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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奴婢知道了。”我一边穿上外衣,像是想起什么的问道,“君上可有来过?”她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曜奕啊,曜奕,你就这么讨厌你的皇祖母吗?什么国家大事比看你的皇祖母还要重要啊?帝王家的人果然无情啊,我冷笑一声,准备离开。“君上驾到。”现在才来?黄花菜都凉了。“臣妾给君上请安。”他虚扶一把,问道,“皇祖母怎么样了?”“回君上,太医说太皇太后只是偶感风寒,需要好生调养。”我恭敬的回答,并没有抬眼看他。
“哦。皇祖母可服了药了?”“是的,已经服了药,现在已经睡下了。”我抬起头,看着他。“既如此,那朕就不进去打扰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犹豫和心痛。我愣住了,他看看我,“爱妃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他此时的声音是那么的疲惫。
我低下身,施了礼,便回去了。由于太皇太后生病,所以早上的请安也就免了。太皇太后也特别吩咐,嫔妃们也不必过来探望,就连小十也不给来了。我一早就去了祥泰宫,见她已经起身,急忙迎身过去,“皇祖母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难得没有请安。”“人老了,睡不沉了。”我扶她靠在床边,然后坐在她的对面,她看看我,也说道,“你怎么也这么早来那?”“来看看皇祖母啊,怎么?祖母嫌我烦了?”我向她撒着娇。她笑道,“我哪里会嫌你烦啊?也就是你会想着我了。”“哪儿啊?宫里惦记您的人多着呢。”她冷笑一声,“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心的,我会不知道吗?”“君上昨晚也来过了。”她轻叹一口气,我继续道,“我可不是诳祖母。君上给国事耽搁了,来得晚了,祖母已经睡下了,君上也就没有打扰了。”“他到底是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在我身边哭鼻子的小孩子了。”她一声感叹说出多少的心酸和不易啊。我柔声说道,“他是帝王,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忙,得空,他会过来的。”
只是这样的安慰并不起作用,因为君上并没有来过。我问起那天我走后的事情,肖嬷嬷只说,我走后,曜奕并没有离开,却也没有进去探望,只是一直呆呆的坐在外间,直到快二更的时候才离开。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这已经是太皇太后病下的第七日,尽管进了汤药,可是身子却不见转好,就算是年纪大,身体不易调养,倒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这一日,我召了太医,梁太医只说了一句,“心病难医。”
皇祖母的心病到底是什么呢?看她这样天天病恹恹的,看的人心里也难受。
“真儿,你这几日辛苦了。除了要照顾我,还要照顾小十。小十最近乖不乖啊?”
“祖母放心吧,小十很乖的,还吵着说要来看皇祖母呢,我怕他吵着您,就没让他过来,祖母可要快好起来,这样就能见到小十了。”她点点头,“只是辛苦你了。去休息休息吧。”“我不累,祖母不要为了担心了。好好休息吧。我守着您。”见她安心的点点头,然后睡去,我一阵心安。这几日也着实累,看着看着,眼皮也渐渐重了起来。就在我迷糊之间,忽然听到有喃喃自语的声音。我猛地睁眼,才发现是太皇太后在说梦话。我不禁一笑,为她掖了掖被子。可当我靠近听到她的话时,我竟愣住了。太皇太后是在叫人的名字,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君上的小名。她声声唤的是“奕儿,奕儿。”现在的皇祖母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只是一个在病中思念自己孙儿的普通祖母。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皇祖母的心病就是君上啊!我竟一直以为她是不在意的,枉我还以为自己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连她想些什么都不知道。她嘴上说不在意,国事重要,可是内心里还是很希望君上来看她的吧,不是在睡梦中,而是能当面和她说说话也好。这样普通的心思我竟然不知道。思及此,我心中有了主意,整了整衣衫,向外走去,对着肖嬷嬷说道,“皇祖母睡着了,我出去有点事,好生照料着。”见她点头,带了碧迩出了祥泰宫,没有片刻的停留,直奔麟沁殿。午膳刚过不久,现在的君上一定会在麟沁殿处理政事。我来到麟沁殿,立刻有侍卫上前阻拦,我不退不进,只道,“我有事要见君上。”“可是君上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那就劳烦通告了,事关太皇太后的。”他犹豫了片刻,但还是道:“请娘娘稍等片刻,我进去通传。”一会儿,一个总管模样的人出来了,道,“奴才谷谦,见过影妃娘娘。”
是他,这个当初亲自接我入宫的竟是君上身边的红人谷谦。“总管,别来无恙啊。”他一笑,“托娘娘的福,一切安好。刚才得罪娘娘了,只是那是君上吩咐的。”
“没什么,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娘娘真是通情达理的人,君上请您进去呢,请随我来。”说完,侧过身,让我先行。我将碧迩留在殿外,踏进了殿门。
第十八章
一袭月白色便服的他,正端坐在殿中央的巨大案桌前,两边的案头都堆积了层层叠叠的奏章,埋首于奏折中,好看的眉皱在一起,中间怕是能压死一只蚊子。只见谷谦上前,对他耳语了几句,他才抬起头,道,“你来了?”“臣妾给君上请安。”“免了免了,”他不耐的挥挥手,道,“听说你要和朕说些皇祖母的事情。可是病情有变了?”
