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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请喝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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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忆茶眨眨眼,笑着说:“坏人姻缘要遭雷劈的,我还是不做电灯泡了。”     
  她最后还是打车回家。夏忆茶低着头走出电梯,从香港和海南带回来的东西太多,她拿了这个就掉了那个。正被弄得头大,忽然一只修长的手要帮她拿过去大部分东西。她头一蒙,立刻反应过来,就是不松手。 
  钟逸久违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帮你。” 
  夏忆茶扬起脸:“不用,谢谢。” 
  钟逸淡笑:“几天不见,这么客气?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夏忆茶气噎。她又没再次失忆! 
  夏忆茶不咸不淡地笑:“不记得了,您哪位?” 
  钟逸笑:“我是你丈夫。” 
  夏忆茶假笑:“我没丈夫。” 
  她说出来后才觉得这句话很诡异。 
  钟逸很给她面子地没有笑出来:“唔……可是我们已经订婚了。” 
  夏忆茶把溜到嘴边的那句“那是未婚夫”生生咽回去,哼了一声没说话。     
  她撇头,他绕过去正视她,脸上还是淡淡地笑,不过夏忆茶闻到了一股烟味儿。 
  她皱皱眉:“你今晚去应酬了?” 
  钟逸愣了下:“没有。” 
  “那你身上怎么有股烟味儿?” 
  “你不喜欢?”钟逸抬起袖子闻了下,“唔,刚刚抽了支烟。” 
  夏忆茶眉头皱得更厉害:“你会抽烟?” 
  钟逸笑了下:“只是平时不抽罢了。”     
  夏忆茶忽然把他手里的袋子全部抢过来,往公寓走。 
  钟逸追上来,不再帮她,只是在一边环着胸看着她:“瞎逞强。” 
  这段路走得真是漫长。区区几步路,夏忆茶不得不又停下,她垂下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回去吧。” 
  没有回声。没有动作。 
  夏忆茶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不想看。     
  钟逸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冽:“茶茶,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你对我拳打脚踢,不理不顾都可以,但是不要又是这么一直做鸵鸟,你还想躲一辈子么?” 
  夏忆茶再也忍不住:“什么叫又?你才是又瞒着我!这么多的事你都知道吧,过去的事情是不需要反复提起,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你能瞒着我一辈子?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傻地不知道内情!你想说什么?咱俩和好如初?可能吗?张宇骗我,你也骗我!这么大的事你都想瞒天过海,你觉得我真的幼稚到这种被人耍的地步?你想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转移话题,觉得我单纯得就像是小学生是不是?觉得我就没必要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是不是?我没资格是不是?你现在来帮我提东西,是觉得一旦你想做你就能做到么?你觉得只要你想和好,我们就能和好对么?凭什么什么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就没有选择的理由?我就没有知情的权利?”     
  她一口气说下来,连肩膀都在颤抖。钟逸的手微微抬起来,却又放下去。 
  他沉默,她也沉默。     
  夏忆茶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转身提着所有的东西大步离开。 
  “茶茶,”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低低的,在安静的楼道里却又格外清晰,“我爱你。”     
第 四十六 章 。。。 
  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叹息。夏忆茶突然喉头一哽,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她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她把门关上,把所有的东西往地上一撂,紧接着就扑向了柔软的床。 
  她抱着枕头,就像枕头是她唯一的依靠。 
  夏忆茶歪着脑袋看墙上的十字绣,那是她无聊时候的杰作。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穿着紫色衣裳,眼神高傲而冷漠。她交给钟逸去裱的时候,就猜到钟逸裱的框会比她的十字绣还贵。结果也确实如此。钟逸还很理直气壮:“手工艺品,不能只看原材料的价钱。” 
  她斜睨着他:“这就是再加工与原材料的区别?你就是赚这个的?” 
