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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之晓 by 白蛋 (现代+虐心+be)-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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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我出门,只好自己找事情做了。」
他开始钓鱼,韩建国则在附近的亭子里坐下来,看著他钓鱼。
过了一个钟头,韩建国发觉湖中的浮标晃动,知道有鱼上钩了,可是习清岸却没有动静,「习先¨¨。」
他走过去一看,这个钓鱼的人早已经靠著大树睡著了。
这时鱼竿晃动的几乎要脱出习清岸的手,韩建国怕惊扰到他,轻轻将他手中的竿子取出,替他将鱼收了起来。
韩建国重新换了鱼饵,在他身边坐下,然後将鱼线甩到湖中,代替习清岸钓起鱼来。
他侧头看著习清岸。他静静的睡著,微微皱著眉头,好像在梦中仍有深重的心事,他一向不快乐,总是忧郁胜过欢笑,只有在李先生身边才会绽开衷心的笑容。
他喜欢看习清岸笑。
他对李先生一向忠心,但是为了让眼前这个人开心,他竟然没有照命令禀报上去,但是他不会後悔。
这时,一阵敲打声传来,将习清岸惊醒。
「什麽声音?」他问。
「这是李先生的惊喜。」
习清岸不解,「惊喜?」
「本来要等完工才能跟您说的,看来眼下也瞒不了您了,前面正在盖屋子呢。」
「什麽屋子?」
「李先生知道您喜欢植物,所以打算在前面盖一间玻璃温室送给您。」
「玻璃温室?」
「是啊,李先生最近都不见人影,除了因为工作忙之外,就是为了和建筑师讨论这温室的设计图。」
习清岸微笑,「这麽破费做什麽?这园子里的所有植物我都喜欢,没必要一定要是需要养在温室的珍奇植物。」
「不过李先生是花尽了心思,想要让您开心的。」
「我一直都很开心啊。」
「可是,您最近很少笑了,连我都看出来了,李先生只是不说罢了。」
习清岸怔了怔,「是吗?」
「习先生,我人没什麽知识,可是仍是要说,有些事情不需要想太多的。」
「嗯,我明白,谢谢你。」
「你在谢他什麽?」声音由他背後传来,习清岸飞快转身,看见李云楼。「你来了?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如果不在东边的园子里,就是在这里了。」
「你真是阴魂不散。」习清岸开玩笑。
李云楼也笑了。「如果真是那才好,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习清岸红了脸,他看著来去搬运钢材和玻璃的工人。「我想谢谢你。」
李云楼板著脸看向韩建国。「你和他说了?」
韩建国低下头,「因为习医生问我¨¨。」
「这下可好,我苦心努力隐瞒的事都化为泡影了。」
「怎麽会?我很开心啊。」习清岸连忙排解两人,望向温室,「我可以走近些看吗?」
李云楼的微笑几乎是宠溺的,「还在施工,你可要小心点儿。」
习清岸点头,慢慢走了过去,几名工人看到他们,连忙躬身行礼。
「真美。」习清岸惊叹的看著这只建筑了一半,由玻璃和钢材组合的透明温室,虽然没有完工,但是雏形已经大约可以想见了。
李云楼拉住他。「不要再接近了,工地危险。」
习清岸点头,忽然撇见其中一名扛著一根巨大钢材的工人摇摇晃晃的,几乎支持不了重量,如果钢材摔了下来,一定会砸伤他的。「啊。」
「清岸¨¨?」
习清岸推开李云楼,向前走了两步,想扶住工人,那工人却正好歪了身躯,他来不及避开,「啊。」钢材重重撞在他的身上。
「清岸!」李云楼急忙奔了过来,拉开压著他的钢材。
「清岸!」
习清岸勉强撑坐起来,「我没事,只是¨¨。」右肩的剧痛让他说不下去。
「该死的!你流了好多血。」李云楼撕下衣服,绑住他的手腕,替他止血。
这时,韩建国狠狠的赏了那名惊魂甫定的工人一巴掌。
「混帐的东西,你在干什麽?你知道你伤了谁吗?」
「我¨¨。」
韩建国伸手痛击他,习清岸连忙叫:「住手!快住手!」
韩建国听而不闻,将工人打得趴下去,习清岸急的拉李云楼。
「快叫他住手!」李云楼冷冷的抿著嘴,替习清岸包扎伤口,「还有哪里痛?」
「我没有事,叫他快住手啊!」他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李云楼没有表情的站起身。「够了,建国。」
韩建国这才收手。「习先生,您没事吗?」
「你怎麽可以这麽无理的打人呢?」
韩建国不明白他的怒气,「但是,他伤害了习先生您啊。」
「他并没有错。」习清岸的声音发颤,转身对那名工人说话。「真的很抱歉。」
