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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痕冷然盯着关槐:“在下宇痕!”
关槐神情一肃:“你和宇煜是什么关系。”
宇痕却不直接回答:“这巴掌是替他给你的,他固然该死,你也一样!他是脍子手而你是国贼。”四下沉寂,继而爆出阵阵叫好之声,不少人还举着一杯酒遥敬宇痕直呼痛快,气得关槐老脸红一阵又青一阵。
太玄知道自己不能在看下去,若是任宇痕这人下去可能要把关槐给彻底激怒,虽然他不惧关槐,可还是得顾忌大体,这一巴掌打的不只是关槐,还等于给了崆峒一个耳光,尤其是旁边还有道心宗掌教通明上人。连忙起身拦在他二人之间朝宇痕道:“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是这臭脾气,他们用手段杀你哥自然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今日我们却是为黄莺而来,你不是出海了吗,为何又到这里来了?”这话等于暗里告诉关槐别冲动,他与宇痕之间关系不浅。
“是我让他们回来的。”明通上人大咧咧座到一张椅子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一群跳梁小丑也想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宇痕自己脾气差却见不得别人和他一样:“天崖的一只狗也来嚣张了,你道心宗胡天月带弟子半月抢书不成被废掉一条胳膊,今日你又要出来现眼?”
明通上人鼻子都被气歪了,深深吁一口气:“太玄上人说你血气方刚果然不假,年轻人别还是收敛一点的好,要知道祸从口出!”最后四字如冰刀般直插宇煜肺腑。这席话在旁人听来四平八稳不足为奇,可到宇痕耳中却是万马奔腾,雷鸣电闪,如头上正有乌云黑压压朝他压来。
宇痕那里经受得起道心宗一代掌教的暗中一击,嗓子一甜喷出血箭人突然朝后栽去。张虎飞快将宇痕扶住,右手凌空划道符打入他眉心。宇痕这才没有当场晕撅过去,摇摇晃晃站起来盯着明通上人道:“明通是吗,我宇痕此生若不将你手刃金犀之下,誓不为人。”说话间身上金光闪动,一柄金光耀眼的剑已然横擎手中,整柄剑如一个象牙般略带弧形,剑身精光闪动若欢腾溪水奔流,端是一柄好剑。
明通上人一看那剑也是吃惊:“金犀剑,这剑为何在你手上?”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只需记着我今日直话便足。”说完转身蹒跚着离去。
“你不说明此剑来历休想离去。”明通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拇指处的碧玉扳指。
博格罗夫早看明通不顺眼了,手上刺枭一吐就要跳出去:“既然要打架那大爷就来陪陪你,连我小师叔也敢伤害,你道心宗有多少颗脑袋够砍!”
李珂也跳出来,手里把玩着弦络笑道:“乖乖师侄,一边玩去,让我来看看他脖子有多硬。”手指急绕,从弦络上暴射处一片红光当头朝明通罩来。旁边太玄装着没见的地望着天花板,明通上人拦下宇痕又登门而来定然不是好事,七杀门在他眼力也是魔道之人,乐得两不相帮。
憋了一肚子气的关槐猛掐剑诀,头上一只盘旋的赤苏剑划着巨大蜈蚣朝着空中那晚月牙奔去,狭窄的大厅瞬间便被蜈蚣臃肿的身躯赌得满满的。李珂看着弦络被蜈蚣千百只触手齐齐封住却不着急,另一只手平平摊开:“双月横天!”又一枚月金轮呼啸而出仍不依不饶朝着明通头顶飞去。
关槐一声大吼,猛然打出剑诀,那蜈蚣身躯飞快扭动,甚甚拦下第二枚弦络。李珂一气之下干脆收回弦络:“好恶心的蜈蚣,本想把你百足斩下又怕脏了我的手。”突然提高声音叫道:“子夜师兄,你要帮我。”
关槐心中一紧猛地要回剑护体,忽觉真元一滞,双肋传来幽幽凉意,空中张牙舞爪的蜈蚣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化着点点红光消失不见,却是没了真元补给自动消失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冷冷站在关槐旁边:“这一刀只是教训,你的命自有人来取。”
只有明果、太玄、通明等几人才察觉到这男子动作,不过太突然了而给对方有机可乘。此时关槐双肋鲜血淋淋,腹下皮开肉绽毫不恐怖。
那男子甩掉刀上血迹又道:“这是先为首座讨得的一点利息,我在奉告一点消息:首座正在来的路上。”说完一把牵起李珂大步出门而去。
天下间拿刀冲到别人面前去伤人的除了体修者再无别人,这人自然是七杀门的人无疑了。可是他们的首座又是谁呢?一个名字慢慢浮上脑海。
虽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螟毫没有死,在崆峒印下居然还能活下来,天啊,这还是人吗?
