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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长期居住也不见得经常来往,辛洵辙最近都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那天他终于说自己有空,嬉皮笑脸地来公司要求请客。文东熙翻了个大白眼,简短地谈两句便去接明晴。
万物在暖洋洋的阳光里伸着懒腰,这般美好的天气,哄得人昏昏欲睡。
明晴找了好久才找到夫妻树所在,她好奇地抚摸着粗糙的表皮,回想起父亲给她讲过的传说。当年父母亲就是在彼此偎依的夫妻树下相许一生一世的承诺,如此缠绵的爱意,至今仍随蜿蜒的树根无限伸展。
她垂下眼睑,更加亲近了舒适的宁静。微风无意拨弄一下她的秀发,传达着凉凉的秋意。
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像被别人盯着,而且带有很深的恨意,在无形地压迫自己。她猛然睁开眼睛,绕着夫妻树来回走了两个圈也没有任何发现。她觉得这附近应该是有什么人的,站定身子往后探了探,依旧一无所获。
正当她要放下寻找的念头时,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明晴被吓得险些摔倒在地,她平复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说:“你来了。”
文东熙笑了笑,环视四周,笑容强撑最终还是瘫了下来。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在想事情。”
“想什么?”
女生把目光探入他的瞳孔内,嘴角蓄起调皮的笑:“你猜猜。”
“最近在看什么电视剧脑袋里就装什么东西吧。”他说完后装作很无聊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明晴眯起双眼,久久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她转向夫妻树,忽发其想地问:“阿熙……你说……什么才算爱情?”
“没有任何定义阐释。”语气如往常那样平淡。
她抬起头来,遇见他的目光,眸子清澈得像宇宙里闪闪发光的银河,从瞳孔边缘倾泻而下的温柔似水。
她精神恍惚。
秋叶在他们头顶窸窣飘零。
“没有任何理由……”
明晴试图把氛围推回应该滑稽欢乐的方向,就尝试装出很搞怪的表情,说:“开玩笑啦,随便问问而已。你还当真啊,呵呵呵呵……你不是说我最近看什么电视剧就会想什么吗?告诉你吧……是这个……”
她载歌载舞,很是欢乐:“有三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熊宝宝!熊爸爸胖胖的~熊妈妈很苗条~熊宝宝非常可爱~呜呼~呜呼~好棒啊……”
落叶伴随轻脆的歌声簌簌而落。
那种眼神,犹如澄澈湛蓝的湖水,温柔在随时随地地悲哀着。他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人,瞳孔边缘如同他的心脏,微微颤栗地抽搐。回荡在树林间的歌声恰好赶上了这气氛,他主动地往她再靠近些,就在她身旁。
他此刻好想她。
想念的力量是如此强烈,每一下都可以牵扯着他的心脏,让大脑去麻痹。
尽管如此,他还是冷静的。
“辛洵辙他很喜欢你。”
明晴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一样,那神情简直就像是被人揭发了秘密一样。她静静地站定,躲过文东熙询问的目光。
“他经常和我说起你,他一直都没忘记过你。你现在……可以见他了吗?”
“谁会去相信他的鬼话啊?”明晴的情绪有点激动,她面向文东熙,字字紧逼,“他现在才想起我了吗?好讽刺,感觉好讽刺啊。我就觉得……我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洋娃娃,喜欢的时候找来抱一抱,无聊的时候就扔到一边……”
明晴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下来,文东熙有点慌,连忙从口袋掏出纸巾给对方递了过去。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知道。”明晴擦干眼泪,直接望向文东熙的双眼,“也不愿意去想了……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想要去喜欢的人。以前的回忆是不具有存在的意义的。”
枯黄的扇子从树干上崩裂而下,风是愈加猛烈,以至于盘旋在他们身边的叶子都翻涌出龙卷风的形状。气势磅礴的美,隐约还听见琴音。
那日的秋意雨一般地下。
象征着爱情的夫妻树的跟正被他们踩在了脚下,它们感到痛,它们哀悼诺言向来的易碎以及毁灭后一同陪葬的落叶永无止境的悲怆。
无边落木萧萧下。
☆、Chapter42
“你再不来的话我就要饿死咯。”辛洵辙低头浏览菜谱,连眼皮也没抬。
文东熙没理会他,领先几步上前颇有绅士风度地为明晴拉开椅子。
感觉他们都坐下了,辛洵辙才收回目光,转向右手边:“终于泡到新女朋友了,还要不要我这个兄弟啊?”
