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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之晓 by 白蛋 (现代+虐心+be)-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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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岂能让你看不起我。」李云楼站起来脱掉浴袍,「让你看看我浪里白条的功夫。」他露出阳刚而优雅的古铜色肌肤。 
  习清岸拍手。「好啊,那么我也下水。」 
  「你不行!」唐守中趴在池边说,语气严厉。 
  习孟州连忙游过来,「哥,你要下水?」 
  李云楼拍拍他的脸,「你早上太累了,我看你还是在旁边看着吧。」 
  叶真几十分不悦,「你们在搞什么?对他保护过度了吧?他到底是个大男人。」他敌视的看着这个心目中的情敌,「不过我可能搞错了,也许他是个女人。」 
  习清岸皱皱眉,没有说话。习孟州却勃然大怒,「你侮辱我哥哥?」 
  叶真几冷笑,「我只是觉得,他当女人比当男人方便多了。」 
  李云楼的眼神变冷,「真几,清岸是我的朋友。」 
  「是你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他的语气邪恶。 
  「你¨¨!」习孟州大怒,一拳击了过去。 
  叶真几挨了一拳,「你敢打我?」 
  「是啊,我不敢。」习孟州又是一拳。 
  叶真几连挨了两下,也不甘示弱,向他扑了过去。 
  「喂!你们¨¨。」沈致远连忙游过去想分开他们。 
  「阿州,快住手!」习清岸着急。 
  唐守中在水中抱起手臂,「让他们打,我早就想好好教训那小子,你弟弟不会输的。」 
  「不行啊!」习清岸着急,「云楼,你快阻止他们!」 
  李云楼将他扳向后,「你后退些,小心掉下去。」 
  「你¨¨。」习清岸用力挣脱他,奔向池边想拉住弟弟,「阿州你¨¨。」 
  「哥,你放手,我要揍扁他!」他推开清岸,用力揍向对方。 
  「不行,拜托你别打架。」他紧抓着他。 
  「清岸快放手,你会掉下去¨¨。」唐守中见势不对,想阻止两人。 
  叶真几被他打得昏昏沉沉,只看见习清岸俊秀的脸焦急的在他眼前晃动,他一时恶向胆边生,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我要宰了你!」 
  习清岸冷不防被他抓住,揍了一拳,一瞬间重心不稳,向游泳池内栽了下去。 
  「哥!」 
  「清岸!」众人惊叫。 
  习清岸掉落水中,冰冷的水令他胸口一阵发紧,他向下沉,在一瞬间失去意识。 
  「清岸!」唐守中连忙游过去,将他从水中抱起,「振作一点!」 
  「老天,他怎么了?」李云楼伸手将他抱上岸。他全身都湿透了,倚在他的臂弯中痛苦的喘息。 
  「很痛苦吗?清岸,哪里痛?」他连忙用自己的浴袍包住他,「医生,找医生!」 
  「我就是医生。」唐守中立即爬上岸,「不要动他!」他动手扯开他胸前的衣襟,替他按摩。「水太冷了,他的心脏受不了。」 
  「他的心脏¨¨?」李云楼下意识紧紧抱住他,他的痛苦令他心如刀绞。 
  「还好他没吃什么水。」唐守中伸手将系在他脖子上的项炼打开,倒出药来,「吃药,清岸,嘴张开。」 
  习清岸紧紧咬着牙关。 
  「张嘴,拜托你,清岸!」 
  他却别过头。 
  「让我来。」李云楼接过药,他轻轻拂过他濡湿的黑发,「清岸,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的声音轻柔却不容人抗拒,习清岸勉力睁开眼睛望向他。 
  他眼中的无助令他心中一痛,李云楼柔声说:「你会没有事的,乖孩子,清岸,张开嘴吃药。」 
  他镇定轻缓的语气似乎让他的痛苦稍缓和些了,他微微启口,李云楼把握住机会,将药含住,低头将药哺入他的嘴里,强迫他吞下去。 
  习清岸在他怀里喘息着,李云楼发现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立即解开钮扣,将他的衣服脱下,重新用浴巾包住他,他紧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来镇静他的身躯。「我在这里,你没有事的。」 
  习清岸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痛苦显然减轻许多,绷紧的身躯开始放松,在李云楼的手臂中沉睡了。 
  李云楼示意众人保持安静,他缓缓起身,将他抱到自己房里。 
  「把冷气关掉,开暖气。」唐守中已经提着医疗箱奔了过来,「让他保持温暖,倒一杯热牛奶来。」他一连串的下达命令,替他诊治了一会儿,拿下了听诊器,顺手替他盖上被子。 
