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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中国远洋货轮上工作的船员都必须是清一色的男性,而且所有船员一律不能带配偶上船。为了崇尚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各大航运公司都尽可能地节省路费开支,船员必须在船上干满12个月,甚至长达18个月才能有机会回家探亲一次,而假期也只有短短两三个月。因为长期得不到女人的滋润,船员的身体里积累着巨大的能量。能量越积越多,精神负担越来越大。正如长江发洪水,大堤不堪重负,总得炸开一个缺口,用以泄洪,以保四方平安。对于船员来说,一旦体内的欲望似洪水高涨,他们也必须想方设法泄洪。可是,置身于茫茫大海,上哪里去找泄洪工具。万般无奈之余,船员们只好就地取材——使用自己的手。在这个没有女人的世界里,男人如果没有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付涛曾经因为**过度造成肌肉拉伤,医生警告他说:“男人的命根子和人一样,也是有寿命的。**过度会导致尿频尿急尿刺痛,甚至阳萎早泄。”最后,医生还就它的寿命向付涛亮出了一组无从考证的数据:“正常情况下,男人的命根子在使用1万次或精液排出25升后,基本面临衰竭。”付涛心想:按每天使用一次计算,命根子的寿命不足30年,而自己15岁就开始**,且从不中断,恐怕等不到45岁就会提前进入“不应期”,到时候又该怎样去满足如狼似虎的红杏?医生的话,雪上加霜,令原本神经质的付涛惶惶不可终日。可是,付涛实在无法做到清心寡欲。欲火中烧的时候忍无可忍,照例无情地折磨自己,接着照例懊悔一番。如此一来,形成恶性循环,付涛也因此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对于付涛这种**行为,医学上称之为“**”。在海上漂泊的10年间,付涛度过了多少个这样难熬难捺的夜晚啊!付涛坚强的外表背后,默默流淌着无声的泪水。可是,对于这一切,红杏又怎能明了?红杏只知道自己过得又苦又累,向付涛不停抱怨:“我为你守活寡,一守就是这么多年,我图的是什么?”付涛绞尽脑汁,始终想不通:你为了我,可我又是为了谁?其实,在这个家庭里,红杏苦,付涛更苦。然而,面对苦和痛,付涛咬紧牙关坚强地挺了过来,而红杏挺不过去,自然就会陷入命运的泥淖之中。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付涛和红杏,究竟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对面是一家名为“月宫”的发廊。倚在门口的发廊妹用她那双闪闪发亮的夜光眼向付涛发出了求救信号,那模样看上去既可爱又可怜。面对此情此景,常以救世主身份自居的付涛又怎能见死不救?发廊妹的衣服是真正的三点式,且薄如蝉翼。这样显山露水的打扮,无疑会狠狠刺激付涛的情欲。付涛在心里抵制住诱惑,但脚步偏偏不听使唤,最终被发廊妹磁铁般的目光牵引过去。发廊妹故意站在高处踮起脚尖,以保持两座高耸的乳峰与付涛饥饿的目光相切。男人一旦饥饿,目光就变成了一把尖刀,锋芒毕露。而女人就是渴望男人用这样一把尖刀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挑开,直到一丝不挂,直到体无完肤。
跑船17年间,付涛像吃斋的和尚一样,从未开过荤,可是今天他终于要破戒了。邪念像流星划过心空,在付涛眼前留下一道璀璨的光芒。付涛决定迎着那道光芒灿烂一回,就哪怕死在石榴裙下,到了阴曹地府也算是一个风流鬼。
恍惚间,红杏和陌生男人缠绵交织的身影又在付涛的脑海里清晰浮现。一股无名火迅速占据付涛的心头,将伦理、道德、良知……一切的一切顷刻烧成灰烬,但有一个念头久经火炼,最终顽强地存活了下来。原来,那是一句经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实,在这个时候,谈报复已经毫无意义。此刻,红杏就像一件破衣——确切的说,更像一只破鞋——被别人穿走了,而付涛又在报复谁呢?付涛的思维显得有些凌乱。
折腾了老半天,付涛终于累了,之后便匆匆走进梦乡。梦里,付涛又遇见了红杏。真是冤家路窄啊!付涛越是想忘了红杏,越是忘不了。关键时刻,好在发廊妹及时摇醒付涛,让他从虚拟的梦境中解脱出来。等付涛睁开惺忪的睡眼,天已微明,发廊妹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并且向他摊开一只手。按照先前的约定,过夜的价格为200元,付涛竟然故作大方地给了250元。
分手的时候,发廊妹忽然转身对付涛说:“我爱你!”说罢,抱住付涛强行和他接吻。付涛最近患有重感冒,鼻孔堵塞,呼吸不畅,这会儿又被发廊妹堵住惟一用来呼吸的嘴,不免有些心慌气短。幸好他拼命挣扎,及时解脱,否则,小命休也。
