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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福寿粥是崔小眠搞出的闹剧,也赢来了“香粥状元”的金匾。福寿粥被桃花城奉若琼浆,可贺远却不觉好喝,他更喜欢崔小眠做的这碗腊八粥。
“师父也给你请了一位西席,过两日便来上任,你虽不想去国子监,但也不能长期休学,传出去以为为师不会管教徒弟。”
贺远给她请了老师?
“我有你这个师父了,不用再让别人教,他也不会教育我。”
这话说得贺远很受用,崔小眠这种问题孩子,如若不是遇到他这个严师,早就变成街上的小流氓小骗子了,不对,他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个小流氓小骗子了。
“为师见你在庄子里时每次去上课回来都挺高兴,说明你还是很好学向上,为师很欣慰。”
可怜天下师父心,只是你看错了。
“那位汪先生顶多算是幼儿园阿舅,男版乳娘,带孩子的,你又不如嘉南王那么有钱,还是省省吧。”
说得贺远心里挺不舒服的,本王还没有沦落到养不起你的地步吧,不过崔小眠自己也在赚钱。
“胡闹,新来的夫子姓何,为师不在时,你要听夫子教导,不能淘气。”
“我是聋的,听不到!”
这件事上贺远倒是忘了,夫子不是自己人,崔小眠耳朵有病的事不能让他知晓。又不能要求夫子必须像下人们一样,每句话都要面对面。这事委实难办,贺远的智商捉襟见拙,罢罢罢。好在本王出门在外,这些事全当不知。至于之后是董夫子治服崔小眠,还是崔小眠赶跑董夫子,本王只需知道结果便好。
崔小眠看出贺远的卑劣心思,学他的样子冷哼一声,本巫女一向尊师重道,你不算。
崔小眠去庄子时带着香芋,从庄子回来时身边多了李妈妈,但香芋却不在了。崔小眠把她最心爱的丫头留在了嘉南王的庄子里。
只是香芋是崔绛春的陪嫁丫头,调岗可以。送人或转卖那就说不过去了,崔小眠需要给崔绛春一个说法。
贺远走了,崔小眠便去了文绣园。这文绣园也不是头一回去了,贺远早前已经说过:小公子年龄尚幼,在府内不必拘泥。话说这还是上次传言小公子睡了香芋后。贺远说的呢。
崔绛春穿着件淡紫色的小夹袄,脸上的胭脂也是偏紫的,衬得小脸更白。
崔小眠对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涂脂抹粉感觉挺别扭的,总觉那些胭脂有些多余,尤其是显老。
“徒儿来给师母请罪。”
“小眠啊,你何罪之有?”
“嘉南王同世子对徒儿照顾有加,嘉南王的如夫人对香芋甚是喜爱。徒儿便自作主张,将香芋送了给她,那位如夫人虽是妾室,却也算是师父的长辈,倒也不算是委屈了香芋。”
话外音:我睡了你的丫头,转手又把她送给别人了。还是送给长辈,你能怎么滴。
崔绛春还能怎么滴,人已经送出去了,总不能打着预备贺王妃的旗号到嘉南王府要人吧,听崔蓉蓉说。崔小眠和嘉南王世子好得穿一条裤子,说是送给嘉南王的小妾不过是个借口,十有*就是让给那位世子了,这群纨绔子弟向来如此,哥俩好到丫头也能共用。
只是崔小眠如果不是长着这张脸,崔绛春也只是生气而已,但崔小眠长着这张脸,她就不但生气更要疑神疑鬼了。
“小眠,王爷疼你,府里的丫头不论是谁的人,你想要谁就要谁,自己不稀罕了就又送人,你师父万事都允你,我这做师母的就是不依也无可奈何,这事就算了,但以后我这文绣园的人,你哪个都不许再动,你轻贱她们就是轻贱我这个师母,也便是要了我的性命。”
崔小眠吐吐舌头,妈蛋,蔫萝卜果然真厉害,这话外音说是,你这是打了我的脸,还没正式圆房就让小辈打脸,我索性上吊抹脖子,不信你就试试。
崔小眠被崔绛春骂了一通,美颠颠地从文绣园出来,香芋丫头,你这条小命爷是给你保住了,你可别忘了爷,有空时爷就去看你,等着爷啊。
崔绛春和崔蓉蓉本事再大,胳膊再长,也不过就是在贺王爷手下的一亩三分地,嘉南王的地盘可不是她们能踩上一脚的,崔小眠给香芋找了这么个落脚之所,觉得自己真是聪慧可人。
没走多远,是一片太湖石均成的假山,崔小眠玩心大起,想去里面转转,可刚刚走过去,就看到崔蓉蓉正同一个人说些什么,那人大半个身子掩在太湖石后面,只能看到穿着件黑色衣裳。
这颜色应是男人穿着,府里的太监穿酱色,小厮穿灰,只有亲王卫队的人才穿黑袍子,亲王卫队是贺远的保镖,一向是他自己直接管理,莫非崔蓉蓉的手竟能伸进亲王卫队了吗?
