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西北有高楼-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姆共耍辉谒辛ζ氖焙蛄套右黄鹜惩橙映龇棵拧6抉⒆鞯氖焙蛩笾灰笆抟谎蚬龊拷校荒乔榫八挡怀龅钠嗖摇5挥性诙抉⒆魇保灰缴拍芪⑸湫┯睾脱嗡R桓鲂瞧谝岳矗凰嚼丛叫槿酰欢抉环⑹本驮诖采狭栈杷怀愎惺闭媾滤哟瞬辉傩牙础
  冰凉的触觉让容嫣从连日的噩梦里醒过来。
  他觉得有点奇怪;他居然还没死。
  他年轻的身体;不知还能承受到什么极限。
  有个十八九岁的小兵;正拿着一团湿水的棉花在轻轻擦试自己的嘴唇。一丝丝的水流进干涸的嘴里;异常甘甜。
  然后容嫣清醒过来。没错;他是睡在自己的家里;但这已经不是他的家;而是那个叫朝香宫的日本人的住处。他又被软禁了。从一个日本人手里;流落到另一个日本人的手里。
  他费力的扭开头;想躲开这小兵的动作。他想叫他滚;但是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少爷;你别动啊;你渴坏了吧;我给你喂点水。”
  小兵竟然说的是标标准准的上海话。好久没人跟容嫣说过上海话;容嫣愣了。
  容嫣动了动嘴唇;想说;你是上海人?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兵道:“少爷;你别心急说话;慢慢的喝点水润润嗓子就好了。”
  他手脚利麻的给容嫣倒水;拧了毛巾擦脸。又换水来洗手;他的动作又软又轻;让容嫣瞬间有一种错觉;以为在身边的是柳儿。
  细细的看;小兵个子瘦小;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特别是嘴角;老是带着点笑意。
  伺候容嫣喝了几口水;又扶容嫣从床头坐起身来;他象闲不住似的;又拿了把小挫刀来给容嫣修指甲。
  “少爷的手生得真好。”他一边修一边赞叹不已:“手指头又细又长;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有钱人家少爷;没做过事;哪象咱穷人家孩子的手;又粗又糙;三岁下地就开始干活儿。”
  容嫣靠在床上看着他;休息了一阵;沙声道:“你真是中国人?”
  他笑了:“少爷这话。中国人还有谁冒充的?地地道道上海人。我姓李;李小树。我爸说咱们穷人的孩子;就得象小树一样快高长大;长大了好干活。”
  “那你……”容嫣喘了口气:“那你干嘛到日本人军营来做事?”
  “挣钱呗。”李小树答道:“上海沦陷了;可是咱们穷人还得吃饭啊。我十六岁就被拉来当中央军;老是领不到月钱;中央军可穷了。打仗的时候啊;那个吓人;我还以为这次我死定了呢;有个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二十岁;我想这次我肯定死定了;结果没死;做了俘虏。也算我命大吧。现在还被派来伺候少爷;每个月有十块大洋的月钱呢。”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张大两个巴掌比给容嫣看;十块大洋。
  他高高兴兴的说着伺候少爷;对他来说这就是天下第一等的美差。又不用担惊受怕;又不用上前线打仗;多么好。
  他的话多;说个不停:“那天在战俘营;有个大人物来了;哎哟那气派可了不得;虽然年纪轻轻;可往那儿一站啊;我大气也不敢出;连正眼也不敢瞧他。他说要选个乖巧听话的人来伺候;我正在纳闷呢;他一个日本人怎么需要中国人伺候;结果我来一看啊;原来是伺候您。哎哟我可太高兴了;太荣幸了;我的运气怎么那么好啊。”
  好久没人跟容嫣这样碎碎的说过话;容嫣极度疲乏;闭着眼睛似听非听。此时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个苦笑:“伺候我这一个快死的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少爷快死了?”他睁大了眼睛:“少爷可不能这么胡说自己。你那么年轻;又不是生了什么病;怎么会死?这仗打起来啊;那人死得象蚂蚁一样。能活下去得谢天谢地谢祖宗有灵啊。少爷你没上过战场;你没见过;有多少断了脚断了腿的还拼命想活下去呢;我亲眼见有人在战壕里爬来爬去找他自己的手;还有个男的上了担架还在叫护士别忘了带上他两条断腿。我们那可是;拼了命也要活啊。”
  容嫣摇了摇头。
  “我从前也听人说过;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容嫣低声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想活下去……就算心里明明有怀疑;就算受再大的罪……我也要活下去……”
  “那我可不明白了;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你还是你啊。”
  李小树修完手指甲;又找了把梳子给容嫣慢慢的梳头;让容嫣瘦弱的肩头靠在他单薄的胸膛前。
  “不一样了。”容嫣又喘了口气:“我现在;再也无法骗自己了……”
  “活着就是活着;还有什么好骗的?”李小树完全弄糊涂了:“你的亲人呢?你就连一个想见的人都没了?一点挂念都没有?”
