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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导演李翰祥 作者:窦应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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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演砸了。这可是他想一炮惊人的杰作呀!……”

  “您已经是拍过百余部片子的大明星了,为何还总是怀疑自己?”朱坤芳的话爽直而真诚。“我记得当年上海拍摄第一部有声片《歌女红牡丹》时,您在报上发表文章,说自己怕表演失当而砸了张石川的好戏!可是后来您又如何?您不是又一次成功了吗?”

  胡蝶莞尔一笑,娓娓地告诉他说:“朱先生,这部《后门》是邵氏公司的重点片,李翰祥甚至还想将它拿到明年在日本东京举办的第七届亚洲电影节上去呢!……”

  朱坤芳说:《后门》拍成后,我要当您的第一位观众,我还要场场不落地到电影院去。大姐,我想您肯定会成功的,因为古人说:哀兵必胜的啊!……”

  李翰祥和电影演员王引走出邵氏影城的大门。他们已经将胡蝶上车前与老华侨朱坤芳的交谈情景,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睛里。李翰祥望着朱坤芳和胡蝶的轿车消失在灯光闪烁的街口,他有些惊疑地望了望身边的王引说:“看来,外界许久流传的一位老华侨痴情多年追求胡大姐的故事,倒是确有其事啊!……”

  王引说:“胡大姐这个人操守很高,自从她与潘有声在上海结婚以后,虽然始终处在灯红酒绿的上层圈子中,可是她从不移情别恋。她对爱情是很专一的。这位叫朱坤芳的老华侨,在多年以前他就暗暗地恋着胡蝶,当然,朱坤芳只是作为一个观众对影星的迷恋而已,胡大姐本人当然并不知道!”

  李翰祥惊愕地叹道:“有这样的事情?王引,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啊,你能把来龙去脉说给我听吗?……”

  王引说:“这个故事是在潘有声先生死去以后发生的,因为那时胡蝶因为思念这位与她多年患难的伴侣,时常一个人从九龙的家到港岛上的殡仪馆会凭吊焚纸,而朱先生便预先在那里等候着胡蝶。久而久之,胡蝶就发现了,终于有一天朱先生开口向胡大姐说出了他积郁心里的话……”

  “哦?很有意思!”李翰祥颇感兴趣地对王引说:“你说下去,说下去……”

  王引于是讲了如下的故事——

  “胡小姐,又是您呀?”在骨灰堂的楼下面,守灵的那位白发苍然的驼背老人,看清这位浑身缟素、带着迷离恍惚的神情独自走进骨灰堂里的窈窕妇人,原来又是经常来此的胡蝶,他不禁惊诧地说:“天就要下雨了,您怎么……还……敢来……?”

  “没什么的。’湖蝶凄然地冲守灵人笑了笑,由那老人领引着上了二楼。两人沿着两排高高的格架中间的水泥路向深处走去。

  “胡小姐,这就是了。”老人指了指木架上的一只精致的紫檀色骨灰匣说。那只标有E87998号的木匣中央,镶嵌着一幅她极为熟悉的照片:长长的面庞,浓眉阔口,高高的鼻梁下,唇角边浮现一抹善良的微笑!他就是已故的丈夫潘有声!每当胡蝶在这里见到他的遗容与骨灰匣时,她的眼睛里都会情不自禁地汪起晶莹的泪花。

  “胡小姐,你还要焚化纸钱吗?”老灵工指了指骨灰架下的焚纸炉说。见胡蝶含泪颔首,他便将炉盖开启,然后他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胡蝶半跪在丈夫的灵前,从挎包里取出几沓冥钱来。放在焚纸炉内点燃了。她小心地将铁盖捂严,默默地凝望着冥纸在炉内徐徐地燃烧。

  “瑞华,听说你为我治病,连家里那辆小汽车也卖了?”潘有声从睡梦中醒来,精神变得格外清醒。胡蝶当时的情绪很紧张,暗忖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胡蝶情知他不久于人世,便不能不说:“有声,你住院以后,当初你经营的兴华洋行越来越不景气,‘胡蝶牌’热水瓶的销路也大不比从前。唉,我因为一直在影界,对商行不通,所以也无心查问……”

  “瑞华,到底怎么样啦?”潘有声忙问。胡蝶凄然泪下说:“你那几个合股人见你病重,都想另投门路,说我们公司快倒闭了。可我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回天之术呢?有声,事到如今我以为不如把产权转让给他人吧,这样我们还能得到一笔款子,不知你……”

