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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常来酒吧这种地方,忽闪的灯光和震耳的摇滚乐十分干扰人的思绪,我凝神找思遥,身后冷不丁被谁拍了一下肩。我回头,见是一个头发染成金棕色耳垂上镶了一排耳钉的男人,他身上穿的是服务生的衣服。
“*****,你来找人的吗?”他挺有礼貌地问。
“对,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请跟我来。”
绕过舞池,他带我往里走,到里面一个角落的沙发上,我看到思遥。她半靠着沙发背,眼睛紧闭着,头发散乱。我担心地摸摸她的额头,觉得好像有点热。
“*****,您朋友的账单还没有结,您可以为她结一下吗?”他递给我账单。
我签了单,试图叫醒思遥,推她晃她甚至捏她脸,这家伙完全没有反应。我无语。
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酒杯,空的,看不出来她喝了多少。
我问服务生,“她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一个女生,他们一起的。”
“她人呢?”
服务生回答,“她们两人说了几句,可能话不投机吵了起来,我看到这位*****泼了另一位一脸的酒,那一位就走了。”
我纳闷,“你知道她喝了多少吗?”
“不好意思,没有注意。不过,”他皱眉思索,“我觉得,她喝得是不多的,或许是不胜酒力,太容易醉?”
不对,思遥的酒量虽然不太好,但是很少喝醉。
我拍她脸,她终于睁眼看我,眼神里全是茫然。我说:“思遥,知道我是谁吗?”
她醉眼朦胧的,完全说不出话。
我对服务生说:“可以麻烦你找人帮我把她扶出去吗?”
“我来吧。”他说。
我和服务生一左一右扶着思遥,出了酒吧,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
恰好有空车停在门前,我们坐上出租车,车子平稳行驶。
我给谭川打电话,“我把思遥接出来了,如果不堵车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到家。”
他说:“你小心点,我在小区外等你们。”
思遥靠着我的肩膀,皱着眉头,两颊红晕得不正常。
我捏她脸,“大*****,你倒是醒醒啊!”
她开始说胡话,“你这个……吧唧吧唧……巴拉巴拉……”
我晕,她念的是哪国的经?
我的乌鸦嘴一向很准,果然堵车了,堵得那叫一个实在。
司机师傅手按着方向盘,没有回头,说:“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通不了了,我绕路走,可能会远一点,但是绝对比现在快。”
我说:“行。”
车子拐上一条道,车辆果然见少。夜色渐沉,夜路清冷,连路灯都少了。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周遭,我探身子,问:“师傅,这边属于哪个区啊?”
他回头,我还没看清他的脸,只觉得眼前被什么一喷,我就没有知觉了。
******
一片漆黑,醒来的时候我被蒙着眼,双手被缚在身后,感觉身下是冰冷的硬邦邦的水泥地。
我这是被人整了。
我动了动,试探着问,“哪位?”声音好像还有回声。
有人笑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愣了,“莫深深?”
好一段时间没人回答,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忽然有一根冰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我猛地甩开头,“这是哪里?”
“哈,挺有骨气呀!”我确认这声音是莫深深。
我说:“莫深深,你先说,想干什么?”
似乎是手掌挟着劲风扇过来,左脸上猛地一阵火辣辣的痛,我被打得直接栽到了地上。
靠,真TMD疼!
“江莱,到这儿了你还这么拽,真以为全天下都惯着你啊!”
嘴角好像出血了,我咳两声,低声说:“你是不是早看不惯我了,想说什么,说吧。”
“看不出来你还不傻,”莫深深的声音慢悠悠懒洋洋的,“江大*****,你们不是说我便宜吗,现在这样,你比我好哪去?这样躺在地上,像不像一条狗?嗯?”
我不做声,双手摸索着紧紧缚着手腕的绳索,却发现用多大力气都解不开。
“莫深深,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我身上发冷,尽量平静地问她。
“你少在这装白莲花了,”莫深深冷哼一声,完全不像那个娇羞纤细的文静美女,“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地喜欢你?”
