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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怕舅舅。她可以在所有亲戚面前都很坦然,可是在舅舅面前就是做不到那种轻松自如的感觉。如果她做某件事得到舅舅的首肯那比任何人的赞扬都显得重要。这次她带王凡去舅舅家是希望能得到舅舅的首肯,如果连舅舅都觉得王凡不错,那说明王凡真的很优秀。
孙红卫打量着王凡,王凡不卑不亢地站着向孙红卫和姜芳芸行礼问候。
过了一会孙红卫露出一丝微笑,把他们让进屋里。刘雪瑗悬着的心放下,她知道王凡过关了。
临走的时候孙红卫对侄女说,“这个男孩子老实,稳重,不错。”
刘雪瑗回去奖励了王凡一个KISS,“我舅舅很少主动表扬人,你能得到他的夸奖真难得。”
刘勇有的时候会带李璐来看妹妹,4个人在家做顿饭或者打会牌。刘勇看王凡挺顺眼,经常和王凡喝酒聊天。
刘雪瑗看李璐也挺顺眼,这个女孩没有当下大学生的傲慢、轻浮。做饭的时候总是抢着帮忙,吃完主动洗碗,打牌的时候会给大家端茶倒水,出错牌绝对不会大喊大叫。她觉得李璐一定是真心爱着哥哥,因为只有深爱一个人才愿意为他付出、为他改变。
刘雪瑗偶尔也会和任佳、周玲出去玩,她现在上正常班也有精力出门了。
刘雪瑗劝周玲谈个对象,她自己有了王凡,任佳脚踏两只船,周玲还是单身,她希望周玲也幸福。
任佳终于找到一次打击周玲的机会,“她的眼光高,看不起一般的老百姓,人家以后要找大款!”
周玲踹了她一脚,对刘雪瑗认真地说,“我只是看你们谈恋爱很累,不敢轻易涉足。”
刘雪瑗微笑,“是很累,但是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也会很幸福!”
7月,507厂多元化转型,进入IT、通讯、网络等产业;并向电视机行业的上游延伸投入巨资研发等离子屏(PDP屏)。同时,进入了冰箱、空调等白色家电领域;军工产业也重新启动。公司扩建,主厂迁至高新区,原来工作的车间成为老厂区。
刘雪瑗的插件部车间还在老厂区,但是她每天做的统计数据要交到新厂区办公大楼。这样她的工作相对更轻松,每天统计完数据有2个小时的自由时间,从老厂区坐班车去新厂区交完数据表后,她还可以到处走走,到快下班的时候去车间打卡就是。
她有的时候还抽出时间去王凡的乳品厂转转,王凡已经正式在乳品厂上班。王凡在乳制品流水线作业部门搞电路管理,他的工作很悠闲,有机床坏了就维修,不需要维修的时候就泡杯茶在办公室和同事吹牛打屁。
刘雪瑗去看王凡的时候,王凡办公室的同事都很热情。
年龄大的同事对王凡说,“小王,啥时候请我们吃喜酒?”
年龄小的同事则会怪叫,“王哥,嫂子好漂亮,你真有本事!”
王凡只会傻笑,放下水杯跑过去温柔地问,“你怎么来了?今天累不累?”