第二十三章 大长老
“无量寿福!”明果竖掌打了道揖:“螟毫未死这修道界自然又会多出风雨。”
太玄才不管螟毫一事,冷眼斜看着明果及关槐道:“你二人名誉修道界,却为何加害我女儿,还施妖术令她昏迷不醒。”
关槐出乎意料的一口承认:“凭龙组那几人修为真能从我手里救人?我只是略施手段让令千金暂时休息而已,待上一些时日我自会亲手为她解除禁制。”这话暗含威胁,让太玄有火也不好乱放。
下面那些蜀山弟子听得关槐如此放肆,个个义愤填膺:“没想到崆峒竟然让如此德行之人做长老,有什么样的掌教就有什么样的门人,果真不假。”
“勾结海外也只有崆峒能做出。”一时间议论纷纷。
太玄轻轻放下酒杯:“那好,既然关槐长老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着,不过却要委屈二位去蜀山坐坐,小女什么时候醒来你们什么时候离去。”
关槐怒目而视:“你敢!”
一道剑气至太玄体内迸射出来,如厚重群山般巍峨傲立。关槐竟在太玄一声冷哼中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又连忙迈上前来:“你敢绑架崆峒掌教。”
“只是邀请。”太玄纠正着他的语法。四周弟子一看这阵势,也纷纷祭出飞剑,满大厅剑气纵横、嗤嗤作响,一道道飞剑汇聚成河流齐齐指着关槐二人,只等太玄一声令下便立即动手。
关槐不是傻瓜,一看这阵势也不敢贸然动手,今日在场这些弟子一个个修为不俗,自己两人还真难应付过来,除非双方撕下脸来请出崆峒印。
通明上人哈哈一笑,抚掌起身道:“传言‘昆仑多儒仙,蜀山出侠剑’,今日看来果然不虚。太玄上人,何不让这些后辈把剑收起来,喝酒就喝酒却不能坏了兴致。“
太玄挥挥手让众人收回飞剑又才坐下来望着明果上人:“却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掌教移尊屈驾去我蜀山盘恒一些时日。”
通明上人插话上前:“实不相瞒,今日老夫来此也是为着此事,崆峒、蜀山都是我修道界翘楚,文相对你们之间误会也略有所闻,他的意思是希望大家都能坐下来好好聊聊,特意邀请太玄上人及明通上人、关槐长老一起上丹顶商议。你们勿须怀疑,这是文相颁下的碟文。”所毕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坐上。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颗金灿灿的珠子静静停在桌布上,珠身光芒投在旁边墙上,隐隐有字迹可见。太玄哑然无语,四周众人看着那枚烁烁光华的珠子也齐齐低头拜去。
※※※
咸咸海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湿气。四下里依稀有灯光静静停留,呜咽的风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前方光华大作,无数精光划破漆黑夜空,璀璨剑气下一座座高大的楼宇慢慢显露,一处处飞檐翘璧、青瓦朱颜俱现。
剑光中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何人慌张惊叫?”那声音刚落,四周灯火齐明,绿绿的灯光照着周围那些树木晶莹剔透,就如脂玉雕刻一般。
无数剑光落下,却是一个个衣着仓惶手持长剑的男子,那些也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彼此你望我我望你。不多时,前面石坪处已站立将近百人,石坪最前方一个老者身着灰袍负手而立,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面前众人。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从侧面迂回的走廊跑过来。那老者神情一怒:“有事慢慢说来。”
那男子跌跌撞撞抛到石坪上,身子一软便瘫在地上,嘴里呼呼喘着粗气。旁边有两人伸手将他扶起,还有人打入一道真元进入他后心。那男子惨白的脸才有些红润,咽了下口水才道:“死…死人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众人彼此交头接耳,就好像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般,无数置疑的声音不断汇聚而来。:“张师弟,你看见什么了?”
