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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说,那可要辛苦太太了。
这一晚金先生兴致很高,他早早就上床了,他很温柔地对陈小鱼说,我的好太太,你不要动,我来,今天我要好好地侍候你。对,听话小鱼儿,不要动不要动。
陈小鱼就把自己放平了,让金先生动她。
金先生又说,怪不得你叫陈小鱼,你身子真像一
条小鱼儿呢。陈小鱼说,我就搞不清楚你到底喜欢我哪一样。金先生说,哪一样都是真喜欢。我不说假话。
陈小鱼看着忙碌着的金先生,看着他忽远忽近的那张脸,心里想着明天去哪里抓药,金先生让她到沈风桐的店里抓,金先生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告诉她不必舍近求远吧?她想,去就去,就去沈风桐的药店,但是,那张药方可不是一般的药方呢。想着明天的事情她忽然觉得一阵激动,脸烫得通红,她掀起被于盖住脑袋,对自己说,不想了不想了,就让金先生来麻木一下自己的神经吧。
金先生走了以后陈小鱼没有去沈风桐的药店,也没去别家。那一张处方就压在床头的茶几上。不过,给金先生买药成了陈小鱼的一件心事。实际上附近还有几家药店,但是陈小鱼想也没想去那里,去沈凤桐的药店实在让人不好意思,一个年轻女人去药店抓壮阳的药,那真是让人害臊的事呢,碰上不认识的人也还罢了,沈风桐差不多是天天待在一起呢。那就不去他的药店现眼了,陈小鱼想哪天去步行街上的同仁堂把药抓回来算了。所以,第二天第三天她还是一样去物业打牌,还是把他们喊到自己的屋子里打。样。但是有了这样的发现,他的手和她的挨在…起时,陈小鱼就像触了电一样。
沈凤桐想勾引自己吧?沈风桐绝对是想勾引自己了。这样的念头一出,想收也收不回去了。
下午陈小鱼没有上楼,而是自己出钱叫了隔壁馆子的烧卖和一些小菜,那一会儿沈凤桐回店里了。陈小鱼守着腾腾冒汽的烧卖发了一会儿呆,她忽然就没了食欲。李眉给每个人面前倒了一杯开水,把纸杯放到陈小鱼桌前时,李眉说,看什么看什么?烧卖不长鼻子也不长眼睛。
阿洁在一边冷笑了一下。
陈小鱼脸呼地红到了脖子,她虚弱地说,你什么意思呀李眉,我听不懂你的话。
沈风桐回来带了四瓶啤酒。阿洁欢呼一样地喊起来,陈小鱼也在心里喝了一声彩,想要的就是这东西呢。阿洁拖着沈风桐的胳膊说,我最瞧不上的就是男人小气,沈凤桐,你有没有相好?要是没确·我当你的相好吧。沈风桐脸有些红,但仍然微笑着,拍着阿洁的背。阿洁这样的话当然是开玩笑,但是陈小鱼却有一点子不舒服。她也不喜欢小气的男人,但是怎么就扯起相好的话来?这样的玩笑也开得?太没有档次了。平时陈小鱼滴酒也不沾的,但是这一天她把一瓶啤酒喝完,把李眉剩下的半瓶也喝掉了。
下午四个人又坐在了桌前,这是必然的,午饭在这里吃就是这个意思,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只是喝酒的时候不多。但是下午的八圈陈小鱼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她自己也感觉到心不在焉,实际上也没有很具体地想什么,甚至就是没想什么,脑袋里像真空。有一次她的一张牌掉到了桌下,俯身捡牌时她看到了沈风桐的腿,他是穿着短裤的,所以她轻而易举就知道那是他的,女人的腿很少有那么多的汗毛。此后,她的身体就不听指挥了。她在下面用膝盖碰他,不能算故意的,是止不住的,好像那膝盖本身有思想有意识一样,还有一点稚气。有时候她的膝盖一挨到他的,就粘住不动了。让她奇怪的是,在四个人八条腿的牌桌下面,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的膝盖。第一次那样的时候,她是无意的,第二次她就是有意为之了,因此就很紧张,手心上出了汗,甚至出错了一张牌,把该留下的一张七条扔了出去。她想,其实这就是勾引了,她在勾引沈风桐,她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还说人家勾引你呢,你真是学坏了陈小鱼。她狠狠地骂着自己,掐着自己的肉来制止自己。
看到沈风桐像没有感觉一样照样打牌,她有些失望。
这一天金先生回来带回了新的药方。金先生说,小鱼,反正你也没事情,这是一个名医给我开的方子,你按方子给我抓药吧。
陈小鱼说,抓了药还要熬。
金先生说,不是为了你吗?伸手来摸她的脸,陈小鱼闪了一下躲过去,金先生那只手造型一样停在了空中,金先生讪讪地说,你不是我太太么?怕药味可以让药店熬嘛,这边也有这样的服务了吧?再说隔壁不就有一家药店吗?那个老板不是你的牌友?