  「怎么样?」众人都十分担心。 
  唐守中的神色很复杂。「他没有事了,静养几天就好。如果大家没有事,请出去休息,让他安静的睡一下。」 
  沉致远拉着雪言的手走了出去,安妮也跟着离开。 
  叶真几喃喃的说,「我是无心的,我不晓得他¨¨。云楼,你相信我。」 
  李云楼看也不看他,语气冷淡,「今天我没有精神听你解释,真几,你先回去吧。」 
  叶真几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算他识相,不然我不会饶过他。」习孟州仍然忿怒。 
  李云楼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并没有隐藏他的焦灼与怒气,「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唐守中。 
  「他没有告诉你吗?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很严重吗?」 
  「让我这么说,如果今天的事再来一次,他很可能活不过明天。」 
  李云楼的脸色铁青,「既然他这么严重,那么为什么你们还让他工作。」 
  「哥哥不愿意每天躺在床上。」回答的是习孟州。「我也觉得在床上等死和他的个性不合。」 
  李云楼的身躯震动了一下,过了很久才开口。「他会死吗?」 
  唐守中顾忌的看向习孟州,「孟州,你去拿你换洗的衣服来,你哥哥都湿透了。」 
  等到习孟州离去,唐守中才回答他,「在你和他第一次见面前,我们给他动了一次手术,不过虽然保住他的生命,但是手术并没有完全成功。」 
  「你是说他会死?」 
  「并没有这么严重,¨¨他只要好好保重自己就没有事。」 
  「原来,你是他的主治医生。」 
  「并不是我,但是我的确是专攻心脏的权威,让我这么说,我之所以学医,就是为了这个人。」唐守中凝视着床上的人宁静的睡脸,他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从小我和他一同长大,我不希望每当他发作痛苦时,我永远束手无策。」 
  「清岸说过,你们从小就认识?」 
  唐守中点头。「从很久以前,我的眼中就只有他。」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声音几乎是苦涩的。他苦笑的看着面前的人。「你也想要他,是不是?」 
  李云楼并不惊讶他看穿他,从第一次见面,他们俩人就已经彼此了然。「这是不用怀疑的。」 
  「这个家伙很迟钝,我爱了他将近二十年,他却一无所知,不过这样也好。」他轻轻拂过清岸额前的细发,「我从来也没有妄想得到他过。」 
  李云楼的语气强硬,「那么,就由我来取代你,我要得到他。」 
  唐守中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与悲伤,「清岸并不如他外表般的坚强冷淡,他的心就像水晶球般清澈透明,一尘不染,但也如水晶般脆弱易碎,我以前认为守护了他的身体,就等于保护了他,但是我不够强到足以守护他的心。」他叹息一声,有些失 
魂落魄,「也许你可以,因为你够强。」 
  「唐医生¨¨。」 
  「我第一次看到他发作却只有这么轻微,是因为在你身边的缘故吧。」 
  「我并不清楚,但是我会好好守护他。」 
  唐守中点头,「那么他¨¨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会尽己所能的照顾他。」 
  唐守中站起身,「他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我希望暂时不要移动他,让他在你这里静养两三天,他的身体很虚弱,不要让他感染风寒,每天一定要强迫他吃药。」 
  「我明白,谢谢你。」 
  「如果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找我,我想先离开了。」唐守中走了出去,李云楼送他到门口,他上了车,「李先生,有一件事很重要,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很迟疑。 
  李云楼扬起一道眉。「无妨。」 
  「那个¨¨,你知道清岸的身体很弱,有些事情¨¨不该做的,最好不要做,他的身体会受不住。」他努力想要补充,「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那么重¨¨。」 
  李云楼和他两人对看着,彼此皆很尴尬。 
  「呃,我知道了,谢谢你。」 
  唐守中如释重负,向他摆了摆手,开车绝尘而去。 
第四章 暗黑之夜 
  当习清岸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三点半,他一时之间有些昏惑,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 