  容嫣不说话。
  李小树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的对容嫣说:“我知道你是谁哦;少爷;我一进门就把你认出来了。”
  容嫣微微一怔。
  “我听你过唱戏。”李小树说起来脸上放光:“那时候我还小呢;才十一二岁;我爸是剧院子里卖糖堆儿的;我爸每天做了糖堆儿都拿到戏院子里去卖;回来就跟我们说你。说你那个红啊;说你那个漂亮啊;唱戏唱得好啊;我们小兄弟进不了戏园子;只好巴巴的在后巷子等你的马车。那天我真看见你了;穿著白衣服;坐在马车里。我们真高兴啊。跟在你的车后面直追。你的戏票咱们小老百姓根本买不起;只有偷听。那天我死缠活缠的让我爸许我去卖糖堆儿;结果一个也没卖出去;我站在戏院子里听你唱都听神了。我听过容二爷的戏了!我这一辈子里;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啊!为这事我在兄弟面前风光了有大半年呢。”
  容嫣听他絮絮的说着;往事;唱戏;掌声;喝采;花牌……恍若前世。
  容嫣自己也听神了。
  “都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容嫣苦涩的;噶声说道。
  “谁说的?”李小树讶然:“在我们心里;你还是那个大明星啊。”
  容嫣身子一震。
  “所以一进门儿我就认出来了。要是我老爸知道;我现在服侍的是二爷您啊……”李小树还在罗罗索索的说着;突然惊叫:“少爷;你怎么了;小树;小树说错话了?”
  容嫣觉得脸上有点凉凉的;缓缓的伸出手指;轻轻一触。
  手指尖上;凝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第 86 章

  容嫣的身体非常非常的虚弱。李小树灵巧温柔;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口汤水;哄着劝着他喝下去;再来一口;二爷真好;真体贴咱们下人;二爷若不喝多口;咱们下人就为难了。来;二爷;咱们再多喝一口。
  但并不能喝太多;再多喝两口;他就会呕了。
  胃仿佛收缩成一团。
  容嫣剪了那一头不男不女的长发;换上他从前穿的衣服;李小树欢喜得直拍手:“从前的二爷又回来了!二爷你自己看看;天底下怎么有二爷这么俊秀的人物!”
  容嫣靠在小树怀中;从他手中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容嫣苦笑。他怎么回得去。
  精神好一点;李小树就抱着他出来院子里晒晒太阳。他爸爸从前端着茶杯散步的院子。容嫣包在一团毛茸茸的皮裘里;望着院子发呆;目光散淡。想不到最后;这里留下的只有他。
  自从小树来了他身边;他就再没有见过朝香宫真彦了。
  话多的小树什么都聊;就是不会告诉容嫣外面的情况。他当然不知道现在朝香宫在忙些什么;更不会知道;在中國的大地上;此时正掀起着怎样的血雨腥风。
  以容嫣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长途迁移。
  终于在将近一个礼拜之后的某天黄昏;消失了数日的朝香宫真彦重新回到了容宅。一向整洁的亲王殿下看上去疲惫不堪;唇边起了一圈淡青色的胡子。象他没有直接和容嫣说话;简单的向李小树问了问他的情况后;就下了立刻收拾东西;随军转移的指令。
  于是容嫣又被小树抱到轿车上;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上海;前往南京。
  到达南京的时候是清晨。
  容嫣从摇摇晃晃的车里醒来。从车窗看出去;天空是瓦灰色的;远处不知什么地方还在燃烧;袅袅的升起几股黑烟;象一条条的破布。
  “小树;我们到哪里了?”容嫣问。
  “南京。”
  “南京?也沦陷了?”
