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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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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不方便吗?”我问。

    “不会。”他笑,“正好有一个人想为你介绍呢。”说话的同时已掀起帐门让到一边。

    帐子里,小案边,一个女子俨然端坐。坚定的眼神透出的英气,一身红衣衬出如火焰般不可忽视的夺目神采。

    梁君热络的说,这就是他的义妹:“都是翎书不放心我在外面久留,偷偷联系了家中。但是你们说不定真的有缘呢,她才刚到,你也来了。”

    如果换了平时,我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能认识了这样的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但是现在,我凝了凝神,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秦若雨姑娘是来接公子回去漠北的吧?”

    我的话出口的瞬间,红衣女子的手已然搭到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梁君却是沉稳的,甚至是眼角的笑意也没有改变。

    我看着他,他有着书生般淳朴的眼神,温柔的笑意,稍嫌单薄的身板。这样的人,应该是开一家私塾,教一些孩子之乎者也,宣扬一些正气法制,闲暇时以诗会友,谈古论今,儒雅清心。

    可惜。

    不是。

    他说:“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他当然没有和我提起他义妹的名字,也当然没有提起漠北。

    漠北。漠北一直是一个敏感的字眼,尤其是在被霂梁占据十二年之后。

    我并不是特意来证明什么的。

    不,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在刻意的避免着这种猜测的证实。我以为只要不去提及它,它就只会是猜测,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可以是朋友。我也一直以为不论其他,是朋友就好——但是,现在,此刻,事情的真相还是只有一个。

    到真相的揭示的时候,即使连朋友也是奢侈的东西。

    战乱的时代,有一种东西,叫国仇,叫家恨。

    玉门镇时柳易的突然离开,直到了今晚我才真正知道他是为了要的追查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秘密潜入了境内的人。在扬昊与柳易的密谈中,柳易几度追到了线索,却每每因为有一个神秘的红衣人从中周旋而断失,直到了最近的一次与一群蒙面人交手,也就是这一次,事实的真相已然若揭。

    “百里香只产于漠北。”我说,“但是自失地漠北后,就没有流入这边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猜到我可能来自漠北了。”他接口。

    口中苦涩,却就是他身上的这一种百里香,曾一直让我有着安心的感觉。

    苦笑:“一开始也只是一种猜测。”

    梁君,梁君,“一国之梁,谦谦为君”。但若联系了百里香,联系了漠北,却还有一个比之更加为人熟悉的解法——“‘起为霂梁栋梁,坐称诸葛君子’,这两句,即使在京城也是闻名遐尔的。”我说,“或许我应该称你为,霂梁国师,君宇浩?”

    然后听到了他的叹息:“所以,今晚你是为报杀父之仇而来的吗?”

    我一息。

    “‘丹’姓并不多见,但是我恰好知道一个。”他说,“你看,你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也猜到了你的,这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即使逃避,真相还是会揭露。

    这就是真相。

    却没想到我不是唯一早就看透的人。杀父之仇——他既然这么说,难道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现在想起来,当时初闻自己姓名时他的不自然,原来如此。

    他默然一瞬,然后是一声悠长的感叹:“你的父亲……是一个杰出的将领啊。当年辽延一战,一切都本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如果不是他视死坚守,拖延了我军的战机,那么当时我们占领的就不单单只是漠北而已了。”

    他这是对父亲的赞扬吗?

