,眼睛像两把利剑。
门外,只听马骏问:“我可以进来吗?”
雪琪慌得跳下床,抓着地上的脏衣服,几秒时间就穿在身上,对姐姐挤出怪怪的笑:“对不起,姐,我弄脏你的卧室了……”说完,逃进洗手间。
客厅内,烟雾腾腾,弥漫着紧张,不安和迷惑。梅玲脸色铁青,马骏就说:“你这妹妹真的一点也不懂事,今晚如果不是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马路上,她醉醺醺被一个陌生男人扶着正往出租车里钻,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就对男人说她是我妻子……你去了哪,这么晚才回?”梅玲说,她母亲打电话来,问她一个中医偏方,因为一位老太太快不行了,母亲先前也是一样的病,灌下那个偏方就奇迹般地好了。她不记得那个偏方,所以打电话问雪琪,电话却没人接,最后通过雪琪的同事才知他和江海龙两人蹦迪去了。她就赶去那家叫“世迷”的酒吧找,但酒吧却没人……
雪琪洗完脸,对着镜子,一幕幕场景似梦如幻出现在脑海,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难道……不可能,一定是梦,一个梦。天,怎会如此清晰?如此真实?该死的酒……雪琪脸上火辣辣地烧,心口扑扑地乱跳。
对,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当成是一个梦。自己和江海龙从陌生到相遇,从相遇到相识,从相识到追求,从追求到等待,从等待到狂喜,从狂喜到温存,从温存到相爱,一步步走来,经过多少挫折,流下多少眼泪……还有姐姐,如果知道一切,那还不和该死的马骏离婚。
雪琪慌慌张张走出,脸上烧着,心里跳着,只想快快逃出。但是,她一抬眼,看到姐姐穿着自己的衣服,红着脸问:“姐,你刚才去了江海龙那里?”
梅玲脸似被火点燃:“没有啊!我去那里干什么?”
“那,你身上的衣服?”
梅玲恨不能遁天入地,但话已说出口,否定只能是欲盖弥彰。她一向思难敏捷,就说是那天搬家时看到衣服,觉得漂亮,所以带回家来的,本来想说一声的,后来却忘了。
姐妹衣服从小就是对换穿,从不商量,所以,雪琪也就不再说什么。
马骏坐在沙发上,因为心怀鬼胎,身子微微颤着,生怕雪琪说出老底。他只盼雪琪快一点离开,或者真不知道自己干了那事。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电视,不敢看姐妹俩的眼神。
雪琪害怕发生的一切被姐姐察出端倪,对梅玲说了一句“我回去了”,转身朝屋外走。马骏起身:“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雪琪眉峰突起,恨恨地瞪了马骏一眼:“不用,我打电话让海龙用摩托车来接我。姐,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梅玲递上手机时,她却又说:“算了,海龙也没带手机。我们为玩得开心,故意把手机都放在家里了。”
梅玲可不想让雪琪回去之后看到赤身裸体的江海龙,就说,也许他回去了呢?打打何妨。
雪琪打通江海龙手机,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也不知打了多少次,总算传来江海龙接听的声音。雪琪对着电话大骂:“原来你真回家了,我快死啦……”
听到雪琪的电话,江海龙身上的汗和酒一同涌出,当他发现自己全裸时,脑海滚过一幅幅画面,顿时额上和身子全是冷汗。他胡乱把衣服穿在身上,三步并作两步跳蹿出门,跨上摩托,点火,摩托车发出嘶哑的吼叫,夹着两轮黑烟,高速而去。
江海龙仅用5分钟时间就到达了马骏和雪琪所住的那栋大楼之下,但他没有勇气上去,只是一个劲地按着喇叭。雪琪听到喇叭响,迅速下楼,见了江海龙,一肚子委屈和愤怒发泄而出,固执地不肯上车,气冲冲自顾自朝前走。江海龙更加慌张,以为雪琪什么都知道了。他骑着摩托车缓缓地跟在雪琪身后,跟了一程突然加快速度,挡住雪琪去路。
“听我说……我真的……”江海龙决定老老实实坦白,但雪琪高声愤怒地叫,“你知道吗?今晚我差一点就落到流氓手中,我一进洗手间就头昏脑涨。如果……如果……”雪琪说到这里突然收住,“你这猪头,居然一个人先回家,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江海龙心中暗呼阿弥陀佛,庆幸刚才没有胡说八道。这事,梅玲又怎会说出来,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我以为你又发现什么重大新闻线索,暗访去了,所以只得回家。回到家,我就醉倒在床上。”
“别骗小孩子,我姐是不是去过你那?”
