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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总算安全到了家。
吴研刚刚煮了点面吃。知道詹元树不会回来吃饭,所以她也没有心情去做什么菜,加上手指受伤了,也不方便。詹元树回来的时候,吴研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发现詹元树脸色很难看,吴研担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詹元树连理都没理她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难道是跟柳絮吵架了?不过,刚刚看他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还有说有笑的。吴研一个人在那里猜测,她不敢去问詹元树怎么了。
詹元树一直关在房间里,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父亲癌细胞扩散这句话。大哥说,没敢告诉两位老人,一是害怕母亲受不了刺激,二是怕父亲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心情不好,让病情恶化得更快。所以,哪所现在詹元树很想飞回家去看望父亲,他也必须忍住。这也是大哥在电话里反复叮嘱的。想了好久,詹元树还是决定听听主治医生的意见,毕竟人家是专业的。不过,医生在电话里并没有带给他更好的消息。一个人坐在黑暗的房间里,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溢出。回想父亲辛苦的这一生,詹元树的心痛得不行。
吴研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去詹元树房间敲了敲门。想到詹元树回来时脸色那么差,吴研总还是不放心。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有回应。吴研想了想,轻轻地扭动了门把。房间没有上锁,而吴研打开门后看到的却是房间里的黑暗。
“树!睡了吗?”吴研在门口问了一声。
无人应答。
吴研打开了房间的灯,便看见詹元树伏在书桌上,一动不动。
“树!”吴研很是担心。
还是没有回应。
吴研轻轻地走到詹元树的身边,她以为詹元树在桌上睡着了,还去床上拿过毛巾被披在詹元树身上。他应该是太累了吧!吴研这样想着。所以,她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让詹元树好好休息。
“大哥来电话了。”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吴研停住了脚步。
“啊!”
“爸的癌细胞扩散了!”詹元树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哽咽,脸也很憔悴。说完这话,詹元树又把头伏在书桌上。
吴研走到詹元树的身边,轻轻地摸了摸詹元树的头,像是安慰,又像是有千言万语。然后,她从后面轻轻地抱着詹元树,把头靠在树的肩膀,一切尽在无言中。詹元树好半天才从桌上把头抬起来,他轻轻拍了拍吴研的手,千言万语都比不上此刻他们彼此的相依。
三十八章
吴研早上起床上班的时候,詹元树的房间里还没有半点动静。她想了想,才轻轻敲了敲詹元树的房门。开门进去的时候,詹元树还在熟睡中。吴研看着熟睡中的詹元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用说,昨天晚上詹元树应该是很难合上眼的,而詹元树的那种心情也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轻轻合上门,吴研带着担忧上班去了。
詹元树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阳光已经照在他的窗前了,而昨天的阴雨天气也变成雨过天晴,这个世界还真是难说。门铃一直在响着,像是催命一样催促着詹元树去开门。
打开门,柳絮就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詹工!”看到詹元树好好站在面前,柳絮焦急的心有了一点安慰。
“什么事?”詹元树懒懒地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你那样走了以后,我一直不放心。打你的电话又关机了。今天一早我打电话给小科,他说你没去上班,打你手机也没开机,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所以,我就赶快过来看看。詹工,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睡着了!”詹元树让柳絮一直站在门口,好像没有要让她进来的意思。
“詹工,昨天的电话,是家里有什么事吗?”柳絮回到家里想了又想,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詹元树的家里出事了,所以他才突然变成那样。
“谢谢你,还跑一趟。我洗漱一下就上班了。”
詹元树那意思就是下逐客令了。虽然詹元树对自己的关心反应冷淡,但柳絮并不计较。昨晚一直担心詹元树,如今看到他平安无事,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所以,不管詹元树是不是接受自己的关心,她也都不计较了。
送走柳絮后,詹元树也赶快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准备上班。在书桌上收拾东西的时候,想起昨天晚上吴研抱着自己的情形来,詹元树的脑子里有了瞬间的短路。但是很快,他就恢复过来,而且以最快的速度出门上班。
像詹元树这样的工作狂居然上班迟到了,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所以,詹元树一进办公室,小科就跟尾巴似的跟了进来。
“老大,你居然迟到耶!”
詹元树没理他。
“一大早的,柳絮就来电话,问你有没有来上班,到底怎么回事啊?”
詹元树沉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老实说,你跟柳絮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小科本就是个好奇的人。你越是不想说的,他越想知道。虽然詹元树一向对他的废话不怎么搭理,可这一次是根本连正眼都没看他,好像当他是透明的。
“老大!你这就不地道了。既然家里都有一个了,干嘛还招惹柳絮啊。你这叫脚踩两只船,忒没劲!你还经常说我怎么样,我再怎么样,他也没劈腿嘛!……还要嘛,这女人都是很爱吃醋的,要让她们知道了,你会死得很难看的。……。”任凭小科怎么说,詹元树也没理他。不但没理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当小科不存在。所以,最后小科终于毛了。
“老大,你跟我还耍什么酷啊!我小科什么……”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詹元树黑着脸打断了小科的没完没了。这个时候,小科才发现詹元树不但脸色难看,而且连眼圈也是黑的。
“老大,没睡好吧!有黑眼圈了!说吧,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到底是跟柳絮还是你家里的那位啊?”
