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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炀又再无一个怀抱能属于自己。随即兰令月终于宛如崩溃一般,任由自己眼泪不断垂落甚至打湿了宇文炀的衣襟。与此同时兰令月也深深的厌恶上了如今的自己,毕竟自己不喜欢宇文炀却贪恋对方这个暂时可以休息的温暖怀抱。
只是那一股无可遏制的悲伤之意一旦卸下心防却顿时呈现那不可遏制的姿态,而兰令月眼中泪水更好似止不住一般不由得纷纷垂落!原来自己内心之中的伤痕竟然是如此的深刻入骨!
恍惚间却想起自己在大周,初次见面宇文炀的肆意轻浮,全然不顾女儿家的名节,随意把握那娇嫩的身躯。如今宇文炀却是这般规矩,只是单纯以一个拥抱给予自己的温暖。截然不同的态度只能说明后者方才是男子真正珍惜的态度。兰令月倒是从来不曾怀疑宇文炀的说辞,只是如今方才体会宇文炀有所珍惜之后究竟有何不同。
宇文炀手指轻轻擦过了兰令月娇嫩的容貌,手指落得一丝晶莹的泪珠,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想要用舌尖轻轻一舔兰令月面颊之上的泪珠,想要知道这样子的眼泪究竟是多么的苦涩。
“令月,你到底想要什么,告诉我!”他仿佛是万能的神明,诱惑自己怀中的女子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兰令月想要的,那么他必定是要竭尽所有而让兰令月拥有。
“我不知道——”
兰令月喃喃自语,却又只觉得羞于将自己这份怯弱之态暴露在宇文炀面前。
“既不甘,又不敢,好生让你矛盾,偏生又好介意,放不开。”宇文炀感慨。
“如果你解不开这个结,我替你解又如何?不错,你并不是兰氏的血脉,你不能继承兰氏,可是阙妙朱也不配。你得不到,阙妙朱更不配得到。令月,在这个世上血缘虽然很重要,可是并不是所谓的血缘就能让人平白享受一切的。如果没有阙妙朱,兰氏还可以有别的人可以继承的。兰氏你可以不要,可是让给阙妙朱那种人,你可甘心?”
“就算阙妙朱是兰因月的女儿又如何?就算兰因月再疼女儿有如何?我只相信,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不能改变的事情。阙妙朱只是阙氏培养的一枚棋子罢了,就算如今她在兰因月面前卖好,这不过是因为她心里觉得有利可图罢了。既无真心实意,便是我们不理睬她,阙氏也不会放过这样子一枚绝好的棋子!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下一场棋?”
“我不相信阙妙朱当真能如一般心甘情愿的做一个乖女儿。如果如果我们有心算计却不做栽赃陷害之事,做了什么错事,失去了兰因月的欢心,那是她自己没有做女儿的孝心,没有继承兰氏的福气。”
兰令月若有所思对宇文炀这个提议并不如何抗拒且甚至极为心动!
如果阙妙朱当真从此一颗心放在兰氏之上,那也是阙妙朱天生该有这份福气而自己亦只能甘愿承受。
可惜自己根本不信阙妙朱有这般孝心且知道珍惜福气。
自己心中极为渴望的一切,对于阙妙朱而言似乎也不算什么。既然如此,自己试探一番又如何!
当然作为兰因月曾经的女儿,兰令月亦是知道,兰因月的爱女之心是多么的强烈。前世自己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容貌丑陋且性子愚蠢,也没有见兰因月便因为这些就嫌弃了自己。今生自己也遭到了许多质疑,兰因月也十分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以她如今对阙妙朱的爱护又怎么会轻易对阙妙朱失望?
当然若兰因月当真对阙妙朱失望,亦只能说明一桩事那便是阙妙朱已然让她彻底绝望!
135 抉择
随即兰令月又想到,如今的自己可谓一无所有。当初自己是费了心思在兰氏上,倒是从不曾为自己置办下什么私产!兰令月可以极为肯定说及,自己对兰氏可谓毫无私心,故此就算自己被逐出了兰氏,实则兰氏却也并无太多损失!