“没有,没有……”江海龙紧张得厉害,额上冒出冷汗。
“还说谎,她穿了我的衣服,前几天我还穿过,就放在你房间,你是不是把她当作我了?”
“是……对不起,我真的认……认错了……”
“你对她无礼了?是不是,怪不得当我问起衣服的事,她那么慌张,还说了一段谎言。江海龙,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分辨不出来,你让我如何面对以后,又如何坦然地做你的妻子?我们分手吧!”
江海龙如遭棒击,绝望地叫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雪琪冷笑:“我没有这么伟大,世界上最自私的就是‘爱情’。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江海龙坐在摩托车上,抬手重重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一场暴雨,将城市大小街道洗得发白,人行道上,滚动着飘落的黄叶,不断被风卷向新的地方,总是找不到支撑点。
江海龙觉得自己就如那一片片黄叶,没有归宿感。他对酒吧工作早已失去兴趣,来江陵,完全是为了爱情,于今,雪琪不肯再接他电话,也不愿再见他。因此,他决定离开江陵,离开这个总是让他伤心的地方,去找江晓丽。
在深圳一幢高层建筑写字楼,江海龙见到江晓丽。江晓丽低声骂:“坏家伙,这么久,你只向我打了三个电话,不会是电话费都交不起吧?有了新任女友,就把姐忘得干干净净。怎么,又吹了?”
“我还是叫你江总吧,叫姐怪别扭的。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当你打电话告诉我时,我就知道你们很难。人家虽属‘剩女’一族,却如天山上的雪莲,你不过是她情感路上匆匆过客和情感沙漠里的几粒雨滴。如果你能事事做到十全十美,我相信你们能从春直到夏,从秋走到冬,一生一世牵手。但是,只要你一朝出错,情感出轨,她就会认为自己先时瞎了眼!我说得对吗?”
“江总,还是别说我。你什么时候结婚?”
“和你一样,完啦!他是一个有妻子有女儿的人。我真笨,明知他不会离婚,明知我也只是他情感沙漠中的短暂雨季,我还是将自己的情感与精神完全投入……还好,我没有一错再错,我也终于明白,有一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必须要学会割舍……你来的正是时候。如果你愿意,我让你全权去管理一个矿区。”
“江总,你不会改行了吧?”
“我饿了,咱们先去吃饭,晚上再慢慢告诉你”。
初夏的夜色动感撩人,江晓丽的每一间房子都释放着浓烈香水味,一点点暧昧,一点点神秘。
夜晚的女人是迷人的,柔和灯辉的女人更迷人。
江晓丽一身蓝装,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中走出:“来,拿着吹筒,给姐把头发吹干。”
江海龙只得听命。
江晓丽像是一朵夜来香,涂有唇彩的双唇,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特灿烂:“我以35万从湘桂边境一个小矿主手里买到一座小锰矿,虽然贮量不大,但却具有纯度高、埋藏浅、易开采等特点。我想让你去管理,一年赚得100万不是问题。”
“为什么选我?你身边那么多的能人。”
“因为你能吃苦,我给你年薪20万。”
“可是……开矿,我可从没干过。”
“边学边干,开矿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安全,只要不出现安全事故,赚钱就百分之百。你和夜珠一起去,她真的很能干。我能看得出,她很欣赏你。这回,一定要好好把握,别再让人家飞走,否则,我就不认你做弟弟。”
“姐,感谢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但我一生一世都会做你的拼命三郎,为你效命!”