吻毕,发廊妹报以妩媚一笑,并且嗲声嗲气地说:“帅哥,下次一定要记得到‘月宫’来找我,我叫‘嫦娥’。”
付涛想这嫦娥自始至终不曾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却还一个劲地高呼“我爱你”,想必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为最后一句广告词——到‘月宫’找嫦娥作铺垫的。商家的广告,有的放矢,无一不是冲着消费者的钱。很显然,价值250元的一夜情,不可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爱情。付涛觉得发廊妹不仅强奸了她自己的意愿,而且亵渎了“我爱你”这三个最简单而又最神圣的字眼。同时,付涛又似乎觉得这嫦娥具有写作天分,应该改行当作家,因为作家都喜欢玩这样的文字游戏。
发廊妹一个技术含量并不高的伏笔,让付涛咀嚼了好半天。付涛怔怔地立在原地,目送发廊妹恋恋不舍地走出视线,最后忍不住从嘴里蹦出堪称经典的两个字:虚伪!
在世上活了38个年头,付涛从来没有这样破费过。坦白说,是红杏给了他花钱的勇气。初尝甜头的付涛终于发现:有钱的感觉真好!可是,红杏的背叛并不是为了钱。对于红杏来说,情欲比金钱更实在。现在好了,红杏走了,单身倒更自由,起码在做错事的时候不会觉得对不起谁。付涛再一次用阿Q的精神胜利法说服了自己。
其实,在离婚之前,付涛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老实人,从来不在外面拈花惹草。自从发现红杏背叛自己后,他就一直怀恨在心,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法宣泄着他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尽管如此,付涛心里仍然感觉不能平衡。付涛打算继续寻找机会,报复世上所有不守妇道的淫荡女人和勾引别人老婆的无耻男人。
付涛的心态近乎歪曲,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本来嘛,感情的天平是建立在夫妻双方互相尊重的基础上的。只要有一方因为变心而失重,天平自然就会失去平衡。
付涛的初中同学铁蛋和付涛同属于一家远洋公司,而且俩人又是同乡,所以来往甚密。铁蛋比付涛更倒霉——那个只配做花瓶的女人注定不能为他撑起一个没有男人的家,铁蛋因此将绿帽子稳稳地戴了十几年。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铁蛋和他妻子分道扬镳了。铁蛋的妻子离开他时留下一笔最可怜也最宝贵的财产——其实,只是一句骂人的话:“你这种男人,真没屌用!”铁蛋凭借这句世上最尖酸刻薄也最鼓舞斗志的风凉话而起家,最终在女人堆里找到了用武之地。
如今的这个世界,正处在极其前卫而危险的边缘,一切都已脱离它本来的轨迹超速运行。这注定使人们的思想与行为分离,走向两个极端。男人有钱就变坏——包养二奶、三奶,甚至是妻妾成群;女人无钱也变坏——傍大款,充当第三者,出卖肉体……现代男女都在追求一种时尚活法: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拿男人来说吧,多数人大器晚成,眼看黄昏将至,时不我待,必然心不甘情不愿,于是背着黄脸婆金屋藏娇,在yin乱中寻求安慰和补偿。面对妻子和情人,老男人想左右逢源,但又疲于应付,只好将每周的七天时间一分为二,其中双日在家陪伴结发妻子,单日在外拥抱地下情人。细心的人会发现,每周的单日比双日多一天。而甘作地下情人的第三者,往往也不甘寂寞,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偷偷养起小白脸,将每周的单日分配给自己的“摇钱树”,而将双日连同幸福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铁蛋所从事的职业,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铁蛋天生一张貌似潘安的面孔,又有一副壮如牦牛的体魄。因为这些得天独厚的自然优势,铁蛋很幸运地扮演了一位在床上受女人庞爱的角色。报仇心切的铁蛋很快沦落为有名的采花大盗,他所采摘的都是有主的名花。
