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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西楼-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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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明熹不等延世蕃把话讲完,已经冲出门外,吩咐小太监们传令下去,准备出宫的马车了。 

  纵使延世蕃有百万个不愿意去洛府,但宗明熹热情高涨,无论如何要拉着他跑这一趟。对方是皇上,延世蕃当然不敢推脱,最后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不多时,抵达洛府。 

  宗明熹不顾其他,推门就闯了进去,而凑巧的是,那个时候岳凌楼也正好在门的另一边,正打算推门出去!于是只听『砰』的一声,宗明熹一头撞进岳凌楼的怀里! 

  「皇上小心!」延世蕃被吓得心脏扑通一下。 

  而宗明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抬头,就在视线攀升到岳凌楼脸上的那一刻……他好像见到鬼似的『哇』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一靠,还好延世蕃及时扶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倒。 

  「皇上?……」岳凌楼刚才好像听到延世蕃是这样喊的。 

  然而还不等岳凌楼反应过来,宗明熹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只见他上前一步,拉住了岳凌楼的手,抬起头来,双眼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了,肉麻兮兮地说了一句:「我终于找到你了……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 

  岳凌楼彻底愣住,浑身冷汗,蹙眉微恚道:「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你一定就是神仙姐姐……你看,我把画都带来了……」 

  说着,宗明熹把手中画卷一抖,那幅题有『人面桃花』的画像,赫然出现在岳凌楼眼前! 

  记忆开始翻腾,就像洪水一般,把岳凌楼卷入了那段生命中最为黑暗的时期。 

  ——他在耿家的十年。 

  在耿家那间废弃的藏书阁里,也藏有这样的一副画,画中同样是一名黄衣的女子,同样是一树明丽的桃花,同样是纷飞的花瓣,还有青绿的草,碧蓝的天…… 

  画中女子同样的微笑,同样的题词——人面桃花! 

  岳凌楼愣住了,喉咙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卡住,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后退着,一步一步地后退着,轻轻摇着头…… 

  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幅画竟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经亲手放火,烧毁的画…… 

  竟然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 

  其实八年前,岳凌楼烧毁的画,和现在宗明熹带来的画,并不是同一张。 

  在洛府的中堂,洛宗建把这个故事讲给在场每个人听。 

  其中包括宗明熹,也包括岳凌楼。 

  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大概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耿原修的未婚妻慕容情,爱上了一个叫岳闲无名书生。两人山盟海誓,私定终身,但是耿原修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然而即使困难重重,慕容情还是没有放弃,她依旧偷偷和岳闲见面。后来慕容情怀上了岳闲的骨肉,慕容情没有隐瞒,向耿原修坦白,她希望他能成全他们。 

  耿原修一怒之下差点杀了岳闲,但在慕容情的泪水之下,他终于妥协。 

  他答应可以不杀岳闲,但依然不肯解除和慕容情的婚约。他提出比试一场,如果岳闲可以胜过他,他就解除婚约。而耿原修提出的比试,就是——画像。 

  耿原修相信,如果真的深爱一个人,一定可以把那个人画得惟妙惟肖。 

  如果岳闲可以画出比他更贴近真人的慕容情,耿原修就承认他比自己更爱慕容情。 

  两人比画那天,正值初春,耿家花园里,桃花正好盛放。慕容情身穿一袭明黄长裙,手持团扇站在桃树之下。十米以外的地方,摆放着两张画桌,耿原修和岳闲用同样的笔、同样的墨、同样的纸,同样的砚……画出了两张不同的慕容情。 

  画上都题着『人面桃花』。 

  然后耿原修请来当时全国盛名的十名著名画师来鉴赏这两幅画,看究竟哪一张更接近真人。 

  鉴别的结果……耿原修一败涂地…… 

  十名画师中,竟没有一人认为他的画捕捉到了慕容情的神韵。 

  彻底的失败令耿原修无话可说,他认输了,并且按照当初的约定,解除了和慕容情之间的婚约。慕容情嫁给了岳闲,十月之后,他们生下了岳凌楼。耿原修不愿看慕容情跟岳闲受苦,于是他暗中用钱为岳闲打通了一条仕途。不久,岳闲终于考取功名,并且当上了杭州都司。 