甚至于自己一手置办的药铺生意,那也不是自己,如今也归了兰氏,哪容自己处置?自己从兰氏那里取走了一批财帛,便算是能让自己衣食无忧,可是若是与兰氏财势比起来,那可当真是云泥之别。更何况自己如今亦是再次无依无靠,且阙妙朱亦是已经是兰氏少主。甚至那阙氏对阙妙朱只恐亦是要更加看重三分。
只恐,这亦是宇文炀的算计,而自己若要算计阙妙朱,只恐怕最方便的办法就是依靠宇文炀。
他的财势,他的能力,亦是足以对付阙妙朱。
只是所谓的感情作为交易,纵然宇文炀是甘愿的,而她却亦是无法做到。敦煌城中,只见少年红色衣衫越发衬托面颊苍白,秀丽的面容之上却亦是泛起了淡淡的冷漠之色!华白蓦然现身却是拦住了华青麟的举动,不由得皱眉呵斥:“青麟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华青麟行礼之后,一如既往的淡漠神色亦是让华白心生几分不甘。却只见华青麟淡淡的说道:“父亲莫要阻住路了,这可是城主召见。”
不咸不淡的言语,正如这几日华青麟对华白的态度。虽然父子相认,只是华青麟却却无太多激动,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这亦是让在外漂泊多年的华白有些冷了心肠。
“你道这次当真是城主要见你,不过是阙妙朱赚你去了,栽你一个心怀不轨且意图行刺的罪名。如此一来她当众将你杀了又能如何?青麟,谁不知道你与兰令月感情是那极好的。说你留在敦煌是有心行刺,那也是有的。今次若不是为父先些知道消息,岂不是让你去送死。青麟你也合着该知晓轻重。”华白苦口婆心相劝,心中只恨自己这个儿子不知轻重。
而华白看着自己儿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亦是微微感慨。最初人前华青麟咬定自己并不是他亲生父亲,华白虽然知晓这是一桩情理之中的事情,心下亦是难免添了几桩苦涩。其后他与华青麟说了许多父子两人间方才知晓的私密之事,而华青麟亦是方才信了自己模样。只可叹华青麟态度始终便是淡淡的,并不如何热络。念及华青麟对兰令月的处处维护,华白心里亦是不是滋味。
只是华青麟并不曾随了兰令月离开敦煌城,料来自己这父亲在他心中亦是更有分量的。只是华青麟却也心有不甘,也是人前数次提及对阙妙朱的不满,料来如此方才惹来了阙妙朱的不满甚至杀机!
华白不由得劝道:“兰令月并非兰氏亲生女,我承认自己换掉她是有几分对不起她,只是她也平添一场荣华富贵。当初我是从别人手里买下这个女娃儿,如果没有这一场机缘,只恐怕她一生一世也享受不了兰氏少主的富贵。如今她若没有别的心思,后半辈子亦是会衣食无忧。反倒是妙朱,这些年来没有母亲疼爱,已经是极为可怜了。如今只是得了属于自己一切,你也断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言下之意,竟有几分自己给了兰令月莫大恩惠的意味。
华青麟那秀丽的面孔之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却是染上了几许朦胧之色:“所以父亲这么多年来,都如此告诉自己,告诉你所做一切都是对的?”
华白一震旋即语调之中也是添了几许苦涩:“你心里自然还是怪我的,在你心里,兰令月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自然比我这个父亲更为重要的。”
他心中无端有些嫉妒起来,只因为华青麟对兰令月的这份看重。自己可是华青麟的亲生父亲,可是华青麟却似乎并不亲近。
“你是我父亲,无论你做过什么事情,青麟都是不敢见怪的。只是在父亲心中,云柔一族或者别的东西是最为重要,而对于我而言,兰令月这个姐姐才是最为重要的。”
华青麟扬起头来,想起自己在质子府中与兰令月的相依为命,想起自己受了伤,兰令月为自己求那龙骨血参。
也想起自己随兰令月回到兰氏,面对自己迷恋叶怡时候,兰令月的耐心和纵容。
欠下这么多恩惠,自己的人生早就不属于自己了,无论对错,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应该站在兰令月身边的。
“爹你为了一些东西,可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去了质子府,而我在质子府中因为楚家的一条恶犬就险些被大周权贵生生打死。爹,我是不恨你的,不过如今你以什么立场管束我这个儿子——”
华青麟唇角仍然绽放一丝温和的笑容,显得那般腼腆,可是说出的那些话却是尖刻入骨!
