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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少爷，她回去了。”
“哦。”祁慕初无所谓的笑笑，将保密协议和信封收了起来，忽然想起，这里离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没有公交也没有出租车，他也没有派人送她，她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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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萌萌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一个人柱着拐杖，走了快三个小时才走到了大路上，然后坐在路边搭便车才回到市里。
否则凭着她这个瘸腿病腰的，当真全靠她走回来，肯定要命丧黄泉。
刚到家，马启丰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牛萌萌，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马启丰在电话那头大声吼叫：“你把我们最近进的那批货的报价单放哪了啊？我们到处都找不到！”
牛萌萌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累得半死不活的到了家里，黑漆漆的，冷锅冷灶，正郁闷着，马启丰这通电话就成了导火线，把牛萌萌憋闷大半天的火气全都挑起来了。
“马启丰！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报价单！我才刚出院你就跟我嚎，是不是想直接再把我嚎到太平间去你就高兴啦！报价单又不是我一个人才有，云伊可手上也有一份，你为什么不问她要！”
马启丰没想到牛萌萌会这么大的火气，被她吼完之后，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马启丰才支支吾吾的问她：“你明天能来上班吗？报价单，云伊可弄丢了……”
牛萌萌看着自己手里的医院结账单和发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叹道：“祁总的生意我搞定了，你明天来接我去签约！”
☆、021 我一定要问清楚
第二天，牛萌萌换了条宽松的裙子。
虽然是冬天，但脚上打着石膏，再漂亮的裤子也穿不进去，只能勉强穿上又长又厚的裙子，柱着拐杖下楼。
祁总*是圈内出了名的，别看他六十多岁，可是色心不改。
云伊可是用什么手段拿到其中一份订单的，大家心知肚明，这次，就算有祁慕初事先打招呼，牛萌萌对祁总还是有所保留，这才叫马启丰陪着他去签约。
可是，坐上马启丰的车之后，牛萌萌发现他往创辉开去，根本没打算去祁总的公司。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牛萌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坐直身体后伸手去转方向盘。
马启丰知道她的脾气，发起火来是不顾后果的，赶紧的将车靠边停下，嘻皮笑脸的说：“你先别生气，医生说你躁郁症，要保持平和才能好。”
牛萌萌才不理他，伸手拽住他的领口，恶狠狠的说：“马启丰，别以为你是我老板我就怕你！从你五岁开始，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你信不信我把我妈叫来，好好的跟你妈妈聊聊！”
马启丰家和牛萌萌家是多年邻居，当初牛萌萌会来创辉洁具公司工作，也是因为牛妈觉得有熟人在旁边照顾更放心。马启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妈妈唠叨。牛萌萌一搬出他妈妈来，马启丰就会投降。
“我说了，你别生气……”马启丰见瞒不住，这才说道：“昨天你出院的时候，公司突然接到祁总的电话，说要把剩下的两份订单拿给云伊可做。昨晚云伊可去祁总家签约了……咳咳，你也知道，到他家签约……那个，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应该木已成舟……”
所谓的木已成舟，除了说合同，还包括了人。
牛萌萌就是如来佛祖，也不可能把剩下的两份订单抢回来。