本来,付涛并不欣赏铁蛋的活法,毕竟这跟做“鸭”没什么分别。铁蛋自然不肯接受这样的评价,于是狠狠地数落付涛一番:“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女人能做‘鸡’,我们男人为什么不能做‘鸭’?再说,我们男人天生有资本,生产设备随身带,拔出家伙就赚钱,何乐而不为?你一心爱她,可她会真心待你吗?到头来还不是人才两空?天下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也许是因为念及自己的伤心往事,铁蛋一边数落着女人的不是,一边哗哗地流着眼泪。付涛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双眼竟然潮湿得睁不开。就这样,俩个如铁似钢的大男人,顷刻间化身为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而后拥在一起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像女人那样伤心地哭过了,又像男人那样开心地笑过了,俩人顿觉酣畅释怀,淋漓解脱。难怪女人痛苦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哭泣!原来,哭泣是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能治愈人的心伤。
铁蛋见付涛和自己同病相怜,执意要和付涛义结金兰,而付涛并不推辞。于是,俩人点燃一柱香,跪地盟誓一番。从此,付涛成了铁蛋的死党。铁蛋随手抛出一大把名片,将自己的长期合作伙伴一一介绍给付涛,付涛最后看中了一位气质高雅身体丰满的少妇。付涛只是请她吃了一顿肯德基(说是付涛请客,其实是对方埋单),对方便献上了丰腴而美丽的胴体。这一夜,付涛在那块肥沃的土地上辛勤地耕耘着,将他一生的屈辱和荣耀都深深地写在上面。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与豪爽,触电般涌遍全身。付涛像凯旋的勇士,用胜利的歌声吟唱着骄傲和喜悦。此后,付涛如同染上毒瘾,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当人的欲望像潮水一样退去,理智就如沙滩上的礁石浮出水面。付涛心想:就算自己再怎么风光潇洒,也始终要比铁蛋慢半拍。毕竟,自己所占领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经被铁蛋践踏过,那一切土地产权都是铁蛋无条件转让过来的。(奇书网|Qisuu)
婚姻的悲剧一度令付涛伤痛欲绝,但人不能一直活在伤痛的记忆里。当付涛下定决心要报复这个世界时,他就一步步走向了坚强。付涛一次次地放纵自己,一次次地让屈辱和伤痛在麻醉中得到补偿。然而,经历长期麻醉的人一旦清醒过来,将陷入更可怕的迷惘之中。付涛宛如身处汪洋之中的一叶孤舟,看不见前方的彼岸,更看不清身后的港湾。
最终,付涛听见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触摸到来自感情边缘的挣扎。原来,付涛真正渴望的不是一只用来宣泄欲望和不满的垃圾桶,而是一个温暖而温馨的家。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付涛决心离开铁蛋,浪子回头,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与快乐。
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往事历历在目,付涛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怎样一步步踏上这条不归路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命运的安排。在命运导演的这出戏里,他只是一粒任人摆布的棋子,最终的胜负只能把握在命运的手中。
正文 第三章 亵渎嫂子
付涛跟随铁蛋在外面鬼混了一段时间,最后只好借住在嫂子那里,付涛也因此将关切的目光转向嫂子。嫂子是县郊的一名小学教师。自从哥哥走后,嫂子和惟一的儿子付洋相依为命。一眨眼,17年光阴转瞬即逝,可嫂子仍然没有改嫁的意思。嫂子的品格像青松一样高尚,像白雪一样无暇,可敬可佩,可歌可泣。付涛时常拿红杏和嫂子比,心想如果红杏能比得上嫂子的一半,那他也就知足了。
有时候,付涛真的很羡慕死去的哥哥。哥哥拥有这样一位忠贞不渝的好女人,死也该瞑目了。付涛后悔当初不该违背天意,弃嫂子而不顾,更不该因为受马丽的困扰而娶了容貌相似的红杏,他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和卑鄙。付涛越是觉得对不起嫂子,心里就又多了几分歉疚。歉疚越深,思想包袱越重,从此郁郁寡欢,不能自拔。不堪重负的付涛,觉得有必要早点还清嫂子这份人情债,于是偶尔在冲动来临时,真希望就这么一辈子守着嫂子,浑浑噩噩终其一生。这样一来,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同时也算作是对嫂子作出一点补偿。
有一次,付涛借着酒劲,将满腹的心事向嫂子一吐为快,并且郑重承诺他会照顾嫂子一生一世,但是被嫂子婉拒了。嫂子明白付涛的心情,知道付涛所作的一切努力只是出于对她的同情,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17年前,命运安排俩个苦命的人走到了一起,但是付涛不懂得珍惜,最终弃她而去,而她更是深明大义,用假结婚的方式成全了付涛的“水手梦”。如今,17年过去了,嫂子已经渐渐习惯了孤苦怜丁无依无靠的生活。这时候,嫂子再也无意介入付涛的感情生活。尽管遭到嫂子的婉言拒绝,但付涛并不恨她。付涛收回了那个没有份量的承诺,而心里更平添了几份对嫂子的好感,俩颗受伤的心也因此靠得更近了。
