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瞒的。”
很多学生很想知道在日常生活中,阿强和爱人谁扮演男性谁扮演女性。阿强说:“如果我喜欢女人,不如直接找个女朋友,为什么要找个男人来扮女人呢?”他坦诚的回答得到了学生们的认同。在阿强的博客上,很多学生对这次讲座持肯定态度,他们从阿强和小伟身上了解到同性恋也有长期稳定的家庭生活。
阿强说,科学认为,同性恋在普通人群里占4%。但多数同性恋迫于社会压力,羞于承认,或者找个异性结婚来掩饰自己的性取向,但是这样反而造成更多无辜的人不幸福。另外,由于法律法规的空白,同性恋的恋爱关系在财产权、继承权等方面也无法保证,这也使很多同性恋者对长久的伴侣关系望而却步。“其实社会已经逐渐变得宽容,否则我和我爱人也无法走到今天。”阿强说。
讲座结束后有不少大学生对记者表示,对同性恋“真的很好奇”。
马诚、星儿今天走,他们将从上海转机飞欧洲。按惯例何大龙去机场送行,去机场时星儿坐何大龙的车,原本陈元讲送,她没让。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但速度并不快,原因是马诚对司机有个规矩,在高速公路上车速不能超过100公里,而何大龙的别克车只能跟在他的时代超人后面。
星儿问:“你们晚报就不能给马部长换部车?”
何大龙坐在后排,自从虹儿出事后他坐小车总是愿意坐在后排,而不坐副驾驶的位置,特别是在高速公路上。“机关配车是有规格的,不能乱坐。要不然我就和马部长换车了。”
星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反过头问:“你舍得换?”
何大龙看着窗外飞速向后的景物:“车又不是我私人的,有什么舍不得。这一路你要照顾好马部长。”
星儿听着何大龙口是心非的话冷笑着。
何大龙大概觉得过了,赶紧说:“别忘了给我带礼物。”
星儿又转过头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何大龙没想过要什么,便说:“带几瓶正宗的依云矿泉水吧。”
星儿哈哈大笑起来:“姐夫,你要累死我呀。依云矿泉水星级酒店到处都有,我给你弄几箱。”
何大龙说:“谁知是不是正宗的?”
星儿心里早就想好了给何大龙买什么礼物:去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买一只路易威登的皮夹;去德国汉堡中央火车站的商业街买一条万宝龙的皮带;去意大利佛罗伦萨买一瓶古姿男士香水。这些东西在中国都能买到,但去它的出产地买意义则超过了商品品质本身。
在候机楼等候换登机牌时,何大龙抓住时机对马诚说:“部长,我准备对晚报的版式做一些调整,想在形式上出点新。”
马诚看了看星儿后对何大龙说:“一个干部到一个新的岗位上,最容易见效的工作就是表面文章,做媒体更是如此。好啊,我支持你。”
何大龙在话出口时就料到马诚会这样回答,因为这个时候是他高兴的时候,也是星儿在身边的时候,他不可能过细地问怎么改,也不可能就此作什么指示,而这正是何大龙需要的。只是没想到马诚会讲他是做表面文章。这时司机已把登机牌换好了,何大龙赶紧服侍马诚进关。在关口,马诚说:“大龙,要改就要快,我希望回来就见到晚报的新面貌。另外‘非典’的报道要注意把握好宣传原则,现在人心惶惶,说实在的,我这一趟出差心里不踏实。”
何大龙说:“放心吧,部长,我们会注意把关的。”
送走马诚和星儿,何大龙往候机楼外走时,他拨通了贾诚实的电话:“大教头,马部长已同意了我们的改版方案,准备干吧。”
