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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09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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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柜门打开,我相信所有的家具都激灵得醒了醒鼻子。那香呵,自己都醉得站不住,袅袅地就扭出门去了。它脸上的完美让最馋的牙齿都暂停了暴动。
  若有一天,苹果还在,但活泼泼的香气却不在了,一入口,烂棉花一般,只有丢的份。这时,一只还沾着泥的土豆,都可以在它面前圆胸圆肚地走来走去。
  苹果或者土豆,什么时候都要想想日后。好了或不好了,都不过喘口气的功夫。


油茶树的婚礼(外一章)
■ 成 春
  把果实奉献给人们,使他们的日子过得油亮后,油茶树的爱情成熟了,漫山遍野雪白硕大的茶花便是她们的婚纱。
  多么盛大多么庄严的婚礼啊,天空是她们空敞的客厅。她们请山风奏乐,她们请河水舞蹈,她们把婚誓写在白云上,让太阳领读。连绵的山丘,起伏着她们的温馨。在清爽的深秋举行婚礼,好让爱情之火温暖秋后的冬寒。
  雪浪花一般的婚纱使山村明亮,谁还能垂下黑暗的天幕,扼杀圣洁的情感?
  油茶树只有成熟没有衰老。年岁再大,她们的额头也不会因季节的更替而显现一丝皱纹。不管什么年月,她们都用自己的心汁芬芳他人也芬芳自己,滋润他人也滋润自己。
  墨绿的春天,谁为油茶树而苦恋?
  雪白的秋季,谁是油茶树的新郎?
  
  玫瑰与少年
  
  红五月,一株玫瑰的爱情膨胀得发紫,她使出浑身的劲,释放出香甜的气味,她要成为五月的宠儿。
  一只又一只的蝴蝶飞来了,它们为玫瑰翩翩起舞,一只又一只的蜜蜂飞来了,它们为玫瑰引吭高歌,它们用最迷人的舞姿最动听的歌声向她求爱,它们都痴狂而又有点横蛮地吻她的脸。
  玫瑰很快便对蜂蝶们泛滥成灾疯狂无度的爱情感到疲倦,于是她渴望一种文明的高雅的爱情,于是她叫住了一位路过的英俊少年,言辞凄楚地向他倾诉自己的苦恼并大胆地向他表露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在灿烂的夕阳里,她那本来淡紫的脸庞放出耀眼的光彩,她瞬间成了有倾国之貌的绝色佳人,英俊少年沉默不语,目光注视她满身锐利的刺。
  “难道你不喜欢我?蜂蝶们可是争先恐后成群结队地追求我啊。”玫瑰颇有点自豪而又有点悲凄地说。
  “对不起,我不想得到一种无法拥抱的爱。”英俊少年说着头也不回地赶路了。


青印溪
■ 沈 河
  青印溪是我身边最近的一条小溪,存在很久,不知从哪座山的泉眼流来,但我知道它日日夜夜地流向尤溪,然后与闽江一起汇入大海。人,知道不能忽略了水,当拧开水龙头时也只是对水的渴望,而很多人不会提及水的来处,更不会想到一条溪一条河。在很长的时间里,我就是这种人,把青印溪忘了一干二净,在那时我想往更高的地方,而对于在低处流淌的青印溪被我排挤在眼际之外。
  “人的一生就是与许多人、许多事、许多疾病相遇的过程。”如今,我有一种理由要与青印溪相遇,青印溪这条不起眼的小溪已被我提到诗的高度。2003年春,我又一次与疾病相遇。病愈出院后,我的身体更渴望自然界的声音,虫鸣鸟叫都行。人和事的种种喧哗渐渐地与我远离。我找到青印溪,身体出现的空缺由青印溪的水声占领。我常沉溺在岸边,不分早晚,眼睛在望,耳朵在听,鼻子在嗅,脑子在思考,心灵在飞翔。敲击木桶竹箍的声音从对岸传来,对我一击,似乎在警示我,要我检查一下日子和身体,多少年走过是不是产生了透风渗水的小缝。是出现过小缝,重新检查,发现这些小缝已经严实,已经看不见痕迹,但我会经常检查,以便能装上后来随时降临的风雨。两岸,由绿竹筑成保卫青印溪的墙,从墙里不时传来悦耳的鸟鸣。两岸,左面是农田,右面是林立高楼。我喜欢左面,穿梭农事的季节里,农业熟悉的气息弥漫我的心胸。上空,白鹇偶尔飞过,落下细小的影子在地上移动。
  我看重青印溪的水,缓缓地向东流去,就像我重新找回这样平静的心境。水里,有时撒下一片片金色的阳光,有时堆下一溪可以拧出水的乌云,有时埋下世上的灯火,有时漂浮从深山来的一截木头。它的胸怀是博大的,它的肩膀是有力的,它能贮存天上的一切,它能运送水中水面的一切。我认真看水,发觉青印溪的水流走后,  留下的空位置由另一批水占据,就这样组成至今仍然不竭的青印溪。它从源头向尤溪流淌的过程中,也有很多水被百姓提上来,用于浇灌村庄和村庄周围的层层农田。
  青印溪的咆哮或平静,我都领略过。咆哮时,带来浊泥和急流,冲坏树木和堤岸,冲进房屋和农田;平静时,清澈见底,轻轻地抚过河床。这两种情况,在人的身上也表现着。它能自我调整自我纠正,它把咆哮的时刻掌握得最短。而人的欲望总是难以消除。这里边的欲望也包括对自然界的掠夺和占领。偶尔我也看见青印溪的浑浊,看见掘沙船的横行霸道。一条河床估计会永远存在,而河床上的水变黄变少,却令人担心。山,绿的部分占了大多数,黄的部分也为数不少,不时从眼下而过。就是从裸露的山冲来了黄土,染着了青印溪呈现不出绿水,加上掘沙船把水底下的泥沙掘上来,青印溪的“青”就不在了。穿黄衣服的水是从哪里来?是不是从人类败下了阵营?人患了疾病能治,青印溪的水也能变得清澈畅通。进出青印溪,我会发生变化,但愿青印溪不变。