    在众人将失守辽延甚至漠北的罪责归咎到父亲的身上时,从一个敌军国师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反而是一件更加心酸的事情吧。

    但是他却又是那样的诚恳,没有丝毫的假意。

    当年他虽仅二十,但是却展现了睿智的军事头脑,已然官拜国师权倾朝野。

    而现在,他正视了我的双眼,连脸上的笑意也敛了过去,是一种我所没见过的严肃:“丹心,除了游历之说是假的,其他的我并没有欺瞒,是真的当你是知己了。”

    干涩的唇瓣翕动一刻,最终没有回答。

    压抑了心中的澎湃,我转眼对了旁边的红衣女子,道:“相信在之前的兵刃交手中,秦姑娘已经见过我朝的柳易将军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找来这里。我想你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最后真诚的说,“不论怎么样,我还是很高兴能见到了霂梁传闻中赫赫有名的女将军。”

    立身而出,却在帐门口被翎书横剑拦住。

    真是可笑,这已经是短短一个时辰内我第二次被剑架住了。

    “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我们不能让她离开。”翎书说。

    秦若雨率先站起来,踱步走近。

    我看着她的眼,虽然身为女子,但是却有着凛然的风姿。

    但是我没想到,她会翻手压下翎书的剑。

    “秦将军!”翎书诧然,“如果我们放走她,行踪就会暴露,扬昊的人马上就会杀过来的。”

    秦若雨没有理会他,只对了我道:“如果换一种方式见面的话,我们一定会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轻轻颔首,有一种不用道明的惺惺相惜之感。

    

    第二天清早,楚江看到我的时候,脚步一缓。

    他或许认为我早该成为浣江中的一具无名尸体了,我想。但是那并不是一张诧异的脸,甚是连一丝惊讶的痕迹也找不到。

    “你还活着。”他说,“说明你对他还有用。”

    “他”,指的自然是扬昊了。

    我没有想到他会停下来和我讲话。因为我一直以为他是蔑视我的。

    “你认为我会惊讶吗?”他冷笑一下,“没有必要惊讶。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如果你昨晚就死了,只证明了你是弱者,如此而已。”

    强者,弱者。

    他是这样将人分类的。

    所以他一开始就蔑视着我吧?在这片土地之上,在这片国度中,在这多数人的心目里,女子就是弱者的形象。

    胸腔里激起一股怒意:“但是,大人你也只是屈居人下而已啊。”

    听到我的驳斥,他眼神一闪,显然没想到我会是一个易怒的人。但是很快就恢复冷漠,很平静的说:“因为他是最强的——我只跟随强者。”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最强的了,你难道就不再跟随他了?”我反问。

    他看了我,淡淡的说:“现在他还是最强的。”

    但是那样冰冷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扬昊真的不再有着强大的势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背弃他。那是一种只信奉着强者的眼神。

    蓦然,我似乎又有点明白了。

    对于楚江的这一点秉性,扬昊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依然重用了楚江,因为他知道自己决不会给他背叛的机会的。这是他对自己强势的自信。就像他明知了我并不是一个全无可疑的人,却依然将我留下来一样。这种自信,或许也可以说是一种对自己的挑战也未可吧。也许就是因为这种自信,我才能活到现在吧?我猜测。

    扬昊命我照顾了扬瑶。名为照顾,实则看守。

    扬瑶对这种看守既不接纳,也不抵制。应该说是一种默然吧。但是时间并不长。

    她走到门口。

    我低首说:“瑶公主,王爷说不让你随便走动的。”

    她看了我一眼,又退回去,却说:“你去把柳易叫来。”

    再低首:“柳易现在不在屯所。”

    没想才说完,脸上便一阵刺痛,却是扬瑶的手掌掴过。

    “‘柳易’也是你叫的名字吗!”她虐意的喝道,左手护住的右肩已然殷红,那一掌又牵动了伤口吧。

    “公主,不要为了奴婢气伤了身子。”我依旧不卑不亢。

    没想到刚刚缓和下来的她却反为我这一句激动起来,愤怒的瞪着我:“你既不让我去找他,又不让他过来。你根本不懂得爱人!”