刘雪瑗看他一眼嗔怪道,“怎么?我不能来?”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累。”王凡急忙紧张地解释,全无平时和同事聊天时的潇洒自如。
一个小同事开玩笑,“王哥真体贴,嫂子你别犹豫,赶紧嫁给我们王哥。”
刘雪瑗有点不好意思,王凡瞪了那同事一眼,“东边第三条流水线的第二个接口处好像有问题,你快去看看。”
小同事摸着鼻子灰溜溜地跑了,王凡给办公室主任打声招呼带刘雪瑗参观他工作的地方。
刘雪瑗嗅着好闻的乳香味对王凡说,“你这里挺不错,味道真香,这些机床也不用人操心。”
王凡苦笑,“天天闻这个味道,我现在看到牛奶都想吐,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些。”
刘雪瑗脸红了红,打趣道,“你要是以后干了坏事,这些味道都可以帮你掩饰罪行。”
王凡的脸快挤成风干的桔皮,“我哪敢?你这么凶。”
“算你识相。”刘雪瑗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和王凡在车间转悠,快到下班的时候她赶回单位打卡,两人约在家里碰头,她顺便让王凡买些蔬菜回家。即使他们现在生活比以前宽裕了很多,刘雪瑗还是习惯在家里吃饭,很少去外面下馆子浪费钱。
第五十一章 命运又改变
更新时间2012…9…18 8:47:24 字数:2278
刘雪瑗再次见到秦铭剑的时候大概已经隔了一年多,她没有刻意去计算过日子,从两人第二次分手后,她就真正开始淡忘这个人。
再次见到秦铭剑,虽然刘雪瑗还有些不自在,但是她没有那种心跳激动的感觉。跟秦铭剑在纺织厂家属区大门口相遇的那一刻,她没有刻意做作的去打招呼,也没有仓皇逃避,只是很随意地擦身而过。
刘雪瑗这次去父亲家是因为陈小红过生日。她不想去,可刘东阳特意打电话喊她去,她不好拒绝,所以就一个人去父亲家没有带王凡。
刘雪瑗觉得她把秦铭剑和陈小红划成一类人,说起来两人都跟她有关系,一个是她的后娘,一个是她的初恋情人,可是看两个人都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她很奇怪,曾经那么深爱的一个人,愿意为他去死的一个人,当真正放下的时候怎么就可以像路人甲一样对待。那份初恋还深埋在心底,但是那个人再也不能让她动情。
在父亲家刘雪瑗看到了哥哥和李璐。刘勇有些不开心,刘雪瑗问哥哥怎么了。
刘勇语气烦躁,“李璐可能大学毕业后要出国留学。”
这几年刘勇追李璐追得挺辛苦,李璐的父母有点看不起刘勇的学历出身,不怎么赞成女儿和他交往。刘勇每周休假都厚着脸皮跟李璐上门,帮李璐父母做事情。修下水道、砌阳台瓷砖这些活儿抢着干,每个月的工资都买成礼物提上门,还带李璐姐姐的女儿去公园玩。几年下来,李璐的父母也不再怎么反对两人交往,李璐的姐姐更是经常在父母面前说刘勇的好话。
然而现在李璐可能出国的事情打破了这个现状。李璐如果出国留学,学历越来越高和刘勇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且两人隔山隔海,几年下来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局。明年李璐就将毕业,刘勇为此很苦恼,但是他不能也无法阻挡李璐的发展。
刘雪瑗看着哥哥的烦恼很心疼,可是她无能为力,他们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家庭,没有家产万贯,没有显赫权势,很多东西不是他们想要就能拥有,即使付出也不一定能够得到。
刘雪瑗只能惆怅地安慰哥哥,“也许李璐姐毕业后不会出国。她那么爱你,即使出国了也不会忘记你。”
刘雪瑗看看李璐,这个即将毕业的女孩没有面临毕业的喜悦,离愁淡淡的笼罩着她。刘雪瑗想,李璐心里也一定不愿意和哥哥分开,可是家命难违,每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都不能随心所欲,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甘愿或不甘愿的被人支配。
带着这样伤感的心情刘雪瑗草草吃过饭就离开父亲家,她打电话让王凡来接她,两人在河堤上散步。她告诉王凡,哥哥和李璐的事情,她觉得生活如此变化无常,不知道她和王凡以后会怎么样。
王凡安慰她,“我们不会分开,现在我们双方父母都同意,我们之间只是时间的问题。”
刘雪瑗和王凡商量过结婚的事情,国家法定年龄规定男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不得早于二十周岁。明年王凡就22岁,刘雪瑗也21岁,但是像507厂和乳品厂这种大型国营企业都提倡晚婚晚育,要求男二十五周岁,女二十三周岁以后结婚。还有四年才能等王凡满25岁,一年的时间就可以让刘雪瑗忘记那个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四年,这四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1999年9月,命运再次改变了刘雪瑗的人生。鉴于她在单位的表现良好,车间领导黄组长推荐她去做库房管理。
库房管理是个很轻松的工作,每天上班后给领元器件零件的职工发放材料,下班前清算交接,月底盘点总数。库房管理工作也要倒班和以前刘雪瑗插板子的工作时间一样,但是她不用时刻盯着机床,每天上班后她和另外一个同事用半个小时给职工发好材料,下班前一个小时清点好数量等下个班次库管交接,中间基本无所事事,夜班的时候甚至可以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相对以前刘雪瑗最痛苦的夜班居然成了最轻松的班次,上班休息两不误。