  但是岳闲致死都不知道,他的仕途和功名,都是耿原修给他买下来的。 

  后来岳闲奉命查办花狱火走私一案,但是这之中却牵涉到耿原修。耿原修无法忍受岳闲在抢走自己的未婚妻后,又要毁掉他的事业。于是新仇旧恨让耿原修狠狠地反咬了岳闲一口,岳闲被诬陷为勾结倭寇走私毒品的元凶,岳家被朝廷抄封。 

  耿原修本想把慕容情重新迎回耿家,但他万没有想到,但他来到岳府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两具凉透的尸体——岳闲的,还有慕容情的。 

  耿原修永远地失去了慕容情,但是他却把慕容情的孩子,当时只有六岁的岳凌楼,接回了耿府,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 

  或者说是,当成慕容情养大…… 

  当年的那两张画像,岳家的那张在抄家的时候被朝廷没收,后来不知怎么混入了收集历朝秀女画像的『沉宣殿』,前不久又被宗明熹发现。而另一张耿原修所绘的,却被挂入了耿家的藏书阁,慢慢尘封。最后,完全毁灭在岳凌楼放的一场大火之中。 

  但是,这并不是绝对的真相,因为故事远没有这么表面看来的这么简单…… 

  其实当年耿原修提出用画来决一胜负时,他本应有十足的胜算。他明明不可能输给岳闲,但是他却输了。耿原修至死都不明白,他究竟输在哪里……但是,慕容情却明白,岳闲也明白……岳闲的好友洛宗建,也是明白的…… 

  耿原修所画,和岳闲所画,根本就是两个人。 

  耿原修画的是一个慕容情,而岳闲画的却是另一个慕容情。 

  耿原修画的是真正的慕容情,而岳闲画的是假的慕容情,她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木绒芩』,和『红叶』一样,是一种植物的名称。她们都是花狱火结出的果实,都是诞生在紫星宫里的孩子。『木绒芩』不是『慕容情』,她而不是慕容家的小姐——更不是耿原修的未婚妻! 

  二十多年前,耿原修带慕容情来到广州。 

  也就是在同一年,紫星宫乾坤分裂,紫乾带着少数几名追随者也来到广州,准备南下南洋。 

  耿原修和紫乾相遇了,他们达成花狱火买卖的协议; 

  慕容情和木绒芩也相遇了,她们因为名字相同,而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慕容情和木绒芩相同的,也只仅仅是名字的念法而已,她们拥有完全不同的相貌。 

  慕容情爱的是耿原修,而木绒芩爱的却是岳闲。 

  即使相处的时间很短,她们也像姐妹一般互相倾吐。 

  但是…… 

  就在耿原修决定启程回杭州的前一天晚上,事情发生了惊天的变化——慕容情死了! 

  慕容情被紫乾所杀,而木绒芩则被强制易容成了——慕容情! 

  紫乾杀慕容情,而把木绒芩留在耿原修身边,只是为了更好地监视耿原修而已。 

  而对突然改变相貌,变成慕容情的木绒芩,紫乾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相反,他好像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似的,对木绒芩说:「你不是喜欢那个岳闲么?如果你跟我到了南洋……也许一辈子就见不到岳闲了……但如果你只想留在中原,而不为我做任何事,也是不行……所以,你要成为慕容情……」 

  所以从那以后,木绒芩成了慕容情,成了耿原修的未婚妻,和耿原修回杭州。 

  木绒芩把一切告诉了岳闲,但她不准岳闲再把这件事情声张出去,因为她怕事情败露以后,紫乾会对自己和岳闲不利。所以木绒芩背负着慕容情的名字,背负着监视耿原修的任务,留在了耿府,但是她的心——却一直在岳闲身上。 

  后来木绒芩终于不能忍受这种生活了,她一次一次地求耿原修解除婚约,但耿原修都没有答应。终于有一天,她带着怀孕的身体,哭倒在耿原修脚边,她求他…… 

  耿原修终于心软,提出比画…… 

  但是耿原修心中的慕容情,始终是死去的慕容情,他笔下的慕容情,也是死去的慕容情。他无法画出木绒芩的神韵,因为他爱的人不是她…… 

  但是岳闲却可以,即使木绒芩的容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木绒芩,但是那举止和神态,只有他能好好捕捉…… 

  正因为如此,那些被请来鉴定画作的画师们,才会一致认为岳闲更胜一筹。 

  耿原修输了,木绒芩和岳闲成婚。 

  十个月后,他们的孩子出生,取名岳凌楼。 

  随着岳凌楼一天天长大,木绒芩和岳闲都发现……他长得不想木绒芩,也不像岳闲……而像一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他像慕容情! 