我心里一动,“你说谁?”
“能有谁,还能有谁,肖襄!”
我渐渐明白过来,低声说:“你喜欢肖襄?”
莫深深笑起来,“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我无法理解,“就因为他不接受你,你犯得着这样?莫深深,喜欢他你就去追啊,我也没见你身边却男人呀?”
“不喜欢我的,我不要!”她冷冷地说,“不过我始终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
虽然看不到她,但是我觉得她的情绪有点失控。我缓缓地说:“莫深深,你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你杀了我,肖襄也不会因此喜欢你。我倒想问问,既然你那么喜欢他,为什么男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还有,林徵呢?他明明很爱你。”
“林徵算什么,我不过玩一玩罢了。”她漫不经心地说,好像骄傲好像得意。
我气结,“你不喜欢人家,干嘛要做出抢人家男朋友的事!”
“我告诉你,江莱,”她的声音似乎含着怨毒,“我见不得你好!跟你有关系的,我能摧毁就摧毁!”
我真愣了,许久之后才说:“我怎么着你了?你给个明白话。”
“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她说。我身上一阵发寒,明白这女的真是情绪失控了,她好像要来真的。
“江莱,前几天我去医院做人流,被解思遥知道了,她找到我吵吵嚷嚷的,她说话可真不留情面啊。呵,她还以为我流的是林徵的呢,笑话,我早把他蹬了。”我闻见香烟点燃的味道。烟雾喷在我脸上,我一直闻不得烟,不禁咳嗽几声,听见她又冷笑,“大*****,怪癖还不少。”
“你知道吗,”她抽着烟,轻轻地说,“医生告诉我,我不能再怀孩子了。这个孩子我不想流的,可是大哥他不让,他自己有儿子,我不是正室,不配给他生。”
我想起一句话,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也很震惊,这个女人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其实本来我不想动你们的,但是你那个好朋友解思遥,她惹火我了。”她又喷出一口烟,“你们俩那么好,也不劝她学学说人话。你说,有那么刻薄对病人的吗,我可是刚没了孩子,她惹谁不好非惹我。”
“你往她酒里放了什么?”我冷冷地问。
“没什么,她太吵了,我让她睡一会儿。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撒泼的,我让她泼我!”她一副报仇雪恨的口吻。
可是至今,我也没明白,她到底为什么极端到如此,要这样把我们绑来。
“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大*****,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好像所有人都要宠着你们!我告诉你,不是!凭什么你们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拿着钱到处挥霍的时候,凭什么我就要辛苦打工赚学费!这不公平!我不认!”
听着她充满怨毒的话,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或许我该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这样。
“我告诉一件事啊,”她轻轻地说,“男人都贱,你稍微对他们假以辞色,他们就神魂颠倒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们有钱,只有钱才能代表他们对我的爱,于是只能用钱来讨我欢心,我为什么不要?你们是不是瞧不起我,可是你们就很高贵吗?你们伸手花家里的钱,和我不是一样的吗?你们没有立场看不起我!”
她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不卑不亢,我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她,而让我说些赞美的话来和她相得益彰我又不愿。我问,“你把思遥弄哪去了?”
“她么?放心,有人好好伺候她。”她不屑地说。
寒雪压顶,我感觉自己压根儿都在打颤,“莫深深我告诉你!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能整死你你信不信!”
“哈哈哈……”她特别高兴地笑起来,高兴得好像停都停不住。
她说:“江莱,我劝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莫深深伸手指在我脸上划来划去,我反感地躲开她,她笑了,“江莱,我就是找人轮了你,你也动不了我。”
我几乎要发抖,“莫深深,你他妈就一变态!”
她款款地说:“放心,我不会做那么俗气的事,大哥说这样太不礼貌了。不过你说,如果把你脱得精…光光的,拍几张艺术照,你会不会喜欢?”