诗意的寻访(二章)
■ 耿 翔
  回家的路
  
  我几次在梦里请求:莫扎特,送我回黄土高原吧,用你怨愁、悲愤和孤寂的音乐。
  而这样强烈的思乡情绪,在我身上出现已经很久了。这是遗传基因自行编制的人体密码呵,它仿佛说出,生命中那个需要回家的季节,已开始向我靠近了。
  回到故乡,回到童年,在这条人类共守的生命链上,时刻挤满了急于回家的人。
  然而,家是彻底回不去的。数十年的浪迹生涯,已教会我如何珍藏故乡和童年,已让我刻骨铭心地记住,在这片茫然的世界上,只有故乡是真实的。或者说,在故乡以外,没有人能够真实地把你放在心上。而故乡,不分春夏秋冬,无论年年月月,都有祈祷祝福的目光,千遍万遍,温暖着你的前胸和后背。故乡的重要,还在于我们生命中最原初的胎气,全来自于它深深的呼吸。
  因此,只有故乡,才能让我们重获感动。
  也只有故乡,才能站出与我们有关的望子石、望夫石、望兄石。
  现在,当我们需要再回到故乡,为疲惫缺氧的人生,在泥土和五谷的精粹处,寻找更新鲜的呼吸时,才发现被自己,牢牢地钉在钢筋和水泥的十字架上。
  那句青春无悔的口号,对一群真正遭遇过昨天的人,是敷衍伤口的一句美丽的谎言,我们是喊不出来的。
  于是,只有在精神的大道上,赶着回家的路。
  让我惊讶的是,属于我的那条回家的路,怎么就蜿蜒在莫扎特的音乐里?
  那是一个困顿的午夜,我忍受着内心的寂寞,在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里,寻找一些能撞击情绪的重音。听着听着,那些天籁一样的音乐语言,怎么突然转换成了色彩分明的绘画语言?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枝飞动的画笔,在我心的画板上,迅速地起落。
  我一时看不清,音乐假借水墨,而虚幻出来的画面像什么?
  只觉得一个好熟悉的地方,像锥子一样,猛戳我的记忆。
  呵,莫扎特用音乐制造出来的氛围,不正是我的故乡——黄土高原上雄浑壮观的自然天象吗?特别在连风都能点得着的夏天,天象的变幻,几平可以用秒计算。一会儿乌云密布,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雨点如豆,一会儿云破日斜。小时候,我们把这种天象,叫作天上跑马。
  莫扎特,你脱胎于欧洲大陆的音乐,怎么对我的故乡,酷似一种逼真的翻版?我在黄土高原上,曾经怀着膜拜民间、磨练感觉的激情,在一些几乎与外界隔绝的村庄里,看过女人们剪纸,也摸过她们剪纸的手。我发现,她们剪出的人,特别是那双鼓凸着,有如刚刚从黑洞里钻出的眼睛,活脱脱一派毕加索的笔法。而这样的眼睛,对于她意味着过上一世明白的日子。因为郁积在心里的阴影太多了,需要一种简练明快,睁得欲裂的眼睛,来引导生活的方向。于是,我知道在凉热不同的地球上,人类最普遍的情感,以及叙述这些情感的手法,有时相似得惊人。
  事实上,作为天之骄子的莫扎特,在音乐之外,也有着和众生一样的烦恼,即为柴米油盐而奔波。正如所有群居在黄土高原上的乡亲,黄土让他们一生清贫,但黄土,也会把一束惊艳的光芒,突然降,临在他们背贲磨难的身上。他们集体冷漠的表情,是整天挂在脸上的底色,但笑容,也像雨后的斜阳,总有破云的时候。
  让我穿行在莫扎特音乐的乌云区里,从一片笼罩着悲思的背景上,用耳朵和眼睛,捕捉那束忽然降临,又忽然远逝,既普照大地,又普照人心的光芒吧。
  莫扎特,那是你俯仰天地,在人类的头顶上,以音乐的形式洒下的光芒。从今天开始,它将从精神上引领我,不断地回到故乡和童年去。
  