  潘有声心事沉重地点点头,说:“行,瑞华,只要谁肯收拾这爿乱摊子,你就去办吧!”胡蝶含泪叹道:“一切我都联系好了,只等你同意就办。”潘有声说:“我签字!”他接过胡蝶递过来的钢笔,便在兴华商行转让产权的合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一把将妻子揽在怀里,痛楚地说:“唉,过去都是我管家管孩子,当初为什么不让你处处经手呢?以致落得我放心不下呀!……”

  “有声,别说了。”胡蝶扑进他的怀里,悲怆地恸哭了起来……

  她在潘有声的灵枢前哭诉了一番,然后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骨灰堂。漫天的大雨快要倾盆而降了。她独自沿着殡仪馆通往歌赋山的那条水泥路,漫无目的地走去。渐渐她来到了山岩边的一块磷峋巨石旁,她在这山岩间可以看到整个维多利亚港。大雨滂沱而下,胡蝶的黑色旗袍立刻被雨水淋湿。但她木然兀立,全无所觉,望着脚下幽深的海水,她的心似乎微微地一动。但是很快她又收回了迈出去的那只脚,耳边老是响着潘有声在临去前的叮嘱:“瑞华,你要放宽心。我死后你还应该自强才是呀,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苦戏。当初我俩从香港经韶关回到重庆的时候,受的苦还少吗?在湘桂大撤退时我俩都苦得几欲自杀,可是后来苦戏还不是演完了吗?瑞华,我的死对于你来说当然是个打击,可你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的。要咬咬牙活下去……”

  刚才拼命向她身上袭来的乱箭似的疾雨,不知为什么忽然被挡住了。胡蝶惊愕地回身一望,不禁呆然地怔住了。一把折叠伞在她的头上擎开,擎伞的人居然就是几次在殡仪馆院内相遇的陌生男子。

  “不不,你……是谁呀?”胡蝶十分警觉地一把将那人推开。惶惑地后退了一步,戒备而疑惑的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陌生男人,说:“请你快些闪开,我不需要,我不需你为我擎伞,我并不怕淋雨……”

  “不,胡大姐,”那人对胡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似乎毫不介意,憨憨地笑道:“现在,您的精神支柱倒了,我知道您现在非常需要有人帮助,所以,我就从日本的横滨专程赶到香港来找您……”

  “你说什么?你说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你就从横滨来到了香港?”胡蝶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位面容清癯,两鬓已有斑斑华发的陌生人,竟然是一位旅居在日本的华侨。他举着伞只顾为胡蝶挡雨而他却情愿淋在雨中,胡蝶两眼茫然。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她必须珍重自己,所以她还是向山岩后退去。说:“先生,请你自重才好!我实在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帮助,因为你我素不相识!……”

  “大姐,怎么能说素不相识?其实我们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相识了呀!”那人依然将雨伞高高地举了起来,为淋得浑身湿透的胡蝶挡雨。他憨厚地笑了笑说:“当年您在上海中华电影学校刚毕业,就拍了徐欣夫导演的《战功》,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呀!我记得您头一回主演的片子叫《秋扇怨》,那时您与林雪怀先生联袂主演,轰动一时。我一连看了几遍的哟,从那时开始我就从心里迷上了您!”

  “哦!原来……你是位影迷!”胡蝶在沙沙沙的雨中,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对,我首先是您的影迷和崇拜者。”那人咧开了已经掉了一颗下齿的干瘪大嘴嘿嘿地笑着。“后来我就不仅仅是您的影迷了。大姐,1926年您拍完了《秋扇怨》以后,就被邵醉翁先生的‘天一’影片公司重金礼聘了过去。我现在还记得您在‘天一’接连拍下了《梁祝痛史》、《珍珠塔》、《义妖白蛇传》、《孟姜女》、《新茶花》、《女律师》和《王老五殉情记》十几部片子,当时我为着每天都能见到您,就辍了学。情愿不做大事,也到‘天一’影片公司去当一名临时演员。大姐,您总还应该记得我吧?”

