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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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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意思;”夏小容翻个身;背对了敦煌;“我只是想;男人怎么都这样;一心想着自己闯;单干;总要把女人扔一边?” 
  “不是扔一边;是怕你们受伤害;一边玩多好?男人也不是神仙;哪能都顾上?” 
  过一会儿夏小容说:“随便吧?到时候你再拿些其他碟;搭配着卖?本钱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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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挑了三百块钱的碟;全部卖完可以净赚五百;要是毛片的价抬得上去;还不止这个数?敦煌立马觉得整个人像刚从浴室里出来一样;清爽开阔;天高云淡;好日子说来就来了?当初第一次脱离保定去揽生意可不是这样;那时候还有点慌;还有点害羞;还有点不知深浅;怎么说也是犯法的事?现在不一样;混久了脸老了皮厚了耐折腾了;卖碟比起办假证也不知要合法多少倍?最重要的;创业生活又开始了;等于在北京这地方开始了新生? 
  他和夏小容每天早上从芙蓉里出来;开始分道扬镳?敦煌有自己的想法;不能这么零散卖;打游击只能挣小钱;还忙得跌跌爬爬;最好能找到点;建立固定的客源?他分析;能固定的只有三块:一是大学生;这帮年轻人花钱眼都不眨;那是为艺术;另一块是坐办公室的;翻翻报纸修修指甲那种的;为了解闷;坐办公室的文化人更如此;心思多;总觉得生活对不起他们;看看碟平衡一下;比抱老婆老公有意思;还不失身份;第三种是公司的白领金领;忙得蹲马桶都得看时间;最需要休闲;歪在沙发上把胳膊腿摊开;看一个好故事;不是书;谁还看书;是碟;故事片;片越大越好;好莱坞的;最好斯皮尔伯格每周都能整出一部来?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和这些人搭上钩;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顺便把毛片也高价卖给他们?当然要一点一点来;挣钱首先得有耐心;然后才会产生加速度?这个敦煌懂? 
  一天敦煌都在想怎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生意也做;他在一家超市门口打开背包;这地方的好处是;从超市购物出来的人兜里都有不少零钱;花掉也不心疼?而且大部分都是家庭主妇;她们更希望从平庸烦琐的家务里逃出来?她们喜欢爱情片;越能掉眼泪的越好?所以敦煌一看她们围上来;就找碟包上有男女拥抱接吻的片子推荐?新华字典可以不看;这电影一定要看?敦煌也不管靠不靠谱;爱情的鸡汤;情感的圣经;听过的时髦词全搬出来?女人其实好打发;只要你愿意把爱情抬高到生活的头顶上;问题基本上就解决一大半了? 
  相对来说;超市门口的男人钱包就不太好开?他们总把自己弄得跟个成功人士似的;不屑去看盗版碟?实际上敦煌知道;这帮家伙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只要旁边没人;他们就会往花花绿绿的包装纸上瞟;单瞟那些没穿好衣服的女主角;眼光准得如同带了红外线瞄准器;瞟第一下时就能把这样的碟从碟堆里挑出来?所以男顾客需要引导;要循循善诱?“故事嘛;可能不耐看;”敦煌说;“谁愿意把同一个故事翻来覆去看?生活的;那就不一样了;它跟你靠得更近;它比你自己还了解你;每看一次都会有新的收获?好碟不厌百回看;就像报纸上天天说的;这东西更符合人性;对现代人的身心健康发展大有好处?”他努力把毛片的价值往日常的道德和伦理上引;为的是消除这帮家伙的尴尬?你想想;都提高到精神文明建设的高度了;还有什么羞耻和猥琐可言?买的时候就可以心安理得;脸可以不那么红;心可以不那么跳?多好?这种碟一张能赚普通碟的两三倍? 
  傍晚收工时敦煌算了算;赚了一百二;轰轰烈烈的开门红?他买了夏小容爱吃的鸭脖子和一扎啤酒;又叫了水煮鱼外卖;喜气洋洋地回到芙蓉里?和夏小容一起庆祝独立的卖碟生涯从此开始?一高兴就不自觉地发挥了;夏小容一瓶;他四瓶喝完了还要喝?夏小容让他打住;喝多了怕出事?敦煌一高兴就忘了;再来四瓶又算个鸟!骗你是小狗?喝啤酒除了上厕所;我还真没有过其他反应? 
  夏小容的鸭脖子啪地摔桌子上;“你他妈就是条狗!你骗我;你说你那天晚上喝醉了才睡到我家里的!” 
  敦煌早把这茬给忘了?女人的记忆力怎么就这么好呢?“绝对没骗你;”敦煌说;“那天刚出来;身体不行;真有点晕了?不过要说没骗也不对;不骗我哪敢待下来;我是喜欢你才想着留下来?” 
