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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见。”她说完便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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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冬寒的夕阳笼罩B市,黑色的奥迪轿车四轮飞转,高速驶向海蘭苑。流线型的扁平车身仿佛一道魅影,轻盈、凛冽。易泽的大手轻握方向盘,目光如炬,睥睨路面,墨色的瞳仁反射残阳的余晖,更添幽深……
“嚓”一声急响,轿车停稳。他裹紧长呢大衣,迈出车门,快步走向几步开外的公寓。稳健的脚步停在一抹红色的倩影前,他疑惑问:“你怎么站在这里?”
守在楼门口的乔雅全副武装,厚实的亮面羽绒服,浅咖色雪地靴,脖子上的羊绒围巾缠足几圈,几乎遮住小半张面颊。即便如此,在刺骨的寒风中吹上一刻钟,她全身上下早已透心凉。
她伸出冻僵的手臂,直挺挺的将两大袋东西递到易泽面前,牙齿打颤说:“你不会准备空着手见我爸妈吧?”
他的双眸闪过一缕暖意,丫头细心呢,连见面礼都替他准备妥当。易泽接过礼包,清淡的嗓音透着埋怨,“你让我去买就是了。”
“不是贵东西,”她莞尔一笑,缩了缩脖子,“就是些参茸之类的干货,我妈喜欢煲汤。”
易泽的唇角勾起一尾浅笑,“进去吧,你感冒刚好,别再冻病了。”他牵起乔雅冰凉的小手,走向电梯间,“怎么不戴手套?”
“今天买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他敲了敲她的脑壳,“小糊涂。”
乔太似乎猜到女儿不会只身前来,提前命李嫂备齐四套碗筷。但乔茂生依旧面色冷峻,明摆不给小两口好脸。
红木圆桌摆满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四人围坐,都埋头扒拉碗里的饭菜,噤声不语。矜贵的食材吞下肚,乔雅却觉得食不甘味。她给老爸夹了一块香煎银鳕鱼,打破沉闷的气氛,“这次多亏易泽,不然我的绯闻不可能这么快平息……”她有意缓和父母与他的关系。
乔茂生原本就不赞成女儿演戏,此刻听她话里话外对易泽的维护,不满更甚。他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鱼肉,冷言冷语,“如果你不当演员,什么绯闻也不会有。”言外之意,一切都是她自作孽。
乔雅语塞,看来自己执意出道外加闪婚,对老爸的触怒不会善了。一直沉默的易泽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突然开口道:“岳父,倪氏打算投资《陌上繁花》……”
他的话音未落,已被乔茂生无情打断,“倪瑞已经为这事找我谈过,他承诺将大手笔投资……”乔父顺便腹诽,“臭小子,你喊我‘岳父’也没用。”
易泽面无异色,波澜不惊说:“高投入、高回报是倪氏的常态做法,但低投入、高回报才是商道。”他并未因倪瑞抢先下手而自乱阵脚。
乔茂生的两道剑眉拢向一处,硬邦邦驳斥:“不用你教我经商之道!”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忍不住暗叹易泽的胆识与气魄,也许,终是他小瞧了这位女婿。
易泽不欲辩解。饭厅再次恢复沉静,除了偶尔回荡几声碗筷碰触的细响,再无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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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内,乔雅与易泽一路无言。跨年夜的街灯格外耀眼,道路两侧的建筑无论高矮,都清一色闪烁璀璨的霓虹。易泽的心情与夜幕下的欢城格格不入,从黎辰坤到乔茂生,他今天接连碰钉子,诸事不顺。
靠近市中心的嘉年华广场,路段变得愈加拥堵,一辆辆汽车见缝插针向前蹭行,清脆的鸣笛声不绝于耳。接近午夜,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演出行高峰时段的车水马龙,一派繁华盛景。
乔雅透过车窗,漫不经心打量人头攒动的广场,感叹道:“这么多人出来倒数。”
“要下车看倒数吗?”易泽随口问道。
她恋恋不舍收回视线,摇摇头,“不用了。”
其实,他的心事,乔雅明白。易泽今晚与她一同回家是有原因的,除去向乔家示好,亦为新片。但显然两件事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而且他向来不喜热闹,乔雅懒得他勉强作陪。
轿车缓缓驶过绵延几公里的人潮,终于拐上高架桥。她冷不丁冒出几个字,“易泽,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转头瞥了她一眼。女孩的侧脸极美,眉眼清秀,下巴小巧,全然不带富家千金的刁蛮,看起来温和、淡雅。
“所有的事情。”乔雅嫣然笑言。捧红她,为她平息绯闻……易泽给予她反抗父母之命的能力。
他眸中的犀利退去,流转兴味,“你想怎么谢我?”口气半真半假。
他在索取回报?乔雅微怔,她想了想,一本正经说:“我试试说服老爸,看他愿不愿意与你合作《陌上繁花》……”易泽在餐桌上的一番话所言有理,如果他因为乔家输给倪瑞,连她都会替他鸣不平。
“我对这个谢法没兴趣。”他绽出兴致缺缺的表情,调侃道,“你就没其他主意?”