  『这是复仇……』 

  木绒芩曾经在岳闲面前哭着这样说。 

  这是无辜惨死的慕容情,在对她……对她夺走了她的生命,夺走了她的身份,夺走了她的爱情——复仇! 

  每当看着渐渐长大的岳凌楼,看着越来越像慕容情的岳凌楼…… 

  木绒芩会怕,岳闲也会怕…… 

  这是岳闲和木绒芩之间的秘密,他们把这个秘密藏了很多年。岳闲只告诉给洛宗建一个人。洛宗建也为他们隐藏了很多年。直到现在,才告诉给其他人,包括岳凌楼。 

  ◆◇◆◇◆◇◆◇◆◇ 

  在听完这个故事以后,偌大的中堂,听不到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个故事深深震撼了他们的心。 

  ——这究竟是怎样一段感情?又究竟是怎样一段纠缠? 

  它折磨了所有的人,包括耿原修、慕容情,还有岳闲、木绒芩。 

  以及,岳凌楼。 

  一阵风吹了进来,宗明熹的手一抖,那张画像飞了起来。 

  它从岳凌楼的眼前飞过,就好像是慕容情,从他眼前飞过一样。 

  飞扬的桃花花瓣,好像从画中飞了出来,在岳凌楼眼前纷乱;还有那首诗,也像从画中飞了出来……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恍恍惚惚的,岳凌楼的耳边好像传来悠扬的歌声……歌声听上去很远,就像是从天边传来……也许是洛府外面,河中画舫歌女的声音……因为隔得太远,拉得太长,听上去有些凄凉……歌词很模糊,隐隐约约听来就是: 

  岁月蹉跎…… 

  人物消磨…… 

  昔日峥嵘…… 

  今日…… 

  南柯…… 

第十五部 長生 第一章

  京城,雪在不知不觉中又降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皇宫之中一片白雪皑皑之景。湖水也结了冰,就连冰面上,也是厚厚的一层雪。湖边的小亭子里,坐着一名披着毛茸茸的大氅,但依然冻得缩头缩脚的皇帝宗明熹。宗明熹捧着热乎乎的茶碗,茶碗上袅袅升起雾气,而在雾气的另一边,还坐着一名肤白胜雪的人。

  「神仙姐姐,你为什么不下棋了……」宗明熹用冷得哆嗦的声音说。

  「我说过,不要叫我神仙姐姐!」岳凌楼一眼瞪过去,手执一枚棋子,重重地放到了棋盘上。

  「唔!好棋好棋!」宗明熹眼睛睁大,急忙赞扬,「不愧是神仙姐姐,一招一式都是神来之手,棋艺高超,精妙绝伦,朕今天真是大开眼界,钦佩不已……」

  宗明熹话还没有讲完,谁知岳凌楼却不声不响地偏头望向了亭外的积雪。他只是随便下了一手,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从棋局开始,岳凌楼每下一手,宗明熹都跟在后面大加赞扬一大堆,而且每次用词都不重复,神情激昂地讲得头头是道,连岳凌楼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舌灿莲花。

  「神仙姐姐,你不高兴?你在想什么?」见岳凌楼郁郁不语,宗明熹立刻担心起来。

  「我在想……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神仙姐姐……」

  「好,不叫就不叫。」宗明熹答应得的确爽快,但谁知一开口,却又是那几个字,「神仙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嘛?」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岳凌楼已经心力憔悴,懒得再说。

  从他第一次和宗明熹见面开始,他就不断告诉对方不要叫他神仙姐姐。但谁知现在五六天都已过去,对方还是神仙姐姐长,神仙姐姐短的叫个不停。搅得岳凌楼头疼不已,还不仅如此,自从知道了岳凌楼住在洛府,宗明熹三天两头往洛府来。