  小树没有答他。
  两人一起望向窗外。
  说来也奇怪;街道看上去竟然很清洁;除了破败的房屋;不大看得出战火硝烟的痕迹。他们当然不知道目前车队行进的这条路;是日本军队专门整理清洁出来的几条要道之一;是精心安排出来;请外国领事传媒参观拍照用的样板路。偶然有几个中国人走过;都是穿著新衣;面容惨淡。
  “奇怪;”容嫣靠在小树的怀里;喃喃道:“街上的人怎么那么少?”
  “二爷;你累了;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吧。”小树轻轻的拍打着他;象哄个孩子。
  他们被安顿在一间很大的旧式住宅里。看得出来主人家以前绝对是南京的豪门;因为逃得匆忙;什么家俬都没带走;所以警卫兵们打扫一番就可以住进去。此时已是冬天;朝香宫担心容嫣畏寒;又连夜赶装了暖气。一进门就觉得暖意扑面。
  将近午夜的时分;容嫣被压低的谈话声吵醒。
  “一路上还顺利吧?”
  “还好;二爷都在睡觉;没有发毒瘾。”
  “今天有没有多吃一点东西?”
  “早上的时候喝了一点米粥;中午的时候喝了小半碗鱼羹;还加了点果汁;比昨天多吃了点。”
  “你下去吧。”
  “是。”
  然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
  容嫣打了个寒战。
  终于要来了;他逃不过的那一关。他感觉到那个人站在他的床前;俯视着他。容嫣紧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不愿面对他。
  但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正在暗自纳闷;就听见朝香宫的声音:“还是吵醒你了吗?对不起。”
  容嫣知道自己装睡被识破了。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数日不见;朝香宫真彦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他的脸在黑暗中显得非常苍白;侧影看起来很单薄;象刀锋一样即轻且硬。薄削的嘴唇令整个面容显得非常冷酷。
  朝香宫向他伸出一只手来;容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退。
  手在空中停了一下;本来是想轻抚他的脸;此时只是帮他摁了摁被角。
  朝香宫笑了一笑;说:“别怕;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没事就行了;继续睡吧。”
  然后他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哼;”容嫣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别装好人了。”
  “什么?”
  “想怎么对付我就快来吧;你这样反而让我害怕。”
  “你想得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只想你好。”
  这么多年以来;容嫣第一次被逗笑了。他象听了个最好笑的大笑话。
  朝香宫沉着脸;忍耐着他。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笑了以后;容嫣道。
  “不。”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
  朝香宫的手放在门柄上;不说话。
  “即然你不想要我;为什么不干脆放了我?”
  朝香宫静静的说:“我是很想要你。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碰你。”
  “如果你真的是要我好;那就放了我。”
  “不行。”
  “哼哼;日本狗。”
  “只有在我身边;我才可以保护你。”
  “我不要你的保护!”容嫣突然激怒起来:“日本狗!你要不杀了我;要不放了我!”
  他的手握住门柄;转动:“对不起;这一条我办不到。我可以忍受你的无礼;可我无法忍受失去你。”
  一只茶杯从他背后飞了过来;容嫣虚弱的手臂没什么力气;所以没能击中目标。
  朝香宫真彦走了出去。
  李小树进了房;抢上几步:“二爷您别动气!唉哟二爷;您好不容易好点了;千万别……”
  朝香宫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警卫就来报告:“殿下;柳川队长有电话找您。”
  “说我睡了。”
  “是。”
  睡衣也没有换;朝香宫真彦和衣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他早已厭煩透了在軍部里的勾心斗角;爭權奪利。 他從來都洠в邢脒^有一天會來到遙遠的異國行軍打仗。在家族里的表哥枺眠儗m親王;舅父伏見宮親王等都紛紛來到中國以圖建功立業為皇族爭光之時;為了家族的榮耀;他不得不來。來了以后才發現;原來遠征軍是這樣一個瘋狂;封椋В换靵y的地方。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小圈子;他們排除異己;爭功奪名;劃地為王。
  在军部里;他甚至找不到一个真正效忠于自己的人。除了柳川正男。但柳川正男严格说起来;是国会而不是军部的人。
  柳川正男已经打过无数次电话来找朝香宫亲王。朝香宫知道他所为何事。他就是不想听这个电话。
  虽然非常疲乏;但一点也不想睡。刚才和容嫣的对话也让他极不愉快。他没有什么卑躬曲膝的经验。从来没有人敢象那样对他说话;除了容嫣。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够忍气吞声;并且低声下气。
  他的床头;放着一尊奇怪的雕塑。是一个法国领事送他的礼物。那是一个类似人头的东西;但奇怪的是这个人头有三张不同的面孔。一张微笑;一张严厉;另一张则是一片空白。
  那领事说:“这代表了人的多面性。一张代表别人眼中的你;一张代表你真正的内心;而另一张;则是失去了一切的时候的你没人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朝香宫真彦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于是将它从众多的礼物中挑选出来;放在床头。他常常凝思;当一个人失去一切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另外两张脸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在别人眼中还是自己眼中;他都是严厉而毫无人缘的。
  此时看到这雕塑;他不禁想;他认为他在容嫣面前展现出微笑的那一面;而容嫣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
  第二天清晨;刚开始用早餐的时候;侍卫就来通报:“柳川队长求见殿下。”
  朝香宫叹了口气。柳川正男不找到他是不会死心的。
  他把红茶的杯子放在一边。
  “让他进来。”
  “柳川君;连夜从上海赶过来;还真是辛苦。”朝香宫真彦不动声色的说:“应该还没有用过早饭吧?”