陈小鱼口是心非地说,牌友又怎么样,一分钱也不会少要你的,到他那里去抓?江湖卖药的你也信得过。要抓就去同仁堂,家里的枸杞都是在同仁堂买的呢。
金先生说,那可要辛苦太太了。
这一晚金先生兴致很高,他早早就上床了,他很温柔地对陈小鱼说,我的好太太,你不要动,我来,今天我要好好地侍候你。对,听话小鱼儿,不要动不要动。
陈小鱼就把自己放平了,让金先生动她。
金先生又说,怪不得你叫陈小鱼,你身子真像一条小鱼儿呢。陈小鱼说,我就搞不清楚你到底喜欢我哪一样。金先生说,哪一样都是真喜欢。我不说假话。
陈小鱼看着忙碌着的金先生,看着他忽远忽近的那张脸,心里想着明天去哪里抓药,金先生让她到沈风桐的店里抓,金先生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告诉她不必舍近求远吧?她想,去就去,就去沈风桐的药店,但是,那张药方可不是一般的药方呢。想着明天的事情她忽然觉得一阵激动,脸烫得通红,她掀起被于盖住脑袋,对自己说,不想了不想了,就让金先生来麻木一下自己的神经吧。
金先生走了以后陈小鱼没有去沈风桐的药店,也没去别家。那一张处方就压在床头的茶几上。不过,给金先生买药成了陈小鱼的一件心事。实际上附近还有几家药店,但是陈小鱼想也没想去那里,去沈凤桐的药店实在让人不好意思,一个年轻女人去药店抓壮阳的药,那真是让人害臊的事呢,碰上不认识的人也还罢了,沈风桐差不多是天天待在一起呢。那就不去他的药店现眼了,陈小鱼想哪天去步行街上的同仁堂把药抓回来算了。所以,第二天第三天她还是一样去物业打牌,还是把他们喊到自己的屋子里打。
这一天四个人都到场了,连李眉也锁上物业的门来她屋子里看热闹。今天沈凤桐穿了一件真丝的西装上衣,下面是一条亚麻裤,手上挟着一把湖扇,很休闲的样子。李眉说,沈凤桐你穿这么漂亮干什么?相亲去呀?沈凤桐开了一下扇子,又啪地收起来,回说,相什么亲,哪个女孩子敢要我?摸风时阿洁摸到了沈凤桐的下家,她脸上立刻亮了起来,一边码牌,一边说,今儿中午我请大家吃烧卖。又用胳膊肘碰了碰沈凤桐问,喝点啤酒不?沈凤桐眼睛看着陈小鱼,讨着她的态度,嘴里拖延着“嗯”了一句。阿洁不高兴地说,喝不喝呀?陈小鱼在一边打出一张白板,轻轻说了一句,隔壁的叉烧包也不错呢。沈凤桐说,是,馅子都是五花肉。那一边的阿洁突然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陈小鱼听得沈凤桐“哎呀”叫了一声,沈凤桐委委屈屈地说,啤酒哇,买了就喝嘛。阿洁高兴地说,今天午间的啤酒我包了。
整整一圈陈小鱼没有说话。这个讨嫌的阿洁。实际上阿洁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那是李眉告诉她的。阿洁现在姘着军队军人服务社的一个经理。军人服务社的经理年轻时娶了一个乡下的女人,一点不懂风情,和阿洁自是没法比。陈小鱼如果不搬进来,阿洁就是小区里最漂亮的女人。阿洁自和那个经理好上以后就要和新疆的丈夫离婚,军人服务社的经理说,那可不行,你离婚我就是破坏军婚了。所以阿洁婚离不了,就坚持和军人服务社的经理好,只要是军人服务社那个经理来了,阿洁放着手风很顺的牌也会不打,慌慌张张就回屋子去了。这时候苏姐就会长叹一口气,说,这个饿死鬼女人,急着跟军官睡觉去了。她说的军官指的就是军人服务社那个经理。
陈小鱼问李眉,如果她男人回来呢?
