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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
“儿臣恭迎母后,不知母后身体可好些没有?”慕容伟突然见到母亲,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此时此刻,还是不免有些紧张,不知母后究竟会怎样处置慕容垂。
群臣忙按下手中的杯盏,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太师大人好硬的命格好大的造化,虽屡屡作奸犯科,竟然屡次化险为夷,你抗旨不尊,结党营私,篡谋夺位,害死王妃,这次又设计陷害我皇儿,今日本宫要数罪并罚,来人——”
“母后,母后,请您看在儿臣的薄面上,给皇叔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请母后不要处死他。”小皇上慕容伟见大事不妙,不等母后将话吩咐下去,便急忙跪在可足浑氏的脚下苦苦哀求道。
“你起来!我皇家的威严都被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给丢尽了,难道这次你还想继续护着他吗?我真搞不明白,太师他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令你对他俯首帖耳!甚至都不惜与母后反目吗?”
可足浑氏这一次来势汹汹,既然暗算不成,那就直接一些好了,堂堂大燕国国母,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区区这样一件小事,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这次已经是除掉慕容垂最后的机会了,过了今时今日,待慕容垂有了喘息之机,大权在握,恐怕那时便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了。
“母后请三思。”慕容伟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身后的文武百官见皇上跪在地上,此时此刻,无论每个人心中是怎样的想法,也只好都俯首跟着跪下去,这便是慕容伟的心计,他是想以此迫使母后就范。
“你、你们、都来为太师求情?太傅大人,就连你也为太师向本宫求情?”太后气的脸色煞白。
见太后将话锋直转向自己,慕容评不停的用袖袍擦拭着脑门的冷汗,此时此刻,他绝不能明目张胆的与皇上作对,不管怎么说,皇上与太后是亲母子,母子之间说破大天又能有多大的怨呢,而自己,则是个局外人,如若到时候皇上翻起旧账,寻了自己的短处,恐怕到时候自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了。想到这里,慕容评只有将头埋的更低。
“混吃等死的废物!”太后恨恨的骂道,她又将恼恨的目光投射到慕容垂的身上,却见慕容垂此刻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他的这种目光令她更觉不安。是了,就是在慕容垂用剑指着自己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是现在这样,充满了杀气……。
可是,太后权利再大,毕竟代替不了皇上,而现在皇上已经屈尊带领文武百官跪地向自己求情,若一味坚持,恐怕又会落下个后宫干预朝政的罪名,到时候恐又会授人以柄了。
思忖了片刻,她终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既然皇上及诸位大臣都为太师求情,那本宫也只好网开一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现在起,撤掉太师封号,剥夺一切官爵,即刻交出兵权!”
慕容垂此刻如困兽在笼,纵有千般本领此时却无法施展。况且太后的风头正盛,自己若想保命,唯有再次接受命运的安排。欢欢喜喜的一场庆功宴竟然变成了一场兵变,当真是世事难料。
他的青云帮已经被四哥全盘瓦解了,所有的官爵封号连同兵权又都被太后剥夺了,从此轻飘飘一个人,慕容垂反倒是觉得浑身轻松自在了不少。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王爷,要这样的名号还有何意义呢?慕容垂此刻感觉身在皇家对自己来讲简直就是一个奇耻大辱,他何尝不想携了岚祯,从此去过一种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普通百姓的生活
可是若如此,自己便空有了一腔治国的理想与抱负,这样只能令轻者痛仇者快,他的人生便彻底失去了目标,而且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怀。在挫折面前,他慕容垂何曾是这样不堪一击的人,他生来就是历经大风大浪的,挫折和磨难从来都没有真正远离过他,每一次的微笑中都伴随着辛酸的泪水,每一次的成功都付出了血的代价。尽管,他早已是伤痕累累,疲惫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可即便如此,这一次,他同样不能认输。他要做的,唯有等待,因为他相信,机遇总是会降临到那些时刻准备着的人身上。
而此时的太宰慕容恪,也正饱受着病痛的折磨,正如那姓江的老者所言,每月只要一到中毒之日,他的病便会发作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而每发作一次,慕容恪都恍如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连能否平安回来,都很难说。他的气色已经明显大不如前。尽管慕容垂与岚祯每日都在绞尽了脑汁想办法为他解毒,可是很长时间过去,慕容恪的病情依然毫无起色。