詹元树站起来,二话说没,把小科扔出了办公室,然后狠狠地关上门,并上了锁。
老实说,最近同事已经很少看到小科这样被詹元树扔出来,所以大家对于小科这一次的际遇只是说了句‘狗改不了吃屎’的风凉话。
整个上午,吴研都挺担心詹元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骑车到詹元树公司楼下的便利店时接到詹元惠来的电话。惠说,昨夜一直没有合眼,担心父亲也担心二哥。吴研除了安慰惠,也不能做什么。
“我二哥,就麻烦你了!”惠在电话里说。
“惠,你放心吧!”
“二哥今天有上班吗?”
“应该去了吧!他是个工作狂,不可能呆在家里的。”
“二哥说什么吗?”
“没有。就说伯父的癌细胞扩散了。然后就傻傻地坐在那里,我也不敢问他。”
“姐!”惠突然叫道。
吴研愣了一下。自从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就再也没有叫过吴研姐。今天突然这样叫,让吴研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姐!我二哥脾气不好,如果他有冲你发火,你别跟他计较,他只是太担心爸爸了。”
“我能理解,别担心。”
“那你先忙吧,再联系!”
挂了惠的电话,吴研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栋大厦,她想象着此刻詹元树应该在办公室里忙着吧。
事实上,詹元树把小科赶出去以后,他就呆坐在那里。本来他是想画图的,想用工作来忘却父亲癌细胞扩散这回事,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父亲一步步被癌细胞侵蚀,最后走向死亡。身为人子,他怎么可能这样做呢?不然,不然又有什么办法?药力所不及!药力所不及!也就是说,再也没有办法了,做什么都是徒劳。想到这些,詹元树就觉得脑都要炸了。不行!不能就这样傻等,什么也不做。詹元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马上联系了成都最有名的肿瘤医院,看看有没有床位,他希望能尽快安排父亲入住。
吴研来电话的时候,詹元树刚刚跟肿瘤医院联系过。人家告诉他,医院现在暂时没有床位,如果要住院,可能得等一阵。这让詹元树非常失望,所以吴研来电话的时候,詹元树的口气并不好。
“树,忙吗?”
“有话就说!”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一起吃午饭吧!”
“没味口!”
说完,詹元树就要挂电话。这时却听得吴研在电话里说,“如果连你都垮掉了,让病床上的父亲怎么办?”
“你能不能让我一个静静,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詹元树冲电话嚷着。
“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好吧?”
“又不是你爸爸,你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詹元树的声音里带着沙哑。
“我懂!因为看着你痛,我也痛!”
詹元树拿着电话,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放下。他的眼泪在那一刻滑落到办公桌上,心疼到不行。
“树!你还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詹元树慢慢地走到窗户边,然后看到站在楼下的吴研的身影。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吴研那小小的身影,然后任眼泪滂沱。
饭桌上的菜,詹元树没有吃几口。吴研看着憔悴的詹元树,心里十分难受。
“树!多吃点,吃了才有精神想办法!”吴研一边说,一边往詹元树碗里夹菜。
好半天,詹元树才说了一句,“如果,如果爸爸真的不行,怎么办?”
“不会的!”
詹元树对吴研的回答表示怀疑。
“如果,如果真的不行了,那就满足伯父的心愿吧!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过得开心、幸福!”
“可是,我不想爸爸死。他辛苦一辈子,没享过福。这些年,我又一直在外,难得回家,更无从在双亲跟前尽孝。像我这样,也算是不孝子吧?”
“不会的!”吴研安慰着詹元树,“在伯父一直以你为傲,在伯父的心里,你是他最好的儿子。所以,树,不要胡思乱想!”
詹元树突然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后来,他突然盯着吴研,然后问道,“我好像挺没用吧?”
吴研摇了摇头。吴研明白,这个时候的詹元树特不自信。虽然他本身很优秀,但在面对父亲癌细胞扩散他却无力为父亲做什么的时候,他就显得特不自信,甚至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否定了。
三十九章
整个下午,詹元树没有一点心思画图。他托同学联系到了一个父亲病情方面的专家,聊了很久,但人家给出的意见跟父亲的主治医生是一样的。詹元树又一次失望了。难道,难道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生命一点点的耗尽,最后死亡。是的,他不敢那样想,因为想起来就是很可怕的事情。
小科从来没见过詹元树这个样子,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做,这并不是詹元树这个工作狂的作风。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小科敲门进来,看到詹元树仍然沉着一张脸,好像挺痛苦的样子。
“老大,出什么事了吗?”