李眉说,那还用说,跟男人一起睡呗。自己的男人,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她们说的当然是以前的事情。以后不久,阿洁的男人主动回来跟阿洁办了离婚手续。那时他已经是正营职了,一个维族姑娘要死要活地爱上了他。他呢?一个活蹦乱跳有着好多小辫子的女孩子,他能有什么办法?离婚以后,阿洁仍然不能跟军人服务社的经理结婚,他有老婆有孩子。阿洁跟他结婚同样是破坏军婚。可是阿洁还是死心塌地跟了他。
阿洁对自己的事没有刻意隐瞒,阿洁说,这有什么?又不是我偷来抢来的,谁让他喜欢我呢?
这就是地球人的故事。地球上说不定有多少这样的故事。李眉说完,自己先笑了。
但是这个阿洁真是可气呢。碗里明明有一个军人服务社的经理,却又钓起了锅里的沈凤桐。锅里的就是大家的,怎么可以这样呢?陈小鱼从来没见过像阿洁这样霸道的女人。但是阿洁虽然可气却不可恨,可恨的是沈风桐。中午陈小鱼没在物业那里吃饭,当然也没喝阿洁买回来的啤酒,她推说自己不舒服要回屋子睡觉。这么说的时候,她看见沈凤桐倒酒的手停下来,呆在了那里,她感到了一种小小的快意。
陈小鱼下午也没去物业,而是把自己脱个一丝不挂,裹上了一条毛巾被睡了个昏天黑地。这一夜她做了个梦,她梦见她去沈凤桐的药店给金先生抓药,把药方递给沈凤桐时,药局的门帘子一挑,阿洁从里面走了出来。阿洁的样子就好像店里的老板娘,阿洁抢过沈风桐手里的处方,看了一眼,对她说,壮阳药?谁的?啊啊,明白了明白了,是金先生吃的吧?阿洁和沈凤桐对视了一眼,抿嘴笑着说,陈小鱼一定是吃不饱呢。陈小鱼的脑子轰一下子炸了,她呼地一下坐了起来。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表,才刚刚过了午夜。
第二天陈小鱼就去了沈风桐的药店。沈凤桐的药店刚刚打开卷帘门,她知道沈风桐来了,因为那辆蓝色的雅马哈就停在门前。陈小鱼以前从没来过沈凤桐的药店,门脸倒是常常看见,是门窗落地的那种。沈风桐骨子里是个洋派的人,不会让他的药店太过寒酸,果然药店里面也很利落,是空旷的利落,有一点破败的迹象。陈小鱼在药店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一种预感,只要她走进药店的门,她就是走进一个故事里去了。
沈凤桐果然是刚刚来,现在他坐在常坐的那把藤椅上,把一支香烟安到琥珀色的烟嘴里,即使做这样的事,沈凤桐也是极认真的,他没有看到陈小鱼走进店来。陈小鱼一眼就看见了他,店堂里有一个女孩子拿着拖布在拖地,另一个在看电视里的新闻联播发呆,外面传来一阵鸟叫。女孩子们是认得这个漂亮的女人的,知道她是老板的牌友,她们没喊沈凤桐,只理解地看着陈小鱼微笑。
沈风桐闻到了一股异香。他抬起头。
你?即使平常沈凤桐也很少喊陈小鱼的名字,跟其他几个牌友不一样,其他几个人沈凤桐张三李四叫得一点没有障碍。但是他马上微笑了。她看着他,一时有些语塞,她觉得他的笑像一眼陷阱一样,她知道她马上就要跌进去了。他笑着也带一些惊奇地看她,不说话,他猜得出她一定是有事来找他,她从来不来他的药店。
陈小鱼终于把话说了出来,在你这里抓点药。
沈凤桐说,是吗?方子带来了吗?
这是最让陈小鱼紧张的一句问话,她脸涨红着把药方给厂沈凤桐。沈凤桐祖父和父亲都是小医,他本人也在医学院学了两年,他不会看不明白她带来的方子。她希望他不要问她谁吃这剂中药,抓你的药就是了,但是她又盼着他问她。果然沈风桐问她了,他依然微笑着问她,是金先生用吗?
