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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药别停! 作者:墨然回首(晋江vip2014-04-21正文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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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小皇子观察了几日,觉着作为一个合格的小主人,需要及时纠正好友这种偏激到招人厌的行为。
  “阿权。”柴旭慢腾腾地悠着调子:“李嘉的腿是你弄断的?”
  萧和权额角爆出三条黑线,柴旭一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心知肚明,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翌日,萧和权因事外出。下学后柴旭刻意留在课室与温书的李嘉搭话,先是向她道了个歉,接而委婉阐述了萧和权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想和她交个朋友而已。
  李嘉唰唰唰地用笔在白纸上写出一行字,递给柴旭生硬道:“烦请转给他。”
  半夜,萧和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后,展开一看,上书一行愤怒的大字:我不和笨蛋做朋友!
  “……”可怜的小纸条再次化成了一堆粉末,同时宣告萧和权与李嘉的交集重归回零,并一路不回头地向反目成仇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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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太学部进行一季度一次的小考,考试难度中上,主要作用是摸摸监生们这段时间来的学习近况。这些都不重要,要命的是考试成绩不仅友情回馈给各位公子哥的老爹们,更会在早朝时通报给皇帝陛下。
  这一丢脸,可就带着全家上下的脸一起丢了。
  国子监祭酒考虑到李嘉新入太学,格外开恩,允许她可以不参加此次考试。
  学生间立即炸开了锅:
  “凭什么差别待遇啊!都是一个班的,难道他长得比我好看么!”
  “崔兄,李嘉好像长得是比你好看哎。”
  “……”
  萧和权事不关己地在后面擦剑鞘,李嘉坐在他前方,眼角余光不可避免地瞥见她的一举一动。切了声,他将要低头,却鬼使神差地往探长了脖子。然后,他发现,在满堂快要掀翻屋顶的吵闹声里,李嘉以她标准到死板的坐姿专心致志地在纸上写下硕大无比的两个字——“好烦。”
  ……
  写完后,李嘉吹干墨迹,将笔晾好,合上书本。做完这一切后,抬起她苍白似纸的脸,很慢很慢道:“我参加考试。”
  考试结束两日后,白纸黑字的长榜张贴在国子监正门口,李嘉的名字稳稳当当地摆在第一位。老祭酒喜出望外,不遗余力地在上朝时夸赞了一番李嘉,直接导致了其他监生们接到了自家老爹们的咆哮信:
  “连个比你们小的新学生都考不过,还想不想要生活费了?!”
  “……”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真不好啊。
  被夺走第一名宝座的柴小皇子表现很平静,对在院中练剑的萧和权道:“你不要再为上回的事生气道。”
  萧和权冷眼相对,便听柴旭慢吞吞道:“我估计,李嘉他看谁都是笨蛋来着……”
  疑似“孤僻症”患者的新学生,是个小神童?

  ☆、第3章 叁

  陇西李氏在从古至今便是权倾朝野的望族,十三支内所出良将名臣不计其数。尤其是姑臧大房这一支的始祖李琰之,是元魏时期名动四方的神童,此人机警善论、经史百家无一不通,关键长得还挺不赖。街上没走几步,从头到脚就被倾慕不已的男男女女砸满了香囊、手绢和花枝,年年得选最受绸缎商喜爱的人物。
  先祖在前,再出李嘉这么一个过目不忘、心智过人的,众位太学生们惊讶过后发现似乎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当然,也有羡慕嫉妒恨的吧唧着嘴,晃到李嘉面前酸溜溜地哼上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声音不小,几乎整个课堂都听见了,大家霎时安静了下来。在座的不是王孙就是贵族,一个赛一个的眼比天高,之所以对李嘉客客气气,绝大部分是看在他显贵的身份上。说老实话,有些人心底多少有点小不服气,看李嘉被人刮了面子,登时幸灾乐祸了。
  纸条事件后,萧和权自感尊严受到了严重践踏,几乎和李嘉成了陌路人。现在李嘉被人挤兑,心里可得意了,但没得意上片刻看李嘉默默无语,被堵得无话可说的可怜模样,又有点小着急。你不是骂我笨蛋么,你不是嘴毒得很么,怎么这时候憋不出一个字了?!
  周围絮絮议论声大了起来,有几个附和着哄笑起来,萧和权紧压唇角,恨铁不成钢地扫视了眼李嘉,不阴不阳地嗤了一声:“总比有些人从小就是个草包好吧?”
