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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见他如此坚持。凤七也就没再多说。
站归一立场，必定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查探。横竖今晚也没出手打算，若真探得了黑焰帮线索，大不了等决定了方案再来好了。
这么一想，凤七指指那幢第一眼扫到破落矮楼，提议道：“先去那里看看。”
既然是她要来这里。归一自然是听她安排。
两人不紧不慢地朝首选目标行进，约莫还有二三十米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两个打扮前卫年轻男子越过他们朝矮楼方向跑去，跑了几步，其中一人忽而收住脚步，转身看向凤七和归一，狐疑地问：“你们谁啊？大半夜。这里干嘛？”
前头那人听同伴这么问，也停了下来。走回同伴身边，跟着问道：“知不知道这里是私人领域，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
“哦？请问哪里有标明这里属于私人领域？”凤七迎上对面两人质疑眼神，淡淡地反问。
“哟呵！小丫头胆量不小啊！居然还敢这么问？！这附近谁人不知这一带都归我们华哥管啊？你们！没事就赶紧离开！别惹怒了华哥，到时想走也不见得能走得成了！”
“我们不是这附近人，所以不知道两位说情况。再说，我们只是来这里找人，一时忘了对方手机号，又记错了门牌，只得挨家挨户找了。”归一伸手揽上凤七肩，将她护了自己身边，朝对方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凤七闻言，暗翻了个白眼。看这两人衣着打扮，又听他们口里左一声“华哥”，右一声“华哥”，不用猜也知道必定又是哪个嚣张小帮派仗势欺人了。何必同他们解释？
果不出凤七所料，那两个男人丝毫没理归一好言解释，仍旧拽拽地赶他们离开：“找人也不准来这里找。走走！”
归一还想再说什么，被凤七扯了扯衣袖。
“那就走吧。既然他们这么说了，想必这里没我们要找人了。换个方向吧。”凤七拉着归一转身，穿回主巷。
那两个男人这才鼻息哼哼地转身朝前走，没一会儿进了矮楼大门。
“归一大哥，你到车上等我吧，我去探探就来，不会随便行动。”走到主巷后，凤七想了想，对归一说道。眼下还没摸清里头情况，带着归一一起进去反而束手束脚。可让归一等这里，又不安全。
见归一似要反驳，凤七又接着道：“你忘了？我会轻功，我从上面走。不会让他们发现。”
归一听她这么说，只得答应：“那好吧，我去车上等你。联络器带着吧？有任何问题马上联络我。”
“好！”凤七立即应道。目送归一转出巷口后，这才施展轻功，速往矮楼方向掠去。
“华哥，你交代我俩事，全都办妥了。于峰那里也准备好了，就等华哥一声令下。”
此刻，矮楼其中一间门面破旧库房内，刚路上和凤七、归一遇上两名年轻男子，正向靠着陈旧沙发抽烟中年男人汇报自己任务完成情况。
听两人汇报完后，沙发上中年男人“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对了华哥，刚刚外头遇到了两张生面孔。是一男一女，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条子？”
“我想应该不是。那女才多大啊？还只是个初中生吧？”显然，两名年轻男子也没有达成一致结论。其中一人怀疑凤七两人是公安，另一人则摇头猜不是。
“那他们进巷子干嘛？大半夜，不觉得可疑吗？”
“说不定真是来找人。这阵子听说暗巷里卖掉了好几套旧公寓”
“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
“行了！”这时，沙发上中年男人坐正身子，捻灭了手上烟头，呼出嘴里后一口白烟后，不耐烦地朝两人挥挥手：“你们俩该干嘛干嘛去！有情况会有人通知我们。”
“是，华哥！”
两名年轻男子见自个儿老大今天好似心情不佳。也就没敢再多嘴，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后，就退出了库房。到隔壁房间睡觉去了。
待他们两人离开后，中年男人起身走到窗前，扒开遮挡着报纸窗棱往外张了张，见几个手下都已经回房睡了，想了想。踱回沙发边，默背出一串号码，拨通了对方手机：“大哥，这事，真打算这么办了？到时，兄弟们怎么办？”
