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修饰还听长篇大论的,听不懂。但大概也是其所指,文东熙小朋友诚实地点了点头。
“她姓‘亓官’,名为‘冥爱’,ming;呢。是‘冥想’的‘冥’。”
“到底是哪个字啊?”
“你又不会汉字,跟你说了没用。”
“那到底怎么写?”文东熙小朋友像是要刨根问底了。
辛洵辙还是头一回看见文东熙如孩童那股劲儿,一时之间无法抵挡。他在淡雅的桌面上一笔一划将两字拼凑整齐了。文东熙跟随着他的指尖也比画了两下子,尔后点点头,在双方沉默的短暂中冒出:“继续啊?”
“你该不会……”辛洵辙瞬间转化了态度,摆出那副他专门使用的八卦脸,实在讨厌。若不是有求于人,文东熙将会忽略掉时间、地点、人物,一把揪过辛洵辙的衣领,痛痛快快地往他那张自称全球亿万女性大小通吃的脸上揍上两拳——这小子打从娘胎以来就已经很欠揍了!
“喜欢上别人了吧?”
文东熙装作很自然往后仰,心不在焉地望向了别处:“说,还是不说?”
辛洵辙一副“得了得了,还是败给你了”的神态,说道:“亓官冥爱,芳龄——19,父母呢,都已经离开人世了。她现在还在津渡大学读书,呃……服装设计系的。在布拉格之春打工也是为了养活自己。”
完了,辛洵辙想道,我干嘛跟他说这些啊?他的眼珠朝上定了2秒,滚下,决心补上一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冥爱她我当年也追过,可她就一冷艳美女,对追求者都不理不睬的,清……不,高傲得很。”
文东熙扫了他一眼,忽猛得一把抓住对方正欲端起咖啡杯的手腕,正视道:“吃完了么?”
“吓?……也差不多啦。哎,东熙,我跟你说件事儿。。…。”
“服务员,买单!”他拍拍辛洵辙还未来得及回神的脸:“走,我们去津渡大学。”
“什么!?”
一下车就带有目的且漫无目的地转悠着,毕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叫做“津渡大学”的地方,又不是自家园地,被人抛弃到异国也差不多这般感觉。
宿舍……啊,终于找到了不住男生的女生宿舍(……)!
——她不住宿的。
那么……就饭堂!
——你以为别人也像你一样晚起吗?到现在这个钟点了,吃早餐还是午餐呀?
美术楼总该没错了吧?
——今天周日,理论上……不用上课。
“啊啊啊辛洵辙你还真欠揍呐!”这回可忍不得揪起了他的衣领:“干嘛一开始不说,害我在这儿浪费时间。”
“你又没问我,我凭什么要说啊?”辛洵辙一脸的无所畏惧,气得文东熙咬牙切齿。他往后退了一步,摊开昔日的嬉皮笑脸,不同的是,混合了浅浅的苦笑:“你就这样喜欢上她了吗?你就这么点能耐么?”
文东熙略显吃惊。
“冥爱和别的女孩子不同,她的心脏很早以前就已经塞得满满的了。也许她看起来冷漠,十分不好相处。但这只是她的一种保护方式,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刺猬。对于她来说,可以接触的人是越少越好。”辛洵辙的神色愈加认真。
“所以……”
“洵辙,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文东熙弹了弹辛洵辙的脑袋,原本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他向好友展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我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神奇,有着超乎常人的隐忍。嗯……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她很漂亮。”
不知辛洵辙把话听进去没有,他只是瞟了眼不远处的钟楼,在风飘起的下一刻把答案送到他耳边。
“华润万家。”
☆、Chapter05
六月末七月初太阳高高挂,衣着由里到外,从左到右都是只挺着啤酒肚的维尼熊。跟主管讨价还价后以额外150元的报酬成交,事后又觉得自己十分吃亏。在这炎炎夏日下暴晒3个小时,而且还是一日之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刻,主管也未免太会打的如意算盘了吧?