晚报的改版工作从何大龙到晚报的第一天就开始酝酿,只是未跟任何人说,等到他心里大致有谱了,才跟贾诚实通气。今天是新的版式开始运行的日子,何大龙决定亲自上晚班,他要从战略向战术转移,切入的时机是经过精心选择的:马诚出国,宣传部的哥们儿会网开一面,新版式投入运行和宣传部有要求:非典期间各报老总要亲自上晚班把关。有了这三点,他不上晚班都不行。16点30分何大龙第一次以当班老总的身份参加每天都要进行的编前会。
按老规矩由各版编辑报稿子。二版编辑说:“明天头条是《警察粗心,处女接客50人》,是说治安大队抓了个小姐,怀疑她是卖淫女,逼她招供,那个小姐便说和50个男人有过性关系,后来被强制到医院检查有没有性病,结果发现小姐还是处女。”
会议室的人被这条新闻逗得一片笑声。贾诚实说:“这不是粗心,而是糊涂。”
高原红说:“还不仅是糊涂,更是素质问题。我提议再挖掘挖掘,弄个新闻连载,每期600字,吊住读者的味口。”
贾诚实害怕重演上次上官德的“警察打死大学生”的事件,便说:“新闻连载的形式是不错,但我们炒作这件事是不是合适。”他边说边看何大龙,参加会的编辑们也看着何大龙。
何大龙见大家都在准备听他的意见,而关于警察的新闻又是很敏感,这可不能原则性的表态,而是要他拍板。他感觉有点难度,如果枪毙这条新闻,编辑会如何看他?可是做,又会引起什么后果?一拍板可就没退路。
高原红见他没说话,知道他有难处,便说:“要不这条稿子做为候选,让少帅想想。接着报稿子。”何大龙用感激的目光看看她,暗自松口气。
《新闻界》 通稿(2)
二版编辑说:“还有关于文明城市建设的一组稿子,老城区22条路要拓宽,垃圾和余土运送车要加盖,东方大桥亮化工程等。”
高原红看了看何大龙,又看看贾诚实。平时编辑报了稿,值班老总都会提一些要求,见两人都不做声,便让三版编辑报稿子。
三版编辑说:“头条是《孩子究竟是谁的》,讲有个男孩出生后,他父亲发现血型不对,孩子是O型血,父亲是A型血,母亲是B型血。孩子的爸爸便怀疑妻子不忠,可医生解释讲A型血和B型血的结合也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高原红乐了:“这他妈的争啥,做个DNA不就行了吗。”
三版编辑说:“那个小伙子是准备做DNA。还有一条挺有意思的稿子,有个男的,在海鲜城喝醉了,结果滚下楼梯被撞伤了,他要海鲜城赔钱,但海鲜城不赔,他便去法院告了海鲜城。”
一版编辑插话说:“海鲜城准输。消费者在消费场所应该得到保护,《消法》里有明文规定。”
三版编辑说:“遗憾的是法官对此说了NO,法官认为顾客醉酒后摔伤,与餐厅提供的服务无因果关系,所以海鲜城不承担责任。”
高原红说:“让记者调查那位法官与海鲜城是什么关系?”
三版编辑说:“大侠,你别怀疑一切好不好。”
高原红说:“没有怀疑就没有新闻,我建议记者去调查,社会上有不少衣冠楚楚的权力机关与奸商沆瀣一气,或许可以捞到大的新闻。”
接下来各版编辑报了“的哥为救民工,连闯4个红灯”,“高露洁牙膏反驳致癌论”,“泰国导游强迫游客看人妖表演”,“哑吧报警,急坏110民警”,“七成考生报考重点高中”,“英国王子又闹绯闻”等新闻后,编前会进入尾声,该是何大龙讲话了,他示意贾诚实要不要讲?贾诚实摇摇头。何大龙又问宣传部有没有阅评快报或文件通知,高原红也摇摇头。
何大龙开始讲话,他讲得很慢,因为怕讲错:“今天是我第一天以社长总编辑的身份值晚班。原本还想再向大教头学一段时间再值班,但最近发生的种种情况,使得我提前上岗,所以在此先声明,如果我说了外行话做了外行的事,那也是正常的,欢迎各位批评指正。”这个开场白堵住了众人的口,何大龙不希望有人在背后看他的笑话,他话锋一转说:“这几天我都有个冲动,想写一篇《厕所见闻》。办公室很幽默,在厕所里贴了一张公告,写着‘来也匆匆,去也冲冲’,这是希望大家注意卫生的意思。可大家去厕所看看,有多少人冲了?更有甚者,拿着晚报当大便纸,难道就不怕铅中毒?”