文东熙一掌推开辛洵辙蹭过来的脸,眉头微蹙。
“让我看看未来嫂子……”辛洵辙嬉皮笑脸地扭过身去,不由得怔了怔,笑容坠落得很快。
怎么会是你……他心里嘀咕着,大脑一下子乱了。他把手里的菜单来回地翻,愈加地不耐烦竟发现没什么可点的。最后毫不客气索性往文东熙那儿一丢,语气里充斥着莫名的不悦:“你点吧。”
文东熙一言不发地翻开,本想询问她想吃什么,结果看她也不大愉悦的神色后便自己做了主。随意点了菜,看着这极不和谐的两人,实在有些头疼。
吃完饭以后依照和朋友们的约定去了KTV,包厢里的确热闹得很,五音不全的调子经过墙壁反弹传入耳朵,感觉像是经过压缩处理,听起来更加叫人难受。
周围都是不认识的“文东熙和辛洵辙的朋友们”,反正都是陌生人,无论坐在哪里明晴都显得很拘谨,不得不把注意力都冻结在手里握的那罐可乐上。文东熙输过几次牌被罚去唱歌,其实文东熙的声线是很动听的,只要不跑调就会很不错。然而他唱来唱去都是辛洵辙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曲子,文东熙本来就是外国人,唱起这些就更加奇怪。殊不知辛洵辙到底在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明晴觉得双颊发烫得厉害,打算出去透透气。恰好在曲折的过道里碰见辛洵辙,本想学着礼貌地打声招呼,然而望见他极不友好的目光后便收住。她忽然停下脚步,怯怯地看着他迎面走来。
辛洵辙的脚步也在自己的面前停下,这让她感到意外。
“这么久不见,你变化倒挺大的。”他的感慨刻意含有嘲弄的意思。
明晴微怔,犹豫地问:“你认出我来了?”
“你真卑鄙……”他的冷漠不带一丝犹豫,“那样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出……你连你自己的这张脸,也对不起。”他狠狠地盯着她看,憎恶之感毫不掩饰,流露出来就像燃烧得正旺的愤怒的火。
“我现在看你这张脸就忍不住恶心……你心理变态吗?长那么漂亮干嘛要整容,而且……”
“你说我长得漂亮?”她嗤笑道。眼泪被她噙在了眼眶里,辛洵辙的话听起来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辛洵辙明显对她忽然打断而倍增不悦,他咬牙切齿地屏住呼吸,一会儿释放出来成了长长的叹气。
“你迟早也会完蛋的。”他的音调很轻,只有他们两个才可以听清。他很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即便是肩膀撞到她了也头也不回地离开。
明晴低下头来,觉得一切是又悲哀又可笑。
辛洵辙输牌使得周遭的人都乐得起哄,只剩他一人夹在中间孤零零地苦笑。
“说吧,你们想怎样惩罚。”辛洵辙性格爽快,原赌服输。
一人提议:“把《两只老虎》倒过来唱!”
“我说实话呵……这难度系数也太低了吧?”辛洵辙漫不经心地取笑,好象受罚的不是他本人。
“还是抽牌吧,”靠在他旁边的女生建议,“按照牌上的惩罚指示去做。”
“婉姐你这也太便宜他了吧?”鼻子里还塞着纸巾的男生责怪道,“你看我们被他整得那么惨……”
“5张如何?”另一个男生举起右手,五根手指头立在半空像是在示威,“怎么也要整死你才为我们受害的同胞讨回公道。”
“就照你说法去吧。”辛洵辙露出自信的笑容,说:“爷的运气好,恐怕不能够如你所愿哦。”
大家不约而同地嗤笑一声,赶紧拿过牌来让他抽取。
第一张是灌3杯啤酒,压根没难度。
第二张要求坐无形椅子20秒,没什么特别的。
第三张惩罚为跳脱衣舞,总算有些看头。
第四张牌翻开的时候,全场观众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要不……你实在记不起就算了吧……”
“什么啊。”辛洵辙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清晰写道:和大家分享你那“刻骨铭心”的初恋吧。
“洵辙纵横情场那么多年,哪还记得什么初恋啊。”友人调侃道。
“不是啊……还真的有过……”辛洵辙放下手中的牌,拿过桌面的红酒品了一口。
“你的那些恋爱啊,短暂得都不象恋爱。该不会是当初人家伤你伤得太深,所以你才那么喜欢拍拖吧……或是,你本来就那么花心啊?呵呵。”
“是我当初伤害得她太深,我想……以她那样的怪脾气,大概会诅咒我一辈子吧?”辛洵辙不禁笑开。
“你还记得人家?”