——害怕中暑,才是冥爱所担心的关键点。最不幸的结果便是医药费毫不留情地将那笔辛苦钱给赤字赤掉了。
上前领传单的大都是7、8岁的小孩子,一张张天真浪漫的笑脸像片向日葵花海映着冥爱。还有一个年纪特别小的女孩,粉蓝色纱裙的裙摆在她随意转圈下欲翩翩起舞,是孩童时候特有的爱美表现方式。她时不时摆弄头发上别的那个蝴蝶发夹,似乎在提醒周遭的人起点注意。
她“咯咯咯”地傻笑扑过来的,双手环住冥爱的腿,超级无敌的撒娇让人招架不住:“熊熊胖嘟嘟的好可爱呦~~”奶里奶气的,那股稚气未脱的语气让冥爱腿**的。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向小女孩红扑扑的苹果脸,兀地发现自己的爪子比她的脸还要大很多——这回轮到冥爱独自发笑了。当然,没有人会知道。
冥爱目送小女孩屁颠屁颠跑回父母身边,想道如果自己可以永远不长大,维持孩童固有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那该有多好?
她抬一抬头,撞见极其耀眼的阳光,隐约往后摇晃了两步。她伸出了爪子(……)瞬间的阴暗也不见得感觉会好得哪里去。
还有5分钟,坚持。她在自我鼓励道,尽管汗水已经将头发完全*,像一条沉甸甸的毛巾,稍微一扭就可以捏出汗来。而咸咸的味道早已烘得隐若发臭。
真够呛的。
10、9、8、7……冥爱边默念倒计时边一步步往后挪。
4、3、2……1!转身向后,不料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路人甲。现在可是受不了,摔倒在地第一动作就是摘下头套,确实来不及骂人!
“是你?”冥爱呼哧着擦擦额前的汗,臭烘烘的汗味被空气稀释了不少,“伤好一点没有?”
文东熙二话不说把手臂晾到冥爱跟前,褐红的一块映入眼帘。她很快就扫过了视线,支撑着站起来,骄阳刺眼的光使她眯起了双眼。文东熙的脸在她眼前一晃,两晃,最后跌出了视觉范围。地面像在她身上安装磁铁,吸引她再度屁股贴地。
“怎么了?”
“没事”那是骗人的,在语气显得有气无力的情况下谎言不攻自破。冥爱无意扯了扯脖子部分的厚衣服,红色的痱子触目惊心。她注意到这一点后逞强站起,踉跄着朝超市的方向跑去。
文东熙双手插袋,脸上写着不解。他转过身面向辛洵辙,问:“她就那么不喜欢别人吗?”
“准确来说,是不愿意和太多的人扯上联系。”辛洵辙双手抱胸走来,“你别看她好象比同龄人要成熟懂事,在某些方面她依旧是个孩子的心智。”看到文东熙别具特色的挑眉毛,辛洵辙知道他又听不懂了,无奈解释:“也就是说,有些时候她会表现像个孩子。”
“好矛盾……”
辛洵辙白了他一眼,心想:不愧是外国人!他接着说:“上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那个郭德杰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等等,‘等闲之辈’是什么意思?”
他咬咬下唇,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和文东熙交流压根就不需要突显有修养的措辞。
“也就是说,那家伙不是好惹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给冥爱找份工作,最好随时照顾到她的那种。”
“明明你自己就可以办到。”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她不喜欢欠我人情。”他如实交代:“而你比较擅长死缠烂打,冥爱磨久了会受不了的。你有明白的背景,她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文东熙总觉得辛洵辙说话和以往一样地不怎么对得上逻辑,但拜托的事又不怎么碍事,值得考虑。
“东熙啊,不是我没有提醒你。”他叹了一口气,“请你不要喜欢上冥爱,你们两个实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会对你动心,而你……你还有裕美。”
文东熙正欲开口,就被对方抢先堵住了:“不要向我重复千篇一律的解释,你家是富裕,要的是门当户对。你若要爱情,只能专心向李裕美注入,而不是把所谓感情浪费在别的女孩子身上。到头来连累人家。”
他抬眼看看一言不发的文东熙,觉得差不多就此打住:“因为是朋友,才会直白地告诉你。好好想吧,我走了。”拍拍他的肩膀,算是道别了。
东熙,当时的你不知道吧?