我的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我咬着牙说:“你放过思遥。”
莫深深的笑离我很遥远,她说:“就知道你还是这么假仁假义。放心,她比你惨。”
她一拍手,脚步声杂乱,有几个人进来。
可是自始至终在没有人说话,我无助极了,紧张得手指都在痉挛。
有人一拳打在我脸上,脑子嗡的一声,有一只手来扯我的衣服,我反抗,被人揪着头发撞在地上。我扛不住了,还是哭了,可是不论我怎么喊,眼前始终都是黑暗,始终有没有人说话。我能听见的,只有快门声。
我绝望了,我觉得,完了,全完了。
*****
光阴似箭。
三个月后。
已经是盛夏了,窗外绿树遮阴,我呆在房间里,坐在床上抱着一本书看。
我爱上了看几米的漫画书,很多很多的画,很少很少的话,很好看。
有人敲敲门,敲了三下,他轻轻地推门进来。在我身边坐下,静静地望着我,许久不曾开口。
一只灰色的小猫从门缝钻进来,听说它叫小包,还是只幼猫,头大身子圆,喜欢粘人。
它喵喵地叫着,跳上我的膝盖,像是要往上爬。
我翻了一页书,侧头静静地看。
小猫可能觉得我无趣,转而攻向谭川,跳上了他的膝盖。
谭川轻轻地摩挲着它的头顶,却凝目望着我,他轻轻地说,像怕吵醒谁,“江莱,小包很喜欢你,跟它说句话吧。”
31 你是我的命 。。。
临近暑假,我本学期的课都上完了。
谭川不在家,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西瓜吃。他出门前切好的,盛在玻璃盘子里,看上去可爱极了。门铃响了,我光着脚跑去开门,是江照。
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看见我,“快去穿上鞋!”
我挑眉表示不服从,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拿进屋里。
江照去洗了手,回来坐在沙发上,和我一起吃西瓜。我不乐意,不让他吃,他瞪眼,“我热死了,乖,给我吃一块。”
我拿起笔,在小本本上写:你吃了我吃什么?回家去,我不养着你。
他伸手捏我鼻子,不忿,“妹妹,咱俩是谁养着谁啊!”
我向后仰,脱离他的控制,眯眯眼笑。
江照倒了杯水,瞅着我不说话,我瞪大眼睛,握起笔:你想什么呢?
他笑笑,“你的字倒是越写越好看了。”
我对他笑,写:那是,上学的时候写作业也没写过那么多字。我现在还在练字帖呢。
江照看着本子上的字,闭上眼,半晌没说话。
他睁开眼,眼睛里好像有心疼和愧疚,“江莱,哥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我握着笔,有点难过,慢慢地写:哥,别这么说,谁没倒霉过呢,会好的。
他抬手,放在我头顶,慢慢地揉我的脑袋。
我低头写:你把我当小狗了吧?
江照,“你现在比较像小猫。”
小包跳上我的膝盖,我笑:我们俩谁比较可爱?
江照无奈,摇头笑笑。
江照说:“明天我要去趟日本。对了,妈说要过来看你。”
我瞪大眼,赶快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让她看见我这个样子。
“看不到你她反而更担心,再说,妈一直想让你回家呢。”
我:我还得上学呢!我是个好学生!
江照敲我脑袋,“暑假了你去哪上学?”
我一怔,撇嘴。
其实不能说话还是另外一回事,更棘手的是,那件事之后我瘦了十几斤,一直没有补回来,我妈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又要哭哭哀哀的,反而显得更加凄惨。
我写:别让妈来了,你好好和她说,我现在一切都挺好的,比她上次来的时候好多了。
江照叹气:“我尽量。”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有人推门进来,是谭川。
他看见我,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对江照点点头。
江照站起来,说:“谭川,我去你书房找本书看。”
他们交换个眼神,谭川点点头。
我捧起一块西瓜,递给谭川。
江照本来都走出两步了,硬是回来敲我脑袋,“女生向外!”