王凡同以前一样在刘雪瑗下小夜班的时候来接她,上夜班的时候送她。夜深人静,两个人牵着手散步回家,路上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讲不完的事情。
11月,507厂精简职工裁员20%,老一辈员工纷纷提前退休,年轻的大多数被派出去搞销售,少部分人下岗待业。刘雪瑗的车间也受到波及,库房管理人员要裁掉三分之二,每个班次只留一个人发放材料,多余的都分去其他岗位。
刘雪瑗没有关系、没有后门,况且她刚刚到库房部门和同事还不是特别熟悉,裁员的时候她被划掉分回原车间,。
黄组长很无奈地告诉她,统计工作已经有人在做,她不能再做统计员只能重新插板子。
刘雪瑗悲哀无语,这两年多自己一步步从一个普通的计件工人辛辛苦苦爬到库房管理,然而兜兜转转一番后又要回到原点。她不能责怪黄组长的推荐,当初黄组长推荐她去做库管是一番好意,谁也不知道会遇到精简裁员风波。她走后统计工作自然要安排人接手,现在不可能平白无故把新的统计员撤换下来。车间没有其他合适的岗位,单位也不会养一个闲人,她只能重新做插件工作。
刘雪瑗愤怒不已,离12月还有2天,她递上了辞职报告,她不稀罕11月的全勤工资,她只想迫不及待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单位。
黄组长扣下了她的辞职报告劝她不要冲动,现在507厂向全国各地派销售人员,如果她实在不愿意留在车间,可以申请外派搞销售。
现在外派销售人员不再卡着必须是正式职工的限制,只要有能力有业绩的都可以申请。
刘雪瑗回家冷静考虑了几天,递上了申请报告。
王凡劝她不要出去搞销售,两个人分开会有很多不便,他现在的工资已经够两个人花销。
刘雪瑗拒绝了王凡的要求,她想的更远,现在住的房子太小只是一室一厅,她和王凡住了后母亲想回来住都没有地方。她想买个大房子,起码是两室一厅的房子,这样母亲回来后有一间卧室,她和王凡也有一间卧室。
虽然王凡说结婚后他的父母会给两人买房子,但是刘雪瑗想到母亲说的话,自己有才是真的有。就算以后和王凡住一起,也要给自己和母亲买一套可供两人栖身的房子,如果和王凡发生争执回娘家自己也不至于像母亲从前那样居无定所、四处漂泊。
第五十二章 西安销售处
更新时间2012…9…18 8:56:50 字数:2171
2000年春节过后,刘雪瑗踏上了去西安的火车,她被分配到西安搞销售。
站台上,她靠在王凡的怀里听着母亲依依不舍的嘱咐,刘勇拎着行李看着这个即将远离的妹妹。
王海棠抚摸着女儿的长发,“媛媛,在外面要注意身体,不要舍不得花钱,该吃的吃、该买的买。不要担心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妈妈,我会照顾自己,你不要担心。”刘雪瑗摇着母亲的手再三保证。
刘勇把行李交给她,“小妹,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些,有什么事情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哥,我知道,你也要保重身体,经常过来看望妈妈。”刘雪瑗看着哥哥眼底的忧虑,“你别担心李璐姐的事情,她是爱你的,你们一定会在一起。”
王凡搂着她的腰,手上的劲很大,勒得她有些痛,“媛媛,我舍不得你。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
刘雪瑗回拥着他,“傻瓜,我又不是走了不回来,一有假期我第一时间就赶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不准喝酒,多吃蔬菜,经常来看我妈,要把我妈和乖乖照顾好。…。。”她扳着手指头一一数给王凡听。
“嗯,我知道。”王凡沉重地答应着,慢慢松开手。
“笛!”火车长鸣渐渐驶动,刘雪瑗透过车窗向大家挥手,站台上的三人叫喊着、追逐着,最后模糊成几个小黑点。
她失落地坐回铺位,一种孤寂突然在全身蔓延开来,母亲的叮咛、哥哥的嘱托、王凡眼中的不舍与伤痛仿佛还在眼前。她也舍不得和亲人、爱人分离,可是为了生活不得不离别。
这是刘雪瑗第一次出省离开家乡去陌生的地方,她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507厂技校一晃而过,6年前当她跨进技校站在小立交桥上看着飞驰的列车时从未想过6年后她会坐在火车上看着静立的技校。
她看了一下午的风景,晚上握着王凡给她买的情侣手机甜蜜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在爬秦岭。
火车置身在秦岭腹中贴着悬崖峭壁缓缓行驶,头上是终日烟雾笼罩白雪皑皑的山峰,脚下是波涛汹涌奔腾咆哮的激流,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近处是深绿浅绿层层叠嶂。密集的树木像整块绿帛包裹着秦岭,绿帛又被天神的巨斧划开一道道泥石流山沟,有的山沟挂着蜿蜒曲折的小溪,有的山沟冰川未化仿佛嵌着一面银镜,有的山沟光秃秃怪石嶙峋。…。。巍然屹立的秦岭囊括着万种奇景。
虽然刘雪瑗没有去过大海见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但是秦岭的“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让她的心境开阔了许多,平和了许多。她的心情好转起来,离愁随风而逝,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最终她会回到爱人的怀抱和妈妈、哥哥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
中午12点多的时候火车到达西安,西安销售处有专门的人来接刘雪瑗。她出了站就看到一辆贴着507厂电器产品标示的中型面包车停在广场。
她向面包车走去,一个25左右带眼镜的男子从面包车上跳下来,“是刘雪瑗同志吗?”