牛萌萌只觉得眼冒金星，血液轰的一下冲到了大脑里，每根血管都快要爆炸。方才来明亮的眼睛，瞬间冲血，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马启丰吓得赶紧跳下了车，跟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那个订单，是我抢来的！怎么能给她！”牛萌萌气不过，指着马启丰的鼻子叫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两份订单，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那个祁总脑子有病啊，凭什么给云伊可！”
“咳咳……我又不是祁总，我怎么知道……”马启丰的重要不在乎订单，反正不管是给云伊可还是给牛萌萌，都是他创辉公司的业绩，他在乎的，是牛萌萌的说牺牲：“那个……你牺牲了什么？牺牲给谁了？”
牛萌萌差点背过气了，马启丰这点出息，她还给他卖命了两三年，想想都心寒。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子丑寅来！”牛萌萌是亲眼看到祁慕初给祁总打电话的，也亲耳听到了他是怎么交待他的。
但订单最后还是落到了别人手里，牛萌萌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马启丰做起了缩头乌龟：“还是别去吧……以后还要跟祁家做生意的啊……”
“你不去！我去！”牛萌萌气得拿起拐杖要下车，马启丰见状，无奈的把她推了回去，开车到了祁总的公司，然后提醒她：“给你半小时，假如祁总不在楼上，你就下来跟我回创辉！”
牛萌萌跳下车，用力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大骂一声“胆小鬼”，便柱着拐杖上楼去了。
☆、022 你们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祁总还在家里睡大觉。
牛萌萌被秘书晾在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连杯茶水都没有倒。
半小时过后，马启丰发来短信，要她下楼回创辉去。牛萌萌不肯，两人在电话里争吵了几句，马启丰气得开车去上班了，把牛萌萌扔在了这里。
牛萌萌一直在沙发里坐到了中午，秘书都去吃饭了，整层楼都走空了人，只有牛萌萌一人，坚守着岗位。
其实，她也很饿，但她害怕自己一走，就再也找不到祁总了。
忽然，牛萌萌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还有两人卿卿我我的笑声。
牛萌萌赶紧拿起拐杖站了起来，果然不出她所料，云伊可挽着祁总的胳膊，笑语晏晏的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肯定是马启丰通风报信了，所以云伊可才会脱口而出，问她怎么还在。
牛萌萌瞥了一眼她挽在祁总胳膊上的手，仅凭着这一个动作，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没有赢的希望。但是，她要据理力争。
“祁总，剩下的两笔业务，是我争取来的。您怎么能给她呢……这不符合行规。”牛萌萌质问祁总。
祁总的脸色很难看，如果是以前，他只需要叫两个保安上来，把她赶走就行。但昨天是祁慕初亲自打电话来关照这门生意，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要给牛萌萌一个交待。
“祁慕初打电话的时候，只是要求我把生意交给创辉洁具公司，可没有提你半个名字！”祁总得意的笑着，拍了拍云伊可的手背，反问她：“亲爱的，你是哪个公司的？”
云伊可嗲着嗓子，欢快的说道：“人家就是创辉洁具公司的啦！祁总把生意给了我们公司，你人真好！”
云伊可说完，还在祁总的脸上亲了一下。
牛萌萌简直就要把肺气炸了，她当时只顾着高兴祁慕初替自己打了电话，却没想到，被别人钻了空子，专为他们做嫁衣去了。
但祁总又说得没错，他是完全按照祁慕初的要求，把生意交给了她们公司。
云伊可见牛萌萌把自己穿的跟吉普赛人似的，远远看去，像一个灰暗的粽子，又瞅瞅她打着石膏的脚，和那根跟时尚潮流没半毛关系的拐杖，忍不住得意的挺起了xiong，深V领都快被拉低到肚脐上，两瓣丰满呼之yu出，看得牛萌萌长针眼。
牛萌萌真的很佩服云伊可见风使舵的本事，在医院见勾。搭不上祁慕初，立刻出院转身投入到祁总的怀抱。祁总也是个来者不拒的人，看云伊可春风得意的样子，想必以后这祁总手上的业务，牛萌萌都别指望了。
牛萌萌碰了一鼻子灰之后，也不气馁。这种事，她见多了，只是她始终改不了直性子，有事非要说清楚了，她才甘心。
牛萌萌又瞥了一眼云伊可那深V之下白花花的皮肤，自叹不如。忽然的，也觉得自己这次输的光荣。摇摇头，柱着拐杖慢慢的往门外走。