“青麟,你该知道,父亲是没有选择,毕竟我不能看着全族性命不顾——”华白吃力为自己分辨,只盼儿子能理解自己为难。
华青麟面色仍然是那般的宁静,唇中吐出的话语却是极为讽刺:“那为何父亲当年不肯舍了全族的性命来救儿子?”
“我如何能如此?”华白自是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极为不懂事的。
“你死了,他们将躲在一旁的我和姐姐找出来,作为货品一般送去大周。因为云柔一族又有了亲的族长!”
华青麟记得那一年,自己内心之中的无助和凄苦!
华白突然觉得闷得透不过气来,只是如今自己得了阙氏的支持,夺回云柔一族族长的位置可谓易如反掌!
青麟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情,所以才会一时对兰令月要紧得紧。
慢慢的,他就会懂得了,这个没血缘的姐姐就不算什么了。
华白不由得说道:“可是如今你该晓得了,你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个小角色。青麟,你莫要胡闹了,还是收心养性,不然我能救你这次,不见得事事皆能顾及。”
他言语温和,说及此事如同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而华青麟则轻轻的点点头,露出了极为乖顺的表情。
转身欲走之极,且见华青麟蓦然出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华白小腹之上。这一拳可谓用尽力气,运足了真气!
伴随咯咯骨骼响动之声,且只见华白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紧紧的蜷缩了自己的身子。
“父亲,我说过了,我的心里,那是并不记恨于你。”
看着华白痛苦的模样,华青麟面色仍然是平静无波,并且乖巧的跪在地上看着华白。
“这些年来你一直不曾见到我姐姐,故此你并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性子,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的痛苦。其实现在宇文炀喜欢她,让宇文炀帮她夺回兰氏,杀了那个阙妙朱和兰因月,什么得不到?何至于如此痛苦的独自离开,狼狈之极的轻舔自己的伤口。这只是因为她心里自己无法说服自己。”
“她是一名孤女,正如你所说那般,她根本没有资格怪阙妙朱夺走她一切,也没有资格怨怪兰因月的无情。如果姐姐是阙妙朱那样子的人,那么她当然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资格,只会觉得自己就该得到一切的。可惜有些东西,对于有些人是不值得介意,而有的人却是会介意一些东西,介意自己有没有资格。”
“阙妙朱夺走姐姐的一切,那是因为她原本就是兰氏血脉,所以有这个资格。而城主更是为千方百计的维护这个女儿!如今我随姐姐一起离开又如何?我又能帮她什么?我想了很久终于知道,该如何回报她,答谢她。我要给她一个资格,一个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杀了阙妙朱的资格,一个让她抛弃无谓的顾忌的契机,一个让她尽力发泄自己内心之中不平怨恨的机会,只要阙妙朱算计杀死了她最心爱最疼爱自幼照顾长大的弟弟!也就是我,华青麟!”
“你,你疯了!青麟,你糊涂了不成!”华白嗓音亦是轻轻有些颤抖并且吐出了唇中的一口血沫。
“是阙妙朱无情无义,自寻死路。是她因为我几句牢骚就要除掉我,趁机斩草除根。”华青麟补充了一句。
华白瞪大眼睛且眼中更透出了浓浓惊恐,原本以为华青麟是少年心性按捺不住自己的气性,岂料他居然如此深谋远虑!
“事后,还栽赃陷害,欲图认定是我想要刺杀她。父亲,你既然都知道,我相信姐姐那般关心于我,绝不可能差不到其中真相。若是我刺杀阙妙朱,还可以说是我自己不懂事去找死。可是既然是阙妙朱陷害除掉我,那就绝没有原谅的道理。什么兰氏城主,姐姐对着她少了一份所谓的底气,就让我的死给她这样子的底气。”
华白更是气极:“你糊涂了,兰令月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迷了心窍?”
这一刻他对兰令月的愧疚没有了,只恨兰令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蛊惑得自己儿子竟然如此!
“爹,你也莫要怨怪姐姐,若是要恨一个人,那就多恨恨自己吧,何苦总让别的人为你的错误而承担!如今青麟想要去死,那是觉得并不值得为你这个父亲活下去。”华青麟轻轻的站起身,却补了这么一句。
“逆子!你可知晓什么是孝道!”华白眼眶多了泪光一时却是哽咽难言。
华青麟淡淡一笑旋即就转身离开!