这一日,天气晴好。慕容垂同往日一般来太宰府里看望四哥,赋闲在家的日子,每日除了看书,遛马,再就是到四王府里。岚祯此时早已不在宫内居住多时,曾经的身份令她尴尬,同时也是为了逃避太后的迫害。应了慕容恪的要求,也征得了慕容垂的同意后,岚祯便留在四王府内一心一意照顾慕容恪。
慕容垂刚走到门口处,恰好遇到岚祯,她刚刚为慕容恪喂完药,正从慕容恪的房内走出来,慕容垂上前一把将她拉到墙角一隅。
“干什么啊?瞧你鬼鬼祟祟的,跟贼人似的,怎么,今天没去遛马啊?”岚祯见慕容垂的脸上神神秘秘的,便知道他一定是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于是故意拿话打趣他。
“祯儿,这几日不知怎么了,老是很想很想你,是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在四哥面前,我怎么好意思,你瞧,我这不是刚遛马回来就急忙跑过来了吗,对了,我还从集市上给你买来了礼物,想不想看?”
“想啊,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岚祯望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怎么越看竟然越像个孩子了。
只见慕容垂双手摊开,掌心空空如也,只见他在岚祯眼前晃了几晃,啪的一声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吹了一口仙气,然后再摊开手掌,一枚做工精致的梅花簪便出现在他的手掌心。
他笑意盈盈的望着岚祯问道:“喜欢吗?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翠轩坊定做的,宫里的饰物虽多,但大多太过于华丽,华而不实,反倒不如这小小的梅花簪,精致又不失大气,婉约又好看,最适合我的祯儿了,过来,我给你戴上。”
岚祯微笑着,以往总是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只有家国天下,总以为他是那种不解风情之人,自从赋闲在家后,他的真性情越来越暴露,原来骨子里的他,竟也是个喜欢情调的男人。
慕容垂将岚祯拉到自己近前,将梅花簪小心翼翼的斜插在她的发髻上,于是,便平添了万种风情。
慕容恪越看越喜欢,趁岚祯不注意,忽然印在她的脸颊上一个吻,岚祯猝不及防,唰的一下便羞红了脸颊,连忙低头用手捂住了脸,看到岚祯娇羞的模样,慕容垂愈发想要羞赧她,不由分说一把将岚祯抱起来,旋转了好一阵,将那些烦恼不快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蓝天,白云,周遭的一切,全都在一刻不停的旋转着,时间仿佛就凝固在这一刻,世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颗彼此靠近的心越贴越近,两双深情的眼相互凝望着对方,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唯一。
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被病榻上的慕容恪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心似被掏空了一般,看着窗外两个幸福的人儿,他真恨,恨老天爷对自己的不公平。他悄悄将玉枕下的那支蝴蝶兰发簪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抚摸着,那晚的情景又再次浮现眼前。他总是太过于心软,生怕将这层窗纸捅破,会令岚祯感到难堪,于是,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每当想起他的宝儿,他便会拿起这根蝴蝶簪,睹物思人。
“四哥,你好些了吗?你在看什么?”慕容垂兴奋的进了屋子,同所有热恋之中的男人一样,他的精神处在极度亢奋中。
慕容恪连忙将发簪藏在了玉枕下:“哦,没什么,随便看看,你瞧你,遇到了什么高兴事,看把你乐的,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了。”慕容恪嗔怪道。
“有好事当然高兴啦,四哥,今日我在集市上打听到江湖中有一位叫做上官宏的人,人送绰号鬼见愁,听说此人不仅武功造诣极深,而且深谙用毒解毒之法,即便是到了鬼门关的人,只要他肯出手,也能将那人拉回来。”
“世间果然有此高人?也许只是以讹传讹罢了。”慕容恪对五弟的消息并不完全相信。
“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我打算明日便去寻找那位上官虹。”
“江湖中的人大多居无定所,天下如此之大,你要到哪里去寻找他,即便是你将他找到,我能否坚持活到那一刻还说不定呢。”慕容恪心情依然低落。
第五十九章 此情不渝
“四哥,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才行。刚才我已经见到祯儿,她听说这个消息后也非常高兴,我们已经约定明日便出发。”
“什么?岚祯也要同去吗?”慕容恪吃了一惊。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岚祯了,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可是,自己没有理由劝岚祯为自己留下来,是的,没有任何理由。岚祯现在是五弟的心上人,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难道此时自己要突然站出来,向所有人大声宣布崔岚祯其实是自己的未婚妻吗?别人会怎么想?岚祯会怎么想?五弟会怎么想?
