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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真是瞎了狗眼,竟然亲手抚养了你这样一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坏事做绝,还跟我在这里谈论什么父子情意,你若真有那份情义,当初又怎会将我锁在屋中两年,受尽了下人的屈辱,如今我已逃脱,还能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目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将你杀死,洗去这满身的罪孽!”上官宏说着,手中剑又再一次举起,直奔他义子而来。
那采花贼轻功犹是了得,只见他一个纵身弹跳间,已经稳稳落在了桌上,此番又逃脱了上官宏一剑。
“老匹夫,我已避让过你三剑,算是还了你的养育之恩,从现在起,我不会再避让你半步,来吧,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此时此刻,店里的其他客人早被这一对父子的打斗吓的躲开了,店小二也只是远远的隔着门缝观望着,不敢近前半步。
父子两人你来我往,都各自施展了自己的武功绝学,虽说那采花贼的技艺都是来自上官宏的真传,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小子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说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点都不为过,只可惜,聪明没有用对地方,便成了祸害。
两人打斗的正酣,良久,那上官宏多是由于年纪大了的原因,竟然渐渐不敌他那义子,微微处于下风。
又打斗了几个回合之后,一个不小心,上官宏竟然被那采花贼以剑抵住了胸口,动弹不得。
“老匹夫,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采花贼问道。
情势危急,上官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只见他双眼猛然向外望去,那采花贼心下好奇,便略一分心,也悄然向窗外望去,就在这稍作迟愣的瞬间,上官宏猛然扬手,一股黑色的粉尘便迅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你、老匹夫使诈……”那采花贼用剑指着上官宏断断续续的说道,此时此刻,他已经再没有任何气力与上官宏相抗衡,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起来,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
上官宏冷哼:“不错,我将我浑身上下的绝学全部传授与你,我承认你很聪明,这一点我早在教授你武功之时便已经看出来了,只可惜,你还是有一招没有学会,这便是虚张声势!如今你即将成为我的刀下之鬼,还有什么好说的,拿命来!”上古宏的话音未落,手中利剑已经直直的向他的义子咽喉刺去。
第七十六章 无处话凄凉
他的义子,那个他从小辛苦抚养成人的儿子,此时此刻,正瞪大了一双无比哀怨的眼睛,浑身上下不停的抽搐着,殷红的鲜血从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义父……你,你真的舍得……杀我?义父,救我……”
上官宏扬起头,轻轻闭了眼睛,对他的这个义子,他承认自己是有责任的,他虽然抚养他长大成人,传他武艺,可是他却疏于教授他做人的道理。曾几何时,那个聪明可爱的小男孩形象深深的镌刻在他的脑海里,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已将他视同己出,可是由于疏于管教,他最终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自作孽不可活。孩子,义父对不起你,没有把你管教好,所以我不得不杀掉你,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遭殃,你,别怪义父,如果还有来世,义父希望你一定要做一个善良正直的好孩子……”
只可惜他的义子已经听不到他的这番话了,只见他身体踉跄了几下之后,便一头栽倒在地,只睁着一双大大的充满恼恨恐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上官宏。
上官宏走上前去,将他那义子的眼睛轻轻合上,然后将他抱在怀里痛哭失声。是的,人是他杀的,可他的心里比谁都要难过,如果不是他沾染上了这样的恶习,以他的聪明才智,定然会有一番作为。
良久,他才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将义子的后事安置妥当后,这才想起明日便是宝儿大喜的日子,自己已经出来的太久了。