  他笑:“唔,差不多吧,不全是。改天带你去看看。”     
  不过她到现在还没有去看过。她懒得不行,钟逸怎么诱导她都是失败。到后来他刺激她:“要是给你间屋子,再给你饭和书,我估计你能在里面呆上一个月。” 
  夏忆茶反而笑眯眯地点头。 
  她失忆的那一年,迈出别墅的次数用手指就能数出来。那段时间,钟逸就是她全部的天下。她把他的书房弄得乱七八糟,钟逸回来后一声不吭地又自己整理回去,东西杂且繁,他一直到凌晨,弄得夏忆茶心里非常愧疚。她有一个月一直在挑战他的极限,想知道他爆发的临界点在哪里,结果失败。钟逸顶多就是无奈地飘过来一眼,然后不理她,自己继续看杂志。     
  她那段时间没心没肺,却又患得患失。有次钟逸回来得很晚,打电话又没人接,阿姨请假回了老家,夏忆茶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还是觉得很不安。石英钟指到1点半的时候,外面的门终于开了,夏忆茶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手指尖直指他的脑门:“你去哪里了?!” 
  那口气就像是妻子在质问一个外出不归的丈夫,夏忆茶自己也觉察到这一点,赶紧弥补:“那个,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现在这么晚了……” 
  好像是越说越错,钟逸笑意加深,一手拿着外套站在门口:“嗯。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了。吃晚饭了么?” 
  夏忆茶沮丧地坐回沙发上:“没有,不饿。” 
  钟逸却笑出来:“那也是要吃的。想吃什么,我去做。”     
  被一个人一直照顾到无微不至的感觉很不错,暖暖的就像是冬天的被窝,一旦陷进去,再出来就很难。 
  在遇到钟逸之前,夏忆茶一直觉得女生要独立,就算是不坚强也要装坚强。不过后来她将钟逸作为她的垃圾桶后,就觉得有些话其实说出来的感觉很轻松。再后来,她鼓足勇气向钟逸告白遭拒,夏忆茶在那几天觉得很尴尬很窘很想撞墙。她那时不知道钟逸向来对女子尊重,就算是拒绝也不会当场很干脆地说 出来。等到她失忆,钟逸陪着她,她一年里除了睡觉,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和他一起度过。那段时间是夏忆茶难以忘记的美好时光。接着她恢复记忆,离开钟家的那一刻,她还忍不住地回望,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回望什么。     
  马上就要到春节,当顾言菲第五次拉着她跟她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夏忆茶终于受不了:“大小姐,T城所有的商场都快被你转遍了,所有的东西都差不多,你还想去买什么啊?” 
  顾言菲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就算不买,只看也行吧?你总待在格子间里你不觉得憋闷啊?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你这年还过不过了?” 
  夏忆茶摸摸她的头说,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弯不下去:“想说你关心我,怕我闷坏了就直接说嘛,还这么拐弯抹角地,真是。” 
  顾言菲翻翻白眼:“你要是不拐弯抹角,现在就去找钟逸。”刚说完就看到夏忆茶泫然欲泣的脸,于是立刻又举手投降:“得,当我什么都没说。” 
  夏忆茶立马笑嘻嘻地傍着她的胳膊往外拖:“走吧。”结果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从抽屉里拿出墨镜戴上。 
  顾言菲被她弄得晕晕的:“你干嘛?大冬天的戴墨镜?” 
  “嗯,你看电视上那些明星不都这么干么。” 
  “人家那是躲避狗仔队,你躲谁?” 
  夏忆茶无奈了:“你非要让我说实话?我刚刚哭了,眼圈红红的,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结果顾言菲却先带她去了一家火锅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顾言菲还拽来了她的表哥。 
  三人行,必有奸情。夏忆茶很诡异地想起了前两句公司里某大妈在电梯里大声嚷嚷时说出的话。顾表哥被安排在夏忆茶的左边,顾言菲坐在她的右边。这个情形,顾言菲的这个心思,再清楚不过。夏忆茶低声问她:“你这是想干嘛?” 
  顾言菲回答得理所当然:“旧桃花谢了,再开朵新的呗。” 
  “……顾言菲,”夏忆茶咬牙切齿,“我没那么着急。” 
  顾言菲拿眼神示意表哥给夏忆茶夹块比较远的羊肉:“我着急行了吧?”     
  这位顾表哥很是体贴,夹菜和谈吐也很得体。夏忆茶不好拒绝,只好一边狠狠掐着顾言菲的腰,一边又拼命掩饰着尴尬吃饭。他说的话题都不涉及隐私,顾言菲在一边很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这表哥不错吧?人品外表都不差的。” 
  夏忆茶胡乱点头:“比你好多了。我看他的脸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夏忆茶看着他的眉眼觉得有点熟悉,却又想不清楚像谁。直到他去停车场取车,夏忆茶一抬头,正看到他的侧脸,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侧脸很像钟逸,在唇形方面尤其像。     
  这个发现一点也不能让人愉悦。夏忆茶本来就低郁的心情反而变得更差。 
  可是顾言菲的小把戏一个接着一个,吃完晚饭,她又拉着夏忆茶和顾表哥去了步行街。夏忆茶反对:“这么冷了,你去那里干嘛?” 