我那种不合逻辑的理由不是什么理由。
只是,我想把她打包以后一块送给你。
冥冥之中有那种预感,你们始终会在一起的,始终会在一起的。
理由?
还是不要问我了吧!我这个人很少谈理由的。
上帝告诉我的吧?对……就是上帝告诉我的。
——辛洵辙
2007?夏
我相信命运。
而我相信的命运,不是父母操刀安排的一生。爱人是有上帝赐予的缘分,梦见?搭地铁还是过马路的时候一见钟情?抑或我不经意买了她喜欢的东西,她请求我让给她?
爱情本无法预知,可笑的是我竟然不会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了冥爱。而且是毫无任何理由地发展到深爱。
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人?
可爱一个人,就需要无所畏惧地,爱下去啊。
——文东熙
2007?夏
那个男孩……呃……男……。人?……。还是人吧!
怎么会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呢,上次明明撇清关系了啊。他该不会和郭德杰一样,是那种龌龊的变态人吧?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挺与众不同的,感觉不是那类别的特别。
有一瞬间和他的对视,我很奇怪地从他眼眸里望见了泰礼士教堂。幻觉吧?对!幻觉,难怪看得那么模糊。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可是,谁知道呢?
——亓官冥爱
2007?夏
冥爱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手搭拉书包而另一只伸入包里来回摸索。
“还是我来吧!”站在身后的辛洵辙接过冥爱手中的钥匙,伴随“吱啦”的钝响,门被笨重打开。
她一进门就摇摇晃晃倒在长椅上,自然蜷缩成团,和守在窝里乖巧的小狗没什么两样。辛洵辙靠近,细心将头发拨到一旁,红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格外刺眼。
“来,把药膏抹上,过几天就没事了。”
“嗯,现在好累……等会儿吧。”冥爱捞起了掉落在地的毛公仔,有气无力地应道。
“厨房里有凉开水,渴了的话自己去倒吧。”冥爱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
辛洵辙听话地来到厨房,无趣地晃悠两圈以后象征性给自己灌了两口便回到冥爱身边。他饶有兴趣地浏览着茶几上的歌谱,无意中被部分歌词吸引住眼球,无法移开的注意力:“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那是属于初恋那个时候的歌,即使那个年代也算得上老歌,也无法覆盖的魅力,好象就是这首歌的这种感觉把那份感情保留了下来。
他回过头来,发现她睡得正是香甜。累坏了吧,他想,忍不住伸出食指在她像扑了粉后红扑扑的脸蛋划了划,孩子般的睡像。
如果你真的可以像婴儿一样无忧无虑,该有多好。不长大也不是什么问题,永远躺在摇篮里总比接触这个世界要好。
真心祝愿你守到那个你很爱很爱的人。
即使我认为他并不值得你把心脏交给他。
因此,当日晚上文东熙就收到了那么一条命令式的短信:“你无赖一点行不?”
现在有且只有一种方式可以找到亓官冥爱——成为布拉格之春的客人。
文东熙一人无无聊聊喝着威士忌,事实上就是在和闷酒——辛洵辙晚上医院值班,夏川宁进货去了。初来乍到,在津渡熟悉的人还没有几个,所以就没必要绞尽脑汁去*一个符合逻辑的“理由”了。
歇息时间,冥爱终于从台上下来,然而她却对文东熙视而不见,纯粹下来喝水而已。
“嗨。”干巴巴的招呼,莫名让他紧张起来。
对方只是斜睨他一眼,没出声。
“我是……”
冥爱踮起脚尖,探下身摸索着书包。
“抱歉,你是在找这个吗?”文东熙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包包,刚想敛起的笑容被冥爱十分不友好的目光挡了回去,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拿过你的东西,我只是……”
冥爱不动声色地抢过,仔细地翻了翻,确定对方的话真实以后半垂下眼睑:“玫瑰花是你送的?”语气中仍带有责问。
追光灯的颜色侧打在她身上,描摹的模糊轮廓像是在梦境才可以见到的效果。这样的冥爱美极了,文东熙看得有点呆,心脏在大幅度扩张。他点点头。
“俗气。”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种邀请。”他的表情可以阐释为“彻底慌了。”
女生把脸拉近了一些距离,狠瞪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啊。”头也不回地走了。
“嘿。”文东熙无言了,思路混乱,都记不起自己说了什么符不符合逻辑的话。到底还是说不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抓过台面的酒杯一饮而尽。
今天就这样吧!