  “啊?”胡蝶万没有想到刚才被她喝斥与驱赶的人,原来竟是四十多年前在上海邵醉翁、邵村人兄弟所主办的“天一”公司里的一位同事。而且从对方所说的那些事情上看,显然对她的从前也是非常熟稔,决不是故意编造的。但是胡蝶实在无法记得起当年“天一”公司内一位极其普通的临时小演员。她问:“先生,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呢?……”

  “大姐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人嘿嘿地笑了,胡蝶对他的冷漠他毫无怨意,依然殷勤地为她举伞遮雨,说:“我现在的名字叫朱坤芳,当初在‘天一’厂时还给您配过戏呢!您也许早就忘记了。我是朱小四呀……”

  胡蝶猛然省悟地怔在那里,在昏暗的光线下定定地打量这位又矮又瘦,满面绽笑的男子,好一阵她“哎哟”了一声,拍拍自己的额头,叫道:“原来是我的小兄弟呀!这些年来我始终还记着你,自从上海沦陷以后,我到香港,以后就始终没有见到你了。大概也有三十多年了吧?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活泼可爱的朱小四,如今竟然也老啰!朱先生,你现在大概也有……”朱坤芳嘿嘿地笑着说:“我今年刚好四十九岁呀!……”

  “天哪,我们都已经老喽!”胡蝶摸一下自己被雨水淋湿的鬓发,她似乎在追悔刚才对朱坤芳的过分冷漠。上前挽住他的手,指着那条可以通往歌赋山下的青石栈道说:“我们还是边走边谈吧!……”朱坤芳不无担心地说:“大姐,刚才我见您站在山岩边上,心里真有点害怕。我是担心您万一不慎失足……”

  胡蝶在暗暗地感谢他,如果不是朱坤芳的突然出现,当时她的心情十分悲伤,也很难保证不做出什么精神失控的事情来。胡蝶忽然想起最近几个月来,朱坤芳一直在暗中追随和保护着她,心里不免暗暗地感激。忽然问道:“朱先生,请问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日本谋职吗?……”

  “是的,大姐。”朱坤芳小心地搀扶着胡蝶,沿着那条生满青苔的青石阶走下山来。在山麓间的一条柏油路旁驻足。“不瞒您说,我是在您和潘先生结婚的第二天,就去了日本的。先是在仙台读医科大学,后来又到大阪和横滨会行医。您根本不会想到当年那个不成器的小老弟,三十年后竟然成了一个郎中!哈哈哈……”

  朱坤芳忽然向远方一招手,便驶过来一辆“的士”。朱坤芳急忙将车门拉开,将胡蝶轻轻地搀扶进去。就在这一刹间,朱坤芳似乎有一肚子话要向胡蝶倾吐。但是他却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只吞吞吐吐地说:“大姐,难得见到您一面,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胡蝶困惑地望着朱坤芳说:“你说嘛,我们已经是老朋友啦。……”朱坤芳迟疑了好一阵,很难为情地说道:“我多年来有一个心愿,我想,我想……”胡蝶见司机正按车笛,便鼓励他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嘛,还有什么不好启齿的呢?……”

  朱坤芳终于说了:“过几天……我想请大姐到一家酒店里去吃顿便饭,如果肯赏脸的话……”

  “原来是这样,朱先生,你也大客气了。”胡蝶立刻明白了朱坤芳的用意,她果断地说:“你刚来香港不久,理应到我的家里做客才是……”未等朱坤芳答话,“的士”已经冲向雨中的一条长街。胡蝶从车窗口向朱坤芳招手说:“朱先生,请等我的电话……”

  朱坤芳手擎着雨伞,孤零零地伫立在靠靠的秋雨中……

  李翰祥在邵氏影城的大门前,听王引简略地讲述了胡蝶与朱坤芳的一段最新趣闻,他沉吟良久说:“王引,这是一段很有感情的姻缘。胡大姐虽然过了五十岁,可是她也有重新再婚的自由。特别是那位真诚的老华侨,他作为一名电影观众,四十年来在日本偷偷地单恋着一代影后,这种精神是很少见的。我们理应促成这种好事才对嘛!……”

  王引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说:“好事当然是好事,可是胡大姐这个人历来对这种敏感的事相当慎重。她是不大可能随便答应这种事的……”

  李翰祥也颇有同感地点了一下头,拍拍王引的肩说:“但愿他们都能有个好归宿!……”

  王引一招手,一辆豪华型“的士”沙沙沙地驶了过来,在李翰祥的面前缓缓煞住了。

  与此同时,在九龙半岛的另一条僻静小街。

  朱坤芳将车子缓缓停在一幢幽雅恬静的公寓前。

  楼上的窗口透出明亮的灯火。胡蝶觉得她与朱坤芳每一次在一起的时间都感到那么匆促,那么短暂。今晚更加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胡蝶多么希望继续坐在汽车里与朱坤芳倾心交谈,但是车门开启后,她已经身不由己地走下车去。站在那月影迷离的小路上,她在黑暗里定定地望着汽车里的朱坤芳,忽然想起他还没有吃晚饭,急忙说:“朱先生,你也还没有吃晚饭嘛。就请你不必客气,到我家里随便用一点吧,啊?……”