“原来君上还关心皇祖母的,臣妾以为君上国事太过繁忙已经忘记皇祖母生病的事情了。”
他“啪”的一声放下奏折,“你放肆。”乌黑的眸子透着的是一股怒气,目光如刀般的射向我。
我无畏的看着他,道,“君上可知皇祖母已经病了几天了?”见他不语,继续道,“今日是第七天了。”他闻言,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那怒气竟渐渐的淡了下去,“她身体可有好转?”
“没有。”我据实回到。“那帮太医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并无大碍吗?”我有点好笑的看着他刚降下去的怒气又升了起来,看来他还是关心这个皇祖母。“太医说了,心病难医。”他愣住了,“心病?”我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请君上去看看皇祖母吧。皇祖母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我知道,她是很想你去看看她的。今天午睡的时候,我听见祖母在梦里念着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让人心疼极了。我知道君上事情繁多,可是她毕竟是您的亲祖母啊,君上就去看看吧。”
他站起身,走到我的面起,我只看见他那白色的龙靴定在我的面前,道,“抬起头来。”
我直起身子,只听他道,“你以为皇祖母宠你,你就可以跑到朕面前想要求朕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君后都没有这个权利,何况是你一个妃子。”他的眼中有着一丝的挣扎,一丝的犹豫,这让我想起那天的他,也是一样的踌躇,最终还是在皇祖母的屋外没有进去。我没由来的一阵心酸,轻轻说道,“我知道帝王家的人不是寻常人,从小和别人教育的方式也都不同,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是人啊。人若是没有了七情六欲,那便不能称为人,那是佛了。即使是佛爷还懂得慈悲为怀的道理,更何况是人呢?现在躺在病榻上的是君上的亲祖母啊,君上就真的这么忍心吗?”他没有答我,只是一把拉起我,看着我,“你当朕是这么冷血的人吗?”