崔小眠个子小,悄悄躲在一株丁香树后,看到崔蓉蓉道:“清心楼的底细你可知晓?”
那人说的什么崔小眠看不到。
却见崔蓉蓉秀眉微皱,道:“趁着王爷不在,你想法子探探,或许有人知晓。”
然后便见太湖石后黑影一闪,那人显是离开了,崔蓉蓉也向四周看看,转身离去。
崔小眠还是头一次听到清心楼的名字,下午到了铺子里,她随便一问,没想到上到大厨下到小二,就连大牛和小丫也都知道,原来并非是叫“清心楼”,而是“倾心楼”。
敢情这是眼下京城里最大的青楼!
难怪崔小眠不知道,她去了庄子两个月,而这倾心楼也才开了两个月。
崔蓉蓉一个大姑娘,没事打听倾心楼做什么,而且还是向亲王卫队的人打听。贺远去过倾心楼?
这也不算大事,男人但凡腰包里有点钱,就会想着去这些地方乐呵乐呵,更何况是这群皇子皇孙。贺远有洁癖,连带着对女人也挑剔,他不嫖,但却爱喝花酒,崔小眠喝花酒也是跟他学的。
这年头,但凡是做正室的,没有几个为了自家男人逛窑子真心生气的,只要别把窑姐儿往家里带,那就全装不知道。崔蓉蓉也只是预备小妾的身份,犯得上为这事担忧吗?
既然是这么出名的地方,身为正在成长中的京城恶少,当然要去逛一逛,更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好基友。
“邱峦同学,倾心楼你听说过吗?”
“本世子一回京就听说了,正想偷偷去逛逛。”
“咦,你这样根正苗红的花花公子,难道还要偷偷去?”
“父王有令,在我还没有诞下男丁之前,不许我去烟花之地,避免染上花柳,影响生育。”
噗,好一个有远见有见地的好爹滴。
“只是喝顿花酒是不会生花柳的,我常去,你看我还不是挺健康的。”
“小眠子,你才十二岁就去花酒了,真是厉害,本世子去年才是第一次去。”
崔小眠骄傲地一扬头:“五岁时师父就带我去喝花酒,八岁时就找小姑娘陪我了。”
邱峦对偶像越发佩服,投胎真是技术活儿,下次投胎一定要找像六皇兄这样的爹。
两个人一拍即合,邱峦又介绍了两位京城恶少给她,一个是鲁王之子邱峰,另一个则是高相国的孙子高雪涛。
这两人也都是十四五岁年纪,同样的眉清目秀活力四射,也同样都在休学中。
四个少年来到倾心楼,点了姑娘,要了酒菜,便开始聊天,说的都是念书的烦心事。
邱峰:“听说四皇兄到国子监考察时,发现休学的人数越来越多,便准备开办茁学处,专门针对我等正在休学之人,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只等皇上批准便要实施了。”
高雪涛:“这等办学之事,只要岳王(四皇子)上奏,皇上没有不准的,这可如何是好,到时祖父也保不了我了。”
邱峦:“要不我装疯吧,到太后面前打滚?”
崔小眠:“老纸还小,老纸不要去上学。”
但凡懂事的都知道,办休学的孩子十个有八个不是真的有病,休学不过是逃学的一个借口而已,这茁学处,故名思意,就是让他们由身至心茁壮成长的地方,也就是差等生集中营!
崔小眠记得四皇子伯伯温文而雅,像个好人来着,一个好人怎么能想出这样奇葩的点子,皇上这一家人果然个个奇葩,从爹到儿子,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要不我们买通皇上身边的张德海,把那折子偷偷换了?”