☆、Chapter06
教室内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到门外,男生手捧红玫瑰在走廊上徘徊,惹得坐在里面的女生们每个都心痒痒的。下课铃终于在她们的期盼中响起,男生整理一下衣着,径直入内。
通常情况下,其中一个女生收到花,身旁都会围绕上一群密友八卦一会。可当他将花束送到冥爱跟前的时候,她只想挖个洞钻进去而已。
听到的不是“哇,好羡慕你哦~”,或是“男朋友送的?”,还是“追求者送的?”。就算不出声也会是一种很好的反应。
——“哎呦红玫瑰也太俗了吧?”那是绘画成绩永远排在自己身后第二的人说的。
——“她这种人哪会有人追?八成是她自己买来送给自己显摆的吧?”暗恋已久的师兄在向自己表白狠心拒绝后咬牙切齿的人说的。
——“她哪有这个钱。应该是一种挺着啤酒肚的生物送的吧?”那是看见自己在路边啃着5毛钱的馒头从此对自己很不屑的富贵大小姐说的。
看吧看吧,自己虽然并未和对方起的正面冲突就惹回了一身的毛。当听到“她该不会是……”诸如此类的联想时,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别人在外包养的小老婆?假如这样我还用得着顶个大太阳去派传单么?冥爱微有愤怒地磨牙,面对毫不容易在教室一角找到的人冷冰冰地说:“你把花收回去。”
“不行,我收了钱就得给顾客办事。”花店的人态度也很坚决。
“我不要。”
那个人为难了。干脆把花往冥爱面前的桌面一搁:“你就收下吧,客人之间的事情可轮不到我管。我就一送花的,别刁难我了行不行?”一说完撒腿一溜烟逃了。
冥爱倏地站起身来,经过的时候并未露出任何友好的神色。窗棂因力度过大而微微颤抖,来着压在心底之怒已明显地间接泄露出来。她看都没多看一眼,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那束花甩了出去……
玫瑰收到第五天的时候,冥爱的脑门挤满了愤怒的“十”字。她不带任何表情地抬起头,头部往右侧偏偏。那人很识趣地走向窗户打开的地方,把花扔下去……
“那家伙是开花店的?”冥爱低下头继续写着她的论文,小声嘀咕了那么一句。
可还是让别人听见了:“不,是我家开的花店。”迎上对方膨胀杀气的眼神,赶紧收声,溜之大吉。
冥爱淡定地掏出手机:“辛洵辙,把那挨万刀的小子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文东熙优雅靠在了车的一旁,感谢阳光照射下才能够衬托出的贵公子气质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是嘴角标准式的得意上扬:“你好!(韩)”
“什么?”单凭语气就可以想象到对方蹙起眉头的神情。
“你好?(日)”
“文东熙,你少给我装外国人说外国话了。”
“实际上我也是半个外国人,我父亲……”
冥爱望向窗外,不耐烦打断:“出来谈谈吧!”
“也好,”文东熙表示赞成,转身,无意瞟见银杏树下热吻的情侣:“呃……噢,你们学校树林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挂了。”
心中的忐忑像平面如镜忽然被风扰起的一圈涟漪,逐渐扩散。
正值盛夏,伸出温暖宽大的手掌接不到微黄的木叶。
情人林是津渡大学的约会圣地,树林里种植的是清一色的银杏。适逢夏季,恰好遇上银杏长得最茂盛的时候。每一片小叶子无疑被比喻成一把把可爱的绿色小扇子。风一吹,簌簌作响,送来透明的清凉。
树林深处的那两棵银杏根部相互缠绕,分不清彼此,据说是夫妻树。相传只要从树上摘取一片叶子,并在上面写上二人的名字后埋在两树中央,就可以一辈子恩恩爱爱。于是,这对夫妻树便成了百年好合、天长地久的象征。许多热恋的情侣无论是本校还是外校的,都会到这里虔诚地许个愿,愿她的他和他的她,如同他们一样越走越远,共度无