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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晋连连挥手要手下众人再退得远些,而她自己掌心一摊,蒙蒙白光如两对海碗般将自己罩再其中。面对比黄河气势还要磅礴真元,宇煜再也不能保持先前的嘻笑,默默运转真元抵御外来压力。白首太玄想要帮忙,旁边琴弦一声颤响,通明上人已然拦住去路。
明果也不言语,抬手朝空冥虚空连点,一道水桶粗大火柱横空乍现,火柱如天外来客般直直朝着宇煜头顶落来,从火柱中突然分散出四团火球围绕,火团中慢慢出现四条龙形身影,几声高亢长啸如滚雷伴着最中央那道火柱一同落来。
白首太玄惊叫起来:“你敢在这里动用崆峒印?”
明果上人睁开浑浊老眼朝这边望来:“此枭连杀我昆仑两位长老和数十名弟子,毁我崆峒基业,百年之后修道界将再无崆峒立足,生吞活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不杀此人我明果愧对那些地下冤魂。”
白首太玄阻止道:“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若再一意孤行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这里至少有半数的人跟着在你崆峒印下殉葬,这里又是黄河进入平原的缓冲断,你这大手一挥至少淹死下游上千万市民?造的杀戮越多你越难求得大道,而且你也将成为千古罪人,遭后世永久唾骂。”
“连昆仑都快没有了,我哪还能顾得那些身外之物?就算遭世人唾骂我也誓毁掉此枭。”猛一催真元,头上那团火柱更以迅雷般速度朝着下面落来。
宇煜不是不想躲,可是那团火焰中一股威严的气势早已将他死死压住,根本连脚步也动弹不得。
通明上人仍旧座在地上,手按琴弦朝太玄道:“当下道友还是激流勇退为佳,你们蜀山剑气凌霄诀固是不凡,但崆峒印有毁天灭地只能,绝非**能够抗衡,况且那是崆峒派与螟毫之间的个人恩怨,既是个人恩怨若让他人插手岂非坏了规矩!”这话隐隐含带威胁之意,大有谁破坏规矩他便不客气之意。
太玄当机立断:“他们二人的恩怨换在任何地点都成,这里是黄河要岸,绝不容许你们肆意妄为。”随即长袖飞袍,一道青绿精光如倒卷飞瀑般朝着前面明果上人奔去。
“既然这样可别怨我横加插手。”通明上人一声冷哼,双手十指在琴弦飞掠,从琴声上响彻一声清脆鸟啼,叫声入一根铁丝穿透云层之上云霄,和崆峒印上那厚重龙吟遥相呼应。
眼看就要奔到明果上人眼前的飞剑突然一滞,端端固在空中,像有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拽住剑柄一般。
“你终于肯出《鸾翔引》了,好、好、好——”太玄一连三个好,剑指遥挥,凭空生出三尺余长剑气,剑气朝着自己明果面前长剑削去,每削一剑那飞剑精光便是暴增三分,最后一声时,剑身突然活了过来,如游鱼般身躯一摆冲开伏羲琴层层禁制继续朝着明果上人射去。
这接连三剑却像抽去他全身力气般,脸上首次露出几分疲态,一屁股座在地上。
通明上人仍旧笑谈生风,手指徐弹:“太玄道兄剑剑杀着,这恐怕不是劝架之人应有的火气。”
眼看就要抵至明果上人胸膛,长剑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炸裂身,沉厚剑身被缕缕琴音撕成破蒿,如扫帚般掉在地上。旁边龙组那些人倒也机警,一见太玄出手也齐齐而动,只见一道刺眼光芒从胖子袖口中射出直直冲上头顶,光芒如赤澄澄的黄金,只是黄金中还带着一些昏浊的暗调,那暗色倒也极其纯粹,就像太阳下合金表面被高光分隔后的暗部般纯粹。
几乎在胖子祖宁动手的同时,其余九人也不约而同扬手打出一道相同颜色的匹练,十道精光在头顶汇聚成一个硕大光团,如云朵般拦住死死托起落下崆峒印。宇煜这才能大大的喘息,诧异地望着胖子等人,虽然是集十个人之力才阻住崆峒印来势,但这已经不同凡响了,要知道崆峒印乃崆峒派镇派法宝,十大神器之一。比较起来,相信这些光团每一道都不比张郎的钧钝差上半分。
明果上人老弥的眼睛透过长长白眉望着头上,手掐古怪剑诀遥空点向崆峒印,火团受真元催引陡然发作,又四声高亢龙吟入宇宙宏声般传来,四道火龙齐齐张嘴狂嚗,声声震耳。
