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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快,有人的身手比他更快。就在那灰青人影跃上墙头未掠远之际,宾客中忽然有人将手中那一瓣落花随手飞了过去。
然而,那灰青人影一招失手,见没希望再刺中目标,只掠了前方一眼,却是不与任何人做纠缠。见前方去路被陆续到达的马车挡住,他眉头皱起,随即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转身往凤国公府一跃,他的身形快若流星。
太子面色一寒,立时道:“侍卫,快上去将此贼擒下。”
血花,就如冬日凄美而绚烂的烟火,刹那惊红了人眼。
原本该刺入殷王妃心窝的剑尖,被殷王眼疾手快的人肉盾牌这一挡,最后变成了刺入他的后背,看那距离,距心脏不过寸许远。
“哧”一声响起,端的将一众人吓得心惊肉跳。
殷王妃惊恐的瞪大眼睛,身体哆嗦得根本挪不动脚步。眼看殷王妃就在伤在那三尺冰寒的青锋之下,与殷王妃并肩而立的殷王眼神一沉,在剑锋吻上殷王妃之前忽然张开双臂,脚步一个错位,整个人便牢牢的将殷王妃护在了怀里。
而就在这时,那人影以肉眼难辩的速度直接从太子跟前掠去,剑招未变,却是对准了在太子前方的殷王妃凤昕。
太子脚步滞了滞,正想要扭头去看,就在这时,却有道灰青人影突然从眼前掠了过来。太子下意识的头往旁边一侧,身子一错,堪堪避过了寒意逼人的长剑。
然而,太子还未走到近前,却自他身后蓦地传来一阵急掠风声。若是细听,必能听出是衣袂在疾风里翻飞掠动带出的声响。
太子虽然身份尊贵,可按辈份他得称殷王为一声皇叔,为了表现他礼贤下士的完美储君形象,自然快步走来向殷王夫妇问好。
几人同时下了马车,一时间,这人与马车差不多将路面都占据了大半。
午后,凤国公的妹妹凤昕携着殷王一同前来,他们的马车在凤府大门外与太子的车驾相遇了。
门外,前来道贺的客人仍旧络绎不绝。
从上到下,从老到少,凤家人的面孔根本看不出一丝紧张。也看不到一丝为凤致未来担忧的表情,宴会在愉快有序的进行着。
就是凤府年纪最小的小少爷凤子轩,也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彬彬有礼的跟在凤薇身边帮忙。
甚至在她有意无意的强势又温和的引导下,来客根本连提起凤致的机会都没有。
凤府的二小姐,据说是最为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位,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微笑着在前院帮忙招呼客人。态度温和有礼,嘴巴却比上了钢锁还严实。不管是谁,不论如何试探,都无人能从她嘴里套出半句与凤致有关的消息来。
至于凤远,凤府这位一向散慢深藏智慧的小公子,一直都在忙碌快活的穿梭凤府各处之间,不停地招呼纷纷前来道贺的客人。
一直担心凤致担心得寝食难安的凤夫人,这会也是笑容慈和一副端庄贵妇人的模样,横看竖看,她脸上都看不出半分心事重重的影子。
张灯结彩的凤府内,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凤国公平日严肃的脸庞上,这会已微微泛着酒意,嘴角还一直似有若无的上扬着,看起来那绝对是心情极好的样子。
看那热闹情景,就似凤国公府上下俱无人受凤致一事的影响一样。
十天后,凤国公府的寿宴如期举行。早早的,凤国公府的大门自敞开后,上门道贺的宾客就一直络绎不绝。
“哼,好时机,本宫一定要让凤谦知道什么才是好时机。”太子就着烛火将密报燃成灰,摇曳的火光映在他俊得过份精致的脸上,却让人觉得有种惊心动魄的幽暗美。
想必寿宴那日,凤国公府定然车水马龙的热闹。那个时候,凤府悄悄将凤致带往皇宫,到御前陈情,那是最好的时机。
要知道这场寿宴的主人可是凤国公凤谦,元京中原本对凤致犯事的事情持观望态度;经过这些日子,那些人一定看明白了皇帝根本没将凤致的事迁怒牵连凤国公。
不过,太子并不需要他打听这个。据太子所猜测,凤国公府一定是想将凤致藏到十日后的凤府寿宴。
至于凤府打算将凤致藏到何时,这一点那探子倒是打听不出。
过了两日,太子钉在凤国公府内的探子果然有确凿消息传出,说是亲眼见了凤致一面,而且也知道了凤致藏在凤府什么地方。
太子谨慎的按捺着兴奋激动心情,又与他的幕僚们详细议定了几个方案,好进一步确实凤致眼下是否躲在凤府,又藏身何处,日常与谁接触等等……。