祁总以为牛萌萌会大闹一场，突然见她主动认输，不吵不闹的要离开，担心她会跑到祁慕初那告状，背后捅他一刀。
眼见牛萌萌走到电梯门口，祁总忽然变了脸色，殷勤的替她按了下行键之后，说：“这次闹了个乌龙，下次还有机会的。嗯，不知道牛小姐你和我那晚辈，是什么关系？”
☆、023 原来如此（生日快乐，加更一章！）
牛萌萌抿着嘴，笑了一下。
她知道，站在祁总的角度上来看，她和祁慕初的关系会很奇怪。他们第一次见面，是陌生人，但又像仇人。可是祁慕初又为了她特地打招呼，暗示祁总把生意交给她，这样的关系，应该是很亲近的才对。
牛萌萌查祁家背景资料的时候了解到，这个祁总实际上是祁域泽的堂弟，没多大本事，就是祖上积德把他生到祁家，所以混成了房地产大鳄。
如今祁氏家族主事的是祁域泽，假如没有他这颗大树靠着好乘凉，这个祁总的生意也不见得能做到哪天。
所以，祁总会特别的紧张牛萌萌和祁慕初的关系。
牛萌萌本想含糊其词的笑笑，蒙混过关。可是，眼角余光看到云伊可示威的扯了扯衣领，大冬天的，露这么多，也不怕冻出伤风感冒。
“我跟他……嗯，挺复杂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牛萌萌临时改变主意，故意说得很*：“哎呀，电梯到了，祁总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约您和他一起出来再说吧。”
牛萌萌赶紧的钻进了电梯里，躲开了祁总的追问。
刚到楼下，牛萌萌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牛萌萌在地铁口附近找了一家小店，点了碗牛肉面，准备吃完坐地铁回家休养几天。
热腾腾的牛肉面一端上来，牛萌萌的嘴里就分泌出津液。她真是饿惨了，恨不得连面带碗的吞进肚了里。牛萌萌激动的连筷子都没有拿住，掉到了地上，她弯腰去捡，筷子捡起来了，可是，牛肉面不见了。
不知何时，祁域泽坐在她的对面，正吃着她的牛肉面。
“爷爷！你怎么在这里？”牛萌萌惊叫起来：“你又离家出走了？你孙子呢，他怎么没来找你？”
祁域泽从牛肉面里抬起了头，反问她：“你认识我？”
牛萌萌点头。
祁域泽坐直了身体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的回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完，又低头吃起了牛肉面，还一边吃一边劝她：“小丫头，我看你脚上打了石膏，应该是受伤了。唉，脚受伤了，就不能吃牛肉的。来来来，爷爷帮你解决了。”
牛萌萌眼睁睁的，看着祁域泽风卷残云的，把她的牛肉面吃的是干干净净，连一滴汤都没剩下，有苦难言。
祁域泽边吃说跟她聊天，天南地北的，很开心。牛萌萌感觉他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他们只是又再一次巧遇而已。
“小丫头，你家住哪？你脚不方便，爷爷送你！”祁域泽欢天喜地的吃完了牛肉面，像孩子一样，兴奋的不得了，也不管牛萌萌愿不愿意，强行抢过她的包，非要扶着她，送她回家。
牛萌萌哭笑不得，她怕自己拒绝了祁域泽之后，他会跑走。现在她腿脚不方便，祁域泽当真要跑，她也追不上啊。
“爷爷，你送我回家，等会你到我家喝杯茶吧，让我谢谢你。”
祁域泽很高兴的点点头，然后，搀扶着牛萌萌，往地铁站走去。
云伊可坐着祁总的坐，从他们身边经过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祁总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想追他们时，他们已经走进了地铁站，坐地铁离开了。
“亲爱的，我给你的那两份合同呢？”祁总若有所思的重新回到车里，问云伊可要昨晚在家里签好字，刚刚到公司盖好章的合同。
云伊可从包里将合同拿给他，问：“你要干嘛！”
“哗”的一声，祁总将这两份合同撕烂了。
“我就一直奇怪，这个牛萌萌分明跟祁慕初是不对眼的，祁慕初从来不管干涉家族生意，怎么会突然为了两个小单子打来电话！”祁总一副明了的表情，得意的笑道：“原来，是搞忘年交，黄昏恋！你看看人家，多有本事，直接跟我堂哥睡了！你啊！功力不够，回去洗洗睡吧！”
祝我家忆梦吧主生日快乐！特别加更一章！
☆、024 跟你有仇？
牛萌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祁域泽带回了她的板间房，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里，放了两张船，两个简易衣柜和一张书桌后，就只剩下转身的地方。