“急什么？！到时候条子那边一传来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撤。总之，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做，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了？！”话筒那边传来一道略显嘶哑男低音。带着睡意有些不悦地说道。
“大哥当然不会害我们，只是，我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啊毕竟和政府部门牵扯到了一起”
“我说了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到底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对方显然怒了，等他自己也意识到口气太冲时，放软了语调叹道：“你们管放心。黑焰帮毕竟是我一手拉拔大，我怎么会坐视不管？
“喂？怎么？生气了？总之。你只管和以前那样做就好，其他事我会搞定，需要你出面，我会再联络你。算算时间也了，等双规文件一下，批捕程序一办，咱们就和他们银货两讫了。等一拿到钱，我就给你们换个高档点落脚处”
手机里继续传来对方嘶哑嗓音，可手机这头，却没了声响。
并不是对方说他生气，而是，他脖颈大动脉处，一柄尖锐利刃悄无声息地贴上了肌肤。
饶是他再镇定，此刻也不禁冷汗涔涔，没敢声响。
凤七抬着匕首，轻轻他脖颈上压了压，同时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立刻出声回应对方，免得对方起疑。
“啊，是，我刚点了根烟。既然大哥这么说，我也只好继续等了。希望他们能信守承诺。”中年男人深咽了口唾沫，多希望对方能发现自己异样啊，可他也知道，一旦引起对方怀疑，自己小命怕也保不住了。
虽然表面上看，对方只是个丫头片子，可她力道丝毫不下于一个成年男人。他原本以为凭自己身手，可以轻松挣开她禁锢，从而夺走她手上利刃，没想到
“行了吧？他已经挂了电话了。可以松开我了吧？你想问什么，坐着问不好吗？”中年男人把手机收入裤兜后，双手举过头顶，示意凤七松开利刃。
从脖颈处传来刺痛感可以想见，必定有血丝渗出表皮了。可这小丫头，仍旧面不改色地拿利刃压着自己脖颈，这是不打算放开自己吗？该死！这会儿，他开始后悔没留个手下这里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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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胜者为王败者寇
“你就是黑焰帮帮主？”
凤七从方才他和对方通话里隐约可以猜出，周广源十有**还真是可能被陷害。
“不”哪知，中年男人竟然摇摇头，“我我不是帮主，帮主他咳，能不能把刀子挪开点？这样我没法说话”
“哦？那这样呢？”凤七冷笑着压了压手上匕首，让它靠近颈部皮肤。“嘶”中年男人倒抽一口气，忙不迭答道：“老实说，帮主我也没见过，一直都是听他指令做事”
“还不老实？”凤七沉声低喝，一刀轻挑，中年男人肩头一块巴掌大表皮就这么脱离了血肉。
他咬着牙关强忍着肩头传来剧痛感，心下暗咒着凤七出手狠辣，“我说是实话！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帮里任何一个兄弟”
“那好，暂且信你。说说刚才那个人吧。看你表现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凤七眉头一挑，示意中年男人好好配合。
“他”
中年男人脸色煞白，肩膀处痛，疼得他晕厥了，可又怕晕倒了再也醒不过来，只得强撑着回答凤七问题：
“他他就是黑焰帮帮主一直通过身边亲信或是手机联络我”
“京都市长近期被举报，是你们造出来事吧？”
“咳那个，我也是受帮主之命你，咳咳，刀眼无情，能否挪开一点？我只知道是政府部门人，委托黑焰帮做这件事”
“政府部门？具体是哪一方？京都市政府？”凤七挑了挑眉。匕首往下一压，沉着嗓音逼问。
“嗯，听帮主话里意思似乎是这样可他没和我具体说过，只让我听他安排，带领兄弟们做事”
说道这里，中年男人顿了顿，言辞间带着痛楚，说：“我知道也就这些了，黑焰帮，虽然出面是我。可实际发命令，一直都是帮主”
凤七见问不出其他什么有用信息了，收起匕首。淡淡地道：“你知道该怎么配合吧？哦，忘了问你叫什么？以及，黑焰帮具体做什么？”