“你好,我是刘雪瑗,你是?”刘雪瑗伸出手。
男子和她握了下手,接过她的行礼让她上车,“我是销售处的马晓伟。”
马晓伟把车开到南二环很大的一个住宅小区,507厂驻陕西销售总部兼西安销售处就在这个小区里。
刘雪瑗走进总部,三室两厅的大房子,一个厅摆了几张小办公桌,平时大家就在这里办公;另外一个厅有一张大办公桌,桌上放着几部电话,这个厅是用来接待客户;三室是销售员工住的卧室。
西安销售总部一共有4个职工,销售处长陆云杰,销售经理马晓伟、宋刚,销售会计杜梅,杜梅是个女职工。三间卧室分别是陆云杰一间,马晓伟和宋刚一间,杜梅一间,现在刘雪瑗来了就和杜梅共用一间。马晓伟偷偷告诉刘雪瑗,这里除了处长全是经理,刘雪瑗来后也会是经理职称。
销售处的职工年龄平均都不大,陆云杰39,杜梅32,宋刚27,马晓伟25,刘雪瑗最小22。陆云杰负责全权,运筹帷幄销售大计;杜梅是会计,负责核算资金流动;马晓伟、宋刚、刘雪瑗负责跑销售,联系客户。有时候马晓伟、宋刚也兼司机去给客户送电器或者联络下属销售点。除了他们是从507厂派出来的销售人员,销售处还另外招了一些当地的临时销售员工。
听陆云杰讲完工作事宜后已经下午3点,陆云杰宣布会议结束让大家去吃午饭。
刘雪瑗急忙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和母亲、哥哥说了几句就挂掉,给王凡打电话没人接,她发了个信息过去,“老公,我中午到了,你记得吃饭别把身体饿坏。我爱你!“
宋刚和马晓伟年纪都比刘雪瑗大不了多少,两人请她吃饭。三人边吃边聊,宋刚、马晓伟都是分配到507厂的大学生,宋刚进厂已经4年,马晓伟是去年才进厂,两人都是去年年底调到西安做销售。马晓伟比刘雪瑗工作的时间都短,单从感觉上来讲如果说宋刚像个大哥哥,那么马晓伟和刘雪瑗相仿甚至比她还小,尽管马晓伟大了刘雪瑗3岁。
三人正聊着,刘雪瑗的手机信息铃声响起,她打开是王凡给她的回信,“老婆,刚才我忙,没听到电话,我很想你,我会听你的话,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你要记得我的心永远在你身边!”
刘雪瑗看完信息甜蜜地笑起来,马晓伟问,“你男朋友的?”
她有些羞涩地点头。
“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你男朋友一定对你很好。”
她更加不好意思,“还可以。”
三人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宋刚和马晓伟还告诉刘雪瑗很多事情,公司主要看业绩,并不完全像在车间那样有固定的作息时间,除了每周一的例会和特别通知的会议必须参加外,其他时间自由活动,基本用来联系客户。工资除了固定的底薪,奖金是按业绩提成,每月报销300块钱电话费100块钱车费。还有领导没让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不要说。
当时刘雪瑗对最后说的这句话不是很明白,后来才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