随邀踏入了亭中,一名清秀丫鬟给华青麟奉上了茶水,却似不愿意沾染什么祸事一般顿时匆匆离开。华青麟冷眼旁观这厅中更无别的人在此。
伴随佩环声响只见阙妙朱翩然而来,但见她一身水色轻衫,裙边亦是点缀若干青莲花纹,伴随她行走之间灵动无比。只见她乌黑浓密的发丝被数般金玉首饰盘发装饰,越发打扮得华贵动人。而在她的额头之上,依着那枚朱砂描绘一枚牡丹花额饰,越发生润鲜润,如此妆容方才符合阙妙朱如今的身份,如今她可是堂堂的阙氏少主。
而在阙妙朱身后,亦是跟着四名丫鬟,个个容貌亦是皆是俊俏不俗,只是及不上阙妙朱的美丽,如今更是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阙妙朱而来。
“华青麟,你果真好大的胆子,为了兰令月你居然胆敢行刺!”阙妙朱呵的冷笑一声,语调之中满是不屑。
如今自己已经是兰氏少主,华青麟竟一心向着兰令月且出言不逊,自己要处置他原本亦是不冤。
只是华青麟抬起那张秀丽面孔,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阙妙朱,竟让阙妙朱心中生出了几分心悸之意。
阙妙朱竟然禁不住侧过脸孔,且又将一个眼神使向了一旁一个绯衣丫鬟。
那绯衣丫鬟顿时知晓阙妙朱意思,只见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随手在自己手臂之上狠狠的刺了一刀。那染血的短剑顿时被抛在地上,这绯衣丫鬟更是娇滴滴的呵斥:“好你个华青麟,行刺小姐当真胆大包天,若不是让我一挡岂不是让你得逞?”
而阙妙朱更温言添了一句:“紫燕你忠心护主,替我受伤这份伤我自然记在心上。华青麟你行刺于我可是人赃俱获,你又还有什么可说的?”
华青麟抬起头却看到阙妙朱眼中那丝狠辣且计谋得逞的光芒。他蓦然轻轻一笑,笑容之中亦是分明添了几许轻蔑之意。如此反应让阙妙朱心里添了几分疑惑,随即寻思这不过是华青麟的垂死挣扎罢了。
阙妙朱得意之余却亦是没有多想。随即华青麟抽出剑对准阙妙朱,亦更让阙妙朱坚信自己心思。华青麟不过是自认武技过人且垂死挣扎罢了。只可惜自己又岂是那等毫无防备之人,这房中更是早就备好了高手,一定亦是将华青麟趁机除之!
华青麟似轻叹,捡起了地上那染血宝剑,随即手臂轻轻一抖,掌中剑锋蓦然挥洒竟似蒸腾起一股凄艳的血雾!眼见如此凄厉的剑势阙妙朱亦是不由得退后一步。同时阙妙朱心中寻思,华青麟的根骨是极为不错的,故此定然不能让他活着。
突然一剑斩杀了眼前一名敌人,点点腥热的血液飞扬有几点甚至沾染在华青麟秀丽的容貌之上,让他观之越发添了几分艳煞煞的味道。与此同时另外一柄剑顿时亦是刺入了华青麟肩膀,华青麟眼神更是一凛。
姐姐!你心中所有的枷锁,所有的顾忌,就让我,亲手为你揭开。
心中却回忆起自己与兰令月在那质子府中相依为命的日子,明明死亡就在眼前只是华青麟竟然忍不住松了口气。只要自己死得其所,就算死了那又如何?
杀意临身华青麟竟自闭上眼睛不再抵抗,任由这刀剑加身,那道有几分纤弱身影更似支持不住一般摇摇欲坠终于倒下。
阙妙朱看着地上那染血的身子,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自己目光,只见她轻轻抚摸那白生生的手指头,上面戴着一枚上等的玉石戒指,那可是兰因月赐给她的。何止这件首饰,兰因月送她其他首饰更是珍贵得紧。这自是因为,兰因月对自己这个女儿爱护备至的。
至于华青麟,这该死的小畜生亦只不过是兰令月的追随者。果然如她所料留在敦煌亦是居心不良,只是自己略施小计就足以将他置诸死地。
处死一个华青麟,她是理由充足,料必别人亦是挑不出什么错处。
只是忆得华青麟那冰冷的甚至嘲讽的眼神,阙妙朱镜子心中生出几分寒意,禁不住拢了拢身子。只是随即想到自己乃是兰氏少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