她假装生气地回答他,不是他是谁?说过之后她的脸仍然涨红着,但已不那么紧张了,而且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她睁着水波荡漾的眼睛,大胆而又迷离地看着他。
沈凤桐看着方子,沉吟着说,方子里有一味药店里没有,稍等一会儿吧。这样吧,过一会儿我让店员给你送过去。送到李眉那里还是——
陈小鱼红着脸说,就送到李眉那里吧。
但是陈小鱼出了沈风桐的药店没有去李周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回自己的屋子了。以往这时候,他们差不多已经在李眉那里汇齐了。也可能在她的屋子里汇齐了。陈小鱼知道过一会儿他们肯定会来电活
找她,那她就告诉他们,自己不舒服了,让他们另外找人吧。她现在担心的是淮会来给她送药呢?沈风桐果真会让店员来送药吗?这个家伙真是个木脑壳呀。
陈小鱼还没有走进屋子,电话就响了,她有意拖着,进了屋子也不接电话,一定是李眉她们打过来的,电话还在执拗地响着,陈小鱼把外衣脱掉,又换上拖鞋之后才拿起电话。果然是李眉。李眉说,怎么还不过来呀?就等你了呢。
陈小鱼心想,就等我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沈风桐真让店员来送药了?或者是把药拿到了李眉那里?心里生着气,嘴上就带了情绪地回答李眉说,不去了,我今天不舒服。李眉说,怎么了,前几天金先生不是回来过了么?陈小鱼不想回答地嗯了一声,忽然电话那边变了阿沽的声音,阿洁说,真是怪死了,说不来都不来了,沈风桐店里忙,你陈小负也不舒服,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干什么,要罢工啊?是不是让男人喂饱了?阿沽的话虽然夹枪带棒泼妇得要命,陈小鱼的心情却一下子好起来。她好言好语地对阿洁说,好阿洁,我昨晚没睡好了,早展起来就头疼,真是下不去了呢。明天我请你吃烧卖好吧?
放下电话,陈小鱼就躺回床上,她没有看电视,也没听唱片,以往,如果不是在牌桌上,她该睡个回笼觉,但是她现在睡不着。屋子里非常安静。她是不大喜欢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在屋子里,这样的安静让她有一点恐惧,不是别的,是来自心里的恐惧。但是今天的安静是她想要的,这样她就能分辨出外面的一切动静,哪怕是微小的动静。有一会儿她好像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这让她惊慌起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只过了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后来她才明白沈风桐不会这么一点点路就骑着摩托车来,没必要而且又太惹眼了。
也许药还没有配好。也许沈风桐正在走来,现在已经上楼了,电梯间女人疑惑地看着这个瘦高的男人,他怎么一个人来了?他则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说,九楼。九楼是她屋子这一层。开电梯的女人会不会想到他是来她的屋子呢?不会的,这一层有好几家住户呢。一定会的,他没少来她的屋子打牌呢。但是,如果不是他呢?如果是药店的小姑娘呢?
如果沈凤桐来了,她知道他们就会有故事了。她明白这就是偷情,这件事很快就要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以前只在电影或电视里看到过,而现在,她就是一个偷情故事的主角,真不知道生活中有多少这样的故事。当然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沈风桐如果进了她的屋子,他们就是情人了,跑不了的。他给她送药,送的是金先生的药,而不是她的,这更说明问题。沈风桐会不明白么?他不会不明白的,沈风桐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学过医,出身中医世家。药方是壮阳的方子。这个方子一拿给沈凤桐,他就应该明白了。他猜出她是在暗示,在暗示他。即使不是她的暗示,事实也摆在那里,不是么?金先生已经不太行了,而她却是个年轻的女人,他也是,他是个年轻的男人。
她终于等来了他。
门铃刚一响她就把门打开了。果然是沈风桐,他两手捧着一大包中药。陈小鱼没有把药接过来,而是让开了身体,淡淡地说,进来吧。沈凤桐乖乖地走进来,把药放在牌桌上,然后不让自坐,其实这屋子他是常来的,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不多。
这个唱机不错呀。沈风桐才发现一样地说。
我还不会用呢。教我怎么用。她命令他道。
洗了澡的陈小鱼身体有一股水果的味道。她把金先生吸的烟拿给了沈风桐,她要给他点烟,他示意他自己来,但她还是固执地抢过他的打火机不用,用火柴给他点了火。然后就在他旁边站着,看着他放唱片,把唱针放上去,和他一起听唱机里唱出的曲子,但是实际上她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她有点恍惚。沈凤桐把唱针放上去,他觉得这部老式的留声机该唱出桃花江那样的曲子,喇叭里唱的果然是三十年代的什么曲子,但不是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