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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像一个被当场捉住的小偷一般连脖子根都红透了,小声地问道:“你都看见了。”
“我不是瞎子怎么不能看见。你那八宝经幢瞬息千里,太皓梭于你只是鸡肋,何况君子有成人之美,若是你三清祖师看见了也要责怪于你的。”
“可是太皓梭…”
第四十八章 如此师傅
“可是太皓梭…”无量还想争辩但最终钢牙一咬:“得了,拿去吧!”说话间双手中指、无名指内扣,拇指、食指、尾指成对立相接触,一团柔和的精光慢慢从他笼罩起来的掌心中扩散出来,一时间周围残雪尽起、空气凝滞,精光中一点青影陡然飞窜而出,无量陡然一声大吼,从口里喷出一道真元抢先拦截住那青影去路,手诀一掐如捡脚下石头般轻松将那青影握在手中道:“实际上它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困难,因为只要你能如意地控制好自己的真元就行。”
青影在他手上慢慢扩散开来,一道道如钢丝般的铁线相互缠绕着呈火炬型蜿蜒出去,两头成针尖状延展开来,中间那凹凸的梭身正好容下一只手把握,无量反复抚摸着梭身上如怪兽般踊跃兽脊的棱角良久不肯说话。
“好了好了!”空空一把夺过太皓梭塞进张虎手中道:“不就是一件法器吗?至于心疼成这般模样,你身上宝贝不少了,也不在乎这么一件是不?你再耽搁下去恐怕连螟毫影子也追不上了。”
张虎一直以为法器不外乎就是刀、剑,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造型奇特的玩意,梭身凝结的青光让他第一眼便无法将眼神移开。无量柔情地望着太皓梭道:“能让我再摸摸它吗?”
“道长还是收回去吧,夺他人所好不是小子本意。”
空空连忙拦住道:“在他眼中就是路边随便一块石头都是宝贝。”随即又转头道:“你每天都摸上好几次还没摸够,看来你师父给你取的道号果然贴切,小气鬼!”
无量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满脸生离死别的模样道:“这是驾驭这法器的口诀以及手法;有时间多看一下吧,别埋没了它。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慢慢催着真元简单地控制着方向就成。去吧!”最后两只如咋舌春雷突然响起在整个林子,剑指一挥,一道精光从太皓梭上闪过,带着强大的力量拽着张虎便飞窜出去。
空空呵呵一笑:“这小子不用再担心被人追杀了,这速度都快赶上和尚我全力施为了。”
无量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张虎消失的方向,都快将一只脖子伸成长颈鹿了。后面人群看着宇煜离去不由都长长吁出口气,连招呼也不打便纷纷逃离这个恐怖的雪地,其中更有部分人不断在心理告诫着自己:“以后凡是和螟毫沾边的事情都不能参与,那家伙简直就是魔鬼!一个彻彻底底的魔鬼。”
空空望着走得所剩无几的人群朝无量一笑:“眼下情形还不算很糟糕,至少我还可以交涉过去。我们还是走吧,别舍不得你那破玩意了,送出去的东西你难道还想收回来不成?走吧!”说完就朝远处射去。
“好色的秃驴,不是你的东西你当然是慷他人之慨了!”无量嘀嘀叨咕一声也追了上去。
丁钧望了几眼还在那里发愣的徐逸,也许是心中有愧没有上前招呼一声便悄悄离去,雪地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片片雪花从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慢慢将前面那裸露出来的泥土覆盖。
徐逸慢慢俯下身将断掉的手腕拾起,一种悲凉侵袭着全身。此时那只手已经完全被冻得僵硬,甚至断口处还结着殷红的霜花。一双洁白的轻鞋慢慢出现在他眼帘下,目光顺着双脚往上移动,一个轮廓分明的脸颊出现在面前,来人只在二十五岁上下,一双深邃的眼珠如刀子般让人不敢直视。
“师兄!”徐逸低着头小声叫道。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你眼里还有我们都门吗?”那男子重重括了徐逸一个耳光道:“现在整个修道界都知道我们都门是一个窥视他人财物的强盗。多好啊,都门数十年积攒起来的荣誉被你像踢玻璃一般踢得粉碎。”
“别的门派也有人参与其中,甚至连崆峒也不例外。说到强盗螟毫才是不折不扣的强盗,他将别人的东西抢了过来,我只是想框扶一下正义,难道连这也又不对吗?”
