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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_晋书-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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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业者国之所资,教学者有国盛事。习战务农,尤其本也。百工商贾,犹其末耳。宜量军国所须,置其员数,已外归之于农,教之战法,学者三年无成,亦宜还之于农,不可徒充大员,以塞聪俊之路。

  臣之所言当也,愿时速施行;非也,登加罪戮,使天下知朝廷从善如流,罚恶不淹。王宪、刘明,忠臣也,愿宥忤鳞之愆,收其药石之效。

  皝乃令曰:「览封记室之谏,孤实惧焉。君以黎元为国,黎元以谷为命。然则农者,国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长不遵孟春之令,惰农弗劝,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法,肃厉属城。主者明详推检,具状以闻。苑囿悉可罢之,以给百姓无田业者。贫者全无资产,不能自存,各赐牧牛一头。若私有余力,乐取官牛垦官田者,其依魏、晋旧法。沟洫溉灌,有益官私,主者量造,务尽水陆之势。中州未平,兵难不息,勋诚既多,官僚不可以减也。待克平凶丑,徐更议之。百工商贾数,四佐与列将速定大员,余者还农。学生不任训教者,亦除员录。夫人臣关言于人主,至难也,妖妄不经之事皆应荡然不问,择其善者而从之。王宪、刘明虽其罪应禁黜,亦犹孤之无大量也。可悉复本官,仍居谏司。封生蹇蹇,深得王臣之体。《诗》不云乎:'无言不酬。'其赐钱五万,明宣内外,有欲陈孤过者,不拘贵贱,勿有所讳。」

  时有黑龙、白龙各一,见于龙山,皝亲率群僚观之,去龙二百余步,祭以太宰。二龙交首嬉翔,解角而去。皝大悦,还宫,赦其境内,号新宫曰和龙,立龙翔佛寺于山上。

  赐其大臣子弟为官学生者号高门生,立东庠于旧宫,以行乡射之礼,每月临观,考试优劣。皝雅好文籍,勤于讲授,学徒甚盛,至千余人。亲造《太上章》以代《急就》,又著《典诫》十五篇,以教胄子。

  慕容恪攻高句丽南苏,克之,置戍而还。三年,遣其世子俊与恪率骑万七千东袭夫余,克之,虏其王及部众五万余口以还。

  皝亲临东庠考试学生,其经通秀异者,擢充近侍。以久旱,丐百姓田租。罢成周、冀阳、营丘等郡。以勃海人为兴集县,河间人为宁集县,广平、魏郡人为兴平县,东莱、北海人为育黎县,吴人为吴县,悉隶燕国。

  皝尝畋于西鄙,将济河,见一父老,服硃衣,乘白马,举手麾皝曰:「此非猎所,王其还也。」秘之不言,遂济河,连日大获。后见白兔,驰射之,马倒被伤,乃说所见。辇而还宫,引俊属以后事。以永和四年死,在位十五年,时年五十二。俊僭号,追谥文明皇帝。

  慕容翰,字元邕,廆之庶长子也。性雄豪,多权略,猿臂工射,膂力过人。廆甚奇之,委以折冲之任。行师征伐,所在有功,威声大振,为远近所惮。作镇辽东,高句丽不敢为寇。善抚接,爱儒学,自士大夫至于卒伍,莫不乐而从之。

  及奔段辽,深为辽所敬爱。柳城之败,段兰欲乘胜深入,翰虑成本国之害,诡说于兰,兰遂不进。后石季龙征辽,皝亲将三军略令支以北,辽议欲追之,翰知皝躬自总戎,战必克胜,乃谓辽曰:「今石氏向至,方对大故,不宜复以小小为事。燕王自来,士马精锐。兵者凶器,战有危虑,若其失利,何以南御乎!」兰怒曰:「吾前听卿诳说,致成今患,不复入卿计中矣。」乃率众追皝,兰果大败。翰虽处仇国,因事立忠,皆此类也。