  “稀罕!谁要你喜欢!” 
  夏小容明显有所缓和;敦煌暗自得意;好;都扛不住“爱情”这东西的小虚荣?他重新拿一根鸭脖子递到夏小容嘴边;“不仅是喜欢;”他说;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夏小容的杯子;“完全是一见钟情?” 
  敦煌的碟卖得好;几乎每天挣的都比夏小容多;就主动要求把夏小容转手给他的碟每张提价五毛钱?夏小容不答应他也这么干?此外他还注意回来之前买点烧饼?馒头和菜;他跟夏小容只说是顺带;内心里却是不想成为她的负担?他不知道这样寄居的生活哪一天会突然结束;最要命的是;他不愿意靠着这种含混的关系继续含混地寄居下去?单干后第五天;敦煌用挣到的钱买了个二手的诺基亚手机;憋着嗓子用苍老的声音给夏小容打电话;说你认识敦煌吗?夏小容说;你是谁?找他干什么?敦煌说;公安局?他涉嫌倒卖黄碟;已被依法拘留?夏小容啊了一声;声音都变了;说他在哪里?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敦煌忍不住大笑;嘎嘎嘎?夏小容愣一下才回过神来;说;你;是敦煌吗?敦煌说;当然;俺买手机了!夏小容气得大骂;你去死!挂了电话?敦煌很开心;接着发了条短信:有人关心真他*的幸福;进去了也值!夏小容回:臭美!谁关心你了;我自己都他*的关心不过来!敦煌还是觉得幸福;一下午都笑眯眯的;见谁都笑;怪吓人的? 
  手机很快就派上了用场?他在北大南门外卖碟;两个学生找《罗拉快跑》?敦煌有一张?他从来没看过这片子;当初挑来是因为包装纸上有个红头发的女孩在跑;他只是喜欢这样动感的画面?这片子对他们挺重要;老师要做文本分析;整个班都在找;就是找不到?敦煌一听三四十人在找;立马来了精神;给夏小容打了电话;夏小容说没问题?敦煌嗓子眼里都有了心跳;乖乖;钱来了?跟两个学生约好;明天就送过来?第二天果真就卖了三十张? 
  两个学生拿着碟走远了;敦煌掉头追他们;以后再想找什么碟;他会在第一时间送到;只要有货?敦煌怕他们转身就忘了他的号;特地找张纸把手机号写下来;一人送了一份?这两个学生一个姓黄;一个姓张;后来还真找过敦煌;头一回要《柏林苍穹下》;第二回要两个版本的《小城之春》;费穆导演的老版本;田壮壮导的新版本?都是电影文本分析课上用的;三种碟一共要了九十八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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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居生活在第二十一天晚上结束了?那晚风大;窗外像有一群小孩在集体哭泣?夏小容的窗户有点问题;风一吹就哐啷哐啷响;在屋里就觉得那群小孩不仅集体哭;还集体拍打窗户?十一点十分;夏小容已经坐进被窝;正翻一本过期杂志?手机的信息提示铃响了;她打开信息;眼神就复杂了?直到敦煌从卫生间出来;她的头一直低着;把那条短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十遍;直至最后眼睛里一个字也看不见?她在等着敦煌出来? 
  敦煌只在腰以下裹了条大毛巾;内裤都没穿?嫌麻烦;上了床还得脱?进了卧室;夏小容说:“他要来?”敦煌边解毛巾边说:“它当然要来?它这就来了?”干坏事时;敦煌常说“它”? 
  “他十二点左右过来?”夏小容看见敦煌有点愣;声音更低了;“说过来道歉?” 
  解开的毛巾将要从身上滑下去;敦煌感到下身一阵清凉;一把抓住毛巾;重新扎好?他听懂了?夏小容的头低下去;刘海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敦煌缓慢地转过身;去椅背上拿衣服;内裤;衬衣;毛衣;秋裤;牛仔裤;包括地上的皮鞋和袜子?他抱着衣服去卫生间里换?热气还没散;敦煌换衣服时摸到肩膀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换好衣服;他把毛巾叠整齐放好了才出来;顺便收拾了牙刷?牙膏?面霜和剃须刀?他把这些小东西装进一个方便袋里;还有其他一些零碎东西?然后再装进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时背的包里?才几天啊;他发现自己零零碎碎的东西竟然一个包装不下了?生活再简单也琐碎;你不知不觉就把它弄得膨胀了;毫无必要地铺张开来?过去敦煌只偶尔认为自己是生活的累赘;他总觉得自己站在世界的最外围;像个讨厌的肿瘤岌岌可危地悬挂在生活边上?现在;所有和他有关的原来都是累赘?他找了一个最大号的家乐福超市的方便袋;坚持把多余的东西也装进去?都装进去;他得在另一个男人进来之前把自己从这里消灭干净?应该的?收拾妥当;他背起包;拎着方便袋要走?夏小容终于先说话了;夏小容说: 
  “你把碟带上?” 