“狡辩!错误面前是不允许有任何借口的。”对方语气一转和蔼了两分道:“手是怎么回事?”
“螟毫!”
“螟毫果然有些手段,看来这些死者也是螟毫的杰作了吧,虽然伤口不同但全都一剑命中要害甚至连血飞溅出来的间隙也不留下,只有半丝殷红,第一刺客之名果然不虚。师父赐你的聚奎剑呢?”
“还是被螟毫夺走了!”
那人接过徐逸手上断掌看了看又递回去“你手掌由于被快速砍断,经络切口还未破败,再加之大雪冻结住了伤口还有重生的可能,你快找一处地方治疗吧!”说完便提腿朝远处走去。
“师兄你是要去那里?”
对方回头望着徐逸道:“师父若是知道你丢了他赐你的法器你能交差吗?为着你对付螟毫弟子的事已经很让他老人家很生气了,若再发现你丢了聚奎还不知要如何惩罚你。”
“谢谢师兄援手!”徐逸感激道:“可是那螟毫速度诡异,还请师兄小心。”
对方身形不曾作半点停留朝前方走去,空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余音“什么样的对手我戊旭惧怕过?”
※※※
外面大街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两个也都迅速从街上小跑过,只留下一排排凌乱的脚印。北方人的冬天几乎都是在屋子里面渡过的。宇煜随意挑了一家餐馆,外面虽然大雪纷飞但一进室内却感觉暖意融融,里面七八张桌子全都座满了人。还有几个壮如狗熊般的大汉硬是挤在一张桌子上放肆地将着荤段子,每到精彩处便几人一齐爆发出会心的笑声然后举着参差不齐的酒具在空中撞击着一仰脖子就往肚里灌,廉价的白酒顺着胡茬滴落下来,那几人随意在下巴上一抹又开始讲着喜闻乐见的事儿来。
雪花顺着门帘翕开的缝隙呼啸进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游荡一番便被暖气给溶化。宇煜厌恶地抽动了一下鼻子,那满屋廉价的二锅头味道使他吃饭的兴趣大打折扣,再加之似乎没有坐位了,转身就要出去,一个围着围裙的妇女连忙上前道:“小伙子吃饭是吗?现在都是中午时间,你去那里都是这个样,凑合着吧,饭钱免费、管饱。”
这里是一个小镇,整个镇子就是这么一条街直捅到底,宇煜先前也都选了好几家都是这模样,也只好点点头道:“行,不过我要一张空桌子!”
“这还不好说吗?”老板娘露出爽直的笑容:“我给你挪就是,小伙子是南方人吧?看你眉清目秀的,不像我们家死鬼膀子大腰眼粗,看背影活脱脱的就一黑瞎子,南方人就是俊朗。来,老张麻烦你哥俩去那边坐中不?”
“我不要这张,我要那边那张。”宇煜指着角落里面一张桌子道。
“中!”老板娘毫不生气地跑过去交涉了两下,那几个东北汉子二话不说提着二锅头就挤到旁边一张桌子上去了,不消半刻有和对方称兄道弟起来。宇煜没想到他们这般爽快,这个镇子似乎有些偏远,以至于出租车都没有看见几辆,更别说是私家车了,偶尔有两个也是打这条街道路过,最普及的还是改装后的三轮车,其实说直接一点就是自行车在多加一个轮子和简易电瓶,当然整个车子都是用厚实的蓬布包围起来的,远远一看活脱脱的移动要塞。
宇煜一连叫了几种酒老板娘都尴尬地摇头。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
“二锅头!”
宇煜苦笑道:“算了,还是来杯茶吧!”
老板娘连忙提过茶壶来边倒茶边问道:“小伙子还没回家啊?眼瞅马上就要过年了,先前我们镇上还有几十个南方来的大兄弟,这腊月还没到呢就抱着娃儿、婆娘回家过年去了,你是那里人!”
“你只管上菜来就是!”
“中!”老板娘又道:“门口呆着那小兄弟是你朋友不?我看你们是前后脚进来的,他怎么干巴巴地看着你却不过来?”