  “大姐,不必打扰了。”朱坤芳坐在那辆他从亲戚手里借来的小汽车中,向亮着灯火的楼窗口望了一眼,不待胡蝶再让,他已经发动了引擎。

  “朱先生,你……”胡蝶默默地伫立在一丛月影下参差摇曳的秋菊旁,凝望着那辆汽车拐弯时红色的尾灯一亮。夜风掠过,胡蝶的心海里泛起了一股怅惘之情。这种复杂的情愫是在潘有声殁后她从来也不曾有过的,胡蝶微微地打了一个寒噤,她尤为感到吃惊的是自己的双眼居然莫明其妙地潮湿了……

  朱坤芳在将汽车开出小街的拐弯处时,忽然又情不自禁地将车煞住了。他将头伸出摇下玻璃的车窗口外望,渐渐地看见了胡蝶向楼上走去的背影。渐渐地,胡蝶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了,在朱坤芳的脑际,不知不觉四十多年前他第一次进摄影棚拍戏的情景,又闪现出来——

  1926年深秋,也是这个季节。在上海张石川创办的明星制片公司简陋的摄影棚里,正在拍摄《珍珠塔》。水银灯雪亮,人头攒动。著名电影导演郑正秋正在指挥拍戏。一间小洋楼的内景,陈设典雅,富丽堂皇。在顶棚及四周大大小小水银灯的映照下,胡蝶扮演的凤子,正与阮玲玉扮演的绿姬在配戏。郑正秋在深秋里只穿背心裤头,他吩咐摄影师找好角度,一声令下,就要进行实拍。这时,在片中扮演要饭花子的几个临时演员中,忽起骚动。胡蝶惊诧地发现,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在揪住一个瘦小男孩的蓬松头发,拼命地将他的头往道具箱子上狠撞。疼得那小男孩双手捂住头,拼命地哭叫:“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住手!你们怎么敢欺负一个孩子?”胡蝶怒火填胸地站了起来,护住那小男孩,说:“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有什么权力这样狠狠地打他?”几个大汉见站在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电影明星,顿时都气焰收敛,连连鞠躬赔笑地说:“胡小姐,我们该死,我们该死!……”胡蝶俨然大姐姐一般,掏出一方手帕来,爱怜地为那个小演员指拭着从鼻孔里流出来的血水,低声地询问:“小弟弟,你叫什么?”那小男孩深情而敬慕地望着胡蝶那张温存富丽的面孔,腼腆而羞怯地叫道:“我叫……朱小四呀!……”胡蝶为他拢了拢蓬松的头发,温存地一笑说:“小四,你好好演,将来会有出息的。”朱小四向胡蝶深深地鞠了一躬,他一转身又跑进了围观的人群中。

  三日后的傍晚。朱小四瑟瑟缩缩地守候在明星公司摄影棚通往大门的小道上,蓦然,那扇紧闭的门开了。走出来几位风姿翩然,谈笑风生的女演员。朱小四很快便认出披着花格短大衣,面带笑容的女子便是那日救过他的著名影星胡蝶。朱小四急忙跑上去,拦住胡蝶的去路,恭恭敬敬地鞠躬说:“胡大姐,我在这儿等您许久,我,我是来向您告辞的……”

  “呀!朱小四。你为什么要向我告辞呢?”胡蝶在姊妹们惊诧的目光注视下,蹲下身来,问朱小四:“你在这里拍戏不是很好的吗?”朱小四眼里江着泪,哽咽地说:“可是,那几个瘪三鼓动着制片主任,非要解雇我不可呀!我就只好忍痛离开……”

  “小四,你真愿意走吗?”胡蝶万没有想到那几个合伙对他大打出手的瘪三居然以此来对这可怜的男孩进行报复。

  “我怎能愿意离开‘明星’呢?”朱小四哭泣说:“在这里我不但可以赚到工钱,还,还能每天见到您胡大姐。我是不想离开您才等在这儿求您的呀!……”胡蝶心中泛起了一种对弱者的同情感,忙为朱小四揩去泪痕,劝道:“小四,你别哭了。只要你不想离开,我是有办法说服制片主任改变决定的。”朱小四大喜过望,冲胡蝶再次鞠躬,欢天喜地地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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