  及辽奔走,翰又北投宇文归。既而逃,归乃遣劲骑百余追之。翰遥谓追者曰:「吾既思恋而归,理无反面。吾之弓矢,汝曹足知,无为相逼,自取死也。吾处汝国久,恨不杀汝。汝可百步竖刀,吾射中者,汝便宜反;不中者,可来前也。」归骑解刀竖之,翰一发便中刀镮,追骑乃散。

  既至,皝甚加恩礼。建元二年,从皝讨宇文归,临阵为流矢所中,卧病积时。后疾渐愈,于其家中骑马自试,或有人告翰私习骑,疑为非常。皝素忌之,遂赐死焉。翰临死谓使者曰:「翰怀疑外奔,罪不容诛,不能以骸骨委贼庭,故归罪有司。天慈曲愍,不肆之市朝,今日之死,翰之生也。但逆胡跨据神州,中原未靖,翰常克心自誓,志吞丑虏,上成先王遗旨,下谢山海之责。不图此心不遂,没有余恨,命也奈何!」仰药而死。

  阳裕,字士伦,右北平无终人也。少孤,兄弟皆早亡,单茕独立,虽宗族无能识者,惟叔父耽幼而奇之,曰:「此兒非惟吾门之标秀,乃佐时之良器也。」刺史和演辟为主簿。王浚领州,转治中从事,忌而不能任。

  石勒既克蓟城,问枣嵩曰:「幽州人士,谁最可者?」嵩曰:「燕国刘翰,德素长者。北平阳裕,干事之才。」勒曰:「若如君言,王公何以不任?」嵩曰:「王公由不能任,所以为明公擒也。」勒方任之,裕乃微服潜遁。

  时鲜卑单于段眷为晋骠骑大将军、辽西公,雅好人物,虚心延裕。裕谓友人成泮曰:「仲尼喜佛肸之召,以匏瓜自喻,伊尹亦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圣贤尚如此,况吾曹乎!眷今召我,岂徒然哉!」泮曰:「今华夏分崩,九州幅裂,轨迹所及,易水而已。欲偃蹇考槃,以待大通者,俟河之清也。人寿几何?古人以为白驹之叹。少游有云,郡掾足以廕后,况国相乎!卿追踪伊、孔,抑亦知机其神也。」裕乃应之。拜郎中令、中军将军,处上卿位。历事段氏五主,甚见尊重。

  段辽与皝相攻,裕谏曰:「臣闻亲仁善邻,国之宝也。慕容与国世为婚姻,且皝令德之主,不宜连兵构怨,凋残百姓。臣恐祸害之兴,将由于此。愿两追前失,通款如初,使国家有太山之安,苍生蒙息肩之惠。」辽不从。出为燕郡太守。石季龙克令支,裕以郡降,拜北平太守,征为尚书左丞。

  段辽之请迎于季龙也,裕以左丞领征东麻秋司马。秋败,裕为军人所执,将诣皝。皝素闻裕名,即命释其囚,拜郎中令,迁大将军左司马。东破高句丽,北灭宇文归,皆豫其谋,皝甚器重之。及迁都和龙,裕雅有巧思,皝所制城池宫阖,皆裕之规模。裕虽仕皝日近,宠秩在旧人之右,性谦恭清俭,刚简慈笃,虽历居朝端,若布衣之士。士大夫流亡羁绝者,莫不经营收葬,存恤孤遗,士无贤不肖皆倾身待之,是以所在推仰。

  初,范阳卢谌每称之曰:「吾及晋之清平,历观朝士多矣,忠清简毅,笃信义烈,如阳士伦者,实亦未几。」及死,皝甚悼之,时年六十二。

 