  敦煌没说话;继续往门口走?夏小容从床上跳下来;抓住他的背包带子把他拽了回来?敦煌转过身看见夏小容光着两条腿;准确地说是光着整个下身;他看见她两腿之间的那团黑?夏小容拿过敦煌的手;放在自己的光腿上;然后向内侧移动;敦煌感觉到了毛发的鬈曲?清洁?光滑甚至油亮的光泽? 
  “我们好了十年;”她幽幽地说;用另一只手去摸敦煌的夹克拉链;轻轻地上下拉动;她喜欢听拉锁走动的声音?“我现在只想回去;有个家;有自己的房子和孩子?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敦煌对她笑笑;说:“应该回去?”他的手还在她皮肤上;她也冷得起鸡皮疙瘩?天气预报说;又来沙尘暴了;气温开始降;也许明天又会回到冬天? 
  “把碟带上;”夏小容又说;“卖完了就打电话;我给你送去?” 
  敦煌想了想;说好;把手抽出来去拎整理好的那包碟?有普通碟;也有毛片?大大小小三个包;他像远行的游子出了门?临走时看见夏小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楼下的风大得要死;一下子就把敦煌吹歪了?他想去看楼上的窗户里夏小容是否把脑袋伸出来看他;他的头仰了一半又低下来;顶着风出了小区的大门?头发还没干透;风吹进去像往头发里泼凉水?他想抽根烟?而在前些天;夏小容规定他晚上刷完牙之后不许抽烟?为什么刷完牙就不能抽烟;他不明白?现在;他觉得这些天积攒的烟瘾赶一块儿犯了?他在抖动的路灯底下跑起来;找了个避风的墙根才点上烟;包扔在脚边;一屁股坐到地上?连抽了五根烟盒就空了;还想抽?已经夜里十二点多;敦煌拍着凉屁股站起来;决定去买烟? 
  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有限的几个也缩在车里;那些车穿过大风像一个个怪异的孤魂野鬼?杂货店和超市都关着门;北京繁闹的夜生活在这个大风天里被临时取消了?敦煌怎么也想不起来哪个地方有彻夜不眠的超市?他在北京两年了;自认为对海淀了如指掌;没想到天一黑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白天再熟悉有个屁用;那只是看见;真正的熟是夜晚的熟?现在夜晚来了;敦煌两眼一抹黑;他眼睛里的黑比北京的夜还黑?他就背着一个大包;提着两个包沿着马路走;走到哪算哪;直到看见灯火通明的超市? 
  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敦煌找到了;买了两包中南海?在一个避风的墙角迫不及待地连抽了六根;抽完之后感到了冷?累和困?两点了?敦煌考虑要不要找个地方睡一觉?这时候大部分旅馆都已经关门;他也想不起附近有哪个廉价的小旅馆?他只想简单地睡一觉;一张床就行;只要付一张床钱的旅馆?想来想去依然两眼一抹黑?敦煌觉得有点失败;这就是北京;混一辈子可能都不知道门朝哪边开?鉴于不能确定住一夜的费用;其实只是半夜;敦煌摸摸口袋里那点可怜的钱;决定不找什么旅馆了?先熬着;熬到几点算几点;天总会亮的? 
  敦煌在大风里走走停停;嘴里源源不断地落进沙尘?在这个夜里;他得用莫名其妙的事情把时间打发过去;他就看风;看树;看地面?高楼?招牌和一切可以看见的东西?他发现大风经过树梢?地面和高楼的一角时被撕破的样子;和故乡的风像水一样漫过野地丝毫不同?北京的风是黑的;凉的;老家的风是淡黄的;暖的?然后就抽烟;沙尘混在烟味里;嘴巴干涩而麻木?敦煌慢慢地走;到了三点半钟整个人有点呆掉了;木;像块凉透了的木头?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浑浊不堪的轻;要不是三个包坠着;可能早就跟着风飞起来?现在他想找个地方躺一下;五分钟也好?他已经走到了一个自己也认不出的地方?前面有个卖早餐的简易小屋;斜在一家店铺门前的人行道上;屋檐伸出来挺长?敦煌想躺到那个屋檐底下? 
  早餐屋的门窗紧闭;因为背着路灯光;看不清里面细小的东西;但整体上的空荡荡的昏暗还是能分辨出来?看样子已经废弃有些日子;要不也不会斜在路上?敦煌推推门和窗户;都关得挺严实;他在想要不要找块砖头把玻璃敲碎;睡在里面好歹避点风?没风会好过得多?没找到砖头;正想用胳膊肘捣出个洞来;一辆汽车在附近拐弯;灯光打在店铺的白铁卷帘门和窗玻璃上;光反射到早餐屋的玻璃上;敦煌看到了玻璃上的一个洞?他把手指伸进去;摸到了窗户的插销;拨一下;窗户竟然打开了? 