“您不是。可是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君上,一样东西在身边久了,久到连自己都不记得了,都忽略了,有些话有些事,君上是不屑做的,或是觉得没有必要做的,因为您知道那个人一直会在自己的身边,因为她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只是君上忘记了,人是会老的,总有一天会不在的。忽然有一天发现那人的重要,想要对着那人说出心中埋藏已久的话时,却发现那人已经不在了。那样的痛苦君上没有体会过,我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君上现在是一位有孝心去探望自己祖母的孙儿,并不是一国之君。臣妾恳求君上去看看吧。”我知道我说动了他,此刻的他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我知道他不是冷血的人,只是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不可以有大喜大悲,他其实是想去的。“你是在求朕吗?”他面无表情的问着我。“是的。”“那好,那你答应朕一个条件。”“好。”我一口答应。“别急,爱妃,等听完朕的条件再答应也不迟啊,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他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着我。他停了一会儿,看着我,说,“朕的时间可是很紧凑的,想要去看皇祖母不是没有时间的,可就要挤时间了。”“所以,君上的条件是。。。。。。。。。。。。。”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用宠幸你的时间去换朕看皇祖母的时间。”他似乎在耐心的等我的回答。
原来他还是在意的,在意的是被人牵制,是的,他以为我是来这里表示我的孝心的。他这一条件,真是高啊。本来他去看皇祖母,不会有人也不敢有人多说一句,只是我来求他,他若去了,就是屈服于了他的皇祖母,若不去,便是对皇祖母不孝。他提出这样一个条件,一来可以正大光明的随了自己本就想去探望的心愿,二来可以顺理成章的不用见我。他还是要顾忌他君王的面子,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好让他自己去看皇祖母。再来,他也是在试探我,我若不答应,说明我不是真心求他去见的,我若答应,就等于给了他一个冷落我的借口。只是他这一招的漏洞在于他把我当成了普通的女人。本来他来我这里的时间就不多,若是可以换取他看皇祖母的时间,我倒是乐意。而且这样一来,我也不用见到他了,我也乐得清闲。怎么说来,我都是划算的,至于他如何想我,我倒不在乎。
思及此,我抬头,微笑着和他说,“臣妾愿意。”见他与谷谦都是一愣,“君上说话要算话。臣妾保证您去探望皇祖母的时候看不见臣妾。既然如此,臣妾告退。”说完,行礼告退。
只是我不知道,他那饶有兴趣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我的背影,良久,才对着谷谦,道,“谷谦,你说她是不是很有趣?”“娘娘确实不是一般人啊。这样的条件对于娘娘是不是太苛刻了?”“朕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曜奕冷笑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也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就去看皇祖母。反过来想想,倒也觉得帝王也有帝王的无奈,做什么事情都要循个因,只是他这样的帝王,这样一个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帝王,做事也要给人交代?那么,他是给谁交代呢?天下黎民还是那些王公大臣,抑或是他自己?
从麟沁殿出来,我仍然回了祥泰宫。肖嬷嬷见我回来,连忙迎了上来,道,“娘娘,太皇太后刚醒,娘娘,可要去看看?”我点点头,随即将外衣递给她,然后进了内殿。果然见她靠坐在床头。“皇祖母,感觉如何?”她一见是我,便向我招手,要我过去。我依言坐在她的对面。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某个地方。“祖母。。。。。。。。”“真儿,若是有天祖母走了,你该怎么办呢?”我眼眶一红,“祖母又说傻话了。好端端的,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你不是我的孙女,可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我的孙女看待的。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进宫是可惜了。”“真儿也一直把您当作亲祖母的。再说,进宫我别无选择啊。这不是祖母的错。”
“我对你说过,你进宫是顺应天命的。”“祖母和我提过的,祖母没有做错,只是结局怎样,谁都不知啊,而且真儿是不信天命的,祖母也不必太过介怀的。”忽地,她愣住了,定定的看着我,笑道,“也许我没有错啊,你知道吗?几个月前,也有一个人在我面前说过同样的话,说他不信天命呢。”一个人?是谁呢?会是曜奕吗?“真儿啊,去歇着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点头,离开。回到毓秀宫,我只坐下喝了点茶,吃了一点点心,就赶去我的左殿去看小十。为了不打扰生病的皇祖母,我这几天一直把小十安排在我的左殿入住。他见我来了,着实高兴。