胖子一时不适,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瘫到地上,又飞快爬起来钢牙一咬真元催得更急了。再看头上那团精光在那四声龙吟之下慢慢分离成十道小的圆团,那些圆团在空中组成一副奇异圆环,首尾相连恰好如一串佛珠悬浮空中,以一敌十,明果上人终究有些不适应,一时间倒也旗鼓相当,宇煜正要上前帮胖子,豫晋突然拉住他:“你傻了,让他们先狗咬狗,我们一起对付通明老杂毛再说。”
宇煜衣袖一拂:“宇某不屑这等小人行径,要动手你只管去就是。”
豫晋指着关槐尸体:“你不是菩萨何必要装得如此光鲜,你以为就你爱惜这身羽翼?这情形难道你没看出来,丹顶一口气出动三名高手,还有一个撼化上人还未露面,今日绝难善终,先除去通明老杂毛这个劲敌再计较别的。”
宇煜望着坐地抚琴悠然自得的通明上人,对方正好微笑着朝这边望来,好像一切都成竹在胸。宇煜也知道豫晋说的是事实,就凭对方能在挥手之间破去太玄长剑便不可小视,尤其是一张伏羲琴伤人于无形之间,刀剑有长短,琴音却不尽然。
豫晋一见宇煜摇头便二话不说朝身后吆喝道:“弟兄们,破船尚有三斤铁钉,我就不信倾八百长林之林还对付不了一张破琴。”
鼠辈最先跳出来:“对头,有大当家在我们还怕个什么鸟劲,谁先杀掉这老头那琴就归谁所有。”最后一句才是大家都喜欢听的,话还没说完周围众好汉全都摩拳擦掌地冲上去,嘴里一个劲地骂着粗话,反倒是以遁术出众的鼠辈不知不觉落到队伍最后面。
通明上人微微一笑:“要琴也不难,你等需得听我抚上一曲。”
豫晋飘身落在众人前面,袖口急抖一道白光冲衬衣袖口飞出直直朝琴弦打去:“大家都闭上五识,莫上这老杂毛恶当。”
她不说众人也知道怎么做,一见通明上人手指拨弦,立即封闭五识。通明上人呵呵一笑:“若这样便能抵挡伏羲琴,那它与一般俗物有何区别?”说话间双手已然拨动琴弦。琴音一改先前的悠扬,就如侧面奔腾黄河,一声声轰鸣而来,惊涛拍岸、浪头飞卷,音律如无穷无尽的黄河之水在四周回荡。
刹那间琴声再转如云破天踏。原本汹涌的黄河上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横劈破空,震得众人直是心惊胆颤,思维也不知不觉随着音调一起幻想着那黄河决堤的情形。
宇煜原本应该是众人中最弱的一个,因为体修者最不擅长的便是此道,可自打前些日子在英国的那些遭遇后,正如通明上人所说,他已经‘由体入道’,以强健的体魄去淬炼那颗道心,自然是稳如磐石。心中虽然难受却还知道是琴声作怪,连忙抽出一根戮魔刺刺入自己天灵处,洛魂之力再次在体内运转开来。待他再睁眼的时候却看到豫晋等人傻愣愣地站在通明上人前面,双眼无神地和着琴声缓缓点头。
屈指一弹,戮魔刺恰好刺进豫晋白汇穴处,刺伤包裹着的洛魂之力如夏日一块玄冰触体,霎时清醒过来。豫晋连忙一声长啸朝周围众人吼到:“大家不要着了妖道的当,咬舌头,快咬自己舌头。”
通明上人朝宇煜瞥了一眼才道:“迟了,五腑已伤,无救!”说毕,双手琴按,琴声嘎然而之。
琴音一停,周围八百长林等人群中突然有惨叫声响起,随即众人一个个脸上青筋暴现像丑陋蚓般起伏不止,一些人发狂地将十指插进胸膛,在鲜血飞溅中疯狂地撕扯着自己伤口。霎转眼便有五六人倒地身亡,殷红的血浸泡如黄沙中,空中泛着浓郁的血腥。豫晋眼睁睁地看着众人一个个倒毙,而自己却束手无策,急得双眼通红。
通明上人喧着‘无量寿福’才长叹一声:“他们今日兵解算是超脱这是非之圈,也不算坏事,况且框扶正道乃我等天职,要怨就怨他们踏入歧途的第一步。”
“狗日的正道。”豫晋突然骂道:“你们的正道还不如姑奶奶的内裤干净,所谓邪魔还不是你们任意安插在我们头上好给你们一个杀人理由的帽子罢了。”
“好极!”一个微带寒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宇煜遁着声音朝黄河望去,却见黄河上一个黑衣男子凌虚当立,身畔一道黑光如飞线循环缠绕,精光下却是一张微带苍白的脸,打眼一看不过是文质彬彬的书生。豫晋先是一喜,随后又朝侧面退去,似乎对此人极其忌惮。
通明上人‘呓’了声却不起身,盘坐地上朝来人望去:“没想到月神也对河图有意,可惜阁下来迟了一步。”
月神微微一跨,几百米的距离在他脚下不过棋盘上河界般轻松。也不看通明上人一眼,朝太玄点头一礼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需要帮忙吗?”