“张德海?说起来他可能比我爹还要有钱,怎么买通?不过那倒茶的小宫女倒还能行,趁着上茶的时候不小心把折子透湿,皇上也就不能看了。”
“馊主意,御前失礼已是有罪,毁坏折子更是大事,那宫女有几个脑袋,敢为你这样做?”
“干脆我们假扮太监,进宫偷了折子?”
“太监每月都要验身,防止有人净得不干净,万一洽好遇到检查怎么办?”
“那就假扮宫女。”
“切,我等这般貌美,扮成宫女被皇上看中,推倒临幸不就露馅了。”
唉,真是烦死人了。
一一一
☆、第一九三章 还是倾心楼
三位少年已经很郁闷,可崔小眠比他们更郁闷,上一世她苦苦煎熬十几年才混到大学毕业,如今竟然又要背起书包去做小学生,而且还是差等生集中营,现代人穿四书五经够悲催,更何况她还是个身残志不坚的妙龄小少女。
唉!
四个如花的少年,声声长叹,长一声短一声,诠释着美丽与哀愁,这个世界对他们真是不公,过不多久,他们就要被关进集中营,一起被关起的还有他们美丽的青春。
如此一来,他们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感。
“今朝有酒今朝醉,来,趁着我们还没被收监,先痛饮一场!”
。。。。。。收监…_…|||
这时,珠帘一卷,姑娘们来了。
话说这倾心楼,还真是让人一见倾心。除了装修得美沦美奂,还充满异域风情,刚才这里的龟奴茶壶哥已经说了,还能跳艳舞,不知是不是会脱衣裳的那种,崔小眠表示很有兴趣。
龟奴茶壶哥带来的八位姑娘,个个生得珠圆玉润,不对,是膀大腰圆,因为刚才四位公子说了,他们都喜欢胖一点的,因为一般来说,肉多的女人的胸都会很大,他们还小,还想吃奶。
这八位姑娘一坐下,就挤得满满当当,用她们硕大的胸膛、宽厚的肩膀包裹着公子们的小身板。
崔小眠的目光要越过两座肉山才能看到邱峦的嘴,只见邱峦被四只大咪咪挤在中间,快要哭出来了。
“小眠子,你去找茶壶哥问问,咱能换人不?”
崔小眠使出吃奶的劲儿,才从一个胖妞的肥腿下面钻出来,这时她才看到,可怜的高雪涛被一个比他大两倍的胖身子压在下面,正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音是脑补的)。
“你们等着。小弟找人来救你们!”
崔小眠怀着见意勇为的心,跑出去找茶壶哥,可是走廊里只有两个一问三不知的小丫头,说来也怪。别的青楼都是老鸨子带着姑娘们迎来送往,可这倾心楼却只见龟奴不见老鸨。
走廊尽头有一间小屋,不像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说不定茶壶哥正在里面偷懒。
崔小眠正想敲门,就见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那人看到崔小眠愣了一下,崔小眠看到他,更是大吃一惊。
一两银!
上次在紫房镇官驿他也曾出现,但是当时情况紧急,崔小眠也没有顾上与他叙旧。没想到竟在此地遇到他。
“一两。。。。。。”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两银已经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隔壁的房间。这里布置甚是香艳,显然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小眠子,你怎么在这里,是和你师父一起来的吗?”
“不是。我和朋友来这里喝花酒。”
一两银的神色一松,显然他最头疼的人还是贺远,一个人能让另一个人如此头疼,也真是本事。贺远那厮就是有这本事。
“一两银大叔,你也是来这里找姑娘的?”
像一两银这样的杀手无间道,按理说不会来做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事,万一喝多了嘴上不把门那多不好。
“不是。我来找朋友。”
杀手也有朋友?
崔小眠忽然想起崔蓉蓉说的话,莫非这倾心楼真是有些背景。
“大叔,这倾心楼的老板是谁,你认识吗?”
一两银的俊脸就像是被蒙上云彩的月亮,不动声色:“不认识。”
切,说谎。
崔小眠已经确定。这里的老板不但一两银认识,贺远也认识。
贺远一定是常来这里,以致于崔蓉蓉都吃醋了,不对,轮不到她吃醋。应是崔绛春吃醋了才对。
也就是说在她住在庄子里的两个月里,偶尔回到京城的贺远就是整日泡在倾心楼。
可是崔小眠能想到的贺远和一两银全都认识的人只有一个,三皇子邱岱迥。
崔小眠:“莫非这里是白银梅花堂的一个堂口?”