打那以后,付涛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手脚变得更加勤快,除了主动承包大量繁琐的家务活,还尽可能寻找一切机会减轻嫂子的负担。付涛隔三差五地跑到付洋的学校,为付洋送去咸菜和衣物,以致于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误以为付涛就是付洋的爸爸。付洋的同学不无艳羡地说:“付洋,你爸爸对你真好!”当时,付洋就气愤地噘起小嘴,当着同学的面埋怨付涛:“叔叔,以后不用你来看我了!我已经17岁,可以独立生活了!”童言无忌,但付涛还是隐约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伤了。
付涛时常在想:如果付洋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该有多好啊!只可惜红杏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这事,付涛曾伤透脑筋。付涛曾要求红杏去医院检查,可红杏说她很正常,要说有问题也一定是出在付涛身上,而且说得有理有据。付涛想起自己在床上的表现总是不能令红杏满意,于是觉得自己有问题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其实,付涛也不是不想去检查,只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如果问题出在红杏身上,倒还好说;而一旦查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红杏很可能会因此和他摊牌,从而导致婚姻破裂。每每念及这些,付涛便不寒而栗,于是只好一次次打消了去医院检查的念头。付涛宁愿就这样得过且过,反正也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也就不用管谁向谁摊牌了。有时候,付涛又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虽说自己每次行房的时间较短,但也谈不上是性无能。如果红杏也是一只会下蛋的鸡,那么惟一的可能就是火候问题。夫妻间的性生活就像烧菜一样,颇有一些讲究,有时需要大火爆炒,有时需要细火慢攻。但是不管怎么说,真相大白之前,一切假设都有可能成立。这一切,对于付涛和红杏来说,只能算是一个谜一个令人心痛的无从猜测的谜。
付涛的爷爷曾是一名水兵,托关系将儿子付江送去做水手。付江退休后,大儿子付海继承了父业。等到付海因公牺牲后,付涛又做了哥哥的接班人。一家三代都与大海打交道,就连他们的名字都浸染着海的气息。付涛的哥哥付海,当初有意为儿子取名为“付洋”,好让两个名字中的“海”和“洋”组成一个完整的“海洋”,旨在纪念他一家人与大海世代结缘。因为受父亲潜移墨化的影响,付洋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航海家环游全世界。尽管爸爸的死在付洋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但生性倔强的付洋还是决定继承父业。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对于付洋的理想,付洋的妈妈一直都很支持,可付涛竭力反对,并且苦口婆心列举诸多理由。然而,他们母子俩始终站在同一战线上并肩作战,最终使得付涛被迫卷起三寸不烂之舌无功而返。
付涛和嫂子,还有付洋,按理说也应该算是一家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付涛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付涛心里不痛快,于是借酒浇愁,没想到越喝越多,最后烂醉如泥。
虽然付涛和嫂子自始至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俩个人的言行举止早已跨越了原有的界限。比方说现在,付涛喝得酩酊大醉,吐得一塌糊涂,嫂子不可能不闻不问。她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扶到床上。他倒在床上的时候,正好将她压在身下,害得她挣扎了好半天。幸好这时的他已经失去知觉,否则俩人极易来电,而后自然而然地被电在一起。她顾不得多想,转身从卫生间端来一盆温水,接着为他脱去一身脏衣服,替他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