  她反对也没用,反而被顾言菲拉上车:“冷了更好了,你看韩国电视剧里,雪花一片一片地飘的时候,就是要发展浪漫的时候。把你墨镜摘下来吧,都晚上了,而且表哥都看见你长什么样了,你还戴着干嘛。” 
  “不。”     
  夏忆茶就知道,她今天早晨右眼皮“突突”跳得厉害,怎么可能没有灾。 
  现在,她的左手边就是顾家表哥,右手边是顾言菲,表哥手里还拎着她的包——顾言菲对这个排序表示满意,并且拒绝变更。 
  而对面不到五米远,聂冰语正挽着钟逸的手臂笑得美艳。钟逸依旧衣冠楚楚,他的手插进衣兜,V型毛衣,黑色大衣,夏忆茶最欣赏的搭配。 
  这叫什么?对峙么?夏忆茶扯扯嘴角,拽着还没转过弯的顾言菲往旁边的一家店里走:“去看看这里有合适的衣服没。” 
  顾言菲一把拽住她:“别逞强了,那是童装专卖店。”     
  夏忆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着要朝哪个方向走,忽然墨镜前面一片阴影。她心一凛,刚刚抬起头来,正对上钟逸的一张俊脸。 
  夏忆茶反射性地问:“你想做什么?” 
  钟逸笑得不带一丝温度:“你说我要干什么?” 
  夏忆茶正要张口说话,却被钟逸抓住时机,狠狠地吻住。 
  夏忆茶拼命挣扎,想偏头却被他阻止,下巴被扣住,怎么都挣脱不开。他身形高大,力气又非夏忆茶能比得上,她的墨镜被他一下子摘掉,他看到她的红眼圈,眼睛微微眯起来,吻却像雨点般落下,丝毫不在意这是在步行街上,身边人来人往。 
  夏忆茶打定主意要反抗,她屈膝,狠狠打在他的膝盖上,他闷哼了一声,吃痛放开她。 
  夏忆茶不看他,墨镜也不要了,拉着惊呆了的顾言菲转身就走。     
  KFC。 
  夏忆茶和顾言菲进来的时候,顾家表哥已经琢磨出什么,顾言菲一个眼色,他很识趣又很绅士地对在场的两位女士说了再见,接着潇洒地推门走人。 
  他走了,夏忆茶心里却没觉得轻松。薯条被她折了又折,还是没放进嘴里。 
  顾言菲看着她,叹口气,指着一个汉堡说:“这是新出的口味,我前天吃了,感觉还行,尝尝吧。” 
  夏忆茶歪着脑袋看了眼刚刚来的路上,叹口气喝了口可乐:“你吃吧,我没胃口。”     
  顾言菲也不吃了,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刚刚看到钟逸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我狠狠地被震撼了。” 
  夏忆茶的脸腾得就红了:“你能不能不提刚刚的事?” 
  “不行,”顾言菲义正言辞,“我是为你好。钟逸平时多大的架子啊,你看他来分部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咱经理这么战战兢兢过。你别看钟逸来的时候经理就叫上你,那是因为你在的话他的脸色还能缓和点儿。” 
  夏忆茶啼笑皆非:“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啊?真是荣幸啊。” 
  顾言菲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夏忆茶,我跟你说,钟逸这个人,现在已经完全是你的手中鱼了,任你捏圆搓扁。你要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被人甩的滋味,你就尽情地折磨他吧。” 
  夏忆茶捏了条薯片也没蘸番茄酱直接放在嘴里:“嗯。” 
  顾言菲戳戳她的额头:“我再告诉你件事,省得钟逸太冤了。” 
  “嗯,你说。”     
  顾言菲睨着她的女王模样:“自打你和张宇分手和钟逸在一起后,谣言就没断过。不管是一个月前还是现在,公司里都说成什么样儿了我也不描述了,总之就是一直在看你的好戏。还记得上次和钟逸跳过舞的那个李婉丽吗?属她前段时间说你说得很,结果很快就被外派到分部去了,唔,回来是遥遥无期啊!据说她男友因为要两地分居,说是怕忍受不了异地恋,现在正想分手呢。” 
  夏忆茶一愣:“她不是要升职的么?怎么会外派?” 