“四哥,你怎么了?怎么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啊,你是在担心我们找不到他吗?放心,就是挖地三尺,我也会将那个鬼见愁挖出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好身体,等待我们胜利凯旋吧。”
“既是如此,那便有劳五弟了。”慕容恪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黯淡。慕容垂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四哥体内的毒性所致。
当晚,岚祯在自己的房内打点行装,忽听有人敲自己的门。她将门打开,竟然是慕容恪。
这个月的毒性发昨日已经熬了过去,慕容恪的身体尽管还很虚弱,但总归是脸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色,在烛火的光晕里,他的面容令人观之慈祥、亲切。
“这么晚来,会不会打扰你休息?”慕容恪轻声问岚祯,目光中满是柔情。
“哦,没有啊,我在收拾行装,明日便要出发了。”岚祯莞尔一笑,有意避开了慕容恪的目光。
突然,慕容恪将岚祯的双手抓住:“宝儿,能不能不要去,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怕我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你了。”
岚祯有些紧张了,她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双手,可是,慕容恪却抓的越来越紧。
“大人,这样不好,请放开宝儿的手……”岚祯又羞又急,不知如何是好。
“不,我不放。我怕我只要一撒手,就永远都见不到你了。这么多年,我苦苦的找寻,终于好不容易才将你找到,你给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你让我的世界有了不一样的颜色,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就要离开,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们不去找那个鬼见愁,哪怕我现在就死了,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准你胡说!”岚祯一听这话,不由焦急的说道。
“我知道宝儿心里是有我的,否则你不会心甘情愿留下来照顾我,是不是?”慕容恪说着,一只手抚上岚祯的脸庞,他的眼中满是怜爱的神色,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岚祯,岚祯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沉醉在这充满无限温柔的目光里了,她有心躲避,可是又恐伤了慕容恪的心。
忽然,慕容恪的手抚上岚祯的发髻,将那只梅花簪顺势从发丝中摘下。
“好漂亮的一只梅花簪,是五弟送你的吗?”慕容恪将梅花簪拿在手中端详着。
“是,不是……”岚祯有些语无伦次。
忽然,只听“咯嘣”一声,那梅花簪已然在慕容恪的手中断成两截。
岚祯大惊失色,不安的望着慕容恪。
“呵呵,哈哈,你心里一定在埋怨我对不对?埋怨我因何要折断它,我告诉你,因为我恨它,非常恨!为什么,为什么五弟能光明正大的送你喜欢的东西,而我,身为你的未婚夫,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甚至连想你,都要偷偷摸摸,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慕容恪在那一瞬间似失去了理智,疯狂的摇晃着岚祯的身体。岚祯有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双眼满是恐惧的神色,她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四王爷今夜怎会突然失去了风度。
许是岚祯的惊恐和沉默激怒了他,慕容恪突然低头,不顾一切的吻上了岚祯的嘴唇,香香的软软的感觉令他舍不得放下,岚祯只有闭了眼拼命抵抗着,慕容恪的这一举动令她感觉到了无以名状的羞耻。
可是她越是挣扎,慕容恪拥她越紧,他不住的低声呢喃:“宝儿,你为何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君,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岚祯还在拼命挣扎,任凭她的泪流了满脸,又都被慕容恪用舌尖一一收集了。有如在吸吮着琼浆玉液一般的,岚祯终于忍无可忍,她狠了狠心,只好用力,她咬破了慕容恪的嘴唇,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彼此的嘴角流下来,慕容恪却依然无动于衷。
突然,房门大开,慕容垂怔怔的站在那里。
慕容恪显然是吃了一惊,暮的松开了手。岚祯望见慕容垂,突然双手掩面,跑了出去。