乔雅诧异,应声反问:“那我还能做什么?”认真的模样。
他不以为然地上挑狭长的眼尾,“做老婆该做的事情。”似乎担心她不解风情,易泽朗声解释,“我的意思是在床上……”
“你……”两团红云倏地飞上她的美颜,柔美的月光掩不住她的娇羞,“你真可恶!”她牟足劲,狠捶驾驶座上的男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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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辗转,两人回到水榭云天。泊车的工夫,易泽接到唐铭的电话,“倪董找来邝导,还有几位三流小影星……你要不要过来见一见?”唐铭的醉意不浅,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扯开嗓子大呼小叫。
手机另一端的背景音嘈杂,隐约传出女子放荡的笑声与娇吟……乔雅听得一清二楚。邝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知名导演,尤其擅长文艺片。而“三流影星”的称呼意味深长,——她们是影视圈潜规则的焦点对象,集受害者与受益人于一身。
“你们在哪里?”
“帝国迷城……夜总会。”唐铭含混不清报出地点。
挂断电话,易泽重新拉下手刹,对乔雅说:“你先上楼吧。”
“你要去?”她的心咯噔一沉,莫名紧张。
活色生香的夜宴,觥筹交错的迷醉,永远是权色交易的最佳场合。不管你愿不愿意,渴望跻身大荧幕的女人总会想方设法投怀送抱……美色当前,能有几个男人经得住诱惑?
易泽云淡风清的“嗯”一声,探身帮她拉开车门,“不用等我了,你早点睡。”
乔雅嚅动一下樱唇,终究没有出言阻止……
☆、浮华——渐生爱意
。“咚咚咚……”午夜零点,辞旧迎新的钟声响彻耳膜,余音缭绕。大朵大朵绚烂的烟花竞相绽放,仿佛泼洒墨汁的森黑夜幕瞬间光彩夺目,明澈宛若白昼。七彩光华映透星空,瑰丽的色泽粉饰全城,直耸天际的摩天大楼被焰火的缤纷笼罩,不再如平日那般冷寂,美的似梦似幻。
水榭云天的几幢公寓楼均是拔地而起,四周没有高大的建筑屏障,二十层的高宅视野极佳,可以俯瞰B市整个东区。露天花园,身穿一套粉红色棉袍的乔雅倚栏而站,两道秀眉微蹙,茫然遥望视线尽头的璀璨光影……浅淡的寂寞和失落交缠,蔓延肺腑。
往年的跨年夜,她都与家人或者辰坤欢度,但现在已为人。妻,她自然不能再像孩子似的赖在父母身旁。突如其来的女婿闹得乔家鸡犬不宁,她对今晚的节目原本也没太多期待,可易泽抛下她前去应酬,乔雅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也许,她是在乎的。收回空洞的目光,她摊开手心里紧攥的手机,按下易泽的号码……空旷的铃音响了几声,电话没人接,自动转去语音留言。她没有再打第二遍,返身走进客厅,关紧阳台的推拉门。
乔雅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心头泛起隐隐的担忧。如果是平时的交际,她完全不会在意,然而今夜不同。帝国迷城是全市最豪华的夜总会,美酒浸唇,温香软玉在怀,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难保不动心。依她与易泽有限的接触,根本不确定他有几分抵抗力。
况且两人自结婚以来,一直分房而睡,并未经历耳鬓厮磨的肌肤缠绵。他的生理**如何排解?在洗澡的时候“打飞机”?乔雅不禁心生懊悔,暗暗责怪自己太不关心他……一番胡思乱想,她的脑瓜越来越混乱。
愣神的工夫,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听。“你找我?”清淡的男声,背景安静,听不到半点杂音。
难道他已经和某个三流小影星进了房间?乔雅的情绪更低落,“易泽,你现在回家,好不好?”柔软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倔强与执拗。
他微怔,随即了然。易泽轻笑,玩味问:“你紧张我和别的女人上床?”