“实话告诉你吧,夜珠是我同学的妹妹,一直走不进婚姻的围城,今年26岁,她姐姐多次让我给她物色一个人,所以我就想到你……”
江海龙鼻子发酸,心口发热,想说几句正经的感谢话,却是一字也说不出。他胡说八道惯了,正经的话讲不出口。他发誓:此生,他将视江晓丽为最亲最亲的姐姐。
几天后,江晓丽带着江海龙和夜珠,进入一栋平房内,对管理开矿的头头们说,从今日起,锰矿全权交由我弟弟江海龙管理,诸位好好帮他……工头们听后,一个个与江海龙握手……
三月,绵绵春雨。此时,江海龙接锰矿已有5个月时间,账上收入已突破100万,让江晓丽非常满意。
这夜,夜珠被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吓醒,慌忙去开灯,却没有了电源,她就冲出房间,对着睡于一墙之隔的江海龙惊慌失措大叫:“江海龙,快起来,出事了,快!”
江海龙惊得几乎是滚下床,开门,还没摸到夜珠的手,山洪卷着泥石流从屋后滚滚而来,先是将把建在山腰处一座容量达2万立方米的洗矿排污池拦腰冲垮,排污池的水混合着山洪,以排山倒海之势,再摧毁三栋住房,最后将江海龙所住的平楼轰然冲塌……
仅仅几秒钟之内,江海龙和夜珠一同被埋在废墟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海龙从昏迷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他腿上压着一条空心水泥板,水泥板的另一端被另一条水泥板支撑着,他才捡得一条命。
“江海龙,你在哪?”黑暗中,夜珠发出微弱的呼声。
“我在这,我在这……夜珠,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的手臂好像断了……不要紧,反正我们还活着……”
“对,我们还活着!”江海龙伸手在黑暗的中摸索,碰到夜珠伸来的手臂,两只手紧紧地握着。
“我们会死吗?”夜珠声音绝望。
“怎么会,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江海龙,我的手像在流血,我想……我可能会死的,你说句实话,爱过我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爱你,真的,你一定要为我活着,我也一定为你活着。咱们快松手,得赶快止血。”
两人松手之后,江海龙将衬衣撕开,撕出两根布条,一根递到夜珠手中,夜珠用牙和手将布条紧缠在手臂上。然后,两人手再次紧握在一起。
耳边,山风夹着寒凉的雨丝打在残砖破瓦上,化成水流从空隙中流到人的身上,夜珠不断地喊冷,江海龙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讲笑话去驱除她内心的恐惧。好在大雨渐渐地变小,随后,残月出现在灰暗的云缝中。
夜珠全身又冷又痛,总觉得自己不会有生存的可能。她用虚弱的声音问道:“江海龙……如果……如果我……我死了,你会流泪吗?很多时候,我总是想,为什么我要来这个鬼地方?为钱,还是为爱情?对钱,我真的一点也不看重。这几年,我一直用泪寻找男人的肩膀,但爱情却让我渐渐变得心灰意懒。‘剩男’们哭喊着要成家,可同时又都说:找不到合适的!什么才是合适呢?他们说:女人漂亮就不聪明,聪明的又不漂亮,既聪明又漂亮却难追上,也守不住。于是就用一个标准:温柔漂亮,无个性,不张扬,孝顺父母,相夫教子,持家有道,大方得体,该聪明时聪明,该装傻时装傻,交往过程中要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能准确理解男人的心。天,这哪是找老婆,就是神仙姐姐恐怕也做不到。而‘剩女’们则认为:年龄小的不成熟,年龄大的没热情,事业有成的招蜂引蝶,事业无成的终日奔波劳碌何时休……所以‘剩女’们开出的条件是:同龄、有房、有车、有票子、有品位、有教养、有风度、有责任心、有爱心、有健康,还得温柔体贴、相貌堂堂。你说,如此条件,不成‘剩女’才怪呢。听懂我的意思吗?开始时,我就是不想做‘剩女’才和你来到这个鬼地方。但经过这几个月后,我认为来得值……”
江海龙紧紧握着夜珠的手,“求你别再说‘死’字。其实,你这些想法我早就知道,我一直想用时间拉近你我距离。虽然你我什么也没发生,也没有承诺,没有海誓山盟,但我已认定你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谢……谢谢!”