编辑们都笑了,但显然笑得勉强。
何大龙轻叹道:“看着大家辛辛苦苦编出来的报纸被当成大便纸,我心痛,相信每一个爱晚报的人都会心痛。我看过大家的履历表,学历最低的也是大专吧,我们这些文化人,也可以说是生活在主流社会的人,怎么就会做出这没文化的事呢?”
所有的人都不吱声了,不少人低头装着看稿子。
何大龙扫视了一下会场,又换了个话题,他知道此时他讲话大家会注意听了:“新闻要当报纸的家,这是大家的共识。世界已经进入流媒体时代,平面媒体新闻的优势在哪里呢?有人说,新闻已经进入到一种深读时代,在提供新闻的同时,还要提供新闻的背景、细节、分析以及权威的声音,还有本报立场,这才是我们平面媒体与电子媒体可以竞争一把的重要方面……”
贾诚实在听着,觉得何大龙讲到了晚报要改革的本质,他更加觉得何大龙会把晚报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高原红越听越觉得这位少帅才华横溢,他对新闻的认识,尤其是对现在夹在电视广播和多媒体中间的传统平面媒体的认识是深刻的。她听得津津有味。
何大龙喝了口水接着说:“具体到某一条新闻,我看每位编辑都是行家,你们知道什么是卖点,什么是可读性。我看那条处女接客50人的新闻就不错,没什么不可以用。但要记者补充一点材料,必须让市公安局督察大队表态。这件事要不就不搞,要搞就要让那警察脱警服,这才能把晚报的权威性竖立起来。”
编辑们开始被他掷地有声的话震住了。
何大龙开始兴奋:“但一定注意,不能把个别与普遍联系起来,要明确地告知读者,这是个别现象。还有关于孩子的血型问题,我最近看了个材料,说在做DNA检查的人中,20%是有问题的,也就是说20%的男同志被戴了绿帽子。”
大家笑了起来。高原红马上反驳说:“少帅,这话欠妥,让男同志戴绿帽子不能都归罪女同志,你这是典型的性别歧视。”
何大龙承认说过头了:“我道歉,应该是非典型的。但我的本意是如何做活这篇稿子。”
高原红说:“我再插一句话,我同意少帅关于做活新闻的话。这里面实际涉及到对新闻是注水还是放大的问题。”
何大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位姑娘不仅有才华,还果敢,没一丝做作,始终充满真诚。就是不太漂亮可也挺有味道。
高原红说:“所谓注水,就是将一条平庸的新闻加入废话套话;而放大却是对这条新闻的每一个细部都进行解读,让读者真正能全面直观地看到这条新闻的各个面。”
何大龙听了这话很高兴,因为高原红的这番话与他的硕士论文中的一些观点不谋而合。他接过高原红的话:“我同意大侠的观点。现在全国媒体都在炒非典新闻,尽管东方市一例也没有,尽管宣传部对此类新闻有严格要求,但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商报已经走在我们前面了。”他说着拿起桌上的商报示意给大家看:“抗非典正在行动,送药物情满社区。”他对贾诚实说:“我们不能仅仅报每天的疫情公报,也要主动出击。我建议派上官德去北京,发回一线的新闻。”
贾诚实也很想做“非典”这个选题,这对每个新闻人都是机会,弄好了可一战成名。但一遭被蛇咬,再不敢在他值班时乱动。何大龙没主动说,他也就不主动提出来,现在听何大龙的意思是要做“非典”了,他立刻表示同意:“我赞成少帅的意见,补充一点,要有专门的班子来对付这个事。”
何大龙点点头。要做“非典”新闻他是脱口而出的,究竟怎么做他并没想好,马诚在出国时一再强调要把握好原则,这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大问题。“最后想提醒各位编辑,我们的新版式是模块化版面,废除了穿插式,这实际上是工业化的标准。国外许多报纸都是如此,我的本意是让大家在版式上节约时间,把有效的精力放在改稿子做标题上来。我们新的口号很朴素,就叫‘做一张好看的报纸’,不仅要样子好看,更重要的是内容好看。拜托大家。”
当天最后一版的付印时间是凌晨2点。看版面前何大龙就与高原红约好,他不会仔细看内容,主要看标题和新闻在版面上的摆放。在看国际版时何大龙动了两条简讯,一条是德国和英国两家航空公司合并,重组成欧洲最大的航空公司;另一条是日本两家银行合并,成了世界上第二大银行。这两条合并的经济新闻被编辑处理成了简讯,何大龙把这两条新闻放在倒头条的位置上,取了两个标题:《英德航空公司合并,欧洲诞生空中巨人》,《东瀛两家银行握手,日本出现钱庄霸主》,另外还给几条本埠新闻改了题目。
0点至1点是最忙的时候,高原红在他的办公室里进进出出。“少帅,我弄了个好题目,你看看。”高原红拿着一张大样进来说。
《新闻界》 通稿(3)
何大龙拿过一看,是街上出现安全套发放机的新闻。高原红的题目是《荡起性爱双浆,开辟现代性生活》。何大龙笑了:“你这个题目很机智,但太暴露了。把‘性爱’两个字改成‘生活’怎么样?”