小九九被戳破,乔雅顾不上掩饰尴尬,“你少啰嗦,”她换上强硬口吻,一字一顿道,“快、点、回……”
她的话音未落,大门的密码锁轻响,挺拔的身影进屋。她忘记将手机从耳朵上挪开,错愕地打量面前的男人,“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你让我快点回家吗?”易泽忍俊不禁,故意捉弄她,“怎么,你嫌我回来早了?”
乔雅怒极,“哐”一声扔掉手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她踮起脚尖,扬手给他一记暴栗,恨声低吼:“你耍我?!”
丫头原来会撒娇,易泽满意。他揉了揉吃痛的额头,顺势将她圈进怀里,“我本来想找邝导聊聊新片的合作,谁知他醉的不省人事,我就回来了……”不着痕迹的解释,治愈乔雅的心病。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她停止挥舞粉拳,乖巧地将美颜埋进他宽厚的胸膛。乔雅深嗅他衣服上的味道,不沾烟味,不沾酒气,只有熟悉的古龙水淡香,清澈、干净。
“检查完毕?”他悠然问道,英朗的面庞泛起难得一见的惬意。女孩不经意流露的紧张,悄然挥散整日积累的窒闷,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
这男人太聪明。她俏皮地笑了笑,面露不屑,“哼,我才懒得查你!”
乔雅钻出他的臂弯,娴熟地替他脱掉外套、西装,灵巧的手指停在他的领带上……易泽的俊脸低垂,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发丝上,头皮发麻。乔雅的心乱了,指尖轻颤,手头的法式结明明是一个活扣,她却怎么也解不开,愈缠愈紧……
下巴被勾起,微凉的薄唇带着室外的寒气,压下来,不偏不倚,攫住她的唇瓣。易泽的舌不似唇那么凉,滑腻、滚烫,寸寸探入她的香口,缠住她的舌尖,细细撩。拨……
骨节分明的大手钳住乔雅的细腰,沿着她曼妙的腰身,一点点收紧……男人炙热的手掌仿佛窜起火苗,隔着厚实的睡袍依旧灼伤她的肌肤。她全身瘫软,使不上半点力气,唯有双手死死绞住他的领带,向下拉扯……
浅粉色的条纹领带束缚脖颈,易泽的身躯被她拽的极低,吃不住劲的脖子忽然开始抽筋。“咳咳……”他轻咳出声,“小雅,放手……”
乔雅猛然醒神,“唰”的松手,“对不起……”她意犹未尽舔着嘴唇,讪讪道。
酸痛浇熄欲。火,易泽转动僵硬的脖颈,无奈抚额,“我累了,早点睡吧。”小娇妻平日淡定自若,可怎么一到亲热的时刻就状况百出?他纳闷不已。
她泄气地捋了捋头发,走向卧室,闷声说:“晚安。”两人好不容易掀起柔情蜜意,她却拂了兴致,有点内疚。
“我睡不安的。”极富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雅极快地转头,红晕未退的脸蛋涨满诧异,“为什么?”
易泽的星眸一转,挑衅一般反问:“要不然换你睡沙发试试?”
愧疚更深,她结结巴巴道:“今晚……你可以睡床上……”话一出口,乔雅突然发觉被他算计了。
果不其然,他的唇角扬起一道完美的弧度,似笑非笑看着她,“我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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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泽洗漱完毕,连睡衣都没穿,直接穿着一条宽松的平角内。裤,赤。裸上身走进卧室。乔雅闭着眼睛,平躺在大床里侧,她将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一张清丽的脸颊。墨色的发丝洒落枕面,小巧的鼻翼一张一翕,她发出均匀的呼吸……
他瞥了一眼小人儿轻微颤动的睫毛,唇角的笑意加深,“别装睡了。”说着,他随手关掉床头灯,掀起被子,挨着她躺下。
乔雅不理睬他的揶揄,保持纹丝不动的睡姿,喘息又放轻些许……两人婚后第一次同床共枕,她不自在,只能假装熟睡。
虽然在拉摩尔岛,他们早已做过男欢女爱之事,但当时的醉眸微醺遮掩了她的羞涩。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既没有酒精壮胆,亦没有醉意催。情,她的神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清醒。