  卖早点的窗户足够大;他先把三个包递进去;然后从窗口爬了进去?满屋呛人的灰尘味;起码半年没用过了?两只眼逐渐适应屋子里的光线;敦煌发现墙角有一堆报纸;突然明白了;这地方一定有人待过;很可能和他一样;临时过了一夜?越想越对;玻璃上的那个小洞应该也是那家伙敲出来的? 
  他把报纸摊开;铺上他的呢子大衣;躺下来;身上随便盖了件衣服?风在屋外;从小孔里进来的可以忽略不计;敦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先来的那家伙头脑也不错啊;敦煌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那家伙是个流浪汉呢;还是和他一样;是个突然间无家可归的人;或者干脆是个迷路的女孩?猜不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那人也在这里住了一夜;或者两夜甚至更多?敦煌对自己的这个结论很满意;在黑暗里笑了;头歪一歪;睡着了? 
  一夜好觉;梦都没做?睁开眼世界一片明亮;阳光大好的天气;车声?人声涌进来?北京恢复了正常的乱糟糟的热闹?敦煌坐起来;动一动嘴觉得满嘴沙尘;像吃了一夜土;连吐了十来口唾沫才清爽些?屋里铺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比他昨天晚上看见和想象的要多得多?敦煌觉得足够清醒了就站起来;拉开窗户;门前不时有行人经过;几步外有个大妈在卖煎饼果子?风停了;世界百无禁忌?行人都很从容;扭头看这个从早餐屋里往外爬的人?敦煌对他们视而不见;拍打身上尘土的时候闻到了煎饼果子的香味;他感到了饥饿和口渴?他走到大妈的摊子前;要了一个煎饼?一杯豆浆?大妈开始烙煎饼时;敦煌拿起一杯压过膜盖的豆浆;插一根管子喝起来?喝完了煎饼也做好了;上面还摊了个鸡蛋? 
  “多少钱?”他问;已经把煎饼送进了嘴里;烫得他直想蹦? 
  “不要钱;”大妈说;“送你的;吃吧?” 
  敦煌脑子有点短路;接着就明白了;一把将煎饼摔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拍在摊子上;说:“我他*的不是个要饭的;不要人可怜!”拎着包就走;大妈在后面说哎哎;钱;敦煌没回头?他的腰杆僵硬挺直;步子迈得像个悲壮的大僵尸?又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去了还回头看他;他们奇怪这小伙子为什么满脸亮堂堂的眼泪?敦煌不管他们;继续直直地往前走;在拐弯的地方遇到一个交通用的大圆镜子;他在镜子里看见了一个陌生的自己?满头满脸的尘灰;不算长的头发变成灰白色;眼泪经过的地方一道道水槽;一个大花脸?夹克吊在身上;左边高右边低;圆领毛衣也这边松那边紧;裤子皱得不像样;低头看见脚上的鞋子仿佛刚从沙漠里出来?不是流浪汉是什么?不是个乞丐是什么?三个包也难看得要死?敦煌抹把脸往回走?卖煎饼的大妈在低头给别人烙煎饼? 
  敦煌说:“大妈?” 
  大妈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做煎饼;跟没看见似的? 
  “大妈;对不起;”敦煌机械地点着头;“您别生气?我;想再买一个煎饼和一杯豆浆?” 
  “等这个烙完吧?瞧你这小伙子;冲的?” 
  敦煌谦恭地笑笑;又说对不起? 
  现在的问题是找住处?房子暂时租不起;北京的房东刁得不行;都要求季付?半年付甚至年付?一下子拿出起码三个月的房租;除了卖身他没别的办法?所以他想先找个按天或者按周算钱的房子;最好是床位;一间屋四个人或者更多;越多越好;多一个人就少花一点钱?敦煌去了北大;三角地那里这类广告铺天盖地? 
  离北大不远的承泽园的一个地下室;四个床位;每个每天二十五块钱?敦煌约好房东在北大西门见面?一个四十来岁的病恹恹的瘦男人;腰有点弓;昨晚的大风把他吹上天应该问题不大?穿过蔚秀园;过一座桥就是承泽园;敦煌一年前交货时来过这里;园子里有棵连抱的老柳树;肚子是空的;能钻进去一个人? 

  地下室不大;有种阴森的凉;摆设像一间逼仄的学生宿舍?两个学生用的高低床基本上就把空间挤满了;其余的地方只能放一张小桌子和一个盆架?桌子上放点小杂物;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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