“只是脱力而以,不敢劳您大驾。”白首太玄冷冷答道。
月神仍旧道:“自从上次一别,本座回去思量良久,先生虽为蜀山但和那些狗屁的正道中人不同,至少你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虚伪到骨子里去。”他嘴里的某些人所指何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故通明上人冷哼一声却不言语。
月神又朝豫晋喝道:“我虽不喜欢你,但刚才那句话倒还上我心头,通明杂毛修为一般,不过借得伏羲琴之利而已,你我联手必然可将他兵解黄河。”
豫晋看了看宇煜,目光最后落在周围那些已经死去的儿郎身上:“好!”
月神又朝宇煜望去:“你呢?”
上次见月神时候对方罩着面罩,虽然这是两人首次见面,但声音却还是熟悉。宇煜呵呵一笑:“宇某杀人从来不需帮手。”月神只是笑笑,好像对方的话早在他意料之中,抬头直直头上:“那十只金乌虽然神奇却终究不是崆峒印敌手,到时印身夹天火而下,别说你我,就是这段黄河也会被截断,你想做收渔人之利却是不能独善其身。”
第二十九章 天神五衰(下)
宇煜抬头望去,头上那串连在一起的光团果然有隐隐松动的痕迹,一远远热浪冲破金光透下来,烤得头皮**辣的疼痛,此刻又有两三个龙组成员吃力地坐到地上,反观明果上人到时越显轻松。宇煜仍然摇摇头:“你们不过都是冲着河图而来,我没必要当你等帮凶。”随即身形极闪,朝着背后山丘退去。
月神大笑两声:“你真以为我是冲着河图而来,老夫难不成还要求你。”说毕挥手一招,一道剑光猛然从天灵射出朝通明上人射来,豫晋一见之下也不怠慢,剑指一动,一缕白光如灵蛇般从袖口射出,奔明通上人而去。
※※※
宇煜每走出几步便察觉事有蹊跷,面前沙滩上凭空出现两对脚印,似乎先前这里有人停留过,但此刻阵已布起,他也不能进去。就在这时,头上接连传来数声脆响,一团火焰飞卷落来,崆峒印庞大气势下,所有人都闷哼一声,手上也慢了下来,唯独琴声仍旧流畅如斯。
胖子陡觉肩头一沉,一团热浪透过天灵钻入体内,肆虐而行。五脏六腑如酷暑下干裂的河床,连血液都要蒸干了。一咬牙拼命催着体内所有真元去和那道热浪抵抗:“他娘的,原来兵解是这滋味。”嘴才刚张开,周围热量如肆虐的洪水照着决口般从咽喉直入肺腑,脑中空白一片,混混沌沌不知所措。
宇煜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不停,双手齐出抓着龙组那些人的衣领如铅球一般抛入十多米外黄河中。一入黄河胖子等人立刻情形过来,齐齐冲出水面,正好看见宇煜托着太玄后腰朝这边扔来,顿时明白刚才扔自己等人入水的必是螟毫。
豫晋二人一面要倾全力对抗通明上人和伏羲琴,一面还要对抗从头上压来的崆峒印,极其吃力。宇煜贸足劲将空中豫晋抓在手上,依然如法炮制。月神哈哈一笑,朝明果二人指去:“你终于肯出手了,他们二人你任选其一,剩下一个我来对付。”
胖子等人踏浪矗立河中央望着飞来的人影,豫晋看着下面十来双参差不齐想接自己的手突然吼道:“谁敢挨姑奶奶一下,我跺了他爪子。”众人心头一凉纷纷缩手,眼睁睁看着她如鲤鱼般插如河底,没一会豫晋又湿漉漉钻了出来,吐着满嘴泥沙道:“还愣着干吗,上去帮忙啊!”