中年男人见凤七把匕首收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暗吸了一口气。刻意忽略肩头那片被挑去表皮而火辣辣疼个不停部位，身子一侧，举拳就朝凤七狠戾地砸来。
他何时被个黄毛小丫头迫到如此境地？不揍得她满嘴吐牙，他哪有脸走出去见其他兄弟？
凤七早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也不避让，等对方拳头像慢镜头似地挥到脸前时。才从容地伸手一挡，继而欺身上前，对方颈窝一拂。当即把他定了原处。
“我说，”凤七拍了拍双手，挑着眉淡淡地道：“你是还没受够教训吗？一侧肩头不够，另一侧也要送上来做个纪念？还是说，你全身上下。想来个地图绘？”
“你！”中年男人见她不仅轻轻松松就格下自己使全力挥出拳，还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自己动弹不得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凤七，音色带着颤意：“你到底什么人？”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胜者为王败者寇，你只要把我问如实告诉我就行了。”
凤七说着，把那把尖锐匕首立指尖闲适地旋转着，就像，旋只是颗篮球，而不是匕首。
“刚才问题还记得吗？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我耐心有限，要是不打算配合，就直接说，我也好早点收工早点回家。”归一还车上等着自己呢。凤七扫了眼腕表，已经浪费几分钟了。
“我说我说”这次，中年男人不得不低头配合了。
想不配合也不行啊。没见她方才削去他肩头那表皮肉时眼也没眨一下吗？可见她外相虽然纤弱，实则心狠手辣很。何况，他现还被她定得动弹不得，真成了砧上肉，网里鱼。除非不要命了，否则，谁都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如何做才有利自身安危。
“那好，说吧。”凤七退后一步，沙发上坐下，把玩着手上匕首，垂着眼眸等他回答。
“我姓华，单名一个天。道上兄弟，都尊我一声‘华哥’。六年前，我玛卡岛赌城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被赌城人押回来后，问地下钱庄钱借了钱还了债。可地下钱庄钱哪里是那么好借，后，卖了老底子家产，还是差三十多万，倒是把老娘给气死了，妻子也丢下离婚协议书后带着女儿走了”
“我险些被地下钱庄那帮人逼死，是帮主，他派人救了我，不仅帮我还清了债，还留我黑焰帮住下，每月有万把工资，这么好事，又有恩于我，我自然不会拒绝。之后，我就一直代替帮主管理着帮里大小事。帮主他，好像从没帮里出现过，以前是他一个得力手下，现是我”
凤七听完，沉吟了片刻，抬眼问：“帮里大小事具体是哪些？”
听凤七这一问，华天面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道：“就就其他帮派也都会涉及一些事嘛”
“具体什么事？不要让我问第二次。”凤七瞟了他一眼，冷冷地问。
华天被凤七这一瞥不禁有些心里发悚。暗自猜测起她身份，莫非真是条子？可看年纪，也太小了点吧
“嗯哼？”凤七清了清嗓子，加速转起指尖上匕首，惊得华天不得不吐露实情：“咳就娱乐城、夜总会、赌场还有，帮一些商家收债”
“我记得前一阵子，京都大小帮派基本上都被警方清除了。怎么，你们黑焰帮没受到任何影响？”
华天看凤七无比熟练地把玩着手上那把匕首，不由有些心惊，生怕她随手一甩，就将匕首掷到自己身上，不禁咽了口唾沫，配合地答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那会儿，我也收到了麒麟堂邀请函，可帮主没让我们去，还说麒麟堂蹦跶不了多久。条子早就盯着了。果然，没出一个月，麒麟堂就被条子给收拾了。那些并入麒麟堂帮派，也都被抓抓，散散，只有我们黑焰帮，没受到一点波及。条子整顿暗巷之前。帮主就让我们搬离了，这段时间风波平息了，才又回来，我们都庆幸帮主有先见之明”
凤七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即从沙发上起身，似笑非笑地走到他身边：“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是想现就跟我走呢？还是转为污点证人？和警方配合？”
一听凤七这么说，华天肯定她就是条子无疑了。