  乡村书坊
  
  我一再地告诉朋友,不要用浮躁的心,去叩问莫扎特。
  在他的圣乐面前,人类的所有微笑,哪怕是含着眼泪,都是轻薄的。
  不错,莫扎特没有把泪水留给世界,但他的每一个快乐的音符,都是用泪水洗练出来的。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纪念他内心挣扎过程的一座纪念碑。因为在他生命的每一个链条上,几乎系满了在贫穷、疾病和失恋中挣扎的痕迹。他把个人的全部苦难,还原成让上帝,也必须垂耳倾听的音乐。
  我对莫扎特音乐的苦恋,在于它在很大程度上,像是诉说我的不忍卒读的经历。比如在大雪封山的夜晚,在乡村的一座书坊里,独对被黄土涂抹得沉重的墙壁时,如果有莫扎特的音乐响起,就像有一双巨大的手,突然撕剥我在这里的过去。这时的音乐,像一把锋利的剪刀,把过去的画面,一齐剪辑在我的面前。
  事实上,这么些年,莫扎特在我的精神里,是高于一切的主宰者。在他的思想,即他飘满世界的音乐的劝导下,我像一位圣徒,依靠这些音乐的力量,对于往事的不灭记忆,保守地活在我的初恋里。相比今天的男人,我当年涉足的爱河,永远在那条保守的春江花月夜里流着。这是我这一代人的不幸,也是我这一代人的大幸。因为在人类的爱情面前,我不曾背叛过什么,更不曾玷污过什么。尽管我曾经是一群悲剧角色中的一员,是一群不被世俗社会理解的殉道者之一,但我用对于女人的不死的臆想,铸造了我对初恋的不朽记忆。我这样苦中掺乐地诉说,想向关心我的朋友们明示一点,在我人性的最深处,乐于忍受失败的折磨。
  我无法忘掉,在那座乡村书坊里,我让泪水,一遍遍地展读一位女孩的信。那时,不会有莫扎特的音乐,突然从远方启示我:永存对她的爱吧,寻找另一种方式!但在生长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土地上,我从古典的传唱里,找到了一种诗意的哀怜。在那个爱情相信眼泪的年代,我相信我对万物的咏叹,都是怀着对她的热爱。为此,我把那座乡村书坊周围的所有景致,都纳入一个因刻骨的失恋,而没有仇恨的诗人世界里。原因很简单,但也很本质,因为这些乡村景致,曾和我一块,倾听过一位女孩的声音。直到今天,当人们称我乡土诗人的时候,我更感激,在我出生的乡土上,有个女孩,是她把真实的爱和恨,一生一世地给了我。
  莫扎特,当我从你的《e小调小提琴奏鸣曲》中,知道一个叫曼海姆的音乐圣地,和一个叫阿罗伊齐亚·韦伯尔的女歌唱家时,我知道这里带给你的创伤,绝不亚于我的那座乡村书坊。我能想象得出,你是怎么含泪告别这一切的。于是,我在你的所有音乐里,捕捉到了一个永恒的声音:
  歌颂女人吧!哪怕她遗留给你的,是无从弥补的恨。
  在时间的流水里,我的那座陈旧的乡村书坊,已经毁于一种文明对于另一种文明的破坏中了。但我对初恋的歌哭,会成为传承生命情感的一段信息,波动在我的乡村书坊消失后而空出的那块土地上。