詹元树没有回答。
这一次,小科没有废话连篇的问个没完。这小子眼力劲特好,通过今天这一天的观察,小科可以断定的是詹元树一定有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还让人很痛苦。所以,詹元树才会一反常态。
“老大,我先下班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小科虽然这样说,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站在门口,心里猜测着詹元树烦恼的那件事。这个时候,詹元树的电话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眉头也就更加深锁了。
“惠!有什么事?”
“二哥,你还好吗?”
詹元树没有回答。
“昨天大哥给你打了电话之后,我们都挺担心你。”
“我没事!”
“二哥,今天爸爸又吵着要出院。如果再这样住下去,爸妈会起疑心的。”
詹元树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了!”
詹元树挂了电话后才发现小科站在门口。
“什么事?”
“老大,该下班了!”
詹元树‘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头疼得很,脑子里乱作一团,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
“老大,要不要去喝一杯!”
詹元树摇了摇头。他现在哪里还敢喝酒,不喝酒都没办法了,喝了酒,那不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走吧!下班!”詹元树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胡乱的把他们扔进包里,然后再胡乱的拉上拉链。小科看着如此反常的詹元树,他真的替詹元树担心起来。
吴研在家里做好饭等詹元树回家,但却一直不见他回来。所以,吴研就想来树的公司看看,因为不敢确定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下班了。而且,他也担心詹元树出点什么事。不过,吴研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开了,然后小科和詹元树从电梯里出来。
“树!”吴研挺担心的叫了一声。
“嗯!”
吴研冲小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你们,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小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而且他还觉得也许那就是詹元树烦恼的事。所以,他很知趣的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吴研和詹元树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再说话。眼前的詹元树很憔悴,也让吴研很心疼。小科远远地回头看他们,一向都很好奇的他还是很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然而,他看到的却是詹元树和吴研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在他们公司楼下,就在电梯口。他们?他们是情侣吗?老大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所以拒绝了柳絮吧?可是,她到底哪里好呢?小科这样想着。同时,他又觉得,凭心而论的去看他们,又没来由的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彼此连着,好像谁都离不开谁。
两个人回到家,吴研赶快把饭菜都端上桌,而詹元树此时却在卫生间里洗澡。他希望能用这白花花的水冲醒自己的脑子,让自己能更清楚地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吴研挺担心詹元树,所以她在发现詹元树去卫生间洗澡却好一阵没了来后,忍不住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树!洗好了吗?”
无人应答,只听得哗哗的水声。
“树!赶快洗好了出来吃饭!”
还是无人答应。
吴研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在她想再敲门的时候,詹元树突然开门出来了。
“树!”吴研当时觉得有点尴尬,“吃饭了!”
詹元树应了句‘知道了’,然后用毛巾反复地擦着自己的湿头发。
饭桌上,两个人谁也没开口。吴研倒是想说点什么,可是翻阅脑子里储存的所有东西,也没找出一句适合的话来。
“我们,结婚吧!”詹元树甩出了这么句话来。
这一次,吴研没有问为什么,没有让詹元树非要给出个什么理由。因为她知道,詹元树这样说,全是因为父亲的病。
“知道你会很委屈,也知道你觉得不公平。所以,我不会勉强你。”
“我同意!”吴研的话没有半分迟疑。
詹元树抬起头来看她。好一会,詹元树才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父亲的癌细胞扩散了,所以,我可能没办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詹元树觉得很抱歉地说。
“我明白。你回去接两位老人过来吧!”
“以后可能会让你很辛苦!”
吴研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两位老人都很好。而且,现在伯父的身体这样,应该满足他的心愿的。”
詹元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这个自己曾用钱租来的女友,心里千般滋味,万般感受,绝不是语言所能及的。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不会拒绝!”
詹元树的这句话让吴研的心里挺难受。他们之间,难道除了交易,就没有别的了吗?她是自愿帮詹元树的,并不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报酬。但是,如今詹元树这样说,吴研的心里就痛得不行。
“这不是交易,我是自愿帮你的!”吴研没好气地说。
詹元树看着吴研,他很清楚刚才自己说的话让吴研误会了。但是,听到吴研这样说,詹元树又很安慰。
“我也没当这是交易!”
詹元树本就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所以他的话听起来总是那样生硬,而且还常常刺得人心疼。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着代表他们法律关系的结婚证。结婚了!他们结婚了。吴研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又回头看了看詹元树,她用手捏了一下自己,发现真的很疼,不是做梦。事实上,吴研答应詹元树他们结婚,并没有想过两个人真的要去办结婚证。她以为,詹元树会象前两次一样拟定一个协议,然后彼此签字,顶多再去照张合影挂在房间里,让两位老人来看到的时候觉得他们是结婚了的。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詹元树是和她到民政局登记结婚的。也就是说,在法律上,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如果以后詹元树的父母亲离开后,他们要想分开,还得去离一次婚。
“树!”吴研看着在身边发动车子的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