“我当然记得她是谁,她叫……”
明晴恰好推了门走进来,面对忽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她尴尬地笑笑,而后迅速来到文东熙一旁。
辛洵辙并为因此而丧失讲下去的兴致,他表现得淡定:“她叫明晴,是我相信目前为止,我唯一深爱过的女孩。”
故事结束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便作鸟兽散。从KTV出来,文东熙察觉到身旁那个人的脚步逐渐停下。
他回过头去,问:“怎么了?”
她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逆着光的她整个人都藏在阴影里面,地面摇晃的影子为这个身影增添了几分凄凉。
那些熟悉的话语,从文东熙的脑海中浮现,冰冷的语气,是她才可以这般绝情。
——我想……我想死,难道不可以吗?
——我害死了很多人。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即使离开了津渡,我还是无法忘记你,对吧?
即便和别人在一起,我还是会想你,对吧?
我对她,究竟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他怀着一颗平静的心向她靠近,环起的双臂很自然把她揽入怀里。
为什么想起你还是会悲伤?
你的悲伤,总来得异常强烈,牵扯着我的心脏。
在撕裂……那么痛。
这悲恸我很讨厌,却很久很久都摆脱不了。
——文东熙
2010年9月
“他凭什么要在大家面前撒这样的谎啊?”她在他怀里,好似不经意却是很在意,“幸好我没告诉他我是谁?要不然糗大了,哈哈……”
文东熙听着她用力逼出来的苦心,也不知道说什么才恰当。
“阿熙,你认识他这么久,应该看得出他刚才说的……没有一句真话吧?”
他稍微加大手臂的力度,哄孩子般的语气耐心回答:“明晴,你知道答案。”
☆、Chapter43
辛洵辙让友人把车开到江边的公园,三更半夜的,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清净得很。他和他们打招呼叫他们先回家,自己一会儿就打车回去。直到车子消失,他才转身在公园里找了椅子坐下。晚风吹过来特别凉爽,他把外套披上,这夜里是有点凉了。头脑渐渐从酒精中清醒过来,他站起身,沿着江边一直走。
演的是哪部矫情的肥皂剧呢?不知道啊,他只是想得到片刻的宁静,一个人那样走着,记忆刚才被撩起就觉得那种感觉还存在,不冷静下来的话恐怕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不能够正常生活吧?呵。
他不停回想起在KTV里所说的一切。
“我当然记得她是谁,她叫……”
“她叫明晴,是我相信目前为止,我唯一深爱过的女孩。”
我叫辛洵辙,土生土长的浙江杭州人,高中的时候跑到韩国当留学生,大学毕业后就留在津渡混了个外科医生。嘻嘻,我也算是海归吧?
我小时侯就特别皮,老爸的鞭子可没少挨。然而“山河易改,本性难移”,他一发作我就往邻居阿姨家那儿躲——事实上我是很乐意地往她家跑的,因为阿姨炖的排骨可好吃啦!我天天盼着她做排骨,那么我就顺理成章到她家蹭饭去。呵呵,晚上睡着了做梦也在想那排骨的香味呢。
阿姨的女儿是个比我大三个月左右的姐姐,叫明晴来着,长得普普通通,一点儿也不漂亮。比她妈妈和我妈还要罗嗦,唠叨起来像老太婆。什么嘛,不过比我大三个月而已,就装作大人似的。烦死啦!又是个爱哭鬼,长得笨笨的,学习也笨笨的,做什么事情都是笨笨的。一有时间就喜欢画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画,啾,幼稚!