我踹他一脚,江照不忿地走了。
谭川去洗了脸,我拿毛巾给他擦脸,他抱住我亲一下。
他穿着短袖的白衬衫,头发柔柔顺顺的,看上去特别清爽。
我拿起随身法宝小本本,写:外面热吗?
谭川拿下本本,放在一边,他搂着我的腰,亲昵我的额头,低低地应一声。过了良久,他低低地说:“一会儿看不到你,就像是隔了好几年。”
我张张嘴,说不出话,心底一阵悲凉。
他像是感觉到什么,抱紧我说:“让我抱一会儿。”
空气里的气息都是静静的,窗外枝头有鸟鸣,良久他松开我,“我和哥有话说,一会儿陪你。”
*****
我站在阳台上看风景。窗户拉开,风是热的。
完全不用偷听也知道我哥和谭川说的是什么。
那天,我被谭川找到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那帮人下手挺重的,我身上到处都是伤,脑袋在水泥地上狠狠撞了好多下,破损尤其严重。后来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谭川,他脸色苍白,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视我,眼圈红红的。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谭川握住我的手,眼睛里都有了泪光。
他眼睛里全是痛楚,另一只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背上还有血迹,“我竟然让你遭遇这样的事,我竟然让你遭遇这样的事……”
我动动嘴,想说话,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谭川看我的眼神渐渐不对,他站起来扶住我肩膀,“江莱!”
我挥手不让他碰我,自己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发声,可是嗓子眼儿像是干涸了多年的土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放弃了。
我抬头看神情紧张的谭川,视线里的他渐渐模糊。我指指自己的喉咙,咧嘴笑一下,眼泪立刻滑了下来。
后来看过许多家医院找了许多专家,我也很努力地配合接受治疗,可是不能说话的情况始终没有得到改善。他们说,我的脑部受伤,但是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至少检查结果显示生理一切正常。我默,生理正常,那就是说我心理不正常了?
我爸我妈我哥和谭川的爸妈都在,我甩开谭川的手,疯了一样地跑了。
日光刺目,大马路上的车水流光像是能晃瞎人眼睛,我觉得光秃秃的天地间像只剩下了我自己,去哪儿都一样,去哪儿都没所谓。我木愣愣地站着,一辆汽车尖利地叫嚣着冲过来,我被一股力量抱住迅速地扯回去,谭川站在我面前,轻微地喘息,他的目光和声音都有些颤抖,“江莱,你要做什么,你答应了不做傻事的!”
这种时候我就只能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哭了,哭得特别惨,在那个一点光也见不到的黑屋子里我哭得也没有那么惨。那个时候哭,是因为我悲惨的遭遇,这个时候哭,却是因为我以为自己已经很悲惨了,却还能变得更加悲惨。
我抵着谭川的胸膛,止不住地哭,他的衣服都被我的眼泪浸湿了。
谭川紧紧地抱着我,“你吓死我了。江莱,如果你做了傻事,我会跟着你做。你一定要知道,你不只是你自己,你是我的命。”
最孤独的时候,他好像让我看到了光。
我让谭川陪我去KTV,思遥也去了。也许思遥是惟一让我觉得安慰的了,因为万幸的是,她被人劫去另一个地方的时候,被熟人发现及时报了案,那帮人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
思遥给我点歌,Beyond的《海阔天空》,这歌倒是励志。我握着麦克风,试图唱出词来,可是嗓子里像是卡了鱼刺,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觉得想要干呕。
歌词渐渐地过去,我追不上。
我垂下手,双眼望着无情的屏幕,目光有些涣散。
谭川一把抱住我,“不唱了,咱们不唱了。”
思遥坐在沙发上,捂住嘴,深深地埋着头,肩膀有些发颤。
我爸和我妈过来这边,甚至谭川的爸爸也动用了他在这边的势力,但是抓的到的都是听从差遣的小喽啰,连莫深深都藏得无影无踪。我听他们的意思是,莫深深傍上的那个大哥,在Z市的势力盘根错节,靠这件事动不了他。我偷听到谭川和他爸的谈话,对此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