太玄摇摇头朝对岸指去,豫晋顺着她目光而望,却见无数火团如流星雨般飞砸而下,有好几米河岸已经开裂,一点点被咆哮的河水吞没。
“你也离开。”宇煜平静地朝月神道。
“你要本座欠你人情?”月神冷脸看不出半分颜色。
“只是你在这里有些碍手。放心,我死不了。”
月神勃然大怒:“你敢轻视本座,就算万源亲自求我,我也不见得这般亡命帮你,若不是…算了,本座不屑与你说这些,崆峒印即下、黄河又将决堤,你还是赶快离去。”
面前宇煜突然出手,一手按在他锁骨处,另一只手抵在他侧腰上。月神不禁骇然,宇煜本来距离他不过一米,又是突然发难,根本出乎他意料之外,正要反抗突然察觉到对方没有丝毫恶意,心下也觉奇怪。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道浑厚真元猛然托着他朝黄河飞去。
这一举动让众人都觉不可理喻,一人面对崆峒、道心宗两位掌教,况且对方手上持有两大神器,就算是文相也不敢如此托大,尤其是宇煜还端端立在当中负手望天,等着头顶崆峒印落来。四条火龙托着一尊方方正正的古印端端落下,印身‘德盛’二字清晰可见。
通明上人双手反拨数下,便自有两团乳白光晕从琴弦出蹦出,迅速将自己以及明果上人包裹其中,任凭山摇地晃、疾风狂作却不散去。
崆峒印夹带泰山之势徐徐压来,黄河上众人惊得倒捏一把汗。豫晋一个劲地嘀咕:“快逃啊,这笨蛋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这算是送死吗?”
胖子也大瞪双眼:“他从来不会这样伟大的,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莫非脑子…”
喀嚓!
一道蓝晃晃的霹雳划开整个天地,刺得众人双眼生疼。霹雳中隐隐传来一声轻喝:“混沌鸿蒙,牝牡相从,万虑俱遣,溟溟滓滓——赦!”霹雳过后,四龙齐齐低哮,随即红光俱敛,钻入印身不见踪迹。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齐望着三十米外悬空而停的崆峒印良久却说不出话来。明果上人却恭敬地冲半空一礼:“不知前辈何人,为何有我崆峒独有的收印口诀。”
“收印诀?崆峒印被人收了?”就连通明上人也差点将眼珠瞪了出来,天下间居然还有人能收走崆峒印之人,这若传言出去绝对没人相信。
静静悬浮的崆峒印直没云霄,最后化着一点精光消失得杳无音讯。通明上人连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刚才听得霹雳之中冥冥有声传来,对方念的便是我崆峒印的收印诀。”
宇煜站在原地面带笑容,似乎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三人都在原地静静站立。待有喘息之后,头顶白云中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那人露出一口板黄的门牙嘻嘻一笑才落下来。人还未到便有阵阵恶臭扑鼻,身上破败的衣裳如被野狗撕咬过般。
对方忽然一纵身凌空扑来,到得接近地面才轻轻吹口气,整个人如一叶树叶般轻飘飘地在空中晃荡数下才到地上。朝宇煜笑问道:“你就知道我要出手帮你。”
宇煜只是眉头轻皱:“我只是闻到你的味了,而且你还有东西在我手上,如何舍得我就这样死了?”
说道恶臭,那人更加开心,露出残破的牙齿呵呵大笑:“我老苍头终于要死了。”他时而拍着大腿时而又挽起破烂的衣袖冲宇煜摆显,活象刚从‘三医院(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汉。
“你也有寿终正寝的时候?”宇煜二人说得津津乐道,根本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明果上人只好干咳两声朝老苍头施礼道:“我等眼拙,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刚才崆峒印可是被前辈收去?”
老苍头这才发现身边还掌有旁人,诧异地叫了一声,从破烂的裤兜中摸出一方巴掌大的东西,看也不看就扔过去,又对宇煜翻着昏黄的眼仁:“要是我刚才不出手你不就真死定了…对了,你还有好家伙藏着,崆峒印我能收,但是你那玩意要使出来我还真没办法,想当年为着那玩意…”
他只顾在那里得意洋洋地说着,旁边二位掌教俱是手脚冰凉,这满身恶疮的花子竟然能收去崆峒印这样得神器,就算是让天下第一人前来也不管放此狂言,不过看他如蔽破帚般将崆峒印随随便便抛给明果上人来看,并非虚言。比崆峒印更厉害的法宝,莫非宇煜持有轩辕剑?
宇煜也不想老苍头在那里说下去,连忙打断他的话:“你也有兵解的时候?”
“不是兵解,世间一切应该没有能让我兵解的东西。帝君应该告诉过你天人五衰吧?”老苍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