“上菜!”宇煜将不悦的腔调又提高了三分。那老板娘一连碰了两个钉子再也不搭话了。
一个男子慢慢挪到宇煜面前低声叫道:“师父!”那男子正是张虎。
宇煜正眼也没瞧他一眼,张虎似乎是贸足了劲一直拽在他身后,凭借着太皓梭倒是能勉强跟上宇煜的行程,只是可苦了连马步也不会扎的张虎了,这几天可是吃足了苦头,宇煜吃饭他只能在旁边站着,晚上睡觉就住宿在宇煜旁边的房间,每每睡到半夜还突然醒过来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旁边有没有动静,这几天时间比先前被别人追杀还要辛苦,但自己在大陆却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了,纵然有万千的辛酸和苦楚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坚强起来吧,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宇煜结了帐连看也没看一眼便又继续上路,张虎急忙掏出皱巴巴的一张纸币卖了两个馒头也追了出去。两道身形如流星般在茫茫雪域上穿行,尽管宇煜速度很快,张虎却总能在关键时候发现一点宇煜经过一不小心留下的痕迹,顺着线索摸下去便又能追到师父。两个曾经的师徒便这样你走我追、你停我歇地绕着东北东南半个省兜了一圈,宇煜似乎也没有坐车的想法,专门挑人迹罕至的地方行走。最终来到秦皇岛,宇煜没理会张虎,一埋头径自钻进一个豪华酒店里面大吃大喝起来。
而此时的张虎却因为囊中羞涩只能站在酒店外隔着玻璃窗注视着宇煜,宇煜中途上洗手间一次张虎愣是绕着酒店跑了好几圈在确定没有后门和天顶之后才放心地回到大门口,结果却看见宇煜仍旧若无旁人地大吃大喝,而他只能在外面不断舔着嘴唇。
数个小时之后宇煜在打嗝地朝张虎做个手势,张虎马上如蒙大赦般跑进去:“师父你终于同意不将我逐出门墙了?”
“你不是想回来吗?我给你个任务,只要做到了我马上答应你,并既往不咎。”
“请师父吩咐!”宇煜能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对张虎巨大的恩赐。
“看见那边几个外国人了吗?”宇煜指头轻轻晃着道。
张虎顺着宇煜指的方向望去,正看见三个金发男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餐桌上用餐,其中一个还嚼着牛排心不在焉地朝这边望来。
“师父是想…?”
宇煜抓起面前的一柄餐刀深深插进桌面上:“你只要过去杀掉其中任何一人我就答应你。”
“师父,能有别的要求吗?除了杀人。”
“那好,就不杀人了。”宇煜沉吟了一下道:“对面那家银行你看见了吗?去里面给我取一点钱出来,就这餐巾刚好能包住就成。”
“可是弟子唯一一张卡都在师父那里,现在弟子已经身无分文?”
“有卡我又何必要你去取钱,没卡才能章显本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虎身躯一震就差点没立刻趴在地上:“师父是要我去抢…抢银行?”
“做我的弟子必然有无畏的勇气,只要决定的事无论任何艰难险阻也要迎头而上,不然最好还是找个女子平平凡凡过下半生得了。”
“可是这是犯法的事,我父亲便是因为踏错一步才导致那样的结局,我不能步上他的后尘,我不能这样做,否则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当我弟子更是错误!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是这种结局吗?因为他没有将一种叫力量的东西握在手里,而我,甚至连毛孔也散发着血腥却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因为我的拳头硬,这是恒古不更的道理。”
张虎惊悚地望着宇煜,慢慢的他相信了空空和尚的话,师父真的变了,以前他的神情是自信,而眼下却是嚣张;以前严厉中总能找着半丝还来不及隐藏的关怀,而眼下却只有冷酷和残暴。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无缘无故地杀害另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没一个正常人冒出过抢劫银行这样疯狂而犯傻的念头,这两样在大陆都是重罪,是一种纯粹的自杀行为,一旦犯下这样的错误必然将会遭受灭顶的灾难,而这些都在师父意念转动之间产生。
师父真的变了!这是张虎脑袋里唯一的一个念头。
“抢银行对你目前修为而言是难了一点,你符咒再厉害还不能和子弹相比较,杀人该简单了吧,走过去将这东西从对方颈椎擦进去就可以了,你甚至连汗也不会流一滴,不单单是颈椎,脖子大动脉、太阳穴、天灵盖、膻中、心脏等等都可以,尤其是心脏,只要那部位稍微挨着一点点金属,就是神仙也不能活下来。”宇煜轻轻地说道:“你不是想回我门墙吗?那还等什么?”