  顾言菲一脸“你无可救药了,你简直是木头”的表情,再次狠狠地戳她额头:“笨啊你。她说你那么多坏话,钟逸一句话,她自然就外调了。不过那女人那么嚣张,就算是升职了也没多大威望。一张漂亮脸蛋只能让男人拜倒,对女人,那就是斗牛面前的红布。” 
  夏忆茶摸摸额头说:“你戳也戳得轻一点儿,你指甲不是一般的长。” 
  顾言菲无语了:“我实话跟你说,这段时间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公司里那么多谣言,怎么就是传不到你耳朵里?还不是钟逸杀一儆百?忆茶,钟逸再怎么说,也是一枚好男人,他又把你保护得这么好,在他的羽翼下你生活得相当幸福,原来的事就让它过去行不行?” 
  夏忆茶摸着牙帮说:“嗯,还羽翼,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酸了。” 
  顾言菲一甩手,气得简直想翻白眼:“你这人,靠!” 
夏忆茶一摊手,仰脸看着上身都比她高出三公分的顾言菲:“没办法,我这人金牛座,就是固执。” 
第 四十七 章 。。。 
  不过刚刚的场面确实很尴尬,聂冰语挽着钟逸的胳膊,眼里情意浓得都快滴出来,夏忆茶没忘记她转身的时候聂小姐那扬起的下巴,以及挑衅的眼神。 
  夏忆茶仰脸看着天花板,对被她气得只说“靠”的顾言菲说:“其实,我觉得,聂冰语和钟逸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顾言菲这次连“靠”都说不出来了。 
  夏忆茶还是笑,不过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消气消气,今晚我请客好吧?”     
  时间已晚,又因为顾家表哥的车已经跟着他的人一起离开,夏忆茶建议打车回家。顾言菲却不同意:“这里离我家不远,咱俩走着去我家,今晚一起睡吧。” 
  夏忆茶缩缩脖子,觉得手套一点儿也不暖和:“这么冷,我不想走路。” 
  顾言菲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就走:“虽然冷风还在吹,但是今天是这星期以来风刮得最小的了,走吧走吧。” 
  夏忆茶斜眼瞧她:“今晚也是你抽风抽得最厉害的一天。” 
  顾言菲把围巾在脖子上又裹了一圈儿:“谢谢你的夸奖哈。” 
  “不客气。”     
  顾言菲的家比夏忆茶的公寓色彩要明亮得多。夏忆茶在顾言菲的电脑里调出一部琼瑶悲情剧,两个闲极无聊的人坐在床上一边被酸得直打哆嗦还一边继续看。顾言菲今晚是真的不正常,她看到男主正抱着哭得稀里哗啦妆还是没花的女主的一幕时,忽然冒出一句:“你要不要吃可爱多?” 
  大晚上吃冷饮,顾言菲不是一般的抽风。但是夏忆茶也不正常:“嗯,你去拿吧。” 
  两人很疯狂地看琼瑶剧直到凌晨五点。夏忆茶打了个呵欠说:“琼瑶阿姨没有错,可是为什么我看琼瑶的悲情戏反倒觉得很像是喜剧?” 
  顾言菲依旧很清醒:“那是因为你现在过得太幸福了,所以你才不能理解女主角为什么会有掉不完的眼药水。” 
  夏忆茶笑:“人家都说真正经历过苦难的人是不敢看这种悲情剧的。你说我过得太幸福了看这种戏像是喜剧,过得太悲苦的人又不看,这种电视剧存在有什么意义?” 
  顾言菲把电脑本合上:“你也知道你过得挺幸福的啊。” 
  夏忆茶笑,勾住她的肩膀摇:“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有你啊。” 
  顾言菲一哆嗦,说:“对象弄错了吧?”她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夏忆茶,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是钟逸,搂着你,抱着你,亲着你?” 
  她俩面对面,夏忆茶本来有点儿睡意,这下瞌睡虫全部被酸死了,并且还精神抖擞地掉了一身鸡皮疙瘩:“琼瑶剧看多了吧,真是酸,酸到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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