一两银万般无奈,在妓|院里遇到叫自己大叔的小孩已经很无奈,遇到聪明的小孩更无奈。
“既然知道了,那你还不快快消失?”
“为毛要消失,我师父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还敢把我灭口,本公子是和吴王世子、嘉南王世子、高相国的孙儿一起来的,有本事就全都灭口,看看明天一早会不会有御林军把这里包围了。”
一两银抚额:“那你有何要求?”
崔小眠想了想,郑重道:“我要八个你们这里最美的姑娘,要咪咪大却还不胖的那种。对了,以后我再来都是你请。”
一两银:“。。。。。。”
四位京城恶少在八位美艳无双的头牌花姑娘的莺声艳语中,喝着花酒,看着艳舞,这艳舞没有脱衣裳,但却很*。
几位来自异域的舞娘身穿薄如蝉翼的舞衣,袒胸露背,在缓慢*的乐声中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四位小骚年耳红心跳,全都张大了嘴。
总之,倾心楼的舞娘真是太太太不要脸了。
四个人强忍着耍流氓的冲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倾心楼。
“我要从倾心楼买个舞娘每天给我跳舞。”
“我要把倾心楼所有的舞娘都买下来,围成一圈给我跳舞。”
“我要把倾心楼买下来。”
他们当然只是说说,钱袋是由老子掌管,他们还只是伸手要钱的小孩子,更何况好玩的事每天都有,第二天一觉醒来,他们就忘了昨晚吹出的牛皮。
董夫子四十开外,是那种放到人堆里看不到的人,这让崔小眠很不满意,即使不是美青年,好歹也要给她找个美中年来做老师啊,话说这样的老师真的不能激起她学习的兴趣。
第一回合:
“夫子,早安。”
“昨天的书都背了吗?”
“昨天我在铺子里忙到很晚,没有时间背书。”
“士农工商,读书入仕才是正途,经商之事不是汝等可做之事。”
“我师父只会吃喝玩乐,请夫子的钱都是我开铺子赚回来的。”没告诉你是偷来的算是便宜你了。
这话果然犀利,董夫子是被犀利到了,愣了半晌没有说话。
你牛逼个啥,你拿的银子都是经商来的,看不起商人,我呸!
崔小眠vs董夫子——崔小眠胜。
第二回合:
“夫子,听闻您昨日晚膳时吃出一条蜈蚣,您可怕?”
“非也,为师幼年家贫,常捉蜈蚣下饭,昨日那蜈蚣甚是肥美,甚好。”
“夫子喜欢,那我今日便请您继续吃蜈蚣饭。”
“好。”
这个夫子是什么变的?大公鸡?
崔小眠vs董夫子——董夫子胜。
第三回合尚未开始,崔小眠在倾心楼摆下花酒,邀请三位损友一起商议,话说来这里有人出钱,比在自家铺子更划算。
她能想像出一两银看到帐单后是如何哭笑不得,但是这种优待一定要抓紧时间使用,否则过期作废。
“我家里的夫子看上去很是凶猛,你们有何高招,放蜈蚣放虫子就免了,他吃那个有瘾。”
“这有何难,趁他沐浴时带领八个丫头九个小厮一起进去,让他再也没脸见人。”——无赖!
“把贺王妃的红肚兜挂在他床头,你跳进去威逼要协。”——无耻!
“偷偷放值钱的东西在他床下,然后再大张旗鼓抓贼。”
“打听到他家地址,绑了他儿子再捆了他女儿,让他趴在地上学狗叫。”
真是人多力量大,朋友多了好办事,艳舞还没开始,崔小眠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挨个试一试。
邱峦去趟茅厕,回来时神秘兮兮:“你们猜隔壁那屋里是谁?”
“谁啊,该不会是我们的爹吧?”
“是李尚书、张相国,还有杨待郎。”
“切,刚才我在这里看到方司马和朱尚书。”
“难怪我们如此受冷落,若非小眠子和这里的龟奴攀上交情,连个漂亮姑娘都不给我们,原来是来这里的人都是大有来头,我们虽是世子,可却没有官职。”
“对啊,我听说有一天龙凤茶楼的牌子掉下来,砸死了三个世子。”
亲王、郡王、爵爷、候爷那么多,生下来的长子都是世子,所以世子多了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