而当他赶回客栈的时候,他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只见桌椅板凳扔的遍地狼藉,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凑上前仔细观看原来竟是宝儿身边的丫头香草。
上官宏暗叫一声不好,宝儿恐怕已遭遇不测,上官宏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匆匆下楼来,他急急寻了声音到了后院,只见客栈的后院那片空旷地上除了地上正躺着一名黑衣人以外,还有另外三名黑衣人此刻正与慕容恪以及宝儿大战在一处,而宝儿虽有慕容恪随时庇护,但怎奈慕容恪被另外两名黑衣人缠身,自己已是自顾不暇,宝儿似乎已经精疲力竭了,黑衣人步步紧逼,他二人却连连后退,终于一个踉跄,宝儿重重的跌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刀疤脸手中的利剑迅疾朝着她直刺过来,欲在夺取她的性命,岚祯似乎已经听到了那剑携带着的风声,在这一刻,她悄然闭了眼睛,自小大所经历的一幕一幕的往事竟忽然灵光乍现,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几乎全部又重新过滤了一遍,难道这就是自己腥风血雨的人生吗?如今竟也走到了尽头。
“宝儿——”上官宏飞一般的朝着岚祯奔跑过来。
在那一刹那,岚祯的眼里竟然又满含着笑意与满足,即使现在就死了,她也是无憾的,因为她终于拥有了人世间完整的温情和爱情,尽管,这一切都只是如此短暂。
“宝儿——”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近在咫尺之遥的慕容恪飞一般的扑向了岚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岚祯挡住了那一剑。
而殷红的鲜血,已经顺着慕容恪的身体汩汩流出。
“恪!”岚祯紧紧抱住慕容恪的身子此时,天地在旋转,大脑也随之发生了短路,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
此时,上官宏已经加入到了战斗,其余那三名黑衣人本意并非要杀掉慕容恪,这样的结果也并非他们事先所能预见的,见上官宏前来助阵,他们三人此时更加无心恋战,只好落荒而逃。
“恪!你这只傻鸟,你怎么老是这么傻……”岚祯紧紧抱住慕容恪的身子,止不住泪如雨下。
“宝儿,不要难过,更不要自责,我不后悔今天的选择,因为我爱你,只是可惜,我……,我恐怕做不了你的夫君了,你知不知道,你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这两日没有见到你,我竟吃不下睡不着,每天必定来这里巡视一圈,虽然见不到你,可只要知道你在这里,我的心里便是踏实的。只可惜,我就要死了,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宝儿了……”慕容恪的声音越来越弱,气若游丝般。
“不,不会的,慕容恪,你醒醒,你快点醒醒啊,没有你,我还怎么过的下去,你不准睡,听到了没有?我不许你睡!”岚祯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喊着。她眼中的热泪一滴一滴滴落在慕容恪苍白的面孔上,与慕容恪的眼角滑落的泪珠混合在一起,顺着他的脸庞滚落。
突然,岚祯不顾一切的将红唇附上慕容恪的唇,她发了疯似的吻着慕容恪,希望慕容恪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这份迟来爱,希望他能将眼睛睁开。她的感情简单而又炽烈,干净而又透明,只可惜,他的唇已经越来越冰冷。
慕容恪,是你用自己执着的坚守换来了我对幸福的祈盼和对人生的渴望,当我刚刚守候幸福来临的时候,你却要离我远去。一直以来,你毫无怨言的付出着自己的感情,而我,却懂的太晚。你可曾知道,我是多么渴望与你携手到白头……。
岚祯就这样抱着慕容恪的身体发呆,而这一晚,她想了太多太多。一直以来,幸福的黄手帕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是自己却从未发现过,而等到自己终于发现了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现在她回忆起与慕容恪单独相处的每一刻时光,竟都是如此的甜蜜。慕容恪为自己默默付出那么多,却始终不求任何回报,恐怕,今生今世,再也不会遇到像他这样待自己、肯为自己献出宝贵生命的人了。
往日的一幕一幕接连浮现在眼前,每回忆一次,岚祯的心便如同在千疮百孔的心上又刻了一刀,她淹没在无边的自责里。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不懂的珍惜了,才会留下今日的遗憾。慕容垂!对,这一切都与他离不开干系,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每到关键时刻,他便会将自己推到刀口浪尖上,让自己成为他的一颗棋子。若不是他,太后不会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慕容恪也不会这么会里糊涂的死去。想到这里,岚祯恨不得将满口银牙咬碎,她发誓,一定要杀了慕容垂。