“是有师兄弟修炼时走火入魔坐化了吗,不可能啊,我上崆峒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只见过一次走火入魔的情形。”
那灰袍老者一拂衣袖压下众人,朝姓张的弟子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来。”他也不相信有死人的事。
那姓张弟子耸了一下喉结到:“我刚才起夜的时候闻到一丝异味,就顺着那气味朝仰承楼走去…”
灰袍老者打断对方的话追问道:“什么异味?”
“血…血腥味。大家都知道仰承楼在我们的上风口,我顺着这味走去,越是靠近血腥为越为浓烈,先前我还以为是那位师兄受伤了,但仰承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在门口叫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只好自己进去开灯。灯后看到的却是…却是…”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他自己先呕吐起来。
旁边那些人相互一打望:“是啊,怎么没见着一个仰承楼的那些师兄?”
一位将近三十,面容方正的男子走出人群中朝那老者行礼:“大长老,也许那些师兄真出了什么意外,要不我先去看看,马上来向你汇报。”
“我还没老到走不动。”大长老灰袍一摆,举步走向那姓张弟子来处,脚步里那见半点老态?周围那些弟子也一齐跟去,转过几处树林,一处楼阁慢慢出现,正门上还有一方木匾,上书“仰承”二字,笔力遒劲如龙蛇盘踞。
众人刚进门便看见大厅内鲜血满地,四具尸体匍匐当中,四人俱是被割喉而死,脸上有的如活见鬼般惊恐万状有的则是安详平静。
那些随后跟来的弟子看着这四具尸体都倒吸一口冷气,先前说话的那个弟子连忙进来查看了一番道:“大长老,这四位师兄被被人在瞬间杀害的,而且还是在他们打坐的时候,估计对方在行凶的时候恰好被一个师弟看见,所以才有一人面带恐慌,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四人都是被人极其快速地切开咽喉,凶手估计是他们熟悉的人,不然不会连一点反抗也没有。”
大长老脸色难看地指着死者尸体:“只有真正杀手才会如此干净利落,胡曦,你去看看楼上情形。”
那男子点点头又带了几个弟子噔噔地跑上楼去,随即楼上传来两声哇哇的呕吐,胡曦两声铁青地跑下来,牙关紧咬说不出话来,好了好半响才叹息一声:“除开这四位师兄的房间空着,其余十三间房间里那些师兄都是被人在睡梦中杀害,都是被割喉而亡!”
周围那些人哇哇齐齐呕吐出来,一个个都向逃命似的跑出仰承楼。大长老铁青着脸道:“来人能摸进他们房间而不惊醒对方,手段又如此血腥,你可听说修道界有那些人有如此身手?”
胡曦点头道:“螟毫应该是首要人选,传言已经有二百多人死在他手上,曾经是国际杀手集团东皇的银徽杀手,不知大长老对七杀门有无影响,三个月前七杀门突然宣布螟毫成为他们首座,不过这人已经由掌门亲自出手超度,看来应该不会是他,除此人之外…”
大长老点点头:“体修者!也只有体修者才能如此手段,看来是七杀门那些人摸上我们崆峒想为他们首座报仇,平一个人想要一举暗杀整个仰承楼十七个元婴以上的弟子是绝无可能。”
“又死人啦!”远处树林之外又传来一阵惊呼,声音是从先前石坪那里传来。胡曦只觉眼前一花失去大长老身影。那身叫嚷又把所有人都集中回了原地,石坪上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中,殷红的鲜血从他脖子处流出来,死者双目圆睁,想来临死前看到过什么。
周围众弟子眼中一阵悲哀:“又是被割喉而死,凶手还没有离去,就藏在我们身边。”
大长老大手一挥:“还有三个小时天便亮了,大家都在这里集中,不许单独行动,禁止靠近树木、山石等有掩体的地方,天亮后开始搜索整个崆峒岛。”胡曦又连忙命令几个手下过来清洗石坪,并严令那些去打水的弟子必须结队而行,一有异常立即报警。“
大长老盘腿座在地上,头疼得要命。胡曦递上一杯水,又转头看着周围那些惶恐的脸,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把这事通知掌门吗?”大长老那还有心思喝水,长叹一声道:“掌门师兄在那边也一样抽不开身,临行前请我出关要我主持崆峒日常大小,没想到就遇上这事,好在天就要亮了,到时全岛清剿,看那凶徒还能躲到何处。”