「不,是我对不起。」那名工人不断躬身,「真的,真的很对不起,这位先生。」
李云楼看著他花白的头发,「你是我名下工厂的工人?」
「是的。」「几岁了?」「五¨¨不,四十出头而已。」
李云楼冷笑,这样花白的头发,起码快六十岁了。「陈离声给我找这样的工人,连个东西都搬不动还要你干什麽?明天你不必来了。」
那名工人震惊的抬起头,「不,¨¨求求您,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先生。我还有妻儿要养¨¨。」
李云楼一想到因他的无能,而使习清岸受伤就忿怒不已,「从明天起,我不要再看到你。」
「李先生,求求您。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他拉住习清岸,知道老板对这个人有著浓厚的保护欲,「这位先生,请您替我说说话,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伤您的¨¨。」
「我们不必求他。」习清岸的脸色发白,「你不是熟悉这一行的工人,怎麽会在这里当建筑搬运工人?」
「我¨¨我本来没有工作,但是前一阵子我儿子出了车祸,需要医药费,家里又没有家用¨¨。」
习清岸听的很专心,「那麽你会修剪花木吗?」
「我以前在军中都是做这个的。」「你是荣民?」他听出对方浓重的外省口音。「是的。」
习清岸点点头,「从今天起,我高薪聘请你修整花园的树木,我是你的老板,不用再看这个人的脸色。」
众人一时都意会不过来,韩建国开口,「习先生,您¨¨。」
李云楼冷然,「我不会允许这个人在我的花园里工作,白吃白喝。」
「没有人要他在这里工作。」习清岸的声音很硬。「我家也有花园,我亦有丰厚的收入,请的起任何人,我和他一起回家,不再在这里打扰你。」
习清岸拉拉那名老荣民,「请问贵姓?」
老荣民连忙说,「我叫陈达开。」
「陈老先生请跟我来。」习清岸拉著他欲离开。
「给我站住!」李云楼气的要命。「你为了这个人要离开我?」
习清岸挺直背脊,吩咐韩建国。「请你带陈老先生在门口等我。」
等到他两人走开,他冷冷的回答李云楼。「我不打算在此白吃白喝。」

「谁说你在此白吃白喝?」
「不是你吗?你令我失望,毫无宽容心和爱心,我不想再和你住在一起。」
「我不会让你走的。」
「是吗?」习清岸问他,「你凭什麽不让我走?你是我什麽人?爸爸?哥哥?当初你让我搬进来,是因为你的敌人要组杀我,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我没有理由该待下来。」
李云楼看习清岸脸色苍白,胸前起伏不定,知道他过於激动,怕他发病,「我不跟你争,反正你不准走。」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止我。」
李云楼气的一把抓住他,「你以为我¨¨。」他听到习清岸痛的「啊」了一声,连忙松开他的手腕。
「为什麽不让我走?这两个月你碰都不碰我一下,既然那麽讨厌我,就让我回我自己的家。」
李云楼吼叫:「你的家就在这里。」
「我不会待在不爱我的人家里,我不想白吃白喝。」
「谁说我不爱你?你以为我为什麽不碰你?就是因为我怕我碰到你就会失去理智,疯狂的要了你,你已经伤过一次,我不想再伤害你。」
李云楼重重的捶了一下树干,「该死的,我爱你爱的发疯,你知道吗?我热的在这里就可以要了你。」
习清岸退了一步,但随即站直,「那麽不要怕伤害我。」
「什麽?」
「你可以在这里要我。」
李云楼深吸一口气,「该死的,你知道你在说什麽?你不怕吗?」
习清岸不稳的微笑,「我怕的发抖,可是如果是你,是你的话我就可以忍受。」
李云楼深深的看著他,低下头亲吻他。「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如果你是为了那个工人,我答应你让他留下来当园丁,我什麽都答应你。」
习清岸笑了笑,「嗯。」
李云楼放开他,「我们该回去用餐了。」
「云楼。」习清岸低沈的呼唤他。「我不知道还能够活多久,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就不该浪费时间,你明白吗?」
李云楼握紧拳头,低头凑近他,柔声威胁,「不准再对我提这一类的话,我不要听,听见了吗?」
「但是¨¨。」
「你可以活的很久,当我们头发都白了,还能在一起。」李云楼不等他说话,拉他站起身。
「该走了,我得先找医生给你看看伤,然後我们该吃饭了。」
「我可以请陈老先生一起吃晚饭吗?就算是我们向他赔礼。」
「我不认为我们有任何错,不过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说过我什麽都答应你。」
他们离湖畔越来越远,夕阳照著两人的背影,柔和的像是在微笑。
时光飞逝,转瞬已经两个月後。