可是,岚祯的厄运远没有结束,如今一直在身边默默保护她的慕容恪已死,作为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可足浑要杀掉一个区区的上官岚祯简直易如反掌。没过几日,她便被打入天牢,开始了遥遥无期的牢狱生涯。
而这一切,并非是可足浑氏手慈心软,不欲杀她,乃是慕容评紧急关头觐见太后,晓之以理,在他看来,慕容垂虽然已投奔了大秦,可他的目的却很明显,他一定是想借助秦国的力量来消灭燕国,慕容垂这个人有雄才有伟略,在燕国,太后几次三番都没有能将他除去,恐怕日后他休养好生息便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大举进攻燕国,若如此,燕国便随时都处于风雨飘摇的命运之中,而他们手里唯一能够攥住的一张王牌,便只有这上官岚祯了,所以,她还不能死。
而燕国太宰慕容恪身死的消息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遍了周边几个国家,当身在秦国的慕容垂在朝堂上乍闻此消息后,当即便犹如五雷轰顶,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而是上前启奏苻坚道:“启禀大王,臣以为此时正是我大秦伐燕的最佳良机,臣不才,愿带兵出战,定然将大燕国一举荡平。”
“嗯,没错。”苻坚从御座上站起来,踱到慕容垂的面前,直视着慕容垂的双眼说道:“不瞒你说,孤王早有伐燕之意,争奈燕国有慕容恪慕容垂两兄弟,实乃燕国栋梁之才,可现如今,慕容垂已经投奔了我,而慕容恪竟被内乱丢掉了性命,想那燕国从此便再也没有你们兄弟俩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了,剩下的那些王公大臣,都是些只懂的溜须拍马的奸佞小人,料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传我命令,即日起准备出征,军队这几日一定要加紧操练,我们一定要一举将那大燕国土地踏平。”
“是,我马上去准备!”慕容垂领了命,大踏步走出大殿,可刚一出大殿门口,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止不住泪如雨下。刚才在殿上,当着苻坚与王猛的面,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还要强颜欢笑,可是他的心却早已被劈成了八瓣,而他仿佛已然听到了那瓣瓣撕裂的声音。他的心何尝不在流血,那是他的国家,那是他的祖先拼了性命辛苦打下的江山,创下的基业,而如今,自己作为一个叛国者要带领异国兵卒前去践踏,去杀戮,这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令他更加难过的,还有四哥的死讯,在这个世界上,四哥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亲的亲人,所以即使是四哥粉碎瓦解了自己辛苦创建的青云帮,他也可以选择原谅他,因为,在他心里,再没有什么能超过他与四哥之间的这份手足之情。也正是因为他看重这份兄弟间的情谊,他宁愿将岚祯留在燕国,目的也是为了成全四哥。
可如今,四哥去了,那祯儿呢,太后会放过他吗?不会,一定不会的。那她会杀掉祯儿吗?慕容垂相信可足浑做的到,想到这里,他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第七十七章 伐燕
自从自己投靠了秦国,一直以来他都被苻坚奉为座上宾,不仅封了自己将军和都侯职位,而且对自己赏识有加,为了提前预防自己的家小被太后与皇上陷害,早在自己刚刚投奔秦国的第二天,苻坚便派了人马前去燕国将彩蝶并两个儿子也一同接到了秦国来。不能不说,这着实令慕容垂感恩戴德。
可尽管如此,他并无一日忘记过自己的初衷。秦国虽好,却不是自己国家的领土,苻坚虽好,却始终都是自己的敌人。他的目标是要匡复整个大燕,彻底铲除太后慕容评一族的势力,而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借助秦国苻坚的力量。
慕容垂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只有一个人知晓,这个人便是丞相王猛。对于慕容垂的归顺,王猛日日忧心,也曾屡屡在苻坚面前力荐苻坚早日除去后患,以免后患无穷。怎奈那苻坚爱才心切,又对慕容垂宠信异常,如何会听得进那王猛的劝谏。
早朝之上,慕容垂主动请缨要亲自去燕国征战,苻坚也痛快的答应下来,待慕容垂出去之后,那王猛突然上前跪地不起。苻坚一下愣住了。
“王丞相,你、你这是为了哪般?”