  他努力的想坐起身,一只手按住他,「不要起来,你还很虚弱。」 
  「云楼¨¨?」 
  李云楼点头,「你睡了很久,还很不舒服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不了¨¨,我睡了多久?孟州他们呢?」 
  「现在是深夜,你弟弟因为明天有课,所以先回去了。」 
  「你一直在这里?」他有些惊异。 
  李云楼微微一笑。 
  「抱歉给你添了麻烦。」 
  「你太客气,我才要道歉,我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状况。」 
  「不。」习清岸疲倦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抱歉占用了你的床,我已经好多了。」他起身。 
  「你想干什么?」 
  「我明天还要工作,必须回去了。」 
  李云楼又将他按回床上。「你弟弟明天会打电话替你请假。」他看他有些着急,语气变得坚决,「反正你给我躺下来睡觉。」 
  习清岸皱眉,「请不要这样,我要对我的工作负责,我不能¨¨。」 
  「清岸!」他板起脸孔,「我并没有自做主张喔,唐医生交代过,让你三天不能起床,并且要乖乖吃药。」 
  「什么?」习清岸吃惊,「我已经没有事了啊,怎么可以在这里打扰你三天呢?」 
  「什么打扰,你住在这里,我可是非常高兴的啊。」 
  习清岸也觉得有些力有不逮,「那么,让我叨扰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李云楼的态度却更坚决,「不行,如果你回去出了事,我真的要一辈子不安了,这样好不好,就算我招待你来我家玩三天,让我好好尽地主之怡吧。」 
  习清岸无可奈何的笑了,「真的拿你没有办法啊,好吧,就请你让我在这里叨扰三天。」他摇摇头,「那么至少让我回到客房去睡,我总不能一直占用你的房间吧?」 
  「你就好好睡在这里。」 
  「那么你要睡在哪里呢?」 
  「今天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明天我会让人把隔壁的房间整理出来。」 
  「那我岂不是喧宾夺主了?」 
  李云楼轻拂过他的头发,「真几这么对你,我感到很抱歉,你很恨他吧。」 
  习清岸收敛了笑容,语气却极为柔和。「我觉得世上没有可恨之人,只有不能相处的人。何况,叶先生并不是不能相处,只是对我有些误会而已。」 
  李云楼笑了,他笑起来几乎像个孩子,严峻冷硬的线条显得柔和的不可思议,习清岸一时转不开视线,「你真好看。」 
  李云楼挑了挑眉毛,「好看的是你吧?」 
  「不,当男人要像你这样伟岸才好啊。」习清岸向床的内侧移动,「你不会想在那里坐一夜吧?这张床很大,两个人睡不会有问题。」 
  问题才大了,李云楼苦笑,这样同床共枕,等于是考验他的忍功。「不用了,我可以在这张沙发上睡。」 
  他不明白,「你不用担心我会压到你,我的睡相很好的。」 
  我是担心我会压上你。李云楼凄惨的苦笑。 
  「云楼,上来。」习清岸拍拍床,「你实在不需要让整张床给我,我只需要半张床,剩下半张还给你吧。」 
  由于他是那样的热诚,李云楼只好爬上床,旁边的人大方的让了一半的被子给他。「不用了,我并不怕冷。」他苦笑着,「你该很累了,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他轻轻在他清秀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 
  习清岸张开眼睛笑,「你知道吗?你的行为像是我父亲。」 
  父亲不会想和你上床的。他在心中苦笑,「我只大你八岁,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的。」他阻止他再开口说话,「睡吧。」 
  接下来的两日,李云楼仍然上下班,但是每日一定在六点前回到家,听韩妈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李先生每日不到十二点是不会回家的。 
  韩妈的确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位习少爷只来一两日,屋子里就充满了笑声,他从来没有看过李先生笑,即使对妹妹雪言也十分冷淡。 
  她是一个好心又忠心的老式女人,便觉得十分感激那位习少爷,真希望他能够永远住在这里。 
  那位好脾气又善良的习少爷,他总是微笑着,有时候亲自下厨做一些她没有听过的菜,听说是什么法国菜,有一道竟然有蜗牛,她是死也不敢尝的,但是李先生竟然吃的很开心,真佩服李先生的勇气,这几日来,连傻瓜也看的出李先生正使足了力气讨好他。 
  她有种感觉,李先生恐怕是很喜欢习少爷吧? 