时间好似停滞,却又像回到亘古荒漠。
“江……江海龙……我不能……坚持下去了,我能感到……咱们……来生再……见……祝你……祝你……找……到……”夜珠的声音微弱似断屑中的虫鸣,生命,像风中飘忽的烛光,被大风一吹,隐灭于无边的黑暗之中。
江海龙大叫一声,企图抽出那只被压着的腿,但撕裂般的剧痛让他昏死过去……
清晨,抢救顺利地展开,挖开一块又一块水泥板,撬开一根又一根的钢筋,施救人员将江海龙和夜珠抬上救护车……
经清理,此次事故造成12人受伤,2人死亡,冲垮房屋12栋,损毁机器8台,经济损失达100万,另外治疗伤者医药费100万,赔偿死者家属100万,江晓丽一共亏损了300万。
江晓丽卖了锰矿,卖了车子……带着江海龙踏上回深圳的路。
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呼吸带着幽幽的叹息。江晓丽擦着脸上的泪,望着天空:“也许,所谓的爱,就是为世界留下的一个故事,什么样的结局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曾经相爱过,两心相悦过。你不必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我。我不应让她来……咱们去旅行吧,人心总是不知足的,有了100万,又想有1000万;有了1000万,却还想要1亿……我们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和青春总是被欲望控制,被金钱操纵。”
江海龙没有说话,脸上全是泪。
珠穆朗玛峰——千古神秘的禁地,山峰直插云天,厚厚的积雪堆成千奇百怪的形状,横亘于高天,仿佛千万只披着银白色翅膀的巨鸟。阳光遇到水蒸汽,相互折射,在形成一圈七彩霞光。
江晓丽尽情呼吸着凛冽芬芳的空气,心,完全陶醉。而江海龙同样情绪高涨,心中的激情如海浪蓄满坚强,每一根骨骼似发出龙吟虎啸般的鸣响。
两人站在站在雪山之脚下,心中都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欲望,他们要攀上那高高的雪山。
有了这种欲望,他们一步一步沿着山坡朝上攀登。
空气越来越稀薄,路变得越来越光滑。突然,头顶掉下片片雪块,同时,脚下的积雪好像在朝下滑动。“不好,咱们快下去!”江海龙听人说过,这种季节正是雪崩最频繁的时候。
但下山,却是同样艰难。
几片积雪从山顶之处散落而下,很快便如密密的雨丝,继而一团团、一枚枚爆裂开来,紧接着,整个向阳之处的积雪大片大片滑落,随后似飞泻而下的瀑布,形成绵绵不断的“雪流”,朝山下横冲直撞而来……
“雪流”从南到北,从几百米的高空到地上形成一道屏障,铺天盖地,卷起足足3米之高的“雪浪”,雾气蒸腾,排山倒海,所到之处,摧枯拉朽,一切都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当周围恢复到死一般的寂静,江海龙从厚厚的雪层中钻出头,神志慢慢清醒,他咬紧紧牙关爬出雪坑,才知是一尊挺露在白雪之外的石岩救了自己。
江海龙不敢站立,用身子朝山下滚,然后上了一个高岩,放眼环顾,只有银白、银白的积雪。
江海龙头脑一片空白。
雪,在严寒的低温下慢慢变得坚硬,时间已流失三分钟,突然,江海龙看到雪地上有钻石一样的东西在阳光下放出夺目的光,兴奋得一阵眩晕——手表。
江晓丽手上的确戴着一块钻石女表。
江海龙快速地滚过去,扒开雪层,江晓丽冰冷的手臂就露了出来,头发露出来,脸露出来……这时候,江海龙不再扒雪,弯腰把嘴对着江晓丽的嘴,将气流送入她的肺部……一分钟之后,江晓丽一声咳,发出声音。
江海龙觉得自己飘起来,泪水像雨点一样洒在雪地上。
抠开江晓丽身边的散雪,将她托出雪坑,抱紧她的身子,朝坡下滚动,然后背起她朝山下飞奔。
选了一处干净的平地,江海龙就放下江晓丽,放在暖暖的阳光下,将泪脸紧贴在她的脸……
江海龙突然用嘴封住江晓丽的嘴。
身体燃起情欲的火焰,生命在狂野的、喘息的激情中升腾、降落、席卷、激荡、裹挟,江海龙感觉自己展开双翼向上腾飞,升向天空……
“以后不准这样,知道吗?我是姐,永远只是你的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喜欢你吗?因为我有个弟弟,比我小两岁,和你生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