然而,就是这般让我无法忍受的人居然和我一同长大,念同一间幼儿园,同一所小学,同一间初中,甚至连高中也是同一间的!
噢*我要崩溃了,像她这样的青梅竹马……送你也不要。
我们经常吵架。
她总是说,辛洵辙你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这里不对那里不对的。
那我就说,既然我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这里不对那里不对的你管那么多干嘛?鸡婆!
我们很快就不再和对方说一句话。
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会一起上学、放学——因为家在同一个方向嘛!而且就住在对面,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郁闷死人。像她那样的女生,长大以后谁敢要啊?
自从上了高中,我发现身边成双成对出入的很多。很明显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我与明晴的不同,他们是情侣。兄弟也催促我赶紧找个漂漂亮亮的女朋友,我说,什么嘛,现在只不过高中,上大学以后美女自然是满街都有。
而事实上,我压根儿就没把心思往那上面放。有空打打篮球,看看书,或是欺负隔壁家的讨厌鬼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夏季的校服是很单调的白衬衣,不过我喜欢解开一颗纽扣——两颗太做作,不解又会热得要命。我会很特意地把衣领敞开,嘻嘻,这样带有*不羁的个性才是我的风格嘛。
偏偏讨厌鬼总喜欢在耳边唠叨:“辛洵辙,你这样是在勾引谁呀?”接着不由分说地把一叠情书摔过来。
谁让我天生长得那么帅,哈哈,爸妈生得好呀。
讨厌鬼呢,既是我的情书接受员,同时也是我的情书处决员。记得刚上高中我俩走在一起,诽闻传得沸沸扬扬的,闹到老师那儿去了。直到老师从家长那儿确认了,我们才得以清白。在那以后,她就不断收到写给我情书的委托。
每天放学总会被她拉去吃路边摊,有时候也会往别人介绍的店里去。尽管我并非完全出于自愿,可谁叫那讨厌鬼也是贪吃鬼呢,凶起来非一般可怕。
眼见她是一天天胖起来,我却风采依旧着。这样经常性的炫耀气得她直翻白眼。想减肥的念头她不是没有过,假期会一大清早出去运动,我起床了她还没回来。这“魔鬼训练”应该是起到一定的作用,不过后来都因为过不了自己那关,开学后又拼命拉我去吃这个吃那个的,结果就往上学期那“标准身材”前进。
“我问你到底有没有意思?”她每次都是这样不耐烦。
“什么啊?”我的注意力完全没离开过眼前的拉面,小声咕囔,“师傅的牛肉给少了……”
“喂!”
“什么啊?”我因师傅给少了料而不耐烦起来。
“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
“我问你觉得这些女生怎么样?”她时而又出奇地耐心。她晃晃手中那叠信,然后放回桌面。
“不就这样呗。”
“‘这样’是怎样啊?”
“‘这样’就是这样,nointerest!”我总不明白女生办事情为什么总那么烦琐,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告诉她我对她们没兴趣,她为何还是一次次、那么、不厌其烦来找我确认?
“师傅给我添回我那份应得的牛肉!”我大声嚷嚷。
坐在我对面的人翻了一个大白眼,拿过面前的拉面三除五下就解决完毕。然后在服务员重新端上我那份时抢过来也一并快速解决。不用猜像她那样的讨厌鬼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那种人。当然,当然啦,以光的速度起身拍屁股走人,留下我付帐是她以往的行事风格。
还真是没品的讨厌鬼,我恨得咬牙切齿。
接着我们就一星期不说话。
屡屡如此。
☆、Chapter44
后来高二的时候,我们各自选了不同的科目,分到不同的班级。讨厌鬼的历史成绩一向很好,到了她们班长期占着历史第一的宝座。而我在生物班的成绩也不差,我们还是一起上学,回家。日子如往常那样过。
那天讨厌鬼的心情不太好,一路上沉默无言。我指指那家奶茶店,问:“你今天早上不是说要来这家奶茶店么?”
“……哦。”她这才想起,望都没望我一眼就自各进里面去了。
什么啊,我内心有些不满,也没大理会就跟着进去。
点单以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