慕容垂铁青着一张脸,他上前两步,捡起被扔在地上段为两截的梅花簪,小心的拭去了上面的尘土,他目光冷峻,眼神中的表情复杂。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这一切?”从慕容垂的嘴里缓缓挤出这几个字来。
慕容恪缓缓擦去嘴角流淌下来的血液,他神情颓废的苦笑着说道:“少在我面前装好人,别以为你去为我找药,我就会领你的情,枉我这个做四哥的,从小到大处处谦让与你,你是我弟弟,你想要我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即使拿走我性命,我也毫无怨言。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夺走了我最宝贝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我爱宝儿胜过爱我自己。你既明知父皇早已将宝儿许配与我,因何还要与我抢她,你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以牺牲我的宝儿为代价,将她进献给皇上,你口口声声爱她,你就是这么爱她的吗?你满口仁义道德,却连个名分都不能给她,可你知道吗?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你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五弟,你已经那么优秀那么出众了,可你为什么就偏偏要与我喜欢同一个女人呢?你知不知道,我这里很痛,很痛啊,你知不知道……”
都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此刻,慕容恪的泪水肆虐的流了满脸,他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诉说着。
“四哥,没想到你已经知道岚祯的身世了,本来我以为可以瞒你一辈子,我无意骗你,更不想伤害到你。可我喜欢祯儿这是真的,爱是自私的四哥,我承认我确实很卑鄙,当初父皇为你定亲之时,我就已经暗自喜欢上了祯儿,可父皇偏偏将她许给了你,但我那时年轻好胜,任何事都不肯轻易认输,我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超过你,你待我千般好,可我却在父皇面前散布你的谣言,本是我当年射伤了皇后娘娘,你出于好心替我顶了罪,可我不但不感恩,反而在父皇面前说你没有气量,父皇一怒之下,才让你去驻守边陲,无诏不得回……”
“行了,别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重提这些你觉得还有意义吗?反正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慕容恪颓丧的靠在了墙上,“我混蛋,我混蛋啊,我刚才都对宝儿做了什么?我连牲畜都不如,宝儿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她一定不想再见到我了,一定是的,不行,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向她道歉。”
直到此时,慕容垂方才想起岚祯跑出去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外面黑漆漆的,不知她会跑去哪里,别再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里,兄弟两人连忙一同跑了出去。
“祯儿,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慕容垂提着灯笼边走边喊。
“宝儿,我叫你你能听到吗?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请你原谅我好吗?如果你不原谅我,我活着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宝儿,你在哪里……”
此时,岚祯正蜷缩在池塘旁边的一间小茅草屋后不停的啜泣着,忽然听到慕容恪与慕容垂兄弟俩的呼喊,喊声越来越近,可她却没有勇气站出来,也许,只有在黑暗的夜里,才能覆盖这所有无法见光的心事。两个同样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另一个是早就有了婚约的夫君,如今,自己只能从他们二人中择其一,无论选了谁,另一个都会不可避免的受到伤害,深陷这种两难的境地,岚祯只有选择逃避。
“宝儿,你一定是生我的气了,你不想再见到我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与其被病痛慢慢折磨致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做个了断,死了就一了百了,再也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