不过,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绝不会贸贸然的举报凤国公府窝藏钦犯。毕竟凤国公府世代忠良,且又根基深厚,没有捉到点子上,无人敢轻易捊其项背。
太子听闻他手下这般详尽的禀报与形容,心里对此也是信了几分。
种种行迹都让人相信,凤致已经悄无声息的避过众多耳目,安安稳稳的回到凤府了。
而据那些人从凤府外出采卖的下人口中侧面所探知,知晓这会的凤府气氛实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小心。
只见楚千浔告辞之后,凤国公府便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大白天的竟然谢绝访客。不仅如此,还在府内外各处都加强了守卫,人员足足比之前增加了一倍有余。
太子的人暗中商量过后,开始兵分两路。一路前往太子府向太子禀报楚五公子种种可疑形迹,一路则悄悄监视凤国公府的动静。
虽然他们谁也没亲眼看到楚五公子将人送进凤国公府,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认为那个伤患就是凤致。
这样一来,太子的人就更笃信楚五公子带回来那个伤患就是凤致。因为在此之前,楚五公子唯独前往凤国公府拜访了一次。
好不容易待到楚五公子外出,太子的人再暗中小心翼翼查探,却发现那个伤患根本不在里面,就像突然不翼而飞了。
明面上看,楚五公子是将伤患安排在他自己的府邸,可惜他的府邸虽非铜墙铁壁,太子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打草惊蛇。
当然,除了在城门口这个进城的必经之道监视到楚五公子带伤患进城外,负责监视的人并没有在城里追踪到那个伤患的落脚点。
太子的人暗暗兴奋,因为楚五公子带进城那个伤患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与凤国公府的二公子凤致相似。
只不过,太子那暗中监视的人发现,楚五公子出城时是独自一人的,回城时却带了个伤患。虽然那伤患从头到脚都做了伪装,可再怎么伪装,一个人总有些特征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身高,再比如体型。
就在一个时辰前,太子的人发现楚五公子两次往返元京,短短一个时辰出入城门两次,这算不上什么特别稀奇事。
那边在祁山的人转来转去,转了三五天都一无所获;这边他让人盯着城门,却有了新发现。
太子派了一队人潜去祁山,其实是撞运气的意思。毕竟他的人没有追踪到凤薇派去的人,也没有发现丁点关于凤致下落的线索痕迹。
第140章 败露
更新时间:2014…11…2 11:46:54 本章字数:12236
杜若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反驳才好。论身份,凤国公再高贵也比不过太子一国储君去。
可这儿怎么说也是凤国公的家,就算太子再大,也没有权利随便让人拿着武器把守一个臣子的家吧?
看这情形,太子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我家小姐落了回礼在院子里头,你们让我进去吧?”杜若眼睛转了转,随即放下气势,低声恳求。
硬的不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是他们两块兵大头的对手;那她就来软的,若是这两还坚持不肯让她进去……。
杜若心念未转完,就见那小军官黑着脸,瞪大眼珠把手里大刀往她脖子一横,“说了禁止任何人进出,你没听清吗?”
杜若似是大受惊吓,身子一颤,蹬蹬的后退了数步;眼睛一转,打量着站在里面道路两旁的两排士兵。这才低着头,急忙转身返回到凤薇身边。
凤薇见她短时间就去而复返,不禁奇怪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去后院看看情况吗?
杜若不敢迟疑,连忙放低声音道:“就跟小姐你料想的一样,太子果然悄悄派人把守了这花园四周,后院那边进出的门也被把守着,奴婢根本进不去。”
凤薇心下沉吟,知道杜若不能硬闯进去。如果真要硬闯,势必会引起太子惊觉,这就等于要正面与太子起冲突。
她心里冷笑,明白太子这会悄悄派人把守凤府出入口,必然是开始有所行动了。
想要在凤府内找出他们藏起来的钦犯凤致?