    我一息,想到了水月。

    那一次,水月说,我终于见到皇上了。

    她说皇上很年轻,很英俊,也很温柔。说到“温柔”的时候,她的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连眼底也染上了蜜意。

    她问我:“丹心,你爱过人吗?”忽而又转过脸去,说道,“我是爱着皇上的。当我看到他时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他了。并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我才爱他,而是因为他就是他。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爱”这个字眼。

    在宫廷之中,人们是连“喜欢”都很少说的,何况是“爱”。

    即使是现在想起来她的话,我仍然不能明确的理解她所谓的“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如今,这个年龄只及我一半的女孩子,却口口告诉我,她爱着柳易。

    她说:“你们都以为我还小,所以不懂得爱人吗?但是我母妃在我这个年龄已经有了我。”

    我知道,如果换了平日,这个高傲而任性的女孩子断然是不屑与我说话的。但是在历经千里离开了她所熟悉的皇宫只身来到襄安之后,那些艰辛,无依无靠的孤寂,受伤的脆弱,都迫切的让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你知道吗,那一剑我是故意替柳易挡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立刻将我送回去。至少要等到我伤好以后,否则他们就不好向父皇交代了。”她嗤出声。

    即便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能为一个人挡剑却不是随便说说的。谁也不知道那一剑会刺在什么地方,或许在手上,或许在腿上,或许在心上……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如果没有强烈的在意的话,是不会有着这样的勇气的吧。

    没有所谓的身份,没有职责,没有国仇家恨等这许多牵绊,她的这种纯粹的喜欢纯粹的爱,反而是最简单也最真实的东西了吧。但是许多人却没有办法摆脱这些沉重的枷锁。

    想及那一张温煦的脸,心口纠结了一般,压抑得无法透气。那么,我的这一种感受又是什么呢?

    正在这时,她无所谓的一笑,情绪却低了下去:“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京里面应该已经派人出来找我回去了,或许已经在来襄安的路上了。我在这里还是不可能待很长时间了。”

    我心中一软,对她说:“我去看看柳将军回来没有。”

    如果柳易回来了,只有一个去处——书房。

    但是在去到书房的路上,我就后悔了。

    以为在宫里面十二年,我已经学会了什么事是应该管的,什么事是不该管的。但是一想到方才扬瑶脸上顿时染上的喜色时,我又无法回头。

    叹了口气,故意的加重了脚步声,相信即使离了书房还有几步,但是凭了扬昊的敏锐应该能察觉到有人走近。我不希望又发生昨晚的事,听到不该听的话。

    书房里,柳易显然是刚回来的样子,立在扬昊下手,直到我进来才转而立到扬昊身后。

    “你来的正好。本王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扬昊转了眼看我,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皇上已经知道了瑶公主现在在襄安,还派了人过来接她。”停顿一刻,“你不猜猜看,派来的人是谁吗?”

    我一瞬间的踌躇,知道扬昊不是无故而起。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颔首,笑意浓了,“本王也没想到一个堂堂禁卫军统领居然会丢下三万禁卫军而离开京城亲自跑来边疆,不知道是因为皇上对长公主太过重视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你说呢?”

    “恕奴婢愚昧无知。”

    扬昊爽声大笑:“你怎么会愚昧呢,如果你真的愚昧了,那么曾经夸赞你的本王不是更加的愚昧吗?”虽然他脸上带着笑意,但是我却分明的感受到了他言语中的肃煞。

    当即跪了下去,不敢吱声。

    扬昊很不悦。我知道。

    箫竹要来了。这就是原因所在吗?

    我不知道。但是一想到还有几天,那个人就会出现在襄安,心上浮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倒是还有一件事,听说你昨晚深夜出了屯所?”扬昊的声音传来,平稳,冷然,用的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中却肯定。

    “回王爷,因为昨晚奴婢身体不适,所以去不远处的医帐看病了。”

    “鲁太医好像并不在医帐。”

    “一直帮了鲁太医照顾病患的梁公子在医帐,他替奴婢诊治并开了处方。”

    扬昊沉默了一刻,想是在探究我话中有几分的真实。

    然后沉吟一声:“鲁太医确实曾和本王提过这样的一个人,但那时本王忙于水坝之事,一直没有机会见上一面。”然后深深一叹,真真惋惜的意味,“丹心,你一定猜不到那位‘梁公子’是何许人也。如果早知道他是那样的一个人物,本王断然是搁延了其他事宜也是不愿错过的。”

    扬昊叹了一口气,起身踱步到了窗边,负手对着北方:“可惜他昨晚突然失去了踪影,若想要见上一面,可能要等到漠北战场上了吧?”