“慕容垂譬如猛虎,非可驯之物。若借以风云,将不可复制,不如早除之。臣请大王三思。”
“哎——,丞相实在是多虑了,慕容垂有才天下人人皆知,有才之人投奔我大秦难道这不好吗?丞相你又何必老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揪住不放呢?刚才你也看见了,慕容垂他是死心塌地投奔我秦国而来的,他能够主动请战已经足矣说明这一点,我对他还有何不放心呢,以本王看来,丞相你一定是多虑了。”苻坚呵呵笑着上前扶起那王猛,“爱卿对本王、对大秦忧国忧民之心,本王深受感动,来呀,赏赐王丞相!”
一名内监模样的宫人手捧托盘,双手捧着奉上王猛,王猛见多说无益,无奈之下,只得双手接了谢恩。
没有能够说动苻坚杀掉慕容垂,这在王猛心中始终是一块心病,只恐那慕容垂有朝一日咸鱼翻身,整个秦国都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王猛寝食难安,他打定主意,无论采取何种办法,都不能将兵权交给慕容垂,更不能让他立下战功,否则大王会更加器重他,对他言听计从。攻打燕国,自己必须亲自出征。可是,大王已经批准了慕容垂的请求,倘若自己再要多言,恐怕会惹的大王不高兴……,忽然,王猛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小允子,你过来。”
“老爷,您有事吩咐奴才?”
“我记得你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好像是在宫中御膳房做事的,名叫来福儿吧,后来我听说他手艺不错,尤其会做燕国菜品,大王于是便将他们几个厨子一并赏给了慕容将军,不知是否有这回事?”
“启禀老爷,的确有这回事,就在前天,奴才还忙里偷闲跑去看望过哥哥一趟。”小允子毕恭毕敬的回答。
“嗯,很好。”王猛坐在藤条椅上悠闲的捻着胡须说道。忽然,他猛然坐直了身子,将那小允子叫到自己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话。
“这……,恐怕被人知道了不好吧?会不会连累到哥哥?”小允子一脸尴尬的笑,可这笑容竟比哭还难看。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难道你不想立功?你放心,事成之后,绝对亏待不了你,你跟了我也有四五年了吧,难道你想为老夫做一辈子家丁?想不想到军中做事?”
“想,想……”小允子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好,只要办好这件事情,我会在军中给你谋一个差事,保管你吃香喝辣,逍遥自在,如何?”
“是,是,奴才这就去办,老爷放心,奴才一定会加倍小心,将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嗯,去吧,我等你消息。”王猛又重新靠在摇椅上,捻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明日便是大军出征的吉日,慕容垂心潮澎湃,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只有战争和杀戮,才能证明自己,才能拯救自己,拯救岚祯,拯救整个大燕,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不主动请缨,还会有其他人要求前去,即使秦国不主动出征燕国,还会有其他周边国家诸如晋国等前去征服,而综合考虑,唯有自己去最合适,其一,他要通过此事向苻坚证明自己的诚心,其二,他要痛快的向太后及慕容评报仇雪耻,其三,他要找到祯儿,并且将她好好保护起来。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他要通过此次征战,拉拢那些倾向于自己的旧部,让他们在燕国默默等待时机以随时策应自己。
“老爷,外面天气凉,回屋休息吧,明日还要出征,不可太过操劳。”
彩蝶拿了一件狐皮裘轻轻披在慕容垂的身上。
“彩蝶,两个孩子都睡下了?”慕容垂转身询问道。
“嗯,令儿吵着明日要随你一同出征,他此番正在和我闹别扭呢,我告诉他,他现在年纪尚小,带兵打仗是大人们的事,可这孩子就是不听,唉,真是拿他没办法。”彩蝶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道。
“哈哈哈,果然是我慕容垂的儿子,好男儿就应该如此,如果我没记错,我记得令儿今年也该有十四岁了吧?已经不小了,想当年,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随父皇东征西战了,还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好铁就应该是捶打出来的,这样吧,明天出征我带上他,让他跟着历练历练。”
“爹,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可以去战场杀敌了。”不知什么时候,慕容令突然出现在面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