高原红嘴一翘说:“太弱智了,你还是师哥呢。”
看了看高原红,何大龙忽然发现这女孩很耐看,性格更是招人喜欢。“你说的对,不能有两个生活。但你这个题目容易引起非议,也没一步到位。干脆叫《安全套,保安全》,一目了然。”
高原红赞许道:“嗯,这还像是师哥起的题目。”
何大龙挺有感触地说:“以前没亲手干过,今天这一干还真觉得有意思。报纸编辑的权力真是太大了。”
高原红笑着说:“就感慨万千了?”
何大龙站起身伸个懒腰,又扭扭脖子说:“确有让人感慨的地方。明天读者要看的东西尽在我们掌握之中,你要他看什么,他就得看什么。我们在这里涂涂划划,可在读者那里却是权威发布,成了可以引用的证据。”
高原红第一次听人这样评价新闻,惊讶地说:“少帅,你这么一说让我有点害怕。我们有这么牛B吗?”
何大龙朝她看了看:“事实如此,新闻的权力问题是值得我们好好思考的问题。大侠,你觉得这个版式怎么样?”
“说实在的,我早就有想法。做报纸最终是要标准化的。但穿插式的版式毕竟统帅了中国报纸半个多世纪了,不是总编辑要改版式,谁敢说改呀。你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何大龙听高原红说自己是牛犊忍不住笑了:“你这个女同志,比喻不贴切啊,我可不是什么牛犊。”
高原红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何大龙挥挥手:“我喜欢你的性格,做报纸的没有性格没有冲劲是不行的。”他又期待地说:“明天的报纸是我的处女作,不知读者会如何评价?”
高原红说:“恐怕先不要考虑读者是否好评,应该先考虑如此运作是否科学?编辑操作是否能提高效率?读者阅读是否方便?”
何大龙连连点头,说对。他越发觉得高原红才华横溢,她既直来直去看到问题的关键,又不鲁莽,还能体贴人。在机关工作时,从未有下属如此与他对话,与她讲话让人痛快,如同大碗喝酒大快朵颐。现在何大龙还不太适应,但他心里清楚,会很快适应的。他说:“要做晚报的事,就要先做晚报的人,考虑问题应该从办报实际出发争取更全面更仔细。你要有个准备,非典的新闻量要加大,商报的策划很好,我们只有在新闻上加大份量,才可能与商报抗衡。”他问:“你对派上官德去北京怎么看?”
高原红脱口而出:“早该派人去了。现在全中国乃至世界最大的新闻就是非典。今天东方市没有发现一例,难保明天不发现。”
何大龙问:“用多大的版面做好呢?”
高原红答:“每天至少两版,才能有气势。猛料有的是,如果上官德再从北京发回报道,那在东方市我们的关于非典的信息来源就是最权威的。”
何大龙被高原红的话弄得亢奋起来,突然有了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激情。他闭着眼睛考虑,希望关于非典的新闻报道推出去时更缜密一些,还需要站在宣传部的高度来看这个问题。关于非典新闻的报道宣传部是有非常具体的要求的,决不能踩红线,只能在红线以外徘徊。该怎么实施,还要与大教头商量。
高原红见何大龙在思考问题,便轻轻说了声:“我先出去了。”
何大龙还闭着眼睛,他点了点头。
陈元没想到与昌江药业的策划会在社区取得如此成功,不但获得宣传部阅评小组的好评,更重要的是商报的品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