卷狭男性气息的精壮身躯靠过来,乔雅的心跳加快,“突突”狂蹦的心脏几欲冲破胸腔……期待,且慌乱。易泽单臂撑身,凝视她的俏颜,他的黑瞳格外深邃,跳动情。欲的烈焰。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勒乔雅的面部轮廓,指尖渐渐下移,滑过她的粉颈……他显然准备继续刚才意外打住的亲热,而且变本加厉。
真丝睡衣的第一颗纽扣被解开,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睫毛的颤抖变得剧烈,她倏地睁开美眸,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瞳仁,近在咫尺。迷离、动情,无法抗拒的沦陷一瞬间蛊惑她的心。
月色很淡,很柔,化不开满室的黑,床头床尾弥散暗雅的幽光。乔雅白。皙的胸脯暴露在旖旎的光晕下,不算太高耸的曲线玲珑有致,饱满度恰到好处……他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欣赏她的娇。体,星眸中燃烧的爱。欲愈加汹涌,比黑潭犹深。易泽爱不释手地揉捏掌心漫溢的柔软,埋下脸庞吮。吸凸。起的蓓蕾……
“唔唔唔……”乔雅咬住贝齿,从喉咙里溢出声声呻。吟。压抑的嘤咛听起来别有一番韵味,比激荡的叫。床声诱人千百倍。
抵抗不住撩人的技法,待放的花苞迅速膨胀,粉红色的花蕊色泽渐重,添上一抹妖娆的樱红……易泽的薄唇轻抿,用牙齿啃咬含在口中的小樱桃,不经意拉扯一下……
乔雅的双眸波光潋滟,微眯着睥睨压在身上的易泽。他的半张脸埋入她的胸,露在外面的眉骨英挺,鼻梁高直,冷硬的线条一点都不柔和。但就是这个外表冷峻、深沉的男人,在床榻辗转间,居然如此温柔。她的心神摇曳,双手下意识搂紧易泽的后背,无声摩挲……匀称的肌理,紧。致的手感,她再也舍不得放开手。
易泽略带薄茧的手掌游走于她稚嫩的肌肤,不满足、不急迫,一路延伸至她的小腹……皮肤表层沾染的热度与小腹内暗涌的热流里外夹击,乔雅的身体失控般颤。栗……
情到极致,她突然按易泽的手背,不再让他向下移动。“你不喜欢?”他哑着嗓子问。
她赶忙摇头,“我来大姨妈了……今晚可能不行……”懊恼的声音。似乎担心他不相信,乔雅拉起他的手,隔着内。裤蹭了蹭,验明正身。
易泽摸到卫生巾,黝黑的瞳孔闪过一丝窘迫,一丝沮丧,“第几天?”
乔雅腾出手,伸出三根手指头,讷讷补充,“还有三天就可以了。”
男人下。身的坚。硬尚未退去,突兀地顶在她的两条长腿中间,昭示强烈的欲。望。乔雅心软,小声嘀咕:“要不然闯红灯?”
易泽愣了一下,很快反应“闯红灯”的意思。他在乔雅脸上浅啄一口,淡淡道:“经期做。爱对女孩的身体不好,还是再等两天吧。”他说的不情不愿。
“你真好。”她莞尔一笑,窝心的感动。
易泽怏怏地从她身上翻下来,重新躺回床上。他将乔雅揽在怀里,磨蹭她的耳垂,“我抱着你睡。”
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眼瞅着豆腐送到嘴边,再不吞下肚就凉了,谁知还是没吃到。易泽腹诽,怪不得臭丫头允许自己上床呢,原来她留了一手,其实他才是被算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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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乔雅醒来时,已经晌午。枕边空落,易泽不在。不过与上次不同,床头柜上贴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我去找倪世海谈新片。
乔雅又躺了一会,才从床上坐起来。她拿起手机,给老爸拨了一个电话,“爸,我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
“关于《陌上繁花》?”知女莫若父,乔茂生一派云淡风清的口气。
她默认,稍稍斟酌说辞,“我觉得易泽昨晚说的挺有道理……”
他硬声打断女儿,“是他让你来游说我的?”
“不是,他不知道。”乔雅否认,道出一个有说服力的说法,“我觉得乔氏与易泽合作不会亏的。”
“他所谓的低投入意味压低成本,对乔氏而言,这不是好事。”乔茂生据理力争。
乔雅蹙眉,放缓声调,“那爸爸就算为了我,也不行吗?”
他的脸色一沉,女儿向来性子硬,现在竟然为一个男人软言相求。身为人父,他必须提醒,“小雅,你有多了解他?你清楚他的背景吗?”
“背景很重要吗?”她反问,不满父亲每次拿这些问题说事。
对于乔雅的顶撞,他难得没动怒,忧心忡忡解释:“依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