  她是个过来人,知道他看着习少爷的眼神,那是看着极心爱的人才有的眼神。 
  那么习少爷呢?习少爷也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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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清岸推开李云楼住的客房门,床上的云楼睡得很熟,当然,半夜四点的时间,除了他,每一个人都在寻梦中。 
  明天他就要回去了,他坐在窗台凝视着熟睡的人,真奇怪,白天那么神气骄傲的男人,睡着的时候却像个孩子。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冷酷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可是,现在却充满了温柔,他长的并不英俊,可是五官深刻,气势逼人,那是一种习惯掌权的人才有的气度,那时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恨不得杀了他呢! 
  他笑起来。 
  他发怒的时候像一只狮子,仍然冷静、敏锐、挢捷,可是瞬间就可以将敌人扑杀。他真想知道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将这头狮子驯服。 
  他是不缺女人的吧。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怪怪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心上。  这几天,他看到他时总是这样。想立即逃离他,又想永远留在他这里。 
  还好明天就要走了,他想。李云楼真是一个好朋友,可惜就是罗嗦了一点,跟守中有的拼。 
  从明天起,他应该要开始跟他保持距离,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他不希望多一个人为他难过,公司的事业,也要开始让孟州学习经营。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寂寞。 
  他死了以后,会有几个人记得他呢?能证明他短暂的一生的只有他们的记忆,然而,记忆都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最后,什么都不存在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凝视窗外。 
  天已经微晓了,他一向喜欢清晓甚过黄昏,每一天的早晨都像充满了希望,但是,他还能够像这样迎接几次黎明?他转头凝视沉睡中的李云楼,而这个人,这个总是让他牵挂在心的人,他日当他娶妻生子,他会不会仍在他心中占有一席地位? 
  他缓缓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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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可以坐起来了。」 
  习清岸从诊疗台上起身穿衣服。 
  「情况没有恶化就算是好转,不过,手术的时间不能再拖了,这一次由我来执刀。」 
  习清岸苦笑,「我要如何对孟州说?他以为上一次手术成功。」 
  「清岸,你听清楚,如果你不动手术,你的心脏支撑不过半年,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年轻就死去。」 
  「手术的成功率很低吧?」他低低的说。 
  「我不想欺骗你,如果由我执刀,成功率有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他抬起头来。 
  「我认为你不应该再隐瞒下去,孟州已经不是孩子了,他要学习坚强,你也需要家人的扶持,不该再一个人独自承担痛苦。」 
  「黄伯伯¨¨。」 
  「如果你不反对,我就将手术定在两个月后,你该知道应该如何在这些日子里调好自己身体。」 
  习清岸默默无言。 
  他回到家,在书房静静坐着,吴妈泡了茶上来,也不敢惊动他,将沏好的香片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黯了下来,他也没有开灯,坐在安乐椅上,望着窗外。 
  他对死亡,从来没有惧怕过,他只是放心不下。 
  孟州还像个小孩,除了自己,他没有其它的亲人,他可以承受没有他的日子吗? 
  不,孟州已经长大了。他纠正自己,已经会爱上女人了,那个女子有一天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那个时候,有没有他就不重要了。 
  那么,他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总有一天,没有人会需要他,他的存在将会成为所有人淡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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