  “不必了。”柳川正男向他行礼:“真想不到;殿下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看报纸喝红茶。”
  朝香宫抬起眼:“为什么我不可以看看报纸;喝喝红茶?”
  “難道殿下不知道嗎?上海派遣軍的情況現在已經完全失控!”柳川正男道:“他們這是在逼著中國與我們決一死戰!現在我們和中國結下的仇恨;已經永遠不可能再指望和談來化解!”
  “……”
  “我今天来就是请求殿下;立即下令约束部队!”
  “对不起我做不到。因为我……”朝香宫真彦冷冷的说:“根本无法约束他们。”
  柳川正男怔了一会儿;突然露出醒悟的神情。
  “在大战前夕;一向身体健康的松井石根突然称病隐退;那时候他们就在计划着这一刻;计划着大干一场。”真彦道。
  “那只老狐狸;”柳川正男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朝香宫的目光落到红茶杯上:“还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舅父伏见宫亲王就快来了。自从上次他被中国海军的炮火所伤;就一直希望能够报仇血恨。松井石根;很希望做出一点成绩给他的恩主看看。”
  在家族的祭祀典礼中;柳川正男曾经见过伏见宫亲王几次。他记得那是一个肥胖而无情的男人;但在贵族体系中地位崇高;有日本第一亲王之称。
  朝香宫真彦疲倦的用手抚过额头:“对不起;柳川君;这一次我真的无能为力。”
  在很久以前;那时候还未获亲王封号的真彦;从小在贵族子弟中就很出名。 少年的他皮肤苍白;眉清目秀;很受贵族妇人所宠爱。他永远都是那么衣冠整洁;谈吐端庄;所以很多贵妇都以他为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孩子;动不动就对自己的孩子说“你为什么不学学人家真彦”“或者你要是能象真彦那样”之类的话。从柳川正男认识他起;就从来没见过他喜欢什么;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讨厌什么。他天资聪颖;学音乐;学西洋画;学柔道;成绩颇优秀;但从来不象柳川正男一样为某物而痴迷。
  但柳川正男的母亲并不喜欢他。她总说:“真彦太奇怪了;那么小;却一点也不象个孩子。”
  他总是那样的一本正经;老气横秋;从不和谁游玩。
  等到后来;他到欧洲学绘画那几年;正好柳川正男也在欧洲学音乐;他们两人才多了些交集。柳川正男慢慢对他有些了解。这位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贵公子其实很不快乐。他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别人给他的。他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想要而去追求过什么。他什么也不缺少;所以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的沉闷别人以为是斯文;他的茫然别人看来是骄矜;而他的礼貌在别人眼中是冷淡。
  但有一点柳川正男很了解他。那就是他内心的骄傲。不管做什么他都希望自己绝对优秀。他也学过拉小提琴;但当他听过柳川正男的琴声之后;便立刻放弃了。他就是那么不服输的人;如果他认为自己在某个领域绝对无法再超越;那他宁可选择停止。
  所以;当他揉着额头说无能为力的时候;柳川正男就知道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这还是第一次;柳川正男看见他露出挫败的表情;也是第一次;他亲口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