日子是安宁而舒适的,这一天,习清岸和平常一样,在书房里看书。
他这几天天总觉得很累,不知道为什麽,常常看书看著,就会不小心睡著。
他现在看的,是一本古老的记载,大概是李云楼家传的族谱,里面有历代的先人,甚至也有一些传奇性的先人故事,甚至里面有几篇前人的预言,甚至不可思议的诅咒。
李云楼的家族,其实以前是很大的家族,但是树大枝多,就会有很多败坏门风的事情发生,做了太多的孽,所以到他父亲这代,才会沦落到穷困的地步吧?
但是云楼毕竟不是常人,仍然能够一步一步爬起来,走到世界的顶端。
这是他最佩服的一点,一个人只要有毅力,有决心,坚定坚强,什麽不可能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习清岸看著这本古老的记载,不禁黯然苦笑。
里面的预言,说的是李氏会在第十七代断绝子裔。
不管是不是真的诅咒,李家果然在第十七代的云楼这一辈断了後。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云楼一定可以取个美丽温柔的妻子,那个女子会给他生几个孩子,一家人会过的很快乐,而云楼可以很幸福的。
但是,他们却相遇了,这也是命运吗?自己也成为了诅咒的一环吗?
他轻轻的叹息一声,起身想将书放回书架,但忽然眼前一阵昏黑,他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下。
韩妈在客厅插著花,听见书房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连忙赶了进来,看见习先生正跪在地面,极力想支起身来,不禁魂飞魄散。
「习少爷,您怎麽了?」她过去搀扶他。
习清岸让她扶到安乐椅上,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看见韩妈担忧的神色,「我没事。」
「怎麽会没事?看看您的脸色,¨¨我打电话给李先生,请他马上回来。」
「不,不用。」习清岸拉住她,「我真的没事,只是坐久了,忽然站起来有点头昏,我的血压一向低了点。」
他笑了笑,「大概睡一下又没事了,我去洗个澡,洗完就上床。」
韩妈担忧的看他上了楼,不告诉李先生真的可以吗?她将地上的书一一拾起来,还是请他尽快回来才保险。
习清岸上了楼,女仆已经替他放好洗澡水,天气很冷,李云楼怕他感冒,即使房间里的浴室也开著暖气,他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凝望自己的倒影。
云楼说他美。男人也有美的吗?他不明白。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血色,可能有点发烧,所以精神也很差,他实在不觉得哪里好看,这张脸,代表著他多病的身体,他实在并不喜欢。
他觉得好看的人是像自己的护士林家家,或是弟弟的妻子安妮那一型的人,有著无限的生命力,脸蛋总是粉红粉红的,笑起来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云楼应该找那一型的女子结婚。
他摇摇头,挥去那种不豫的想法。不能再多想了,他必须快点洗个澡,刚才的昏眩是个不好的预警,也许他明天应该到医院做复诊。
韩妈端了药和水杯上楼,习清岸仍然在卧房的浴室中,她敲敲浴室的门,没有回音,已许水声太大,所以习少爷听不到吧。
但是,已经半个小时了,习少爷从来没有洗过这麽的久。她迟疑一下,更加用力的敲门。「习少爷,¨¨习少爷¨¨。」
仍然没有回音。
韩妈越想越不对,正想找工具破门而入,便听到楼下李云楼叫唤的声音。
她连忙出去,下了楼,李云楼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到底什麽事?要我马上回来?」
「对不起,李先生,但是我担心习少爷¨¨。」
他一惊,「他怎麽了?」
「一个钟头前我替他放好洗澡水,他进去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怎麽叫他都没有回答¨¨。」
「什麽?」他推开韩妈,飞快的上了二楼,习清岸的房门并没有关,他走进去,并没有看到人,便直接走向浴室。
「清岸!你怎麽了?」他用力擂门。
他没有得到回答,不禁著急,「清岸,回答我,不然我撞门进去了!」
他开始撞门,韩妈也赶过来,「习少爷,您怎麽了?」她叫。
门撞开了,李云楼闪身进去,不禁倒吸口气,浴室的地面上淹满了水,习清岸就躺在浴池里,清秀无俦的脸庞有一半沈没在水中。
「我的天!」他奔上前,一把将习清岸从水中捞起。
「清岸,¨¨清岸!」李云楼苍白的叫著习清岸的名字,摸他的脉搏,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在一瞬间停止了。