    我依旧跪了,不敢吭声,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垂下的发丝掩住了神情,思绪已经飘远……
第27章
    鲁太医出现的时候,我心中已了然。这也是扬昊的试探吧。

    他把了我的脉,神色凝重。

    我说:“没有关系,鲁太医,你可以如实的告诉王爷我没病。”

    但是他却不这么认为:“丹心姑娘,虽然现在症状还不明显,但是拖着的话会落下病根难以愈治的。老夫看了梁公子留下的处方,你要继续服用啊。”

    我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鲁太医刚走,柳易就来了,带来了扬昊的传唤。

    走到门口,不由驻足。

    柳易堪堪避在我身后。这样的人,对于那晚将剑架在我脖颈上还有着歉然吧。

    “柳易。”我没有回首,沉声道,“……去看看公主吧。”

    说罢,没有去看他的反应,便前往了书房。

    扬昊在书房里,显然已经等了我一会儿。

    突然想起从那晚起就没有看到宁公子了。但是对于宁公子的失踪,似乎都没有人提起,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扬昊从桌案后面看了我,说:“鲁太医已经来过了。”语气平和的令我疑惑。

    “鲁太医说,可能是因为不久前受过很严重的伤。”他顿一下,显然和我一样也忆起所谓的“伤”指的是哪一件,“虽然曾经调理,但是又因为长途跋涉赶来襄安,所以血气虚弱……处方是补血益气的,需要长期调养。以后本王会让人煎了给你送去。”又指了桌案上,“刚让人送来的,你先喝了吧。”

    我顺了眼,看到了桌案一角正冒着热气的浆色汤药,有一瞬的犹豫。

    “怎么了?”

    “没什么。”我回答,回答的时候已然端起药碗,在嘴边抿了一口。

    他在一边看了,问道:“你不喜欢喝药?”

    “是。”

    “药很苦?”

    “有点。”

    “良药苦口。”

    “我知道。”

    “所以,你一定要多喝一点。”

    “……”

    现在我可以肯定,今天扬昊的情绪果然很好,好到有了玩笑的兴致,连他言语中也蕴含着的淡淡的笑意。

    一直盯了我慢慢的一口口艰难的将汤药全然灌入,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正在这个时候,楚江进了来。

    “王爷,水坝又塌了一角。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扬昊的笑意在一瞬间敛了起来。

    “你先多调动一些人手和费用,将塌陷的部分补上。”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在夏季大汛期来到以前一定要将工程完成。”

    楚江面无表情,和进来时一样,毫不拖延的肃然离去。

    扬昊的情绪可没有能回复到楚江进来之前的轻松。他回到桌案后,顺手铺开一堆纸,纸上横竖的草图。他久久盯住草图,眉头越锁越紧。

    “为什么一定要将坝筑高呢?”我脱口。

    脱口以后才再次发现说了很傻的话。

    但是扬昊没有漏听。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在想,就像碗里面水多了一样,只要倒一点出来就好了呀,如果要将碗沿加高反而不容易。不是吗?”

    扬昊从桌后抬起眼,灼灼的盯了我,看不出情绪。

    “奴婢愚昧。”我一欠身。

    他又低下眼,在图纸上扫了扫,起笔在纸上划了几笔,忽然跳了起来,眼中咋现的精光。

    “丹心,跟我来。”他卷起图纸,起步向外,“柳易呢,叫上他,我们现在就去坝上。”

    “柳易他……”我呐呐,想起扬瑶。

    “算了,你跟来就好了。”他似乎不想久等,直接叫人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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