卷一百一十

载记第十

慕容俊

  慕容俊,字宣英,皝之第二子也。初,廆常言:「吾积福累仁,子孙当有中原。」既而生俊,廆曰:「此兒骨相不恆,吾家得之矣。」及长,身长八尺二寸,姿貌魁伟,博观图书,有文武干略。皝为燕王,拜俊假节、安北将军、东夷校尉、左贤王、燕王世子。皝死,永和五年,僭即燕王位,依春秋列国故事称元年,赦于境内。是时石季龙死,赵、魏大乱,俊将图兼并之计,以慕容恪为辅国将军,慕容评为辅弼将军,阳骛为辅义将军,慕容垂为前锋都督、建锋将军,简精卒二十余万以待期。是岁,穆帝使谒者陈沈拜俊为使持节、侍中、大都督、都督河北诸军事、幽、冀、并、平四州牧、大将军、大单于、燕王,承制封拜一如廆、皝故事。

  明年,俊率三军南伐,出自卢龙,次于无终。石季龙幽州刺史王午弃城走,留其将王他守蓟。俊攻陷其城,斩他,因而都之。徙广宁、上谷人于徐无,代郡人于凡城而还。

  及冉闵杀石祗,僭称大号,遣其使人常炜聘于俊。俊引之观下,使其记室封裕诘之曰:「冉闵养息常才,负恩篡逆,有何祥应而僭称大号?」炜曰:「天之所兴,其致不同,狼乌纪于三王,麟龙表于汉、魏。寡君应天驭历,能无祥乎!且用兵杀伐,哲王盛典,汤、武亲行诛放,而仲尼美之。魏武养于宦官,莫知所出,众不盈旅,遂能终成大功。暴胡酷乱,苍生屠脍,寡君奋剑而诛除之,黎元获济,可谓功格皇天,勋侔高祖。恭承乾命,有何不可?」裕曰:「石祗去岁使张举请救,云玺在襄国,其言信不?又闻闵铸金为己象,坏而不成,奈何言有天命?」炜曰:「诛胡之日,在鄴者略无所遗,玺何从而向襄国,此求救之辞耳。天之神玺,实在寡君。且妖孽之徒,欲假奇眩众,或改作万端,以神其事。寡君今已握乾府,类上帝,四海悬诸掌,大业集于身,何所求虑而取信此乎!铸形之事,所未闻也。」俊既锐信举言,又欣于闵铸形之不成也,必欲审之,乃积薪置火于其侧,命裕等以意喻之。炜神色自若,抗言曰:「结发已来,尚不欺庸人,况千乘乎!巧诈虚言以救死者,使臣所不为也。直道受戮,死自分耳。益薪速火,君之大惠。」左右劝俊杀之,俊曰:「古者兵交,使在其间,此亦人臣常事。」遂赦之。

  遣慕容恪略地中山,慕容评攻王午于鲁口。恪次唐城,冉闵将白同、中山太守侯龛固守不下。恪留其将慕容彪攻之,进讨常山。评次南安,王午遣其将郑生距评。评逆击,斩之,侯龛逾城出降。恪进克中山,斩白同。俊军令严明,诸将无所犯。闵章武太守贾坚率郡兵邀评战于高城,擒坚于阵,斩首三千余级。