第四十九章 强人所难
张虎望着深深插进桌面的餐刀发愣,虽然脸上表情平静,但心中却如翻江倒海的浪潮起伏不定:“师父,难道真有杀人的必要?弟子始终有一事不明,杀人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甚至有时候还更把矛盾激烈化。”
“一旦你入得我门那必然会面对无穷无尽的杀戮、刀兵,妇人之仁只能把自己推入一个连悔恨资格也失去的深渊。知道我学艺前我师父向我说的第一句是什么吗?‘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循规蹈矩永远不是我选择的路,想明白了?那就动手吧!”
张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拔出餐刀慢慢朝那三个皮肤比面粉还百几分的外国人走去,师父似乎说了一些道理但是他一句也没弄懂,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是若不这样做他在大陆将是孑然一人,再没有人在乎自己是否受到欺负,再没有人会奔波千里营救自己。内心深处却在强烈地憎恨自己即将要做的那种行为,不是憎恨、是鄙夷!
张虎不自然的举动自然引起旁边人们的主意,一个老外被张虎看得极不自在,挺身站起来操着不太圆润的汉语道:“嘿…朋友!你要干吗?请不要打扰我们的雅兴,识相的话请马上转身离开,不然你身体所有凸出来得部分将被我打扁。”还故意用拳头在空中舞动两下,那人看来也会两下子,极快的拳头将空气破开发出哧哧的响声。
张虎没有听进去对方在说些什么,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执行师父的话,如果不从的话也许师徒之情就真的没了,但是一旦这柄刀子插进对方体内那自己也别想再悠闲地在大街上行走,心中那股阴霍就像一只跑到街面的老鼠,四处乱窜。一咬牙终于还是举着餐刀胡乱朝对方身上扎去。那老外眼眉一挑正要迎上去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飞出去。
宇煜用牙签叉着饭后果点,双目微闭露出极端享受的神情,对那边的情形根本连看也没看一眼,就好像这一切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一只手突然拦在张虎面前。
手不大但很有力!
只是那么随意往他手腕上一搭张虎便连半点力气也施展不出,一抬头正看见一个满眼盈笑的男子,张虎忽然间感觉自己变了,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而那双眼睛正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周身看了个遍才打望着四周餐厅道:“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从那里来还是回那里去吧!”
张虎不知道他说话对象是谁,但是肯定不是和自己说话,要不然他眼睛不会像秋千一般没有目的乱荡。反正不管如何张虎都很感激他,就差点没当面叫他祖宗了,杀一个和自己没有半点恩怨的人这还真让他下不了手。
那男子说完便走到宇煜面前,拉开一张凳子大咧咧地坐下来道:“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服务员,菜谱!”
“我一直再等你!”宇煜道。
“等我?这就奇怪了,莫非你是神仙不成?在半小时前连我都还不知道我要来找你,你就确定在这里能等着我白帅?”
张虎看着那人还在不断扭头张望心中很是不平:“这白帅是什么来路?他怎么能连和师父说话也四处打望,这不是明显轻视师父嘛!”顺着他目光望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师父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下流的人,有这样**裸地盯着服务员胸部和臀部看的人吗?”
“不是今天,是从回大陆之后就一直再等。”
“你凭什么这样说?”
宇煜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洛书!我们约定好的。”
白帅终于将目光转到宇煜身上,准确说是将目光落到宇煜面前,抢过快要被宇煜吃完的果盘道:“说起这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知道吗,哥哥我刚踏上脚下这块土地我们昊光的三个执法堂师叔就亲自前来迎接我,乖乖,这在我们这辈弟子中还属首例,直接给我扣一个结交奸邪的帽子,我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便把我拉回山面壁去了,我白帅风光了十多年结果从一遇到你开始就不断倒霉,还好你也算救了天寻师叔一命,他承你情对我法外施恩,不然我下半生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