  开腔那人脸涨成了猪肝色,一双小拳头握得死紧,两眼和钉子似的地扎在萧和权面上:“你说谁是草包!你一个贱民……”
  剑鸣嗡然作响,清越铮铮,只见寒芒一闪,那人的话被贴着鼻尖的剑刃截断。细窄的剑身微微颤动,再近上一厘,他整个鼻子便会被连根削断。
  萧和权的眸色冷如寒铁,深壑的瞳仁里映着一线剑光与对面人惊惧胆寒的脸色:“说啊,”他轻笑一声:“继续说啊,光说不练也没个意思,要不切磋一把,较量较量?”
  他人瞬间变了颜色,梁国民生富庶、文蕴深厚,皆仰仗太皇及当今陛下数十年的息兵养民之政。换句话说,我们很有钱,我们也很有文化,但我们就是不会打架……
  对面的燕国完全不一样,人家是藩镇节度使发家,铁血政权。脚踢契丹,拳打西蜀,每年就靠打打仗、收收保护费什么的过日子。
  梁国小公子们得意忘形过头了,忘记了萧和权背后还有个大燕皇子给他撑腰。
  气氛凝固时,李嘉偏头凝神想了想,甚为赞同地对那人点了下头,幽幽道:“确实是这个道理。”说完拎起整理好的小书箱,转着轮椅径直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
  “……”被晾在一旁的萧和权鼻子都要气歪了,他替她打抱不平,这死丫头居然站在了别人一边!长剑狠狠惯入剑鞘,他要再插手这小白眼狼的事他萧和权就改跟她姓!
  事后柴旭小皇子毫无诚意地安慰了几句萧和权,又给他在心窝上插了一把刀:“李姓不是你想改就改的说,”顿了下,慢吞吞道:“除非你去做他家倒插门的女婿……”
  “老子死也不会嫁给那张死人脸!”萧和权暴跳如雷。
  柴旭奇怪地看向他:“你做倒插门女婿也只能嫁给李嘉的妹妹吧,为什么是李嘉啊?”
  “……”萧小少蓦然僵住,妈的,差点忘记那小白眼狼还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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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国国子监闻名天下,授课者皆为文中翘楚为原因之一,其二是因为它教授的科目范围颇广,六艺经史这种必修课外更兼谋算、医术、画工等等。其他的课程由学生们自愿选择修习,不做强求。但在年终考核时如果主修科目不及格,但某一项选修成绩优异,可折算这门选修的分数补足主修课。太学们里的毛头小子们真是爱闹爱的时候,要不是想拿份不那么丢脸的成绩回家过个好年,才没谁愿意去修这些吃力不讨好的选修呢。
  医术课设在傍晚时分,酉时初刻天就黑得差不多了。柴旭夹着书包拖沓步子迈进了课室,一进来就看见了某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愣住了。照理说以李嘉目前六艺经史的成绩,完全不必修习别的课程。
  可现在她却稳端端地坐在第一排的显眼位置,左手堆了一叠书,柴旭瞅见最上面是本张仲景的《伤寒论》。柴小皇子摸摸下巴,这种书已经不算是入门级别的了吧。显然也有别人注意到这一点,坐在李嘉左边的少年神叨叨地念了两句“啊,天才就是天才!”“比不上天才好像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书包往桌上一丢,就趴在上面睡了。
  晚上上课本就容易招困,在包括柴旭在内的所有人都对着摇曳的烛火昏昏欲睡时,李嘉的背影如一座千年不化的石雕,仍是最初的笔挺。坐在左边的少年睡醒了一觉,迷迷糊糊地揉着眼,问道:“博士讲哪了?”
  李嘉誊笔记的手一顿,准确地报出了一连串精准的页码与行数。
  少年一愣,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国子监有名的冰山李嘉竟然搭理了他!受惊若惊啊这是,他的话匣子啪啪啪啪地打开了:“李兄你知不知道我崇拜你很久了!”