瞬间，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塌。随着凤七给他解穴，差点没软倒地。
“你不选，我就默认是后者了？”凤七轻轻一笑，拍了拍他有伤肩头，疼得他当即呻吟出声。
“如果我答应你做污点证人。警方会保护我人身安全吧？要是被帮主知道，我怕”
“这个你放心！今晚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至于之后，我不会要求你做其他事，只要不泄露今晚事，其他都照旧。当然，别想偷偷提醒任何人，警方既然已经盯上了黑焰帮，你们一举一动早都已经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凤七说完，淡淡一笑，转身跃上了库房悬梁，通过那扇气窗，数秒间就消失了华天眼前。
老天！他总算知道她是如何进来了。怪不得连她近身都没察觉，她竟然会会传说里才有轻功
华天呆呆地看着凤七消失方向，喃喃自语。回过神，整个人瘫软了沙发上。
那厢，凤七钻出气窗，顺着矮楼屋檐，悄无声息地掠到了院外，直至疾驰到暗巷口，才缓下了速度。
取出裤兜里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录音成功”提示框，不禁弯了弯嘴角。
政府部门吗？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人物，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对付京都市长？
还有那个隐暗处黑焰帮帮主，如果她没猜错，恐怕和政府部门或是公安方面也关系不浅吧。否则，没道理其他帮派都被警方控制清剿了，黑焰帮却没受到半点波及
凤七边走边猜，直至看到归一倚着车门，面露焦色地四下张望，时不时朝腕表扫上一眼，不由加了步伐
次日，凤七没回学校，而是给李一仓通了个电话。
一来，他外孙女儿裴欣欣还是没半点消息，未免李一仓担心，她宽慰了几句。有时候，没消息好过有消息。
其次，她请李一仓代她向班主任请了个假，具体没定返校日期，不过，下周六“星阳杯”三强争夺赛还是会如期参加。
李一仓是知道她身份，因此，听她说想请几天假，也没多问，一口就答应了。
随后，凤七来到“sas”，通过国安资料库，不仅查了周广源，还查了京都政府部门里几个重量级领导，特别关注了日常公务中和周广源接触颇多几个人物档案。
周广源档案很清爽：毕业于京都大学土木工程专业，考入京都市团工委后，从主任助理，一步步坐上主任一位。调到市政府后，又从市长秘书做到现市长。不得不说，周广源官途是一帆风顺，是知识分子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丰硕成果。
反观和他差不多地位市级书记兼副市长郭东奇，他官路历程就相对要艰辛不少。不过有一点很值得人佩服。从山村出来郭东奇，素来知道群众力量强大，也善于运用这一点。从初人大代表，到后来县委书记，再坐上现今京都市级书记、副市长座椅，足足比周广源多花了十年功夫。
凤七比对着两人档案看了良久，才退出资料库，通过网路搜索起郭东奇种种事迹。
她发现一个现象：郭东奇似乎和许多商界大鳄相熟。很多场合，都能看到他和某个商界大鳄握手笑谈一幕。
当然，这种现象也可归纳为郭东奇很平易近民。可换个角度想呢？他之所以和那些商界大鳄们如此熟稔，会否是底下关系也不一般？
接着，凤七视线又跳到一组近几日才播报京都规划资讯上：京都琅邪山一号地块，传闻市政府将用于扩建市政项目，近期又传出，此地块或将出让给商界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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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细查
十二月才初头，京都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凤七想到待会儿还要出门，就春秋校服外面披了件薄绒大衣。
这是严景寰两天前就给她寄到学校冬衣。
除了这件娃娃领款式、米色及膝薄绒大衣外，还有一件粉色缀花厚羽绒外套，两件高领套头羊绒衫，两条黑色纯羊绒紧身裤、一条羊绒薄呢裤，质感柔软又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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