焦躁中众人迎来了第一丝曙光,所有座在石坪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黑暗已经远去,凶手现行就在眼前,崆峒岛乃方圆也不足千亩的海岛,一百余人在这片小岛上别说找人,就算找一只蚂蚱也不成问题。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一夜的窝囊也随之吐出肺腑。
黑黝黝的狭锋匕首如幽灵般出现在众人背后,就如头上烟云一般虚若如无。闭眼盘坐的大长老突觉一道若有若无的怪异气息从自己前方拂过,连忙睁眼,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如死神般站在一名弟子身后,对方脸上参差不齐的胡须就好像野地杂草般杂念无章地冒出来,一双黑黝黝的眼珠正对着他冷冷发笑,眼中满是嘲弄神色。
大长老虽然没见过宇煜,但凭直觉便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必是胡曦先前说到的螟毫,能掩藏住自己所有气息靠近自己面前的人绝对不多,让他不敢动的原因主要是他看见了宇煜的手。手并不奇怪,那只是普通人的手;手上匕首也不奇怪,普通的匕首而已;奇怪的是那把匕首再有一公分便要挨上脖子,而那名弟子和周围那些师兄一般闭着眼睛作深呼吸,连大长老也不知道宇煜来了有多久。
胡曦察觉大长老目光有异,心念急转间也明白个大概,猛一回手放出飞剑:“小贼现形!”
他快,宇煜比他还快,锋利的刀子轻轻切开气管,鲜血飞溅而出。而他本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入身后树林,朗朗的笑声传来:“要杀你等自是易如反掌,若不想死的尽快逃离崆峒,日落后螟毫再来拜访。”
一见胡曦动手大长老便知道要糟,猛地朝宇煜打出一道真元:“要想离去,先还我十九名弟子性命来。”昏暗天光中,一柄半尺宽的巨剑遁着宇煜身影飞去。天地间所有光芒都被这一剑压下,巨剑如飞瀑直下,穿越过松竹快石,激荡天地,剑气在空中发出万丈轰鸣。
胡曦拔身一起:“随我一起截杀螟毫。”说完当先驾驭剑光射了出去,又有十多名弟子纷纷效仿,一时间山头剑气纵横、精光四射。但绝大多时弟子却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能在掌门崆峒印下活下来的人简直比魔鬼还要恐怖,主动送上门去让那怪物割断咽喉?
胡曦将真元催到极至也不能跟上大长老的剑气,眼睁睁看着远处宇煜突然回过身来一拳将大长老长剑砸到地上,随即消失在怪石丛林。
石坪上大长老身躯一颤,掉在地上的巨剑突然化着一点精光倒飞回石坪。没一会胡曦才带着众弟子精疲力竭地回来。大长老问道:“他是如何接下我这一剑?”
胡曦上前小声说道:“拳头!”
“拳头?”
※※※
宇煜一口气窜出老远才停下来,还没站稳便喷出一口鲜血:“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变态到了极点,要是换在英国的时候,这一剑早已将我劈成两半。”他却不知,在骂别人的同时大长老也打心底冒出一个词:“怪物!”
淤血一吐出来心里顿时好受得多,用匕首挖了个坑将带血的那些沙土细心埋好,一纵身直直朝海面射去,他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疗伤。
五欲烦心、五色盲目、五音乱耳。
在海水簇拥下宇煜一点点朝着海底沉下去,宇煜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只是迫不得已才潜到水里,因为他需要一个隐蔽的地方来疗伤,心底似乎也有个声音在肯定着自己这一举动,这里静得没有半点声息。
向下!
大约潜了有二百来米,海水也慢慢变得如夜一般漆黑,这里连光线也不能透来。宇煜此时如一只海龟般静静悬浮在这片陌生的环境中,漆黑给了他最大的安慰。此时的他面带安详,任凭鱼群从身边游过,微妙而神奇的感觉在心头掠过,不管外面风浪多大,海底自是平静如此,就像他现在的心一般。
天地造化阴阳气,此为万物之起始,万物之类别都会通过这二气而融合穿联贯通,一切有形的、无形的都是气的产物。数千年前便有人把这气归结于二字:真元。修道者认为他存在于感悟中,在‘道’的路上的感悟,而《神鬼迷菉》里把这东西印在血脉里,一种称之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