“在做功课吗?”“是的。真姐姐,你从皇祖母那里来吗?”我点点头,顺便坐下检查他的功课,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小十这几天都很乖,到底是长大了,懂事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皇祖母?”“再过几天,就可以了,再过几天,你皇祖母身体就会好的。到时,我带你去。”抚着他的头,我喃喃道。
第十九章
今天是中秋节,晚上说是有宫廷晚宴。自那日我和君上达成默契以后,他日日去看皇祖母,皇祖母的病也日日见好,而我自然也没有见到他了。我坐在镜前,任由碧迩帮我打扮。终于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碧迩推推我道,“娘娘,好了。”
我皱眉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道,“有必要穿成这样吗?”“要得,这是规矩。您是位份最高的妃子,这是礼部送来的衣服。”我冷哼一声,道,“规矩?规矩不也是人定的?”“娘娘,我知道你不喜欢,不过您就勉强穿一下吧,好歹也是给老爷看的。”
是了,我都忘记了,今天阿爹会来,还有我的娘亲以及好久不见的哥哥,虽然不能坐在一起,起码让他们看着衣着光鲜的我,让他们知道我是平安的,那就足够了。我不再多说,“走吧。”我踏入大殿,就看见君上和太皇太后已经高坐在殿堂左右两边。他的身边站的却是那彤妃,他依旧是那么的耀眼,而那彤妃依然是让人炫目的,如此出色的两人在一起就是像日月同辉,让人不忍移开眼睛,两人真是相称极了。而我,那样的耀眼永远都不属于我,那样的炫目永远不属于我,不是我不出色,只因我是那在僻静处绽放光华的冷星。“真儿你来了,快过来。”我没有坐在君上的旁边,而是坐在太皇太后下首的位置。抬头望去,我在席间找寻我的家人。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太皇太后道,“尚书他们还没有到呢,你不必着急。”我笑笑的点头,彤妃笑道,“太皇太后,今日臣妾要为您献舞呢,不知姐姐要表演什么?”
“什么表演?”“姐姐不知道吗?夜宴上众嫔妃们要才艺表演的啊。”她装作惊讶的掩口笑道。
我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劳什子的才艺表演,即使我提前知道,也不知道该表演什么。毕竟我琴棋书画样样不行,我实在也懒得照搬那些现代的歌曲随便一曲,既然连争宠都不想,何必去费那个劲?我坦然回道,“我无才无艺,还要劳烦妹妹了。”听我这么一说,她倒无话可说了,只得讪讪的离开。开宴的时间到了,只听到那些人群穿梭,我只想寻找我要找的人。终于,我看见我的爹娘在总管的宣布下,进到了大殿上。阿爹扶着娘亲,两人看上去身体还不错,哥哥依然是那么英挺,我一直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坐定。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眼光,娘向我这里看了过来,她看见我也在看她,连忙拉着阿爹和哥哥也向我看来。我看着娘不停的用手绢抹着眼角,我真想站起身跑去他们那里啊,可是我要克制住,我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噙住眼里的泪,使劲向他们摇摇头,然后勉强的笑着。然后,我看见阿爹向我点点头,然后拍拍娘的手,硬是将她的身子转了过去。这就够了,只要我知道他们过得好,就足够了。我拼命的吸回眼中的泪,只觉身边的碧迩碰了碰我,我抬头看着她,她指了指上面。我看去,原来宴会已经开始了。说是中秋宴,其实也是一个大型聚会,因为这种君臣同乐的宴会一年没有几个。这是曜奕登基以来第一个正式宴会,也是我入宫以后的第一个正式宴会,所以,人来得齐。一来可以活跃气氛,二来也可以将他新封的妃子介绍给他的兄弟们。瞧,那不是荃楠王吗?他倒是难得,今天穿的倒是很玉树临风,看上去谁会相信他是好男风的呢?看到他向我眨眼睛,我顺势瞪了他一眼,他咧嘴一笑。他是君上的皇叔,自然坐在君上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也就在我的对面。这样排座位倒也有好处,好认人不是?微微感到我的左侧射来一道强烈的视线,忽地让我很反感,我有些恼怒的瞪着视线发出者,却发现这人看见我的那一刹那,有一丝的震惊,然而更多的是心痛和不舍。我皱眉回忆着他,他和曜奕长得有几分相似,唯一和他不同的是那双眼睛。曜奕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但是那样的眼睛却可以藏起他一切的情绪,而他的眼睛却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睛并不明亮,有的只是冷冽和寒光,看得让人觉得寒寒的。但我却不认识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既然如此,为何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心痛?
“爱妃,一定没有见过朕的五哥吧,他是宏屏王。”我闻言抬头,看见曜奕笑笑的眸子看着我斜对面的那个家伙,原来他是曜奕的五哥啊。“宁真见过宏屏王。”“见过影妃娘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