  李嘉保持着她亘古不变的面无表情,执笔的姿势一丝未动,只在少年说完一段后给个单音节回复。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说起来我和你算是同宗呢!我是赵郡李氏汉中房的,名李谆,小字子白。”
  “哦。”
  “你叫我小白就好了。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哦。”
  “对了对了,李兄,其实你不必来修医术的,你的成绩完全够了呀。”
  “哦。”
  “李谆!!!你给我滚出去!”这段对话由医术博士怒不可遏的咆哮声结束了。
  晚课下了后,学生三三两两地离开课室。李嘉笔速飞快,博士讲得课程她早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之后自己翻着书做了一些注释。待她写满一页纸,课室里只有她和柴旭两个人了。
  柴旭动作慢慢地收拾完东西,路过李嘉身边:“李嘉还不走么?晚了学寝要关门了。”
  李嘉低头检查着填上去的注脚,小小地点了下头:“马上。”
  柴旭和她没多大交往,话说到了,也就摸摸鼻尖一个人走了。和权不晓得又跑哪去了,萧叔让他跟到梁国来读书的,又不是让他来找刺客锻炼身手的。
  李嘉速览完笔记,不慌不忙地一寸寸抚平页脚,方将它置入箱内,又抽出一把小银剪,剪去一截案头灯花。做完所有这些事后,她摸向书箱底部,指头触到条缝隙,顺着它向左移了约一寸的距离,轻轻一按,哒的一声。掉出个空白封页的簿子,和个小铜盒。
  李嘉把铜盒靠近火熏了一会,乳白的膏体慢慢融化成粘稠状,她弯下腰搁在桌脚边,轻拍了拍儒服垂坠的广袖:“去吧。”
  袖里动静停了,李嘉方打开簿子,将笔尖润了润墨,徐徐写下:赵郡李氏,李谆,年十三,擅诗文,话唠。父,鸿鹄寺卿,鹰派主力之一……”
  写写停停,一炷香过去了,她方自觉满意地停住笔。簿子才上几页,往前翻了翻,大多记得细细密密很详尽,唯有一页空着一大片。上面写了个人名和一句话:
  萧和权:笨蛋,不用考虑。
  ……
  合上簿子,回头她还要再抄录一份送去广陵,藏好它。她低头去拿铜盒,心里嘀咕:“今天吃得挺久的嘛。”
  铜盒干干净净,牛乳被舔得净光,可吃它的小东西却不见了。李嘉呆呆愣了一刻,跑哪去了?
  玉蟾东升,应是天冷的缘故,夜色里浮上了层蒙蒙寒雾,渗着凄凄凉意。李嘉把围脖往上提了提,遮住吸入寒气的口鼻,一点点沿着路径摸索着前进。托在手里的灯火在风里摇曳得厉害,稍有不慎便要灭了似的。
  医术课的教室设在国子监西边的药圃处,李嘉对这里当真一点都不熟,越不熟她找得越心急。一恼之下,撑着两边的椅肘站了起来,双腿尚未站直,膝头抽搐着一阵剧痛袭来,嘶地抽了一声冷气,人重重摔坐回了椅上。
  “嘶”夜色里抽气的不止她一个人。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竟还有会旁人逗留此处?李嘉蹙眉揉着膝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一探究竟,孰料那人先开口了,声音懒懒的带着丝微醺的醉意:“谁?”
  萧和权?李嘉瞬间只想装作从没来过此地,转身就走,轮椅转了几圈,她又停住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萧和权翻过墙落了地,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最后一点气力也在伤口的阵痛下消失殆尽。是他疏忽大意了,饮酒饮得忘形,被人寻到了踪迹。左臂才愈合的刀伤重新被拉了开,伤上加伤,这种情形下若是被人发现……他握紧腰上的剑,不能留活口,剑慢慢拔了出来,而那人也花影下逐渐现身……
  “白眼狼?”萧和权脸一黑。
  “别动!”李嘉情急之下喊出声。

  ☆、第4章 肆

  银白月色漏过树梢,将萧和权脸上的愕然与衣上的血污照得一清二楚。短暂的惊讶过后,萧和权紧压着臂上的伤口,瞳眸里快速闪过千般情绪,这个时辰她怎么会在这里?
  李嘉的眼神一直一瞬不变地锁定在他身上,与其说是对萧小少“这个二愣子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被砍了一身血,半死不活在这”的好奇不如说是焦虑不安多一点。萧和权稍稍一愣,她这是在担心他?
  李嘉凝视着萧和权,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唇线轻压,微微弯下腰朝萧和权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来:“来。”语气既轻又柔,连带着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庞也柔和上许多。
  萧和权怔怔地望着她,于是李嘉的手又朝他小小地招了一招。颈根一寸寸泛起淡红,萧和权的内心天人交战:哧,现在知道对小爷示好了?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不过……要是拒绝的话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一点?
  挣扎完毕,萧和权别开脸干咳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抬起手臂搭了上去:“咳,其实伤势看起来吓人,没那么重……”
  搭搭搭,搭个半天落了个空。萧小少羞恼至极地抬起头,小白眼狼你几个意思啊这是!