「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喘息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对清岸做人工呼吸。
「醒来,清岸,不要离开我。」在他察觉清岸可能不再醒来的可能时,他的恐惧凌驾於一切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习清岸幽幽的吐出一口气。他咳嗽起来,睁开了眼睛。
韩妈喜极而泣,「他醒了,李先生,习少爷醒了。」
李云楼停下了动作,确定眼前的人胸部开始起伏,他紧紧拥住他,将头埋在习清岸湿漉的发中。
「怎麽了?」习清岸的胸口痛的难以忍受,尚摸不清出了什麽事,但云楼拥住他的身躯在发抖,他轻轻抚摸云楼的头,「没事了,云楼¨¨。没事了。」
这里是浴室?
李云楼很快就恢复冷静,将自己的袍子包住清岸赤裸的身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习清岸吃力的摇摇头,「只是手脚没有力气,我怎麽了?」
「你在浴室里昏到了,差点被水淹死,如果我晚到一分钟¨¨。」李云楼不敢再说下去,俯身抱起他。
「对不起,可能是我睡著了。」
李云楼苍白的微笑,将他放在床上,「那麽请你下一次确定是躺在床上再睡著。」
他替习清岸盖好被子。「我等一下请唐守中来给你检查一下。」
「不用,我没有事情的。」
「你差一点就死了,叫做没有事情吗?」他吩咐韩妈打电话给唐守中。
唐守中在半个小时内就火速赶到,他笑嘻嘻的问习清岸。
「听说你差点在浴池里淹死,是真的吗?」
他看习清岸点头,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大笑,「我的天,如果你真的被洗澡水淹死,大概是从古至今的第一人吧!」
习清岸十分尴尬,李云楼脸色不善,起脸来,「你到底是来诊病的,还是来嘲笑病人的?」
唐守中伸伸舌头,动手替习清岸检查起来,过不久,他拍拍习清岸的背,「没什麽事,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李云楼仍然不放心,「真的吗?」
习清岸一边将自己的钮扣扣回去,一边微笑,「我说我没有事,你就不信。」
唐守中哈哈一笑,「他一定累了,让他睡一下吧,我们出去坐一坐。」
他拉著李云楼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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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上习清岸的房门,唐守中潇洒的笑容便消失了,「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李云楼带他来到偏厅,「我要知道他的情形。」
「我建议你日後尽量少让他下床,他需要完全的静养。」
李云楼的脸色苍白。「真的有那麽糟吗?」
「以目前的情况而言,他那种心脏现在还能跳动,可以称之为奇迹。」
「也许¨¨奇迹会一直持续下去。」
唐守中沈默很久,「李先生,你从浴池将他抱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是的。」
「他并没有吃到水,肺里也没有积水,我怀疑他不是睡著了才浸到水里溺水,而是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陷入昏迷了。」
「你是说¨¨。」
「通常,在浴缸里睡著的人,如果呛到水,一定会立即醒来的,而清岸并没有醒来,也没有吃到水,他很可能是在浴室里发作後休克,然後才沈到水里。」
唐守中沈痛的看著他,「当你发现他时,我相信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一阵子了,如果你没有及时抢救,他现在已经死了。」
李云楼深深吸口气,「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我¨¨很遗憾。」
李云楼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蹲下,用力抱住头。「不¨¨不¨¨!」他极力压低声音嘶吼,像是一头负伤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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