她爹凤国公定然是刚才引那宣旨太监去偏厅的时候有所警觉,才故意呵斥三哥出来向她示警。只不过她爹凤国公警觉得稍稍迟了点,太子都已经在不动声色间把持住了凤府各处出入要道。
想到此处,凤薇掠了眼太子所在的位置,迷蒙眼眸里隐隐流转出几分嫣然的若有所思,光彩动人之间,她淡淡一笑,道:“既然有人拦着不让你进去替我拿东西,那你就将动静闹大了;让这里所有人都看见太子今日这番……鸠占鹊巢的做派,也好为咱们家做个见证。”
杜若愣了愣,随即明白凤薇的暗示。她心里一喜,面上立时笑开了,“是,小姐这法子好,奴婢这就去办。”
她说完,这回倒是特意加重了脚步从人群中走过,往后院的拱门就与花园交界。今日的凤府什么也不多,最多的就是宾客。
杜若这么高调的走过去,自然引起多人注意,而她要的就是大家注意。很快她再度来到那拱门之处,对着那虚掩的门伸手就是用力一推。
门后持刀而站的两名恶形恶相的军士,猝不及防的随着她的推门声而暴露众人眼前,也不等那冷脸黑眼的小军官上前阻拦,杜若立即就扯开喉咙大声喊声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好好的干嘛对我动手动脚?难道凤府的婢女就该给你们欺负的吗?”
花园里众宾客听闻杜若喊这一嗓子,都不约而同的扭头往那拱门处望去。只见那冷面冷眼的小军官当即大怒,拿寒光晃晃的大刀指着杜若就喝,“你胡说什么?谁看得上你这……”
可接受到众人目光洗礼,那黑着脸的小军官终于意识到不到,待他回过神来才险险将后半句给吞了回去。
可花园里一众宾客都已经看到了他拿刀指着杜若的模样,这会众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杜若连忙趁着这小军官发愣的当口,撒开脚丫大惊失色的跑回到凤薇身边,以袖掩面,带着哭腔无限委屈的道:“小姐,你瞧瞧那边,那个人他……,请小姐为奴婢作主啊!”
凤薇皱起眉头,冷眼盯着杜若,不悦道:“你这贱婢,冒冒失失的在这花园跑来跑去,真真是失礼极了。没看见这里许多贵客在饮宴么,万一冲撞了贵客,你真是……!”说罢,她似是十分愤怒无奈地一拂袖,狠起脸来不理会叫屈的杜若。
这时,凤国公与那宣旨太监终于从偏厅走出来了,而远处的太子见这边喧闹不止,亦面露不悦的望了过来。
杜若仍然以袖掩面,无限委屈的道:“小姐,奴婢时刻谨记今日凤府贵客盈门,万万不敢当众做人丢脸失礼之事。”
她哽咽着,拿眼角觑了凤薇一眼,又道:“奴婢刚才不过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前往后院拿谢礼到这来。谁知那边那位军士拿刀阻拦,死活不让奴婢进去。还说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在那看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奴婢恳求之下他还对奴婢动手动脚……”
杜若一边抹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一边捊起半截衣袖将手背对着凤薇一晃,“小姐你瞧,这伤痕就是那位军士刚刚阻拦奴婢时留下的。”
凤薇扫过杜若手背上那抓痕,眼里一霎眸光复杂。她心里清楚,这“证据”自然是杜若为了逼真,故意自己悄悄抓伤的。
凤薇眉头一皱,嘴角微动,语气带着三分怒气,看着太子,冷冷道:“太子殿下,我们敬你身份尊贵;可你也不能……唉,我的婢女再怎么不好,她也一样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怎么能让人这么糟贱她。”
凤薇这一番重话,当即说得太子面如土色。他抬眉冷冷剜了眼那持刀追过来的小军官,那小军官咬牙切齿的瞪了杜若一眼,不得不含恨低头跪在太子跟前,“殿下恕罪,属下办事不力!”实在是这个小丫头太狡猾了,谁料到她会突然大声嚷起来,还故意弄伤自己诬陷他。
太子眉头蹙起,负手掠他一眼,默了默,终忍住了心中怒火,只冷声道,“罢了,你且退下。”
凤薇见状,也不言语,只是别有意味的瞥了眼太子,一味的低声冷笑。
凤国公这会自然知道事情不妙了,不过太子明目张胆让人把守他的家,他就算发火质问太子,那也是理所当然作为一介重臣该有的姿态。
他冷冷哼哼,皱着眉头隐忍怒气瞪着太子,质问道:“太子殿下,还请你说明一下,为何前来赴宴却带这么多侍卫过来?还悄悄让人把守了臣家里各处出入通道?”