  后来天气越来越冷,雪也越下越大。

  宗明熹怕是怕冷不想自己出宫,就派了轿子来洛府接岳凌楼入宫。每次传召的命令下得是十万火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但待到岳凌楼进了宫以后,才知道不过就是些下棋赏雪之类的琐屑小事。

  岳凌楼最近本就心情不好,正想好好待在洛府,静静修养一段时间,谁知道宗明熹就像一个瘟神似的缠上了他。对方身份特殊,贵为天子,岳凌楼得又得罪不起,甩又甩不掉。每天就像有一只苍蝇围着他的脑袋,嗡嗡嗡嗡叫个不停,快要被烦死了。

  「神仙姐姐,该你下了。」

  见岳凌楼迟迟不肯落下棋子,宗明熹催促起来。

  其实不是岳凌楼不下,而是不敢下。只要他的棋子一落到棋盘上,宗明熹肯定又是一番溢美之词滔滔不绝,把岳凌楼吹捧得就像是圣人棋仙似的。宗明熹自己倒是没觉得什么,但岳凌楼却有些脸红,听不下去。

  只见岳凌楼起身道:「皇上,这局棋我认输了,告辞。」

  「神仙姐姐!」

  见岳凌楼要走,宗明熹把茶碗一放,急忙追了上去,拦住岳凌楼的去路。

  岳凌楼叹气道:「现在天色已晚,我再不回去,洛府的家丁都睡着了,谁给我开门?」

  「那就不要回去了嘛。」宗明熹笑嘻嘻地建议道,「天已晚,神仙姐姐索性就住在宫里,我这派人给神仙姐姐准备一下……」

  「不用麻烦。」岳凌楼坚持要走。

  「如果嫌整理房间太麻烦,神仙姐姐不如来朕的寝宫休息吧?」

  宗明熹没有一点邪意地提出一个让岳凌楼汗颜不已的建议。

  如果换了其他人来说这句话,岳凌楼早就扭头走人,但现在对方是宗明熹,岳凌楼相信,就算他脱光了衣服站在宗明熹面前主动引诱,对方还是不敢做出什么实质上的事情。

  因为这几天相处下来,岳凌楼早已看透,这个宗明熹简直就把自己当神仙一样敬仰着,恨不得修一座佛庙把自己高高供起来,还要早晚三炷香,磕头行大礼。

  「神仙姐姐,要不我派人通知洛家,你今晚留在宫里好不好?」

  「免了吧……」

  宗明熹三天两头传召岳凌楼入宫,洛家的人早就在用怪异的目光打量岳凌楼了。但真正找到岳凌楼认真谈起这件事的人,却只有洛少轩一个。

  岳凌楼当时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自己绝对不会滋生事端,并且洁身自好。而洛少轩也相信了他。但如果现在突然传出什么留宿皇宫的谣言,恐怕岳凌楼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勾引皇上的罪名了。

  「神仙姐姐……」

  见留不住岳凌楼,宗明熹可怜兮兮地就像一只路边的小狗。

  岳凌楼无奈地轻叹一声,微微躬身,给宗明熹行过礼后,转身离去。

  「神仙姐姐!」宗明熹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我把这盘棋留着,明天你再陪我下完好不好?」

  岳凌楼停住脚步,站在雪地里,转身问道:「这是命令?」

  宗明熹急忙跑上前来,给岳凌楼撑伞挡雪,反问道:「是不是我要说这是皇命,你才会来?」

  岳凌楼冷声道:「天子开口岂同儿戏?你应该随时记得,你的一句话可以要了人命,你的一道诏书,可以断掉一颗人头。君无戏言,皇上请慎重。」

  「朕说话从来都是很慎重的。」

  「是么……」岳凌楼回答的声音很低,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神仙姐姐你又怎么了?」宗明熹就怕岳凌楼不说话。

  「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起……」

  说着,岳凌楼缓缓抬头,望着宗明熹那未经风浪,略显幼稚的脸,「只是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皇上的一道诏书,差点要了我朋友和他妻孩的性命。」

  「咦?怎么会有这种事?」宗明熹大吃一惊。

  岳凌楼本是随口说说,但见宗明熹竟露出一副完全不知此事的表情,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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