乡风(四首)
■ 刘向东
  梦归的眠床
  
  老屋在老家,灰瓦泥墙
  老父亲任老屋风剥雨蚀
  不拆,不卖,也不租赁
  留作梦归的眠床
  
  那可是村中一户啊
  他说,人们路过那儿
  总要指点着老屋说
  这是谁谁的家呵
  
  可以没有烟火没有柴门
  一定要有一铺土炕
  有一铺土炕连着地气
  老父亲在梦里看见爹娘
  
  为爷爷守灵
  
  天都让人哭黑了
  最黑的时候,我来守灵
  
  守着曾经最疼我的人
  我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悄悄的
  悄悄的变成了他守着我
  守着我
  在梦里
  直到如今
  2005。6。整理
  
  老屋后的树
  
  老屋后的一棵树
  是一棵孤独的树
  是一棵松树
  
  我父亲起好了名字等我出生
  让它和我过同一个生日
  为什么它长得比我快呢
  大风中摇它几摇
  咬着牙砍它几斧
  
  远离它三十年之后
  听说它和云彩一般高了
  兄弟还捎话来说
  要把它放倒,翻盖老屋
  
  好兄弟,让它生长吧
  在我的记忆里,它还是小树
  
  愚  公
  ——题王屋山愚公雕像
  
  头一个醒来的老汉
  首先学会了沉思的老汉
  竟然姓愚
  他站在王屋山下
  高出大山一头
  
  坚忍而又大胆的老汉
  把热血注入石头的老汉
  放眼望去——
  子子孙孙都忙些什么
  
  他是普普通通的老汉
  与我爷我爸一个样儿
  因劳动而活着
  为活着而劳动
  残损的手掌
  只听从内心的使唤,让命运
  随它的便
  1997.6初稿,2005.6二稿


歌谣乡村(三首)
■ 周长圆
  庄稼居住的地方
  
  我怀念
  遥远寂寞的乡村
  庄稼居住的地方
  
  远离电
  远离公路
  远离铁路
  远离城市
  五月六月七月八月
  庄稼举行了四场晚会
  
  簇拥的大豆扬花
  青山的幕墙
  挂麦地的绿绒布
  一阵和风打开舞台
  
  弯腰的稻谷手提金色花环
  高挑的玉米方阵
  勒紧胸脯的绿衣少女
  黄瓜南瓜豆荚拉出长线
  蜜蜂的电工在花间窃窃私语
  
  本地的蝴蝶舞蹈
  外来的燕子杂耍
  三只豌豆雀飞去
  又过来两只布谷鸟
  轮到雄鸡独唱
  牛羊开始了和声
  萤火虫挥舞萤光棒
  给唱民歌的青蛙捧场
  葵花歌唱太阳
  这乡村的高天流云
  这民间的唯一美声……
  
  日月的追光灯里
  谁是真正的主角!
  
  春雷敲响鼓点
  夏雨拨动琴弦
  庄稼的一生如此短暂!
  谁能在闪电里一举成名?
  谁又在岁月里如陨落的流星?
  
  啊!这个国度里的乡村
  庄稼居住的地方
  我将不舍昼夜地歌唱
  
  农民章志强
  
  百忍沟的村支书
  农民章志强
  在百忍沟其实是一棵挺拔的树
  
  百忍沟口修了一座桥
  是他一手从南江河底
  拱齐平镇路面
  那座桥多像他躬身的腰
  百忍沟的许多人从这座桥上
  走出大巴山外
  跨过汉江翻越秦岭
  去了祖国遥远的南方和北方
  
  后来百忍沟要修条公路
  他让我带他去向政府要点炸药
  我们一起来到乡上
  他的腰佝了下去
  一派沉默
  后来我们一起来到县城
  他的腰再佝了下去
  沉默  还是沉默
  我想如果要撬开
  一个中国底层农民的口
  必须要得到炸药
  
  后来我看了一眼章志强我想
  假如到了陕西省
  或者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
  不知他的腰会不会佝到地上
  农民村支书章志强
  一条沟就是他的国度
  一个家就是他的首都
  只有回到遥远的百忍沟
  他才是一棵直起腰杆的树
  这令我内心无法平静而又悲伤
  
  杨成东给他妈买了一台猪草机
  
  杨成东给他妈买了一台猪草机
  从此他的妈妈再也不会
  左手按住猪儿爱吃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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