听闻凤国公这么一质问,刚才还心里恼怒那小军官办事不力的太子。这会却心情愉悦了,他看了眼面色郁郁的凤国公,才微微笑道:“凤国公且勿动怒,实在是刚才本宫收到密报,说是那刺客已然潜入了凤国公府里,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太子这会觉得,凤国公面上越愤怒,内心一定越忐忑不安。他刚刚让人这么做,不过为了试探凤国公府的人。想要证实那在逃钦犯凤致是不是真的被凤家的人藏匿府中,凤国公如今这等反应,就等于间接告诉他。
凤府的人心里有鬼,他们这是心虚,是害怕他发现钦犯凤致。
众人听到太子如此严肃正经的一说,顿时都愣住了。尤其是那些女眷们,一个个都面露惊惶之色,纷纷向太子询问起来:“太子殿下,那刺伤殷王的刺客真的潜入了凤国公府里吗?”
太子见状,随即掩下眼中得意慎重的点头,朗声应道:“这自然是真的,刚才就是有人向本宫禀报,说是亲眼看见了那刺客从凤国公府外墙翻入里面藏了起来,本宫不欲引起惊慌,这才悄悄派了人把守凤府各处出入通道,好将那刺客捉住。”
什么看见了刺客翻墙入府?凤薇垂下眼眸,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配合着讶异的问道:“这么说太子殿下这番作派,完全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了?”
太子想也没想,毫不谦虚的把头一昂,“这是自然,今天可是凤国公的寿宴,这里宾客众多。本宫心想着不能让那刺客惊扰了各位的兴致,但也不能让他逃脱去,更不能让他伺机伤害到别人。这才悄悄让人把守住府中各处出入通道,一来可以暗中保护各位宾客安全,二来也可在发现刺客时乘机将贼人擒下。”
凤薇看太子的眼光迷蒙中似夹了层冰冷的雪水一样,“既然如此,却不知太子殿下将我三哥请去你的侍卫群中是何故?”
她这话说得直白,在场的宾客但凡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凤薇话外之音在表明太子刚才私下拘禁了凤家三公子凤远。
回过神来,众人不禁各种想法冒头。刚才凤三公子匆匆忙忙下去,不是说去换衣裳吗?怎么转眼却被太子莫名其妙押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见众人神情复杂的望来,太子却轻松的一笑,眉宇间俱是胸有成竹的得意。
“凤二小姐误会了,刚才本宫不过见凤三公子喝大了,才好心让人扶他下去休息而已。”
好心扶凤远去休息?凤薇心中冷哼,她会相信太子那才有鬼。她刚才得到消息,太子明显就趁着凤远落单换衣裳的时候将人偷偷给禁押起来。
太子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想阻止凤远偷溜出去向凤致报信。
只不过……,太子也未必托大了,他不久就会明白这么做于事半点益处也没有。
凤国公面色沉了沉,这会也只得忍住怒意,看着太子道:“太子殿下的好意,我们凤家倒是心领了。不过就算真有刺客潜进凤府,也自有我凤府的护卫捉拿,太子殿下上门为客,这种琐事怎么好劳烦太子殿下呢。”
凤国公这话说得谦逊,可就差直接点明指责太子此举喧宾夺主了。
众宾客脸色俱是一变,可偏偏当事人太子却似听不懂凤国公的暗示般,仍旧俊脸带笑的说道,“凤国公客气了,这次被刺客所伤的可是本宫敬重的殷皇叔,于情于理,捉拿刺客一事,本宫都该不遗余力。”
凤薇心中冷笑,掠了眼太子,知道今天他势必要对凤国公府搜上一搜才甘心。
不过,就算她要等太子入局,面上也绝不肯轻易让太子搜府,如果轻易同意,只怕这位志在必得的太子殿下心里还要起疑呢。
“太子殿下这么说,是打定主意非要强搜凤国公府吗?”凤薇寒着脸,皱着眉头,将凤国公不能说的话,冷硬又强势的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