  李嘉仍执拗地盯着他,眉头皱起苦恼的很,又轻轻柔柔地唤了一声:“来。”生怕惊到了萧和权似的。
  萧和权这叫一个气急败坏,正要火大,领口里突然传来一抹冰冷的触感,凉凉的,滑滑的,细细的……顺着他的脖子,慢慢地绕了一圈,不动了。萧和权摸不着头脑地随便摸了一下,这一摸不要紧,刹那萧和权如坠冰窟,脸比鬼还白。
  “小白,过来。”李嘉一字一顿,极有耐心地召唤着。
  名叫小白的小蛇盘在萧和权的脖子上,听到呼唤昂起首看向李嘉,红玛瑙似的圆瞳忽闪了下,小尾巴一甩,反将身子绕得更紧了些。
  一重重冷汗从萧和权的后颈流下,牙齿哆嗦了半天,他屏住气挤出咬牙切齿的一行话:“这是你的蛇?”
  李嘉诚实地点点头,找了好半天呢。
  “快弄走它啊!”萧和权濒临崩溃,这小白眼狼到底是不是姑娘家!人家姑娘都养小猫小狗,她居然养了一条蛇?!最关键的是,我们的萧小少不怕刀光剑影,不怕猛兽毒虫,单单就怕蛇……
  李嘉揉了下隐隐作痛的脑门顶,话憋在喉咙里半晌,眼看萧和权即将抓狂,艰难地一字字道:“小白它,好像,很喜欢你。”
  像是为了配合她的话,小白蛇嘶嘶吐着舌,亲昵地舔了舔萧和权的下巴,还蹭了一蹭,光明正大地揩了一把油。
  “……”瞬间,萧和权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得他差点把隔夜饭都吐了出去,恨极道:“我不需要一条蛇来喜欢,你快想办法弄走它!”
  要是能弄走,我还在这同你废话么?李嘉暗暗朝天翻了个白眼,小白死活赖着萧和权不走,她只能从萧和权下手。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片刻,李嘉比着手势,试图劝说萧和权:“小白,很乖的。你,不要怕它。”
  萧和权双眼发直冷汗淋漓,已经彻底陷入了“葬身蛇口的一百种死法”的癔症里,哪里听得进李嘉的话。
  这一晚上说的话都快赶上李嘉一个月来的总和了,说得精疲力尽,最后看萧小少仍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脾气也上来了,转动轮椅拂袖而去,硬邦邦道:“走了!”
  我家小白这么可爱,居然能被它吓成这样,干脆吓死你好了!
  萧和权立即清醒了,你走倒把这条死蛇也带走啊!长臂一伸,使劲攥住李嘉轮椅,一鼓作气地凶狠道:“你不能走!你要对我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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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和权不敢动蛇,李嘉舍不得拉它,最终的解决办法只能是萧小少强撑着仅剩的那点胆气随李嘉回了她的学寝。因为李嘉说小白蛇很喜欢吃牛乳,热了牛乳放在地上,它自己就会主动爬下来了。
  李嘉的寝居在学寝里端,快至亥时了,学寝的大多房间熄灯灭火,长廊上黑洞洞的窗户一个接一个无声从两人身侧滑过。走廊铺的是木质地板,打了蜡,李嘉的轮椅经过只留下一些轻微的细响,衬着整个学寝更为寂静。
  萧和权迈着僵硬地步伐随在李嘉后面。他竭力阻止自己去想脖子上的那条据说很喜欢他的蛇,眼神东飘飘西飘飘,“一不小心”飘在了李嘉身上。孤火一盏,给那个沉默向前的背影围一圈模糊的毛影。仲春时节,别的学子已换上轻便的单衣儒衫,李嘉却仍作冬装打扮,灰黑的大氅臃肿地裹在身上,转动轮椅间的动作有些吃力。
  她的双腿……
  萧和权望着她绑上护腿而凸起的膝头,胸口仿佛堵着一团闷气,时时刺着他。学寝有些年数没翻修过了,地板遇潮生了冲,啃得表面起伏不平。“吱”,李嘉的轮椅应声而停,似是卡在某处,萧和权想也没想走上前。
  “到了。”轮椅对着扇分不清颜色的门板,李嘉不放心地回头去看小白,结果看见萧和权双手抬在半空,一副吃了个苍蝇被发现了的诡异模样。李嘉眉头极为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表情真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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