  是岁丁零翟鼠及冉闵将刘准等率其所部降于俊,封鼠归义王,拜准左司马。

  时鲜卑段勤初附于俊,其后复叛。俊遣慕容恪及相国封弈讨冉闵于安喜,慕容垂讨段勤于绎幕,俊如中山,为二军声势。闵惧,奔于常山,恪追及于洠c赏卣瘢谙痰c∥街罱唬骸搞墒献淦#滴延茫患悠溆露弈保环蛑卸K溆屑妆蛔慊饕病N峤穹志浚峤且源c尚郧崛瘢种峋品瞧涞校爻鐾蛩莱逦嶂芯N峤窆峒缀裾笠再蛊渲粒罹髯洌优孕肫湔胶希卸髦锊豢艘病!辜罢剑苤妒灼咔в嗉叮茔桑椭队诹恰c⊥途翥酢c山蘸デ财浣鸸饴势锸。∧婊鳎吨ゴ缶澹加诓⒅荨c〗莩I剑吻诰宥虢担旖ム挕c山杀粘蔷嗍亍?∮智材饺萜赖嚷势镆煌蚧峁ム挕J鞘毖帱灿诳≌舻钪鹘罚钌嫌惺环渤窍滓炷瘢迳烧隆?∥饺毫旁唬骸甘呛蜗橐玻俊瓜坛疲骸秆帱撸嗄褚病J子忻谡撸源笱嗔耍谕ㄌ煺赂χ笠病3舱粑鹘氛撸灾磷鹆傩蚬饕病H诱撸θ持橐病I衲裎迳允コ涛逍兄傄杂暮U咭病!箍±乐笤谩<榷陕嗜褡湮迩С龀翘粽剑饺萜赖然靼苤妒姿那в嗉叮傻テ锘灌挕S谑侨撼既翱〕谱鸷牛〈鹪唬骸肝岜居哪淞灾纾环⒆篑胖祝偰蟹中埃∏涞裙断喟伲躁榉峭捣斯训滤宋乓病!鼓饺葶 ⒎廪奶滞跷缬诼晨冢抵Q岸饺萜拦タ肃挸牵腿姐善拮恿攀艏捌湮奈镉谥猩健

  先是,蒋干以传国玺送于建鄴,俊欲神其事业,言历运在己,乃诈云闵妻得之以献,赐号曰「奉玺君」,因以永和八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建元曰元玺,署置百官。以封弈为太尉,慕容恪为侍中,阳骛为尚书令,皇甫真为尚书左仆射,张希为尚书右仆射,宋活为中书监,韩恆为中书令,其余封授各有差。追尊廆为高祖武宣皇帝,皝为太祖文明皇帝。时朝廷遣使诣俊,俊谓使者曰:「汝还白汝天子,我承人之乏,为中国所推,已为帝矣。」初,石季龙使人探策于华山,得玉版,文曰:「岁在申酉,不绝如线。岁在壬子,真人乃见。」及此,燕人咸以为俊之应也。改司州为中州,置司隶校尉官。群下言:「大燕受命,上承光纪黑精之君,运历传属,代金行之后,宜行夏之时,服周之冕,旗帜尚黑,牲牡尚玄。」俊从之。其从行文武、诸籓使人及登号之日者,悉增位三级。洠又Γ剜捴录罢绞浚透饔胁睢A僬笳酵稣撸考釉龋孔涓雌渥铀铩5钪芯扇私运娌胚稹A⑵淦蘅勺慊胧衔屎螅雷雨饰侍印

  晋宁朔将军荣胡以彭城、鲁郡叛降于俊。

  常山人李犊聚众数千,反于普壁垒,俊遣慕容恪率众讨降之。

  初,冉闵既败,王午自号安国王。午既死,吕护复袭其号,保于鲁口。恪进讨走之,遣前军悦绾追及于野王,悉降其众。

  姚襄以梁国降于俊。以慕容评为都督秦、雍、益、梁、江、扬、荆、徐、衮、豫十州河南诸军事,权镇于洛水;慕容彊为前锋都督、都督荆、徐二州缘淮诸军事,进据河南。

  俊自和龙至蓟城,幽冀之人为东迁,互相惊扰,所在屯结。其下请讨之,俊曰:「群小以朕东巡,故相惑耳。今朕既至,寻当自定。然不虞之备亦不可不为。」于是令内外戒严。

  苻生河内太守王会、黎阳太守韩高以郡归俊。晋兰陵太守孙黑、济北太守高柱、建兴太守高甕各以郡叛归于俊。初,俊车骑大将军、范阳公刘宁屯据莸城,降于苻氏,至此,率户二千诣蓟归罪,拜后将军。高句丽王钊遣使谢恩,贡其方物。俊以钊为营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营州刺史,封乐浪公,王如故。

  俊给事黄门侍郎申胤上言曰:

  夫名尊礼重,先王之制。冠冕之式,代或不同。汉以萧、曹之功,有殊群辟,故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世无其功,则礼宜阙也。至于东宫,体此为仪,魏、晋因循,制不纳舄。今皇储过谦,准同百僚,礼卑逼下,有违朝式。太子有统天之重,而与诸王齐冠远游,非所以辨章贵贱也。祭飨朝庆,宜正服衮衣九文,冠冕九旒。又仲冬长至,太阴数终,黄钟产气,绵微于下,此月闭关息旅,后不省方。《礼记》曰:「是月也,事欲静,君子齐戒去声色。」唯《周官》有天子之南郊从八能之说。或以有事至灵,非朝飨之节,故有乐作之理。王者慎微,礼从其重。前来二至阙鼓,不宜有设,今之铿锵,盖以常仪。二至之礼、事殊余节,猥动金声,惊越神气,施之宣养,实为未尽。又朝服虽是古礼,绛褠始于秦、汉,迄于今代,遂相仍准。朔望正旦,乃具衮舄。礼,诸侯旅见天子,不得终事者三,雨沾服失容,其在一焉。今或朝日天雨,未有定仪。礼贵适时,不在过恭。近以地湿不得纳舄,而以衮襈改履。案言称朝服,所以服之而朝,一体之间,上下二制,或废或存,实乖礼意。大燕受命,侔踪虞、夏,诸所施行,宜损益定之,以为皇代永制。

  俊曰:「其剑舄不趋,事下太常参议。太子服衮冕,冠九旒,超级逼上,未可行也。冠服何容一施一废,皆可详定。」

  初,段兰之子龛因冉闵之乱,拥众东屯广固,自号齐王,称籓于建鄴,遣书抗中表之仪,非俊正位。俊遣慕容恪、慕容尘讨之。恪既济河。龛弟罴骁勇有智计,言于龛曰:「慕容恪善用兵,加其众旅既盛,恐不可抗也。若顿兵城下,虽复请降,惧终不听。王但固守,罴请率精锐距之。若其战捷,王可驰来追击,使虏匹马无反。如其败也,遽出请降,不失千户侯也。」龛弗从。罴固请行,龛怒斩之,率众三万来距恪。恪遇龛于济水之南,与战,大败之,遂斩其弟钦,尽俘其众。恪进围广固,诸将劝恪宜急攻之,恪曰:「军势有宜缓以克敌,有宜急而取之。若彼我势均,且有强援,虑腹背之患者,须急攻之,以速大利。如其我强彼弱,外无寇援,力足制之者,当羁縻守之,以待其毙。兵法十围五攻,此之谓也。龛恩结贼党,众未离心,济南之战,非不锐也,但其用之无术,以致败耳。今凭固天险,上下同心,攻守势倍,军之常法。若其促攻,不过数旬,克之必矣,但恐伤吾士众。自有事已来,卒不获宁,吾每思之,不觉忘寝,亦何宜轻残人命乎!当持久以取耳。」诸将皆曰:「非所及也。」乃筑室反耕,严固围垒。龛所署徐州刺史王腾、索头单于薛云降于恪。段龛之被围也,遣使诣建鄴请救。穆帝遣北中郎将荀羡赴之,惮虏强迁延不敢进。攻破阳都,斩王腾以归。恪遂克广固,以龛为伏顺将军,徙鲜卑胡羯三千余户于蓟,留慕容尘镇广固,恪振旅而归。

  俊太子晔死,伪谥献怀。升平元年,复立次子为皇太子,赦其境内,改元曰光寿。

  遣其抚军慕容垂、中军慕容虔与护军平熙等率步骑八万讨丁零敕勒于塞北,大破之,俘斩十余万级,获马十三万匹,牛羊亿余万。

  初,廆有骏马曰赭白,有奇相逸力。石季龙之伐棘城也,皝将出避难,欲乘之,马悲鸣蹄啮,人莫能近。皝曰:「此马见异先朝,孤常仗之济难,今不欲者,盖先君之意乎!」乃止。季龙寻退,皝益奇之。至是,四十九岁矣,而骏逸不亏,俊比之于鲍氏骢,命铸铜以图其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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