“爷爷，你坐好，喝口水。”牛萌萌端了杯水，递给祁域泽，转身去浇了壶开水把牛肉方便面泡好，拿着手机，坐在那里发呆。
她不想给祁慕初打电话，一想到昨天他骗自己签保密协议的事，她就很郁闷。可是，她也不可能一直收留祁域泽，万一祁慕初以为是她拐骗了祁域泽，那才麻烦。
“你爷爷在我家……”牛萌萌编着短信，忽然觉得这样说不正确，删除之后，重新编写：“我在马路边捡到了你爷爷，请你马上来领。”
牛萌萌快速的把家里的地址和这条信息一同发给了祁慕初，赶紧的关机，站起身，准备去吃她刚才泡的牛肉方便面。
可是，桌上的牛肉方便面，全都被祁域泽吃光了，正捧着碗把剩下的那一点点汤汁，全部喝光。
“爷爷……”牛萌萌都快要哭了，她饿啊！那碗方便面是家里最后一包，又被祁域泽吃光了。牛萌萌看着意犹未尽的祁域泽，强颜欢笑的问他：“爷爷……你很饿吗？你没吃午饭？”
祁域泽抬头望天，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回答。
牛萌萌觉得自己也挺傻的，明知道他得了脑退化症，有时糊涂有时清醒，还问他有没有吃午饭，这不是为难他嘛。
“我孙子虐待我，不给我饭吃。我想找我孙媳妇要饭吃，他把我孙媳妇给赶走了。”祁域泽说的可怜，眨巴着眼睛看着牛萌萌，突然问她：“小丫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啊？”
牛萌萌刚要张嘴告诉他，忽然想起昨天在车里的情形，索性懒的说了：“爷爷，你只管喊我小丫头吧。我就叫小丫头！”
“好好好！来，小丫头，你陪我聊聊天！”祁域泽吃饱喝足之后，明显特别有精神，他拉着牛萌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开始絮絮叨叨的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牛萌萌一边听着，一边打瞌睡，就在她快要彻底睡着之前，突然，嘭的一声巨响，牛萌萌的房门被人踢开。
牛萌萌一个激灵，吓出一身冷汗。她本能的跳了起来，回头一看，原来是祁慕初带着那两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赫然站在她的门边。
那扇脆弱的木板门，正凄惨的躺在地上，祁慕初的脚下。
“爷爷！”祁慕初看到牛萌萌时，愣了一下。
来的路上，他一直觉得那个手机号很眼熟，却没想到，竟然是牛萌萌。
都怪牛萌萌，关了手机，他打不通手机，担心是有心人绑架了祁域泽，心慌意乱的，来不及报警自己就带着保镖强行进来。
“我的门！我的天！”牛萌萌抱着脑袋不停的哀嚎：“祁慕初，你这个死*！我跟你们祁家有仇啊！你爷爷把我两碗牛肉面都吃光了，我饿得半死不活的，你还带人把我的门给踢烂了！我靠！有钱人真T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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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扬眉吐气
牛萌萌气得暴跳如雷，连脏话都飙出来。祁慕初听得扶额皱眉，不忍看她的模样。祁域泽却听得手舞蹈，很是兴奋，连连拍手叫好。
“加油！加油！”祁域泽拍着牛萌萌的肩膀，鼓励她：“小丫头真厉害，骂人很有气势！爷爷喜欢！”
牛萌萌被祁域泽这么一夸，反而不好再骂下去了。她也是突然一下无名火起，冷静下来，也不好当众发脾气了。
牛萌萌住的是板间房，除了她，还有别的租客。祁慕初的到来，就像是往油锅里倒了一瓢水，噼哩叭啦的好不热闹，门边全都是脑袋，一来是看热闹，二是来看祁慕初这种稀有男人。
牛萌萌想关门，可是，门板被他们踩在脚下。
“你们先出去。”还是祁慕初先开口，示意保镖把门板捡起来，用手端着重新安在门框处，再守在门外，防止那些春意骤然暴棚的女人们冲进来。
房间里暂时的安静下来，没有热闹可看的祁域泽变得很忧伤。
“爷爷，我们回家吧。”祁慕初觉得自己暂时无法跟牛萌萌沟通，他试着想扶祁域泽出门，却被祁域泽推开。
试了几次，祁慕初发现，他根本说服不了祁域泽。他见祁域泽总是粘着牛萌萌，对她言听计从，不得不从她这里下手。
“咳咳……狐狸小姐，能不能麻烦你……送我爷爷回去？”如果不是为了祁域泽，祁慕初是绝对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求牛萌萌。
他不肯喊他牛小姐，好像他恳求的对像不是牛萌萌，是一个假想的狐狸小姐。
牛萌萌看着祁慕初，冲着他，突然嘿嘿一笑，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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